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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说-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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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次日早朝异常隆重,作为焰帝八年最後一次朝会,加之各省地官员述职者,统共百余人,熙熙攘攘挤在瑞和殿中,一件件叙事,还有各地官员提上来待朝议的折子,整整花去了三个时辰,眼见已过了午时,望祁睿清清嗓子,看著也没什麽要事急需处理的,整了袖袍沈声开口,“今日大朝列位臣工多有辛苦,今年诸位为我大焕所做朕与天下百姓都看在眼里,现下已是年二十六,按著礼法,今日朕便就封了玺,三省六部无当值者也可休沐五日。”
说著德全已捧了个一尺见方的乌木盒子出来,上面以金银包边镶角,还盘了条紫金腾龙,望祁睿慎重拿起玉玺,在众朝臣的注视下放入木盒之中,德全盖上封盖,贴上早预备好的明黄封条,望祁睿手执朱笔,在封条上书,“焰帝八年严月二十六”。
事毕轻舒口气,面上也不若方才处置政事般压抑肃然,拂著桌角的手指轻叩几下,抬眼对高声道,“若无事各位臣工也早些回去用膳吧,”语毕微顿,“大将军且留一下。”
出了殿门,吩咐德全去凤仪宫知会一声,转身便见到岚邱岳恭敬肃立一旁,招过他来,难得稍稍清闲的望祁睿也缓了平日那总绷得死紧的神经,“大将军不必多礼,好歹也算一家人,午膳朕吩咐了凤仪宫,你与皇後也吃得一顿团圆饭,他这两日倒是想你的紧。”
岚邱岳自然想起那日与月熙的对话,心知瞒不过皇上,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低声应了跟上。
一路上随口聊些天南地北的事情,其实也就是望祁睿问岚邱岳答,待到过了御花园,望祁睿话锋陡然一转,“朕预备初一开玺时说了改税政的事。”
“这麽快?”岚邱岳心下一惊。
“也不算快了,”望祁睿淡淡的道,“从开科放出风声到现在已有半年光景,期间大大小小的伏笔也没少做,该是下手的时候了。”
岚邱岳仍是不安,“可西勍初稳未定,此时国内如此动荡,臣恐外敌趁虚而入啊。”
一个两个对他的决定提出疑虑,饶是望祁睿也有些气闷,皱了皱眉,声音已沈下一度,“西勍的事你且别管,他们一时半会儿不会再有动作,朕已与张又平等人草拟了改制方案,虽仍需更改,但已具雏形……”
“皇上!”岚邱岳一时情急,也顾不上失礼,匆忙跪下进言,“西勍人生性狡诈暴劣,臣恐此时易税不妥啊!”
望祁睿气极,瞪著跪在下首的人,危险的眯起眼睛,“起来。”
听出皇上话中的怒气,岚邱岳不敢违抗,但虽起身,却仍低头不语,不愿收回自己的话。
望祁睿心里生气,但也清楚岚邱岳所思无错,他本不拦著臣属集言进策,此时更不可能因为岚邱岳讨了他不满便随意动怒,当下强压火气,硬著嗓音说了句,“跪什麽跪,这事朕已定下,也就和你通个气,到时朕於朝堂宣布,你在下面打点著也就是了。”
岚邱岳听出皇上对这事已算盖棺定论,但他虽著急想劝皇上改变主意,却不是此时这个尴尬的时机,只垂了头,想著找机会再与皇上提提,便也不再多话,两人沈默著一路行往凤仪宫。
月熙等的早已心焦,眼看过了午时皇上那边还未传来准信,不由得急躁起来,在殿里来来回回的兜著圈。嬷嬷看著也不敢多说什麽,恰这时小太监来报说大朝散了,皇上传话还有约莫小半个时辰就到,可算松了一口气,忙下去打点厨子置弄起来。月熙也定了心神,整了整衣衫,净手泡茶,静候二人。
望祁睿与岚邱岳甫一踏进凤仪宫,月熙便觉出两人间气氛不对,他不明所以,也只有装作未察,迎两人坐下,命人奉上点心,就著新泡的雪水银针等待午膳。
皇上自打落座後就径自品茗不发一语,月熙见他面上仍是一副气郁的模样,索性转头去和岚邱岳谈天,谈著谈著就说到了受伤的事上,月熙埋怨似的横他一眼,冷哼道,“伤著了便伤著了,有什麽好遮遮掩掩的,搞了半天我竟最後一个知道,平白被笑话了去。”语毕悄悄瞟了望祁睿一眼。
听到这话岚邱岳干咳两声,苦笑了下,“本是不想你担心,那日忙著说些旁的也就忘了,可不是存心不说的。”
月熙又哼了一声,这才放缓语调,“如今怎麽样了?可还严重?”
“早已无大碍,否则我怎能坐在这里谈天?不过是被流矢伤了腰腹,被他们说得太过。”岚邱岳笑的温润无害。
闻言轻刮两下茶盖,望祁睿在一旁凉凉开口,“说得太过?朕可是听闻大将军至今仍不太爽利,要休整三五月呢,如今说来可是朕允的假期太长了?”
岚邱岳一时被堵了正著,转头正对上月熙横眉瞪目的不愤表情,噎了半晌干咳两声,堪堪道了句,“皇上圣明。”
月熙怒起,少爷也太不注意自己身子,还想瞒天过海蒙混自己,若不是皇上提点……想到这里,月熙不由得侧头望了眼端坐於椅上沈默喝茶的人,见他还是一脸漠然置身事外的样子,撇撇嘴,决定先揪住少爷问出个所以然来,“你……”
未尽的话语被堵在唇边,门外德全轻叩两下房门,守在门帐外请示,“启禀皇上、皇後、大将军,午膳备好了,可要传唤进来?”
望祁睿低道了声宣,侍女鱼贯进来布置餐点,岚邱岳如蒙大赦赶忙转移话题请皇上先入座,如是月熙也再难继续追究下去,只得皱著鼻子生闷气,望祁睿斜眉瞟了他一眼,未言语,径自落座用膳。
午膳依然是食不言寝不语的,待到三人用毕,又坐了些时候,岚邱岳抬头看看时间准备告退,月熙却叫住了他,“等等,也是年节了,刚巧你来,我备了些东西,本想找人送去将军府,现在也省了麻烦,直接由你带回去罢了。”说罢递给身旁的嬷嬷一个眼色,自然有人去内库置办。
此时望祁睿也站起来,招来德全准备离开,月熙见状忙跟著送到门口,皇上回头,见著紧紧跟在身後的月熙,皱眉,“没几步路,送什麽送。”
“这算什麽话,”月熙忽地笑了起来,纯然的笑意一时晃了望祁睿的眼,“‘丈夫’要回去了,我这做‘妻子’的难道不能送君一别?”
“说什麽昏话!”望祁睿斥了一句,见月熙做著鬼脸毫不在意的样子,顿了半晌突然道,“你送大将军的,是年货?还是那些个滋补伤药?”语毕似乎觉得自己这话问的太过不像自己,掩饰似的咳了两声欲转移话题。
月熙好似有些诧异他会问出这话,却转而反应过来,止住望祁睿张口,轻声道,“与其你事後问那些个探子暗桩,我倒宁愿是我亲口告诉你的,有年货,也有伤膏补药,我与少爷并非你认为的那般,你莫多想。”
闻言望祁睿似乎还想说些什麽,嘴唇动了动,最终究被他压下,蹩了蹩眉眼转身欲走。
月熙见他如此模样还是有些不安,抬手猛地揪住皇上的袖摆,见他回头挑眉,一时也接不上话,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晚膳……你来这里用麽?”
打探帝踪可是大忌,月熙不管不顾,望祁睿也没有追究,只是旁边的德全一脊冷汗,暗想皇上对皇後那可真是好的没边了。
扫了眼被抓进那人手中的袖边,望祁睿不曾恼怒,只是对上月熙时神情有些闪烁,“……朕今晚有了安排。”不消说,该是要去别的宫宇均洒雨露了。
月熙听懂,呼吸一窒,心中有些郁闷憋屈,却也终究懂得这不是自己可以左右的事情,黯了神色,揪住袖管的手也放开,道了声是便不再开口。
这模样看在望祁睿眼中不禁拧眉,在大脑还没思索前已脱口而出,“明日晚膳多做两道菜,把雀苑也召来吧。”
一瞬间惊愕的抬头,月熙清楚,对於一个帝王来说,望祁睿给自己的已经太多。双手轻合按在腰侧,行了个标准的宫礼,月熙盈著笑俏皮的道,“臣妾自当沐浴焚香以待。”
☆、第三十一章
送走望祁睿,月熙转身回到殿内,抬头正对上岚邱岳抱臂上观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甘示弱的回瞪一眼,点著嬷嬷端上来的盘子介绍,“这个杖子是给管家福伯的,上品茶叶是带给老将军的,精巧挂件是给府里丫鬟们的,良木护手是给小厮的,”转身来到另一个盘子前,里面尽是些瓶罐盒子,“这都是伤药补品,我不知你需要哪些,索性都给了你,反正我也没用,玉露膏,生肌散,旁边的盒子里是紫须参和玉林芝,那边的小罐里还有前些日子皇上打赏下来的几株指长的半虫半草,我是吃不惯这些,要出鼻血,索性一道给了你,你好生调养便是,老将军也可用些延年,总是没坏处的。”
岚邱岳哪里敢收,这都是千金难买的贡品,就是皇上亲自打赏也没这麽豪气的,正欲推辞,却被看出他心思的月熙止住,“别辞了,方才我与皇上知会过,他可是默认了的,你这麽辞了可算是打我脸面,快快收下,还有些前日裁衣裳多出来的布匹你也拿去,算作年货之类,我这也算是第一次不在府里过年,”说著想到了往年守岁热闹的情景,不由得感怀,“府里每年这时节总是闹腾的,如今换了宫里,也不知……”虽是愿与望祁睿相守,但念起曾经温馨快乐的新年时光仍是忍不住喟叹。
岚邱岳怎会不明白月熙所思,纠结了下,仍是抬手拍拍他的肩胛安慰,“傻话,宫里自然是比府里更要热闹百倍,你莫身在福中不知福。”
“也是,”按下心绪扬起笑靥,月熙感叹,“如今这般平和可也算得‘因祸得福’了?”
正想著这话说出口定然要被岚邱岳嗤笑,但却未闻一语,好奇抬头,看见岚邱岳若有所思的样子,想起饭前望祁睿与他的僵硬气氛,便随口问道,“说来今儿个你和皇上是怎麽了?”
岚邱岳也正想著这事,近五天皇上封玺,自然也罢了朝会,自己虽可求见却毕竟也不似平日方便,而月熙在这宫中,与望祁睿早晚相对,能劝上几句自是最好,但後宫自古不得干政,使得他又有些为难要不要告诉月熙这事,恰月熙问起来,挣扎了下,仍是合盘托出。
“皇上近来欲更革税体,但改税动摇国本,不可一日而成,现下虽西勍兵马暂退,但说不上什麽时候又会卷土重来,我总觉著,此时颁布新政有所不妥,”皱著眉头来回踱步思虑,岚邱岳又道,“此事我也就和你说说,後宫不得干政,你看著机会能提就说说,不行也便罢了,我自会去向皇上说明。”
“恩……”月熙点头,他本不通国事,对这税体边疆的也没有概念,但这事扰的望祁睿与岚邱岳两人都不安心,他便也慎重起来,想要帮忙助力。
岚邱岳仍然有些忧心,也不知这事告诉月熙究竟是否妥当,但既已出口便再难收回,只是点了点头,又嘱咐了几句身体生活的照看,带著那一堆物事回去了。
第二天,月熙早早召来雀苑,小姑娘添了一套新衣,红色绸面织锦镶著白色裘毛,趁著那红彤彤的脸蛋可爱得紧,月熙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她柔嫩的脸颊,调笑道,“怎的?穿上新衣连人也不会叫了?不说两句好听的,可没有守岁礼给你。”
雀苑整个下巴都埋在厚重的绒毛领子里面,揣著袖笼细声糯气的问安,“雀苑见过母後,母後安康泰富、岁余迎春。”
这可爱讨喜的模样逗乐了月熙,笑著揉了揉她的头发,自袖间取出一个巴掌大的豔色绣包递给雀苑,“看看可还喜欢?”
雀苑好奇的接过荷包,来回翻看,上面图样精致,用复杂的缎纹绣刺著金玉福禄的图式,仔细掂量,似是一整块,恰放在手心的大小,“这荷包定不是母後绣的。”
月熙面上一红,怒道,“让我给你绣?想的便宜!”
讨好似的仰头嬉笑了阵,雀苑拉开绣袋,“是什麽呢?”
一块羊脂暖玉落在雀苑小巧的掌中,莹润滑腻的触感仿若琼露一般,更别提那触手生温的阵阵暖意,雀苑目不转睛的盯住那块玉饰,惊叫,“天山暖玉!”
月熙见她惊喜的模样自是高兴,在一旁盈盈笑著,“也不知送你些什麽,恰好前些日子皇上得了这块奇玉,看著心喜便赏於我,我留著没用,想到你属兔儿,这玉晶莹柔白无一丝杂色,月前著人雕成个白兔送你,看看可还喜欢?”
“自然喜欢!自然喜欢!”雀苑捧著玉兔喜不自胜,仔细端详著手中的兔子,宫中匠人的手艺自不是民间可比,兔子打磨的浑身光滑,眼鼻细微处睫毛也依稀可见,耳内绒毛附著,尾巴小巧蓬松,俏皮可爱。
见雀苑爱不释手的把玩著玉饰,月熙宠溺的笑笑,招来宫女摆上内厨新做的糕点,手捧茶杯倚在几旁与雀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
聊著天时间过得也快,临近晚膳时分,远处似有炮声传来,由远及近,渐渐清晰,雀苑眼尖瞧见月熙的随侍嬷嬷下去嘱咐厨房备饺子,掩了唇轻笑,“听这响声该是父皇来了呢。”
月熙翻个白眼,“就他闹腾!怕谁不知道他来了似的!”说著却还是嘱咐宫女们把膳桌收拾起来。
看著月熙这幅不服气的样子,雀苑笑的更开,强自忍住,出声替自己的父皇辩解,“这可是祖宗规矩呢,这纸炮是放给厨子听得,不然哪能在父皇到达时刚巧送来新出的煮饽饽。”
月熙横了雀苑一眼,这小丫头怎的还帮望祁睿说话,自己这见天儿的宠著难道还没那一月见上两次的亲爹重要?
见著月熙赌气,雀苑也有些无奈,她说的可不都是实话,正想再说些什麽,外面响起太监的通传声,“皇上驾到!”
两人迎到门前,正巧皇上踏进凤仪宫大门,齐齐下拜贺福,望祁睿今天心情不错,免了礼进入正殿,雀苑自是说些讨喜的吉祥话,望祁睿笑的开心,揉了揉她软滑的发顶,命德全奉上给雀苑准备的守岁礼。
雀苑拿到的是一副字画,画的是富贵团锦,提的是福寿安康,望祁睿笑著道,“上次皇後和朕说你喜欢前朝苏越的字画,近日朕让他们去内库寻,恰这副和景应情,赏你了。”
“谢谢父皇!”雀苑兴奋的低叫,望祁睿眼中的宠溺一闪而逝,拿过雀苑爱不释手的画卷交给她的随身内监,温声道“先坐下吃饭,得了赏赐就连吃饭都忘了。”
正这时德全来传说煮饽饽已经好了,就让他们摆上来,不一会,几个小太监捧上个暗红色的雕漆飞龙宴盒,拿出两个“三羊开泰”的瓷碗,掀开盖子,腾起一股热气,元宝形状的饺子珠圆玉润,撒发著淡淡的香气,望祁睿拾起象牙包金筷,从一侧的描金碗内夹出个放进自己面前的碗里,蘸了酱料,咬下,口中菜肉的香味瞬间盈然而上,正欲细嚼,齿间却突然被一硬物膈到,拿袖子掩了吐在手边的食盘内,是一个指尖大小的金裸子,德全见状立刻眉开眼笑,在旁边说著恭贺祝福的吉祥话,望祁睿难得没打断,悠然的吃完了饺子,伸出筷子在另一碗里夹起第二个吃。
月熙与雀苑这才动筷,有样学样的先从描金碗里夹出一个来,小心翼翼的咬开,月熙吃出的是银裸子,雀苑的则是通宝,旁边伺候的宫女太监自然也是好一顿祝贺,这边吃好喜饽饽,方可转战大红碗内的煮饽饽,饽饽皮香糯有嚼劲,里面的馅也自是最好的,八十八种珍馐囊括其中,一口下去自然鲜香难明。
宫中的饺子比寻常人家考究不止一倍,单不说各式荟萃的馅料,就是这包饺子的方式就分为元宝式、五福式、喜球式、年年有余式等十几样,每个约莫小儿拳头的大小,一个个盛在碗中,煞是可爱,但再具色香味也总有吃饱的时候,待到半个时辰过去,望祁睿终於停了筷子,带著月熙和雀苑转至正厅品茶。
☆、第三十二章
捧著手中的碧汤,望祁睿展眉,“皇後这里对茶水总还是这样讲究。”
笑了笑,月熙吹开茶梗,悠然应著,“我也就这几个爱好罢了,皇上尝尝这落梅上第一场雪水冲泡的古北山雕可还是个滋味?”
轻啜了口,清冽的香气使得望祁睿微微眯起了眼,嗯了一声,随後又对著德全加了句,“改日把左贤王承来的千日红分一半与皇後送来。”
“那我可就先谢过皇上啦。”
“嗯。”放下茶杯,望祁睿抬眼看向坐在一旁品茗的雀苑,“雀苑可看见母後这里新挂的楹联?”
雀苑望天想了下,“是‘天惟纯佑命,俾尔戬谷,百禄是荷;民共!懋和,绥以多福,万寿无疆。’这幅?”(作者注:现紫禁城坤宁宫东门两侧楹联)
“是,”望祁睿扶了扶茶盏,“你觉得如何?”
雀苑低头,恭顺答道,“天佑厚德百姓,赐谷赐禄;众服英明天子,万寿万福;儿臣觉著是副好联。”(作者注:自己翻译的,咳,其实各种无力别当真 = =)
雀苑聪慧的样子望祁睿自是见之心喜,缓缓勾起唇角,指尖无意识的敲著桌面,“朕也觉著不错,德全,看看是谁写的,赏。”
挑了挑眉,月熙颇有些凑热闹的意味,“这可是我凤仪宫的楹联,既然皇上都赏了,我也自要意思下不是?嬷嬷,去挑些金银年货一起赐下去吧。”
“啊……”闻言雀苑似是懊恼的叫了声,半真半假的抚额叹道,“父皇母後都赏了,那为这楹联使父皇夸了我,我是否也该赏些东西呢?可惜来时匆匆,也没带什麽,这可怎麽好?”语毕皱眉苦苦思索,不时又抚掌大笑“有了!”说罢自腰间掏出个小荷包来,倒出满把金银裸子,递给德全,“这荷包送不得,里面可还有些金银裸子,劳烦公公帮我赏了那文士吧。”
德全捧著满把的裸子,忍了半晌,终是有些不自然的应了。
德全都险些没忍住,更别说帝後那边,望祁睿好歹拿袖子遮了侧过头去,月熙简直就差没拿指著雀苑前仰後合了。
雀苑见状满脸憋的通红,本只想逗父皇开心,谁料到母後这般不给自己面子,当下恼恨,腮帮子也鼓了起来。
不过,好歹父皇笑了就好,雀苑抿唇,尽管……母後临到自己走的时还不忘将这事翻来覆去的说著戏弄自己……
有了雀苑闹的这麽一出,待到帝後二人独处时也自然起来,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著话,月熙本想起岚邱岳所说之事,念著要不要提一下,可望祁睿难得舒展眉头,想著还是不要再提国事扰他心烦了吧,也便没有开口,随口说著近日的後宫趣事。
临到落灯时分,月熙看著那人褪了描金黄袍,卸了五蕴龙冠,不知为何内心一阵悸动,缓缓上前环住那劲瘦的腰肢,感到手下瞬间紧绷。
“我……”
未出口的话语却被打断,头顶上方声音传来,“你这是做什麽?”
“没什麽……”其实月熙也不太明白自己此时动作的原因或者说明确的意味著什麽,他只是想,便这麽做了,於是他迟疑著解释,“……我只是突然想抱著你……”
“你可知朕是谁?”
“皇上……”
“朕的名讳。”
“望祁睿……”
头顶上方的声音顿了一下,再响起时凭的冷硬疏离起来,“知道还抱著朕?”
“什麽……?”不明白望祁睿的意思,月熙抬头,却正对上他回眸中复杂微妙的神情。
“知道你抱的是朕,还想抱吗?”
迟疑了下,虽然对於望祁睿的意思不太明白,还以为他介意天子身份之类,月熙咬咬牙,“我知道是你,你是皇上……可我还是想,不可以吗?”
瞬间一阵头晕目眩,好似被摔在了什麽地方,却不是很痛,定睛一看,已倒在了床上,望祁睿狠狠地压上来,目光冷厉的瞪著自己,“看清楚你抱是谁!朕可不是谁的替身!”
“什麽替身……?”月熙愣住,随即被望祁睿那困兽一般的神情刺痛了内心,主动伸出手环住那人的肩膀,轻轻印上对方的唇,“你不是谁的替身,你是你,我的夫君,不是吗?”
被月熙突如其来的吻封的有些失神,然而迷茫了短暂的片刻之後望祁睿立即恢复过来,一掌挥开还压在自己唇上的月熙,挫败的咆哮,“滚开!月熙你给朕搞清楚!朕容你一次两次可不代表朕就能容你骑到朕头上来!他岚邱岳要让朕当他的替身!他还不配!”
月熙被这一挥摔在床柱上,左肩立刻青了一片,但此刻他哪里顾得上什麽疼痛,抓住望祁睿话中的关键,急声问,“什麽替身?怎麽回事?和少爷有什麽关系?谁把你当他的替身了?”
“月!熙!”
望祁睿最最听不得月熙叫岚邱岳少爷,那叫法,似乎月熙还是那人的书童,还是岚邱岳的人,而不是他望祁睿的正宫。
如此压抑的低声咆哮镇住了月熙,然而只是一瞬之间,他就回过神来,一时间不知从哪里生出了无穷的力气,翻身抱住那眦目欲裂的人,任凭怎麽甩也甩不掉。
“怎麽了?到底发生了什麽?你告诉我啊,你听我说……”
“放肆!你给朕下来!”
望祁睿一次次的将那瘦弱的人摔在墙上,床柱上,被褥上,然而那人却都恍若未觉,执著的攀附上来,一次又一次,直到两人都筋疲力尽。
倒在床褥间靠著雕花的床栏喘息,待到两人都稍稍缓过气来,月熙终於找到了说话的时机,“到底怎麽回事?”
然而身前仍然被他紧紧扣著的那人,传来冷硬的声音,却不是解释,“大将军如今统领三军,其官爵之高即便是前朝大司马也难出其右,而你贵为後宫之首,如此……私密的称呼朕看就免了吧。”
“私密?”月熙闻言差点呛到,咳了两下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有些哭笑不得,“我只不过叫他少……啊……”
猛然想到什麽似的,突然环紧手下的身子,无视那人横眉冷瞪的高压怒视,生生凑上去在他唇畔浅啄一下,抚慰似的轻声喃到,“你若不喜欢,我便不叫了,可好?”
“你!”怒於月熙轻薄似的举动,却又苦於被麻花似的缠著使不出力,望祁睿难得放任自己毫无形象的倒在床上,闭目休整。
轻轻靠在他的身畔,月熙静静看著那人,描摹著他的眉眼,越看越是心喜,声音也前所未有的轻柔起来,“现在,能告诉我发生了什麽吗?谁拿你当大将军的替身了?”
说著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眉眼不自觉的蹩了起来,“……可是……我?……可是那天晚上?”
望祁睿仍旧闭著眼,然而身子却紧绷起来,眉目也不快的纠结起来,隆成深邃的川字纹。
月熙心头一阵闷痛,不自觉的抬手按上那人眉间,缓缓揉开,“……那夜……我都不记得了……你告诉我……好麽?”
一片沈寂,望祁睿不开口,月熙也不著急,只注视著那人,指尖轻轻在他面上揉著。
约莫一炷香後,几不可查的一声叹息,望祁睿终於开口,低沈的嗓音缓缓而出,带著些微的压抑,“……那日你本醉了,该是不知事的,朕想著有些日子没来凤仪宫,也是时候宿一日了,德全与嬷嬷们伺候好就退下去,你有些那意思,朕也……本念著夫妻一场也没什麽,初也确实……咳……後来你诉著喜欢云云,朕也便依了,”顿了一会,好容易在月熙抚触下松开的眉峰又紧紧纠起,“可你终却叫出他人的名讳……”浑身肌肉不由自己的绷紧,握紧的拳头甚至迸出了青筋,“……月熙,朕待你如何,朕不信你不知,初时许是朕妄自尊大强了你进宫,但如今半年过去,宫中如何,朕如何,你该是知道的,今日朕就问你一句,你,究竟将朕置於何地?”
作家的话:
H会有的嘛……在解开心结之後……
之前两次不好的回忆……在敞开心胸以後才能好好地彻底的大(重音)干(/重音)一场不是嘛……【够
☆、第三十三张
看著那向来骄傲的人此时因著怒气紧绷瞪目的模样,月熙仿佛也随著那眉宇紧紧纠结起来,他轻轻俯身,纤细白皙的手掌抚上那人握紧的拳头,唇印上那人的眉宇,细细吻了半晌,理清思绪,侧身倒在他身边,揽住他的颈项,正巧嘴对著耳朵,索性也不换位置,就著望祁睿的耳畔喃喃细语。
“……我少时流浪四方,无父无母,饥不果腹,直到七岁那年,大将军路过我盘踞的街头,见我可怜,将我收进府中,从此待我如父兄一般。我感他恩泽,却终究不知如何报答,曾想过倾尽己身一世伴其左右,虽不能作他的左膀右臂,却也终究能帮他打理家业尽些绵薄。
那日大将军远征回京与我相聚,言谈间问及我对他的感受,我自然回答爱恋,我一直相信、并自我告诫,那就是爱恋。然而大将军却告诉我,鸡仔破壳而出,乍见的若不是母鸡,若是鸭子或鹅,也自会跟从鸭鹅生活作息,莫有异处,那麽我对大将军的感情,或许也如这破壳的小鸡一般,我一直以为的爱恋,或许是些什麽别的情感也说不定。
那日我回去想了很久,我对将军如何?我对你如何?确实,将军对我有恩,再生之恩没齿难忘,然而却也不只是恩情,相伴十年,虽无血缘却亲如兄弟,虽位不及却也自有一份友情在,我对他有感恩之情、有亲情、有友情,或许还有别的,但现在想来,却唯独没有爱情。
你知道吗,即便在当初我告诉自己我定是爱著他的时候,我也没想过要与他……同床抵足尔眠,我只想过辅佐他、助他、甚至伴他,却唯独没有情欲,我希望他幸福,但这个幸福是不是我带来的,却不是那麽重要,我从未反对过他娶妻生子,甚至想过帮他挑选一个良家闺秀共结连理。
然而我对你却不同,不知什麽时候开始,我会不自主的注意起你的一举一动,仿佛是天生一般,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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