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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村山郭作者:青鹤-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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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村山郭》作者:青鹤
属性分类:架空/宫廷江湖/强攻强受/正剧
关键字:盛阳萧慕远 帝王攻受 种田
萧慕远显然已经醉了,他干完了最后一杯二锅头,摇摇晃晃站起来,喷著一嘴辛辣的酒气大声嚷嚷。
我还要喝!我要好酒!我还要漂亮姑娘!
盛阳没理他。
萧慕远又扭头神秘兮兮地跟他说。
你不是老问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吗?我可告诉你,我以前,我以前嗝,嗝嗝。。。。。。
☆、水村山郭…第一章
萧慕远显然已经醉了,他干完了最後一杯二锅头,摇摇晃晃站起来,喷著一嘴辛辣的酒气大声嚷嚷。
我还要喝!我要好酒!我还要漂亮姑娘!
盛阳没理他。
萧慕远又扭头神秘兮兮地跟他说。
你不是老问我以前是干什麽的吗?我可告诉你,我以前,我以前嗝,嗝嗝。。。。。。
我以前是个皇帝,你知道吗?
水村山郭
题记
没有。
一
萧慕远睁开眼的时候足足半天没回过神,不是为这地方陌生无比,也不是为他怎麽会在这,而是为了他居然还能醒过来。
萧慕远缓缓坐了起来,先摸了摸胸膛,再摸了摸脉搏,跟著狠狠掐了把自个儿大腿,立马疼得嗷嗷叫。
这是真的,这不是梦。
他、他活过来了?!
可是不对。。。。。。
他不是应该死了的吗?
萧慕远是元国第五代皇帝,在位期间四海升平,正直盛世,在位五年後驾崩。恩?怎麽死的?
幼时任性骄纵,蛮横无理,大时风流浪荡,荒淫无度,油尽灯枯,腹上死。
恩?这种货色怎麽当上皇帝的?
这就跟他没干系了,全靠他那心机过人的母後,愣是在众多比他优秀的皇子中替他夺到了太子之位,而後不久,先皇驾崩,太子继位。
只不过谁也没想到,不过区区五年,新皇帝也驾崩了,还挺会挑日子,死在正月初一。
举国哀悼,不胜唏嘘。
萧慕远只记得太医当时说,回天乏力,然後他眼睛一闭,脑袋一沈,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可眼下自己明明还活生生坐在这,体温也有,呼吸也顺畅,活动活动筋骨也没觉得哪儿不对,半点没有将死之人的症状。
这是怎麽回事?莫不是阎王老爷念在自个儿英年早逝实在可惜,大发慈悲让自个儿还魂了?
如果是这样那真是太好了,萧慕远不由觉著高兴,他还年轻,又这麽英俊,早早埋在皇陵里实在太可惜了,他应该活到百八十岁再死,最起码要把三千後宫给填满了。
可问题是,现这是在哪儿呢?
萧慕远环视了眼四周,发现是处树林,郁郁葱葱,不远处能看见延绵的山头,身後地上有一眼泉水,冒著白花花的雾气,伸手一摸,泉水居然是热的,咕噜咕噜冒著泡。
萧慕远还注意到了个事情。
泉水的另一头,有个人,躺在铺满落叶的地面,这方向只能看见个脑袋,梳著齐整的头发,戴著顶玉冠。
萧慕远冷不丁就起了层鸡皮疙瘩,心里发毛。
这、这该不会是个死人吧?
没等他害怕完,地上那人像是醒了,萧慕远看见他的脑袋动了动。
咦?不是死人?活的?
那人就像刚才萧慕远那样,缓缓坐了起来,萧慕远只能看见他的背,宽大健硕。
那人转著脖子四处一看,最後似乎察觉背後有人,极突然转过头来。
萧慕远吓了一跳,却也将对方的面容看了个清楚。
喔,长得跟他脑袋上那玉冠一样好看,长眉鹰目,鼻梁高挺,就是比起自己仍然差了一截,一张薄唇看著就知道是没口福的命。
你是谁?
那人发话了,清清冷冷的声音,和他的眼神一样锐利。
萧慕远这才发现自个儿居然这麽肤浅,光顾著看他好看不好看,都忘了问正事儿,又突然逢他这麽一声跟命令似的言语,萧慕远的性子立马就犯了,那你又是谁?
那人一听萧慕远口气里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眼神微微一变,话也没多说,哼了一声便站起来,这就要走。
萧慕远怎麽也没想到先急的会是自个儿,诶你去哪啊?
与你何干?
萧慕远见他当真不搭理自己,头也不回大步向前,脱口喝道,你给朕站住!
那人真就停了脚步,回头瞅他,萧慕远看见他的眼睛里带了不可思议的色彩,朕?你自称朕?
萧慕远慌了,他肤浅就算了,怎麽还能这麽糊涂,又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何方鬼怪,怎麽就随随便便自报名号了,万一对方起了歹意图谋不轨可怎麽得了。
呃不是,我是说。。。
在荒山野岭衣衫不整的人居然自称朕,真是笑话。
萧慕远下意识看了眼身上,才发现自个儿只穿著里衣里裤,细想一番记起此乃驾崩时身穿的衣物。
萧慕远站那支支吾吾不知该怎麽接话,想他横行世间二十余年,几时遇到过这种窘状。
那人突然又不走了,倒了回来,萧慕远见他越走越近,脸色依然严肃不变,心里也愈发没底,意识里想逃,脚下却跟绑了石头似的动不了。
那人往萧慕远面前一站,高出了一截,萧慕远大气不敢松,感觉那人只要随手一捏就能弄死他,打架他可不在行,当皇帝的时候只需要唤两声,自然有一堆人替他打,可现在不一样了。
刚才不是还挺横的麽?怎麽现在哑巴了?
这个。。。你误会了,我刚才只是随口说说。
你到底是什麽人?为什麽会在这?还跟我在一起。
一听这话萧慕远又没忍住,有点激动,这才是我想问的!我一醒来就在这破地方了,谁也没见著,就你一个人躺在那边,我还奇怪呢!
闻言那人眉头一皱,盯著萧慕远不说话,眼神里有怀疑和不信,似是在判断萧慕远的话是真是假。
萧慕远还不曾让人用这种眼神看过,大为不快,想他当皇帝的时候,除了母後,哪个人有这狗胆。
你看什麽看?
听你口音像是外地来的。
真可笑,萧慕远白了他一眼,这地是你的?你就是本地人了?指不定你跟我一样,也不知道这是什麽地方呢。
那人开口想说什麽,到最後仍是没说,萧慕远只当他是给自己噎得没了话,洋洋得意道,刚才不是挺横麽,怎麽现在成哑巴了。
那人就觉著刚没说话是对的,跟这种人就是嘴巴说干了也解释不清楚,索性调头走人,这回可真没打算留步,萧慕远原还在得意那人给自个儿气跑了,转念一想这深山野岭的,难保不会有野兽,他要真走了就剩自己一个人,又急了,追在後头嚷嚷,你别走啊!
你想呆在这是你的事。
萧慕远好容易追上他,扯著他的袖子喘著大气,不是,我没说,没说不走。
那人甩了甩袖子,想挣脱他的手,奈何萧慕远死不撒手,那人就想掰他。
萧慕远忙不迭抓得更紧,说,要走一起走。
你也挺可笑,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为什麽要和你同行?
萧慕远吃了瘪,牛头不对马嘴道,我、我姓慕,叫慕远,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带上我一起吧?
。。。。。。
那人看著萧慕远眼巴巴就指著自个儿点头答应的模样,心里直想笑,这可真像就快给遗弃的狗崽子,扒著主人不放。
你叫什麽名字与我何干?你我非亲非故,我凭什麽得带著你?放开。
天色渐渐开始暗了,夕阳埋了大半张脸在山尖,渐渐往下沈,林间起了风,吹得呼呼直响,怪可怕的。
那人脸色从头到尾就没变过,一点也不动容,萧慕远实在没辙,断断续续编著话,你,你要是带我出去,我一定好好答谢你。
那人果真有了点好奇,上下将他一打量,你?答谢我?
萧慕远自然知道他是在质疑什麽,赶紧补上,你别看我现在这样,我家中可有的是金银珠宝,你帮我这次,我肯定会好好酬谢你的。
那人冷冷一笑,道,巧了,我家中也有许多金银珠宝,不缺这点酬劳。
话完不等萧慕远反应,抓著他的手腕使劲一拽,疼得萧慕远龇牙咧嘴,力气顿失。
萧慕远长这麽大就没这麽低声下气过,也从没这麽追著一个人没了命似的跑。
你等等朕、不是,你等等我!
☆、水村山郭…第二章
二
萧慕远跑得几乎以为自个儿又要再断一回气,可那人就跟脚底下踩著风似的,快步起来怎麽都赶不上。
萧慕远自小娇生惯养,平日里又偷懒惯了,晨练能逃就逃,压根没学著什麽强身健体之术,空有一副好身板,追了不过片刻就觉著生不如死,五脏六腑都快从嘴巴里吐出来了。
那人虽没回头,耳朵却灵得很,听萧慕远一路气喘如牛上气不接下气,自然知道他有多辛苦,想来是没学过功夫,要不怎麽会连这点脚程都跑成这副德行,想到这心里头的戒备才有点松了。
那人突然停了下来,立在那儿,萧慕远哪想过这种变故,一时收不住狂奔的步子,直直朝他後背撞了上去,额头磕他後脑勺上砰一声响,当下抱著脑袋蹲地上直抽抽去了。
那人心道,好疼!
呜──你干嘛突然停下来,痛死我了!
那人忍著痛面不改色,你到底有何企图?老跟著我做什麽?
萧慕远自小到大就没受过这种委屈,闭眼前还躺在寝宫软榻上,一睁眼就在这种鬼都不知道是哪儿的破地方,碰见个怪人,脾气也不好,比自己还凶,还没有同情心,白白挨了疼不说,还得遭人白眼怀疑,萧慕远忍不住悲从中来。
脚是我的!我爱著谁就跟著谁!你管得著吗你!路又不是你开的,只准你一个人走这条路吗?!
闻言那人依然不动声色,左右一看,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
萧慕远揉著差点滚出眼泪的眼眶,鼻音都出来了,你干嘛?
我累了,休息一下,说到这那人把衣衫理齐整了,又说,你不是要走吗?请便。
萧慕远顿时厌了,小心翼翼挪到他身旁,天色已经暗了不少,风依旧没停,萧慕远摸见了自个儿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不是要走吗?
萧慕远支支吾吾道,我、我也累了,休息一下。
那人瞥了眼他,冷声一哼,你还是不肯说实话是麽?
你就没想听我说过啊。
何方人士,姓甚名谁,年纪,为什麽来这。
萧慕远给他这副正儿八经威严万分的模样慑得声音都小了不少,他也实在没力气冲对方发火了,如、如州人,名字刚、刚才说了,姓慕,单名一个远,今年二十一,至於为什麽在这,我真的不知道,我一醒来就在这了。
那人直勾勾盯著萧慕远的脸,追问了句,这些话,当真属实?
萧慕远就快把脑袋点下来了,心里是想等他离开这地方,定要让这混账东西好看,否则难泄心头之恨!
最好都是真的,若有半句虚假,莫怪我手下无情。
萧慕远给他凌厉的眼神震得心头一跳,咽了口唾沫,那,那你叫什麽名字?
叫我阳大哥就行了。
萧慕远搁心底狠狠呸了一声,面上微微一笑,好,阳大哥。
那人琢磨著萧慕远要温顺起来也不全像刚才那麽招人嫌恶,脸色缓了缓,站起身道,走吧。
呃,去哪儿?
现在天色已晚,再拖下去天就黑了,我就是再厉害也不过一粗通武艺之人,又在这深山之中,辨不了方向,找个地方过一晚,明早再行打算。
萧慕远心里那个恨,他是真想马上离开这鬼地方,可他不识路,就连最基本的东西南北他都不一定找得著,真要自个儿走那就跟无头苍蝇似的瞎转,没准还没转出去就遇上猛兽给吞了,可一想到要和这个男人一起过夜,怎麽都无法轻松。
那人走出两步,发现萧慕远没跟来,回头一看,见他蹲在原地不知想些什麽出神。
你若不愿同行,我也不勉强,我先走了。
萧慕远冷不丁就给炸回魂了,哪还顾得上想,忙不迭站起来跟上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光线越发黑了,萧慕远都有些看不清楚那人的背。
山里起了狼叫,一声接一声,回荡在深山里让人毛骨悚然。
那人发现萧慕远小跑了几步,走在了自己身旁,挨得死紧。
怎麽?
萧慕远哆哆嗦嗦扯了个谎,我有点,冷。
那人嘴上没点破,心里如明镜,怎会不知道萧慕远是害怕,原想说点什麽吓唬吓唬他,煞煞他的威风,可眼下见他怕成这样倒也什麽都没说,领著他左拐右拐找著了个山洞。
月亮打云中探了出来,清幽的月光斜斜铺进山洞,照亮了一大块地方。
那人大致查探了番,确认没甚异样之後找了处地方坐了下来。
萧慕远跟在他身後,起先不知道他在干什麽,跟著在里头转了一圈,一直就提心吊胆不敢松口气,现看他安心坐下,靠著山壁像是要休息的模样,这才缓缓坐在了他的身旁。
那人冷不丁就把头转过来,语气里有些不悦,你做什麽?
萧慕远一怔,不明所以,我,我没做什麽啊。
那人伸手指了指对面,你去那睡。
为什麽?
我睡觉的时候不习惯身边有人。
萧慕远瞄了眼那块地方,听了下外头的风声,再听远处还没停止的狼嚎,也顾不上面子不面子了,壮著胆子说道,就一个晚上而已,明天出去了之後我绝对不呆在你身边睡觉。
那人斩钉截铁俩字,不行。
我身上的衣服没你多,我会冻死的,就一个晚上,行吗?
这要在以前,哪个王八羔子能有这殊荣,让他堂堂一国之君点头哈腰,活腻了简直。
萧慕远在心里把眼前这男人凌迟了一遍又一遍。
那人没说话,萧慕远猜不出他到底是个什麽意思,又求了遍,那人依旧没有反应。
萧慕远毛了,又不敢在这当口把人得罪了,万一他又丢下自个儿一个人可如何是好,遂灰溜溜地想挪位子。
随便你吧。
萧慕远愣了,随即掏了掏耳朵,他没听错?
你刚说什麽?
那人不搭理他,靠在山壁闭了眼,养起了神。
萧慕远高兴坏了,屁颠屁颠又坐回来,挨著那人也合上了眼皮。
他可从没有这麽容易满足的时候。
挨了会萧慕远便有了睡意,哈欠连连,那人看起来性子凉薄,身子倒是热乎得很,仅仅这麽挨著都能给烘得浑身发暖,浑身都涌了疲倦上来。
萧慕远迷迷糊糊睡著了,梦里他坐在龙椅上,抱著漂亮的妃嫔调情嬉闹,侍婢们端上了佳肴,吃饱喝足之後在浴池里泡了个澡,通体舒畅,好不快乐。
那人听他笑出声,低头一看,瞅见他一副心满意足,上了天似的愉悦神情,猜也知道是做了美梦。
那人不由想起了自己做的一个梦,一个近十年都没停止念想的梦,当时也觉得那梦可美了,若能实现他就是死了都甘愿,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
它如今似乎成真了。
这麽想著顿时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有点开心,渐渐也有了困倦,靠在萧慕远的脑袋上入了眠。
时至半夜,盛阳突然一个激灵从睡梦里醒了过来,山风刮得厉害,打在皮肤上冰凉得几近寒冷。
盛阳看了眼四周,自己还是在山洞里,身旁也还是那个招人嫌的男人,狼不叫了,月亮没了小半张脸在云层里。
一切都没变,这不是以往一睁眼就碎了的梦境。
盛阳瞅著这风势一时半会是不会停了,想往里头挪一挪,可萧慕远就在旁边堵著他。
盛阳推著萧慕远的肩头,晃了几把。
萧慕远好容易睡个好觉,给这麽一搅梦都没了,一肚子火气借著睡意发了出来,干什麽啊你?我要睡觉!
睡进去点。
萧慕远睁著对惺忪的睡眼,像是压根没醒,盯了他一眼,随即真就挪进去了,一个字儿都没多说。
盛阳脱著衣服,寻思他是睡糊涂了,要不哪能这麽听话。
三两下把外袍脱下来,盛阳盖在自个儿身上,调整调整姿势想接著睡,眼角瞥见萧慕远抱著双臂缩成一团睡在自个儿身旁的样,定定看了有一会,又把袍子摊开了,分了他一半盖著。
盛阳其实是真好奇,萧慕远到底打哪儿冒出来的,连件外衫都没穿,跟赌钱输光了没钱还债被剥走了衣服似的。
可听他说话那口气,又细皮嫩肉的,也真挺像富贵人家管教不严的少爷,可要真是这样为什麽会出现在这地方呢?难不成跟自个儿一样?
盛阳想起萧慕远老强调的,他一醒来就在这了。
真是奇了怪了。
☆、水村山郭…第三章
三
天一亮盛阳就醒了,想坐起来却发现身上重了不少,萧慕远不知是给冻的还是怎的,一整个人抱著他,脑袋钻在他的袍子底下,一张脸埋他胸口一动也不动,睡得跟猪似的。
盛阳有些不高兴了,这人怎麽能这麽不认生呢。
喂,喂?!
萧慕远眼皮子动了动,勉强开出条缝,看见盛阳半张脸。
盛阳想起萧慕远告诉他的名字,又唤了两声,慕远,慕远?
萧慕远这回醒了几分,啊?
该走了,起来吧。
走?走哪去?唔。。。我再睡会。
盛阳没好气地推开他,二话不说站起来,那你就在这睡吧,我先走了。
萧慕远给推翻在地,盛阳的手劲原就不小,这麽一推萧慕远就是吓都吓醒了,还以为自个儿睡掉床底下去了,睁开眼一看发现是山洞,脑袋吃力转了转,这才想起昨天的遭遇,赶忙就爬了起来。
盛阳心想对这人还真不能有半点好,否则他不长记性。
醒了?
萧慕远忙不迭点点头,醒、醒了。
盛阳话不多说,转身走人。
萧慕远当下要追,人刚站起来身上就有东西往下掉,低头一看是件灰底绣花的织锦袍子,但不是自己的。
萧慕远顾不上细想,抓起来就跟了出去。
盛阳已经走了一段路出去,萧慕远头一回知道自个儿堂堂天子,居然条跑路的命。
往日的风度全都化成灰了,萧慕远迈著大步追在他後头,眼看就要追上,脚下一个趔趄,脚板一阵剧痛,浑身一软就跌进了草丛里。
离他不远的盛阳听见了动静,回头一看。
萧慕远抱著脚板坐地上了,肩膀一抖一抖的,看著像是哭了。
盛阳一百个不情愿倒了回来,萧慕远果真是在哭,盛阳看见他裤管都给眼泪打湿了一块,盛阳还看见了桩事儿。
萧慕远居然没穿鞋。
萧慕远哭是有理由的,因为他也才发现自己脚上没有鞋子,只有罗袜,钻心地疼,昨天太心急一时半会都没有发现,难怪自个儿老跑不过盛阳,这就算了,盛阳这人老是忽晴忽雨,前一会还挺好下一刻立马就像换了个人,他活这麽些年几时看过别人的脸色过日子,自小到大只有别人看他脸色的份,为什麽突然就这样了呢。
盛阳是以为他会破口大骂的,结果站了会发现他光坐那闷著声哭,什麽也没说。
盛阳蹲了下来,替他看了下伤势,袜子底都已经给磨破了好几处,右脚底有道挺深的口子,估计是给尖利的石头划出来的,左脚也有擦伤,拖到现在伤口上都沾了不少泥土,轻轻一碰萧慕远就一抖,显然疼得厉害。
一点小伤,哭什麽?
萧慕远抽抽噎噎生气道,站著说话不腰疼,又不是疼在你身上。
那是你自作自受,谁让你不穿鞋。
萧慕远更生气了,我傻啊!如果有鞋我不会穿啊?!我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就只有这些东西!
盛阳见他这副狼狈样,浑身上下都是尘土和草屑,眼睛哭得通红,眼皮子都肿起了包,没再多说什麽,问道,还能走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换你你能走不啊?!
当然能,只不过是点皮外伤,又不是脚没了,男子汉大丈夫为这点小事哭哭啼啼,也不嫌难看。
萧慕远知道他没同情心,可不知道他这麽没同情心,自个儿都成这样了他还板著脸拿话训人,他到底凭的什麽啊?!
萧慕远也想忍著不哭,让盛阳知道自个儿可不像他看的那麽扁,可眼泪愣是失了控的往外倒,一滴滴都赶上豆子大了。
盛阳起了身鸡皮,太可怕了,一个男人怎麽能哭成这样。
你要这麽喜欢哭,那你就坐这哭到死吧。
眼见盛阳又要像昨天那样甩手走人,萧慕远就是再难过也不敢掉豆子了,攥著袖子胡乱擦了把脸,这就要站起来。
我脚疼,你能不能走慢点,不然我跟不上。
盛阳想起刚才看见的那些伤口,仔细一衡量,现下真要跟他慢慢走,那得猴年马月才找著出路。
盛阳就是再不愿意也没辙了。
行了,我背你。
啊?
萧慕远呆了,真的假的,这臭蛋男人居然说要背他?该不会是嫌他麻烦想把他背到林子里喂狼吧?
萧慕远一时有些害怕,盛阳这举动真让人无法安心,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
盛阳见他这麽不识时务,原就不乐意,这会是连声音都冷了,这不过是万不得已之策,我不想因为你在这呆太久。
。。。。。。
听起来他是真嫌弃自个儿麻烦,头一回当包袱的萧慕远多少是觉得有些委屈的,他也不想这样不是。
到底走不走?
一听盛阳的声音开始不耐,萧慕远顾不上委屈不委屈了,离开这地方才是最重要的。
走,当然走!
盛阳转了个身,背对萧慕远,萧慕远上去前还没忘把那件袍子披上。
盛阳背著他走了段路,旭日东升,温暖的阳光照在两人脸上,萧慕远脚底下疼,刚又哭得累了,加上昨晚上压根没睡饱,不一会就又开始昏昏欲睡。
盛阳辨清楚方向之後,为了节省时间,也不再用走的了,一跳一跃施起了轻功。
萧慕远睡熟了,一点不觉著颠簸得难受,盛阳也懒得多做计较,只要不像刚才哭哭啼啼,睡死了都无所谓。
小半天功夫,下方已经能隐隐约约看见民居,尽管只是在交错纵横的枝叶里伸出屋檐一角,也足够让盛阳松了口气。
盛阳加快了脚步,匆忙里觉得有什麽东西流进了自个儿的脖子,不像是汗,身体一动,那东西直直流进的衣领。
萧慕远砸吧了下嘴,将脸换了个面,接著呼呼大睡。
盛阳大概知道那是什麽玩意了,他可真想把背上这玩意丢山崖下,这还有没有江湖道义。
居然在他背上流口水!
一路奔波至正午,盛阳算是终於从山上下来了,在山脚下走了百来步就有家农院,院门没关,鸡鸭在院子里满地跑。
盛阳背著个人,没法敲门,只得抬腿踢了两下门板,喊道,有人吗?
没人回答。
请问有人吗?
屋里出来个两鬓斑白的婆婆,驼著背,拄著根拐,慢悠悠踏著台阶下来,你是?
盛阳没说实情,只说他是外地来这游玩的,在山上迷了路,马也丢了,好不容易走了出来,又累又渴,想讨碗水喝。
那婆婆打量了盛阳几眼,见他面相虽善,可人高马大,又背著个人,当即把自家儿子喊了出来。
农院主人是个大块头,正在後院捆草,听见亲娘叫他,二话不说就出来了。
什麽事啊?
婆婆跟大块头说了下状况,大块头也像婆婆适才那样打量了盛阳几眼,你背上的人是死是活?要是死了的,就对不住了,不能让你进屋,在院子里就好。
自然是活的。盛阳哪会不懂大块头的意思,这是怕屋里沾晦气呢,遂掐了把萧慕远的大腿,果不然听见他一声嚎叫。
大块头这才说,进来吧。
☆、水村山郭…第四章
四
盛阳一进屋就把萧慕远撂椅子上,赶紧地抽手擦脖子,萧慕远给这大动静捣鼓得睁开了眼,迷糊里一看是呆在房子里,顿时醒了大半,抓著盛阳的袖子劈里啪啦就问,这是哪里?咱们下山了吗?怎麽不叫醒我?
大块头端了两碗水出来搁桌上,见萧慕远跟放鞭炮似的说了一串,有些好笑,喝水吧,我们家的井水,可甜了。
盛阳懒得搭理他,跟大块头道了声谢,径直坐在桌前,端起那大碗就喝。
萧慕远看他仰著头喝得喉间咕噜咕噜直响,也觉得有些渴了,伸手把另一碗端过来,跟牛似的一口气喝干了。
婆婆坐在一旁,见萧慕远这副猴急样,乐得不行,笑道,慢点喝,没人跟你抢呢。
大块头也坐下了,你们是从什麽时候被困在山上的?
盛阳抬手轻轻擦干嘴角的水渍,照实答道,昨天傍晚。
那不就在山上过夜了?
恩。
大块头这又站起来,说,那我给你们端点饭菜吧,看你们这样估计也从昨晚上饿到现在。
盛阳的那句有劳还没说出来,萧慕远就抢了先,好啊好啊,听你这麽说还真觉得快饿死了,回去之後我一定好好打赏你!
盛阳暗地里朝他小腿一踹,萧慕远没设防,疼得直嚷嚷,你干什麽踹我?!
大块头见状哈哈一笑,也不在意,道,估计这位兄弟是觉得不好意思了,不碍事不碍事,我们家别的没有就大米最多,两碗饭还是端得出来的,你们等一会啊。
婆婆像是想起了什麽,冲大块头交代道,等下把我前阵子腌的菜切点出来吧。
诶,我知道了。
麻烦了。盛阳待大块头出了屋门,扭头对著萧慕远就是狠狠一瞪。
萧慕远给瞪得不高兴了,摸著腿上给踹疼的地方,我又怎麽招惹你了?
盛阳冷冷蹦出来几个字,没点礼貌。
萧慕远更不服气了,理直气壮,我饿也有错吗?!
盛阳原意是想说人生地不熟还是客气点为妙,别山上那种地方没送命结果到了地上反而因为点鸡毛蒜皮的事情不周到开罪了人家,节外生枝,孤身一人的难以对付,一点都不值当。
可眼下他也不打算说了,就让这蠢货自生自灭去吧。
盛阳趁著这空当,向婆婆问起了情况,老人家,我想问一下,这个地方是哪里?
萧慕远一听,顿时觉著自个儿真是没脑子,怎麽能在这时候还想著吃饭,忙不迭也跟著问,是啊,这地方是哪里?
你闭嘴。
。。。。。。
婆婆给俩人逗得一个劲笑,说,这里是鹭陵村的村口,不过说起来你们怎麽到这种地方来玩呢?看这位年轻人穿的衣服不像是跟我们一样的村里人,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吧。
盛阳面不改色答道,我们原本是到镇上游玩的,但是朋友觉得没意思,想到乡下走走,长点见识。
嗨,乡下地方哪有什麽见识可以长,原来你们是到镇上玩的,我说呢,不过你们不用太担心,鹭陵村也是木鱼镇管的,等会你们吃饱了,我让我家柱子带你们回镇上。
木鱼镇,鹭陵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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