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我的主人我的劫-第2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就是这样地在等待着,他在等待着死亡,这一次没有任何的牵挂,没有任何的悲伤,就这样静静地死去就好,尸体和枝叶一起腐烂,骨头在四季的轮回中渐渐风蚀,最后一思的骨灰都被带走,他在这世间不剩一点渣滓污染人间。他冥神闭目,还是黑色更好受一点,白色难以入眠,不习惯。
用完了一支大红烛,蜡泪滴滴落在地上,做着回路的标记。这雾这么大,根本看不清东西,梁云飞刚开始是用喊的方式,可是他很快就发现这样不能行,他吸入这雾过多肺部呼吸就有影响,他会中毒死去的。他的脸上包着一块衣布,以免吸入过多的那些雾气。他走了大半天了,还是没人。
也许就在前面一点点的地方,他一次次地这样想着,脚步就不知觉地走过去。没有方向没有景物,像是一直在原地徘徊。他已经走了将近一整天了吧?手上只剩下一根的红烛,燃烧了三分之二,他回头看,背后还是一片白,他还是回得去的,地上的蜡泪和香柱灰还在,只要他转身迈开步伐,他还是能回去的。
“江—舟—君!江—舟—君!你—在—哪?”他一遍又一遍地叫喊,他走了一整天,腿有点酸软了。这红烛还在燃烧着,他还可以再前进几步。
“江—舟—君!”他还在不停地喊,声嘶力竭,口干舌燥。
是他出现幻听了吗?竟然还能听到这么好听的声音,那是他们小时候爬到山顶时的喊叫吧,梁云飞当时正感冒,喉咙沙哑,还是兴奋地和他一起喊叫着,还叫了他的名字。这个名字听起来是那么地美妙啊,亏他还老是嫌弃呢。
江舟君乏力地睁开眼睛,顺着这声音的方向看去,就在他的树后面,那个身影在雾中隐隐绰绰的看不真切,是他,果然出现幻听的同时还会出现幻觉,他现在的身体好冷,就算是幻觉,死在他的怀里是博得最后一点温暖也能让他死而无憾的了。尽管那只是个虚幻的影像,尽管他已经明确地说出了他厌恶他的话,他仍会不要脸地再贴上去。
手在地上摸索着,几块小石头,他用着力扔过去,可惜没中,江舟君翻身过来,想要向他爬去,喊声突然又没有了,他害怕那个幻想也会消失,他喊不出声音来,他也完全爬不动,在这潮湿的地方待了两天,他身上的免疫系统已经被破坏了,他只能维持着僵硬的姿势。
作者有话要说:
☆、坦白
香烛燃尽,没有希望了,再待在这里他可能就出不去了,他四顾了一下,没有活的物体,连一只虫子都没有,他丧气地硬逼着自己回去,然后他听到了空气中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的心一紧,难道这里有其它的怪兽吗?他往循着声音望去,模糊的蓝色,莫非是他?梁云飞大步踏过去,真的是他。
“江舟君?”此地不宜久留,找到了人就是好事,梁云飞吹燃火折子,拿潮湿的枝叶绑在鞋子上,匆匆地抱起了他就循着来路回去。
出来时天色已黑,梁云飞抱着江舟君就进了庵里面,躲在砌起来供奉神像的基台后面,担心还有人来找。江舟君依然在哆嗦,梁云飞出去把那几个大红薯给拿了出来,捡些柴火到基台后面烤火。
江舟君已经是昏迷状态了,还是大夏天的晚上有些热,他的身体是冰冷的,额头冒着虚汗,是发烧了。梁云飞喂他吃了点红薯,就抱着他待着,他心里有些焦急,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梁云飞,都是我的错……”
“求你原谅我……”
梁云飞捂着他的嘴不想听到这些话,他得赶快回去,不然苏晓寒知道后不再信任他会暴露他们的踪迹的。把火都熄灭后,他就背着他回梁府去了。
李楚儿冷眼相待,抱着小沐阳回房去。齐子须也静静地半睡在床榻上,不看他们。
“帮个忙,你也略懂些医术,帮我看看他的情况。”梁云飞把江舟君放在床上,过来夺走齐子须的武功秘籍。
“你不是救世主,你不必担当所有的事!”齐子须郑重地对着他说,却还是起来了。
半个时辰后,江舟君不再冒虚汗。齐子须同梁云飞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喝着酒,几杯酒下肚,梁云飞对他说道:
“帮我安置安置他吧?你不是一向挺豪侠仗义的吗?”
“我从不做这种事!我也不会做这种事,尽给自己招麻烦。”齐子须脸色略略有些不爽的说。
“你很讨厌他?”
“说不上,看到就不爽罢了!弱者,最让我瞧不起!”
两人无话地做了一阵,梁云飞站起来说道:“今晚就麻烦你了,我明天过来安置他。”他回头看了一眼屋里就赶回苏府去了。
“喝酒了?”苏晓寒一直坐在桌边等他回来。
“嗯。”
“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有事。”梁云飞累极了的就往床上躺。
“你听说了今天的大事了么?大理寺要重新开始审理过去未结的冤案,还有,那群准备押送到边疆地区的犯人今日在凉州被劫了,圣上大怒,你也是负责这些职务的其中一人,你怎么都没表现出关心来?”苏晓寒不满地指责他,更不满他一身的酒味。
你怎么突然地就对这些事关心起来?梁云飞心里面纳闷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不是你一向的性格吗。他脱下在梁府新换的衣服,睡下说道:“明天再看看好了,这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做主的事儿。”
“梁云飞,你变了!”
梁云飞没说话,是时局在变,很快大的变化就要来了,下一个转机,决定着大家的生死。
·
日中,阴天,下着蒙蒙的细雨,偶有微风。
上官溪华早已等待在此,梁云飞从大理寺赶过来,看见上官溪华一副气悠神闲的姿态,他放慢脚步,走到圆桌旁坐下。
“最近的事儿多,云飞忙活的时候也要注意注意身体啊。”上官溪华含笑地看着他,他穿着贵气的薄凉衫,腰带边系着一条浅紫色的流苏。
“还好,溪华那边看这样子是挺轻松的,不似我们终日忙忙碌碌的。”梁云飞甫坐下就站了起来,走到栏杆旁注视着远处的水面。
“能好到哪儿去,做官的不都是一个样嘛,夙兴夜寐,宵衣旰食的都是为百姓忙活,为国君分忧。”上官溪华盯着他的背影发呆。
“我想请你帮个忙,”梁云飞转过身来,“让江舟君在你的府内住一阵子,等这场风波过去后就行了。”
上官溪华爽快地答应了,他浅笑着说道:“何必说请求,我还欠着你们一命还没还呢,这次让我有报答之地,我乐意还来不及呢。”
梁云飞默然,“这就好!”
上官溪华察言观色,心知又有事情,但他不方便问。“你变了,云飞。”他说道。
“是啊,我们都变了。”梁云飞坐在栏杆上,看着下面被翘檐流下的雨珠滴出水纹的湖水,这镜月湖的传说,也许是真的。他忽然感到头脑中一阵眩晕,果然是疲劳过度了么,还是昨天吸入了轻微的毒雾今天才发作。
“我们都是为了梦中人才有如此如此大的动力,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努力,不是吗?”上官溪华凄凉地说着,心中怅惘,一直都没抬起头看那湖水,他有了畏惧感,却不知他们为什么要定在这个地方会面。
梁云飞没正面回答他的话,他说道:“苏雄现在已经开始手忙脚乱地在收拾残局了,黄太尉也已经抓到他们的尾巴了,孙家现在也不成气候了,苏黄两派之争就快有一个结果了,你知道一定是黄派会胜的吧?但是你并不服从黄太尉!”
上官溪华玩弄着那条流苏,说道:“做人做事,保命要紧!无论你是何等小卒,你都得为自己留有一条后路。所有看起来光明正大的人物都会有阴暗的心思,人,只有自己才能依靠,轻信他人只会令自己陷于泥淖之中,是慢性自杀的行为。”
“所以……”
“所以,苏雄身边的王意是我的搭档,苏雄的势力能够这么快就被分解,很大程度都是我的功劳,黄太尉,他想要成就一番大事业,可他的智慧却远不及他的野心,也许他想要推翻苏雄是另有原因呢?像你我一样,谁知道他心里面在想什么。”上官溪华说着,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样。
梁云飞不认识似的看着他,“那夜明珠的事呢?”
“孙瑞府里有一名仆从,他是王意的双胞胎弟弟,是个江洋大盗,热爱宝珠,这夜明珠就是他从王宫里面偷出来的,他会易容术,所以,我们两个是达成了协定的。”
“你什么时候和王意认识的?”
“两年多前,我被孙瑞的人追杀的时候,躲在一个破庙里,遇上了受重伤的王意。他在执行苏雄的一项任务时不幸被发现遭追杀,而苏雄却没有派人来救他,我救了他的命,所以,他愿意追随我。你一定还想问我是怎么突然就得到黄太尉的垂青吧?就是我们一起到花果路散步的那天,你和齐子须一起赛马,我在路上遇见了他,那时候起,他就把我收为他的帐中人了。还有什么吗?”上官溪华坦然地交代了有关梁云飞的疑惑,他,终究还是太嫩了。
“那沉船事故是不是也与你有关?水底下是不是有什么机关哪?”
“那些人并没有死去,是我特意安排的局,目的是建立一支自卫队。死去的那几个都是死囚犯来着,那些药藏在木箱里,只要不打开便没事,可是最后还是被人弄开了,这毒药就开始挥散了。”
梁云飞歪起嘴角笑笑,“我明白了,谢谢你的解答,我先走了,还有很多的事还没处理。”
“梁云飞!”上官溪华急促的呼声使走到廊桥上的梁云飞停下来,没有回头,“对不起!芝儿成亲那天是我把江舟君推倒的,但是我不知道孙瑞会因为这事而心生杀机,想要了他的命,他变成这样子,我很惭愧!”
这是说一切都是命吗?无怨无仇就这样地被算计了。梁云飞无可奈何地笑着回去,他们之间也是命,何必再求,他还要保全他的妻儿呢,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哪顾得上这些事,都过去了。
·
半夜醒来,苏晓寒不在。梁云飞起床去茅房小解,回来发现苏雄房间的灯光还亮着,肯定是有什么机密事情。门前有守卫,他就从屋旁的一棵树木爬到屋顶上,揭瓦偷听。
“已经是山穷水尽了,我们别无他法,没想到十多年前的案子又重新地被翻出来,原来周家还有幸存的孩子,本以为当年肯定能瞒天过海的,人算不如天算呐!”是苏雄叹息扶额的声音。
“爹,事情还不是太糟糕,你放宽心,只要我们把这案目给销毁了,就没人查的出来了,并且你忘了,首先要解决你和这钱公公的事,钱公公现在性命难保,势必会供出你来,你的往事都将会被他披露,到时候我们就无翻身之地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个替死鬼。”苏晓寒围着桌边走着想着计策。
苏雄抬起头来。
“你想啊,要是钱公公就这样地死掉了,必然会引起他人的怀疑,那就得先行一步,使别人相信他的话是假的。怎么做呢,爹,你自己懂的吧?”苏晓寒得意地看着他爹。
苏雄捋着花白的长髯,思索着,“只要你能牺牲私情,不怪为父的话,女儿,难为你了!”
苏晓寒调皮地坐下来,嬉笑着:“当然是我们这个大家庭更重要啊,等过了这次的风波,你就辞官回去颐养天年好了,我可不想殃及我的孩子。”
梁云飞轻轻地放下屋瓦,梁云飞蹑手蹑脚地下去回房,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在不安中等待着黎明的到来,今夜,注定是难眠的一夜了。
作者有话要说:
☆、躲藏
又是一年中元节,苏府一家到正明寺去上香。
孩子因为太小还放在家里交给乳娘带着,苏晓寒扣着她爹的手臂在前面走着,梁云飞紧随其后,后面是一大群带着果品馔食的下人。
梁云飞看着自己的脚步,在默默地计算着时间。这是他偷听他们谈话后的第三天,他果断地采取了行动,事情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那么,他也只能采取下下策了,他的内心在忍受着煎熬。
正明寺还是老样子,外面掀起的风波巨浪根本就没有影响到这里,很顺利地上香拜佛,为梁苏卿请了个护身符后他们就让梁云飞先回去办公务了,苏雄和苏晓寒还要求签求福。
梁云飞走到半路,他家的云雨玉器铺门边的艾草蒲草上系有一条红绫,事情已成,为了不引人怀疑,他直接地回大理寺继续做事去了,一定得找出新的证据制裁住他们的行为,不然殃及的是梁家九族,他不敢想象。
才回到大理寺不多久,新沏的一杯茶凉了的时候,就有人匆匆地跑来让他赶快回苏府去,梁苏卿不见了。
梁云飞骑马飞奔回去,整个孙府上下乱成了一团,苏雄在客厅大发着脾气,苏晓寒在一旁哭得肝肠寸断,就连不多见的苏夫人也出来了,她的脸上难得的有了忧愁的表情。梁云飞只能冲进去询问,得知了孩子是被人偷走之后,他同样地是跌坐到了椅子上,他还是去安慰了苏晓寒,苏晓寒推开他,大声地吼着:“你怎么还在这里?你快去找他!快去把贼人捉了就回我的孩子!”
苏雄很淡定地在想着计策,梁云飞只能询问他的意见:“岳父,孩子被盗的事情这么蹊跷,会不会是咱们的仇家做的,又是谁最有嫌疑呢?我也好按线索去查找。”
苏雄背着手踱来踱去的,最后站在他面前说道:“不用你找,这样会打草惊蛇的,我自有办法!”
“是!”梁云飞只能陪着他们在这里一起焦躁着,尽管事情在料想之中,仍不免担心会出意外,没见到孩子安全之前他也是满心担忧的。
过了两天,梁云飞借机办案,又回到梁府。他知道苏雄是不会对他放心的,所以他在梁府只是很平常地吃了两顿饭就走了,他还拿走了一个包子,包子里面有一张纸条,“平安无事!”他放心地喘了口气。
苏晓寒说不找到孩子就不必回来睡觉了,他晚上宿在梁府,自己以前的房间里面。朱叶守在外面,深夜伸手不见五指之后,他爬到床底下,移动地砖的位置,下面立刻自动地开了一个正方形的洞口,他顺着木梯下了去。齐子须在床上躺着,还有梁苏卿。
这是一间很小的密室,只有一张简陋的木床。梁苏卿已经睡着了,齐子须还点着烛火,依然还是在看武功秘籍。
“谢谢你为我冒这个险!”
齐子须翻着书页,没空理会他。
梁云飞坐了下来,他也知道他的性格如此,也不多怪。他就看着这个小不点,心内五脏翻涌,这孩子以后可能也要经受其他的磨难,不是来自他的,而是来自苏府的,外界的。他在怀疑着自己先前的决策是不是错误的了。
“还不上去,等会儿被发现了我可就救不了你了!”
梁云飞摸了摸他孩子的脸,站起来又说道:“还是要谢谢你!你再在这里待几天就好了,剩下的事我自己会安排的!”齐子须还是没理会他。
爬回床躺下,他又想着明天得让上官溪华把人给送过来,他现在有那么多的得力手下,这点小事不在话下。他们已经渐行渐远了。
·
蒙住眼睛的黑布被揭开,眼前的景物模糊了好一会儿才逐渐地清晰起来。江舟君环视着周围,不清楚这是在哪里,但是周围一片漆黑,他什么也看不见。忽然地旁边传来婴儿的哭声,差点没把他吓个半死。
一下子周围亮了起来,是墙上的油灯点燃了。梁云飞怀中抱着婴儿,看着他。江舟君尴尬不已,却还是很迷恋地看着他。
梁云飞把头别开,走动着安慰还在啼哭的梁苏卿,大概是饿了,他坐到一张椅子上,把之前带来的滑肉粥喂给他吃,小家伙有了吃的便止住了哭。
还在不安中的江舟君这才注意起他所在的环境来,是一个很大的石洞,周围四通八达都有通口,石壁上的凹口处还藏有一些珠宝古董,他看向左边的一个房间,里面整齐地摆满了前朝书佚画卷,右边的房间就是拿来住人的,里面明显是被打扫过了。
“你留在这里避避风头,照顾我的孩子,记住,务必要保他安全!”梁云飞看也不看他就严声叮嘱,话说的干净利落,不带一点感情。
江舟君摇着轮子过去看那个孩子,他想和梁云飞说说话,却不知怎么开口。他只能问道:“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梁苏卿。”
“你给他取的?”
婴儿吃了没几口就饱了,又很快地眯着眼睛睡着,梁云飞交给他抱着。江舟君没怎么抱过孩子,他就手把手地教他,江舟君手颤,可以了之后,梁云飞警告道:“好好抱着他,不要再出现像小沐阳那样的状况了!”他离开他几步,继续说着:“这里储备的食物够你生活一个季节的了,没有什么事,不要四处乱走,也不要发出很大的声音,有空我会过来的!”说完他再看了几眼梁苏卿就走了,顺着固定木梯走上地面,从他房间后面的院子出来,在书房后门的大水缸那里,他把两个水缸都移回原来的位置,再拿一把钥匙在水缸上的水边缘的位置,找好锁扣插进去锁住,回到了房间内,此时正是傍晚,天也快黑了。他得和黄太尉再会面一次。
江舟君目睹着他的离开,心内痛悔不已,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照顾好他的儿子了,这是梁云飞的命根子,他怎么会疏忽呢?
·
江舟君无法计算在这石洞里过了多少时日,他一整天的生活都是围绕梁苏卿过的。梁苏卿体质弱,睡眠浅,即使有一丁点的声音也会被吵醒,要照顾好他就必须得付出比平常婴儿多一倍的精力,江舟君特意找了那些医学养生的书来看,天天温习着竟也有了些心得。
在上官溪华那里的时候就听说了现在的时局的紧迫,他又很担心梁云飞的状况,他开始发现以前自己的缺点,原来人静下心来反省才会看到自己的不足之处,他叹了口气,他这性格是不可能改变得了的。他日日盼着梁云飞下来,可是过了这么久连个影子都见不到,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只怪他向来都是那么多心。
那天梁苏卿突然地身子体温高了些,脸色也有些红,急的他是一直在为这婴儿敷头,还帮他盖着被子出汗散热,梁苏卿被热的一直哭喊,这石洞内是凉爽,可盖上一层凉被单肯定是热得不行。好一会儿后,江舟君觉得差不多的时候,才把他抱起来安慰一番。这时候,他听到了脚步声,心上一喜。
真的是他!梁云飞走进来的脚步声匆忙有力,他一见到江舟君赶过去把他的儿子抱起来,大声地冲他喝道:“你究竟是在做什么?你是想害死他吗?”
本来还是欣喜的江舟君被他这么一当头一骂,顿时惊愕住了,他低着头,不敢直视梁云飞此时愤恨的眼睛,面对他,他还是有些心虚的,只因为他意识到了他以往的过错,他有些愧对眼前的这个人。
梁苏卿被这么大的声音一吓,哭得更凶了,梁云飞来回地走动轻拍着他的背安抚他,许是血亲的缘故,梁苏卿很快地就安静下来了,好奇地瞪着哭红的眼睛看着抱着他的这个男人。
“之前放在这里的草药呢?”梁云飞为了不吓着梁苏卿,放轻声音说话。
江舟君嗫嚅着回答:“用完了。”
梁云飞本来只是心急就脱口骂了他,现在知道他这样地对待他儿子后,他是真正地发火了,“有什么事冲我来,你虐待我的儿子是什么意思?”
现在的他变得好冷漠,江舟君和他说话都得小心翼翼的,他无从辩驳,的确是用完了,他也不记得怎么用的,只知道是急需来着。
“对我的孩子好一点,他还很小!”梁云飞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说。他就快被逮捕了,苏雄父女已经将和钱公公串谋的罪名戴给他了,不用几天,圣上审批下来的时候,他就该蹲在牢房里面了,不过这是同归于尽的做法。若他入狱了,那么他前阵子搜集到的证据就可以交给黄太尉他们,这时苏雄就在劫难逃,而他也不用担心梁家的人会被苏雄一举消灭了。不过,这样子做了,黄派的人救不救得了他出来还是个问题。
他已经做好了一死的准备,他对不起他的爹娘的临终遗言。而他们两个,随时都会被人夺走,他不能让他们出事。“你一定要好好地照顾我的孩子,要是梁府出事了,你就顺着这石洞的路一直往前走,尽头的门后有一个机关按钮,扭动它就能逃到外面去了。钱,这里有的是,你随便拿!”
“梁云飞你……”江舟君似是预料到了什么,心里难受得要命。
作者有话要说:
☆、回城
“不要过来,我和儿子好好处一会儿。”梁云飞抱着儿子往其他的房间走去,他很久没和他接触过,不懂怎么和他相处了,或是,他不希望原来的那个自己再次出现,他回不去了。
回到地面他让朱叶多搬些粮食和草药下去给他们,他准备和李楚儿交代一些事情。大门被敲得砰砰作响,仆人去开了门,一队锦衣卫闯了进来,他们没有理会这宅子的主人就直接地四处搜寻,还有两人上来准备拉李楚儿母子俩回去审问。
李楚儿怀抱着小沐阳,愤怒地退后,梁云飞跑过去挡在他们前面,喝斥他们:“不把话说清楚就想乱抓人?不把我当大理寺的官员了?”
“属下只是奉苏太师之命前来寻找小公子,还望您借个方便?”
“你可以搜,但不可以抓人,除非你有有力的证据,何况你认为我会把自己的儿子偷偷藏起来?”
“对不住了,是苏太师特意命我们前来的!”两个锦衣卫就想把李楚儿拖走。
“要抓人先从我的头上踩过去!”梁云飞做好和他们对打的姿势。
李楚儿制止住他,劝道:“不要冲动!就去回一下话而已,没什么大碍的!”尽管她也知道这事儿不可能是问问这么简单,严刑逼供才是目的。
两个锦衣卫互相地看了看,就分头地去搜查去了,李楚儿松了口气,终究是妇道人家,遇上这种暴力行径的人心里还是会惧怕的。梁云飞放下了拳头,他看着他的家被那些人肆意地破坏着,这情景,像极了那天到孙瑞家中的搜查,而今,又轮到他了。
“你永远都是梁家的人,记住,你要好好地守护住梁家的宅邸,不要让任何人夺去!”梁云飞拉着小沐阳的小手,“还要好好地照顾小沐阳,教育他,让他快快乐乐地成长。”他看着有些惊异的李楚儿,“二娘,你也要好好地照顾自己!”
李楚儿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她懂得了一切,她平静的脸上又出现了梁爹去世那天的哀戚表情,“你是说你……”她没有再说下去,她害怕她说出的话会变成真的。
梁云飞继续地表达出他想要说的内容,“朱叶是一个忠诚的人,世代效忠我们梁家,你可以相信他,找个时间帮他寻一个女子相伴。如果有幸遇到我的儿子,帮我善待他!”
“好,我知道了!”她在歌伎的生涯中遇到很多的突发事件,她心理的承受能力也强,可是,发生在自己的家里面就让人有些难以接受了,她是真的把这个家当成了港湾来停泊。
“嗯,那就好,小沐阳要乖乖的!”梁云飞亲了一口他的脸,就往外走了。
·
没有他的消息,这么多天了还是没有他的消息。
江舟君紧紧地抱着梁苏卿,上面传来了很多人的重重的脚步声,石壁上面的灰尘不断地洒下来,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梁云飞说过要是有危险的话就赶快地逃掉,可能他出事了。在这里等着绝不是办法,出去还有可能获得生机,打探到他的消息。
江舟君打定主意,收拾了一包袱的金钱,就匆匆地摇着轮椅直走到这石洞的尽头。门后果然有一个按钮,他顺时针地旋转,门丝毫不动,逆时针旋转,门向外开了。
门外面,是一片树林,一条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延伸到外面,江舟君将孩子系紧在胸前,腰上绑着包袱,摇着轮椅出去。这路崎岖不平,他得很小心很慢地前行,担心梁苏卿被弄醒了,又害怕会被别人发现,他警惕着周围的情况。
他走了不多久之后,才发现这里是东城外的凤凰山,他们家埋葬祖墓的地方。他松了口气,终于逃离危险了。他去拜了他们家的墓地,请求他的父母保佑他们,之后决定先在城外的地方住住。
他找了一家看起来干净的小客栈,打算住几天打探打探现在局势的情况。梁苏卿才四个月大,正是婴儿最易发生头疼脑热的时候,一个不小心,他就性命危急了。把一个小孩子抚养起来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江舟君赏钱给了客栈里的伙计,通过他得知了现在京城里面的情况。
时间过去了两个多月,现正是八月末。梁云飞因与丽妃身边的钱公公串通,坑害百姓,行径恶劣,两人都被打入死牢。丽妃品行不端,被打入冷宫。苏雄一家也在被弹劾之中,群情激愤,已有消息传言是遭贬为平民,满门抄家,不过还没定下来。黄太尉秉直廉洁,官至一品,上官溪华有勇有谋,正义不阿,心系百姓,官至二品。其他苏派人员皆在追捕之中,黄派人员有功者晋升,无过者官复原职。朝廷内重新整纲正气,严禁拉帮结派。
江舟君明白了他为什么要做出那些事情来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可照现在的情形来看,他分明是被利用了。既然苏府势力已落,他回城去应该不成问题,只是一个男人带着个不足岁的婴儿肯定会招来怀疑,他觉得他得让阿伏过来一趟才行。
阿伏和小柔成亲后过着舒适的婚后日子,小柔也听说怀孕了,那么,小柔带着他应该没什么问题。在这里住了两天后,他决定回去。江舟君收拾着包袱就准备出发,可是,他一不小心就碰倒了放在床边的包袱,他的那个装着银子的包袱好像有些不对劲,没有发出清脆的银子相碰撞的声音,而是闷哼声响。
他打开来一看,傻眼了,里面皆是一些石头,还塞着棉花进去,有人盗走了他的银子,他有些慌乱,忙摸摸身上都还有些什么,他只摸到了那半块的玉佩,没办法了,在这里也是等死,他只能抱着孩子下去,到掌柜那里去换一些钱。
掌柜的还是坑了他一些钱,他没法计较,找人去江府送信给阿伏让他过来。等待了半天后,阿伏驾着马车过来,他只是驾马车没费多少劲也是气喘吁吁的。
“少爷!”他万分激动地就抱住他。
“没有告诉其他人吧?快放开,热死了!”江舟君怕他撞到孩子,一掌把他打开。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老爷和夫人有多担心你!我一回来你就不见了,吓死人了!”阿伏拍着胸脯说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