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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枝低-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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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风起,落叶萧萧,可他们觉得四周静谧的只剩两人的呼吸和心跳,其余什么都没有。也是从很多年前起,二皇子就下了命令,他身边不允许有其余人侍奉,有凤太傅一人足矣。
“太傅,太傅,你冷静一下……”曲名琨不知所措的站在他身边,这个男人自从听到了一个下人给他带的一句话之后就疯了一样试图冲出皇宫,可他也不知道眼下是什么情况,宫中戒备森严,守卫守住了宫门让他们不能出入。
“太傅,你到底怎么了……”他心疼地问道,凤天从来不会如此失态,肯定是遇到了什么大事才会让他如此难过。
凤天双手紧紧攥紧,眉目间毫无神采,也不回答曲名琨的话,这让曲名琨更加担心,太傅从来都对他宠溺有加,别说不理他,就算有时候回他的话稍稍迟了些都会连连哄几声生怕自己生气。
当曲名琨正要再拍拍他的时候,凤天突然背对着他站起了身。
“太傅……凤天?”曲名琨觉得有些不对,小心翼翼地喊道。
“别叫我——!”凤天猛然转身,一把将他推开好几丈!
凤天内力深厚,这一掌足足让曲名琨吐了一口血:“你做什么!”
“好你们曲家,我栖凰山为你们付出那么多,你们究竟还有什么不满足!”凤天笑骂着,看起来情绪极度不稳定。
曲名琨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只道他魔障了,顿时怒气:“你疯了吗,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为何对我一出手就这么狠!”
“狠了吗,我下手狠了吗?”凤天喃喃道,举起手掌轻轻笑了笑,“我有多狠?我竟能比你父亲还要狠吗?”
曲名琨心里升起疑惑,父王怎么了?
“他想杀我师傅的时候,可曾想过他下手狠了啊?”凤天哈哈大笑,带着哭腔嘶哑钻心,“栖凰山代代为朝廷做牛做马,到头来竟落得这么个结局,你们可曾有心!”
依旧一头雾水的曲名琨被凤天这般失控的样子吓到了,顿时觉得情况有些不妙,可当他想要制止他继续发狂的时候宫外的侍卫已经冲进来了。
“来人,凤凰狂化了!快点杀了他!”
曲名琨惊愣地看着这些变故,这些侍卫的目标也太过诡异了,没有第一时间想要保护皇孙而是先杀了凤天——
“你们住手!”
果然,他的话一点作用都不起!
曲名琨目眦欲裂地看着这些侍卫以多欺少将凤天缴械围住,眼见就要把剑刺进他最爱的那个人的胸膛了!
“你们给我滚开——!”
他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冲进人墙,将全部的后背留给了凤天,而自己的胸膛被来不及收回的长剑贯穿,此前凤天的那一掌加上这一剑,让他顿时觉得眼前一片黑暗,胸口都要裂开了!
身后的凤天正准备向前刺去的一剑也大巧不巧刺中了夹在中间的曲名琨,感受到剑来的方向,曲名琨咬紧牙关怒吼道:
“给我……滚开!”
几欲失去意识的曲名琨奋力举剑,他的眼睛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一片黑暗,全凭毅力支撑,将身前所有活着的事物统统斩杀,他会的剑法不多,自小便身体不好,此刻偏偏以一己之力要护身后之人安危。
凤天已被此前的守卫打成重伤,他听闻声音抬头一看,只见曲名琨在一群畏畏缩缩不敢上前的守卫中大力厮杀,而他的剑法……凤天瞳孔骤缩——
“古有痴情人作曲凤求凰,今有少年郎,舞剑求情郎。”
那日落叶下舞剑的少年俨然已经成为了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他的心脉受到了凤天一掌的威力和一剑刺穿的剧痛,恐怕很难再恢复,而照他目前毫无人性的样子看,他已经失去意识了,双眼流下竟是两行血泪。
就连凤天都以为他没救了,心中说不出是什么味道,却听他嘶吼道:“你快走!”
那些守卫同时一惊,只顾着这发疯的皇孙了,不想那真正危险的凤凰还在一边呢,他们立即转过身想要对付凤天,却发觉自己动不了,而恐怖瞬间弥漫上心头。
曲名琨后来什么都不知道了,他听不见声音了,身边似乎陷入了一片可怕的宁静,没人来扶他,也没人来告诉他发生什么事了,他就那么静静地当了很久的瞎子,累的坐在地上直到第二日被宫人发现。
凤天逃出之后浑身都颤抖着,他不敢回头看那间曾经生活了好几年的宫殿,还有宫殿里不知生死的青年,曲名琨好像瞎了,或者命不久矣。
他们曾在那里有过无数美好的回忆。
凤天握着剑的手沾满了血,他要小心不能被任何人现在,现在整个皇宫里都是他的敌人,任何人都会要了他的命。
突然,一声小声的咳嗽声传进他的耳朵,他警惕举剑,却惊愕的发现了还尚存着一丝气息的三皇子。
“你……你是我侄子的太傅对不对?”曲秉玉抬起头,浑身都是剑伤,可目光却无比坚定。
凤天双眼紧眯:“三皇子,你为何在这里?”言罢,手中利剑紧紧握起。
这是一件废弃的偏殿,一般无事的人很少会来这里。
曲秉玉笑着咳了几口血:“凤太傅说笑了,秉玉如今不过一介死人,已非皇子了。”
“想不到隆亲王竟如此歹毒。”凤天漠然道,多少恨,都深深埋进了心里。
曲秉玉默不作声。
“如今,恐怕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凤天轻轻道。
曲秉玉苦笑:“我这前半辈子逗过不少蛐蛐蚂蚱,想不到如今自己成了这蚂蚱。”
凤天没有回答,他的脑海中有一个人的身影在火光中起舞,与眼前人的眉目极像,甚至连性格都有些像。
“殿下,我送你出大启吧。”
半晌,他轻轻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要完结了呢!!!有没有什么要求的!!!
☆、第六十四章
“王爷!栖凰山的人马从西北绕了道妄图直奔金陵!”探子匆忙来报,霍宵还未发话,闻人煌已经激动地站了起来:“终于来了吗!”
霍宵沉声道:“沈琛。”
沈琛立刻起身。
“你派人将闻人和阮大人保护起来,记得远离金陵,不要让栖凰山的人发现他们。”霍宵下了这样的命令让闻人煌瞬间不满了起来。
“又让我走?”他惊呼。
霍宵皱了皱眉:“凤天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而来,你们曾属栖凰山,无论胜败都与他关联极大,不容马虎。”
“霍宵,我告诉你,你不要每次都说为了保护我就把我送的远远的!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凤天是把我养大的人,大启是我的国家!”闻人煌愤怒吼道。
坐在沈琛身边的阮正清却只是皱了皱眉,未说一字。
“……”
“你别说话!”闻人煌仗着自己刚从鬼门关绕一道回来霍宵对他千依百顺地打断了他的话,“这次我是说什么都不会走的,我比你了解凤天,有我在胜利的机会也会大一些!”
他信誓旦旦道,同时又道:“何况,如果我走了,曲承鸾怎么办,他现在可是个香馍馍千万不能出事!”
曲承鸾自他醒后也被救治醒了,那药本就是闻人煌乱七八糟下的,普通大夫还真治不了,非得让他用灵力慢慢医治。
霍宵觉得头又开始疼了。
“其实,卑职觉得殿下说的不错,毕竟比起平日里不怎么和栖凰山接触的王爷和沈将军来说,我们算的上是离凤王最近的人了,所以关键时候还能出点主意。”阮正清终于发话,有理有据。
沈琛也觉得是应如此,点头道:“王爷,闻人公子说的也有些道理。”
霍宵面无表情地看向沈琛:“你的意思是,本王对付不了凤天,还要靠别人?”
沈琛对着霍宵那张冷冰冰的脸,瞬间后悔马后炮了一把。
最后,闻人煌还是没被送走,他表示要坚定的陪在霍宵身边,堂堂端王在点兵时脸色都有些发红。
这次点的是急兵,栖凰山的人马行踪不定却突然开始全力出击,若不出意外应当是想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夜袭皇城,所以霍宵点兵点的十分仓促,沈琛带领五万虎贲营跟在霍宵身边,一路疾驰。
皇城此刻毫无防备,这是致命的危急,若是让栖凰山占领了金陵,那必定会导致军心大乱,等只等皇城守军能坚持多久,以及他们的行军速度能赶到多快!
闻人煌一边在马背上飞奔,一边不放心地朝后方频频探视。
“你在看什么?”霍宵离得近些,低声问道。
“没有,你注意前方。”闻人煌立即回他。
那后方有个修长的身影追随在大军后面,闻人煌皱了皱眉,似有心疼也有无奈,终于转过头不再回看。霍宵默默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却未曾做声,只深深看了一眼那个身影便追了上去。
若是正面碰上,闻人煌心中没底。
一个是养育了他八年的兄长一样的人,纵然他的动机,他的心思自己似乎从未了解过。一个是从小便结下缘分,如今难以割舍的挚爱。
晚风还是微凉的,残缺的树叶被风吹落冰冷的可以割破脸颊,虎贲五万兵马加上镇国千钧二十万人马,虽然距离不远,但如此多的人马一时间还真不好调转。这些时日第五霆女一直在金陵西面同栖凰山胶着,没人敢猜测第五霆女那边发生什么事了,竟会让栖凰山如此突围。想到这里,闻人煌的心情不免沉重了些。
金陵城外城门静悄悄,似乎并未受到什么影响,霍宵一把拉住缰绳,大声叫道:“守城之人何在!”
他的声音在黑夜中高亢嘹亮,立马惊起守城之人,城门上的士兵一见城下已然汇聚如此多的兵马顿时吓破了胆:
“王爷!”
霍宵的马焦躁的来回踱着步。
“可有什么奇怪响动?”霍宵继续问。
“回王爷,一切正常,可要开门迎接!”那人也拉开嗓子吼道。
霍宵面色一沉,闻人煌也感觉到了诡异之处,说好的栖凰山大军不知位于何处,城门外如此多的都是霍宵带来的人,马匹们都显得有些焦躁。
“不必开门!”霍宵突然吼道,“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打开城门!”
他声音刚停,城门上那些守军突然清一色溺水窒息一般吼叫着坠下了城楼。
战马嘶鸣起来!霍宵立刻吼道:“保持移动,不要停下来!”
从那些坠落的守城士兵身上絮絮落落爬出无数细小的爬虫,战马一见这些纷纷仿佛受了惊吓,闻人煌一眼便看出那些是栖凰山的毒虫,叫道:“踩死地上的虫子!”
战马此时本就焦躁,踩死虫子再简单不过,不过稍有不慎就会有虫子沿马腿爬上士兵的身体,那些士兵被咬到的纷纷痛苦坠马。
“可恶,”闻人煌惊慌的躲闪,眼睛四处寻找,“秃鹫,是你吧!”
毒虫数量不多,不一会就被尽数消灭,可也有很多将士被咬的不能上马,闻人煌面色微变,看来秃鹫是留了情面,未曾下狠手,他的目光又不自觉望向后面,可月光照耀下的城外一片整齐的军列,再也没有单独出来的身影。
有了这么一手,众人终于相信栖凰山的人就在附近了,只不过那么多的人马究竟身在何处?
沈琛连同整个虎贲营都显得有些愤怒。
“你带着虎贲营分开行动,守好外十八城门,每门都要分人驻守,记得不要让人开城门。”
“王爷,分散了五万兵力,若是你们碰上栖凰山怎么办?”沈琛皱眉问道。
霍宵抬眼望了下月亮:“他们借夜色隐藏,现在刚过未时,不出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到时他们便无可藏身,在这段时间内我们守好城门便是重中之重。”
“遵命!”
调走五万人马,剩余十五万人马中还有受了伤的将士,霍宵命人就地整顿,不可放松警惕,而正在他们做完决定之时,天空传来凄厉的鸟鸣。
闻人煌面色惊变:“是天物!”
霍宵冷笑一声:“不过牲畜鸟禽也敢出来丢人现眼,给本王统统射下来!”
闻人煌看着天上盘旋的鸟类,发觉哪里蹊跷,等有人射下之后他才惊觉不妥:“停手!”
“王爷,这是障眼法!”闻人煌急急忙忙道,“这些鸟禽不是攻击类的天物,不要浪费箭矢!”
而他话音刚落,只听天上盘旋着的鸟儿们发出了凄厉的鸣叫,刹那间围绕着整个金陵都不得安宁!
“居然是……喜鹊?”阮正清惊讶道。
闻人煌担忧地看向远处,只见城内渐渐亮起灯火,被鸟鸣声惊扰醒来的人越来越多。“王爷,我觉得有点不妙。”
霍宵挑眉,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落在身边张大了嘴巴的闻人煌身上,微微变了些脸色,不过最终还是化作无奈。
“我就说,当初你该留下的。”
闻人煌睨着他道:“我也说过,你一定会需要我。”
鸟鸣声在灯火逐渐旺盛中缓缓消退,闻人煌抬头再看天空时发现已经上空已经没有呱噪的东西盘旋了,可更呱噪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了。
果不其然,不出半个时辰,城中便传出人声,闻人煌心中默默数着:一,二,三……
“本宫不知,三更半夜,端王与吾弟不在营帐中休息或是练兵,带领如此多的兵马围攻京城是为何事!”
曲名琨阴沉着脸出现在城门之上,他斜眼还能瞥见躺在城墙上未坠落的守城兵哼唧的痛苦摸样。
他将自己的十万亲军调入霍宵麾下,当着全部朝臣的面,就等于向全天下宣布如今的皇城是不设防的,在这个情况下霍宵带着四皇子趁夜乱入京城还未曾带上他曲名琨的亲军,于情于理,都是一副要篡位的架势。
城墙上沾满了禁卫军,举着火把明晃晃地照亮了天,也照亮了曲名琨阴沉的脸色,照亮了城门下的万千大军。
“好你个曲名琨,血口喷人的本领越来越厉害了。”闻人煌不客气道,他自从在朝堂上和曲名琨撕破了脸,之后便再也不想客气说话了。
“注意你说话的语气,不要让人以为我们皇家都是这么没教养的人。”曲名琨鄙夷道。
闻人煌气结,没想到这个时候他竟还会同自己争论这等事——
“那是自然,我自小没人教养,本就是没教养的人,怪我咯!”他呸声道。
曲名琨冷冷一笑:“不怪你,怪我这个做哥哥的没教好你!”
霍宵皱了皱眉:“殿下,本王接到消息,今夜栖凰山会夜袭金陵,担忧城中守卫不足所以才赶来守城。”
曲名琨的身影在城楼之上轻轻颤动了一下,微乎其微。
“栖凰山一直与王爷你的人马在前方胶着,如今突然夜袭,到底是你们防守不力,还是另有隐情呢?”
“呸,这种时候还在这阴阳怪气。”闻人煌低声咒骂道。
“无论殿下如何作想,本王只需殿下记得一点,这大启,是曲家的大启。”霍宵握紧缰绳冷声道。
“所以无论是曲名琨还是曲名煌都无所谓了是吗?王爷,请您不要妄图以一己之私来决定一国之君的位置!”曲名琨怒吼道。
闻人煌觉得太丢脸了,为何自己会和这样的人是兄弟,当着城外十几万大军和城内数万百姓的面居然能大言不惭地说出这番话。
好在他已经见过了曲承鸾的“尸体”,不然此刻他再加上一个曲承鸾,连带着所有曲家子孙的脸都要被他丢的不见。
“今夜端王率二十万兵马围城,究竟是为了防止栖凰山夜袭,还是想来夜袭的本身就是你们?”
“本王不想与你多费口舌,殿下还是尽快回宫睡觉吧,这里有本王守着变好。”霍宵烦躁道。
曲名琨冷笑几声:“王爷真是目中无人太久了,我父皇念及老将军旧情宽容待你,你却不知好歹攒动皇子夺位。”
“曲名琨你够了没有,凤天可能就在这附近,你难道想让你那副嘴脸被他看见吗?”闻人煌实在受不了他满口的胡言乱语了,恰当的说了这一句,效果出奇的好。
曲名琨一听凤天可能就在周围,立马咬紧了嘴唇。
闻人煌见此有效,深吸一口气道:“曲名琨,我心中仍敬你为兄长,你休要做出令天下人不耻之事!”
“不耻?”曲名琨冷笑,“本宫这个当哥哥的倒不知道,本宫久居深宫,究竟是做了什么令人不耻之事好让你带人妄图攻下京城?是父皇当年未照顾好你让你多年流落在外,可本宫没想过你竟心胸如此狭隘!”
这分明就是颠倒黑白!
闻人煌气结,他万万没想到曲名琨这般不要脸当着如此多众人面都能信口开河。霍宵却习以为常地低声道:“莫要动怒。”
“他真是太不对劲了。”闻人煌嫌弃地朝城楼看了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五章
城墙上下僵持不休,曲名琨俯视众人,只等一个时机。
鸟鸣中逐渐消退,把黑夜还给了焦躁的马蹄声,曲名琨胸有成竹道:“王爷,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天亮了,你真的要一直守在这里吗?到时全京城之人都会看到如此阵仗,到时他们心中会怎想?”
霍宵眯起眼道:“不知为何,本王总觉得殿下你现在想下一盘很危险的棋。”
曲名琨突然想起那日在御花园中的场景,心中突然生出一丝怪异:“人生如棋,每个决定都是一步棋,王爷所说的危险又是何意?”
“纵能得意一时……”霍宵露出少见的笑容,于城楼之上的曲名琨展露无遗,“若一步走错,终会被堵进死路,全盘皆输。”
曲名琨心中大骇,后退中慌乱踏翻了城墙上的火炬,火把掉落下城墙,瞬间燃起城边干草,火光冲天而起。
“来人,护驾!”
不知谁在黑暗中大声高呼道,那一瞬间气氛突然转变了,不知从何处传来的箭矢破空而来,一箭射中了曲名琨身边的侍卫,惨叫声响起!
曲名琨呼吸一滞,难以置信看向箭矢飞来的地方,远处的高坡上隐约有着一个修长的身影,然而转眼间那身影竟突然消失不见了。
“……”他动了动嘴唇,颤抖地不知该喊谁的名字,身旁立即有人围上来,一切都按照计划好的朝下大呼道——
“护驾!端王反了!”
刹那间底下大军哗然,闻人煌瞬间瞪大了眼,转头看向霍宵时霍宵投以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怒吼道:“皇子尚且年幼易被奸人所哄骗,众将士无须惊慌,随本王守好城门,不要放任何人进城!”
曲名琨血气翻涌:“霍宵,你好大的胆子!”
抬眼望去,城楼高处依稀可见军营处已升起了狼烟,他眼中泛过一丝狠厉,大笑道:“霍宵,还不束手就擒,该让汝等叛贼知晓厉害了!”
话语刚落,狂风平地卷起,战马这一晚受了不少惊,悲鸣混着风声传去好远,闻人煌定睛一看,只见不远处的高坡上若隐若现地浮动着些许身影,猛然惊道:“凤凰!”
霍宵立刻调转马头不顾城楼,巨剑高呼道:“随本王上!”
憋屈了大半夜的将士和战马同时亢奋起来,霍宵的吼声是一剂强心针,众人呼啸而去马蹄声震彻苍穹!
遮天蔽日退去,广阔的平原上暴露了另一支精良的兵马,为首的一人墨发黑袍,脸色苍白的如同黑夜中的鬼魅,赫然是施展过了遮天蔽日的乌鸦,趁着他的灵力弥漫之际栖凰山的军队已经将霍宵众人包围住而众人居然都未曾察觉。
闻人煌随着将士们一同冲锋,眼中将乌鸦已经设为了一个焦点,多久以来的仇恨误解有多少是因此人而起,若不是他,转身便能与凤天重聚,偏偏是这个凤天最器重的臂膀,给他一封催命书让他去领死,让他们走到现在这个连话都不能再说一句的地步!
一剑挥下!
乌鸦拔剑硬生生挡住,残忍一笑:“闻人煌,想不到当初没能杀了你,竟让你今日有机会向我来举剑。”
闻人煌见剑锋偏了,立刻抽身再向前补了一剑!
乌鸦先前施展过遮天蔽日,此刻正值最虚弱的时候,再接下一剑明显脸色更白:“你这一剑剑砍的真是好啊,每一剑凤王都会看在眼里的!”
“你住嘴,若不是你从一开始就挑拨离间凤天也绝不会走上今日的道路!”闻人煌怒吼道
乌鸦冷笑一声,深吸一口气刺向闻人煌:“你懂什么!凤凰的使命是辅佐君王,可那王位之上你们这一支都是逆贼,你们生,凤凰便不得生,若再不杀你们,凤王也会死!”
闻人煌微楞片刻便被乌鸦的剑刃伤到一处:“你说凤天会死?”
乌鸦却不回答,满眼血红只为取他性命。
死吧,死吧,你们都死了,我们才能活下去啊!
闻人煌在震惊中来不及躲避,幸而身旁一位将士一把推开他替他逼退乌鸦一次:“殿下小心!”
那士兵不过十几岁,闻人煌见过他在军营中爽朗的笑容,而眼下他连同所有人都在浴血杀敌,所谓的敌人是自己曾经的亲人,他们有他们自己的生存法则,若不能杀了同敦贺密谋的他们,整个大启都会陷入无边的黑暗。
“多谢!”闻人煌匆忙回到,咬牙举剑再次振作起来。
乌鸦已经消失不见,闻人煌心中暗暗后悔,一边斩杀着靠近身边的人一边寻找着熟悉的身影。
霍宵也在同一个熟悉的人厮杀,惊鸿剑剑狠厉可耐不住对方轻盈矫健的身姿。
“多日不见,王爷依旧如此不解风情!”秃鹫,也就是孔凝霜哈哈大笑着,一个闪身又移到了霍宵身后,她手中的剑上还泛着幽幽绿光,霍宵皱眉纵身翻过她的剑光。
回身瞬间便是一剑划破孔凝霜的后背,皮开肉绽。
孔凝霜面上浮现出一抹痛苦的神色,可容不得她再停顿便要拼命窜出去,霍宵真的不是怜香惜玉的人。
霍宵眯起眼看着她逃走,心想是不是下手轻了些。
曲名琨焦急地握紧了手掌,情况似乎有些变化,原本派去驻守阵营的亲军此刻应该已经解决了营地里的人马赶来城下了,可为何半天都无动静!
“殿下!为何还未到……援军呢?”那手下人有些察觉到曲名琨的计划,那口中的援军也叫的极为别扭。
曲名琨阴着脸,远处狼烟还在燃,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联想霍宵所说的那些话竟和他父皇的一模一样,这让他心中不得不恐慌。
“来人。”他嗓子似乎有些发哑。
他看着远方那袅袅狼烟,低声道:“去养心殿,送我父皇归去吧。”
将士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殿下!”
曲名琨抬头一剑刺破那人胸膛,一字一句道:“不要,质疑,本宫。”
城楼之下的战场逐渐进入白热化,训练有素的千钧镇国两军不费多少时间便将栖凰山的大部分兵马控制住,毕竟是敦贺人,对大启的地形不甚熟悉,不消一会便露出明显的破绽可让霍宵带军一举击破。
乌鸦的怒吼声听的人胆颤,可他面对的是霍宵这个冷血的阎罗,虚弱的乌鸦对着闻人煌还能构成威胁,在霍宵面前直接被一剑刺破丹田,那里是凤凰的灵力汇聚之地,到了这一刻,乌鸦算是彻底废了。
闻人煌惊讶于霍宵竟如此直接且心狠手辣,稍有迟疑之时竟被一个冰冷的手臂环绕住了。
“王爷如此心狠,也不怕遭到报应吗?”孔凝霜笑盈盈道。
闻人煌看清了眼前闪着绿光的剑刃,心中也起了寒。
“放开他,我不杀你们。”霍宵冷冷道。
孔凝霜抬眼看到城楼上的曲名琨,嗤嗤道:“谁不知道你们男人的话不能信,若我放了他,下一刻我恐怕就和乌鸦一样了吧。”
她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摩挲着闻人煌的脸,叹息道:“小公子,这一幕,曾经多么熟悉啊。”
凝霜楼一别,那风华绝代的女子现如今是一柄利剑,碰都碰不得。
“凝霜姐姐。”闻人煌低声喊了一句。
在嘈杂地厮打声中这一句让孔凝霜紧紧勒住了他:“不要逼我!”
“雀儿还在等你,你就不想回去见见他吗?”闻人煌呼吸困难道。
不远处的霍宵看到孔凝霜骤变的脸色似乎猜到了什么,大声道:“秃鹫,回头是岸!”
孔凝霜双手微微颤动,乌鸦已经废了,她若再生犹豫那这一场他们栖凰山就是彻底输了,凤天就在这里,只要自己稍有不轨行为,很可能不被霍宵杀死而被凤天杀死。
她颤动着双唇在闻人煌耳边道:“小公子,算奴家不耻,最后求你一次……”
闻人煌不安地动了动:“凝霜姐姐你是什么意思,只要你现在回头一切还来得及!”
孔凝霜笑了笑,冷艳之下难得露出一抹脆弱的神色:“来不及了小公子,凤天就在这里,我不能改变他的想法,三个使徒中我是最不懂他的人,可是我知道他想覆灭大启这一代朝廷的心是不会撼动的。”
“你别冲动。”闻人煌咽了一口唾沫,孔凝霜心底不坏,从此前在城楼中布下的毒物没有伤及人命他就知道。
“若我死后,那孩子孤苦无人照顾,还请小公子代为照顾,也算,是凝霜最后的请求了。”她凄凄一笑,还未等闻人煌答应便抽身而去,速度竟是难以衡量的快!
“曲名琨你这小人,竟将我们骗至如此困境——!”
“秃鹫!”
孔凝霜爆发了全部的力量,几发轻功竟借着树木笔直跃上城墙,一柄毒剑破空飞旋势要夺了那人的性命!
可就在那一刻,一个黑影猛然出现,伴随着剑入骨肉的声音,女子凄厉的叫声传进了所有人的耳朵。
孔凝霜的剑离曲名琨不过区区数尺,而她面前所站之人却挡住了她的去路,将一柄短剑刺进了她的胸膛,面无表情。
孔凝霜震惊地变了脸色,嘴角流下乌黑的血,那是她身体里本身就带着的毒。
“孔……雀。”
闻人煌惊愕地捂住了嘴,被霍宵废掉的乌鸦也变了脸。
孔雀垂下双眸,低声道:“对不起了,我不能让你伤到殿下。”
他拔出短剑,有些嫌恶地甩了甩手上的血,秃鹫的血有毒他早就知道,可时间太过紧急也由不得他先戴副手套。
孔凝霜愣愣地后退几步,心脏处的伤口潺潺流着黑血,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场面。
“来人,把这妖女拿下!”
有人尖着嗓子惊叫道,闻人煌双腿如同灌铅一样,他知道孔凝霜对孔雀的感情,也知道孔雀是二皇子的人,可他不知道孔雀竟会如此无情。
孔凝霜被制住的那一刻,挣扎让血流的更快了些,她忘却了疼痛一般抬头看向这个黑夜中的魅影,低声笑道:“真好,原来……原来你,还活着……”
闻人煌他们在城楼下听不到上面的人说了什么,可他觉得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场面,那个美艳的孔凝霜跪在她爱了一辈子都得不到的孔雀面前,笑着流干了最后一滴血。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六章
曲名琨打量着失而复得的手下,目光微动,半晌道:“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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