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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问归路-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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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逸的脸庞,一对丹凤眼微微弯起,那瞳中布满笑意。
仅凭这短暂的四目交接,尚熙已是了然於心,正所谓美人迟暮,而他不过是一介武夫,远远比不上眼前这美男子的一根头发,於是他明白了,失去朔王恩宠後,他便什麽都不是。
原来他还是太看得起自己。
只因他曾以为,朔王心中自有他的归处。
从杳川出来後,他一直在找一条属於他的归路去走,走到尽头,是一处安身的归宿。
而如今看来,他在朔王眼里也不过是饱受嫌疑的罪臣罢了,从前无端升起的归宿之心,在此刻被朔王的绝情消灭的荡然无存。
☆、(9鲜币)七、一江烟水照青岚,奈何青岚笼凌霄(3)
朔王夺回王宫只费了三日。
负责先遣的卫宇军部队趁夜窜入宫中,将守门的沪王府驻军尽数杀绝,然後举火为号,大开宫门,刹时,大量朔军杀进宫殿,经过两个时辰,沪王军死的死、逃的逃,场面已被朔王镇压。
夜晚再度归於寂静,朔王於堂前审视犯臣,正是被他查到与沪亲王有所牵连的冯丞相冯冀。
朔王目光如炬:「供出沪亲王所在,本王念丞相功勋,可免一死。」
冯冀侍奉两朝,年逾花甲,摇曳的火光映在身体上更显苍老,面对朔王的话,他拒不回答。
自老朔王驾崩以来,相较於众公子年幼无知,他认定唯有老朔王亲弟、即是沪亲王有这资格承继大位,怪只怪朝中同僚愚昧,守旧派以过半优势支持老朔王的长公子继位,导致後来孟广瑜领军报复,夺得王权。
孟广瑜在位期间,他私下屡屡建议沪亲王忍辱负重,暗中招兵买马,前些日子好不容易从儿子唯青口中得知朔王将要暂离朔国,他才将此事与沪亲王商议,决定趁隙起兵。
无奈王印遍寻不着,仓促之间的谋反无法用正当的名义维护。
短短的十来天,朔王再度回到宫中执政,仍是用那年轻跋扈的声音再次开口:「丞相,本王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这个瓮中捉鳖的计画朔王本以为天衣无缝,谁知道竟让沪亲王趁乱逃走,当下他气得斩杀守候东门的一批军队,只因为沪亲王据说是从东侧逃的。
「朔王误会老臣了,老臣只是恰巧进宫,如此而已。」造反是诛九族的大罪,权衡之下,为了独子与亲人,冯冀如此说道。
朔王挑眉:「你以为本王是三岁孩童?」
沪亲王与谁暗中有联系,他早有打探,从他承继王位以来无不战战兢兢,朝野中谁有能力与他作对,谁有僭位之心,他心中有谱。
自从得知沪亲王与冯冀有书信往来,那时他便决定要引蛇出洞,直到尚熙被俘於业国时,他知道时机来了。
与冯唯青互换身分,自己亲身前往业国,即便冯唯青没有主动透漏,疼溺爱子的老丞相又怎会掌握不住儿子踪影,自然而然,会发觉朔国之王不在宫中。
於是潜伏已久的形迹,逐渐露出台面。
朔王要的就是这个时刻,堂而皇之的将敌人斩尽杀绝,除去障碍,当个随心所欲的王!
冯冀又道:「老臣对朔国绝无二心。」
朔王忽然哈哈大笑,他相信这老丞相对朔国没有二心,但对他这位朔王可就未必了,朔王脸色陡然转变,有着不容置喙的决绝,沉声道:「把人带上来!」
这时会有谁来?
往身後望去,冯冀不再保持平静,他冯家唯一的香烟冯唯青正走入殿中,与他并行跪下。
「朔王,这……」
莫非朔王要以其子性命要胁於他?!
「别急啊。」朔王笑道:「听听你的爱子怎麽说吧!」
冯冀不甚明白,骤闻身旁爱子吐出几句话来:「家父与沪亲王私交甚笃,意图叛乱之证据在此,请朔王明鉴。」
随後有人呈上百封书信於朔王眼前。
朔王不去看那些书信,反倒是睨着冯冀的脸,那大惊失色的老脸带着浓厚的绝望,他满意极了,对着冯唯青赞道:「冯爱卿大义灭亲,实属难能可贵,本王特赦你免於灭族之祸,加封右督御史,赏黄金千两!」
冯唯青欣喜跪拜,大呼:「叩谢朔王!」
蓦地,冯冀单手扬起,硬生生赏了冯唯青一个巴掌,怒斥:「逆子!逆子啊──!」
冯唯青整个人趴倒在地,捂着脸颊,心底隐隐作祟的纠结在这时猛地爆发,可下一瞬,朔王下令将冯冀打入死牢,见自己的父亲已不在眼前,他的心境才渐渐回复方才的平静无波。
他并没错!
为了朔王,他情愿背负不孝之名,只因他深爱着朔王,从幼时首次见到朔王开始,他的一颗心始终悬在朔王身上。
当这场面上再无他人,朔王弯腰下探,微微拉开冯唯青手腕看着他发红的颊:「你做得很好,青儿。」
冯唯青自己揉了揉有些僵去的脸,然後振奋起精神:「青儿没事!」
依旧笑靥如花。
当晚,朔王藉着沪亲王谋反之事肃清了所有与沪亲王有关联的朝臣,并全面追缉在逃中的沪亲王。
菜市口血流成河,血渍三天三夜,仍未流乾。
相较於冯唯青升任右督御史,尚熙则是被贬职。
右督御史从正二品,是直属於皇帝的监察部门,可说是位高权重,当上任的消息一传出去,冯唯青的御史府大门的门槛几乎快被踏穿,当初,冯唯青没有官爵便能在朝议事,如今官袍加身,更显示出朔王的器重,自然有一堆人抱着礼物登门巴结。
尚熙本是殿前大将军,手掌重兵,为武将之首,然经颐远城一役战败,声势已渐跌落,朔王本有意将之削职,不过念其在沪亲王政变当中领军冲杀,特将其降为京师廷尉,负责保卫京城,除定期汇报外,无故不得进宫。
城楼上,一道孤鸿之影。
斜阳如血。
尚熙遥望着云端,又是一天过去,城中朔王与冯唯青两人之间的传言沸沸扬扬,听得他心神不宁,可纵然他相思成瘾,独上城头,看到的不过是冰冷的砖瓦,不过是遥远的情衷……
等到他再度见到朔王的面,也已是三十天之後。
☆、(13鲜币)八、思情争忍天涯落,相忆不如不相逢(1)
除了出征,尚熙不曾隔这麽长时日没与朔王相见,况且从前一旦征战归朝,朔王总是会急不可待将他召进宫中,发泄连日来的欲望,本来很是悒悒不欢的面容,就在餍足之後变得眉开眼笑。
回忆总是美好,但一想起就格外刺人。
尚熙惊觉自己怀念起那段与朔王肌肤相亲的日子,不由得强压下体内的燥热,装作淡然无事,低头等待朔王入殿。
如今他再无特权,要与众臣一道在王殿上与朔王早朝议事。
此次是他身为京师廷尉首次入宫,难免遭旁人投来几道异样眼光,昔日威风凛凛站在朔王身侧的大将军,现在也只能苦守在堂下,自然引得他人轻视。
而那专属於朔王宠臣的位置,站着的人,是冯唯青。
窃窃私语声中,朔王缓缓入内,他的态度依旧不可一世,端坐於王位,眼光扫向众臣时带着几分戏谑与傲然,当众臣垂首跪礼高呼万岁,朔王的目光正巧停在尚熙身上。
没人敢出声,即便他们已经跪於堂下有段时间,始终等不到朔王说句平身,众人当中,只有冯唯青敢抬眼,他顺着朔王目光望去,发现尚熙不卑不亢维持着行礼的姿势,不禁恨恨地磨了磨牙,又唯恐被朔王发觉自己的心思,装出一脸善解的笑意:「朔王?」
听见有声,朔王随即把视线带回,冯唯青嫣然带笑,有意无意暗示着这周遭大殿的景况,朔王心神一收,假扮一贯的波澜不惊,淡淡道:「诸位卿家平身吧。」
众朝臣谢恩站定,依序上秉要事。
朔王不喜欢的事情太多,早朝更是其中之一,偶尔参与几回堵住那些自诩良臣的口,却怎也不如今天这样准时。
谁又能晓得他不动声色特意早朝,竟是想起今日是尚熙述职的日期,昨儿个夜里,虽睡的晚,卯时未到就无端清醒,吩咐整装上殿,吓楞了一干侍婢。
无奈在朔王过於高傲的自尊里,他不愿承认其实自己对尚熙抱有怀念,然而情感无意间的流露,让第三人看了进去,亦是他始料未及。
趁着大臣依序上奏,尚熙偷偷注视朔王,刻意隐匿的视线里,发觉朔王似乎变得更加俊俏,长眉若柳,身如玉树,举手投足看似合度却隐然有股不羁的气质。
从前匍匐在此君身下时,怎不觉得朔王有如此勾人?
尚熙恍惚,直至退朝,才发觉自己没把握机会上前说几句话。
他沉闷步出宫门,甫跨过槛,眼角瞥见一旁通向後宫的径道,眼下无人把守,未做深思,四顾以後立即窜入通道之中。
即使远离王宫许久,这几条路他还是认得一清二楚,绕过重重回廊,总算来到朔王常在的偏殿附近。
他一路本来走得挺顺,直到这里,脚步才开始踟蹰。
无缘无故闯入内宫,若是朔王不悦,恐怕不是剥皮抽筋可以了事,尚熙左思右想,打算找个仆役通传京师廷尉求见,却在这时听见朔王与人对话的声音,基於作贼心虚的理由,他下意识遮掩住自己的身影。
瑰丽花影中,朔王悠然品茗,冯唯青与之对坐,一张粉色小嘴却气鼓鼓的嘟起。
「朔王您明明答应青儿今日要去打猎的……」
听着对方咕哝,朔王低声安抚:「打猎一事依然可行,本王已令许腾随护与你,许腾射箭不错,你当可尽兴。」
「青儿是想跟朔王一起去的啊!」冯唯青恃宠而骄,语气自然不如从前如此忌惮,他回想起今早在殿上朔王注视尚熙的眼神,心中猜测朔王临时变故是否与那人有关,不禁试探地问:「朔王莫不是跟别人有约了吧?」
「不。」朔王端出有些烦恼的脸色:「政务繁忙,本王无暇他想。」
冯唯青机伶,这些时间朝夕相处,大致摸出朔王的性格,什麽政务繁忙,明摆着是个藉口,那王案上批阅奏折的朱笔从未见过朔王提起过。
但是摊明了讲,绝对惹得朔王不快,於是冯唯青眨着水灵大眼,一口一句为君分忧:「朔王在烦恼什麽?若是帮得上忙,青儿宁死不辞!」
朔王先是叹了一声,眼波流转,缓缓站起,遥望远方山水之间。
此刻,朔王身影颇具高瞻远瞩的君王架势,却是难掩一声叹息:「沪亲王在逃多日,下落不明,此人城府甚深,若是不除,终是本王心腹大患。」
其实冯唯青早就猜出朔王几些想法,关於沪亲王的下落,他也曾私下多方协寻,前些日子他才终於透过父亲冯冀身处在远县的朋友,得知对方最近收留了一名自称是冯冀老友的客人。
此人是沪亲王的机会颇大,在没查清之前,他不敢擅自上报。
何况他本是想待事成之後给朔王一个惊喜,期待朔王对他更加恩宠,如此一来,或许承接父相位置也不是不可能。
然而事情有变,他现下无法确定朔王对尚熙是否真正死心,便绝不能给朔王对尚熙的念享有任何死灰复燃的机会!
冯唯青沉吟片刻,终於跑到朔王跟前笑道:「关於此事,朔王不必担心,青儿早就派人追查,前几天探子来报说是找到疑似沪亲王的形迹,若事情属实,青儿必定将沪亲王的人头献於朔王!」
「真的?」朔王将信将疑。
冯唯青为博取朔王信任更是用力点头:「沪亲王能藏身的地点都被朔王您抢先给抄了,青儿是从父亲的旧友当中找到疑似沪亲王下落,此番可能性极大。」
「如此甚好!」朔王满意笑道:「若能擒得沪亲王,无论生死,都是大功一件。」
见朔王心情愉悦,冯唯青摇着朔王手臂撒娇:「既然事情有解,那麽朔王就能跟青儿一起去打猎了?」
朔王轻扬唇角,眼底飞闪过点点狡谲,接着恢复成一片笑意:「那是自然。」
「太好了!」冯唯青兴高采烈抱住朔王的腰,将自己贴在朔王怀中。
朔王伸手环抱,在怀中人看不见的片刻倏然冷下表情,眼光流转不息,状若深虑,无意瞄见不远处的亭阁转角处有些异常。
在清澈的水流中,朔王隐约看见有抹身影反射在水流上,虽然不甚清楚,特有的黑边红袍,却是鲜艳的很,当下朔王立即明白是谁潜伏於斯,不由得露出个志得意满的微笑。
冯唯青悄悄抬头,见得朔王笑脸,欣喜得以为真是自己称了朔王心意,胸口一暖,就这姿势将自己唇瓣凑了上去。
朔王目光回移,面对冯唯青的热情亦无拒绝,反倒跟着迎了过去,两舌交缠,纠缠难舍,冯唯青被吻得心醉神迷,腰枝不住摇摆,从脖子到脸颊飞快窜起情欲的潮红,可朔王意识清晰,半点开腥的意思也无,只是偷偷透过眼角馀晖,注意到映在水面上的红袍影子就此消失。
当下,朔王不愿在此拖延,匆匆结束这个长吻,心中一急,直想跟着那红袍身影离开。
冯唯青意识蒙胧,以为朔王会有後续动作,轻吐气息,贴在朔王胸前唤道:「朔王……」
朔王不为所动,将人推离,柔声安抚:「待你回府更衣,本王再与你一道打猎,去吧。」
「……是。」
冯唯青明显大失所望,深深喘了几口大气才出宫回府。
再也无人打扰,朔王急急朝红影去处拔腿狂奔,穿过几条便捷的长廊,他终於在寝殿的门口将人拦下……
☆、(12鲜币)八、思情争忍天涯落,相忆不如不相逢(2) 限
尚熙的武功虽然说不上出神入化,但凭藉一股果敢与冲劲,在战场上从来是所向披靡,话虽如此,他所拥有的准确判断力更是胜负的必要条件,是应是退,该攻该伏,全然视战况时机而定。
但此刻他心神大乱,走在廊道上还喀喀碰碰不时撞到柱子,恍惚之际,忽然一只手臂抓来,强硬将他从衣领口拽住然後拉到一旁,尚熙脚步踉跄,稍稍回稳,便看到朔王绝美的容貌近在眼前:「「私闯王宫,该当何罪?」
那对细眉微微挑起,语气淡淡的,却带着耐人寻味的笑意。
尚熙一时怔愣,没想到朔王会真的出现在他面前,脑中的千丝万缕顿时打散。
那人又:「嗯?」了一声,加深了眼底的讪弄。
眼看朔王步步逼近,一双手抵在自己胸前若有似无的压着,待被这无形的气力压至墙边,尚熙只好下意识把眼垂低,傻傻道:「……臣知罪。」
朔王显然对这毫无新意的回答感到不可置否,眨了眨眼,定定瞧着尚熙略带窘迫的神色,故意刁难:「既然如此,尚爱卿是明知故犯了?」
尚熙提心聆听着,许久不再听闻的「爱卿」二字让他心神一荡,然对朔王所言完全闹不明白,不料方抬眼欲开口相问,竟恰好顺势对上朔王凑来的唇。
朔王吻得毫无顾忌,先是轻啮着尚熙嘴唇,趁着对方陷入慌张就伸舌到那腔中翻搅,尚熙一时半会儿反应不及,舌头只得跟着朔王的挑拨旋转,待朔王吻得深了,浓烈的情欲便从尚熙的四肢百骸涌了上来。
既熟悉却又陌生的情动,让尚熙开始有些浑噩,尤当朔王伸手探入他的领口,他更有一种身处在往昔的错觉,只是不知为何,冯唯青恼人的面孔忽然映上脑海,惹他一阵心悸,刹时,竟执拗的推开面前的人!
「不,不能!」
语气异常坚决。
面对尚熙骤然改变的态度,朔王马上锁紧了眉,腹中蠢动的欲望随着这一暂缓更是按耐不住,语气十分强硬,板起脸道:「不能什麽?!」
尚熙登时有些哑然,这问题的答案却是连他也不晓得。
「说啊!」
朔王扬高语调再问,眼底不悦之色更甚。
将尚熙指派为京师廷尉後,他早有命人暗中监视,关於尚熙的一举一动,全有暗哨在夜间时偷偷报与他知晓。
朔王自然不会忘记,有天尚熙在下岗後与京城内的富商老爷们一同到烟花之地应酬,直到天明,仍未归家。
当时得知此事,朔王简直气炸了,那日甚至连累宫中上上下下夜不得眠。
暴躁的朔王先是嫌花园中的摆设不好,让奴役们星夜换了一次又一次,又传刑部尚书入殿,将那些陈年旧案翻出来指谪一番,连带延宕多年的案子也订上期限要予以完成否则提头来见。
刑部尚书本来欢欢喜喜的在家拥抱娇妻,想朔王无心朝政,他再如何偷懒也没人敢管,何曾想到这日朔王心血来潮,害得他几天几夜难思寝食。
不过朔王这样反常,无怪乎尚熙浑然不知,他远守城关,无故不得入宫,哪里会知道朔王对众人的瞎折腾全是因为自己去了趟青楼。
但他去青楼根本不如寻常人等一般醉卧温柔乡,主要是因为他守护京城安危,连同京城中的秩序也要兼顾,他早知城中官商勾结之气日盛,为了有效吓阻,才对高价出售食粮的商家祭出警告。
说到底,他还是京城中拥有最高权限的人,那些小官小吏即便收了贿赂也是不敢对尚熙作声,於是商老爷们纷纷想办法想要笼络尚熙。
尚熙自认这是个与城中商贾好生宣示的机会,於是便一口应邀,虽然对约定青楼之地的条件不甚满意,但他自认奉公守法,也没啥好顾忌的了。
而那天,只有商老爷们知道,尚熙像个老夫子一般叨叨絮絮开示他们整个夜晚,彷佛自己就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青楼姑娘们被挡在门外不得其门而入,直到天色露白,那言语平版单调的京师廷尉才讲完最後与商家们的铁则,众人立时一哄而散。
事情的真相,朔王当然不知情,因此这个当头他马上联想到尚熙是因为女子的关系才拒绝他的碰触,朔王何其自负,马上端出君王架子逼尚熙就范。
「抗命不遵可是死罪!」
此情此景,让尚熙回忆起方才亭阁之中朔王与冯唯青的相处,两人最後贴在一起的唇吻,让他脑袋迷乱,无力到不能自己。
即使朔王从前如何无理,这是尚熙第一次感觉自己心有委屈。
他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央声道:「朔王对御史大人亦是如此?」
不可否认的,尚熙根本不愿指名道姓,甚至连一声冯公子也不愿讲,尽量将彼此的关系撇得一清二楚,这时候他没有发现自己的语气生硬的很,可突兀的问句在朔王耳里似乎转变为笑话,引得朔王嘴角笑意甚深。
「你这是吃味了?」
虽是疑问,却很肯定,朔王又笑了几声,不顾尚熙极欲反驳的回应,用双唇将对方的言语堵住。
这下尚熙又费了好番挣扎,等到朔王留恋地退开,双方气息已是紊乱不堪。
尚熙思绪混乱,明明不愿朔王用同样吻别人的一张嘴亲他,却沉溺在朔王的亲密当中,过於矛盾的情感,在接触到朔王的温柔眸光时,霎时有了部分解答。
朔王用指腹抹着尚熙嘴角的津液,笑骂:「本王还没骂你寻欢去了,你倒是先怪起本王!」
寻欢?这是何解?
不着边际的一句话,让尚熙微微失神,就在他想开口,朔王眼色中难得的柔情早就褪尽,被他所熟知的欲望取代。
「等、等……」
声音渐渐含糊,尚熙被霸道索吻,肢体开始瘫软。
朔王对这反应相当满意,笑道:「本王要你再也抱不了女人!」边说,边将手掌往下探去,直到轻握尚熙坚挺的性器。
「什麽?」尚熙急急发问,不知朔王为何过於心急,回过神来,察觉朔王早就将他的分身握在手里揉弄,顿时觉得十分困窘,於是将头别过。
朔王将脸埋入尚熙肩窝,手上撸动着,虽是轻柔,早就将尚熙久未发泄的下身揉到发硬发烫,他耳边听见尚熙自呼吸声中夹杂几声轻喘,彷佛同时感受到自己被碰触的快感,不经意将彼此给熨得更紧更贴。
快感肆意蔓延,尚熙难敌猛烈的摆弄,意识逐渐迷茫,下腹急欲解脱的渴求越来越紧迫,致使他伸手想要抗拒朔王继续刺激,不料没法出力,手掌竟是只能轻轻勾在朔王手臂上。
「朔王,臣──唔……」
听见不成调的呼喊,朔王邪邪一笑,加速手上的动作,不久後,尚熙全身一阵轻颤,朔王马上感觉到自己掌心中全是灼热的体液。
场面开始失控,朔王没有喊停,仍然抚着尚熙的下身狎弄,让这清净的寝殿一隅隐约流露出淫靡的水声。
「这只是开始,谁让你去寻花问柳的……」
朔王在尚熙耳边慢语轻声,语气不自觉透着暧昧的责备。
☆、(11鲜币)八、思情争忍天涯落,相忆不如不相逢(3) 限
高潮馀波没有褪尽,再加上朔王恶意调戏,尚熙有些腿软,幸好後背倚着梁柱,才支持着他身体没有跌下,只是膝盖不由自主发颤着,直想寻一处舒适的角度。
其实他本不该如此早泄的,不过一面对这久违的脸孔,他便再也无法抑止内心的渴望,他所要的,无非是更多的碰触!让他可以填补这段空虚时光的触碰!
「哦……」朔王摸着再次发硬的铁棒,意有所指:「看来廷尉大人还挺有精神的啊!」
朔王邪美的容颜近在眼前,尚熙张着泛雾的眼看着,越看越觉得自己意识难以克制,那潜藏於底心的男子兽性不甘屈服,尤其是在听完撩拨的言语,忽然有了想要将人狠狠压在身下的念头。
将高高在上的君主压在身下而後细细爱抚,那会是怎样一番风景?……
悖主的想法开始在尚熙脑中成形,朔王无从察觉,迳自把玩尚熙的雄物。
尚熙难耐欲火,喉间低吟着舒爽的单音,下一刻,就着这贴近的位置,伸手揽过朔王的後背,将彼此躯体凑近,贴近的瞬间,他情不自禁吻着朔王纤细的颈子。
颈项间的搔痒着实让朔王有些惊异,但一感觉到尚熙呵出的热气,他也如同被这火热的情欲感染,灵巧的手掌游移在尚熙下身,当对方吻的杂乱,手指已悄悄探入了双丘间的密穴。
略嫌冰冷的指尖抚摸到私处的皱褶,清晰的触感让尚熙瞬间回神。
他将眼眸张开一条细缝,看着朔王颊上染满情欲的红润,嘴里喃喃念着:「朔王……朔王……」
「嗯?」以为对方有话要讲,朔王漫不经心的回应,手指却已悄然得逞,於紧密的径道内来回摩擦。
异物突入的感受让尚熙明白自己的处境,脑中的妄想开始支离破碎,却不时摇摆着他的心思,当朔王强行扯开他的裤头,欲将勃勃待发的阳具入驻密穴,朔王听见不远处发出异常嘈杂声响。
尚熙神智恍惚,自然没有听见,只能顺着朔王摆弄,禁不住朔王猛然强拉硬扯,他已被朔王带到床榻之上。
「趴好!」
朔王压着尚熙背脊,让身下的躯体弯成一道完美的弧度,正适合自己直线挺进。
就在朔王一鼓作气贯穿尚熙私处,大门被人赫然推开,朔王眼明手快将床帘解下,把泄了一室的春光隔在床帘之内。
「朔──」
来人怒气冲冲,一句朔王只喊了半声就被眼前所见吓傻。
映在帘子上的两具交合身影,让冯唯青瞪红了眼,身旁负责看守寝殿的卫兵们手足无措,自知不论得罪冯唯青还是被朔王降罪都是死路一条,正在内心拼命呐喊,却见朔王律动依旧,抽插着尚熙的身子,冷冷向外喊了句:「退下!」
冯唯青咬着下唇,不甘心到将自己柔嫩的嘴唇咬出个齿痕来,愤恨的退了出去。
室内再无旁人,朔王才拍着尚熙紧绷的臀:「行了,放松点。」
尚熙早将脸埋入枕头,方才冯唯青突然闯入,惊得他全身僵硬,连带後穴猛然收缩,朔王被这紧密的穴口一夹,差点要命的射了出来,稍稍安抚了自己情绪,喝退冯唯青之後,他再也忍耐不住,在这冒着薄汗的身体中释放。
「爱卿……你这密穴总让本王销魂无比……」
冲撞来的又急又烈,朔王爽快发泄,口中淫语不断,尚熙忍住呻吟,理智尚在跟情动拉扯,朔王的猛力冲撞,已把他的理性撞的支离破碎。
若是真的全然忘记这番君臣之理也就罢了,恨只恨,肉体的结合不过是一场惊梦……
朔王在完事後还想枕在尚熙背上温存,想不到尚熙似是看准了这一刻,趁着朔王抽身,挪动起自己的双脚,猛一翻身,竟滚下床去。
「你……」朔王心诧,以为尚熙不小心翻落床榻,欲伸手去搀,却见尚熙一脸严正看着自己,伏跪在地。
那为难的眸色中似是对朔王的眷恋,又似是碍於本身的尊严,看起来竟是难以启齿的矛盾与复杂。
沉默半晌,尚熙匆匆拉紧衣衫,用着蹒跚的脚步往後退:「臣……告退!……」
「尚熙!」
朔王出声追上,一把抓住尚熙手腕将人转正,朔王看着眼前这本是刚毅木讷的男人面露潮红,忽然有了被催眠的错觉,那些不该属於王者的款款深情,全在流转的眸光中展露。
原来他对尚熙竟是如此难以割舍吗?!……
相视过後,尚熙率先抽离,虽然从朔王眼底看出某些端倪,他还是急急转身告退,才一开门,就见冯唯青冷眼等在门外。
冯唯青一对美目,染上忌妒後变得有些锐利,直直射向尚熙似是要将人刨出两个洞来,尚熙自觉羞愧,虽与朔王情爱不下百回却从没被人撞见过,这次意外,他只能仓皇出逃。
碍眼的人一走,冯唯青马上入主朔王寝殿,听见朔王命人更衣,自己倒是抢先拿了锦袍迎了过去,朔王见状,闷不吭声,等到冯唯青半跪着替朔王整理腰封,朔王才伸手抬起他的下颚,似笑非笑道:「本王还以为青儿有话要讲。」
冯唯青顿了顿,才忧愁说道:「定是青儿伺候不周,朔王才会如此。」
美人蹙眉倾国倾城,朔王爱怜地捧着冯唯青的小脸,将人带入怀中。
「胡说什麽呢?业王对尚熙颇为重视,本王自当极力安抚,待本王攻克业国,统一天下,到时便什麽都无须顾忌了。」
「朔王……」冯唯青在朔王怀中发出一声娇嗲:「青儿明白,青儿愿助朔王一臂之力。」
朔王低声笑道:「青儿真乖!」
等整理好服饰後,朔王转而提议去听戏,打猎择日再行,冯唯青深谙朔王个性飘忽不定,於是也没反对,与朔王一道移驾。
但戏才唱到一半,冯唯青忽然睡去,直到曲终人散,朔王才命人轻声叫醒他,冯唯青揉着惺忪睡眼,以为自己真是体力不济而打盹,想向朔王告罪,朔王免罪,随意带过,宠溺之情由此可见。
然而只有朔王知晓,掺了蒙汗药的酒是他特意让人盛的,在冯唯青昏睡时,他远离王殿,暗中吩咐着他急欲完成的大事。
☆、(9鲜币)九、昨夜寒蛩不住鸣,惊梦千里已三更(1)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自从冯唯青擅闯朔王寝殿撞见朔王与尚熙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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