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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沉璧-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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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生起疑虑的沉璧,淡淡询问,“慕容公子,你想要带我去那里?”
  
  风雪中,慕容月低着头,嘴角忽然有了一个转瞬即逝的诡秘的笑容,他的脸随着那抹笑又浮现了濛濛的墨绿暗云来……这个不是慕容月……沉璧惊悚的开始挣扎,颤声叫道,“放开我。”
  
  四周是以炎火悬浮着六爻身体平衡在半空中,他妖娆的面容像是水般宁静,紧闭着的狭长而潋滟的眸子赫然睁开。
  
  璧儿……璧儿的气息在星湖楼消失了。
  
  定是白歘那无耻小人来把他的璧儿掠走了,不行……他要去找璧儿……
  
  六爻鲜红的眸子氤氲着淡淡妖灩的雾气,唇色鲜艳如血,身体被裂变的幽红腾云纹路慢慢滋长蔓延开来,直接覆盖到他妖媚绝代的容颜上。他缓缓的坐起身来,想要离开,全身忽地被围绕在身周围的炎火紧紧箍住,那炎火活动了起来,变成无数的细长的触手紧紧的捆绑住他。
  
  “不可,若然你就此离去,浊气与魔性必定会吞噬你的心脉心智,到时,便是吾亦无法救你了。”缥缈而灼热的空中轻飘飘的传来清透的声音。
  
  六爻怔却,眸子没有焦距的茫然的看着前方,随即更加用力的挣脱炎火,“吾要去救璧儿。”
  
  “白歘不会伤害璧主子的……你此时离去便会真的堕落为无心嗜血吃肉的低下魔物,你可愿意?你是吾选择的新主人,你当真要舍弃吾吗?”炎火忽然隐隐约约地分裂缓缓凝聚,幻化出了一个人形来,面容忧愁的看着半坐着的六爻。
  
  惶恐不安的心急速的跳跃着,六爻空濛的眸子逐渐地变得清晰来,他不能放开沉璧的手,若是现在让他被白歘掠了去,那么他必定会失去沉璧的。
  
  六爻轻轻抬手,那人形捉住他的手,忧伤的道,“主人不要,你会……”
  
  “坤虚,吾不可以放开他,否则就会失去他,你不明,你不明白。”六爻整个人幻化成漫天的红色雾瘴,轻轻地消散了。
  
  坤虚悲伤的看着最后消失的那点红雾,满目荒凉寂然。他固然不懂,却深知主人已被浊气与魔性侵蚀到了五脏六腑,若然心脏完全被吞噬掉的话……
  
  幽幽寂寂,冷冷然然的天地,只剩一片冰寒。
  
  东方少卿紧追不舍,却蓦地见到慕容月的身影骤然停止了下来,在他的前方站着一红衣人。
  
  那凄艳红衣在白茫茫的冰川上异常醒目,墨黑得长发纠缠着衣裳翻飞,衣决被寒风吹拂得猎猎作响。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筒子们留言神马的,你们懂的= =。 
                  第 37 章
  他狭长的眼眸明亮潋滟,像是冰川般光滑,瞳仁里面却是荡漾着暗红色,妖娆面容上有诡谲的火滕纹覆盖,这个人……委实面熟,想了想,东方少卿大惊了起来,他不就是那个容光焕发,美艳绝伦的红衣公子麽?怎地变得如此……阴厉可怖?
  
  “六爻……”沉璧见到他,欣喜的叫唤了一声,又看到他面容上那些图腾纹路,还有满身的煞气,他怎地变成这个模样?莫不是……想起医不仁的叮嘱……当下面色大变,想要挣脱开慕容月的禁锢走过去六爻那里,却被他箍得更紧实,只见他阴沉的道,“沉璧……沉璧……你是我的。”
  
  什么他是他的?沉璧茫然又疑惑的抬眸望向慕容月的脸,那张透着阵阵阴森之气俊美的脸漂浮着墨绿暗色,如此癫狂的模样着实是教人恐惧,他压下心中的害怕慌乱,轻声询问,“你究竟是谁?为何要捉我?”
  
  “我?”慕容月有一瞬的怔却,随即阴笑了开来,“你问我呀……沉璧上神,你怎么可以忘了我呢?”随即想到这副皮囊也不是自己的,又道,“我……我是深爱着您的白歘!”
  
  白歘?沉璧拧眉,一种奇待的感觉莫名地缚住他,这个名字竟是如此熟悉,熟悉得令他有说不清的情绪,仿佛在那黑雾里面有着什么教人惶恐不安退避三舍的东西般……令他全身感到了阵阵的刺痛。
  
  “月!”东方少卿站在离他们不远处,声音透着焦急的叫喊了一声。他也听到了,月说他是白歘……那是谁?他不知道,但是很明晰的是月的心魂果然是被那叫白歘的人控制住了。
  
  这个白歘,究竟是谁?
  
  东方少卿强自镇定慌乱的心神,眼神顿时变得锐利如刀,冷漠的用墨剑指着慕容月道,“不管你是何人何鬼都好,快快离开月的躯体,否则我定不会饶过你。”
  
  天空灰蒙蒙的,远处白茫茫一片的冰山雪川千姿百态。
  
  洁净的冰面像龟背一样裂成美丽的纹理,却并不破裂,冰面像镜面一样光滑透明,可照人影。
  
  偶然有凛冽刺骨的寒风呼啸而过,却是谁也不曾在意。
  
  白歘紧紧的搂着沉璧,看也不看东方少卿一眼,丝毫没有把他的威胁之言放在心内,抬头怪笑几声,阴鸷的道,“就凭你这个区区凡人?”
  
  那不屑的语气和轻蔑的态度让少卿紧皱着眉头,漆黑的眼浓郁而深沉,确实如他所言,目前不知道他究竟何方神圣,并且控制住月的身躯不止还挟制住戒痴大师……这对他而言,是十分的不利,纵使能够打得过那白歘,却也是不敢贸然出手,因为他怕伤害到月和戒痴大师……东方少卿僵硬着身躯,背脊一寸寸冰冷发麻。
  
  六爻意想不到的看着被白歘控制住的慕容月,媚眼如丝,尖锐的手指拢聚着,彤红的衣裳被如明镜的冰川反射出刺目的绛紫色,他轻轻的叫唤着,“璧儿……”
  
  沉璧见他如此怪异,比那天更加让人焦焚的感觉,秀气淡然的脸庞不易察觉地一凝,心微微的颤抖着,安抚着他说道,“六爻,我就在这里,不要这个样子,我怕你这样。”
  
  六爻不再说话,垂下眼眸,停顿只是片刻,又极慢极慢的抬眸,淡淡的凝视着被白歘掠拥着的沉璧,暗红的眼眸里只看到他,其他事物均不在眼内。妖冶的面容痴迷而空洞,浑身的煞气却是在剧烈增添。
  
  他的璧儿……谁也不能抢走!
  
  不管是谁,只要阻碍到他,他就遇佛杀佛,遇神杀神!
  
  轻轻的勾唇浅笑,六爻的目光开始变得模糊,而沉璧则似是被定格在他的眼中般,有股刻骨铭心的疼痛直窜上脑骸。
  
  白歘见到此情景,脸一沉,抓住沉璧的下颌,强硬的扭转他的脸来对着他,狞笑着,“沉璧,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会放开你。我要你只能属于我。”
  
  面对近在咫尺的慕容月的脸,却不知这个白歘究竟是谁,又语气阴毒的说着莫名其妙的话,沉璧用力扭头,想要离他远些,却被他使出暗劲来,分毫不能动弹。恼怒的冷声说道,“你放开我,我根本不识得你。”
  
  “休想!”白歘眉峰恶拧,怒火暗生,伸出舌尖轻舔着他的面颊,道,“沉璧,你看着,看着我将那阻碍我们的六爻碎尸万段之后,我再带你回轩辕行宫。”
  
  那举止令沉璧紧紧的拧眉感到了恶心,又听他如此一说,惊怕得浑身寒颤,刚想开口叫六爻走,就被白歘幻了个法术让他沉沉的昏睡过去。
  
  六爻手腕轻轻一抖,地面上厚实的冰川以他为中心瞬即出现了无数条裂痕,那些裂痕争先恐后的在冰地上蔓延开来。他整个人散发着诡魅的杀气,使白歘和东方少卿顿感毛骨悚然又夹带着几分惊怖。“我要杀了你。”六爻嗓音阴柔得让人发悚,狭长的双眸半眯起来,尖锐的手爪瞬时多了一把闪烁着艳红光芒的血剑。
  
  白歘认得那柄碧血剑,亦见识过它的可怕。但是此时,他却莫名的狂呼阴笑着道,“六爻……你忘了?杀了我,沉璧也会死。杀我也等于杀沉璧,你若敢下手,那就来吧!”
  
  六爻浑身一震,想起来了沉璧额心间那发黑的莲印,握住碧血剑的手不断的颤抖着,他在害怕。
  
  “你这个鄙薄小人对璧儿施了什么禁术?”
  
  “哈哈……同生共死……有听过吗?”白歘狂妄的大笑。
  
  同生共死,是以刀介开自己和他人的心口,取出心头血来,互相对食,后以仙气种植于心窍,可控制人心。此禁术极为邪恶,若是种植时,稍有差错,两人都会死于非命。而种植之后,两人连心,戚戚感应。一人死另一人也会死。与南荒极为歹恶的‘母子噬心蚕蛊’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此秘术因为是极之凶险的邪术,早已被莲华父神作为禁忌而封印住了……那白歘是如何习来的?
  
  “六爻,你奇怪我为什么会这个秘术?哈哈……这都要感谢天尊,是他把我困在‘忘情海’里面,所以我才会习得这种如此美妙的法术……因为习得‘同生共死’,才终于让我得到了沉璧。”白歘看着软软倒在怀中的沉璧,眼神邪恶地诡异一笑的念着几句口诀,狂风突然大起,一阵风雪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六爻怔住在原地,寒风如刀刃,割着他的红衣,割着他的肌肤,而他的身躯也只是轻微地颤动……
  
  这种秘术……无药可救,无法可解,只有死路一条……
  
  他的璧儿……被白歘抢走了?
  
  心里突然产生出这个结论,天地仿佛在这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六爻的瞳孔慢慢的溃散瞠大,他看着那暴风寒雪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妖娆的脸惨白得比雪还要白,鲜红色的唇瓣亦黯淡了下来,微微扯动着,呢喃出“璧儿。”两个字来,六爻那飘荡的红衣像是被血侵染透了般,湿淋淋的散发出死亡的味道来。
  
  东方少卿不知他们说的是什么,却察觉出不对,提气用剑堪堪挡住这些风雪,当下却心中悚然,脸色骤变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人影,只见这人瘦削骨立,面色灰黑,眼睛空洞一片,胸膛大开……不仅是一个,而是一片……这些人……东方少卿整个人骇异呆立,完全说不出话来了。这些人全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江湖豪杰,那大开的胸膛里面,没有心脏……
  
  六爻惶惶呆愕失神,似是看见了那红红烈火中,沉璧轻轻的说,“你走吧!”那画面顿时变换,他抱着造世鼎从诛神道跳下去,险些形神俱灭,幸得造世鼎相护,却也灭了神魂,堕落成魔。
  
  诛神道是开天留下的一片混沌,无论是神是仙,若从那儿跳下,皆为灰飞烟灭的下场。而他有造世鼎护身,才堪堪免去灰飞烟灭的劫难。但沉璧的神魂却被诛神道内的混沌浊气影响到,惊慌的从造世鼎内强行冲出,化作一道白光落向人间界。
  
  那时,他慌乱不知所措得像个孩子,盲目的去找沉璧,是造世鼎坤虚显身出来告诉他,九婳琴上有沉璧的气息,可以用来作寻沉璧的指引。
  
  他寻到沉璧时,沉璧降生在一户富贵人家里。
  
  沉璧出生时,双眼紧闭不哭不闹,惊得那接生婆子对他又捏又掐,他依然是不哭半句。初生的婴儿被这样对待却仍是没有动静,于是,那接生婆子便对夫人与老爷道是个死婴,应要埋在院子的花木下,为家人护福,夫人闻言伤心欲绝,老爷眉目间也有悲色,不语的对下人挥挥手,示意下人把婴儿按照接生婆子的指示埋了。
  
  他看着那情景身不由己的战栗起来,愤怒失控的杀了那接生婆子,又凝了指尖施法,隐去那些人的记忆消除他们把沉璧视为不祥的念头,让他们把沉璧当作是天上星君转世,疼爱到骨子里去。
  
  他堕落成魔,而魔有魔性,若是不除去魔性,终有一日会被侵蚀,神智全毁,变成嗜血吃人的魔物。
  
  再加上被诛神道内的浊气所侵蚀,他理应进入造世鼎内修心养神,让坤虚为他治疗除去浊气与魔性,却是因为放心不下沉璧。故而把离沉璧家不远的灵湖占为己有。
  
  灵湖有个被道士困置于在内的妖,他原形是只乌龟,无名无姓,是半人半妖的混血,不被妖族承认,又被凡人敌视,于是他见妖杀妖,见人杀人,以致引来了道行颇高的道士,他打不过那道士,恢复原形潜伏入灵湖内,于是那道士将计就计把灵湖给封印了。
  
  六爻收服了他作为看门妖,给他起名为,医不仁。
  
  灵湖是最佳修心养息的境地,既隐蔽,又有看门妖,更能感觉到沉璧的气息……不过,纵然能感觉得到亦觉得不满足。通常离开不到一时三刻,便挂念沉璧得发疯,就像在荆山岭的那个时候一样……想他,想见他,却又不得不克制住那然而爬出身体的蠢蠢欲动。
  
  于是乎,六爻白日便去守着沉璧。天黑便回灵湖进入到造世鼎内驱浊气,修炼心神除魔性。
  
  这样的日复一日。
  
  沉璧慢慢长大,面容清润秀明,眉目间已隐隐有先前的风姿,六爻心中俨然盘算好,在人间归隐,世世守着他。
  
  却不料……有天,沉璧忽地不见。
  
  他的气息,完完全全消失,仿若不曾存在般……六爻那时是在造世鼎内修炼驱逐浊气与魔性,因为心神紊乱,是以不察,被魔性与浊气反噬心息,整个人癫狂失控,杀死了沉璧降生的那家人,吃了整整六十三颗人心。
  
  从此,他体内的魔性及浊气已是根深蒂固无法拨出了,只要心智受到刺激,人就会被魔性及浊气侵蚀五脏六腑,煞气大盛……后来他让医不仁学医,将灵湖附近的山脉全部震陷造成天之涯,建造碧血宫,用来寻找沉璧。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更完了…… 
                  第 38 章
  他在碧血宫内建造了一个与荆山岭一模一样的十里桃花,莲月池和墨香阁,每日便是在夭夭桃花下重温着在荆山岭时的一切。同时又给碧血宫的四大门主下达命令,就是把天朝内所有颇有姿色,颇为人知的美人全部捉来,以这样的方式来找沉璧,若是找不到,那就另想他法,原以为此法无效,却不料在最后一批中,再次见到了沉璧,那时,他已是个出家人,并且‘爱’之魄被人封印住了。
  
  “啊……啊……”
  
  六爻仰天凄厉的大叫,浑身的煞气正以倍数增加,那种惊人的压迫感,就连那阵逼在近身的暴风寒雪也瞬时消逝得无影无踪。
  
  从遇到沉璧开始的痴狂执着已经是根深蒂固了。
  
  几百年以来,他一直为了得到他而可以守着他去不择手段,甚至不惜毁灭自己的神魂,宛如是病入膏肓的人般,不肯放弃,在生与死之间顽固的挣扎着,直到被判以死刑的那一刻起因为无能为力的绝望而心力交瘁开始失控。
  
  那是种深切的,刻骨的,坚定不移的永垂不朽。
  
  可是如今却被白歘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给破坏了。他挟持了沉璧,还给他种植下‘同生共死’的禁术。
  
  “啊……啊……”
  
  无能为力的绝望狠狠的绞切着六爻的心,他浑身大震,脚下颠晃,徒地喷出一口鲜血来,心头一股深沉巨大的悲痛几乎淹没他的意识。
  
  都是他……都是白歘……若然不是他,他就不会失去沉璧了。
  
  “呵呵……呵……”
  
  六爻沾染了血的唇瓣殷红一片,他徐徐的望着被白歘抱住的沉璧,鲜红的眼眸里溢满了哀痛,身体仿佛拖着千斤石般,让他难以走动。
  
  要他眼睁睁的看着沉璧属于别人……那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但那个禁术唯一的解法就是死……既然如此……
  
  “呵呵……呵……”
  
  六爻阴恻恻地笑了,而且愈笑愈大声,愈笑愈猖狂,那墨黑的长发忽地变得如被血洗般红艳赫赤,他梗着血泪的眼充满了沉载不住的悲痛,妖娆的面容被烈火滕纹给完全覆盖住,“白歘,你休想称心如意,既然无法可解……那么……”
  
  白歘瞪着六爻,隐隐感到不对劲,惊恐欲绝的看着被魔性侵蚀掉的他,那片赤红就连万丈深厚的冰川亦开始了龟裂溶解,他那话……那意思……再一次,感受到这种让他惧怕得浑身发颤的滋味,却又是不同的,在九天上的那次,沉璧上神宁愿魂飞魄散亦不肯供出六爻上神来,那种妒忌,愤怒交织成巨大的恨意,却又因为他即将要消亡而感到撕心裂肺,悲恸欲绝,颤抖得不能自己的感到后悔不已,最后仍是大错已经铸成于事无补,只能看着沉璧上神被莲华天尊剥夺仙根,抽离神骨,打入冥府怒河等烟消云散……此刻是与那种懦弱无力之感不同,这次是真正的恐惧侵骨,害怕得从脚到头的发颤……
  
  “我不会把璧儿交予给你……既然你给他下了‘同生共死’,那么你就作为陪葬与我们一同去死好了!”六爻的嗓音充满了梦牵魂绕的飘渺轻柔,宛如是对着情人绵绵呢喃的情语般,却又显得是那么的悲戚心如刀割。
  
  白歘恐怖的瞠目,仿佛被人掐住脖子般,无法喘息。
  
  他疯了……六爻上神……他疯了……
  
  寒风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吹起被震裂的冰雪。
  
  东方少卿在一堆黑影中,奋力挥剑斩杀那些不知被何人掏去心脏,仍然像个活人一样的死尸,看着那些死尸被自己不断的斩杀,又不断的重新站起来,其中亦不乏有熟识的面孔……这种无穷无尽的重复让他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然而在漫天弥散的寒雪中,那艳红的身影就如是一道红色光芒射向了怔凛惊恐的白歘,快速得疾如电闪。
  
  那柄碧血剑直直的刺向沉璧与他的眉心,白歘这才大惊失色从凌厉夹带着奇异的波动的空气中回神,抱着沉璧险险躲避过六爻凌厉的进攻,惧怕的发现,他是认真的,并不是在说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既然守护不到,就要毁灭……如此心态,委实教他心惊胆战而焦虑。
  
  白歘直瞪着那忽明忽灭地闪烁着深红的六爻,嘶声厉吼,“你当真要同归于尽?”
  
  哀莫大于心死。
  
  得不到,宁愿毁灭。这就是他六爻的原则。
  
  六爻没有回答他,伸出长长的蛇信子舔舐着血唇,狭长而几乎滴得出血来宛如玻璃的眼眸微微往上挑,他始终是在看着沉璧,眼中含着脉脉的情。
  
  白歘看着宛如在笑,又笑得很妩媚的六爻,咬牙低声咒骂了一句,“疯子!”将沉璧小心奕奕的变换姿势搂抱好,念着口诀,召来那些被他吃掉心的来昆仑为了虚名而争得头破血流的凡夫俗子,试图抵挡已被魔性湮灭了心智要与他同归于尽的六爻,却是一瞬就被碧血剑腐蚀得只剩一滩发臭的黑水,浮动着墨绿暗云的脸顿时惨白,他魂魄脱离身体,是以灵识控制慕容月的,本身已消耗了大体的法力,如今面对六爻玉石俱焚的攻击便如同鸡蛋碰石头般,不堪一击。
  
  六爻不给他任何思考逃脱的机会,哧地一声,他红衣下的双脚已化为一条赤红如血而尖锐坚硬的蛇尾,直窜入冰川下,从白歘脚下爆出直穿而上,紧紧缠绕着他的腰身,把他卷至半空中,又分出另一条蛇尾来把他搂抱着的沉璧抢夺过来,再狠狠的摔向远处的冰山上。
  
  一直与死尸缠斗着的东方少卿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被惊呆住了。
  
  那是蛇尾吧?
  
  浑身通透赤红如血又闪烁着金光的蛇尾……
  
  东方少卿瞳孔蓦然紧缩起来,那红衣公子不是人……是妖怪魔物……噗,他突然遽烈颤抖,唇角涌出大口鲜血来,因为晃神,间而被一死尸用尖枪刺穿了肩骨,他捂着伤口,挥剑劈斩向那死尸腰身,一剑两段,却见到慕容月被那红衣蛇魔给从高空抛落撞到了冰山上去,不禁心神俱裂的大喊一声,“月……”
  
  冰川上周围的死尸顿时如风般消散,东方少卿望着犹如被剪落的花般倒地不起的慕容月,神色凄然而悲痛,他浑身上下都是伤痕,血流如注,无法站立,半跪在冰地上,是以墨剑揷入冰川下借以力道扶持着自己,微微颤颤的站起身,以手捂着肩上比较严重的伤处,向远处的冰山脚下倒躺在地上的慕容月走去。
  
  六爻紧紧的拥抱住沉璧,失而复得的轻声叫道,“璧儿……璧儿……”
  
  那一声声‘璧儿’几乎是压着鼻音梗咽发出,柔软异常,像是情人之间的浓郁情深的窃窃私语。
  
  白歘吐着血,全身似是散碎了一样的剧痛,他瞪大双眼,目光模糊的看着那纷飞的红衣及白袍,那宛如是画得两人,诡笑着说道,“六爻……要死,你就去死,我会带着沉璧好好拜祭你的愤恨不甘的……”
  
  东方少卿怔却停住了脚步,那不是月……而是叫作白歘不知什么的东西;……
  
  他在说什么?
  
  六爻微顿,明明已是一败涂地,却仍然嘴硬不服软嚒?丝毫不把那丧家之犬的言语放在心上,六爻颤着指尖轻轻的抚摸着沉璧的面容,神情温柔如水……终于,你又回到我的身边来了。
  
  白歘突然浮起一抹怪笑,微微念了几句口诀。
  
  霎时,原本被施了法术昏睡的沉璧蓦地睁开眼眸,垂落在冰地上的手摸到了碧血剑,六爻欣喜的表情一闪而逝……却见他那双清幽的眼是灰蒙空洞一片的,六爻惊觉不对,然而是太迟了。
  
  那把被他放在冰地上的碧血剑被沉璧拿在了手中,不留余地的笔直刺中了他的心脏。
  
  仿佛被定格了般。
  
  鲜艳的红血,是冰冷的,像昆仑上的冰雪,冷得沉璧骤然清醒了过来。
  
  “……六爻上神,你变成了嗜血吃肉的魔物,就连智商亦同魔化了吗?”远处看着这一幕的白歘,扬起一抹嘲讽的笑,他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捂住胸口,轻蔑的继续说道,“我打不过你,斗不过你,却可以借以沉璧的手除去你,让你死在心爱之人的手上……我对你够仁慈吗?哈哈……”
  
  同生共死的可怕之处不是一人死了,另一人也会死,而是主体者的一个念头,便能够催动种植于另一人心窍上的秘术,让那人失神失魂,按照他的意志而动。
  
  六爻恍若未闻,他依然拥抱着沉璧,他半躺在他的怀抱里,手中却拿着自己的碧血剑,并且刺进了他的心脏中。
  
  血液滴答滴答的落下,顺着碧血剑沾染满沉璧洁白的手。他惊恐欲绝的放开了手,碧血剑微微颤动一下,清润的眼敛入手上凄艳的鲜红,他,杀了人。
  
  杀的那个人,是深爱着他,固执着他的六爻……
  
  沉璧脸色苍白到有些透明,他错愕而震惊的盯着自己的手看……心目中飘飞着,他杀了六爻……
  
  六爻没有痛苦的呻吟,仿佛不曾被他刺伤般。只是他那张妖娆的面容白如冰雪,还有心口处仍然揷着的碧血剑证明了他真的被沉璧刺中了心,可他没有半点在乎,红眼充满了深情,心疼担忧的轻轻地唤着,“璧儿……”
  
  沉璧茫然的看向六爻,骇住了,他看着六爻向自己伸出来的手,宛如是地狱下爬出来的索命厉鬼般,恐惶的向后退宿,一点一点的,然而又看到了,六爻下身那条赤红如血又闪烁着金光的蛇尾,惊恐过头的失声大叫,“蛇魔……”
  
  六爻伸向他的手停顿下来,狭长的眼眸倒影着面色惨白,神情惶恐的沉璧,他在害怕,害怕自己蛇形的模样……停顿的手缓缓放了下来,他那‘蛇魔和战战兢兢的神色’有如千万根针扎着他的心,让他痛苦得喘不过气来。
  
  “呵呵……呵……你怕我?”六爻低垂下脸,忽略早已疼得麻木的心,悲苦的问。
  
  沉璧从‘自己杀了六爻’的混乱惊惧中慢慢清醒,他是知道的,知道六爻是魔,却不曾想过会因为刺激过大而无心伤害了他……沉璧拧起眉峰,胸口揪得好紧好痛。其实,他根本就不怕他……只是因打击太大而失神了。想要走过去,抱住六爻解释,却被不知不觉靠近过来的白歘抓住了手,把他用力的拽起身,狰狞地对着委顿不振的六爻大笑,“哈哈……六爻,你领死吧!”
  
  阴厉的尖锐的枯爪变成白光抓向了六爻的心口,白歘张狂大笑,他要吃了六爻上神的心,如此一来……既能增进千年道行,又能使法力遽然大增!
  
  沉璧心中一震,趁着白歘得意忘形的瞬间挣脱了他的禁锢,在那枯爪抓出六爻的心脏时,扑了上去。
  
  “你……”白歘惊呼出声,手已无法收回,他瞠目看着自己化为枯爪的手从后背刺穿了沉璧的心脏,惊骇呆愣住了。
  
  在沉璧扑上来的同时,六爻已电光火石的拨出了心脏上的碧血剑,在白歘还来不及反应之前,单手抓住了他头上的天灵穴,凝结出他潜伏在慕容月身体内的灵识,用法力凶残地拧碎那团被箍禁在手心中的白色灵识。
  
  “啊啊……”不知道从何处传来的凄厉叫声,响彻整个冰川寒地,那让人头皮发麻的厉叫声回荡着,慢慢地在寒风刺骨的冷雪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六爻把昏死的慕容月身躯随手扔开,被一直默默注视着这一幕的东方少卿疾步赶过来接住,抱在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啊留言……筒子们…… 
                  第 39 章
  灰朦朦的天开始下起了雪。
  
  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
  
  整个天地全都被笼罩在这片白蒙蒙的大雪之中。 
  
  纯洁白净的雪花把这冰川上的杀戮之气洗刷得一点儿也不剩,仿佛这冰川一直都是那么光滑圣洁般,不被人打扰过。
  
  只是冰川地上被六爻震裂的痕迹仍然残留着刚才那场恶斗肃杀的凄凄严竣,昭示着那并不是梦,而是真实的存在过。
  
  东方少卿抱着慕容月静静的离开此地,不管那‘白歘’是谁都好,反正他死了,也不管那红衣‘魔物’是谁了,他相信他不会伤害戒痴大师的,所以目前只有慕容月是最重要的,他的眼他的心都再也容不下别人,也是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对……
  
  寒冷刺骨的大风随着东方少卿的离开,变得更加凛冽,像是闪烁着冷光的刀刃般,割在肌肤上。
  
  可是沉璧却丝毫没有感觉,他愣愣的被从天上飘落的雪花覆盖,清润的明眸有点幽冷,他整个人只察觉到无边无际的诡异,为何这样说?那是因为他没有看见血,亦没有疼痛的感觉。但那叫白歘的分明用枯瘦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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