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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沉璧-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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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璧儿不要忧心,不是有我在吗?”六爻的手抚着他的唇,伸出舌尖来舔舐了一下,暧昧地笑。
沉璧红着脸不自然的看着四周,见没有人注意他们,才松了气,说,“六爻……以后能不能不要如此……”胆大妄为呢?后面那几个字没有说出来,怕说出来会惹他不高兴……再说了,光是他碰到自己就觉得身体几乎要燃烧起来一样,再时不时被他这样舔舐亲吻,那怎了得?
六爻听他这样说,不悦的眯眼,眼中闪着冷冽的寒光,手指轻逗弄着他的唇,“谁敢有半点闲言碎语的,本宫便让人剜了他们的眼。”
果然,即使不说也惹他不高兴了。
沉璧幽幽地沉默,想起在一品楼时,那大汉被剜下的双目,不免感到心寒,却也拿六爻没有办法,他天性便是如此,又喜怒无常,对于自己,已是格外的纵容和宠溺,如今的要求怎想都觉得是自己太过得寸进尺了。
“……璧儿可是生气了?”六爻见他沉黯不语,敛了敛眸中的怒意,担心的低低发问。他无意惹他生气,只是见到他,就想碰他,才会安心,犹记得在怒河时,他要消散的身影便会变成恐惧,时时刻刻都紧紧勒住他的心,让他透不过气来。
沉璧清润的眸光落在他身上,见他如是个孩子做错了事般得表情,轻轻的摇了摇头。又害羞得说不出原因,只好掩饰的以摇头代替。
见他否认,六爻心喜的揽住他的腰,咬了一口他的耳垂,轻声说道,“最多,我不在外面这么做?”但回到碧血宫……就不是‘外面’了……呵……狡猾的用‘文字’漏洞来应诺他,六爻低头偷笑。
虽说是习惯了,但如此暧昧的举动还是很让人害羞,见他让步的答应了自己,沉璧面色一怔,是很意外的,随即笑着淡雅问道,“你的伤,好了么?”这些天,他一直在睡睡醒醒之间,也无法帮他擦药,他又不喜欢人碰……心知他的脾气的沉璧,不禁有些担心。
“那点小伤早好了。你不必挂心。”想起自己以伤来要挟他的事,六爻眼神幽暗的的回应,带着闪避的意味一把抱起他。
沉璧惊诧的叫了一声,看他施展轻功才明白他是要带自己上山。
六爻抱着沉璧施展出轻功,说是轻功,弗如说是法术,转瞬间已站在一座巍然耸立的琼楼玉宇前。在那云雾缭绕之间,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那龙飞凤舞的‘星湖楼’三个金辉闪烁的大字若隐若现。
而紧随在身后的安青早已落后,不禁心神向往,宫主的武功已到了登峰造极神鬼莫测的地步。
这星湖楼是建造在冰川之上的,四面都是白晃晃的冰地,天空上的曜日炎热滚滚,却丝毫没有影响到昆仑山上的冰川雪地。凛冽刺骨的寒风灌绕着,周围都是险峻的山石,没有半点墨绿。远处的群山一派雪白,只有点点墨黑点缀如画。
六爻抱着沉璧,就算他想下地也不让,脚下并没有穿靴,却也没有沾到地面,就仿若有一层透明的云烟在轻托着他般,红衣飘忽,宛如寒冬中缥缈热烈的凤凰花般诡异盛放。
大门缓缓打开了,走出来一个容貌俊朗,眸子深灰,身着镶金边紫衣的男子。
沉璧认得他,刚去到碧血宫时,尉迟轻叫他作离情。
离情早已接到了安青的传信,即使自家宫主面容不同,但是那象征身份的血红色衣裳和浑身散发着妖魅的魔性,是任何人都模仿不来的。恭敬的站在一旁垂首,拱手说道,“属下参见宫主。”
“嗯……”淡淡回应了一声,抱着沉璧走进去,里面是空旷旷的大厅,两旁站着似是人雕般穿着黑衣裳的小侍,见到自家宫主,纷纷整齐的跪下,异口同声的说道,“奴才参见宫主……”
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六爻抱着沉璧走到后面,离情紧跟随在身后。
“这里是?”缓缓看着这一切的沉璧终于出声询问。也讶异他们即使六爻改变了面容仍然认得出来的敏感。
六爻看着他,漾开了如花的笑容来,柔和的说道,“这是我的别馆。”
……这不是昆仑山吗?竟有他的别馆?沉璧澄净如水的眼眸淡淡的扫过周遭的景象,再一次无语,和碧血宫里的墨香阁一模一样,除却没有夭夭灼灼的桃花之外,就连那一大池的白色莲花亦是如出一辙。
“因为昆仑山灵气充沛,夏日时,我偶然会来此地居住一季,于是便让人建了个和墨香阁同样的星湖楼了。”六爻解释他眼中的疑虑。不想说得太详细,他跳下诛神道,被里面混沌的浊气所伤,和沦落为魔而被魔性侵蚀心智的这些……
沉璧微微颔首,看到紧随身后的离情,仿佛他有事要禀告一样,不自在的扭了扭身躯,道,“你可否放我下来?”
六爻停住脚步,被他在怀中如此扭动,身上又传来了专属于他的莲香,下腹不禁涌上阵阵热流。好像怎么要都要不够他似的,六爻眸中蒙了一层灰烬,应道,“好。”说罢,便把他放了下来。
这时,他们几人已是在一间奢侈又雅致的厢房中了。
有黑衣小侍送来精致散发着香气的珍馐,六爻坐在束腰的红木海棠凳上,对着沉璧说道,“璧儿,过来用膳。”
沉璧听话的渡步上前坐在他旁边,看到这些饭菜,才惊觉到自己是真真切切的饿了。
空气潮湿而寒冷,桌上美味可口的菜肴不到半刻便冷却了下来,不过沉璧也吃饱了,看着六爻一直动筷给他夹菜,不禁想起在碧血宫的时候,他要挟自己吃肉的情景,微微叹了口气,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六爻用干净的手帕温柔的帮他擦嘴,悉心照顾得如同他是孩童般,让沉璧又一次红透了脸,拿过帕子,自己擦嘴,说道,“不用了,我自己来。”
他是不好意思了。六爻知道的,宠溺的露出笑容,啪手传来一个黑衣小侍,吩咐道,“带璧主子去沐浴更衣。”
黑衣小侍恭敬的领命,垂首等着沉璧。
沉璧自然是知道的,被凉在一旁的离情是有事要和六爻说的,而六爻却以自己为先,耽搁了不少时间,对着离情歉意点点头,便跟随那黑衣小侍离开了。
六爻柔情似水的温和随着沉璧的离去,骤然消失。
空气仿佛被冰冻了般,冷刺入骨。
“华如烟和尉迟轻如何?”宫主狭长的眼眸暗红,声音冰寒没有半点温度。
离情拱手道,“如烟和轻都住进了昆仑派的轩辕行宫,所有的一切都如宫主的吩咐那样进行,而其他地方假碧血宫的人也全部被消灭,三日后的武林大会除去来参加大会的假碧血宫那些人之外,将会无一生还。”
六爻狭长的眸子像是淬了毒般淡扫过他,轻轻地漾开了笑,这种笑不同面对沉璧时温情脉脉的笑,这种笑是嗜血的笑,让人触目惊心。离情自然亦不例外的颤了一下身。任何人面对宫主都会不有自主的害怕,尤其……也不知是否是错觉,总觉得宫主身上的煞气和魔性好像……浓烈了点儿。
“至于慕容月和东方少卿,明天让他们来找璧主子。”六爻站起身来,手中的酒杯掉落到地面上,支离破碎一地,缓缓说着,往外走了出去。在门边微微停顿一下,又道,“传医不仁来昆仑。”
“是。”离情拱手沉声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留言啊。这样有动力哦。
第 35 章
刚走出大厅,本想去找沉璧的六爻微微晃动了一下身躯,他蓦地抓住一边的雕花石窗,大口喘气,用法术变成的黑眼和墨发骤然恢复了鲜艳的凄红。
最近魔性发作是越来越频繁了,这样下去……很快便会被魔性吞噬了心智的啊!
六爻眼梢微微往上挑,向着沉璧的那个方向,低声喃喃地叫道;“璧儿……璧儿……”
仿佛这样便可让压抑不住的魔性停止侵蚀他的心智般。
鲜红如血的眸子骤闪过一抹红光,六爻妖冶面色白得如是透明,雪白的肌肤却开始发烫发红,犹如火山内的岩浆般滚滚灼灼。被修长秀丽的手指紧紧抓住的雕花石窗开始碎裂出痕迹来,他恍若未闻,缓缓地收回手,那石窗‘砰’地一声,爆裂成粉末。
踉踉跄跄的往与沉璧方向相反的东面走去,六爻心中涌起浓浓的悲哀,他不想变成认不得沉璧只会吃人嗜血的魔物。但是这一天却越来越近了……
“呵呵呵……”
如果璧儿知道自己很快就可以脱离他……是不是会很高兴的呢?
必然很高兴的吧?
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的,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他使了诡计欺骗他的善良,才能够得到他留下的应诺……
什么彼此相爱……
什么生生轮回不忘,世世缠绵相爱……
什么你负了我的情……根本都是假的,假的,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哈哈……
六爻红烁的眼竟有几分湿润,他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嘴唇,手指的缝隙汹涌流下大量的鲜血来,又咳嗽了几声。
“宫主……您怎么了?”有小侍见到,连忙上来扶持着摇摇晃晃的六爻。
却在触碰上的刹那被烈火焚烧般烧焦了一双巧手,“啊……”小侍惨叫一声,回退连连,神色惊恐的看着宫主,他宛如被炎火缭绕着的身躯,还有那双红光妖妖的狭长眼眸,和妖娆面容上时隐时现的诡异纹路……
六爻转过血眸来,紧紧的剜盯着那黑衣小侍,他咬紧牙关,“滚。”
宫主那凄清的红衣,从体内流淌而下的冷血,竟让人分不清楚,那究竟是衣裳还是粘稠的血液了。只闻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幽幽冷香和腥颤的血混合纠葛在一起的味儿,非常幽怨,也非常非常的凄凉。
小侍闻到那种味开始心神恍惚,是以没有听到宫主的话,亦忘记了刚才被灼烧的手,只是呢喃的叫道,“宫主……您怎么了……”
天色逐渐黯淡下来,余剩下那抹瑰丽的晚霞幽幽弥漫着,不肯消退。
风很淡,不知从何处传来了桃花香。
六爻的神识是清醒的,他知道在昆仑的星湖楼上不可能有桃花,那——这桃花香是从何处飘零而来的?
恍恍惚惚的伸出手来抓住,朵朵粉色在手心里绽开,多像是在荆山岭的时候,他每天站在桃花树下,看着隐匿在桃红里面的青瓦白墙的楼宇,那雕琢精美花纹的窗前,是朱雀神后裔沉璧上神的身影,偶尔,他会投来一瞥,却又像是心慌意乱的惶惶转开了视线……那个时候,他应该是有一点儿喜欢自己的吧?不过在神父审判他的时候,自己却不曾为他出言求情半句,他也不恨自己……只因……只因没有爱。
“啊……宫主……饶……命……”那神思恍惚的黑衣小侍忽然大叫出声,那张秀丽的脸狰狞而可怖,而自己的手……刺穿了他的心脏。
六爻惊骇的突眼,他看着自己穿透那小侍的心的手,心胆欲裂的震颤,刚才闻到桃花香的是幻象,是魔性侵蚀了心知……手心上血液温热的感觉……还有粘稠的……凄艳而美丽的魏红色……六爻看着从那小侍身体内流出的血被一点一点吸收进自己的肌肤里,心中有万千蝼蚁在钻心噬骨。
如果变成了魔物,是不是也会这样杀了沉璧?
不要……不要……
六爻无法自持的颤抖摇头,恐慌的抽回了手,却是不能控制,甩不开那小侍的尸首,那些血液融入了他的肌理里去,皮肤隐隐现现的变成蛇鳞如魔毒的刀刃般闪烁着寒光,本形,就连本形也显露了出来。
如果被现在的沉璧看到,那么一定会害怕的惊惧的大喊着他是妖魔的吧?
不要……他不想看到沉璧面对自己时露出厌恶的表情……
“啊……”六爻仿佛被野兽被逼入绝境般,无法承受的那种恐惧和惊怕深深的戳入他的心,凄厉的大叫了一声……
“你怎么了……”仿佛又听到了在马车上沉璧抚着他轻声询问。
六爻怔了怔的安静下来,抿得死紧的薄唇开始逸出大量血液来,天地万物模糊一片,唯有很远很远的桃红花树下那个面容一派清雅绝伦的人儿是清晰的,他向他走来,询问他日日来荆山岭究竟有什么事……血色的唇瓣蕴涵着丝丝柔情,他放开手上那干尸,轻轻的施指一点,那干尸便凭空焚烧了起来,全身被炎火烧剩灰烬,随风散去。
没有味道,没有声音……就这样消失了。
六爻笑了,笑得那么悲哀而凄凉。
为什么要固执着这个人,宁愿毁了自己亦不要他形神俱灭。
他不知道,寻不出原因,他只知道,沉璧的人,他的心,都只能是他的。
都只能是他的……
所有的一切都化为这一句,填补心里那份惶惶不安的恐惧。
“呵呵呵……”
六爻仍然记得,才从荆山岭回到碧雪宫时,仍在为心神失控而和沉璧缠绵不休一夜感到懊恼,便被父神派来的仙侍给请到九耀殿上,看那阵势,他便明白发生什么事,只怕是父神知道他与沉璧之间的私情……不过,究竟是谁?
心中闪过疑问,旋即浮现出了答案来。
是白歘,怕且是他心胸狭窄因爱生恨而向父神上言折告发了他和沉璧吧?
哼,无耻之辈。
不惧不怕的站着,见沉璧被小仙请来,父神质问他,是否玷污了八荒,他静静的等着他供出自己来,却不料……他揽下了一切,他承认了,却始终不曾说与关于他的半个字来。
那时,心就如同被许多看不见的细线在拉扯着,非常难受,一直恍惚到他被父神打入怒河,才清醒过来,却也太迟了。
回到碧雪宫,疯狂的毁灭身边所有的东西,被砸下地的蓝瓷云雕碎片飞溅扎在他的身上,鲜血顿时汹涌而出,他也不在乎,这微小的伤根本不若沉璧受的十分之一,他明明就没有对他用情,却心痛如绞,为何?
他恨极了无法掌控自己的那种感觉,日日为之心痛不能自己,最后进入造世鼎内,询问人灵,有什么办法把沉璧救出来,人灵说,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把沉璧要消散的神魂收进鼎内,带他从诸神道上跳到凡间去重新投胎转世……不过,如此一来……就算你没有被诛神道内的混沌之浊所杀,亦会被浊气所侵蚀,从而坠落成魔……
值得吗?为了他而毁了自己的神魂,坠落成低等的魔物……
但,那时的自己却从来没有去思考过这个问题。知道了有救他的法子,急急的携带着造世鼎下地入冥府,施法进去怒河里面,而沉璧……被那些怒河里的怒火烈烈焚烧着,整个人透明得几乎要烟消云散,他是知道的,再迟一些……只怕再也见不到他了。
看到这样的情景,他痛,好痛,胸口痛得几乎感觉不到心跳。
沉璧明润的眸子很淡然,他深深凝视他半晌后,宁静而安谧的道,“你能够来见我最后一面,我很高兴……”
一句话简简单单的话却让他的心痛上加痛,什么是‘最后一面’?有他在,绝对不允许……
“沉璧,你跟我走。”六爻那能勾人魂的眸子又习惯性的往上挑起。
沉璧轻轻的摇头,他们都知道,一旦被关进四大冥河里,除非是父神来释放,否则只能等待灰飞烟灭的那一天……再说,事到如今已是尘埃落定,承受这一切处罚都是他自愿的。六爻他只是为了造世鼎,而他却是真正的爱上了他,既然他对他无意无情,现今能够费心费力来这里说上一句跟他走,他是以很心满意足的了,又何苦连累他呢?
沉璧满心苦涩的想着,清淡绝伦的面容却一派轻然,柔和的瞳眸静静地凝住他,仿佛要把他刻在心骨上般,细声细气的道,“你走吧。”
六爻满面惊愕,悲痛欲绝,似乎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拒绝跟自己走……
沉璧不是爱他的吗?
那为什么宁愿留下等待形神俱灭而不肯跟他走?
“你宁死也不肯跟我走?”六爻忿然作色咬牙逼问他。
沉璧又是轻轻的摇头,六爻满脸不解与愤怒,随即息怒停瞋阴狠的笑,“你不肯,我偏要带你走。”
也不等沉璧作出反应,六爻便把造世鼎拿了出来,比怒河火还要纯净的赤火悬浮在沉璧面前,瞬即光芒大盛,沉璧只感到自己被一股无法忽视的吸力把他收纳进去,被剥离了仙根仙骨的他,又在怒河里被怒火侵蚀几百年之久,身体早已是孱衰脆弱,哪还有挣扎的力气,瞬息化为白光被收进了造世鼎内,怒河里黑铁铮铮嗤嗤发出声响,旋即消失无形。河面上,黑水里漂浮着朵朵白莲……
六爻看着手心中的那团赤火,心中没有半点救出沉璧的喜悦,只有悲凉,荒芜的悲凉笼罩着他,因为他发现沉璧在父神面前包庇他不是因为爱他……纵然如此,却是不后悔。收起造世鼎,殷红的眸子轻轻转了转,指尖在半空中一划,人便消失无形。
六爻收复恍惚的心思,要放弃吗?不……如果这样就放弃,那么当初又何必固执的毁了自己而要去救他出来呢?
璧儿……不会,不会放开你的。
妖冶一笑,坚定的一步一步离星湖楼的西面越来越远,面容开始被妖红的腾纹覆盖,眼睛闪着红光,明明晃晃的似是火光冲天般明艳。他随手推开了一扇门,走进去。苦苦的压抑着的浊气与魔性的侵蚀终于冲破了他的控制,开始逆流而上,噗……再也无法压制的呕出一口鲜血,坐倒在地上。
六爻震颤着伸出手掌来轻轻的捻诀,手心中华光炫目璀璨,渐渐的凭空显出一团荧荧赤火,他深吸口气,对着四周施以法术,把这间房子封隔起来,便开始催动造世鼎,让它悬浮在半空中。
阴暗的房内忽地眩光耀眼,造世鼎周身的火光夭夭透明,六爻捏一指诀,化作道红光向造世鼎疾速飞去。
造世鼎是三皇之一的神器,其本身的内在则是人灵。
赤红的透明的炎火围绕在人灵的周围,他看着突然进来的六爻浑身一震。
“你——”
作者有话要说:星星眼,求留言……筒子们,其实宫主很内疚自己骗得沉璧,尤其在误会以为沉璧不爱自己的情况下。
第 36 章
天清明媚,只是这昆仑太过寒冷了。
微微吹拂的风都仿若带着冰渣般,割得面容生生发疼。
花园中有栩栩如生的银霜精琢雪塑的冰雕,以及天生的丽质芳姿的梅花。
在这并不是冬季的节气,竟有梅花,实属难得奇景。沉璧在一片奇姿异态纷呈,气味芬芳袭人的梅花林里微微张望着,披着六爻给他的大氅,走在花园中,不见六爻。难得的是他竟没有来缠住他,这些日子以来两人都是形影不离,而他也在不知不觉间习惯了有他的陪伴,现在不见他,倒是不自觉的去寻他的身影……苦笑一下,便见前方走来一小侍,他恭敬的行礼,然后道,“璧主子,前厅有您的客人。”
先是疑惑的一怔,随即便明了。
应是白老前辈和慕容庄主吧?他们说过会在武林大会中与自己会晤的……而且依他们在武林中的地位及名气,要找到自己身在何处也不是什么难事,如此想着,便跟随小侍穿过梅花园林走过曲曲折折的走廊到前厅来。
原以为应该是……却不料在袅袅熏香中见到的竟是慕容月和东方少卿……沉璧倒是有些吃惊的看着坐在透雕荷花太师椅上一蓝一白的二人。
慕容月常穿得紫衣锦袍换上了纯白简素的白色厚衣袍,清俊的容颜如今是一派悲痛暴戾之气,而另一边的东方少卿虽是依旧,却也十分冷峻沉重……
两人见到沉璧走来,纷纷起身上前,仔细看真了沉璧之后却都表情古怪的瞧着他的头发,不过也并没有在此事上纠结,因为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大师,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只有你一人安全无恙?”慕容月紧紧握住玉骨扇柄,脸上刮起了一层寒霜发问。随着慕容月的问话,再观看东方少卿,他也是立时蹙紧了眉心。
沉璧自然明白他们那怪异的神情是什么意思,也不好解释自己为何短短个把月时间便长出满头黑发来,沉淀了心思,又听慕容月带着阴冷的语气问话,徐徐抬起双眸,目光依然清澈,凝望着他们二人寒气逼迫而来,微微拧眉不明的询问,“慕容公子何出此言?”
慕容月显得是急躁而悲愤,听到沉璧的话顿时勃然变色,不再压抑,浑身散发着强烈的杀气,用玉骨扇指着他怒道,“大师又再装模作样了,还是你与碧血宫早已蛇盘鬼附……”他的话并没有说完便被东方少卿沉着脸扯住他的衣袖,阻止他继续误说。慕容月眼中闪过一道阴冷的光芒,冷哼着瞪他一眼扭脸,不再看他。
只是光线明亮的前厅里,忽然就染上了让人忧伤的气氛。
侧着脸的慕容月指尖发颤,整个人笼罩在低压的悲色里面,仿佛身陷在黑暗绝望不能自拨般,不见了往日的嬉笑开朗之色。
看此莫名其妙的情景,心中甚是幽疑不解,沉璧面容清丽超然的询问,“究竟是发生何事了?让两位如此……”
东方少卿睨看愤怒不已,变化巨大的慕容月,又望向沉璧,他那清冷的模样似是真的不知道……眼中掠过一道涩然,转瞬即逝,随即沉声的对着他拱手说道,“大师,慕容家被碧血宫灭门……而且白老前辈的尸首亦被人在江水中发现……”
什么?难怪慕容月穿起了白色衣裳……原来是戴孝期间……
沉璧心惊,身子猛然一颤,淡泊的面容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随即苦涩的说道,“又是碧血宫?”
慕容月敏感的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脸色森冷阴沉的转向他,身上的杀气悠然变成了冷洌浓重的寒气,手紧紧地握成拳,“大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要从你们二人离开山庄那时说起……”沉璧避开了容情出现的事,把从山庄离开到在途中被碧血宫围堵袭击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慕容月脸色微微一变。
原来……真的不关大师的事,可是这也实在是巧合,不免想起在昆仑之前碰到的那个诡异的黑衣男子,他武功诡谲莫测,无法分辨出是那道路数,再者,他的出现又是那么邪乎,突然的出现只说了几句话,又莫名的消失了,而且他话中有话的暗示着自己,慕容家和白衣的死,分明是大师所为……如此想着,又不禁怀疑的看着沉璧,看他是否编造了谎言来欺骗他和少卿,还有他的头发……
但是……他的父亲慕容冥亦曾说过大师是他们慕容家要倾力护卫的人,还有白衣亦证实了大师是清玄居士的徒弟……如此一来大师便是不可能是谋害父亲与白衣的凶手了,那么自己竟是中了那诡秘的黑衣男子的挑拨离间了?再者说不定,那黑衣男子是碧血宫派来的……
慕容月紧握玉骨扇的手成拳,指甲也陷进皮肉之中,沁出丝丝殷红的血……手腕上顿时浅浅的浮现怪离的藤萝纹路,而他却不曾注意到。
东方少卿浓眉蹙紧,眼波转动,想起了就连神医也对他俯首称臣的红衣公子,不禁疑问道,“与大师在一起的那红衣公子究竟是?”
见他问起六爻,又想到六爻的身份,也不好解释,所以沉璧只是粗略简单一笔带过的道,“他是我知心旧友。”
“抓住他……把他带来见我……”冰冷的寒气中,不知从何处忽然传来了邪异的声音,宛如谷中回声般萦绕着慕容月。
是谁?慕容月警戒的看着四周,手腕上的藤萝绿纹路逐渐变深沉,颜色越来越暗。那声音又再响起,“……把沉璧带来见我……”
慕容月骇然心惊,意识却开始渐渐的昏沉模糊,黑亮的眼眸微闪着异光,一闪即逝,俊俏的脸突然平静下来,双眸紧紧的盯着沉璧,心中生出极其古怪的感觉,‘沉璧’就是眼前的戒痴大师,慕容月斜睨他,忽然就笑了,笑容说不出的恢诡谲怪。他突然扬扇攻击旁边没有防备的东方少卿。
他这是怎么了?
东方少卿一怔,随即突然身形讯闪狼狈的躲开这个从小到大都熟得发透的青梅竹马的攻击,“月……”低低的喊了出声,却不是‘慕容公子’那种显得生疏防备的叫法,看来慕容月经历家变之后,二人之间也有了出乎意料之外的发展。
慕容月恍若未闻,飞身掠向沉璧,一把抓住他,对着东方少卿诡秘一笑,唇瓣掠过沉璧的面颊,嗓音低低的呢喃,“他是我的……”旋即运展轻功,带着沉璧向门外掠了出去。
那种变态的音调,让东方少卿惊怔住了,随即才清醒过来,那个绝对不是月,他的心魂被人控制住了。只是……究竟是谁控制住他的?自己一直与他在一起……并没有见到他与什么奇怪的人接触过……忽然想到在来昆仑之前,他们曾经发生过一次冲突,慕容月生气擅自跑开了去。想到这里,不禁脸色惊变,东方少卿心神凛冽的提气施展出踏雪无痕的轻功来,追了上去。
沉璧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骇得傻住了,慕容月蓦然向东方少卿出手,还抓住了自己……为什么?他想把他带到什么地方去?
这一切都透着古怪,包括慕容庄主的死和白老前辈,还有那假碧血宫的事,好像与朱雀翎有关的人都一个个被那假碧血宫杀死了?
“慕容公子……”眸中掠过一道疑虑,沉璧轻轻的叫道。
慕容月却不理会他,抱着他飞掠过冰川雪景,他的脸仿佛被冰冻住了般,显得是那么的白,白得透着丝丝诡异的墨绿暗云的感觉,沉璧再细细的看他,却是没有了那种墨绿暗云,莫非是自己眼晕看错了?心中生起疑虑的沉璧,淡淡询问,“慕容公子,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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