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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乱作者:月离鸢(完结+番外)-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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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小心翼翼地将离鸢抱着他的腰的手掀开,站起身来,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穿上,又看了离鸢一眼,确定他没有苏醒的迹象,他才轻手轻脚地离开了离鸢的寝殿。
    而慕才刚走,离鸢就蓦地睁开了眼,妩媚的桃花眼不见半分睡意。望着慕离去的方向,离鸢轻轻叹了一口气。他早就知道慕的心结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解开的,枉世人传他如何惊才绝艳,可是他却连自己情人的心结都解不开。还真是讽刺。
    正在这时,一个人影摸了进来,走到床边,往离鸢身上一扑,然后又缩进了离鸢被子里——大大的杏目尖尖的耳朵,正是墨迭。他看着离鸢一眨不眨地瞅着他,撇了撇嘴,说道:“是你那个木头暗卫要我进来的,他怕你一个人在里面不安全。”
    离鸢笑了笑,伸手在他嫩滑的脸蛋上掐了掐,直到墨迭的眉头皱成了一团才放开他,问道:“你知道他去做什么了吗?”
    “还能做什么?”慕白了他一眼,“他顶着寒风练武去了——大冷天的,他也不怕冷,我看他当真是铁打的!”
    离鸢叹了一口气,表情显得有些苦恼:“墨迭,你说说,本宫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墨迭在离鸢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下,道:“我怎么知道?情之一事,最是麻烦,他又是你的暗卫,为人又那般死板——他一心一意只有你,你都无法解决,我能有什么办法?”
    离鸢闻言,表情更加苦恼了:“可是本宫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啦,小离,你别想了。”墨迭搂着离鸢的脖子撒娇道,“你现在可是个凡人,这么晚了,应该好好睡觉——船到桥头自然直,感情的事可不是想想就能想清楚的!”
    “也对。”离鸢点了点头,一双妩媚的桃花眼里闪着不明含义的流光,他抱紧了墨迭的身子,轻声道,“墨迭,那些年,苦了你了。”
    墨迭一怔,不知他说的是前世,还是今世他被他丢在一边不管的时候,他皱了皱挺翘的小鼻子,带着鼻音问道:“你为何突然这么说?”
    离鸢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继续道:“不管前世如何,本宫今生是真的想对你好,所以,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诉本宫,知道吗?”
    墨迭眼角抖了一下,低声道:“叫你为我牺牲一些东西,也可以么?”
    离鸢微微一笑,道:“那又有什么不可以?”
    墨迭看着他的眼睛良久,然后将头埋进了离鸢怀里,瓮声瓮气地说道:“你是故意想逗老子流眼泪吧?你想得美,老子才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感动!”话虽这么说,离鸢却感到自己胸口一阵湿热,“老子才不会着你的道呢!”正因为如此,他才不更不能告诉离鸢——他不要他为他做出牺牲。离鸢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已经很满足了。
    离鸢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嘴角依旧保持着一个似笑非笑的暧昧弧度,目光却逐渐凝滞起来——墨迭果然有事瞒着他。他要想什么办法出来,才可以知道墨迭到底对他隐瞒了些什么呢?离鸢揉了揉额,还真是有些头疼呢。
    因着离鸢将梅霜殿里的宫人全赶走了,所以玉朝华进来的时候,就只有云潇儿一人匆匆赶出来接驾。
    或许是由于幸福马上就要降临,云潇儿对玉朝华也愈发畏惧,生怕被他看出什么来,言辞之间更是小心翼翼,索性玉朝华没有察觉——或者说他已经察觉了,不过他对云潇儿出逃和那个被救走的人已经不放在心上了——无论如何,玉朝华并没有对她表现出多大的在意,只是道:“既然娘娘还在熟睡,你就不必进去通报了,朕自己进去即可。”说完,也不管云潇儿是什么表情,他抬腿走了进去。
    墨迭早在玉朝华和云潇儿说话时就竖起了尖尖的耳朵,看到玉朝华进来,便拿他那双大得出奇的眼睛瞪着他,小声道:“你不要说话,他还没有醒来。”
    玉朝华银眸中飞快闪过一丝暗色——很明显,墨迭那句命令似的话刺激到了他为帝者的自尊心。但他最终还是忍了下来,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拿他那双冰冷的死死地瞪着离鸢。
    离鸢在睡梦中,只感到有两道冰冷的目光一道一道地将他凌迟,浑身寒嗖嗖的,像坠入了冰窖一般,不由得抖了一下,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张口就问道:“谁正朝着本宫吹冷风?”
情诗 

    
    对上玉朝华冰冷的银眸,离鸢的动作顿了顿,霎时清醒了过来,将墨迭拉进怀里肆无忌惮地揉了揉,才似笑非笑地对着玉朝华说道:“皇上,恕臣妾衣冠不整,就不不起身向皇上行礼了。”随着他的动作,原本就松散的衣襟拉口越发大了起来,露出了大片白皙的肌肤,以及慕昨晚情动之际在那上面留下的印记。
    玉朝华眸光微动,脸色冰寒,他冷冷一笑,道:“倒是朕打扰了皇后的清眠了!”
    离鸢毫不在意地笑笑,低头对墨迭说道:“小家伙,你先出去玩玩,让本宫和皇上单独说说话,嗯?”
    墨迭瞪了他一眼,又警告似地看了玉朝华一眼,才怏怏不乐地走出了离鸢的寝宫。不过,他并没有走多远——即使他知道玉朝华已经冷静下来,绝不会再对离鸢做出不理智的事,而离鸢的封印解开后,玉朝华是无法伤到他的,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守在门口比较好。
    咳咳,他绝不会承认这是因为他想偷听他们的谈话。
    “本宫很奇怪,皇上现在还会来主动找本宫。”墨迭离开后,离鸢开门见山地说道,“臣妾以为,发生了那等事情,皇上不会再到臣妾的梅霜殿来了。”
    玉朝华挑了挑眉,道:“你是朕的皇后,是朕唯一的妻子,朕怎么会不来?还是皇后嫌朕碍事,不愿再见到朕?”
    “那哪能啊,”离鸢眯了眯他那双桃花似的眼,懒懒地回答道,“正如皇上所言,臣妾是皇上的皇后,皇上是臣妾的夫君,唯一的夫君,皇上不来,臣妾岂非春闺寂寞?”最后一句,很明显带着**意味了。
    “哦?可朕以为,就算没有朕,也有人陪着皇后****快活。”玉朝华冷冷地说道。
    离鸢笑笑,不再多言,只一眨不眨地盯着玉朝华那张无双的容颜看。
    玉朝华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离鸢那**的目光似乎可以把他浑身的衣服扒光似的。“朕从小习惯一个人睡,那天醒来没看清皇后的模样,还以为是刺客,误伤了皇后,请皇后不要心生芥蒂。”他最终决定不要和离鸢在这件事上拉拉扯扯,遂说明了他主要的来因。
    “皇上可真是找了个好借口呢。”离鸢眼角一挑,勾出三分魅惑,七分冷意,“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臣妾还能说什么呢——臣妾相信皇上不是成心想要臣妾的命的。”他顿了顿,又道,“臣妾还得谢谢皇上给臣妾安排的太医,臣妾对他,可是欢喜得很。”
    玉朝华银色的眸中飞快闪过一丝暗色,他蓦地冷笑一声,道:“皇后这是想挑拨离间吗?”
    “哪有?”离鸢眨眨眼,满脸无辜,“臣妾这是真心实意地感谢皇上为臣妾安排好的一切——臣妾感激不尽。”
    玉朝华冷哼了一声,道:“这么多天都没有来看皇后,是因为朕政务繁忙,希望皇后能够体谅。”
    离鸢点了点头,脸上笑意不变:“臣妾明白的,断不敢怪罪皇上。”
    离鸢就是一团棉花,说什么他都不会生气,且能对答如流。和他说了那么半天,玉朝华也没了兴致,只拿他那双银眸看着他。离鸢一眼望进去,只看到属于冰雪的森寒,其他什么也没有。
    还真是无趣呢。
    离鸢撇了撇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冲玉朝华粲然一笑,露出了一口白森森的牙:“皇上,自从新婚之夜后,即使皇上突起的杀意伤透了臣妾的心,臣妾对皇上的情意依旧不变,对皇上也……想念得紧。”说到这里,他如同小女儿娇羞似的红了脸,媚眼横飞,“不知皇上何时会在臣妾的梅霜殿里留宿?”
    玉朝华闻言,动作很明显顿了一下,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了:“朕最近都很忙,无暇耽于私情,恐怕会令皇后失望了。”
    知道玉朝华必会拒绝,离鸢也不生气,笑吟吟地说道:“皇上难道就不想知道前世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样子吗?”
    “不想!”玉朝华拔高了声音,不由得有些变调。或许也是觉得自己失常了,他轻咳了一声,完美地掩盖住了脸上的愤怒之情,“朕还有政务没有处理,就不多陪皇后了——皇后你自己好自为之。”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他停了一下,淡淡地说道:“皇后带来的曼陀罗种子朕已经在未央宫里种下,前些天当真发芽了,皇后有空的话,倒可以去看看。”
    离鸢看着他的背影笑得惬意盎然——他可不可以把玉朝华这“多此一举”的话当做是邀请?
    刚踏出门口,玉朝华看到瞪着大大的杏目望着他的墨迭,恍若天人的面上抽动了几下,额上的青筋隐隐有跳动的趋势。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一拂袖,走得坚决,那道白影看起来分外无情。
    墨迭皱起了一张小脸,不知为何,突然感到有些难过。
    但是,他很快又扬起了笑脸——他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他和离鸢只能再相处一世,一世,说起来是多么漫长的事,可对墨迭来说,却不过是俯仰之间,似乎一眨眼,他爱的人就会和他分开,然后老死不相往来。既然如此,他就更该珍惜即有的幸福,免得在离鸢离开后,他的生命里,连一个可供回忆的东西都没有。
    至于如玉朝华之流,早已经尘封在前世,那就让他随风而去吧。
    妾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
    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
    只愿君心似妾心,定不负相思意。
    离鸢提笔,一气呵成,在一张信纸上写下了千古绝唱《卜算子》,想了想,又在信末添上了一句“幽居深宫遥寄薛郎紫然”。做完这些,他捧着信在那上面吹了一口,弯着唇角笑了。
    正在这个时候,墨迭探了一颗脑袋过来,盯着那首龙飞凤舞的词半晌,然后将目光转向最后那句,不满意地撅起了嘴:“又是薛紫然,他有那么好吗,让你时时都记着他——我记得你说过他不是你情人嘛,可是我就没看到你给你的那些情人寄情诗!”
    离鸢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道:“你这么一说,本宫才发现确实如此。那本宫这次寄信的时候就给他们一人寄一封——墨迭,谢谢你的提醒了。”说着,离鸢还奖励似的在墨迭脸上亲了一口。
    墨迭皱起了眉——他可并不是想提醒离鸢给他的那些情人——也就是他的情敌们寄情诗,但他现在也不好说什么,只好鼓着腮帮在一旁生闷气。
    “先是给砂的。”离鸢犹自不觉,他沉吟了一瞬,“就司马光的《西江月》好了。”说完,他提笔写道:
    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
    青烟翠雾罩轻盈,飞絮游丝无定。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笙歌散后酒初醒。深院月斜人静。
    同样在最后写下了“幽居深宫遥寄宠侍砂”。
    接着是给岳冰的,选择的是李太白《长干行》里的前四句: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将岳冰和自己比作“青梅竹马”了。这样说倒也有理,谁叫岳冰和他是“兄妹”呢?
    给莫黎的是截取的秦观《鹊桥仙》中的几句: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里面有提醒莫黎的意思,别冲动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当然,莫黎能不能看懂他的深意,又另当别论了。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这是给尹丞熙的,不知道他看到后会不会脸红?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银霜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给林清许的就要稍微深奥点了,不同的人会看出不同的意思来,就不知道像林清许这般表面和煦实则城府极深的笑面虎,会看出哪一番意味来?
    洋洋洒洒地写了这么多首情诗,离鸢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写错什么,才搁了笔,把信装进了六个信封里,挑眼望向墨迭,道:“你帮本宫把这些信拿给本宫的信使,让他即刻送回碧落国——可别寄错了。”
    墨迭恨恨地望着他;把手一伸,问道:“那我的呢?”
    “你的什么?”离鸢奇怪地望着他。
    墨迭不高兴了,嚷嚷道:“难道我就不是你的人?你给他们写情诗,就不给我写?”
    离鸢嘴角一抽,无奈地说道:“你不是和本宫在一起么,给你写那些做什么?再说了,你又看不懂,写了也是白搭。”
    “你!”墨迭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离鸢,小脸气得通红。
    “好了,”离鸢将他拉进自己怀里揉了揉,道,“乖,别闹了。把本宫写好的信送去,嗯?”
    墨迭嘟着嘴,仍是满面不欢,却还是把那些信捏在了手里——哼哼,他就是吃定了自己不会拒绝!他确实不会拒绝,但这不代表他不会恶作剧——居然敢说给他写情诗是“白搭”,很好,看他怎么整他!
相思 

    
    离鸢慵懒地靠在床边,斜着一双妩媚的桃花眼睇着一身灰色官袍的李东挽,唇角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幅度,曼声道:“李太医可瞧出什么来了?”他右腕上系着一根细长的红线,红线的一端被李东挽捏在手里——他正在给离鸢把脉。
    李东挽拿他那双罩着雾气的眸子看向离鸢,道:“恕微臣愚昧,娘娘脉象平稳,微臣并没有看出有何异状。”
    “这样啊。”离鸢的表情显得有些苦恼,“罢了,连李太医都看不出本宫得了什么病,看来当真是不治了。”
    李东挽沉吟了一瞬,道:“不知娘娘可否告知微臣此病的症状,或许微臣可以从中揣摩一二。”
    离鸢笑笑,道:“这是应该的。本宫最近时常感到胸口沉闷,心如刀割,人也提不起精神——说来也怪,一看到李太医,本宫就觉得好多了。”说着,还暧昧地睇了李东挽一眼。
    如果刚开始李东挽还不知道离鸢借自己身体不适为由召他入宫是何用意,现在便已经全都明了了。他看着离鸢,不动声色地说:“依微臣愚见,娘娘此病该是由心而生——微臣大胆猜测,娘娘可是思乡了?”
    离鸢摇了摇头:“自从本宫答应嫁给皇上,便已经知道之后必将离家万里,若说没有半点思念那也是不可能的,却也不会到茶饭不思的地步。”离鸢当然也知道李东挽明白他的意思,却揣着明白和他装糊涂——他可以装,只要他继续逼他就是了。他就不相信,他能和他一直装下去!
    李东挽眸光微转,一时间闪过万千情绪,最终归于平静。他低声道:“娘娘,您恐怕是患了相思病啊!”
    “相思病么?”离鸢喃喃重复道,他忽而一笑,道,“听李太医这么一说,本宫再想一下本宫的症状,倒真的像得了相思病——但李太医你可知道,本宫是为谁害了相思病?”
    “自然是为了皇上。”李东挽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离鸢闻言,嘴角一抽,道:“李太医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本宫和皇上不过是政治婚姻——皇上确实拥有天人之姿,其才略谋划也确实天下难有人与之匹敌,值得任何一个女人爱上他,但是,”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从床上起身,缓缓踱到李东挽身边,“在本宫眼里,李太医比皇上,更加真实可依。”
    “娘娘说笑了。”李东挽退后了一步,淡淡地说道。
    “本宫可没有说笑。”离鸢欺近他,“本宫说过,李太医是聪明人,本宫之前究竟是因何受伤,本宫相信李太医心里清楚——如果哪天本宫不小心说漏嘴,让皇上知道李太医也是知情者,恐怕李太医的处境堪忧啊。”
    “娘娘,您这是在威胁微臣吗?”李东挽眸中的雾气蓦然散开,射出惊人的亮光来,“微臣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医官而已,娘娘为何对微臣如此紧咬不放?”
    “本宫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离鸢微微一笑,拉着李东挽的手坐到了床边,他看着他那双眼睛,赞赏似地说道,“你这双眸子,还真是漂亮。”
    “娘娘!”李东挽看着他,表情显得有些震怒。
    离鸢遂放开他,叹了一口气,道:“你这性子,跟本宫的左相倒是有几分相似。”
    李东挽皱了皱,在脑海中搜索着有关于碧落国左相的讯息:“若微臣没有记错的话,碧落国左相林清许是个温润如玉、春风一般的人物,娘娘何以见得,微臣和他很像?”
    “说到温润如玉,确实没有人比得上他,就连本宫的二皇兄,也失了几分味道。”离鸢笑了笑,说道,他倒是真的有些想念他们了,“但他和你一样,都是最狡猾不过的狐狸,在本宫面前,也敢演戏。”说到这里,他望向李东挽,“自从你第一次来本宫的梅霜殿,本宫就对你留了意,通过这么多天的观察和明里暗里的试探,本宫发现你确实并不像你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甚至连玉朝华都被你的演技骗到了,本宫实在是佩服得紧。”既然已经打开了天窗,离鸢也不再称玉朝华为皇上,直接指名道姓了。
    李东挽挑眉,苦笑道:“但微臣的小把戏,还不是被娘娘给看穿了?”
    离鸢意味不明地看着他:“到现在,你还要跟本宫演戏么?”
    李东挽闻言,收敛了脸上的表情,眸子再次被灰蒙蒙的雾气罩住:“娘娘多虑了。”
    离鸢睇了他一眼,没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只是说道:“本宫知道很多东西你都心中有数——包括怪力乱神的事儿,本宫只是想知道你的意图究竟是什么,不知你可否为本宫解惑?”
    “微臣现下还有别的选择么?”李东挽讽刺一笑,“看来那天微臣躲在假山后偷听您和墨公子的谈话,您也是早就知道的,亏微臣还以为自己做得有多隐蔽。”
    离鸢摊了摊手,很无辜地说道:“一开始本宫确实不知道那个偷听的人就是你,是后来墨迭告诉本宫的——但就算没有那件事,本宫也会怀疑你,所以你也不必太过介怀。”
    李东挽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离鸢看着他,桃花眼里暧昧的神色逐渐变得严肃起来:“那么,就请李太医解答本宫的疑惑吧。你以前认识本宫吗——或者应该说,”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眸子越发清亮起来,“你认识本宫的前世?”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岳冰看着手中拿短短的几行字,似乎字字饱含着浓浓的情意,那张平凡的脸上不由得带上了几许温柔的色彩。也亏了那不负责任远走高飞的家伙还记得他,还知道给他寄情诗——虽然不是他自己写的,但离鸢的文采他也知道,要他写诗,还不如要了他的命。
    可那短暂的幸福感却被信末尾最后一句话给打破了。岳冰浑身一僵,死死地瞪着那一行字,似乎要在那上面盯出一个洞来。
    幽居深宫遥寄莫将军黎。
    岳冰脸色惨白,本想把那信给撕成碎片,但他最终只是把它丢在一旁的石桌上,闭上了他那双如同月牙一般和煦的眼。
    他一直认为离鸢对莫黎更多的是利用,却没想到他会将他对他的思念蕴含在诗里,字字珠玑,他没有看到也就罢了,可为何在给他的信里,写的却是寄给另一个人的情诗?这样叫他情何以堪?
    岳冰正在伤怀之间,却忽闻一阵暴喝:“岳冰,你赶快给我滚出来!”
    岳冰睁眼望去,正是让他又嫉又恨的镇南将军莫黎。
    岳冰几乎是本能地握上了别在腰间的剑。
    莫黎虽然军功累累,武艺超群,但他学的多半是两军对垒的功夫,若论下马单打独斗起来,却是打不过岳冰的。如果,他就在这里结果了莫黎,那么那个家伙会不会多想起他一点,又会不会……伤心?
    握着剑柄的手缓缓松开,岳冰苦笑——他终究是舍不得让他伤心的。
    这个时候,莫黎已经走到了岳冰面前,将手中的东西气愤地摔在了岳冰脸上,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莫将军,你这是做什么?”岳冰皱着眉,不悦地说道。他本来就对收到离鸢给莫黎的情诗很不高兴了,这位莫大将军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居然还敢招惹他,他真怕自己忍不住对莫黎出手。
    “你自己看!”莫黎不知他心中所想,几乎是用吼一般的声音说道。
    岳冰这才看向莫黎扔给他的东西——却是一封被莫黎揉成一团的纸,岳冰展开了它,只见那上面写道: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而在信的末尾,却赫然写着“幽居深宫遥寄礼部侍郎岳冰”。
    岳冰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脸上甚至还带上了淡淡的笑意。
    岳冰的表情莫黎看在眼里,心中更是又酸又气,尖着嗓子说道:“我倒不知道你和他那么早就认识了,青梅竹马,真是情谊深厚啊!难怪我一直觉得你有些熟悉,想来我以前也是见过你的——你究竟是谁?”那张脸,怎么看怎么平凡,那个妖精怎么会看上他呢,甚至还给他写情诗——那个妖精一定是故意气他的,否则这明明是写给岳冰的情诗,为何要寄给他?害得他白开心一场……
    岳冰看了他一眼,伸手拿过刚才被他丢在石桌上的信,递给了莫黎。
    莫黎狐疑地接过,待看清信末那最后一句话后,他望向岳冰:“这是他写给我的,怎么会在你这里?”
    此时,岳冰心中那些不满与妒意已经消弭殆尽了,他微微一笑,道:“大概是公主他把你和我的信,装反了吧。”
    莫黎想想也是,脸上也带了笑意,却仍装作满不在乎地说:“那妖精,以为写一封情诗回来就完事了么,还装错信封——一看就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错寄 

    
    岳冰深知他别扭的性子,明明高兴却非要假装满不在乎,遂只是付之一笑。同时他心里也暗自疑惑——以离鸢的性子,是不会犯下这等低级错误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同一时间,砂手里也拿着一封信,脸上带着几许轻愁。
    原来,他也收到了离鸢寄来的情诗,那上面写道: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那般甜蜜的情意,只是信的末尾留的却是“幽居深宫遥寄吏部尚书丞熙”。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尹丞熙在主子的心中已经那般重要了么,已经到了“相思无尽”的地步。砂叹了一口气,额心的那一粒朱砂也似乎暗淡了下来。那么他呢,他和他的双生哥哥跟着主子最久,而他恐怕是那个最不受重视的人吧?
    正在此时,忽听有人外面说道:“请问慕砂侍卫可在房里?”正是尹丞熙的声音。
    砂一怔,收起了脸上哀伤的表情,走到门边,开了门。
    来的却不只是尹丞熙一个人。砂有些意外地看着站在尹丞熙身边那个穿着紫色官袍的俊美青年,惊讶地唤道:“右相?”
    薛紫然尴尬地轻咳了一声,道:“我这是给你送信来了,正巧碰到尹大人,便请尹大人带我来找你。”说着,还扬了扬手中的信。
    “我的信?”砂更是疑惑了,“右相弄错了吧,慕砂并无亲人,在外也没有朋友,怎会有人给我寄信?”唯一可能给他写信的就只有离鸢一个,只是他收到了,却因此更加伤心。
    “是公主寄来的。”薛紫然面色更加尴尬了,“不知怎的,他给我寄的信,可那信上面却是写给你的……咳咳,情诗。”说完,薛紫然走上前,把那信递给了砂。
    砂眉角一挑,伸手接过,展开信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只见那上面写道:
    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
    青烟翠雾罩轻盈,飞絮游丝无定。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笙歌散后酒初醒。深院月斜人静。
    而信的末尾留的正是砂的名字——幽居深宫遥寄宠侍砂。
    砂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心中的郁结也随之散去,他将那诗反反复复读了数遍,才依依不舍地将它折叠好,如获至宝似地揣进怀里,然后抬头看向尹丞熙和薛紫然,面带赧色地说道:“让二位大人见笑了。”
    尹丞熙勉强牵出一抹微笑,道:“如此,我们就不打扰慕砂侍卫了。”说着,便欲离开。
    “等一下!”砂却叫住了他,折身回屋去,不一会儿又拿出那份离鸢寄给尹丞熙情诗,笑吟吟地塞进尹丞熙手里,道,“尹大人可别介怀,主子也给你寄了信,只是却寄错了人而已。”
    尹丞熙强按捺住心中突然涌起的悸动,表情平静地接过那信,待看完那信的内容后,也和砂一样,红了脸。只不过砂是因为幸福,而尹丞熙却是害羞的成分居多。
    薛紫然这个“外人”在一旁看到这幅“妻妾和睦”的画面,莫名地觉得有些烦闷,不欲再多呆下去,便道:“尹大人,慕砂侍卫,若无事,那我就先告辞了。”薛紫然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警告自己,不能再陷下去了,他跟离鸢的情人们不一样,他和离鸢,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薛紫然现在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头脑发热给离鸢寄去的那封信了,恐怕他们那个高贵的公主收到后,一定狠狠地将自己嘲笑了一番吧?也好,就这样断了联系也好,免得他总是静不下心来,他……
    “哟,原来慕侍卫这里这般热闹啊!”一个清朗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来者摇着他那把剔透的玉扇,笑得分外和煦——不是林清许又会是谁?他斜眼瞥到尹丞熙手中的信,心中霎时明白了几分,遂道,“怎么,难道公主也把你们的信寄错了?”
    砂愕然:“左相也收到了公主寄给左相的情诗吗?”
    “是啊!”林清许点了点头,装作伤心地说道,“可惜那情诗却不是写给我的,让我难过了好久。不过看到你们,我便释怀了,看来公主有些粗心哪——不知谁收到了公主给我写的信?”看他那笃定的表情,似乎十分有自信离鸢会给他寄信一样。
    “是我。”尹丞熙回答道。他看到那信末尾写着的“幽居深宫遥寄林相清许”时,也是发了很长时间的神——当然,尹丞熙打死也不承认那是因为他吃味了。
    “那你可有带在身上?”林清许又问道。
    尹丞熙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那封信来,递给了林清许。林清许微微一笑,展开那信,毫不避讳地念道:“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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