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九里-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没事,若弦,我不怕死,这样的日子,活着才是平白受苦,死了反而是解脱。我一直只放心不下你,可是现在看见你活得这样好,我也就放心了。”
九里使劲抹着眼泪:“你不会死,你会长命百岁,我会一直陪着你。”
“若有来世,我宁愿不生在帝王家,你也不要在这勾心斗角的地方,咱们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生活,好好生活……咳咳……”
九里点头:“好,我知道,我答应你。“
“你先出去吧,叫钟管家进来,我有事吩咐他。”王怀又咳嗽几声,将头埋在被中,不再看他。
九里正要站起来,王怀又从被中露出眼睛:“若弦,走之前,能不能……亲我一下?”
九里没想到他会说这个,脸一红:“好。”
他俯下身,轻轻在王怀额上印下一个吻,然后便要起来。
“这……”王怀显然有点失望,“若弦……”
九里的唇往下游移,在他嘴边停住,有些笨拙地印上去,轻吮着他的唇瓣,有些不得要领。
王怀呢喃道:“刚吃过药,有些苦……不过你忍着吧,怕是再没有机会了。”
九里瞬间被他吻住,因为没有力气,他的吻很轻柔,带入淡淡的药味,并不觉得苦,反而让他不断随着那丝丝味道沉迷,这样熟悉,这样契合,九里渐渐迷失,耳边仿佛响起王怀的声音:“若弦,若弦,若弦……”
待这个吻结束,九里看着王怀终于有了血色的嘴唇,忽然害羞:“我去找钟管家。”
“若弦,我是不是从没有对你说过,我爱你?”王怀看着他清瘦的后背,“若弦,我爱你。”
九里不敢去摸自己的脸,他知道那里一定是一片湿凉:“念之,我也爱你。”
“真好,”王怀笑着看他,“真好……”
九里推开门,钟管家和钟莞已经在门口候着了,钟莞焦急地看着他:“王爷他……”
九里看着钟管家:“王爷叫你进去。”
钟莞还想问他什么,他却径直走远了。
昨夜,九里终于见到了他的师傅白知易。白知易就那样翩然出现在梦中,眉目如画,浅笑看着他:“若弦。”
他竟然知道那就是师傅:“师傅,你是重返天庭了吗?”
白知易走进,拉着他坐下:“若弦,怨不怨师傅?如果不是天雷劈中了你,或许你会活得更明白些。”
他摇摇头:“命中注定,有什么可怨的?我现在活得很好,不知道有多洒脱。”
“师傅一直在想,将你与小王爷分开,到底是不是对的,如果你当时在王府,便不会经历这些年的痛苦迷茫,也许小王爷,也不会这样中毒……唉,罢了,想什么也没有用,明日,小王爷就要归西,你且去陪陪他这最后片刻时光吧。”
“师傅,我什么也不记得,如何回应他这样的感情?”九里有些困惑,“我从前真的喜欢他吗?”
白知易摸摸他的脸:“我是从草木修炼成的仙,本就不懂情爱,你这样问怕是难住我了,不过我可以将你们的过往拿出来让你看看。”
自八岁成为王怀伴读,白若弦就成了王怀的小影子,王怀在哪儿,白若弦就在哪儿,王怀想做什么,白若弦就陪他做什么。
其实王怀年纪比白若弦大了不少,甚至并不需要这么个拖后腿的小尾巴,可是每次看到白若弦睁着大眼满是信任地看着他,任何拒绝都仿佛成了罪过。
“小王爷,你看,那棵树上有个鸟巢诶。”白若弦闪着长长的睫毛,黑乎乎的手将脸涂得脏兮兮的,哪有一点皇子伴读的气势。
王怀哄孩子般的拍拍他的后背:“那里面是小鸟,正在等着父母捕食回来呢。”
白若弦扭着他的身子,头抬得高高的:“我上去看看。”说着就把衣摆系到腰间,作势爬树上去。
王怀看着他胡乱蹦跶的小短腿,着实有些头疼:“若弦,小鸟有什么看的,父皇昨日赐我一对鹦哥,羽毛是五颜六色的,叫起来声音洪亮,我带你回去看。”
白若弦整个人已经趴在树干上,扭过头看他:“鹦哥有什么好看的,我要看小鸟!”
王怀皱眉,此刻他们身在御花园,要是父皇看到白若弦爬树,定会怪罪于他,便强装黑脸道:“快跟我回去,不然打你屁股。”
白若弦不理他,一双短腿仍旧努力往上蹬。
王怀自知吓不倒他,只能用强,他抱着白若弦的腰,将他从树上剥离,急冲冲往自己寝殿走。
怀里的小人却不老实:“你放开,我要去看小鸟!快放开,哇呜哇呜……”竟然当众大哭起来。
这下王怀是真的黑了脸,他还是个小小少年,面皮本来就薄,此刻有些恼怒地在白若弦臀上胡乱拍了两下,这可好,白若弦哭声更大。
真是很丢脸哪,王怀想,他向来被父皇夸赞少年持重,今日不知丢了多少面子。可是低头看看怀里委屈的小人,挂着两行清泪,还偷偷拿他的衣裳抹鼻涕,他的气瞬间烟消云散。放下怀里圆滚滚的白若弦,他边喘着气边问道:“以后还听不听我的话了?”
白若弦果真识时务,忙不迭地点头:“听,当然听。”说着还打了个嗝。
王怀无奈地掏出帕子给他擦擦眼泪鼻涕:“这里是宫中,不比外面,行事一定要稳当,不然,哪天惹来杀身之祸都不清楚,懂了吗?”
“哦,”白若弦又打了个嗝,拿过帕子使劲擤擤鼻涕,“我知道了,小王爷。”
王怀却突然觉得他这句小王爷十分疏远,不耐烦似的说道:“叫我念之。”
不在状况内的白若弦继续擤着鼻涕:“嗯,念之。”
“好啦,我的府邸正在修建,等我带着你出了宫,你愿意怎么闹都行。”
白若弦破涕为笑:“真的?”
王怀好笑地摸摸他的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这一转眼就是四年,王怀于十五岁生辰被封安阳王,搬到了宫外的安阳王府居住。
“念之,你过来看啊,”原先的小个子白若弦,渐渐有了大人的模样,“这个花园好漂亮,你看这桥上的花纹,可是工匠一点一点雕上去的呢。”
王怀淡淡笑着,看他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原本悬着的一颗心,渐渐回到原处。
这样年轻就封王,于他而言,不知算不算得上好事。但是现在看着这个小家伙高兴成这样……罢了罢了,走一步看一部吧。
“念之念之,你住哪儿?”白若弦一间一间地把门踢开,“怎么长的都差不多?”
王怀快走几步,拉上他的手:“若弦,别这么粗鲁,好歹也是我的伴读,就这么丢我的脸?”
白若弦撇撇嘴:“我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的,哪里丢你的脸了?”他身量未足,满脸的稚气,表情却是故作成熟,惹人发笑。
意料之中听到边上几个婢子的轻笑声,王怀扶着额,拽着他进屋:“这间是你的,我住隔壁。”
当夜,王怀从书堆里抬起头,就看到白若弦那张睡得毫无防备的脸,明明在宫中住了四年,见识了那么多尔虞我诈,如何这个孩子还能像此刻一般,全然信赖着他,将自己最不设防的一面毫无保留地交给他?
王怀嘴角慢慢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心中有暖意融入四肢百骸,这一刻,真好。
几日后,白知易来访,白若弦看见久违的师傅,自然十分欢喜,白知易也内疚于这几年对这个小徒弟疏于管教,平白担了个师傅的虚名,也就依了他,在王府住下。
这一住,就是两个月,白若弦本就与人亲近,听说师傅要走,依依不舍,竟然病了一场。白知易知是他舍不得自己,有了心魇,只能跟安阳王商量着带他回白园住上些时日,待他身子好转再送回来。
王怀如今政事烦身,亦是无暇照应他,便爽快地允了。
白若弦跟着白知易回到白园,一养就是两年,这两年内白知易精心教导他,他的轻功就是在这些日子得以突飞猛进。只是他资质与白莲儿不同,学习法术反倒会伤及自身,白知易可惜他的天分,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将全身法术教给大徒弟白莲儿,只教他读书和防身功夫。
有了这两年的休养,白若弦的身子,终于结实不少,正巧白知易要进京,便带了他一同去,将他又送回安阳王府。
这一年,王怀十七岁,白若弦十四岁。
王怀不过两年没见白若弦,此刻却一点也认不出他。许是因为勤于练功,白若弦不再是个白白胖胖的小孩,他长高了许多,也结识了许多,皮肤因为风吹日晒变成了健康的麦色,更显得五官生动许多。
王怀有些不敢认,直到白若弦眨巴着他那双依旧天真的眼睛,笑嘻嘻地冲他行礼:“小王爷。”
王怀忙过去扶起他,看他竟然只比自己低半个头,果然是长大了,甚是欣慰地说道:“若弦,两年不见,你倒是长大了。”
白若弦并不与他生分,勾着他的肩膀道:“那是自然,若弦也是个大人了。”
王怀拍开他的手:“都说自己是大人了,怎么还没个正行。”
白若弦走路依旧一颠一颠的:“这样才风流潇洒呀。”
王怀大笑:“你这个样子,如何称得上风流潇洒!”
白若弦歪着头思考:“明明莲儿姐姐就是这样形容我的啊。”
王怀暗暗觉得白莲儿不厚道,竟这样哄骗自己的师弟:“不是穿红挂绿就风流潇洒,罢了罢了,还是我亲自教教你吧。”
白若弦低头看看自己,墨绿色外袍上缀满了艳粉色的花,再看看王怀,明明穿得那样素净,却是说不出的引人注目,不禁有些颓唐:“不学了,如何也比不过你!”
王怀将管家钟呈良唤过来,吩咐他叫裁缝过来,才跟在白若弦的身后慢慢踱进屋。
“王爷,人已经带来了。”门前过来个跟他年纪相仿的少年开口道。
王怀说道:“让他过来吧。”
白若弦打量着少年远去的背影,开口道:“念之,他是谁?”
王怀走到他身后,将手扶在他肩上:“这是我如今的伴读,钟管家的小儿子,钟莞。”
“伴读?”白若弦抬起头看他,“那我呢?我怎么办?”
王怀伸手抚上他的脸:“若弦,你不如……做我的贴身侍卫。”
白若弦这才喜笑颜开地答应:“好啊,念之,你是不知道我如今功夫很厉害的,等着让你开开眼。”
王怀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手不断在他脸上摩挲,这样光滑的触感,竟不忍心放手:“好,我等着。”
白若弦从没被他这样热切地盯着,竟觉得有热气慢慢浮上来,蒸得面皮发红,却不好意思拍开他的手,二人一时无话。
这时,钟莞的声音响起:“王爷,可以量衣了。”
今天,白若弦很郁闷。
钟莞看他已经叹了许多口气,不声不响地走过去,给他添上一杯酒:“小哥哥,你怎么了,今天心情好像很不好。”
钟莞只小他一岁,是王府最小的男孩,现在见了他,自然对这个年纪相仿的小哥哥很是亲近,加上白若弦心思单纯功夫又好,很容易就成了好朋友。
“莞儿,你每天在王府里,都做些什么?”
钟莞眨眨眼:“陪王爷读书,帮爹爹处理王府的事情,还有,还有……跟茉茉玩。”
茉茉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孩,算得上青梅竹马。
白若弦恨恨将一杯酒喝下去:“以前不觉得,这次回来,发现在王府待着真是很无聊。”
钟莞挠挠头:“那你就去找王爷,他一定希望你陪着他。”
白若弦苦笑:“他政事繁忙,我怎么好占着他的时间,好啦,莞儿,不如你陪着我出去逛上一逛吧。”
钟莞忙点头,二人趁着手头上没什么事,一溜烟跑出王府了。
傍晚的京城,依旧车水马龙,钟莞领着白若弦在集市上转悠一圈,两手空空地出来,天色已暗,白若弦却不想回去,正苦恼着接下来该去哪儿,就听得前面街上有女子脆生生地喊道:“两位公子,生得这样仪表堂堂,不如过来玩呀。”
白若弦看看自己今日的装束,天青色长衫,配了深色腰带,腰间挂的是王怀送他的一块白玉,光泽莹润,他伸手打开折扇,做出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拉着钟莞大步走过去,只见门口的牌子上挂了三个大字——“揽香阁”。
钟莞虽然没来过这种地方,但如何也听过身边有人念叨,知道这是烟花之地,他们是不应该来的,便死死拉着白若弦:“小哥哥,这个地方不能进,会被王爷责怪的。”
白若弦拿折扇敲敲他的额头:“笨,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再说,这是什么地方,你难道不好奇?”
钟莞被他说得动了心,脚下一松就被他带进了门。
从未见识过这样的场面,白若弦瞪大眼睛,看着楼上女子身着薄纱抚琴唱歌,楼下的台子上,有许多露着手臂的舞伎款款扭动着腰肢,将帕子往台下丢去,而台下竟坐满了男客,眼睛直愣愣盯着给他们斟酒的少女,有的干脆伸手去摸。
钟莞哪见过这样的场面,只觉得心中一阵害怕,再看白若弦,他倒是好奇地四处瞧着,不知不觉竟然一个人往楼上去了。
钟莞叫他两声也不见他回来,再找他他已没了踪影。钟莞不敢独自留在这儿,忙仓皇地逃出去,奔着安阳王府的方向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拾柒
拾柒
王怀此刻正在书房练字,就见钟莞满面通红地跑来,一不小心从门槛上绊倒摔在地上,顾不上行礼,直接冲着他道:“王王王爷,小哥哥他,他……”
王怀一听,赶紧扔下笔:“若弦他怎么了?”
钟莞好不容易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哆嗦:“小哥哥他,我们一起进了揽香阁,然后我就找不到他了!”
王怀皱眉:“揽香阁?”
钟莞发觉他的眼神十分严厉,身上一颤:“我们只是好奇,想进去看看是什么地方,结果里面人太多,我们走散了。”
王怀叹口气:“你带我过去。”
钟莞想起来,却觉得脚腕十分疼痛,心知是扭伤了:“王爷,莞儿的脚……”
王怀让门外候着的婢子去请大夫,他将钟莞扶到椅上坐下:“你在这儿坐会儿,我去把若弦找回来。”
钟莞知道自己闯了祸,含着眼泪点点头。
而此时,白若弦并不知道有人为他急得炸了锅,他正在楼上优哉游哉地喝着酒,同方才弹琴的那位少女正在讨论音律。
正在二人相谈正欢的时候,轰隆一声,插好的门被撞开,白若弦不高兴有人打扰了自己,抬头一看却是满脸怒气的王怀。
王怀也不看他身侧笑靥如画的少女,径直走到他面前:“跟我回去。”
白若弦不情愿地看看少女,少女冲他挥手:“你先回去吧,改天再聊。”
“夜儿……诶!”白若弦还没来得及告别,就被王怀用力拉扯着下楼。
被扔进马车里,他揉着自己撞疼的手臂,有些疑惑地看着王怀,后者也是瞪着一双眼睛,黑着脸盯着他看。
“念之,怎么了?王府有急事?”
“回去再说。”王怀深吸一口气,闭上眼不再看他。
这样的神情,让白若弦更加忐忑:“很大的事?很严重?念之,怎么回事?”他凑过去,攥住王怀的袖口,神情十分紧张。
王怀睁眼看看这个压根儿不知道自己做错的少年,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
这样欲言又止的模样,让白若弦更担心:“念之,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若弦,王府是不是很无聊?”
白若弦被看破心事,有些尴尬地笑:“没,没有啊,王府很好。”
王怀伸手揽住他的肩膀:“你在外面住了两年,自然不会习惯这笼子里的滋味,是我太傻,以为你有了我就会快快乐乐的……”
白若弦不喜欢他如今这副无力的模样,结结巴巴地说道:“有念之在,我自然过得快乐,你不要多想,我只是,只是没什么事做,太闲了……”
王怀空着的一只手抓住他的手指,细细把玩着,白若弦的手指不似幼时那样软糯,因为握剑还长了不少茧子,但依然纤细白皙,让他爱不释手:“你是我的贴身侍卫,我到哪儿,你就得跟着到哪儿,我做什么,你也得跟着做什么,怎么会没事做呢?”
白若弦嘟着嘴:“我不是怕打扰你么!”
王怀含着笑看他:“怎么会是打扰,我喜欢你一直跟着我。”
白若弦声音低下去:“是这样,那好吧……”
王怀凑近他,在耳边低声说道:“那么以后,不要去揽香阁了好不好?”
白若弦薄薄的脸皮又染上红色,轻轻嗯了一声,不再言语。王怀看着他一直延续到颈上的红,不动声色地笑了。
当夜,白若弦失眠了。他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出现揽香阁里的场景,舞伎媚眼如丝地在台上舞动,轻薄的纱衣顺着肩头滑动,露出凝白的手臂,他伸手想帮她拉起,那舞伎冲他一笑,竟是王怀的脸!
白若弦脑中轰隆作响,一定是因为自己今日饮酒过多,才……可是脸上火辣辣的,小腹也有股火在流动,他起床,摸黑出门,直奔书房,那里有许多佛经,就是一夜不睡,也得把脑中这些绮念赶出去!
书房竟然还亮着灯,白若弦推门进去,王怀还在那儿写写画画,不知做些什么。白若弦看见方才心中所想的人,更觉脸上烫得吓人,却又不愿意离开,忙到书架那儿翻着。
王怀抬起头:“怎么睡不着?”
白若弦将头压得低低的:“嗯,找本佛经看看。”
王怀疑惑:“你素来不喜这些,今日是怎么了?”
“呃,突然有兴致。”白若弦还在胡乱翻着。
“不在那儿,”王怀起身,在他身后停下,踮起脚尖在他头顶的架子上找,“喏,就这本吧。”
二人离得极近,白若弦甚至闻得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料味,那样熟悉熨帖,让他忍不住想靠近。他伸手要接,不料王怀并不打算这样给他,而是将他的身子转过来,正对自己:“若弦,你现在很不对劲,究竟是怎么了?”
白若弦往后退了半步,后背直抵书架:“没,没什么啊,我回去了。”
王怀抬起他的下巴,让他与自己对视:“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了?”
白若弦看他,王怀本就是十分清秀俊朗的模样,在烛光下更平添了几分柔弱的味道,这方狭小的空间内,他突然觉得呼吸急促,可是目光一旦与王怀接触,就再也不愿移开:“我,我没事。”
王怀皱皱眉头,用手掌在他额上贴了贴:“是不是有些烧,怎么脸这么红?”
白若弦直愣愣地看着他:“没发烧,就是,就是……”
“就是怎么了?”王怀笑着,一双眼睛成了弯弯的月牙,“告诉我。”
白若弦如何也不能说出口,他对王怀竟然有了那样的遐想,他吞吞吐吐地说道:“那个,我,我有点热,去洗个冷水澡就好。”说罢,飞也似的跑出去。
“书还没拿……”王怀叫他,却只看到他逃离的身影。
有意思,王怀笑笑,难道这个小呆子开窍了?
第二天,白若弦顶着一对熊猫眼从房里走出来,却不见每日来叫他吃饭的钟莞。一问才知道,原来昨夜他扭伤了脚,只能卧床休息。
白若弦也大概知道是自己害的,有些不好意思地主动要求给他送饭。正高高兴兴地提着食盒到门口,就听得门内茉茉的声音:“听说你们昨晚去了揽香阁?”
钟莞的声音很无辜:“我没进去,小哥哥被骗进门我就赶紧回来搬救兵了。”
茉茉口气凶狠:“最好没有,要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
“茉茉,我怎么会去那里哦,有你在就够了。”钟莞的声音十分甜腻,门口的白若弦不禁感觉背后一阵发麻。
“你拿我跟她们比?”茉茉显然不太高兴,“好啦,这件事就算过去了,记着你的教训,快吃饭。”
“还是茉茉对我好,”钟莞撒娇道,“茉茉,我还想吃那个……”
看来已经有人送饭,白若弦从半开的窗户中看到茉茉一脸担忧地看着钟莞吃饭,不禁想到,若是伤的那个是自己,不知念之会不会这样担心?
这样想着,脸就又红了,正好王怀路过,看到他一副怀春的模样,脸却是冲着钟莞的房间,心中不禁有些恼怒,快步走过去:“若弦,在这里做什么?”
白若弦一时脑子没转过弯:“茉茉对莞儿很好呢。”
王怀心里郁闷,迅速答道:“我对你也很好。”
白若弦抬头看他,他方才说什么?茉茉对钟莞的好能和他对自己的一样吗……
王怀看他还没有走的意思,气恼地拉着他的手:“你是我的贴身侍卫,如今站在别人的房门口做什么,还不跟着我走,一步也不许离开!”
白若弦素来最讨厌被人命令,可是此刻他竟觉得心里甜甜的,声音也放软:“知道了,念之。”
这样自然的亲昵,王怀脸色缓了缓,握着他的手却不松开,快步离开了钟莞那儿。
卧床的钟莞却是毫不知情,笑眯眯地张嘴任由茉茉喂他吃饭。
白若弦用了好久才让自己在王怀身边不至于失态。
譬如今日,王怀外出办事,宿在临城的离宫,正好那里新引入一支温泉,便拉着白若弦去试试。
本来是很正常的事,可是坏就坏在王怀要和白若弦在同一池里洗。
王怀已经脱下外袍,正在解腰带,白若弦却拿手抠着腰间的白玉,一脸紧张地靠在墙壁上。
“若弦,你怎么还不动?”王怀已经解下腰带,随意扔到一边,“你快一些。”
白若弦灵机一动:“我得站在这儿保护你,你自己泡吧。”
王怀笑道:“门外不知有多少侍卫保护我呢,不少你一个,这个池子据说对身体很好,你陪我泡会儿,对你练功也有好处。”
白若弦自知躲不过,干脆利落地把衣裳脱掉,可是最后的亵裤却如何也不好意思脱下去。
王怀已经往水里走,看他还在那儿踌躇:“一时兴起,也没带换洗衣裳过来,你就都脱了吧,不然一会儿穿什么?再说了,从小咱们二人吃住也没个禁忌,今日怎么为难成这样?”
白若弦一咬牙,把最后一件衣裳除去,扑通一声跳进水里。
谁想他过于紧张跳得猛了,脚一滑栽下去,张嘴要喊,温热的水便顺着他的嘴流进去。
“咳咳……”白若弦从水下起来,扶着池壁咳嗽。
王怀过来拍拍他的后背给他顺气:“怎么这么毛躁,好些没?”
白若弦缓了一阵,才觉得好多了,他一开口,声音有些嘶哑:“没事,刚才只是意外。”
王怀的手却没有离开他的后背,还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声音有些黯然:“若弦,你是不是不愿意和我一起洗?”
白若弦忙摇头:“不是的,我没有不愿意。”
王怀叹口气:“那为何刚才不愿意下来?”
白若弦下意识地回过头看他,王怀的脸被温泉水蒸腾地微微发红,平添几分媚色,他突然又想到了那夜的遐想,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若弦,你长大了,不喜欢念之了吧。”
“没有……我当然喜欢念之,怎么会不喜欢念之!”
如何他也没料到,下一刻他的口会被封上,火热的唇不断舜着他的,白若弦瞪大眼睛,只能看到王怀眼中猜不透的情意。
“念之……”
“闭上眼睛,”王怀的声音又低又哑,下一秒眼上一片温热,“不要这么看着我,我怕我会忍不住……”
白若弦乖巧地闭上眼睛,任由王怀吮吸着他的唇,甚至能感觉到他的舌舔上自己的牙齿,那么轻那么柔,让他忍不住放松,任由他的舌钻进来。
“嗯……”白若弦不自觉地发出j□j,“念之……”
王怀此刻已经将注意力集中到他的颈上,那样白皙娇嫩,吹弹可破,他试验似的一吮,果然是一抹红痕。他瞬间玩心大起,在白若弦的身上一处处地肆虐下去,顿时,他的皮肤上绽放无数桃花,煞是迷人。
“念之,我难受……”白若弦伸手去摸他,只摸到他结实的手臂,他想使劲,却浑身没有力气。
王怀又覆上来,在他唇上辗转:“乖,有我在呢。”
不知过了多久,白若弦觉得自己下腹肿胀得厉害,伸手要去摸,却被王怀按住:“若弦,不要动,让我来。”
将白若弦从池子里捞起,王怀抱着他上去,放在一旁的软榻上,顾不得擦干,将白若弦抱在怀里,伸手握上他的。
白若弦轻轻“嗯”了一声,任由他的动作越来越快……
事毕,白若弦已经睡着,王怀将他仔仔细细擦干,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亲:“若弦,你终将会是我的,我不急,等着你慢慢长大。”
白若弦回到王府,就看见钟莞拄着拐杖走路,茉茉在不远处担心地看着他,时不时提醒他小心。
钟莞看见白若弦,扔下拐杖冲他招手:“小哥哥,回来啦?”
白若弦心事重重的,强打精神冲他笑笑:“几日不见,能下地了?”
钟莞得意地笑笑:“是啊,大夫说我身体好,恢复得比常人快,你呢,陪王爷办完事了?”
白若弦听他问起王怀,表情有点尴尬:“嗯,我先回来了,他随后就到。”
钟莞瞪大眼睛:“你竟先自己跑回来了?”
白若弦道:“这个,那,王爷嘱咐我回来帮他做些事。”
钟莞没多想:“这样啊,那你先回屋歇会儿,我让人给你做饭去。”
白若弦便头也不回地进屋了。
他怎么跟钟莞说,难道说他跟王怀缠绵之后,他一时害怕,偷偷跑了回来?天色阴沉沉的,仿佛就要下雨,他边吃饭边想,不知道王怀回来以后会如何处置自己?
意料之外的平静,王怀回来后,并没有像那夜一样亲近自己,似乎跟平时没什么不同,白若弦暗自放下心,可是难免有隐约的失落。
这样一来,他的心魇复发,又病倒了。
白知易接到消息,立刻赶了过来,白若弦心中思念师父,宁愿在园子里等也不要再床上躺着,自然,他又被接回白园。
白知易看着小徒弟忧郁的神色,担心不已,却如何也问不出他发病的原因,直到一夜,白若弦在治疗过程中,意志全然崩溃,才对她吐出心事。
白知易自然听得心惊,当今圣上最恶男风,安阳王向来极受圣宠,怎么会同自己的徒儿做出这样的事来?可是心惊自是心惊,面对困在魇中不得出口的徒儿,她却什么也不敢说,只是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之后是不能让白若弦再回王府了。
她想,无论多深的情,时间一久,自然就淡了。安阳王十五岁时就已封王,不几年就会有封地,说不好将来皇位也是他的,与江山相比,她这个懵懵懂懂的徒儿自然不值一提,而白若弦,年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