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君臣不可说作者:晨妝-第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夜风有些凉,大约是秋天要过去了吧。子琴的身子颤了颤,眨了眨眼,清晰的液体从眼角滑落。脚尖轻点,宛若仙人般飞上夜空。
  “喂!”一个冷静的带着些许命令气息的声音响在越晨身后。
  越晨缓缓回头,那叫他的人正是上官凝,“还要去城楼做守卫吗?”越晨无可奈何的问道。
  “肯定要!”上官凝嘴角勾起一丝笑容,看着很高兴的样子。
  “那个位置一直空着,随时回来。”越晨静静道。
  “嗯”上官凝点了点头,“要不要一起喝酒?”
  “好呀!”越晨点头应道,“不过今晚你哪来的时间?”
  “现在不喝,将来就更没时间了,再过些天就入秋了,到时陛下出宫狩猎,我还不得忙死。虽然我只是个暗人,可先帝的遗愿我总是要完成的。”上官凝的手搭在越晨的肩上,越晨觉得怪怪的。上官凝却无所谓的道,“而且国不可无君,除非我死,否则他必须平安。”
  越晨顿了顿,道:“不就出宫狩猎吗,别想得这么可怕。”
  “嗯”上官凝应道。
  映着月光,没走两步便到了越晨常去的酒坊。店家见两人到来,热情的迎上,“二位好久没来了!”
  上官凝嬉笑道:“也没多久,就几天时间而已。”
  今夜的上官凝话特别的多,笑容也特别的多。
  越晨道“你的演技挺好的,易容术也不错。”
  上官凝道“那是自然。”说着上官凝又晃了晃酒杯,“不过我却是个连名也不能留的人。”
  越晨也觉得有些无奈,这些暗人的性命,在他们踏上那条路的时候也就不属于自己了。属于他们的只有目的。
  他们需要做的就是用自己那具可以移动的躯壳去完成那常人不可能完成的使命。







☆、第三十六章:忧伤满怀映高楼

  枯黄的叶子迎着风往下坠落,枯黄色的衣袂扫过地面,带动着地上的落叶。有些萧索的背影,有些萧索的景致。那人拿出一只长箫,用箫轻轻地叩了叩宰相府的后门。
  守门的小奴恭敬的将门打开,满面笑意,道“公子何事?”
  “我找宰相大人。”年轻男子冰冷着脸道。
  那守门的小奴道,“公子走正门吧,后门不让客人进。”
  那年轻男子倒也无话,索性在三层石阶上坐了下来,面朝夕阳,“麻烦你去通报一声,就说子琴在这里等着宰相大人来迎接。”说罢,那年轻男子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票递给小奴。
  那小奴有些为难的看着银票,又看了看那男子。“奴才……奴才这身份怎么见的着大人,公子说笑了。”
  那年轻男子叹息一声,又昂面躺在地上,半眯着眼看着斜阳,道“那这样可好,你就直接让我进去。你不用去通报,我也不用走正门。”
  那小奴更是为难,看着那年轻男子半响不说话。
  约莫过了两柱香的时间,成浦从后门里走了出来,跟在成浦身后的还有几个家丁和一个女子。
  那年轻男子侧了侧脸,看着跟在成浦身边的女子道,“好一朵出水芙蓉。”
  成浦看了看身侧的女子,命令的眼神扫过,“退下!”一声厉喝。那女子有些委屈的退了下去。
  那年轻男子也不起身,反倒闭上眼躺着,有些歉意的道,“真是劳烦大人了,还亲自来接我。”
  “先生说笑了,不劳烦,先生是客,自然是要随了先生的意。”成浦说罢又白了眼那守门的小奴道,“奴才不会办事,先生别往心里去。”
  毕竟是有大事有求于人,而且是有求于子琴这样的怪人,成浦完完全全的放下了他的尊严与身份。
  子琴一脸享受的样子,静静道,“秋阳确实比夏日的阳光好多了。”
  “这倒是。”成浦看了看斜阳,“天气转凉了,心也不那么浮躁了。”
  子琴静静道,“我来是告诉宰相大人,你提的事,我答应了。”
  成浦脸上的笑容又更加灿烂几分,自从上次从风楼里走出来,他一直都在盼着子琴的这句话,有了子琴的这句话,一切问题也都不是问题。他想,这天下,没有人可以阻拦他的势力与子琴的才智结合。
  “大人请回吧,这夕阳不错,借大人的地晒晒太阳,想必大人没意见吧。”子琴没有正眼看成浦,只是闭着眼享受着阳光洒在脸上的温暖。
  成浦道“只要先生喜欢,一切随先生的意。先生可还有其它条件?尽管说,成某照办。”
  子琴闭着眼睛摇了摇头,“大人国事繁忙,子琴就不耽搁大人时间了。晒晒太阳子琴就回,想必今夜老板娘给我找的小徒弟也找到了。一会儿还得调、教小徒弟。”
  “那成某就不打扰先生了。”成浦说罢便回了府。
  直到日暮,夕阳落山,子琴缓缓睁眼,眼神无比的宁静。
  回到风楼,老鸨果然已经带着个小女孩在子琴房门口站了很久了。见子琴回来,老鸨兴奋的迎上,又有些吞吐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倒是子琴先开口道,“这女孩生的不错,手指也漂亮。就是小了些。”
  “呵呵”老鸨笑了笑,不知如何言说。
  子琴看了看老鸨,“可是新人?”
  “这三个月也到了,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瞧这孩子生的不错,又怪可怜的,在东城大街卖身葬母卖了近一个月也没把自己卖出去,我便把她接回来了。 ”老鸨说话间又皱了皱眉,“不过也怪可怜的,我看见她母亲尸体的时候,尸体都长了斑,还生了驱虫,倒是这孩子胆大,竟然还敢靠近。”
  “嗯”子琴点了点头,道“这孩子是不错,配做我的徒弟。”
  “先生中意就好。”老鸨那颗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子琴在女孩身前蹲下,轻轻的捏了捏小女孩的脸,“当初若是将我给你的钱收下,你又何必卖身葬母!”一声叹息,女孩扬起小手给了子琴一巴掌。声音一如那日般稚嫩“都是你诅咒我母亲。”
  “小小孩子竟然还会说这样的话”子琴叹息一声,“与我当年有几分相似。”
  子琴对老鸨挥了挥手,道“老板娘去忙吧,这孩子就留给我了。”
  “好好好……”
  老板娘走后,那女孩拉过子琴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子琴冷眼看着那女孩,道“你若是不听我的话,我就去将你母亲从坟里挖出来挂在城楼让鸟儿啄去吃了。”
  “你坏人……”说着那女孩就开始狠狠地捶打着子琴。子琴的面目变得更加冷静。
  “坏人是很可怕的,不听坏人的话,你会被打的很惨的,你娘亲也会被打的很惨的,所以,为了不让你和你娘亲都被打得很惨,你就乖乖的听我这个坏人的话吧。”子琴的声音很冷静,冷静的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那女孩听着便呜呜的哭了起来。
  子琴不在说话,直径推门而入。那女孩在门口哭了良久。最终还是跟着子琴进了房。
  子琴指着那重重薄纱后的床,道“以后那里就是你的床。”
  那女孩点了点头,看了看房间,大着胆子问道:“你也睡床上吗?”
  “我睡凳子上。”子琴说着便在凳子上坐了下来,闭目养神,那女孩还安静的看着子琴。子琴侧过了脸,“我很好看吗?”
  女孩很是诚实的点了点头,子琴冷冷道“若再不去睡我就将你娘亲从坟里挖出来。”
  那女孩好不容易停止了哭泣,好不容易对子琴不在那么害怕了,被子琴这么一说,她的眼眶又湿了。子琴依然只是闭着眼睛道,“你叫什没名字?”
  女孩哽咽着应道“阮儿。”
  “一点都不好听,以后你就叫琴音,我就是你的师父。”子琴说罢睁开了眼睛,看着女孩道,“你必须听我的话。”
  女孩咬着牙,不清不明的道“我知道……不听……话……你就把我娘亲从坟里挖出来……”
  子琴点了点头道:“知道就好。”







☆、第三十七章:秋狩之期血溅满城

  入秋不久,清晨的风微微凉,越晨第二次来到风楼,站在子琴的门口,踌躇了许久最终仍旧决定不留声的离去。
  当他离去的脚步刚踏出第一步时,房内的声音传了出来,“怎么这就走了。”
  越晨顿了顿,身后的门已经打开了,子琴道“这些天我调教小徒弟,没时间去看你,你不会是因为我调教徒弟忘了调教你了,所以吃醋了?”
  越晨顿时两颊通红,看了看房内的小女孩,道“这么小个女孩,真担心会被你折磨至死。”
  子琴笑了笑,随手关上了门。一扇门,将这两人与那小女孩隔开。子琴纤白的手指撩起越晨的发,越晨往后退了一步,子琴上前一步,道“今日是你那小皇帝出宫狩猎的日子,不知你怎会在此?难不成是对你那小皇帝伤了心,想要转移目标了?”
  越晨不言,近两日,他总觉得恍惚的很,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可从这满城宁静的现象看来,并没有要发生些什么的预兆。
  唯一可怕的地方便是,太过宁静了些。
  越晨顿了顿,道,“你算命挺准的,为我算一卦吧。”
  子琴道“可我算命也很贵的,而且,心情不好时不算,没钱的不算,不讲理的人更不算。”
  越晨没有多做思考,道“那我走了。”
  “喂——”子琴对着越晨的背影唤了声,越晨的脚步并没有因此而停下。子琴只说了两个字,“随缘。”
  将近正午,皇帝出狩的队伍从皇宫里徐徐而来,气势庞大不可言。宣景皓坐在那辆呈现金黄色的马车上,随行的除了侍卫宫人大臣以外,还有他唯一的皇妃——成轩。随着时间的流逝,那支队伍离城门也越来越近,队伍越是近,越晨的心越是跳的厉害。他安静的站在人群中,凌厉的目光扫过,一股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狠狠的搅拌着他的内脏,弄得他想要吐。
  他记得,宣景皓曾说过,会在秋狩的时候找个机会将他接回皇宫,将他接到他身边,曾经他一直都在等着这个时间到来。直到那日上官凝告诉他轩皇妃的计划。他便不再那么期盼了。
  或许,越晨害怕的就是这个吧……那股不安也是来至此处吧。
  沉思间,在对面的人群后,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个头戴黑色斗笠身着漆黑长衣的人,那人双目通红,死盯着越晨看了良久。
  越晨回看了他一眼。那人紧握着剑的手在微微发抖,越晨皱了皱眉头,那人身体一转便消失在了越晨的视线之内。
  越晨本想追上去,可身畔的人实在太多,挤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流转的目光在人群中追索着那个人的踪迹,只可惜已经找不到了。
  直到出狩的队伍到达城门之时。一个黑衣人从城楼高出跃下,黑衣人手中剑出鞘,锋利的剑锋映着阳光无比的耀眼。熊熊杀气萦绕于宣城上空。
  越晨努力不让自己出手,他知道,若此刻出手必定引人注意,就恰中了轩皇妃的计谋。可若是不出手?
  越晨犹豫着,那黑衣人的速度着实太快,当护驾的队伍大喊着“有刺客保护陛下!!”的时候,那黑衣人手中的剑已经刺入宣景皓的心脏。宣景皓楞楞的看着那黑衣人,面上没有任何表情,黑衣人拔出刺入宣景皓心口的剑,正欲离去,宣景皓却猛地上前一步,一掌劈在那黑衣人的胸口之处,那黑衣人来不及闪躲,中了一掌。身受重伤体力受了极大的影响。并未来得及逃脱。
  正当此时,又有另一个穿铠甲的蒙面人从城楼跃下。
  这次来的人身手比上一个要好许多,手中剑亦要快上许多,没有人瞧见他何时拔剑,只听到刀鞘落地的声音,然后便是时光禁止的声音。
  越晨从人群中跃出,他来不及思考,因为他知道,这一剑无人能接。除了他。
  他就这么死死的挡在宣景皓身前,那一剑深深地刺入他的肋骨处。深一寸半,不伤及要害。
  越晨冷冷的看着眼前握剑的人,“怎么是你?”质疑的目光响在那冰凉冷静的双目中寻找些蛛丝马迹来证明这不是真的。
  那人不说话,刺在越晨身上的剑随即拔出,直向宣景皓。越晨来不及思考,随即手中剑出鞘,剑身一横迎上那人刺向宣景皓的剑刃,那人将剑一侧,两剑相交擦出些许火花。宣景皓身子轻轻一侧,避开了一剑。静坐在宣景皓身边的成轩微微的颤了颤,那双如水般的眸子映着阳光轻轻荡漾着,手忙脚乱的捂着宣景皓流血的伤口,大喊着“宣太医!”
  越晨已与那人交起手来。
  那人的功夫不弱,每一招都进退有度。而且攻势力度都恰到好处,完全可以体现自己的身手之高,又可以让越晨能够接上而不受伤。
  须臾时间,十招过后,那人的剑横架在越晨的脖子上,越晨将剑一横,宛如寒冰般的剑锋紧贴在那人的喉结之上。越晨往前一步正欲问什么,却见那人直直的迎上自己的剑锋。其速度快得让越晨连眨眼都未来得及。
  越晨忽的愣住了,两眼瞪得大大的。那人看着他的眼神里带着些许笑意。越晨手中的剑割破了他咽喉,血顺着剑锋徐徐流下。
  “为何?”越晨无力的问道,那人看着他的眼神里满是笑意,仿佛在说无憾,别怪他。
  “阿凝?!”越晨小声的唤着他的名。
  上官凝一拳狠狠的打在越晨的腹部,越晨因生痛弯下腰,上官凝又补上一拳,越晨艰难的往后退了几步,欲提步上前再问一问为什么。可上官凝就在他往后退的时候倒下了。永远也站不起来了,他微微闭起的双眼是那么的安详,死在阳光下的他,眼角的笑容是那么的迷离。
  越晨只觉脑子里薨薨作响,日上正午,难闻的血腥味盈满了四周,眼前一闪,整个人瘫倒在地。带着绝望喃喃说完最后一句“这就是你说的办法吗?”
  交战的时间很短,短到所有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只是须臾之间;短到随行的侍卫与内务府十大高手连剑都没来得及拔出。
  艳丽的阳光下,映在地面上的几朵血迹宛若彼岸之花,一场短暂的厮杀,静止了流转的时光。
  这场交战并不可怕,毕竟只死了两个人,一个死在越晨的剑下;一个死在自己的手里,那被宣景皓劈了一掌的黑衣人在被擒之时吞下了藏在口中的毒药。







☆、第三十八章:你终究还是走了

  仅仅只是须臾的时间。那倒在地上的两个黑衣人随着太阳的上升而化为血水。永远的消失于人群间,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容貌与来历。
  越晨躺在地上冷笑着。
  “护驾!护驾!”不知何处传来的声音。
  越晨的笑容更加的凄凉了。他想,若是他不出手,阿凝是不是就不会死。他想,此刻的宣景皓面上会是何种表情?!一声凄厉的冷笑划破天际。空中忽然飘起了雨。
  他还在想,为何阿凝要骗他。他不是说他要保护好宣景皓吗?为何又要刺杀宣景皓,为何?
  越晨冷冷的笑着,暴雨淋的他睁不开眼,所以他讥嘲的眼神化为了讥嘲的笑容,在心里嘲笑着自己和他!
  耳畔传来急促凌乱的脚步声,像是催魂的声音一般,恐怖得很,乱的很,可怕的很。
  淅淅沥沥的雨声,急促凌乱的脚步声。他安静的躺在雨里。
  子琴斜倚窗口,清冷的眼神动了动,床榻上的人徐徐睁眼,眼中还带着那种轻蔑的眼神。子琴放下酒杯。在床沿坐下,伸手欲扶半撑着身子的越晨起床,越晨无情的甩开了他的手。
  子琴倒也不生气,一用力硬将越晨从床上拉了起来,“别这样诱惑我。”子琴的眼神从越晨半露的上半身扫过。
  越晨理了理衣,“这天下,有谁能诱惑到你。”
  “怎么听起来酸溜溜的。”子琴皱了皱眉头,有意无意的道。
  越晨翻身下床,整好了衣衫,“打扰你了。”
  “刚醒来就要走。”子琴又拿过放于一旁的酒杯,将杯中酒饮尽,又将杯子添了个满。
  越晨道“这是一个我不应该存在的地方。”
  “那你觉得你应该存在于什么地方?”子琴晃动着杯子,目光轻盈的从杯子上移过,移到越晨的背影上。
  “若能就此归去,自是再好不过。”越晨看了看窗外,不再停留,已经拉开了房门。
  子琴静静的望着越晨消失的背影。喃喃道“睡了七天,问了上千个为什么,唤了上百次‘景皓’,数千次‘阿凝’你骂了,恨了,怨了,爱了。他在,阿凝也在,唯独没有我,哪怕我的名字只在你的口中出现一次,那么也足矣。可一次都没有,爱没有,恨没有,怨也没有。”
  子琴喃喃的说着,他不知道这话要说给谁听,可他还是说了。或许他只是想说说,并不想让任何人听到。
  深宫大院,御医提着药箱恭恭敬敬的从那繁华大殿中走出,一声轻微的咳嗽在这繁华大殿响起,特别的响亮。
  “陛下,该吃药了。”温柔的呼唤,宣景皓罢了罢手。问道“那日忽然出现救朕的少年呢?”
  宫人应道“已按照陛下的意思传了旨意,只是无人见过那位少年。内务府也派人去查过了,始终没有那位少年的下落。”
  宣景皓道“他终究还是离开了。”
  “陛下。”宫人小心的唤了声,“守城的人说,他叫越晨,与陛下从小一起长大的越公子,想来也是因为受了伤在静养,等伤好了他会来的。”
  宣景皓招了招手,让宫人将药端近。宫人上前一步,两手捧着药,宣景皓伸出一手接过,一口饮下。浓烈的苦味在咽喉中蔓延开了,他却没有丝毫感觉。
  “下去吧,朕要休息。”宣景皓罢了罢手。时间转回七天前,那一场刺杀,他确实有让上官凝去安排,可他没想到上官凝会亲自动手。而且还死在了这次刺杀计划中。可谓是冤之又冤。
  “你终究还是走了。”宣景皓痛苦的长呼一口气。哀伤的叹息在罗床帏内萦绕。“从此天涯,怕是再也不能相见了。”
  想着,宣景皓痛苦的挣扎了一下,伤口溢出了些血。伤口并不深,也并未伤及要害,可却让他动弹不得,只要轻轻一动伤口便会裂开流血。
  洁白的衣,血液在胸口处蔓延开,形成了一朵别样的曼珠沙华,格外的刺眼。
  宣景皓扯下衣袂,在伤口上多缠了几圈。又在外披上一件漆黑色长衫。漫步出门。对在大殿外守候的宫人交代道“朕出去走走,别告诉任何人。若有人问起就说朕在静养。”
  “可……陛下的伤……”那宫人垂着头,支支吾吾的道。
  “让小榄子陪着吧,无碍。”宣景皓静静说道。说话的语气里完全没有王者的气势。一旁守候的小榄子走了过来扶起宣景皓,道“是,陛下。”
  两人坐上马车,另由两位大内高手装扮成的太监赶车。出了宫门,宣景皓又命那两位赶车的大内高手换上了便装,悄悄跟随。由小榄子紧随身畔。
  走过喧哗的大街,灯火映红的夜。风楼的字样特别的耀眼。宣景皓对小榄子使了个眼色。进了风楼,两人便分开了。
  宣景皓直直走向子琴所在的房间。小榄子也来到风楼后院,找了个男、妓,两人卿卿我我的缠绵着,小榄子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子琴的房门。
  那男、妓带着醋意的眼神不乐意的转向一旁“别看了,那琴师可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人家可是这里的头牌,连老板娘都让他几分。”
  “这么厉害,什么人呀?”小榄子好奇的看着怀中男、妓。怀中男、妓摇头道,“没人知道他的来历,平时他也不说话。见着了,也都是沉默着离开,那双眼睛,从来都是只看路不看人的。弄的所有人都怕了他,也就只有景公子和宰相大人见过他两面,别人呀,想都别想。”
  小榄子做出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问道,“景公子是什么人?他的面子可真大,想不到宰相大人都被他吸引住了!”
  “宰相大人来过几次,赏了不少东西,可人家琴师看不上眼,最后让我们大家给分了。”男、妓说着又有些不乐意的道,“别老在人家面前提别人……闹得雅兴都没了……”
  那甜腻腻的语气,小榄子轻轻地在他屁股上拍了拍,“不提不提……”虽小榄子口中说不提,但目光却从未从子琴的房间离开过一眼。心里更是好奇,为何连一国宰相都被他给勾引住了。小榄子摇了摇头,更是不知堂堂一国宰相竟然也好这口。不过想想宣景皓堂堂一国之君都好这口何况是宰相呢!







☆、第三十九章:你没有死?

  子琴与宣景皓相对而坐,窗外的凉风吹着窗棂嘎吱作响。
  从伤口中流出来的血已经侵出了衣,在黑色衣上留下一团痕迹。
  子琴若无其事的拨动琴弦。
  宣景皓道“他来过?”
  “可你来晚了,他已经走了。”琴声断断续续。子琴说话有意无意。
  “他去哪了?”宣景皓问道。
  “我若是知道,就不会在这里了?”子琴依旧没有抬头,只是有意无意的拨动琴弦。断断续续的琴声连接成了催人泪下的旋律。
  宣景皓静静的坐了会儿,一个女孩推开了门,端上好酒好菜,“公子请用!”稚嫩而又清脆的声音。
  宣景皓带着些许哀伤的眼神从女孩身上扫过,女孩道:“公子别气,师父总是喜欢惹人生气,公子别忘心里去。”女孩说话时面上带笑,眼里流溢着同情神色。
  “这就是你的徒弟?”宣景皓看着子琴问道。子琴点了点头。
  “真不知道这个女孩与皇家有何渊源。”宣景皓的语气冷漠而又哀愁。
  “你不觉得你们的眉目生的很像吗?”子琴终于抬起了头,波动琴弦的手指依然没有停下。
  宣景皓摇了摇头,“皇家的孩子,何时有过如此清澈的双目,他们无时无刻不在算计,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别人的算计,怎会像她这般……”宣景皓哀愁的语气渐渐地缓了下来。从轻言细语到无声无息。
  子琴撩动琴弦的手指终于停了下来,云淡风轻的道“你这倒是说了句真话,身在皇家真是值得同情。”
  宣景皓不在停留,兀自离去。
  女孩泪眼汪汪的看着子琴。子琴道“出去跟影娘练舞。”命令般的语气,女孩不敢拒绝。只是挪动着步子委屈的离去。
  女孩刚走到门口,又胆怯的回头道,“那次那位大哥哥来后,师父就再也没有笑过。”
  “你刚才说什么?”子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
  “师父喜欢那位大哥哥。”女孩不依不饶,两眼含泪。
  “你叫我师父?”子琴仿佛受宠若惊一般。女孩点了点头,依然是一副委屈样。子琴道,“去跟影娘练舞吧,为师累了要早些休息。记得先洗澡在睡觉,为师不喜欢脏兮兮的孩子。”
  女孩看了微闭双眼的子琴一眼,道“琴音知道了。”
  子琴举杯斜倚栏,静看灯火阑珊。
  马鞭落于马屁、股上,马蹄扬起,车轮轻轻转,那辆漆黑色的马车踏上了回归皇宫的路途。
  步入深夜,那些流浪的人也都回到了自己的窝里。
  那些应该在黑夜出现的人也都纷纷出现。子琴静静的站在窗口遥望。曾经那个总是喜欢站在高高的城楼上静静的遥望喝酒的人已经不在了。留下斑驳孤凉的城墙,还有那些穿着铠甲来来回回巡查的侍卫。
  宣景皓静静的坐在灯下,小榄子挑着灯芯,即将熄灭的灯火又重新燃起。
  “陛下,今日奴才在凤楼听到一个消息。”小榄子对沉闷不乐的宣景皓道,虽然曾经宣景皓也沉静不喜言语,可自从出了那次事后,宣景皓几乎将国事也放下了。
  “罢了,能有什么事,朕不想听。”宣景皓道。
  小榄子道“是关于宰相大人的事。听说宰相大人也中意凤楼的琴师,还送了他许多奇珍异宝,只是那琴师不放在眼里,都散了出去。”
  “哦?”宣景皓有些意外的叹息一声。“想不到宰相大人竟然看上了他。”说话间宣景皓的眉头蹙的更紧了些。小榄子急忙给了自己两巴掌,道“奴才说错话了。”
  “与你无关,下去吧。朕想睡了。”宣景皓静静说道。小榄子走至宣景皓身侧,小心的道“奴才服侍陛下入睡吧。”
  “不必”宣景皓冷冷的两个字,小榄子识趣的行礼退了出去。
  宣景皓褪下外衣,看了看已经被鲜血染透的白衣,皱了皱眉。吹灭了灯。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重帘后响起,宣景皓回头望去,暗沉沉的光线下,竟然是那个熟悉的人。宣景皓激动了一下,但那激动的情绪很快又平静了下来。
  “你没死?”宣景皓的声音冷冷的,静静的,听不出一丝关心和担心。
  “没。”上官凝静静应道。
  “怎么回事。”宣景皓问道。强撑着身体回到床上。
  上官凝静静的站在远处,看着宣景皓胸口处那一团鲜红的血迹,上官凝皱了皱眉头,单膝跪在床前,“是我的失职,请陛下处罚。”
  “起来说话吧。”宣景皓静静说道。
  上官凝起身,那常年握剑的手抚上宣景皓的伤口,问道“时至今日陛下的伤口还在流血?”
  “只是今日坐马车颠簸了些。”宣景皓不在意的道。
  上官凝将沾血的手放在鼻尖闻了闻,“是‘幽幽黄泉路’。”
  “什么?”宣景皓问道。
  上官凝道“‘幽幽黄泉路’是守刀门的特制毒药,无色无味,无痛,让人丝毫察觉不到,只要触及伤口,便会永不停止的流血,直到体内血干,人亡,必须及时清理。而且已时过八日之久,不可再做耽搁。”
  “守刀门?”宣景皓思量了会儿。他从未听说过还有“幽幽黄泉路”这种毒药。这事又与子琴有关?想着,宣景皓的眉头又无由的皱的更紧。
  上官凝道“那日我并未到达现场,而是被人暗伤下了迷药,直到今日傍晚才清醒过来。等我清醒过来时,才发现我竟然在城外一间长期无人居住的茅草屋。方圆十里没有一个人影,所以我并不知给我下药的人是谁。我唯一知道的是,药性够猛,可以让我睡上七天之久;其人武功之高,可以在我毫不擦觉的情况下对我下手。”
  宣景皓听罢亦是皱眉难言,上官凝的武功他是知道的,而且那日来刺杀他的两个黑衣人,其中一个确实是上官凝没错。虽然蒙着面,但已他对上官凝的熟悉,绝不会认错。
  上官凝接着道,“我进城后听人谈及城楼刺杀之事,便细细打探了一番,才知道原委。”
  “可有头绪。”宣景皓冷冷问道,胸口处血液又涌出了些许。上官凝小心的解开宣景皓的上衣,伤口边缘已经开始腐烂了。







☆、第四十章:最残忍莫过于真相

  上官凝小心的将宣景皓的伤口清洗完毕,又轻轻的包扎止血。
  “守刀门的掌门人木子于上月十五离世,现今守刀门只有木子的四位弟子。子琴、子棋、子书、子画。而子棋、子书、子画行踪不明,子琴于两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