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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尘作者:即墨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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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念一瞬间醒酒过来了,怒目圆睁,压抑着声音道:“怎么回事?!”
  “突然之间闯进来好多黑衣人,属下二人抵挡不住,王侍卫也……死了。”
  詹念顾不得跟萧奇情告别,就急匆匆的往回赶。萧奇情的神色怪异,忽然盯着那位侍卫的背影,脸色更是扭曲了。
  “詹念!等一下!”
  萧奇情的话刚出口,跟在詹念身后的侍卫居然举刀砍向詹念。詹念回头之时,余光正好扫在侍卫身上,猛然收脚,侧身向左躲过了这一刀。
  詹念站稳了,四周又出现了五个黑衣人。他心中明了,那两个刺客凶多吉少了。
  就在这六个人向詹念攻击的时候,萧奇情抽出了多年不用的软剑,从后方攻来。他提着一口气,护在詹念身前,黑衣人面面相觑,开始为难了。
  此时的萧奇情不再是那个眼中混沌,精神萎靡的困窘书生,凌厉的眼睛扫向众人。
  “詹念,快走。离开四安吧。”
  而此时的詹念更如发怒的凶兽一样。刺杀邵旒的刺客竟然会折在他手里,这口气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样算了,既然是折在四安的,他还就留在四安这里,非要把幕后的人揪出来不可!
  “不可能。今天你们这几个人都别想走!”詹念咬牙切齿的说道。“来人!”詹念一句话出口,四周竟然无声无息的出现另一群身着银色衣服的人,围住了黑衣人。
  萧奇情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回头对着詹念道:“詹念,走吧!算为师求你。”萧奇情不惜厚着脸皮,自称为师。
  詹念一时无法理解他,他究竟是哪一边的人。
  “你……”詹念看了看他,然后对着众人说道,“一个也不能放走!统统给我抓起来!”随后又对着萧奇情说道:“先生,我敬你曾是吾师,而且以您想必应该清楚前几日那人的身份,就该知道这是多么重的事!”
  说话间,黑衣人尽数被俘,萧奇情当真是进退维谷,试着说道:“詹念,为师只求你现在离开四安,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等你回到京城,四安这里你想要怎么处置为师都不会再出手,只求你现在离开。”萧奇情说着竟然跪下了。
  詹念气的身体有些发抖,为什么他回维护刺客!难道他……
  詹念深深地吸了两口气,平静的道:“萧奇情,本王只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走本王不拦你。”
  萧奇情望着他,数年匆匆而过,他们都不复当初。他磕了个头,道:“多谢王爷。”然后起身走了。
  看着萧奇情远离的身影,詹念心中也颇多感叹。然而他没有过多的沉浸,转眼就恢复成杀伐决断的善亲王。
  “把他们带走,立刻联络枭知矣,让他马上回来!”
  为首的银衣人领命走了。
  回到小院,那两名刺客果然被救走了,侍卫也早就死了。而那两名刺客究竟是死还是活,詹念也不想知道了。


☆、20

  詹念坐在屋子里闭着双眼,回想这件事。究竟是谁能指使得动萧奇情,让萧奇情敢冒着生命危险为其请罪。
  枭知矣此时无声而来,道:“王爷。”
  詹念睁开眼睛,“本王让你查的事如何了?”
  枭知矣沉默了一下,道:“王爷,有些事恕属下无能为力。”
  “怎么了?”
  枭知矣拿出一张纸,詹念接过来,打开来看,脸上的表情从惊愕到凝重,越到后面越严肃。而枭知矣从始至终的板着脸。詹念迅速的记下这些人和其中的利益来往。
  “这上面都是真的?”
  “王爷明察。王爷交代只查郑先章的事,但是一查就牵扯出许多人来。”
  詹念复闭上眼睛,枭知矣没有得到他的命令也没有离开,静静的等着。
  这上面的人,小到乡里的里胥,大到朝廷的大员,竟然都有着利益牵扯,若是要连根拔起,必伤到朝廷的骨血。而且,徐鳞的名字赫然在列。詹念怎么都没有想到,一个区区四安县,居然能扯出这么多的人来,这些年邵旒一直想要彻底改变朝廷的风气,虽然由他即位后,是有所改善,但是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太多。朝廷的大员,都有着自己的门生势力,所谓的牵一发而动全身,邵旒对他们也手下留情。即便这样,冲突也时有发生,得罪了不少人。
  面对着这些人,詹念忽然明白了邵旒的颇多无奈,这要彻底整治,朝廷便面临着全面的官员牵动,邵旒被他们掣肘的地方太多了。
  一定要有个突破口才行。而且官员调动后,谁又能补上这些空缺呢?近几年来的新人的上任几乎都有着各自不同的背景。如时为阅。而像解平西这样的贫寒子弟,不投个门生做,几乎是无出头之日。
  詹念有些头疼了,这些事实在是让人为难。
  他复闭上眼睛,忽的一个念头闪过,如果那夜刺客的目标不是邵旒呢?
  猛的睁开眼睛,盯着名单上面的名字,发现有几个是江丞相的门客,徐鳞是江浣漓举荐的……江浣漓,江浣漓……
  詹念设想,如果徐鳞知道詹念已经明白他的身份,那么他就暗中派人来刺杀詹念。只是没有想到邵旒还在。刺客失手被俘,徐鳞得知此事告知了郑先章,然后郑先章才会围杀詹念……
  这样想也倒是合情合理。只是邵旒怎么算呢?如果刺客是活着把邵旒也在此地的事情传到郑先章的耳中会怎么样?
  无论是有意无意,刺杀皇帝的罪名都算是坐实了,那么……
  詹念觉得毒又要发作,连忙吃了一颗药丸。
  这时,有人进来,是鬼影的人,跪在地上说道:“王爷,陛下途中被擒。”
  有种快要气晕过去的感觉,眼前有一瞬间什么都看不见了。药丸也根本没有起到作用,詹念只觉胸口一热,浑身都开始疼了起来。
  “你!说!什!么!”詹念拍案而起,桌子一下子就四分五裂。
  枭知矣也震惊的无法言语。
  来者身形一颤,立即恢复冷静,道:“途中遇到大批的黑衣人,动作实在太快,属下没有看好。陛下被擒。”
  “废物!这么多人连一个人都看不住!段竟呢!他死哪儿去了!”詹念压制不住愤怒的心情,吼道。
  “段侍卫和其余的人都跟着去寻找,属下赶回来禀告。”
  詹念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双手用力握拳,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失控到杀人。
  知道邵旒出宫的只有那几个老家伙,不用怀疑。如果宫里出了什么事,江自流回来信的,他整天和邵旒在一起,也一定会知道。那么,现在知道邵旒在宫外的只有——萧奇情!还有未定的郑先章!
  詹念暂时无法想到萧奇情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他只是有嫌疑,但只要是有嫌疑就足够了!
  “枭知矣,不管用什么方法必须把萧奇情给我找出来!”
  詹念还没有说完,枭知矣就说道:“王爷,萧奇情是郑先章的人。”
  詹念忽然没有理解这句话,反问道:“什么,什么意思?”
  “王爷,萧奇情是郑先章的人。个中因由属下不知道,但是郑先章确实宠养着萧奇情。”
  震惊的事一件接着一件。詹念忽然觉得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的。如果真如枭知矣所说,萧奇情跟着郑先章,那么郑先章也知道邵旒在此地数日了,那么……詹念看着枭知矣给的名单——那么这些人都有可能早就知道邵旒的行踪了。
  詹念的心慌了起来,如果这些人杀了邵旒另立新君,不是不可能的。
  “枭知矣,你派人火速赶往南疆,问解平西,徐鳞这些日子都做了些什么。然后再告诉邵谋,让他务必守好南疆,看住杀月族!再另外派人赶回京城,把陛下被擒的事告诉江丞相和皇后娘娘,让他们坐镇京城,压制住某些人。还要派人暗中去晦亲王府找一个叫李忘年的人,让他看好晦亲王,要是晦亲王有丁点损失,叫他自己去跳河!”
  枭知矣心知此事事关重大,回道:“请王爷放心。”
  “你等等。”詹念拿出当初邵旒给他的“念”字玉牌,道:“枭知矣,这个是陛下当初赏赐与我的兵符,谁都不知道的。所能调动的兵其实并不多,但是足够解眼下的燃眉之急了。本王要你亲自去京城,不能惊动任何人的将这些兵马调动来此。本王把这个交给你,也就是把陛下和本王的命全部交在你的手里了。”
  枭知矣谨慎的接过玉牌,道:“枭知矣必定不负王爷所托!”
  詹念点点头,道:“好。鬼影中还没有走动的人全部出动,寻找圣上。本王这几日就住在郑先章的家中了。”
  枭知矣忧心道:“那王爷的安危……”
  “不必担心,本王好歹还是个亲王,他一个小小的县令还不能拿本王怎么样。快去吧。”
  枭知矣走了,詹念又叫过这个人,道:“你通知段竟,如果找不到圣上的踪迹,就悄悄地潜回四安,等待本王的消息。”
  “是。”
  “等一下,你先去给本王买套衣裳回来,要体面的。”
  “是。”
  詹念内心的焦急无法言表,邵旒会武功,应该不会有事的。也只能这样来安慰自己。如果这些人真的甘冒灭九族的风险除掉邵旒的话,那么邵旒就真的危险了。詹念真后悔没有跟随他一起走,起码就不会让邵旒变得没有消息了!詹念急的揪心的疼。
  郑先章,萧奇情!詹念咬牙,这笔账,他一定会亲自动手算的!如果邵旒有一丝一毫的损伤,他就亲手剥了他们的皮!


☆、21

  江自流在收到詹念的信的时候,心里有过震怒有过焦急,但更多的却是对詹念的怀疑。送信的这个人是谁?詹念是不是还有他们所不知道的势力?然而送信的人一句话也没有,便走了。
  送信的人走了江自流也急忙的赶往皇宫。
  而就在江自流收到詹念的信的时候,皇后却收到了另一封信。送信的是——段竟。
  皇后在看到信上熟悉的字体时心底就一片冰凉。不知为什么,她明明是陪着邵旒走过荆棘一路咬着牙才有了今日,而却在看到了落款和那原本就出自她之手的印玺的时候,竟有着深深的恐惧。
  是不是上了岁数,心肠变得软了呢?皇后把信看了又看,熟悉的字体和熟悉的名字,带来的不是安慰,是血和泪。
  这样的怀疑,这样的诡计,皇后实在不想再做了。那是詹念,为什么也不能有一分的信任呢?难道这些年的宠溺都是假的么?
  皇后将信烧掉。外面的侍女通告禀告说江丞相来了,她才打起精神,接待她的哥哥。
  拿到手的依旧是一封信。
  年轻人心中的焦急和担心全部展现在了纸上,看了竟然能让人暖心。看着詹念字里行间的忧心,皇后心中竟然有了“如果邵旒真的遇险了该有多好”,起码没有辜负了詹念的一片心。
  江自流说道:“来送信的人颇让人起疑。或许,詹念有自己隐藏的人没有让我们知道。这样的话,只怕陛下的安危还会多一分。”
  皇后看了看他,阵阵的心寒,道:“难道小念在我们身边这么多年,你也要怀疑他吗?”
  江自流有些不明所以,但也板起脸来,道:“皇后娘娘不该这么天真的。若不是詹念非皇家血脉,今日东宫之主便是他。对于外姓之人难道不该有防范之心么?”
  皇后自然是知道,但是她宁愿相信詹念的心。
  “小念根本没有权欲的心思,这点你看不出来么!”皇后险些压制不住自己的火气。
  “你……”江自流真是一头雾水。
  她握了握信,然后扔到一旁,闭上眼睛道:“算了。赶紧把皇帝找出来,带回皇宫。朝廷本宫尚可压制得住。这件事过后,别再让本宫知道这些糟心的事儿了!”
  江自流不明白她今日的怒气何来。当初她也是一心想为父亲报仇,才决定嫁给邵旒的。她应该早就明白,一旦踏进来,就再无出路。
  “皇后娘娘若是心情不好,也少操些心,朝廷尚有太师太傅,不必太担心。”见皇后不耐烦的脸,江自流叹了口气,道:“皇后娘娘若再没有事,臣……臣告退。”
  走到门口的时候,再回头看到的却是她满脸的厌倦。
  “妹妹,你是不是,后悔了?”
  皇后静了一下,随后笑了一声,睁开眼睛,道:“哥哥,我现在非常的羡慕席淮之……死得早。所以生命中也只有最纯粹的爱恨离别。”
  江自流不知道该为谁感到悲哀。
  李忘年在收到信的时候,不见往日的轻浮,认真的一个字一个字读了一遍信。这样的藏字信,倒是有些时候没有写过了。李忘年好容易整理出詹念原本的意思后,不免担心。
  “这……太冒险了。”詹念的计划中连善亲王印都交出来了,李忘年握着王印,心里忐忑不安。“这样若是真的遇到危险了,他竟没有一丝一毫的东西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份。如果要动用的到兵马,可怎么是好。”
  送信的人只垂首不语。
  李忘年脑子动了动,道:“你且留一晚,明日再走。我明日还会再来。”
  李忘年暗中联络了小竹,让小竹多准备些银两。却没有告知是詹念的情况,只说了是王爷要用。李忘年和詹念的关系,小竹心里清楚的很,也很机警的没有问。
  李忘年把银两交给送信人时,郑重的嘱咐道:“这些银两或许能在最重要的时候救王爷的命,你可仔细拿好,交给王爷。”
  嘱咐完了,送信人便走了。李忘年多少能猜得出来这人的身份,只是现在有很多事不便明说。回到晦亲王府,便也见到邵谦的满布愁云的脸,他维持表面的轻浮,问道:“王爷这是怎么了?”
  邵谦抬头看了看他,眼中仍有着不信任。今天他派的眼线向他禀告,皇帝失踪,善亲王逗留四安。皇后和江自流,太师太傅拧成了一条麻绳,控制着京城。这种不明朗的情势下,谁也不敢乱动,皇帝想要撤换官员的事早就不新鲜了,众人没有动作是心里怕这是一个陷阱。
  而邵谦此时才发现,这么多年来,他身边竟没有一个可以相信的可以依靠的人。无论他当初还是现在有多么的依赖詹念,詹念自始至终都是向着皇帝的。现在的情势他能跟谁说呢。
  这个来历不明的李忘年可以信赖么?
  李忘年看出邵谦的动摇,若说什么时候能彻底收服了邵谦,除了此时,还有什么更好的时机么。
  李忘年收起了轻浮的态度,也收起了轻摇的折扇,恭恭敬敬的跪在了他面前,极其认真地磕了个头,说道:“自从李忘年进了这王府的门,便也就是王爷的人了,一心所想便是如何让王爷坐拥天下。李忘年也心知王爷心中的疑虑,事关李忘年的身世,待到王爷龙飞九天之时,自会相告。王爷若肯将信任托付在下,李忘年便会以死相报,此生不负。”
  邵谦定定的看着他,仍有迟疑,道:“真的?”
  李忘年笑了笑,道:“王爷现在身边不也只有李忘年了么。”
  邵谦苦笑。就是承认了,也允诺了。
  李忘年又恢复贱兮兮的笑脸,爬起来,忽然间想起了一个人:“王爷,我要再出去一趟。”
  “干什么去?”
  李忘年不明说,只道:“给王爷找靠山去!”
  “谁?”邵谦有所期待。
  李忘年想了想,有点心虚的告诉他,道:“沈帘鹤。”
  果然邵谦的脸立马黑了,眼中的不悦很明显的是在警告李忘年别太过分。
  “你不怕他吃了你!”
  李忘年见他允许了,便也不害怕,拿出原本的风流痞子的模样,道:“有什么所谓,之前也被吃过,还怕他不成。”
  邵谦冷哼一声。心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真是个下流坯子!
  当初沈帘鹤对李忘年真是爱恨难断,若不是他连着晦亲王,沈帘鹤就能关他一辈子!现在再看这个人也是磨人,沈帘鹤沉着一张脸,冷面以对。真是想不到他们还会再聚。
  “你不是躲我如避蛇蝎么,怎么今儿个竟然会主动相邀?”
  沈帘鹤长得非常的俊美,既有如女子般的柔美,又是天生的男子秉性,两者交融竟生出别样的风采来。李忘年第一次见到他便被吸引住,这才死缠烂打。可是他自己却是个烂人。
  事隔已久,再次见面,李忘年还是忍不住自己的贪念,不禁垂涎心动,道:“自然是对小公子思念的紧呢,相邀小公子一叙旧情。”
  沈帘鹤平日里坐得端行得正,自负正人君子,确实也是做到了。他是礼部尚书最疼爱的小儿子,多少人巴结的对象,就算是温香软玉投怀送抱也能够坐怀不乱,而这些却被一个李忘年硬生生的打破了。
  沈帘鹤拽着他的手腕,那只手捏着他的下巴,阴狠的说道:“李忘年!你有事说事,别给我扯些有的没的!对你我下手可没个控制,你心里清楚的很!”
  看着沈帘鹤几近扭曲的脸,当初被囚禁时的记忆在脑中闪过,再加上那阴测测的语气还真让李忘年不禁打了个冷颤。
  李忘年挣脱了他的钳制,仍是一脸轻浮,道:“虽然我们最终闹了一场荒唐,但是李忘年心中仍是牵挂着沈郎,今日相邀便是期盼着沈郎一家平安。”
  沈帘鹤换了脸色。李忘年是谁的人,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的很。早朝时太傅在大殿上说皇帝身体微恙,前往漓天城怡心苑修养,政事暂由太傅太师和江丞相料理。可私底下,大臣们的消息可是灵通的很,皇帝分明是不知去向。
  而且善亲王詹念的行踪也甚是可疑,算路程是该早回到京城了,现在却在四安外几百里的驿站中,没有再启程,上报朝廷是说身染重症,不宜舟车劳顿。太傅和江丞相便代替皇帝下旨,让他养好了病再启程。
  这些怪异的举动让朝臣有些惶恐不安。三足鼎立的局面一下子被打破,皇帝和善亲王都不在京城,现下只剩下一个晦亲王。他的父亲在下了朝回府后找他商量,不知是不是该投向晦亲王门下。
  “此话何意?家父一向效忠朝廷忠于圣上,不曾做过枉法之事,何来‘平安’之说?”
  “沈郎真的这么想?难道令尊没有‘慌不择路’么?”言下之意千万不要生出二心来,也别学别人找个靠山。
  沈帘鹤深深地看着他,忽然在他的笑脸上看出了什么。这人终究只是为邵谦办事的,若是他没有来提醒这一句,沈帘鹤许就同意他父亲去投奔邵谦了。那可就真坐实了“结党”一说了。
  沈帘鹤不禁莞尔一笑,道:“李忘年,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贱。”
  李忘年才说了一句正经话,就装不下去了,身子一歪,倚在人家身上,道:“小公子是同意了?”
  “同意?你说了什么吗?我可什么都没听见。”沈帘鹤可不跟他一般似的胡闹。
  李忘年凑在他耳边道:“做臣子的自然是要忠于皇帝。现下的状况当然也是皇帝怎么做臣子就跟着,小公子可不要被其他的什么人勾引了去,出了什么岔子,李忘年可没有本事救你。”李忘年还是不放心,就明说了出来。
  被李忘年撩拨的像是着了火,咬着牙道:“你这个妖精。我看我迟早要死在你手里!”
  这一场欢爱倒是意料之外的,只是李忘年见到沈帘鹤又控制不住了而已,好在沈帘鹤在床上是个温柔体贴的人,没有为过去的事伺机报复他。
  只是,或许是许久不见,沈帘鹤比任何时候都显得热烈得多,弄得李忘年跟拆了骨头一样,浑身软绵绵的,腰腿都酸软的不行。若不是晚上还要回王府,他真想就躺在酒楼里睡了。
  拒绝了沈帘鹤的护送,李忘年坚持要一个人回去。而出了酒楼,倒是碰见了一个意外之人——时为阅。
  据说是个办案非常有手段的人,此时竟像个大姑娘似的扭扭捏捏。
  沈帘鹤看李忘年那付不正经的样子,忍不住酸溜溜的说道:“惹上他,有你吃的。”
  李忘年噗的一声,笑了出来,道:“什么样人能沾什么样人不能沾,我还不知道么——沈郎这醋吃的可不太明白。”
  沈帘鹤横了他一眼,道:“我先走了。”
  见沈帘鹤走了,时为阅才大着胆子上前,有些拘谨的说道:“李兄,冒昧打扰了。”
  既然人家都明说了,李忘年也不打算糊弄,便说道:“草民见过大人,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时为阅脸颊一红,连忙摆手道:“别别别。我知道你与解平西是好友,千万别这样称呼我。”
  李忘年还真想看看他平时办案是什么样子。只说了一句话,竟然就脸红了。
  “那,不知道时兄有何事?”
  “我……我是想问问,李兄可有解平西的消息?南疆的仗都打完了,他还不回来吗?”时为阅问的相当谨慎,似乎怕被别人听出什么来。
  李忘年看似不经心的打量着他,心中却起了疑。若是平常好友,大大方方来问说得过去,可看他这幅样子,似乎是不想被人猜疑,却混身上下都有着疑点。
  难道他和解平西……
  李忘年道:“这可是难了。在下非官场上的人,自是不明白这其中的路子。不过,若是解平西给在下来了消息,一定会告知时兄的。”
  难抑失望神情,时为阅恍惚的告辞了。
  李忘年倒是笑了出来,“哈,这年头……”
  回到王府里他自是不敢说的,也不向邵谦问礼,直接回房了。邵谦也不去问他,只要他不说,那事情就是办成了。
  李忘年怕邵谦传他,回房就让下人烧水洗澡。边洗边想着詹念给他的信,里面全是人名,詹念的意思是让他去查查,日后也要防着这些人。
  只是这些人里明显没有个主事的人。官员之间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却要命的在一条船上。李忘年一时间还真是不知从何查起了。
  幽幽的叹口气。也不知道詹念现在怎么样了,想必他不会孤身犯险的……未必,他可能把鬼影的人都派去找皇帝了……
  李忘年神色一暗,眼中的落寞也就在没人的时候才敢表露出来。
  “傻子……如果你爱上的不是邵旒该多好啊。”李忘年念叨着,眼睛一热竟想哭出来了。他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把眼泪憋回去了。
  从踏进晦亲王府那一刻开始,他就不能再为詹念哭了。他已经没了立场。


☆、22

  詹念一踏进郑先章家的门,在暗处见不得人的萧奇情就变了脸色。等到自己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詹念和郑先章都已经进屋了,也才注意到双手因太过用力握拳而变得僵硬酸痛。下人来告诉他郑先章让他也去接待詹念,他心里清楚,郑先章虽然做过江自流的门生,但那时的詹念还小犹在宫中,郑先章根本不知道善亲王是何模样。但是,他这个善亲王曾经的先生知道。
  萧奇情不想去,这多年来他第一次有后悔的想法,不想被人知道,尤其不想被曾经的学生知道他现在的身份和所做的事。
  那下人见他不动,脸上便浮现嫌烦的颜色,道:“还不快去!”
  萧奇情吓了一跳,连忙点点头。
  来到前厅,见着詹念果然是一脸的惊喜,冲着他就要拜,叫道:“萧先生,竟然是萧先生!真是没有想到。”
  萧奇情也笑了。多年不见这个孩子真的是长大了,演戏都演的这么真。好像他自己还是那个被敬重的先生。
  他演戏,萧奇情也要跟着演,即便在做的三个人都心知肚明。萧奇情自然不敢受他的礼,马上就跪下说道:“草民萧奇情见过王爷。”
  詹念没有让他磕头就连忙把人带起来,道:“学生怎敢受先生的礼,折煞学生了。”
  萧奇情害怕似的抖了一下。一旁的郑先章脸上闪过阴狠的神色,随后又笑了起来,道:“王爷此次来到四安想必也累了,让下人带王爷去休息吧。”
  詹念点点头,道:“也好,待本王稍作休息之后定要好好与萧先生叙旧一番。”
  詹念走在前,郑先章拉下脸来,捏着萧奇情的下巴,冰冷的说道:“你怕什么?”
  萧奇情摇摇头。
  “他真的是善亲王?”
  萧奇情点点头。
  郑先章哼了一声,跟随上去。
  此时萧奇情当然不知道詹念留在四安的真正原因,只以为他是为了调查郑先章贪渎的事。所以在夜里,萧奇情毫不意外的出现在詹念的房里,而詹念的姿态完全是“我在等你”。
  萧奇情看他的样子,一句话不说,先是跪下。
  詹念轻笑道:“先生这是做什么,学生可是受不起啊。”说的倒是轻快,倒却不见他去扶。
  “王爷也不必再挂着浅薄的师生之情了,萧奇情是为郑先章求情而来。希望王爷能网开一面。”
  詹念不怒反笑,道:“郑先章做了什么需要本王饶恕?”
  “贪赃枉法,串通其他官员欺上瞒下,私吞矿产。”
  詹念的眼色倒是寻常,却不寻常的一点也不生气,道:“这倒奇了,郑先章若是有犯刑法之事,御史台会上折子参他,可如今也没听说谁参过他的本。更何况他是朝廷命官,要告也是要告到太守大人那里,萧先生怎么越级告到本王这里了?”
  萧奇情听这话似有古怪。好似话中有话。
  “再说,萧先生身为贫民,民告官者时如何的规矩萧先生一定是知道的。再来,就算不追究这点死规矩,即便是御史台要启禀圣上,也是要有证据的,何况先生一介布衣呢,空口白话的,谁能相信?”
  萧奇情惊恐,詹念这话岂不是要让他亲自搜集郑先章不法的证据,然后再指认其罪行么?
  “王,王爷……请王爷恕罪。此事草民……无法……”
  看着他瑟缩发抖的样子,詹念有些笑不下去了。萧奇情当初是何等的风骨啊,一身破衣草履,拄杖街头为人写写家书,泼墨绘图,就靠着那么几文钱过日子,亦不会在强权面前折腰低头。当时在京城多少人都想尽方法要拉他进自己的门下,他都不去,这是几年的光景,他怎么变成这幅模样了!
  詹念强压怒气,忍了半晌,才说道:“你下去吧。”
  萧奇情又磕了头恳求道:“王爷……”
  “下去!本王是出来散心的,没有闲情管这些事。你若手中有证据就往上呈禀吧。”
  萧奇情不敢再惹怒詹念就退下了。詹念不敢跟他说实话,生怕他是来探底的。只是,还念着旧情为他指了一条明路,若他不知回头,便是神仙也救不了了。
  隔了没几日,该收到的回信都收到了,枭知矣要调动兵马需多费些时日没有回来。詹念留下了这三个送信的人在身边,三个人分别名叫鬼差,鬼阴,鬼路。詹念不许他们见光。只是身在南疆的解平西来信说,这次刺杀的事跟徐鳞没有直接关系。寥寥几个字,或许解平西是有些话没有说出来吧。
  真的是自己多心了么?还是徐鳞仍旧没有信任解平西,毕竟刺杀王爷的罪名也够掉脑袋的了。
  詹念在四安住了几日,每次想去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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