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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贼难防-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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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他一把握上长枪,呼的一阵风声,长枪立时拔出,一道血色彩虹顿时喷出。贾亦帧快速点了薛慕延侧身穴道,把大瓶中的七彩药粉全部倒在了伤口上。
“啊。。。”细微的疼痛声从薛慕延的薄唇中吐出,额头的冷汗侵湿了田扬风肩头的衣衫。
田扬风一句话夜没有说,甚至连一眼也没有看薛慕延,但他的双手却从始至终都握紧了薛慕延冰冷的手。
“有那麽疼吗?”贾亦帧随手扔掉手中的空瓶,打趣的看著还在疼痛中煎熬的薛慕延。
半晌,薛慕延伤口的血已经止住,背後的暗黑也渐渐褪去。
喘了口气,薛慕延这才开口。“您老还是这麽爱整我!”颇带怨恨的目光瞪了一眼贾亦帧。“为何不拔枪前就点止血的穴道!还真以为我是不死之躯!”
“多放点血才有人疼呀。”贾亦帧故意眨眨眼,看了看一直沈默的田扬风。“还有。。。”贾亦帧突然像想到什麽似的。“给你说了几百遍了,别说‘您老’这两个字。我还不想老!”
“那你也别叫我‘乖小延’。”太恶心了!薛慕延用还是苍白的唇反击。“快滚吧,别总一副恶心样!”
“乖。。。”在薛慕延怒视的目光下,贾亦帧还是收口了。“你的伤刚止血就想让大夫走?”
“哼,难得你来此就是为了给我治伤?”薛慕延精明的扫过贾亦帧的双眸。“你的这次的目的一定达到了。那还不滚?”
“作孽!我怎麽教出一个你这麽不孝的徒弟!”贾亦帧假愠。
“什麽?”一直默不做声的田扬风突然开口。他还没有时间让自己理清楚薛慕延对他的感情到底如何,他就再次听到一个震惊的消息--他说他是薛慕延的。。。师父?!
贾亦帧看到田扬风的惊讶,只是狡黠一笑。“敝人乃‘阎王敌’第三十八代嫡传。”
“嫡传?”田扬风重复了一遍。“那麽说。。。你姓。。。”
“敝姓薛,上亦下帧。”薛亦帧点点头,像是对田扬风的猜测肯定。
“那为何六年前你说姓贾。。。”
“假亦真时真亦假!”薛亦帧狡黠一笑。“真真假假,假假又真真。这世上太多事都是在真与假之间,不是吗?”
在真与假之间?那薛慕延对他的感情呢?田扬风不自觉又想到了刚才让他异常沈默的丝绪之中,直到一阵叫呼声才让他再次抬头。
“大少爷,您没事吧?”忠伯赶了马车来到破庙前。“我是不是来迟了?”
“没事,来的正好。我们回家吧。”抱起还无力的薛慕延,田扬风轻跳上马车。回头看一眼四周,除了一群躺在地下的死尸外,再没有傅昱鑫和薛亦帧的身影。
“看来他们的目的达到了。”薛慕延淡淡一笑,抱紧了田扬风的腰身。
“那你的呢?”田扬风抱著薛慕延坐进了马车,忠伯稳稳的驾车向宰相府驶去。
“我?”薛慕延微微一笑,但眼中却是田扬风从未见到过的认真。“只愿得到你一吻!”
轻轻的闭上双眼,田扬风轻柔的附上自己的唇瓣,如同春花中的温柔舔噬著薛慕延没有血色的双唇。轻滑著那个他六年来不曾忘记过的唇型,颤抖著伸出舌尖,小心的扣敲著薛慕延的皓齿,在递出自己的感情的同时,在小心的试探著他的感情。
薛慕延颤抖的感动著接过田扬风的小舌,温柔的回吻著令他想落泪的双唇。舌尖的碰触像是诉说著他对他一丝也不作假的真心。他。。。真的就这样沈醉在这个吻中,更沈醉在田扬风深深的感情之中!
49
夜凉如水,窗外的寒蝉不住的鸣叫著,给寂静的夜带来一丝暖气。
田扬风无法入眠翻个身,为趴躺在身旁的薛慕延掖好被角。从城外的破庙回来,他为了方便照顾後背心受伤的薛慕延,让他住进了自己的房间。而此身身边之人,正是让他久久不寐的原因。
“还没睡?”黑暗中,薛慕延轻轻的开口。
“嗯。”田扬风淡淡的回答。
“睡不著?”薛慕延趴在床上的手绕过了田扬风的身侧,圈住了他的腰身。
“你呢?也睡不著?”感觉到薛慕延手臂有些冰冷,田扬风把身体微移,靠近薛慕延。
“我感觉好不真实,像做梦一样。”薛慕延浅笑,把脸埋在了田扬风的颈间。
两人贴近的温暖自颈间和腰间传进田扬风的心底。他何尝不是觉得现在他们之间的宁静像做梦一样,他从未奢想过,也许曾有奢想,但从六年前他看到老爹横躺在地上的那一刻起。。。。。。田扬风闭上眼睛,把薛慕延抱在怀中。已经过去六年了。。。
“如果有一天,我也少了只手或断了只脚,你会心疼的给我上药吗?”薛慕延带著隐约的孩子气问把他抱在怀里的田扬风。
“怎麽突然问到这个?”田扬风的声音淡的听不出情绪。
“怕你想那个公子了。”薛慕延轻轻贴著田扬风的耳朵道。
“嗯,我的确是想起他了。”田扬风在黑暗中点点头。
“嗯?”薛慕延反问。他不过是想借著那公子讨得田扬风一个安心的承诺。不料。。。难道他真的对那公子产生了无法忘却得情义了吗?
田扬风察觉出薛慕延微微的沮丧。“你不会是吃醋了?”
“嗯。”薛慕延认真的点点头。的确,他现在只希望田扬风心中、脑中、口中只有他一个人。
“呵呵。”田扬风在黑夜中暖暖的笑出声来。他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听见他为他吃味的那些话呢。他现在能不能把薛慕延的话作为他喜欢上自己了呢。
“在想白天的事?”薛慕延勉强移动著身体,让自己半边身体趴在了田扬风的身上。
“没想到平时里傻愣愣的胡岩竟然会。。。”田扬风平静的回想。
“他派公子来给水井下毒。”薛慕延在田扬风怀中找了个好位置,暖暖的贴著天扬风的心窝。
“哦?”田扬风低头,却在黑暗中看不到薛慕延的神情。薛慕延说他下毒。。。他说薛慕延伤他手指。。。胡岩说和他老爹一样死。。。难道。。。是胡岩给水井里下了毒,这才毒死他全家老小?!
眯起眼睛,田扬风似乎想到了什麽。“六年里,你和那土番国的大皇子可逍遥?”
“你吃醋了?”薛慕延抬起头狡黠一笑。
“嗯。”田扬风平静的点点头。
“你越是回答的爽快,越是证明你没有吃醋。”薛慕延叹息了一声。“他接近我不过是为了利用我身上的毒药为他夺回被抢走了的皇权。”
“那你呢?”他不相信薛慕延会毫无目的的与傅昱鑫合作。
“袈裟。”薛慕延淡淡的开口。
“嗯。”田扬风在心中点点头,怪不得那碧眼男子会一路尾随他们,又会在他们跌入深谷後扔来他们都在寻找的袈裟。半晌,田扬风继续问到:“你要那袈裟做何?”
“我家老头子要的。”薛慕延冷冷的回道。“十几年把我丢给师父,用到我时又招招手,就好像我不是他们萧家亲生的。。。”薛慕延的声音越说越淡。
十几年都随师父流落。田扬风似乎明白薛慕延当初让他还称呼他“薛慕延”而非“萧慕延”的原因了。轻轻的把身上的人搂紧,体温随著紧贴的肌肤互相取暖。
“你在可怜我吗?”薛慕延的声音挺起来似乎微微哽咽。
“你师父呢?他。。。真的只有他有金丝梦?”田扬风避过薛慕延的问话,提出了心里最疑惑的话题。
“嗯。但毒不会是他下的。”薛慕延肯定的说道。
“为什麽?”田扬风抱紧薛慕延的手臂似乎有些松动。
“那是他最珍惜的毒药,连我都未曾亲眼见过瓷瓶里的东西。”薛慕延拉紧田扬风环抱他的手臂,不允许他松开。
“那。。。”老爹的死因是金丝梦这可是薛亦帧亲口说的啊,难道。。。。。。
“大少爷。。。大少爷。。。”忠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著火光通天的火把一同来到田扬风房前。
外面这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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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这是。。。怎麽了?吵吵闹闹的声音又火光通天的,难道。。。出什麽事了?
田扬风暗皱了下眉头,想要起身,却被薛慕延圈著腰身无法起来。“我去看看。”田扬风轻轻推了推薛慕延的手臂,薛慕延才缓缓放开他。
“大少爷,兵部侍郎王麻王大人带兵硬闯。。。”田扬风刚打开门,忠伯就焦急的向田扬风通报,但话音还未落地,就被一阵叫嚣声打断。
“哼,田扬风,你还有心情睡觉!哈哈。”王麻看著只著内衣的田扬风,一阵得意的笑声惊起满树的乌鸦乱飞。
“王大人深夜前来田府有何贵干?”田扬风冷冷的看著一反常态的王麻,他不是那个。。。不住的点头哈腰的花白头发的瘦小老头吗,今日却。。。
“田大人,奉太後懿旨,请您去天牢里坐坐。”王麻点著脚尖,像看上去似乎气焰高涨点,却不料一个踉跄险些跌到。
“天牢?太後懿旨?”田扬风半眯著双眼,仔细看著王麻滑稽的一举一动。
“太後懿旨:当朝宰相田扬风私通土番敌国,压入天牢,送刑部待审!跪恩。”王麻尖细的声音在黑夜的上空显得越发刺耳。
“私通敌国?”田扬风冷淡的看著王麻高举起的懿旨,并未下跪。“皇上呢?国政应该不需要太後操劳吧。”
“田大人,您大概是养伤养糊涂了吧,皇上忙东华宫的事都忙不过来,又怎麽会有时间管理朝政!”王麻阴阴一笑。“来人哪,把叛徒抓拿下!”
劈里啪啦一阵兵刃相交,一群带刀的大内侍卫冲了过来。
“扬风!”吱的一声,田扬风身後的卧房门打开。薛慕延苍白的脸色在火光下微微发红。
“你怎麽出来了!”田扬风突然背对那些侍卫扶住了步履蹒跚的薛慕延。他这样的举动立时让冲上前拿人的侍卫呆住。怎麽有人可以。。。背对拿著刀枪冲来的敌人呢!
“夜风凉,多穿一件吧。”薛慕延俊美的脸上淡淡一笑。他全身无力的靠在田扬风怀中,从自己身上扯下披风为田扬风披上。
“哼,原来是田大人养的美人呀。”王麻讥讽的大笑。“怪不得连在府中多年的公子都舍弃的了!”
哦,原来内线是他!那王麻和胡岩就是同一条贼船上的人了。田扬风冷哼一声。
薛慕延并未理睬王麻,却似像平常一样圈抱住了田扬风的腰身,只有交握在一起的手,颤抖著泄漏了他的不安。薛慕延把头埋在田扬风颈间,对他耳语道:“披风里有些药,必要时。。。”
“我不会有事的。”田扬风给了一个安心的笑容。
“到这种时候你就不能再坦率点?”薛慕延叹了口气,从田扬风肩头起来。“一切小心!”薛慕延勾起田扬风的下巴,飞快的落下一吻。
他要帮他!即使他要去那个萧家求他那个爹爹。。。或者去找行踪不定的师父。。。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要田扬风好好的回来。他去的地方可是。。。暗无天日的天牢啊!
“哼,别浪费时间了。快点拿下!”王麻一挥手,侍卫们的刀枪全对准了田扬风。
“不用劳烦王大人了,本相自己会走!”手轻轻松开薛慕延,再紧紧抓住薛慕延为披上的外衣,就像他还握著他的手一样。
“田大人请!”王麻皮笑肉不笑的为田扬风让路。
“且慢!”一声制止声响亮的从大门处传来。来人正是--薛亦帧!
“哦?这不是。。。御医房的小御医吗?”王麻虽然口气傲慢,但对薛亦帧还算客气。
“王大人这是。。。”薛亦帧挂著虚假的笑容指指田扬风。
“太後懿旨,薛御医不要管太多才好。您照顾好公主的身子骨就好。”王麻意有所指的笑道。
田扬风内心暗暗一惊,这薛亦帧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回头看了眼薛慕延,只见薛慕延闭著眼低头思考什麽。
哼,原来师父这麽多年是隐姓埋名藏在了宫中做了没名气的御医。怪不得他找了这麽多年都未找到。薛慕延靠在冷冰冰的门上,低头暗嘲一笑。没想到自己花了这麽多年找的事,竟然会是以这种方式被他找到蛛丝马迹。他。。。现在要如何是好呢?
薛慕延抬头凝望著田扬风的背影。他已经无法再失去他了!
51
“王大人深夜拿人真是辛苦呀,看来这宰相之位让王大人坐了也远远不够呀。”薛亦帧闪著精光的眼睛,嘲讽的耻笑对太後惟命是从的王麻。
“你。。。你。。。别仗著有宁馨公主替你撑腰,你这个小御医就敢乱放肆!不过是吃软饭,靠公主的裙带就对本大人张狂起来!”被说中心事的王麻满面通红的反击著薛亦帧。他正是接了太後的懿旨,处决了田扬风後,那宰相之位就是他的了。
“哼,王大人原来是想攀裙带关系也没人要呀!”薛慕延笑的诡异。
“哼!本大人没空跟你罗嗦。滚开,不然耽误了太後懿旨,就算公主也保不了你!”王麻放出狠话,手指一下命令,立刻有带刀侍卫冲在了薛亦帧面前。
“王大人,你不急著去复命吗!”田扬风闪身挡在了薛亦帧面前,岔开了两人的嘲讽。哪知侍卫们以为田扬风欲趁机反抗,立刻举刀攻来。
“扬风!”薛慕延急欲上前,不料自己连站也站不稳,摇摇欲坠的身子在千钧一发之时被田扬风接在了怀中。再度被撕裂的伤口如烈火般灼烧著薛慕延的肌肤,血色渐渐染红白色的内衣。
“哼!”王麻冷哼一声。“田大人请呀,怎麽?想抗旨?”王麻喝止住侍卫,高举起了懿旨。
田扬风没有回头,只是结果薛亦帧递来的创伤药,轻柔的未薛慕延的背心上药。“这可是我亲手给你上的药,你要再敢乱来让伤口裂开。。。”田扬风平静的握住薛慕延的下巴,深邃的望著薛慕延漆黑的双眸。“我就一口咬死你!”
甩开薛慕延的下巴,田扬风头也不回的踏出了田府的大门。王麻呆滞的站在原地看著田扬风洒脱的走出宰相府,回过神来立刻带著一群侍卫蜂拥的追了出去,把田扬风压向了天牢。
走了。。。田扬风就那样倔强的带著强装的镇静的走了。。。薛慕延颤抖的想要握紧双拳,无奈手掌却没有力气拳住。
“担心了?”薛亦帧笑眯眯的走上前,把薛慕延固定在自己的怀中,把他塞进了床铺。“先养好你自己的伤吧,扬风的事我会想办法。”
“师父。。。”薛慕延没有挣扎,任薛亦帧用柔软的被子盖住他冰冷发抖的身子。
“忠伯,真对不起了。”薛亦帧突然转头对一直守在这里未离开的忠伯道。“可以麻烦你准备碗参汤吗?”
“薛神医可别和老朽客气,我这就去准备。”忠伯点点头,快速离开了房间。
有哪里不对劲呢?薛慕延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他觉得师父和忠伯两人之间似乎有著什麽联系。。。怎麽会呢?他们。。。只是普通的几句对话,为什麽他的心里突然会冒出一些特别的想法。。。薛慕延静静闭上了眼。薛亦帧眼中若有似无的似乎隐藏了什麽。。。
“师父。。。”薛慕延缓缓开了口。
“我这一生听你叫师父的次数绝对不会多於一只手,没想到今天晚上就听到了两次!”薛亦帧从怀中掏出一堆药瓶摆在圆桌上,仔细的分理著药物。看似没有用心的回应著薛慕延的话。
“您老和忠伯挺熟的?”薛慕延翻了个白眼,语气回到了从前。
“好几年前认识的。”薛亦帧随口回答。
“哦?怎麽没听师父说过?!”薛慕延趴躺在床上,看著薛亦帧在烛火中的背影。
“哦。。。”薛亦帧顿了一声。“是六年前吧。田扬风病倒在外,我碰巧救了他,送回田府。忠伯那时就把我当恩人似的看待了。”薛亦帧狡黠一笑,背对著的薛慕延并没有看到。
“嗯。。。是那时呀。。。”薛慕延抓紧了被角。“扬风那时。。。”
“很惨。”薛亦帧立刻接话。“被一个混世色魔玩弄了感情,家里又突遭横祸。。。”
“我没有玩弄他!”薛慕延声音不高,但足够坚定。他没有玩弄他。只是当时的他无法解释。就算到了现在。。。他依旧无法解释吧。
“您老这几年怎麽隐姓埋名做了不起眼的小御医?不是说讨厌皇家,瞧不起那些在宫中只为自己利益争权斗势的人吗?”薛慕延稳住情绪,转移了话题。
“嘿嘿,我瞧中宁馨公主了。”薛亦帧转头对薛慕延讪讪一笑。
“真的?”能有那麽简单吗?
“不然呢?”薛慕延反问。
“我还以为是。。。和我的身世有关!”
当!仅一秒锺,薛亦帧停掉了手上的活,脸上没有了任何表情。“你在说什麽呀?”紧接著又恢复了一贯和薛慕延的调笑神情。
果真。。。是那样。。。薛慕延苦笑著抽起了嘴角。“我不是萧家亲生的儿子吧。”既然师父不愿先开口,那只好他先撕破那层伪装了几十年的假象了。
深呼吸,安静的房间内充满了两人的深呼吸声。
半晌後,薛亦帧在烛火中跳动的背影渐渐平稳。“你知道了。”提问不是疑问句。
“谎言想要瞒一辈子是不可能的。”心痛。真的确定那个早已经知道的事实的时候,心却是这麽的痛。原本以为自己和本没有养育他的萧家会没有太多的感情。没想到。。。在自己的心中,那个萧家还是他的“家”啊!
“你又是如何知道的?”薛亦帧转身面向薛慕延。
“我爹。。。萧士晋让我去找袈裟时发觉的。”不知不觉中,他还是依旧把萧士晋当作自己的爹。
“哦?”薛亦帧乔装镇定,双手握住药瓶的手却微微颤抖,不小心洒出了里面的药粉。
“师父。。。师父,是你一手带大我的。告诉我。。。我的身世到底是什麽?”烛火紧紧映著薛慕延坚定的目光。
“你。。。没有查到吗?”薛亦帧收拾了洒落的药粉。
“和宫里人有关。”这几年他只查到这麽多。
“所以你就利用田扬风来查你的身世?”薛亦帧突然犀利的对上了薛慕延的双眼。“我很心痛自己教出了一个为了目的,居然利用感情的徒弟!”
“不是那样的!”薛慕延大吼出来。“不是那样的。。。”埋头在还含有田扬风气息的枕头上,眼角渐渐有温热的感觉滑过。
“我爱他,我只爱他!我想照顾他、保护他、拥有他。。。不想伤害他的。。。真的。。。不想。”小心的掩饰著自己的伤痛。“我宁愿现在被带走的是我,我宁愿什麽都不知道,我宁愿被在刺一刀。。。只要他能平安。。。他能。。。”
“阿。。。乖小延。。。”薛慕延突然爆发出来压抑依旧的情绪,让薛亦帧不知如何是好。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自己心爱的徒弟流过泪。。。
“薛神医,参汤准备好了。”忠伯轻声的敲门声解救了薛亦帧的不知所措。
“乖小延,先喝点参汤补补血气吧。”扶起还沈浸在伤痛中的薛慕延,薛亦帧知道,只有救出田扬风才是拯救他这个爱徒的唯一方法。
叹了口气,薛亦帧对上了忠伯的目光。他们该这麽做吗?忠伯无声的点点头,那。。。似乎是救出田扬风的唯一方法了。
52
睁开惺忪的双眼,薛慕延看看窗外。渐渐昏暗的天色让他知道现在已过了傍晚十分。他。。。难道已经睡了将近一天一夜?
勉强移动手脚,麻木酸疼的感觉自全身散开。“真的睡了那麽久!”薛慕延喃喃自语。想要支持起自己的身体,背心上的伤扯动著刺痛。
“嗯。。。”薛慕延闷哼了一声,突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吱的一声,门打开了。进来了三个人。
“他还睡著。”说话的声音是忠伯。
“亦帧,你下了多少药?”另一个苍老的声音。。。竟然是。。。是萧士晋!薛慕延大气不敢喘,佯装著昏睡。
“嗯。。。他的身子可能太虚弱了。”薛亦帧走上前,为薛慕延又把了把脉。“那帖药混在参汤里可能药性变烈了。”
“那我们。。。”忠伯踌躇了一下。
“走吧。不让他知道是对他好。”薛亦帧轻轻的叹口气,与萧士晋、忠伯一同退出了房间。
不让他知道。。。他们隐瞒的是他的身世还是。。。其他什麽呢?为什麽。。。为什麽爹。。。萧士晋也来了田府,他们难道在商量办法救扬风?如果是这样,又为什麽不让他知道呢?师父和忠伯。。。又为什麽给他。。。下药!
一切都变样了。爹不是自己的亲爹了,师父也。。。不是从小照顾他长大的师父了,就连忠伯。。。似乎都不是那个平时的忠伯了。他们。。。到底隐瞒了什麽?!
薛慕延挣扎著从床上起来,扶著床沿坐在了地上,忍著背後撕裂的揪痛穿上鞋,从身边衣袋中摸出打火折子揣入怀中。
他们都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了,是否真的会帮他救扬风。。。他真的不敢轻易的相信了。如果是这样。。。要救扬风。。。只有靠他自己了。
拖动著疲惫发软的双脚,薛慕延悄声出了田府,一步一蹒跚的向自己城西的竹林走去。
有烛光?!呵呵,想著他就会在这儿!薛慕延苍白的脸上这时才露出一抹淡笑。推开木门,里面正坐在桌前伏案提笔的碧眼男人对他冷冷一笑。
“怎麽有空来找我了?”傅昱鑫看著薛慕延缓慢的进屋坐在了离自己不远的椅子上。
“明知故问。”薛慕延疲惫的用手支撑著身体伏在积案上。
“伤成这样还来找我。”傅昱鑫皱皱眉,口气虽然恶劣,但还是拿过一块锦布扔给薛慕延让他擦汗。“他对你真的那麽重要?”
“是。”
“要我帮忙可以。。。”傅昱鑫看著薛慕延眼中的坚定,坏心的邪笑。
“开条件吧。”哪次的‘合作’‘帮忙’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呢。好心帮助--这些词可能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他们这种只有为自私的利益不择手段的人身上吧。
“这次我开的条件可不像上次那麽简单了。你要考虑清楚。”
上次的条件是互惠,彼此都有利益。这次的条件算是他求他的,又怎会简单。这些。。。薛慕延都明白。“说吧,我都答应。”
“答应的好快,我还没说呢,小心後悔。”傅昱鑫突然温柔的一笑。
“放心,不会!”後悔。。。他不会对任何人後悔,除了。。。
“看来你真的不可救药的爱上他了。”傅昱鑫摇摇头。“也罢。你就用。。。。。。交换吧。”傅昱鑫勾起薛慕延惨白的脸。“今生今世都。。。”傅昱鑫轻柔的贴近了薛慕延的耳垂,对他耳语。
薛慕延看著傅昱鑫碧眼中的“兴趣昂然”,他冷然的笑了。“你不是喜欢女人的吗?”
“一个将继位的皇帝多一个男宠似乎没什麽关系吧。”傅昱鑫笑道。“不过,先把你的伤养好。我可不想。。。。。。等到那个时候你还是鲜血淋淋的。”傅昱鑫玩味的笑笑。“还同意吗?”
“嗯。”薛慕延义无反顾的点点头,闭上了双眼。只希望。。。田扬风能平安就好!“他平安回来我就会过来。”
“那。。。合作愉快。”傅昱鑫松开薛慕延的下巴。
呵呵,薛慕延自嘲的笑了两声。自己人相信不了,却来找外人‘合作’。也许只有互相被利益所牵绊才能有所“信任”吧。
薛慕延没有表情的再度转过身,向田扬风的宰相府走去。
53
“大哥!”
远远的,薛慕延还没踏入田府,就听见一声焦躁的喊声。转过头,却见萧永濔和田扬光急匆匆驭马奔来。
“大哥。。。薛神医。。。我大哥他。。。”田扬光箭步跳下马,冲到了薛慕延面前扯住了薛慕延的手臂。
“啊。。。”田扬光过於激烈的动作扯动了薛慕延背心的伤口。“他。。。不会有事的!”薛慕延咬著没有血色的双唇,声音虽然不高,但足够肯定。
“大哥他。。。不会有事。。。”田扬光看著薛慕延眼底的坚定,不自觉的重复了一遍薛慕延的话。抓住薛慕延的双手渐渐松开。
“你没事吧?”萧永濔把渐渐稳定住的田扬光圈在怀中,忧心的看著摇摇欲坠的薛慕延。
“嗯。”薛慕延点点头。“不用担心,死不了。”薛慕延嘴角自嘲的勾起一个弧度。“你们怎麽来了?”
“早朝时候听到扬光大哥被。。。”萧永濔用眼神示意。
“把扬光带走吧,扬风一定会没事的。”薛慕延瞥了一眼焦急的田扬光,“他在这里只会添乱!”
萧永濔冷静的点点头,他也不想让单纯的田扬光卷入朝廷的风波之中。“我会照顾他的,其他就交给你了。”萧永濔悄悄趴在别扭情人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安稳住心爱人的心情,再度上马和田扬光一同离开。
薛慕延看著萧永濔和他情人两人甜甜密密的在一起,就算遇到事情,他们也会在一起度过。而他。。。深深吸过一口气,今生今世。。。大概都没有可能和田扬风在一起了吧。。。
苦苦一笑,薛慕延轻踏入了田府。蹒跚的想要走回田扬风的卧房,却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渐渐靠近。是谁呢?薛慕延闪身躲在了墙角的树丛中。
“田老头还不急?”第一个靠近的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了,低声私语的声音也一清二楚的传进了薛慕延的耳中。
这个苍老的声音是。。。萧士晋?!
“怎麽可能不急呢!”薛亦帧调笑的接了萧士晋的话。“扬风的性命可是危在旦夕,不是说明日午後就要。。。斩立决的吗。”
什麽!晴天霹雳打的薛慕延两脚发软,靠在墙壁上的身子一点点滑下。扬风。。。明日。。。斩。。。
“薛神医,”忠伯沈重的叫了一声。“您这时候还不快想想办法,老爷这麽多年来的唯一心愿不就是为了保全大少爷的性命吗。。。您。。。哎。。。”忠伯长叹口气。
老爷?难道是。。。田扬风的老爹--田敬业?!薛慕延闭著眼,小心的听著他们的谈话。
“我们萧家对不起田家呀!”萧士晋沈痛的叹口气。
“萧老爷,您别这麽说,老爷这麽做也是为了社稷。。。”渐渐飘远的声音让薛慕延再度清醒过来。
他们在说什麽?萧家。。。对不起田家?老爷这麽做。。。田敬业做了什麽。。。?一连串的问号出现在薛慕延的脑海中。他们。。。到底是否要救扬风呢?薛慕延悄悄的尾随在了三人之後。
穿过长廊,越过柴房。薛慕延尾随著来到了田家被封的禁忌之地--後花园。薛慕延谨慎的躲在花园入口的石雕塑之後,看著萧、薛、忠伯鱼贯进入立著田敬业石碑的亭子。
哒哒哒。三声清脆的响声拍击著墓碑的底座。
哗啦啦。。。一阵重物的移动,墓碑竟然。。。移动开来?!三人继续鱼贯进入墓门开启的密室之中。
墓碑。。。竟然是密室!薛慕延惊讶的看著墓门再度关闭,墓碑再度移到原来的位置。是谁。。。住在墓室之中呢?薛慕延悄然走近小亭。
轰隆一声,墓碑突然急速打开,薛慕延拖著伤残的身子想藏身,无奈行动还是慢了一步。
“慕延?!”两声惊讶的叫声从薛慕延的长亭传来。
“。。。爹。。。师父。。。”薛慕延沈著的看著两个惊讶的人,叫声在他们身後之人时顿时哑然无声。那个。。。那个站在忠伯旁边的略微发福的白发老头。。。如果不是他眼花。。。那人是。。。
薛慕延深吸一口气,努力稳定住自己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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