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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听传(结局已出)一朝风起-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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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个好方法,二人进了浴室,再出来时换过衣服正好对调身份,一切滴水不漏。
作揖后半蹲下身,小皇子在我脸上画了长长的一个“一”,完毕我起身看着他的一脸得意,一时孩子气起来想给他个难堪便问:“那还请教琉兹殿下这谜底到底是个什么字?”
小殿下两手攥着笔杆,想了很久后答:“这谜底啊,”他顿了顿,回首看了一眼那沉默的使者,再看回我的眼睛,说:“爹。”
《宋听传(结局已出)》一朝风起 ˇ秦氏之子ˇ 最新更新:2011…06…30 17:06:07
我还来不及思考,琉兹皇子紧接着说:“这谜底是一个‘爹’字。”
我顿首,虽然小伎俩成功却因琉兹皇子似有所指的眼神得意不起来。偷偷打量将军,他起身走近使了个马虎眼将话题绕了出去:“原来如此,本王今日受教了。还请小殿下稍后,本王与将军去洁面沐浴,失陪。”
浴房中褪尽衣衫我将自己泡在池水中,闭着眼直到听见水声,才微启眼帘斜视岸上衣物凌乱的罗汉榻,确定将军已下水,我才真正放松下来睁开眼睛。
将军在我对面以手盛水擦洗面部,见他动作我才想起自己脸上还有着一道“一”。撩水清洗好一阵,抬头见将军在看我,随口一问:“干净了么?”
他没说话,径直在水中向我走来。“这儿。”他抬手扶住我的头,拇指轻揉着我的脸颊。过近的距离使他的五官清晰地呈现在我眼前,还有脖颈,他倒是的确长得令人心生欲望。
我闭上眼,因饥饿与疲倦而不想动弹,我交代他:“将军若是洗好了,出去时还劳烦为我唤米回来。”他又向前走了一步,有炙热之物抵在我腿根,继而将军慢慢贴在我身上轻轻磨蹭着。
抬起因伤不得见水的右臂轻轻推开他,但之后我便有些后悔。若是我能动摇将军的心,而他恰又如当年那样痴迷于我,我不就又得到一个有力保障?
念及此,我面上挂笑左手玩弄着他的耳朵道:“晨起至现在未进一米,实在是没有力气。”他羞红着脸躲着我的目光与手,正要逃开被我一手搂过双肩贴在胸口。伸手下去抚慰他,我在他耳旁吹气问他:“将军对圣上也是这般主动么?”
本以为他不会回答,哪料怀里的人摇了摇头,细声答我:“不会。”我笑,水中洗过左手松开将军,他微低着头,双颊果红。
“将军这是安慰本王?”
“不是。”
转身爬出浴池,擦干身体后穿着衣服我问他:“将军好难懂,一颗心里不知装了多少事,会不会将军的心要比常人的大许多?”
他趴在池边调整着呼吸看着我,忽然说:“若是没有风吹停,你我又会怎样。”我咬着发簪将头发束起后加冠,回首看了一眼他道一句“慢用”便夺门而去。
若是没有风吹停,也许我会爱上将军也说不定。但事实是,有风吹停,且我爱的是风吹停。且,将军的确抢杀了风吹停,这件事我会记一辈子,那样血淋淋的场面卷着我的绝望与痛苦会跟着我一辈子。某些方面来说将军的确赢了,他做到了让我记他一辈子,他赢得轻松而我输得惨重,惨重是因我的年少无知,而如今,一切今非昔比。
出门即见米回迎面寻来,不及我吩咐他先报说琉兹皇子邀我去亭中一坐。硬着头皮只好前往,几步出去才想起指使米回备些茶点,到时我也好充充饥。然走近亭子时,石桌上已是点心齐桌,琉兹的三个主使围桌而坐,聊天中等我,见我来,作势起身相迎被我拦下。
“府中不必拘礼,都自在些好。”
那小皇子拉住我手邀我在他身旁坐下,接着他向国师讲述着方才猜谜的事细,我颔首应几声,目光却被那始终沉默的琉兹使者吸引。自那次在马上的不经意接触后我便很少再看到他,像是在刻意躲我。
我毫不避讳地盯着他看,他则是一副未察觉的样子看着琉兹皇子,这目光终于引来了国师的询问:“命王何故一直盯着我徒儿看?”
正想措辞,那小皇子抢在我之前道:“国师难道不知命王好男色?”
本想解释,后一想,我“爬床王”声名远扬,解释只能是欲盖弥彰。笑着摇摇头,道了声失礼,正欲换个话题却看见范亦垂手立在不远处。我见他是有话要说,招呼他来到跟前询问,范亦老实答我:“命王,秦家的公子求见。”
他这时候不好好服丧跑来找我何事?
“请。”
秦鸿不过九岁,料及也不是大事且童言无忌,我便没遮着掩着。待秦鸿一身黑服红着眼睛出现在我面前时,心里不自觉地一疼。
孩子忍着哭跪在地上,拱手道:“见过命王、琉兹皇子殿下及国师各位大人,秦鸿着孝而来,还请谅扫了各位大人的雅兴。秦鸿今日来只有一事问命王,还请命王直言。”
秦鸿说着抽着气,磕一个头,我忙去拉他起来。孩子小心翼翼从我手中挣开,用手背擦了把不停垂泪的脸问我:“秦鸿想问,命王是如何看待先父的?”
他这一问问得我不知如何是好,一来我与秦怀章之间在外人看来是水火不容的劲敌;二来隔墙有耳,有些话还真不好在此刻告诉秦鸿。看这小人不过九岁行事说话有模有样,不由又在心里骂起了不争气的宋礼来。
到最后,在孩子期盼的眼神中,我只能说:“秦大人为人正直豪爽,本王很是欣赏他。只可惜与英豪殊途,不然本王真的很想与令尊把酒言欢,以友相唤。”
“原来如此。先父自猎场归来曾唤人笔墨伺候,念是留书一封以慰后人。今日家母发现此书封后并未提名致睡,思量后擅自拆阅,反复考量却不得其意,还请命王帮忙看看。”
秦鸿老成的说话令我想起秦怀章在朝堂上的样子,稍怔后接过那孩子递来的信封,从中取出书信,并未多想念出声来。
“心陪炉火烬,客着玄衫来。还问徘徊者,道是为君在。”
“命王本是望人,应是不知道在我大夏,黑服为丧服罢。而先父生前常去汲水楼,命王也是时常与先父见面的。先父临终前为等命王一直撑着最后一口气,见过命王后便撒手人寰。今日秦鸿,便是想问问……”
我蹲在地上,抬头看着那孩子强忍着哭泣的样子,拉过他一只手,我尽量柔声对他说:“我与秦大人,并非世人想的那样。秦大人忠君爱国,教子有方,是我所欣羡不及的。你既是他的独子,请务必听我一言。”
秦鸿点点头,抬起一臂遮着嘴,我为他擦了眼泪继续说:“跟你娘离开京城,随便去哪儿都好,经商或务农,哪怕是当个教书先生替人代笔也好,总之不要当官,不要再踏进朝廷里来。你爹已经牺牲了他自己,你们秦家出的力足够了,所以珍重你自己,别使你秦家后继无人。”
看着孩子颤颤巍巍牵着范亦的手离开,一种落寞感向我袭来。我再也听不到那句调侃似的“哟?命王”,也不会在进入汲水楼后不用抬眼便知道秦怀章一定坐在哪里。
望国的来客身着玄衫,悬职王爷,而他则常在汲水楼占座等那人,看上去这二十个字像是写给我的情诗。玄衫客虽指的是我,只不过我并非那个“君”。
四殿下啊四殿下,你眼里只看着你五弟,该是不会想到也有人像你爱云莲一样爱着你罢。为你焚纸时那人的心便陪你而死,弥留人间只因放心不下你的子嗣与江山。真是应了你那句话,爱人难。
将信收好回到亭内,琉兹皇子看我面色不好为逗我开心为我介绍着桌上的点心,我正肚饿,一边听他讲着一边提筷夹起一块糕点送到嘴边。咬下一口来反复咀嚼,却怎样也咽不下去。
“不合命王口味?”
国师追问,我摇头,放下筷子,浅笑回答:“不,味道很好。只不过本王不吃豆沙。”
“可这几样都含豆沙。”小皇子嘀咕着,我笑:“那便是宋某没这个口服罢。”
与琉兹使者聊了一会儿琉兹风俗,才见将军姗姗来迟。加座同席客套了几句,忽听将军问:“怎不见世子?”
“一早便出去了,不知在哪里耍着呢。”
眼瞅着时间快到饭点,却还不见礼儿回来,该不是遇到什么意外罢。他孤身一人又涉世未深,若被人骗去可如何是好。不,比起被人诓骗,若是遭人伏击……
“命王?”
我抽回思绪看向将军,因担心而木然谓他说:“将军若无他事,便留下吃饭罢,我去一趟宫里探看圣上,就不必等我了。”
与琉兹使者道别后,我骑马驰走在蛇街上饿得头晕加上心急,几次险些掉下马来。夏皇寝宫外请人通报,获许后进去看见皇后正捧着粥碗求夏皇进食,后者则是一脸不悦地半躺在床头。
行礼后我走近些,皇后仍然苦口婆心地规劝夏皇“多少吃一点”,十年前那张端庄漂亮的脸堆满了疲惫与失落,气色不比卧病在床的夏皇好。
从皇后手里拿过粥碗,连我看着那张憔悴的容颜都觉心疼,夏皇却是无动于衷。
“皇后莫要心急,臣来劝劝圣上罢。”我欠身同她道,她抬起头看了看我,轻叹一声后带着她的婢女起身离开。她一走,夏皇下令遣散了宫人,偌大的寝宫这剩我二人,这话便更好说些。
“圣上不饿?”我舀起一勺肉粥放在嘴边吹凉,他看着我答:“饿,但是看到她就吃不下。”勺子递到他嘴边,他乖乖吃下,我问:“为何?”
“你刚也看到了,那张脸。”我再喂他一口,看他吃着答他:“别说女人,就是男人,也都有人老珠黄的一天。”
他笑,有气无力地说:“不是那个意思,孤是指,孤有愧于她。”
“若觉得有愧于她,给她个儿子便好。皇后乃后宫之主,统领后宫,为皇室开枝散叶。身为皇后,不能为皇室留下男嗣,她的压力要比圣上大得多。”
夏皇听后缄默不语,一碗粥吃了一半,我再端起勺子时直直送入口中,令夏皇大为不解:“那是孤的粥。”
“半碗粥而已,回头你来命王府,要多少有多少。今日一早开始便因你不进一米,时至晚膳又因命王未曾探看只好空腹而来,途中我晕得险些落下马来,我还吃不得你半碗粥了?”
吃罢唤来宫人命再端一碗来,那少年刚回过身又被夏皇叫住,恢复了精神的夏皇不重样地点了七八个菜,吓得小公公哆哆嗦嗦地问:“圣上,那粥?”
“端来。”
我与夏皇异口同声。
待小公公告退后,夏皇从床上坐起狐笑着问我:“命王不会只是为了看孤吃饭而来罢?”我也笑,半躺下靠在床柱上:“当然不是,本王还怀着一颗蹭饭的心。”
笑过我老实对他说:“此来有二事相求。”夏皇一脸早就料到的表情冲我挑眉,我继续说:“一来为秦怀章的谥号,二来,宋某找出一个把柄来,告知圣上好让圣上对我放心。我希望你能相信我。”
他不做声,只是笑着,许久他敛了笑,转而看向一侧说:“你对秦怀章……”
“只是欣赏而已,圣上若是不悦,就当宋某没提过。”
我听他吸了口气后问我:“你想要他是什么谥号?”
“文忠。他之于四殿下,配得上这两个字。”
夏皇若有所思,最后还是直言问我:“命王难道不问问孤,为何要杀他?”
《宋听传(结局已出)》一朝风起 ˇ怀章死因ˇ 最新更新:2011…07…02 14:48:10
小公公端着粥进来,放在桌上后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我起身下地端起粥碗,回头看夏皇:“圣上若是不打算告诉我,怕是我问破喉咙都不会知道罢。”
“这倒是。”他冲我招手示意我过去,坐在榻旁我兀自喝着肉粥,看我的神情中尽是无奈,他摇摇头,继续说:“命王猜猜看,孤是为何杀了这吏部尚书秦怀章的。”
“他知晓了你身世?”
“非也。”
“他曾对圣上出言不逊?”
“不然。”
“难道说……”我拉长了语气,夏皇冲我意味深长地笑着,我继续道:“难道说秦怀章给圣上戴了绿帽子?”
夏皇脸上的笑即刻凝住,他半笑不笑地说:“命王以为谁都能有你这么大的胆子?”我低头喝粥不搭话。
“慢点,当心烫着。”
我抬头看他,他也在看我,目光相接时他开口道:“为何杀了秦怀章,这还要从孤当初为何留下秦怀章说起。”
“秦怀章,是四哥的人。”他顿了顿,该是在观察我反应,我不予虚掩点头道:“这我知道。”他笑,得意的抬起下巴问我:“那你可知道,他一直爱慕着四哥?”
我也知道。但这四个字只能在心里说说,我停下羹匙抬头看他,他冷笑着接过我手里的碗,舀起一勺送到我嘴边:“秦怀章与四哥是总角之好,这并不是巧合,论起来二人算是远房表兄弟,他母亲与四哥的母妃很是投缘,自然走动频繁一些。母后带我入宫时我还不知事,因四哥的母妃贤淑善良,得知些许母后的遭遇心生恻隐,于是时常照顾探看我母子。家里父母走得近的,子女便也走得近,儿时四哥常带着秦怀章找我同玩,我们就是这样长大的。”
他抬起持羹匙的小指帮我擦了嘴角,继续说:“四哥与秦怀章本都不好男风,唯我好此风,想着应是随我爹。未出宫前我便在宫中有了相好的宫人,出宫时本想带走那宫人,但是父皇不允,他也看上那小美人。自此我便游走于花街柳巷,四哥见状很为我担心,常去烟花楼阁中寻我出来送我回家,不想某夜醉酒,错将四哥看作了那宫人……”
“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之后发生的事更是完全脱控于我。”我拿过他手上的空碗,下床放在桌上,坐在桌旁我远远地听他继续说:“那之后我并未道歉,四哥也是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依旧待我不错。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甚至继续出现在我身边,他应该是对我有感情的。我毫无愧疚与感激地享受着他对我的心意,甚至于需要时会特意找来他,四哥都默默顺从了我,什么都不图,也从不向我求证什么。”
“他与我不同。我从未说过我爱他,是因我真的不爱他;而他从未说过他爱我,是因他真的爱我。他怕说出口后这样的关系便不能继续下去,所以他什么都不说。他不在乎,可有人为他在乎,这人便是秦怀章。秦怀章对四哥忠心不二,直到四哥身故后他才娶妻生子。秦怀章自入仕以来对四哥是频频规劝对我屡屡打压,四哥临死前求我留他在左右,我答应了,毕竟那时我正缺人手。他的确是个不错的人,只是头脑欠佳,做事太直,一根筋,这便是我必须杀他的原因。”
门口有公公通报,传菜进来,我扶夏皇起床更衣,待宫人退尽二人围桌而坐继续先前的话题。
“这样省心的忠臣,宋某实在想不来他该死的理由。”
“还记得先生曾说,臣子忠于国者,为佳也。秦怀章虽忠,但他忠的不是国,是四哥。他一心想令宋礼复位,一直以来他也的确在这么做。先生可还记得,乍回京时我谓先生曰望国相王宋故病重?”
“记得。”趁他停筷,我夹起最肥美一块鱼肉带回碗里。
“这消息本是由秦怀章禀告于我,起初我深信不疑,当这是最好的时机而发兵望国,从望国的对战形势来看也并无异样,然而小相王宋锦前来夏京要来见我,那次会面宋锦主要与我商议联手并望,从中我听得消息宋故并无他恙,暗自推理一番,才知秦怀章为宋故利用,已不可救。”
言罢,夏皇起筷进食,换我停筷沉思。
得到宋故无恙的消息,我多少还是有些欣慰的,毕竟他与帛鱼是我最后的亲人。而秦怀章被宋故利用,虽不明细节,我也心知此事很有可能发生。夏皇是聪明人,他知道不用说完我也能猜到结果。
秦怀章表面忠于夏皇,而背地里意图复辟礼儿,又不能与我们这些在朝上明显一气的四皇子旧部联手商议,只有借助外力,而他借助的便是他根本斗不过的老狐狸宋故。夏皇了解事情巨细却不能阻止一意孤行的秦怀章,因而只有杀了他。
“圣上此时杀了秦怀章,是否操之过急?毕竟琉兹使者还在京未走。”
“待琉兹使者走后再下手,那便晚了。说起这琉兹使者,命王从中可有发现异样?”
“说起异样,实在是太多,首先他一行人为何要住我王府,其次,那琉兹国师终日呆在王府内鲜少进宫面圣议事,真不知他们此行究竟为何。”
夏皇不以为然地喝着汤,得空了才回答我:“那国师刚到时言谈里多是联姻之意,因琉兹有风俗,男子求婚期间不得与女方相见,住在宫里不方便才使转住命王府。不过,猎场我将云灯许配给宋礼,此为明拒,不几日他们便会离开。”
点点头,我一手端碗一手提箸,回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正欲开口,却被夏皇打断:“关于礼儿,他毕竟是四哥遗脉,看在四哥的面子上我不会杀他。你给我好好看着他,若是出了什么纰漏,女婿我也照斩不误。”
我咽了口唾沫,道了声是,他放下筷箸像是吃好了的样子,看着桌上的狼藉忽然转过头盯住我,我伸出去够鸡翅的手停在半空一动不敢动,见势他抬手将一盘鸡翅端到我面前,挑眉看我。
君让臣吃,臣不得不吃。
我吃得正欢,又听夏皇言:“你的那把柄,想来也只能是宋礼。你放心,我还是念恩情讲良心的,我不会伤害他。倒是你,为何你就不能相信我是相信你的?”
你做的事情实在无法让我说服自己你是相信我的。
“那秦怀章的谥号?”
“就按你说得来罢。”他叹了口气,手撑着头看我吃,待我把一桌菜清扫一空后,他笑:“还真是一天没吃饭。”
抹抹嘴,唤来宫人收拾台面,夏皇回去龙榻上躺下,待人都退下他忽然说:“琉兹使者一走,你便带一队人马去陶城与申作玉会合,到那儿有两件事要交给你去做。第一,小简、炉城和大兴,这三个城我要你不费一兵一卒地给我拿下;第二,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去大兴让云款冬收心跟着你,别让他再傻等着。”
从地势上看,小简、炉城和大兴是由北至南直指望京方向,看来夏皇已经和帛鱼打好招呼要先直取望京再进行地方镇压。这种打法虽快,但是不稳,甚至很有可能在夺取望京后被望军瓮中捉鳖。
不过聪明如夏皇,他自是有他的打算。只是不费一兵一卒他让我拿什么连下三城啊!
“圣上,不费一兵一卒,您给我说说怎么个打法,我照做便是。”
“那是你的问题。”
无言以对,我只好再问:“那么,已经确定国师在大兴?”
“嗯,”夏皇神色黯淡下来,慢慢对我说:“这些年来,与其说他在找宋冰,不如说是在等宋冰。无论能否找到解药,宋冰最终都会回到他儿子身边,而宋冰又不知你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事故,定会先回去大兴城找你。所以,云款冬会去大兴等他,况且我已得到消息,他人的确在大兴。”
“原来如此,”我点着头,接着问出了一句我这段时期一直在困扰我的问题:“说起来,云款冬与宋冰和太后是同门师兄妹,这就是说,其皆从师学治国用兵之道,为何世间偏传说‘得宋子者得天下’?”
夏皇看了看我,坐起身严肃地说:“宋冰不只从师师公学些治国用兵之道,在从学师公前,他是跟着师叔公修行的。你可曾听过宋诩这个名字?”
“纵横术士宋诩,我自小就听说书的讲他,仅凭一张利嘴行走天下,五十年前晶国为大止、琉兹等瓜分便是他一手促成的!还有胡狼峰一役,仅仅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他便说服晶国单将军率两万大军归降琉兹,简直可谓是兵不血刃啊!”我正发表着自己对这宋诩的崇拜,夏皇冷冷地插一句:“他便是宋冰之父。”
也就是说,宋诩是我祖父?
听见这消息我高兴不起来,甚至以往对宋诩的崇拜也都一扫而光。比起与这样传奇的人有关系,我更喜欢做一个毫无关系的人去看他。当关系如此被揭露时,人难免会出现一种不平衡的心态。
以往听的传奇只是传奇,而现在看来,那些传奇都是自己用合家团圆换来的。
一比较得失,我自然乐不起来。
“所以呢?”
“所以宋冰不只精通治国兵法,也精通纵横术。这样的人无论称臣于哪个国家,都能帮助君主称霸天下,甚至,只要他愿意,他自己便可得了这天下。这也是为何,一部分人要抓他,另一部分人却要除掉他的原因。”
没想到宋冰行走天下,竟然还有性命之危。
不容我多想,夏皇接着说:“你既是宋诩、宋冰之后,我相信你一定也可以不费一兵一卒为我拿下三城的。”说完他冲我笑笑,我苦着脸问他:“若是我做不到,那又如何?”
闻言他笑得更狐媚:“那就休要再提打仗一事,安心留在宫里给孤做贤内助。”
《宋听传(结局已出)》一朝风起 ˇ陶城会申ˇ 最新更新:2011…07…03 16:34:32
这天晚上礼儿没有回来,我在书房等过又在庭院等,最后打着灯笼坐在王府门前的台阶上。天一亮秦怀章便要入土为安,而此时对面的大都督府却是歌舞喧嚣,不得不叹一句人情淡漠。
石阶上坐了一夜,米回执意要留下陪我,结果竟靠着我睡熟。天将明时我将他唤醒,他还奇怪自己不是睡在榻上。
仓促中更衣洗漱用了些餐点,我骑上约拿走上蛇街,耳畔似还回响着前一日夏皇说过的话:“依孤看来,世人无不贪生怕死,命王将利害与几位城主分析清楚,应是不会有人愿意大动干戈的。如若失败,便由你亲自领兵,血洗大兴城。”若说前一句是为我建立信心,那后一句已是□裸地威胁。夏皇倒是先给我分析了利害关系。
蛇街上灯火摇曳,想起再见不到秦府的轿子,灯河像是无声的哀歌。本该今日休朝,群臣送秦怀章最后一程,却因琉兹使者一行要辞京而将前者的事放置。心里为秦怀章不值,一时间又想,若是我死了,下场会否还不及他?
朝堂上,夏皇客套着挽留琉兹使者再住一天,他们倒也不客气的应下,看着他们走出大殿的背影,我竟也觉得不舍起来。红玉去了,重华和李本草带着暖暖也离开了,水塘芦和成业身在折弓坡,礼儿又不知所踪,待这琉兹使者一走,命王府就真真只剩下我一人。
下朝后本想去秦府看看,却被夏皇捉住看战报,直到晚膳时在宫里宴请了琉兹使者一行,作为饯行。席间无非就是客套以及琉兹国师为拉近两国关系对夏皇与夏国进行的奉承赞美,我单听不说话。夏皇交代我明早送过琉兹使者后即刻出发,回去王府我便马不停蹄地收拾东西,米回杵在门口一言不发。
“还说把大刀改一改的,这回来一直也没个空闲。米回,去给我拿条新革带来,前年马苏送的那双皮手套你也给我找来。愣着干什么,去啊!”
米回擦了把脸,默默地走了出去。我隐约觉得他刚才是哭了。
趁米回出去的空当,我将藏于床下暗格的望国骠骑大将军印拿出来收进包袱里。这东西本打算是送给夏皇让他对我放心的,不过我带在身上应该更有用些。还有衣服,少带些衣服去,夏国这大宽袖口还是有些碍事,还是去望国买些衣服穿的好。路途遥远,能不带的还是不带了。
有脚步声传来,回过头米回抱着东西哭丧着脸站在我身后,我接过来随手塞进包袱里,他的手却依然悬在半空。“怎么?”我问,一边翻箱倒柜找着去年在列记制的那件软甲。米回许久了才说:“王,米回愿随王同去。”
回头看一眼他,没说话,我不知说什么好。米回跟了我十多年,府里大事小事我都交给他全权处理,起初是因我知道他是夏皇刻意安排的,后来是因他的确有这方面能力,而现在,窗户纸已经失去了捅破它的必要,米回是我在夏国为数不多可信任的人。
“米回,”我停下手中的活儿,认真看着他道:“你留下看家。”
闻言米回眼泪掉了下来,他不遮不掩反而将我弄得手足无措。好容易劝他先去休息,我独自带了换洗衣物走去浴房,途中碰见范亦,我命他拿壶酒送来,谁知他拿来酒的同时还在浴房里燃了香,说是琉兹国师请他送来的。内心不得不叹范亦的老实,这香里万一掺些毒进去,你命王今就要丧命于这浴池中。
不过琉兹国师实在没有杀我的理由,这样想来范亦不防着他也就能说得过去。自酌两杯半躺在浴水中,烟雾缭绕中仿佛看到风吹停向我走来,爱抚,亲吻,拥抱,当一切过去后我清醒过来,发现又是梦境,不禁气恼中抓起酒壶砸向墙壁。范亦闻声进来收拾,我将自己没入水中哭个不停。
我还在指望什么?能梦到他于我来说难道不是最大的恩惠吗?学会知足罢。
次日晨起,骑马带队送琉兹使者一行由西门而出,告别时那琉兹皇子抓住我的手要我记得他,我笑着敷衍过去。回城由主干道走向南门,街道上的行人驻足目送。至南门,见将军手持圣谕等在前面,下马接旨后作别将离时,听到将军唤我。回头看去,将军微笑着对我说:“我等你回来。”
我看着他,瞥了一眼领兵的副将周正,他会意地带兵先行一步。我使约拿走近将军,不顾周围是否有人侧目,弯下腰托着将军的下巴在他唇上轻啄了一口,便策马而去。
快马七日抵达陶城,城楼上垂着夏国的旗子,我骑马立于原地看周正叫门,接着城门大开,申作玉领着一干将领门迎我。
“申作玉(许良),率将恭迎命王!”
我跳下马来扶起他,故作轻松地笑:“孩儿他娘不必多礼,快给为夫寻个地方洗洗风尘罢。”申作玉稍怔之后仍是中规中矩地作揖邀我入城,走在众人前面,抬头看着望国的天,我心知故乡的天就在眼前。
沐浴更衣后坐在陶城最高的酒楼里,申作玉作揖上前一副前来汇报的样子吓得我连忙拦住他:“坐,什么都别说,让本王静一静。”申作玉有些尴尬的收住口,一旁的周正忙打圆场说:“命王一路快马加鞭未下鞍,又夜不能寐,的确累坏了。”
我确实疲惫,不是因夜不能寐,而是因夏皇给我出的难题。我思索了七天七夜也没想出个万全之策,看来只有先会一会这陶城城主探探口风。
正想着,隐约听到申作玉说:“那臣便先辞了陶城城主,令他明日再来觐见。”我赶忙叫住他:“既是陶城城主,便请来罢。”申作玉作揖领命,侧首给许良使了一个眼色,后者忙不迭地退出雅间,再回来时身后带了一个人。
“陶城牛碧雅,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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