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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成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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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渊一边熟门熟路地领着云白往前走,一边介绍道:“这九重花海中只有花月一人,日常事物都是由百花化成的使役完成的,比如刚才那女子,没有自主意识,事情做完了就会消失。”
  云白闻言,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这无边的花海,这么大的地方,只有一个人……
  朝渊却没有发现他的举动,只带着他停在了一处屋子前,轻敲了敲门。
  片刻之后,门内传来了一个男声,不轻不重,带着一丝慵懒,却有蕴着三分清冷:“进来。”
  朝渊推门而入,就看到屋子尽头铺着兽皮的躺椅上半倚半卧的人,着一身白底盘金菊纹提花绸袍,腰上翠玉晶莹,头上以墨玉簪发,耳垂上还扣着无名花样的翡翠钉子,衬着一张眉目精致到了极处的脸,奢华得让人惊艳。
  看到朝渊,那人也没有一动,只微微挑起眉头:“你怎么……”
  “路上出了点事,所以来迟了。”朝渊没有让他把话说话,带了点讨好地打断了他的话。
  “嗯?”那人发出了长长的鼻音,脸上多了一分兴致,也没马上回话,只是目光流转,将朝渊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便看向了云白。
  “哈。”然后他笑了,“你倒是痴心。”
  ☆、十二
  云白刚走入门来,听到他这话,动作一僵,下意识就转头去看朝渊。
  朝渊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他的目光,只是看着那人,苦笑一声:“你是最知道我的,何必……”
  那人又挑了挑眉头,目光慢悠悠地从云白身上转回到朝渊身上,最后才道:“说你痴心还要狡辩?水君不过是到天庭转悠一圈,你就马上跑我这来,还连我这规矩都忘了,啧!这哪来的小妖?”
  听到那人的问话,云白又是一愣。
  之前初见长璧,长璧的反应已经让他心声芥蒂,这时又遇上有人看着他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他难免会觉得朝渊隐瞒了什么与自己相关的事情,甚至开始怀疑朝渊之前所说的种种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然而这人突然话锋一转,却又摆出了一副根本不认识他的模样来,云白有些茫然了,下意识地又看向朝渊。
  朝渊却是温和地笑了笑,指着他对那人道:“这是我在路上捡到的,说来特别巧,一连几次都碰上他被追杀,我救了下来。后来想想,他修行不易,这么被追杀下去难有所成,不如带在身边护他几年,等他渡了千年的天劫,怕也足以自保了。”
  说罢,他又指了指那人,很随意地介绍道:“这是花月,是天上仙君,司掌百花,大概就是凡人说的花神……”
  “闭嘴,本君司掌的乃是百花之色,有多红有多紫,都由本君操心,岂是那掌管百花开败的小仙能比。见识浅就少说话,怪丢人的。”花月睨了朝渊一眼,踱到云白跟前,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才慢条斯理地走回座上,“我这不欢迎外人,这小龙跟我有约定才能到这来,可没想到居然多带了你一个,所以我不高兴。不过既然带来了……也罢,本君不介意,你也别放心上,就当自己是客,这九重花海你看得见的地方都能去,随意游玩不必拘礼。”
  云白从未见过说话这么直白的人,这时听着花月一串地说下来,最后也只呆呆地点了点头,不知该如何反应。
  倒是朝渊在一旁笑着一礼:“谢谢。”
  花月又睨了他一眼,突然伸出手,手心花开,艳似红霞,转眼便花瓣四散,化作了一个妙龄少女,娉婷而立,勾人心魂。
  “我还有事跟小龙说,事关紧要,你不适合留下来,让她随你四处走走吧。若是累了饿了,或有别的事情,都可跟她说,她会处理。”
  这直白得过分的逐客令让云白也没有借口留下来了,最后他只能看向朝渊。
  朝渊只是略带歉意地微笑着:“在这里,花月的话是不能违抗的。”
  云白皱了皱眉,终于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出去,直走出好远,他才回过头去看,却发现门已经掩上了。
  无法言喻的失落和透入骨髓的悲哀好象在这一
  瞬间自心底狂涌而上,这些陌生的感情仿佛是一直藏在心底的某个角落,始终被封印着,却又在刚才那一刻被不知名的力量放了出来。
  他完全无法控制。
  云白觉得有些害怕,以至于一直跟在身旁的少女一动,他就整个人紧绷了起来,猛地朝少女挥出一爪。
  爪尖划过之处,鲜红的花瓣纷乱如雨,只是瞬间便又恢复了原样,那少女依旧站在那儿,朝他微笑。
  云白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他没有再看那少女,只是转过身踏入无边花海,漫无目的的往前走。
  那少女便也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
  花海无边,虽然偶尔有亭台楼阁矗立,走近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虽然妆点得精致奢华,却分外的冷清。
  云白走了一会,就觉得有些没意思了,走到一处凉亭正要停歇,却突然感觉一道人影直扑而至,他吓了一跳,顿时往后急退。却没想到那人影竟似是如影随形地紧跟了过来,云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手一伸便已化作了锋利的兽爪,朝那人影就是狠狠地一抓。
  此时双方离得极近,这一抓本是十拿九稳,云白却万万没想到一抓过去竟什么都抓不到。
  他心中更是大骇,定眼再看去,眼前只有无边花海,那人影就如同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竟凭空消失了。
  云白已经彻底地警惕了起来,不停地打量着四周,却再没有看到任何痕迹。终于,他忍不住回头问那少女:“你有看到人影么?”
  那少女沉默了一会,才摇了摇头:“没有。”
  云白皱了皱眉,没有再问。虽然朝渊早就跟他说过,这以花幻化的使役没有自主意识,他却拿不准这没有自主意识的使役,是不是会说谎。
  正自想着,身后陡然响起一阵轻笑,云白飞快地回过身,身后却依旧是无边花海,不见人迹。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他忍不住又问,然而话问到一半,他就没有再问下去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身后的凉亭柱子上,杂乱地刻着字。
  字迹很浅,若不是离得近又全神贯注地寻找着身边异样,云白想自己大概发现不了。
  朝渊。雁苍。
  上面并排刻着的两个名字格外刺眼,名字之下是笔迹歪歪斜斜的好几个字,云白花了些力气,才认清楚。
  他一字一字地念,觉得好像有什么跟着声音一起泄露了出来:“此情不渝……”
  云白过了很久,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一滴,又一滴,泪水突然就如同失去控制一般不断涌出,他只能彷徨地看着滴落在自己手上的泪水,不知所措。
  “为……什么……”
  “本君这话圆得还可以吧?”花月一边说着,一边随意拂袖,门便无风自
  掩。
  朝渊只是笑了笑:“谢谢。”
  “那小妖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
  “我什么都没有说。不过是带在身边几年,让他知道了反而不好。”
  花月哈哈一笑:“你倒是痴心。就不知道万一这小妖知道了真相,会怎么样……哎呀呀,真想看看啊……”
  朝渊抿了抿唇,没有接他的话。
  花月似乎也只是那么一说,挑了挑眉便转了话题:“说来,你不自己找上门来,我也要去找你了。”
  朝渊一怔,脸上的笑意还来不及收起来,眼中却已经露出了一丝慌张。
  作者有话要说:花月大人的话翻译过来大概是这样的:老子是玩技术活的,比那只管定时开门锁门的大妈高级多了~(泥奏凯!
  ☆、十三
  花月似乎对他的表现十分满意,笑吟吟地看了好一阵,才道:“你家禁地里的封印似乎不太稳,水域周边支流已经开始出现水患,水君提前从天庭返回水域,一边向东海求援,一边急着要找你回去呢。”
  朝渊本已坐下,这时又猛地站了起来:“父亲已经回去了?”
  “你天净一脉千万年来守着那封印,现在封印出问题,他能不急么?”花月一说着,一边又拈出一朵花来,杏黄的花儿化作少女,不用吩咐便乖巧地去泡了茶配上糕点,送到了两人面前。
  花月慢条斯理地喝完了一杯茶,似乎觉得给朝渊思索的时间已经足够了,这才又开口道:“东海二太子倒是去帮忙了,可你也知道,那事外人使不上多少力,惟独你天净一脉能掌控封印之力,我看水君是压不住了,你还是快回去吧,不然他可就要找上那小妖了。”
  朝渊脸色一沉,笑意尽敛,罕见地露出了摄人阴冷,但很快便又恢复了寻常的模样,只微垂了眼,低声道:“我当然会回去,你何必拿他来说事。”
  花月哼笑一声:“水君的心思还不够明显?在他看来,用那小妖祭封印,比让你来镇压要一劳永逸得多。”
  “……我知道。”朝渊沉默了很久,终究没有反驳。
  花月也不多说,大方地留了余地,朝渊又隔了很久,才道:“水患严重么?”
  “周边已经淹了大大小小三四个镇十数个村庄,你说呢?”
  朝渊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回去。阿白……”
  花月啧了一声,嫌弃地挥了挥手:“留着吧留着吧,反正我这地足够大,你也肯定不会带他回去。”
  朝渊粲然一笑,看起来竟有几分纯然:“谢谢。”
  花月看都没看他一眼,只低头翻弄起一朵小花:“出门右拐直走第二个凉亭处。”
  朝渊微愣,随即就明白花月指的是云白的所在,他没有再道谢,只是点了点头,便转身走了出去。
  花月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好久才收回了目光,指尖翻转,繁花化作美人,一字排开地立在他跟前,楚楚动人,却又转瞬间便被他一手抹去,重又化作花瓣零落。
  “痴心……痴心又有什么用?”
  朝渊依着花月的指点一路走去,远远地就看到云白安静地站在花海之中,看起来就像是另一个人。
  他忍不住停下了脚步,过了很久,才轻轻地舒了口气,自嘲地笑了笑,快步走了过去。
  “阿白。”
  云白的反应比他想象地还要激烈,几乎是整个人跳了起来,等看清楚是他时,云白才慢慢地镇定了下来,不着痕迹地回过身:“说、说完了?”
  “嗯。”朝渊应了一声。
  “……你们说了什么?”云白迟疑了一下,还是忍
  不住问出口。
  然后就看到朝渊笑了。一如既往地,双眼微微地眯了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之前托他打听消息,他告诉我结果。”
  很隐晦的回答,云白忍不住追问:“跟雁苍有关的?”
  “嗯,算是……可惜没什么结果。”
  得到了朝渊的肯定,云白松了口气,心中却又似压了什么东西,坠坠地让人难受。
  这样越来越频繁出现的陌生情绪,让他觉得非常不安。
  朝渊却像是完全没有察觉他的异样,迟疑了一下便道:“花月还带了家中的消息给我,因为出了点事,我必须马上回去一趟。”
  因为朝渊说得特别慎重,云白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再顾不得自己的困惑:“很严重?”
  “很严重。”
  “那我……”
  朝渊没有让他把话说完:“你愿不愿意先留在着等我?”
  云白的话被打断,他张着口看着朝渊,甚至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朝渊看着他:“这事很危险,我不可能带你回去。你能在这等我么?花月已经答应让你留下来,我……只要事情解决,半个月之内我一定能回来。”
  云白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抿了唇。
  朝渊看起来有些焦急,开口时甚至有几分迫切和讨好:“那十天?十天之内我一定回来,这是花月的地方,没有他允许谁都进不来,你留在这里也不必担心被袭击……”
  这一次换成了云白打断了他的话:“不必了,我以前也有藏身的地方,我自己回去就好。”
  “阿白!”朝渊一把捉住了他的手,却没想到云白竟然瞬间化作白鼠自他掌心蹿出,转眼便没入花海之中,不见了踪影。
  朝渊顿时就急了起来,盲目地向前追了几步,扬手风起,眼看就要架着风刃袭向花海,一直守在云白身旁默不作声的杏衣少女突然开口了,发出的却是花月的声音:“毁花者死。”
  朝渊手上一顿,那杏衣少女已经迅速化作飞花消散,花月的身影慢慢浮现了出来,脸上有一丝阴冷:“你想做什么?”
  “我……”朝渊张了张口,又转眼看了看无边的花海,“阿白……”
  “跑了?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花月看起来格外淡然。
  朝渊皱了皱眉:“他在外面太危险了。”
  “不也好好地活了几百年么?我算算……”
  “花月!”
  花月一笑,目光转到了凉亭的柱子上:“他留在这也未必是什么好事,走了正好,我找人跟在后头护着他就好了。”
  朝渊怔了怔,下意识地顺着他目光看去,脸上一下子就白了。
  柱子一片光滑,上面什么都没有,但两人道行都足够高,很轻易就看出用在上面的障眼法。
  朝渊迟疑了一下,才飞快地伸手一抹,柱子上时日已久的刻痕便显了出来
  。
  朝渊,雁苍,此情不渝……
  “这种东西,我这里可多得很。”花月啧啧说着,手抚上那刻得歪歪斜斜的“此情不渝”四字上,“这是你刻的吧。你们这些俗人……”
  朝渊没有听清花月还说了些什么,只是定眼看着柱子上的刻痕,脑海中重复闪现的都是刚才云白离去的模样。
  “让他留下来,他就会一直看到这些东西,未必是见好事。不过看他那茫然又难过的模样,似乎已经动心了呢……”花月看着朝渊,“不,应该说是,果然不管过多少年、多少遍,都没办法消去这份恋慕之情才对?”
  作者有话要说:虽、虽然可能会有很多疑惑啦但是会从现在开始慢慢揭开真相的啦》_《
  当然,欢迎猜梗……数量还满、满多的=v=|||||||||
  ☆、十四
  朝渊没有回应花月的话,他僵立在原地半晌,便猛地转身走向花海。
  花月一手拉着他,眉头微蹙:“你没听见我说的话?”
  朝渊沉默着。
  “本君既然许诺了,自然会护着他。让他离开比留他在这更好,你应该现在就回天净水域去,若是怕他伤心的,等把封印的事情解决了,再寻他回来好好安抚不也一样?”
  “不一样。”朝渊推开了他的手,垂下眼低声说话的样子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青涩,“你的话虽然没错,但我不希望他因为误会了什么而伤心。”
  花月难得地愣了愣,还没来及回话,朝渊已经转身好不犹豫地踏入了花海之中。
  云白走出没多远,就发现自己迷路了。
  恢复了人形,他有点沮丧地蹲在地上,突然生出了一种不知身在何处的错觉来。
  明明不久前还被强大的妖怪追杀着,现在居然都有些想不起来那是怎样的生活了。
  就好象……一直都跟朝渊在一起一样。
  可是那个不久前才说要带他走、说要护着他的人,却要他留下来。
  想到这里,云白就莫名地觉得难受了起来。那种难受比任何一种疼痛都要更让人无法忍耐,他用力地抓了抓胸口,却发现找不到难受的地方。
  这让他更加无措了。
  “云白!”就在这时,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云白吓了一跳,飞快地扭过头,就看到了朝渊。
  他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戒备地退了一步,看着朝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朝渊看着他,一贯的微笑里有一丝分明的无奈:“又是这样防备着我吗?”
  云白沉默了很久,才终于慢慢放下了防御的姿态:“你来干什么?”
  “找你。”朝渊微笑着。
  “……为什么?”
  “因为我不希望你伤心。”
  朝渊的回答,云白无法理解。他只是茫然地看着朝渊,等他解释。
  朝渊却没有马上开口,他只是往前走了一步,云白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慌忙后退,却被朝渊飞快地伸手捉住。
  云白眨了眨眼,不知所措。
  朝渊轻叹了口气,手极自然地抚上了云白的脸,微凉的指尖在云白嘴角上揉了揉:“你看你都一脸要哭出来的样子了。”
  云白怔怔地看着朝渊,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只说了一句话,自己的眼睛都酸了,嘴角被触碰的地方就像是被什么灼痛了一般。
  他下意识想躲,却又莫名地不愿躲开,各种感觉交织在一起让他无所适从。
  “朝渊,好奇怪……嘴角好烫……眼睛也酸……”
  朝渊眼中似有一丝慌张,可又显得格外地冷静,他以缓慢而坚定地动作吻上了云白的眼:“不奇怪。这是……你喜欢我的证据。”
  云白身体微僵了一下,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我喜
  欢你?”
  “嗯。”朝渊的声音很轻,唇也随即离开了云白的眼,“你喜欢我。”
  云白没有说话,他睁开眼,看着朝渊,依旧是一脸的茫然,还有无法掩饰的惊惶。
  朝渊没有再说下去,反而问:“为什么要跑?”
  这是个连云白自己都不知道答案的问题。所以最后他选择了沉默。
  朝渊等了好一会,才轻叹了口气:“我家里出了事,这次回去会很危险,稍有不慎还有可能丢了性命,所以我不想你跟着我去冒险。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云白的眉头微微蹙起,还是没有说话。
  在听到朝渊说事情很严重的时候,他居然完全没有考虑到危险,而只是想自己是不是能够帮上忙,然而朝渊要他留下。那一瞬间他只想到了朝渊问他要不要跟他走的情景,只觉得这个人大概是要翻悔了,莫名地就觉得很委屈。
  见他不说话,朝渊的语气就显得更温柔了:“我说过会护你修千年道行,就绝不会翻悔。也正因为如此,才不能带你回去,因为太危险了。”
  “有多危险?”听他一直强调,云白终于忍不住问。
  朝渊笑了,斟酌了片刻才道:“若是处理得不好,会造成三界大乱,生灵涂炭吧。”
  云白吓了一跳,瞪着眼看着朝渊一时间不知要怎样问下去了。
  “会有远古魔神重临,凡人有如蝼蚁,就算是神仙,一不小心也会神魂俱灭,永不超生。”
  云白的双眼瞪得更大了。
  朝渊又加了一把火:“首当其冲的就是我天净水域一脉,说不定就会被灭族。所有族人都会被杀掉,包括我。”
  云白的脸色一白。
  “虽然我一定会护着你。”朝渊微微地眯着眼笑了起来,这一句话说得格外地坚定,“但说不定你也会丢了性命。这样……你还要跟我回去么?”
  “我要跟。”云白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却还是迅速地回答道。
  朝渊的目光柔和了下来。
  云白紧张地看着他,等了很久,才听到朝渊说了一声“好”,他才松了口气,一直萦绕在心头的难受便迅速地烟消云散。
  他觉得有些害怕,可是看了朝渊一眼,终究没有再问出口。
  花月看着朝渊牵着云白回来道别,眉毛就轻微地挑了挑。
  等听到朝渊说要带云白走时,他忍不住哼笑了一声:“愚蠢的小孩子。”
  朝渊低眼笑了笑,没有反驳,也没有向云白解释,只是轻轻地捏了捏云白的手。
  这一次朝渊没再选择徒步的方式走回家,他带上云白就腾云而起,瞬息千里。直到傍晚时分,他才停在了一处山洞前,道:“先在这休息一夜吧,也不急于一时半刻。”
  云白点了点头,他理解这种行为。大敌当前,养精蓄锐才是取胜的最大保
  证。
  朝渊利索地生了火,捉了山鸡烤熟,跟云白分着吃了,才将他赶到山洞最里头,然后径自坐到山洞口:“你睡那,我睡这守着。”
  云白也没有拒绝,只是靠着墙坐了一会,又忍不住往朝渊的方向挪了挪,这才安心地沉沉睡去。
  然后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十五
  梦里是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云白下意识地转身要看清楚,就感觉到有人自身后抱住了自己,熟悉的气息随之靠近。
  是朝渊。
  明明看不见对方,他却还是莫名地认定了。他甚至没有要回头看的想法,也没有挣扎,只是任那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然后一点点地沿着肩膀轻抚而下。
  灼人的温度,温柔又激烈,或急或缓,就好象在每一寸肌肤上索求着什么,云白觉得自己的身体快要烧起来了。那双手所触之处都会带起阵阵酥麻,他的呼吸禁不住地急促了起来,心跳加剧,身体甚至开始扭动了起来,想要摆脱这让人窒息的爱抚。
  然后那双手却以更强大的力量拥抱着他,如同警告一般,浓烈的占有欲中透露出来的强烈感情几乎将他溺毙。
  他没有再动,只是肆意地沉溺在这暧昧之中,却又渐渐觉得生出了惊惶。
  那温柔的爱抚不知道什么起变了模样,就好象一点点地远去了,却又始终萦绕在身旁。
  云白害怕地想回过头去看,却发现自己身不由己地伸出了手。
  就如同刚才被拥抱是那样,他抱住了一个人。
  似乎也不是……云白半梦半醒地想着。
  或者说,是朝渊抱住了一个人更准确。他就如同一个旁观者,又似是一个参与者,无法看清眼前的人是谁,却能感觉到朝渊拥抱住那个人时的感觉。
  无法压抑的欲望、磨人的渴求、迫不及待地想要占有那个人的心情……
  在紧紧拥抱住那个看不清面目的人时,犹为分明。那是一种恨不得将对方揉进身体里与之融为一体的感觉。
  然而身体相触的瞬间,对方却强烈地挣扎了起来,云白一慌,恍惚间又似是他在挣扎,拼了命地想要挣脱,却又不由自主地渴望着对方。
  这样的感情让云白觉得很害怕。
  他已经分不清自己是谁了。
  只是被动地遵循着本能挣扎着,有温软之物贴到了唇上,也分不清是他吻上去还是有谁吻上来,下意识地微张了嘴,湿热的舌头就长驱直如,热切地纠缠了起来。
  一旦亲吻,那种欲望就更加分明,他忍不住伸出了手,毫不意外地抱住了一个人。
  他觉得那是朝渊,却又好象是别的人,他想要逃离,却又忍不住想更靠近。矛盾的感情格外煎熬,直到对方吻上了他的耳垂。
  轻柔的啃咬,引起让人颤栗的酥麻,他仿佛又找回了自己的感觉,忍不住低低地□出声。
  身体被来回抚摸着,呼吸便一点点地随着抚摸急促了起来
  ,他忍不住张开嘴,喘息泄露出来时,让他第一次觉得羞耻无比。
  抚摸着他的身体的手却没有停止,耳边的吻不知何时已经落到了喉结上,他屏住了呼吸,却终究是在那个吻落到胸前的突起时轻叫了出声。
  身体就像是被无数虫蚁啃咬着,辗转难安,他挣扎了起来,却又被那双手抚住了腰间,然后一点点向下……
  他开始无法控制地低吟起来,欲望在释放的边缘,身体却像是被什么进入了,那一瞬间的圆满让他几乎落下泪来。
  然而他听到了朝渊的声音。
  不过两字,充满了悲恸和抹不去的深情。
  “雁苍……”
  云白一下子就惊醒了。
  眼前还是那个山洞,火焰未灭,朝渊还坐在山洞口,甚至连姿势都没有变。
  身上仿佛还残留着梦中被爱抚时的触感,□一片濡湿,云白惊惶地坐在那儿,久久不敢一动。
  朝渊却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动静,回过头来问:“怎么了?”
  云白怔怔地看着他,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阿白,怎么了?”朝渊的声音里多了一分关切,动了动甚至像是要走过去查看一番。
  云白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脱口而出:“别过来!”
  朝渊马上就停住了,依旧坐在那儿,似乎有些错愕,目光却一如既往地温和无害:“怎么了?做了噩梦?”
  云白一下子就想起了梦里种种,那身体交融的感觉让他的脸霎地烧了起来,恐惧却在心头瞬间扩大。他看着朝渊,过了很久才轻轻地摇了摇头。
  朝渊却微微地笑了起来:“做了噩梦也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梦而已,都是假的,别怕。天还没亮呢,再睡一会吧。”
  梦而已,都是假的……云白在心里重复着,沉默地点了点头,闭上了眼。
  朝渊似乎看了他一会才又转回身去,注视的目光从身上挪开时,云白轻轻地松了口气,那无名的恐惧却越发地强烈了起来。
  太真实了,真实得他根本分不清是梦是醒。
  云白闭着眼僵坐在那很久,才又重新睁开了眼,偷偷地看向朝渊。
  ——这是……你喜欢我的证据。
  不期然地,朝渊说过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云白心里猛地一跳,他下意识地抓了抓胸口,却发现心跳开始快了起来,就好象有什么预言要成真了一般。
  “朝渊……”他忍不住叫了一声,等朝渊回头来看他时,他才发现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想说什么。
  “阿白?”朝渊似乎看出了他的不安,终
  于站起来走到他身旁,挨着他坐下,“做了很可怕的噩梦?”
  云白无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即才反应过来,又连忙摇了摇头,抬眼看到朝渊的笑容,终于无措地低下了头来。
  “那时候……其实你就是一直在跟在我吧?”过了很久,他才终于问出口,却是个很久以前就被否认了的问题。
  朝渊也如那时一样回答了同样的话:“说什么胡话呢?”
  “不然哪有这么巧。”云白说出了心里话。他从来谨慎,巧合这个理由无法说服他。
  朝渊却是眯眼一笑,显得格外得意:“那不正说明我们有缘?”
  云白的脸刷地就红了。
  朝渊定定地看着他,最后像是终于按捺不住,分明地迟疑了一下后,就吻上了云白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都这么晚了啊……
  话说不知道都有多少人在看我就随便假设有很多啦(泥滚
  好想请教一个困扰我N久的问题哦》_《
  我自己写不好更得慢不稳定又是这种时间没什么人气是正常的,
  可是最近发现好象LJJ的更新列表好象已经没有存在价值了,
  那么正常作者不入V没推荐没自荐的时候,
  别人要怎么样才能找到他的文看到他的更新呀?
  起码我自己更新完是没法找着……
  超好奇的有人能解答么orz
  ☆、十六
  这个吻在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后就结束了,云白甚至还来不及反应,手就那样僵在半空中,也不知原本是要推开朝渊,抑或只是一个下意识的举动。
  朝渊轻咳了一下,往旁边挪了挪,没有说话,似乎有点慌张,动作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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