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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类很衣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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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死财迷,你还不快点告诉我那个人是谁?!”白云愁磨牙。
那个人是谁!?除了你这个笨蛋三级脑残六级的暴力狂还有谁没有看出来我喜欢的那头猪叫白云愁啊?!?!
明沉碧在内心咆哮,瞪着男子艳丽而单纯带着不爽神色的面容,忽然觉得有些烦躁,皱眉哼道:“没有这个人。”
白云愁明显不信,凑过去目光锁紧他:“没有的话你反应那么激烈干嘛?”
“你……!”对方靠得很近,甚至可以看清他卷卷的睫毛眨动的细微频率,明沉碧的呼吸重了一分,下意识地想要推开眼前的人。
白云愁一时没有防备,明沉碧推开了他的一侧肩膀,却让他骤时失去了平衡,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跌在对方身上。
下一秒,所有的声音瞬间消失,让人窒息的静默铺天盖地淹没而下。
清冷浓郁的兰花香近在咫尺,白云愁睁大眼睛,看着眼前那双刹那间空白的桃花双瞳。
唇上的温度有点冷,触感却很柔软,和唇的主人那刚强果决的性子完全不同。
跌下来的力度有点狠,他们还碰到了牙齿,也许是因为不太疼的关系,一时间没有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连动作在完全僵在了那里。
非花发誓,他绝对不是有意看到这么劲爆又唯美的场面的!
屋子里,白云愁单膝跪在椅子上,一手按住了身下人的肩膀,明沉碧被他压住,他们深情(……?!)地对视着,双唇紧紧贴在一起……
呆滞三秒,墨魂阁紫衣护法被刺激过大,“嗷”的一声往后弹去,砸倒了身后同样石化了的非雾,两个人重重摔在一块,发出沉闷的响声。
明沉碧瞬间被惊醒,毫不手软地一脚踹在压着他的人的肚子上,白云愁立刻飞了出去!
明沉碧还不罢休,逮着他继续踹,脸色难看到一副想吃人的模样,咆哮:“你这个长着女人脸的暴力狂,想死是不是?!老子的便宜也是你能占的!欠揍就说啊,老子成全你!!
……”
“诶诶诶!财迷,是误会啊!嘶……我不是故意的,明明是你推我的!疼疼……”失去先机的白大暗主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疼得龇牙咧嘴。
“混蛋混蛋混蛋!”明沉碧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整张脸都红了起来,又在他的肚子上不解气地补多一脚,直接回房,摔门!
白云愁震惊了,那个脸皮刀枪不破水火不侵的守财奴居然脸红了?
非花和非雾继续石化,这到底是神马状况?这到底是神马状况?!
夜半挂在屋檐上喃喃:“好久没见明主生气了……”
非花立马解除石化状态,扑到白大美人身边,一脸悲愤,“暗主,你居然对明主用强的?!”
莫非是……他家暗主突然发现了自己的心意然后在明主毫无防备的时候偷袭?!
白云愁吐血三尺,“是意外!都说是意外了!”
非花一脸怀疑。
非雾过来拉他,恢复了面无表情,“暗主没必要用强的。”
他的意思是明沉碧喜欢白云愁,两情相悦的话不用什么手段,而且明沉碧也不可能会推开他。
白云愁没听出来,只当他是在帮忙,顿时感激得两眼泪汪汪,“真的是意外啦……”
其实他和明沉碧从小闹到大,搂搂抱抱的很正常,这次不就是亲近一下吗?又没掉皮掉肉的,他家财迷干嘛这么生气?
不过……
白云愁下意识抚上自己的唇。
财迷的嘴唇很软啊……
“暗主,你笑得好淫。荡……”非花吐槽。
白云愁一缕指风弹过去,磨牙点了他的哑穴。
夜半下来扶起被打得相当凄惨的自家暗主,回房间去换一件衣服。
白云愁挠挠鳃帮子,他突然想到,明沉碧还是没有交待他的心上人是谁……
非花觉得自己的太阳穴都在疼,恨铁不成钢:“明主和暗主在干什么啊……”
他有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感觉!
非雾收拾了一下桌子上被打翻的茶杯,没接话。
26、第二十二章
没过一会儿,明沉碧的房门突然开了,那个白色束袖湘绣兰花纹锦衣的清贵男子一脸淡定地走了出来,仿佛刚才的事完全没有发生似的。
非花非雾看到他,一下子愣了。
咦咦咦?明主大人这么快就恢复了?
明沉碧如画双眉一挑,一贯多情的桃花眼里闪过一抹警告的光芒,“看着我干嘛?”
两大护法急忙低头作忙碌状团团转。
明沉碧若无其事地在方才的椅子上坐下,托着下巴来回扫视了那个紫衣少年一番,看得他冷汗刷刷的往下掉。
“裘非离那里的事办好了?”清朗的嗓音似乎一如既往,但其中莫名多了一分微妙的诡异。
非花抖了一抖,“办、办好了,裘少侠傍晚就会到秦府来和我们汇合。”
“办事效率不错啊,”明大阁主弯起了一双桃花眸,“所以,就有时间嚼舌根了,嗯~?”
真是销魂又威胁的尾音啊明主大人~
非花大惊:“我哪有嚼舌根?!”
只是一不小心撞破了您老人家的“奸情”而已……
“哦?难道不是你告诉白云愁那个混蛋,我有心上人的么?”两脚自然交叠在一起,一手自然放在膝盖上,明沉碧斜眼看他,另一手托着下巴,斜靠在坐椅上,端的那是一个闲散风流,可惜语气越来越阴森。
非花禁不住脚下一软,“我、我这不是帮您么?”
“明主……”非雾想要解释一番,话还没出口,那头换了件衣服的白云愁就已经走出来了,一见老神在在坐着的斯文男子,咳咳两声,小媳妇状挪了过来:
“财迷啊,还气着呢?”
明沉碧瞥他一眼,“我有那么小气的人么?”
那刚才是谁把他有踢又踹又骂的?!白云愁悻悻地坐下,不过对方这么说就是不生气了。
接过艳丽男子送来的普洱茶,明沉碧低头抿了一口,唇边的弧度就如这浓郁的好茶一般,淡淡的苦涩缭绕,透过舌尖,直抵心口深处。
只是一个意外而已,他真的不生气,他气的只是自己一刹那动摇的心境。
那一个唇齿相依的瞬间,明沉碧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经这样亲吻过浑然不觉的白云愁,以虔诚的姿态,得到了一汪深情再也说不出口的结局。
……
那年,正是继任墨魂阁明暗双主的第二年年初,是最忙碌的时期,连新年都是草草了事,明沉碧记得,他是除夕当夜才赶回金陵总阁,不到初二,分阁出事,他就不得不带着人马匆匆出门。
那时,他们方才十八,江湖上没有现在那么平静,经商堂最多是非。
那是他离开的最久的一次,整整四个月,忙得脚不点地,夜难成寐,与白云愁只能半个月通一次信,讲述彼此的状况,临睡前,归心似箭惹得他几乎无法入眠。
他不是不相信白云愁处理阁务的能力,只是,很想很想他。
四个月后,他离开大队人马,独身一人披星戴月赶回金陵,午夜已近,那个眉目艳丽犹如姑射仙人的男子披衣站在总阁门前,一把把一身风尘的他从马上揪下来,勒住他的脖子拼命晃,“死财迷,居然扔我一个人待在总阁那么久,整整四个月零七天,你个混蛋还打不打算回来啦?!”
明沉碧情不自禁地大力给他一个拥抱,随后又掩饰性地拿出一坛出了名的醉神酿,笑得眉眼弯弯,月夜之中,多情的桃花双眸里盛满迷惑心神的流光,“呐,我用醉神酿赔罪!”
那夜,他们在屋顶上肩靠肩地喝完了一坛醉神酿,明沉碧出乎意料的没有醉过去,昏昏沉沉的反而是白云愁。
即使是醉了,他的美依旧是锋芒毕露的,明沉碧不由自主地伸手抚摸他的脸庞,眉梢的嗤,眼角的傲,嘴边带着剑刃的利的弧度,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让自己的每一寸皮肤都变成杀人的毒,让碰到他的每一个人都被浩瀚的内
力震损。
这样的人,方有足够倨傲睨人的资本。
他喜欢他,但是他不比他差,白云愁武功奇高,明沉碧智珠在握,白云愁行事狠辣,明沉碧雷厉风行,他们站在同一个高度,他们有着无理由的永不背叛。
明明不觉得卑微,为什么不敢告诉他,自己喜欢他呢?
明沉碧得不到答案,抚摸着对方眉目的手都是小心翼翼的,却终究还是忍不住,捧着他的脸,低头,吻他。
没有欲望的亲吻,唯有温情和难言的忧伤。
离开他的唇时,明沉碧骇然发现,白云愁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怔怔地看着他,杏仁一般的眸子里渗出的是醉意媚生的迷蒙。
有那么一瞬间,明沉碧以为他认出了是他。
明沉碧甚至在想,干脆就破罐子破摔,说出口罢了。
可是白云愁凝视着他,低低地唤了一声:“偃笙……”
低柔婉转,宛如情人之间的哝语。
27、第二十三章
明沉碧僵住了,他从来没有听过他这么唤过一个人的名字,这样的语气,这样的柔情。
他知道偃笙是谁,因为那是他送给白云愁的。
继任后事务繁重,白云愁也算是养尊处优,脾气又差,夜半天明任务也不轻,明沉碧照顾不到他,所以特意训练了一个伶俐的侍女送过去。
那个侍女,就是偃笙。
她原本也是一个千金小姐,后来家道中落,方才沦落为奴。
她性格温顺,知书达理,品貌端庄,吃得苦,受得罪,这样的女子,的确是贤妻良母的好人选。
明沉碧没有想到骄傲嚣张如白云愁会喜欢这样的人,或者说,他从未想过,白云愁会喜欢上谁。
那是一个女子,有着他永远都模仿不了的性情。
爱恋连说都不必说出口,就已经夭折在腹中。
暗主喜欢上侍女偃笙的事情很快就众人皆知,闹得满城风雨,一时间人人自危,如薄履覆冰,生怕一个不小心被自家明主炮灰掉了。
其实,明沉碧做得太明显,流言蜚语又传得快,除了白云愁这个粗心的笨蛋,总阁里的人都知道明主喜欢暗主,只是他们都有点怕白云愁,也不敢乱说话。
自从那晚过后,明沉碧有苦难言,但他的性格注定了他不可能真的去破坏什么,虽然白云愁还没有明确说出来,明沉碧也不想去问,不过他暗地里却在考虑要不要代替白云愁向偃笙提亲了。
天有不测之风云,总阁里的流言还传得正热呢,那头就出事了。
总阁定期会派人出城采办物事,有一次偃笙也跟去了,没想到仇家竟然找上门来,不知道从哪里得到偃笙是墨魂阁暗主未来夫人的消息,没有实力来闯护卫森严的总阁,反而去截杀一帮没有还手之力的侍从,偃笙不甘受辱,最后被他们逼到跳崖自尽,得了个尸骨无存的结局。
直到如今,明沉碧依然可以想起白云愁跪在染血的崖边,倨傲的他如此认真的难过的神色,他也会自责地望着他,问:“沉碧,是不是我害死了偃笙?”
明沉碧回答不出来。
谁也不知道,那一刻谁更难过,谁心中的苦涩更多。
……
傍晚,裘非离依约而至。
夕阳如薄纱覆下,俊秀至极的男子越过柳树摇曳的石子路,周身被昏黄的光晕渲染,白衣黑狐,名剑侠士,英伟而温文尔雅,令人惊羡的天骄之姿。
正在剥花生的明沉碧连忙拍拍手上的碎屑站了起来,笑得斯文有礼,“淮安府诸事繁忙,裘兄肯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助,明某不胜感激!”
“明兄客气了,”裘非离拱手道,顺便给白云愁一个微笑作为招呼,“事关重大,我也是在其职谋其事而已。”
白云愁瞥他一眼,懒洋洋地窝在椅子上,眼里却带着犀利的锋芒,隐隐有审视的意味。
裘非离只当作不知。
招待客人坐好之后,非花上了茶,明沉碧把刚才剥的大堆花生仁自然地推到白云愁桌边,然后拿了一把摊在手心放在黑色的小狐狸面前,笑眯眯地问:“贝壳,吃吗?”
标准外貌协会的贝壳狐狸眼前一亮,就着这位容颜如画的美男子的手欢快地吃了起来~~
裘非离笑了出声,“贝壳果然很喜欢你。”
贝壳尾巴一甩:哼,那是当然~
那边的白云愁不甘寂寞,蹭过来趴在明沉碧背上,用挑剔的眼神扫视了一遍,有些不可思议地嘟囔:“财迷,你居然喜欢这种东西?”
被嫌弃的贝壳委屈地缩了一缩。
裘非离眯了眯眼,白云愁身上煞气很重,连喜欢美男的贝壳都不敢靠近。
不过转念一想也对,堂堂墨魂阁暗主怎么可能没有煞气,就是总是笑脸相迎的明沉碧都不是省油的对象!
“贝壳很可爱啊,你这种只知道打架的暴力狂怎么会欣赏?”明大阁主鄙视了一下趴在自己背上的人。
白云愁嘴角一抽,揭穿他见钱眼开的本质:“你欣赏的不是这只黑狐狸,而是它的狐皮吧!”
贝壳滋溜一声爬回自家主人肩膀上,抱着裘非离的脖子两眼泪汪汪:主人救命~
裘非离黑线:“你就这出息!”
28、第二十四章
用过晚饭后,一些细节也已经讨论好了,待到秦三娘从夕晖楼回来,明沉碧和裘非离就带上非花非雾秘密出城了。
白天还风和日丽的,到了晚上月色就有些昏沉了,透过树林的缝隙洒下,更是莫名多了一分凄清诡秘的氛围。
训练有素的非雾和非花一前一后在暗中探路,无声无息的,像是不存在一般。
城郊一到晚上便人烟罕见,贝壳趴在肩膀上昏昏欲睡,裘非离用宫夙格开一些藤蔓,微微转头看了看旁边的人。
眉目细致如丹青画的青年一身紫黑双色长衣,清贵而低调,夜色里看不太清楚他半张脸的神色,动作之间依旧是全然没有紧张的闲散随意。
“裘兄,有事要问?”不到片刻,明沉碧就侧头看过来,替他开口,三分笑意里三分意味难明。
裘非离略垂了垂眉,“也许,作为当事人,你应该跟我说说你和我合作的理由了。”
不仅是他想知道,恐怕,连白云愁秦三娘等人也不定还弄不明白吧!
明沉碧在牵韵园那次说的理由无懈可击,但是,今天的事就有点不寻常了。
黑是黑,白是白,无论裘非离多么侠义心肠,明沉碧和他的交情有多好都好,墨魂阁的事都不应该把他拖入水。
明沉碧抬手碰了碰贝壳的耳朵,“黑狐裘非离聪明绝顶,不如猜猜我的理由?”
微风卷过树林,带起细细的响声。
“这件事,你早有所料?”
“应该说,他们早已经盯上了墨魂阁。”桃花眸中掠过一抹晦暗,明沉碧伸出手,放在他面前,“在来淮安京之前,我还没有想通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容颜俊秀的男子愣了一下,探上他的脉门,片刻之后,眉梢一动,“你没有告诉白暗主?”
明沉碧收回手,淡淡道:“我不希望他知道。”
“你拖不久的。”
“所以,才要拖你下水啊。”明大阁主微微一笑。
裘非离琢磨了一会儿,眼中露出了然的神色,啧啧两声。
当真是步步为营,层层都是计啊。
“我也是苦衷难言,才出此无奈之举,裘兄别怪我,”明沉碧揉了揉额头,“云愁比你想像中的要聪明太多,一点端倪被他发现,我瞒他的事情就全部作废了。”
白云愁就是那种不逼就不动的性子,他信明沉碧,所以才懒洋洋地韬光养晦,天鸠堂也有部分直接交给他了,所以才压下很多事情,这件事牵扯甚大,如果被白云愁知道的话……
明沉碧不敢去想后果。
白云愁的心思很好猜,但是在某些方面,谁也猜不出来,包括最亲密的明沉碧。
想到傍晚白云愁那审视的眼神,裘非离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移开话题道:“你找我的理由,应该不止这一个吧?”
“这个现在还不方便说……前面就是百米亭了。”后面那句话是突然转折的。
明沉碧和裘非离对视一眼,后者无声无息地跃到了树上,和非花非雾一样隐藏了起来。
走出树林,便穿过一条平坦的官道,再往里走上十几米,就是百米亭了。
明沉碧走到亭中,环视四周。
他们是提前一刻钟到的,打头阵的非雾飞身下来,道:“明主,没有人,也没有任何埋伏。”
他点了点头,非雾便重新隐匿好了。
……
同一时刻,淮安京城内,秦府,护卫森严。
重重防卫的中心就是秦三娘所在的迎遥园,作为分阁管事的她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得到“可能有仇家寻仇”的指令的蒋青青陪在她身边。
夜半巡视了一轮,回到迎遥园,白云愁就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一颗一颗地吃着明沉碧给他剥的花生仁,悠闲地像是在赏月似的。
按明沉碧的说法,就是他在吃完花生仁之前一定回来。
“暗主,”夜半走过去行了一个礼,“府里一切正常,暂时没有发现异状。”
白云愁歪了歪头,好像在思索这堆花生仁山还有多少,即使一身雪白的纱服也无法掩饰那周身锐利的气势。
听到身后蓝衣护法的禀告,他懒懒地伸手摆弄着那些圆滚滚的花生,淡淡道:“既然无事,就替我把天鸠堂分堂的主事拎过来。”
夜半一惊:“现在?”
“现在。”
“可是暗主,秦府这里……”
“半个时辰,把他带回来。”白云愁的语气不容置疑。
“暗主……”夜半还想再劝,那个眉目艳丽的男子却骤然回头看他一眼。
“有问题?嗯~?”华丽的语调依然是懒洋洋的,惟有尾音微妙上扬。
“属下立刻去办。”夜半猛地低头快步退下,背后汗湿重衣。
不是错觉,白云愁回头看他的那一眼,冰冷彻骨,令人骇然惊悚。
得到属下满意的答复,墨眉杏瞳的男子恢复了原本悠哉的模样,手下缓缓移动,一颗一颗的花生仁在石桌上摆出了一个工整的“碧”字,薄唇微扬,却没有笑意。
……
29、第二十五章
淮安京城郊,百米亭。
一到亥时,对方果然依约而来。
裘非离在树上低头一看,眉头一皱。
非花差点骂娘,没埋伏是没埋伏,这帮人是光明正大地给你挖坑!
脚步声细碎,明沉碧略一看去,对方起码有十二、三人,个个都武功不弱。
为首的是一个短打灰衫的山羊胡男子,一见明沉碧独身一人站在百米亭里,眼中立时掠过一道疑惑的光芒。
那个紫黑双色大袖长衣的清贵男子负手一立,眉目如画风骨清奇,一打眼看去,谁都觉得这只是一个一方商贾或者是富家少爷。
他倒是当作没看见他们的吃惊,从容一拱手,“墨魂阁明主明沉碧,不知诸位找我有何贵干?”
“明沉碧?”山羊胡男子一怔,愕然:“你怎么会在这里?!”
明沉碧眉梢一动,笑道:“你们约的,不正是我吗?”
他像是想反驳,但是突然不知想到了什么,诧异:“秦家后人是你不是秦尔秋?!”
树上,裘非离目光微闪。
明沉碧不置可否,“你以为,是她?”
山羊胡男子脸色变幻莫测。
明沉碧还想等着套话呢,忽然感觉不对,眉宇之间神情渐渐凝住。
是哪里,不对呢?
刚才那个人说,明沉碧,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
明沉碧在猛然一惊的同时,对方已经迅速分散而开,将他围在其中,手中短弩对准了他的四肢,立时间发射。
扬袖间光镖飞出,将弩箭一一击落,明沉碧朝后喊道:“非花非雾,不要管我,立刻回城!”
下面局势由谈话到攻击不过是眨眼之间,两个护法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厢明主不容反驳的命令已经下来了。
他的语气太过严肃,非花非雾挣扎了一下,还是掉头就回淮安京了。
没有等到情况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不能出手,裘非离是被这么安排的,他凝神看下下方,那道紫黑色的身影犹如没有重量一般,无声无息地穿梭在敌人之中,独步天下的暗器趁机以最巧妙的方式打在对方身上,钉在他们锁骨以上的位置,痛得满地打滚,却死不了,也发不出声音。
不过对方十几人都不弱,武功路数诡异,几次打得明沉碧措手不及,让他眉头更皱。
必须赶快回秦府,又不可能当着淮安府侍卫统领的面杀人,明沉碧也不顾忌什么了,直接喊人:“裘兄!”
树影间寒光一闪,上古名剑宫夙出鞘。
山羊胡男子这才发现原来林子里还有人,只是来不及下新的命令,剑影便铺天盖地而来,不过才数招,他就已经被剑背敲晕。
两人合作,收拾这帮人也不费劲,待最后一个人趴下了,明沉碧朝天放了一个联络烟火,通知楚江上的人手收拾残局,而他则是二话不说就往回赶!
裘非离揪着贝壳急忙跟上,一时没想明白:“明兄,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以为来的是三娘,留在秦府的是我,”明沉碧头也不回道,“这帮人有足够的准备去闯秦府!”
这十几个人的实力明显比当日对付他的人弱!
……
时间往回倒一点,秦府内,迎遥园。
夜半领命走后,白云愁十颗花生仁还没入口呢,就听得一声炸响,城内某个地方升起了绚丽的红色烟火。
那是,墨魂阁的求救信号??
哪里出了事?!
30、第二十六章
那边烟火还没散尽,一蓝一红两个身影已经匆匆落到了他脚边。
“暗主,经商堂分堂福源钱庄发起求救烟火,要不要抽派人手过去?”天明急切问道。
被袭击的是分堂?为什么?!
白云愁万分不解地走出迎遥园朝刚才求救的地方看去,距离太远什么也看不到,他眉头一蹙,刚想说什么时,忽地被迎遥园里的惨叫声打断!
在烟火炸响的时候,房间里的秦三娘等人也听到了声音,蒋青青连忙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往外看去,却没料到一把长剑骤然削来!
蒋青青一惊,急忙抽剑一挡。
秦三娘正准备去帮忙,但是另一头窗户又有几个黑衣人趁烟火声太大而破窗进来,当头就有一人五指成爪冲秦三娘面门抓去!
不过黑衣人显然低估了秦三娘的武功,她一个凝力反手,就握住了那人的手臂,对方身体一沉,立刻脱身,但是衣料还是被抓下一块来,露出了手臂上一个鲜红色的胎记。
秦三娘本想叫人,可是看到那个胎记的时候就猛然僵住,“你是……!”
话音未落,颈后一痛,她瞬间失去了意识。
白云愁和夜半天明听到惨叫声后急急赶到秦三娘的房间,却看到这周围的护卫已经死了,房间里,一个黑衣人倒在一边,蒋青青被一把剑贯穿腹部钉在地上,焦急地道:“师傅……”
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昏了过去。
而房间里,哪里还有秦三娘的影子?!
“暗主,有敌人从西南方向突围!”有护卫队长急匆匆赶来禀告。
与此同时,城中烟火再度炸响,还是墨魂阁的求救信号!
白云愁的脸色史无前例的难看,对那个护卫队长吼道:“带一半人去追!拦住他们!”
“是,暗主!”
“夜半,你跟着去。”
“是!”
“天明,你带五十人立刻去支援福源钱庄!”
“明白!”
有人已经过来处理蒋青青的伤势了,白云愁瞪着满地血迹,目光森冷,“来人。”
“在。”
“联络嗜暗堂鲁堂主,让他带人马上去捣了楚江上那艘画舫!”
“遵命!”
一道道命令下去,不过是片刻时间,秦府里已经混乱一团,白云愁掉头出了秦三娘的房间,一脸寒霜碜人。
他要坐镇秦府,根本走不得。
可是刚走到迎遥园院子里,就撞见了一黑一紫两个身影。
“非花非雾?!”
“暗主,出什么事了?”非花脱口便问,他们还在城门口的时候就看见求救烟火了,一回到秦府,这里也是乱作一团。
白云愁看见他们也愕了,没顾上回答他们:“你们怎么回来了?财迷呢?!”
“明主被人缠住了,他担心这里会出事,所以命令我们回来了。”
“那个白痴!”白云愁忍不住破口就骂,转身就往外跑,“三娘被劫走了,分堂出事,你们坐镇秦府,我去找财迷回来!”
非花非雾大惊失色:“暗主!”
两人对视一眼,忙不迭跟上。
不过白云愁刚踏出府门口,就有护卫冲了回来禀报:“暗主,敌人人数不多但是武功太高,大部分弟兄们都跟丢了,只有夜半护法带着一部分人在追。”
白云愁愤愤咬牙,“通知淮安京全部分堂,能抽出多少人手就抽出来,全部秘密沿着淮安京给我搜!”
“明白!”
“非花。”
“在!”
“你到天鸠堂分堂去,叫主事压下秦府的全部消息。”
“……遵命。”非花应下,朝非雾使了一个眼色,施展轻功走了。
非雾立刻拦住这个一身雪白纱服的男子,本意是好,可惜太实话实说:“暗主,明主很快就会回城,请您待在秦府,不要让明主担心!”
“……?!”到底是谁在担心谁?!
白云愁动作一顿,冷哼一声,没有再继续往外走。
整个秦府连带着淮安京都兵荒马乱,吵醒了不少已经入睡的人家。
没多久,白云愁皱眉:“怎么财迷还没有到?”
31、第二十七章
有裘非离在,就算被缠住了,明沉碧的速度也不可能这么慢啊!
冷面的非雾此时也有些不安了。
就在这时,又有一队墨魂阁的属下回来了,还带着十来个五花大绑的被打昏迷的俘虏。是布置在楚江上的人,非雾赶紧扫视了一眼:“这里就是全部了?”
“是。”
白云愁也看过来。
非雾解释:“就是这些人在百米亭缠住明主的……”
话音一顿,“明主呢?!”
那些属下疑惑:“明主和裘少侠早已经提前走了,我们一路回来并没有看见他们……暗主,这些人怎么处理?”
白云愁在黑暗里有一瞬间的目光阴冷,“带下去,让他们把该说的都吐出来。”
亥时早已过去,子时将近,月上中天,散发着朦胧而不祥的光辉。
淮安京分阁三面受敌,明沉碧却在这个关键时刻不见踪影了……
一道红色的身影穿过众多屋顶落下,带来浓郁的血腥味扩散而开,天明难堪道:“暗主,福源钱庄……被灭门,全庄七十九人,无一生还。”
白云愁瞳孔一缩,一掌将身边的石狮子拍个粉碎:“谁干的!?”
“目前还没查出来,被抓住的几个全都自尽了。”
远处,一片躁动。
“另外,这件事惊动了淮安府,衙门里的人和我们的人僵持住了。”
“你受伤了?”脸色阴霾的男子问。
“没有,不是我的血。”天明摇头。
“那你回钱庄,让两方的人都别动。”
“明白。”
白云愁有些焦躁地在原地转了几圈,指着非雾道:“抽出人来,掘地三尺也把明沉碧给我找回来!”
非雾只犹豫了一下,随即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有留守的护卫战战兢兢地把椅子搬了过来放在门口,白云愁坐下,不停地用指头叩着扶手,等着他们的禀报。
他望了望天空,子时过了。
这样的等待最让人压抑。
有护卫从府里走出来,行礼道:“暗主,大夫说蒋管家已经保住性命了,您需要见叫她吗?”
蒋管家?蒋青青?
想了一下才想到这个人就是刚才被钉在地上的女人,白云愁挥挥手,“不了,让她休息吧。”
他还没兴趣去跟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计较失职的问题。
子时二刻,去找人的非雾还没有回来,倒是裘非离出现在秦府门口,贝壳仍然趴在他的肩头上,它倒是不困了,眨巴着眼睛甩尾巴。
白云愁立时站了起来,打量一轮后始终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语气一冷:“沉碧在哪里?!”
被对方的气势和问话弄得一怔,裘非离不解:“明兄怎么还没有回来?”
“什么意思?”白云愁眉头一紧。
“福源钱庄的事淮安府衙已经得到消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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