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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世轮回之沧海长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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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上从他逾矩出入外宫,到宫下人在外面仗势欺人,甚至还翻出了从前的旧账,隐隐绰绰地散播出了他曾经‘不忠’於皇上的事。
杨靖从黑衣卫那里得到回报,气得差点摔烂了御书房。
“好大的胆子!一国之後也敢污蔑!”
杨靖眯起眼,将那几个上过奏折的监察御史细细梳理了一遍,竟是各方的门人都有,显然是想搅烂这摊浑水。
不管如何,打压皇後的最直接得利人,就是相对的势力。可是前世曾经产下皇子的王贵妃、张贤妃,现在一个根本没有进宫,嫁给了康王杨越为续弦正妃,另一个则早被打入冷宫多年。後宫只有早年进宫的寥寥几个嫔妃,且都在萧沧海的压制之下,老实安稳得很。
如果不是针对皇後,就是针对萧家了。
南北士族之争,历来便有。但从前一直是北方压制南方,争权也不明显。但自从大盛被胡人占有,西盛朝廷覆灭,搬去了江南建立小朝廷,便开始倚重南方士族。到杨靖攻回长京,重新统一了大盛,又立了南方士族萧家的嫡子为後,南人以萧家为首,便开始渐渐占了上风。
难道是……
杨靖突然灵光一闪,结合上一世的经验想到一个可能,不由脸色微变。
上一世从萧沧海在後宫里被疯狂打压,最後王贵妃上位,到盛辉帝驾崩,南北士族的纷争也渐渐由暗地里升上了明面。
随著萧沧海的去世、太子的夭折,以萧家为首的南方士族受到很大冲击,到王贵妃的儿子登上皇位时,大盛的朝廷几乎被北方士族一手把持。
杨靖曾经在那轮回之谷的通世石盘上看到过自己死後的一段历史变迁。
由於北方士族将南方士族打压得太狠,二十年後,南方士族终於结合力量,起兵造反。虽然最後被镇压了下去,但大盛从此由盛而衰,到了杨靖的曾孙辈,最终走上了分裂的道路,及至被後来的朝代所取代。
难道南北士族之争,现在已经开始了吗?
杨靖有些坐不住了。
如果这次针对萧後、萧家的行动是整个北方士族的一致行动,那麽即使他是独揽乾坤的一代帝王,也不能直面对抗大盛的半壁士族势力。
他立刻宣召丞相蔚廖进宫。
自从皇上设立内阁之後,已经很少上朝与皇上单独面奏的老丞相蔚廖,再度与皇上在御书房後面的密室中单独议事。
杨靖将自己的隐忧告诉了蔚廖,蔚廖不由面色沈重,沈吟道:“皇上,此事是否真有如此严重?老臣也一直在关注此事,并未感觉这是北方士族针对南方士族的举动。”
杨靖面色平静,淡淡地道:“也许是朕想多了。但未雨绸缪,总是好的。朕曾听过一句话,愚人只会想著今日之事,聪明的人却会想到明天之事,而真正的智者,却会想到十年、二十年、乃至百年之後的事。”
蔚廖不由动容:“皇上英明!”
杨靖一摆手,苦笑道:“朕到希望是朕多心了。现在不是夸朕英明的时候。爱卿啊,如何将日後的危机扼杀在尚未成形的摇篮中,才是最重要的。”
蔚廖沈思道:“皇上所虑之事并非毫无根由。如今南北士族势力相差无几,若是抗衡起来,苦得只是这个天下。臣以为,不如先安抚以王氏为首的北方士族,平衡双方的关系。”
杨靖道:“不妥。皇後和太子的地位绝不会动摇,只要皇後和太子仍在,北方士族就不会安心。而且人心不足蛇吞象,若是一次让步、两次让步,日後他们真以为大盛该由他们北方士族做主了。”说到後面,杨靖的声音里包含了一丝冷酷。
蔚廖不由再度动容。
卧榻之旁不容他人酣睡,乃是帝王本心。而皇上如今越发成熟了,独断乾坤,心思和手腕都深不可测。不说以後,只盛辉帝如今的功绩,就足以千古留名,称为一代明君。而盛辉帝所虑所谋之事,更是他这个老谋数十年的丞相也无法比拟。
蔚廖叹服,起身坚定地道:“陛下想必心中已有了计量。臣请陛下做主,无论刀山火海,臣这把老骨头愿意为了陛下、为了大盛,再去闯一闯!”
杨靖凝望著这位服侍了他将近二十年的老丞相,不由欣慰一叹:“知我者,蔚相也。”
君臣二人不由相视一笑。
蔚廖也是大智大勇之辈。当年长京沦陷,他护送著几名小皇子一路辗转落脚到金陵,在长京的家人没能及时顾及,都被胡人所斩杀。那时他不过二十余岁,此後在江南生活了二十年,又娶了南方士族之女为续弦,生下几名子女,因此他虽出身北方士族,立场却是中立的。
但最重要的是,他一心为国,大公无私,对盛辉帝更是忠心耿耿。杨靖也因此才特别看重他。
君臣二人在密室中又细细谋划一番不提。
此时凤仪宫中,萧伯元也正在劝说弟弟。
萧沧海脸色苍白,隐含著怒气,冷冰冰地道:“我绝不同意!”
萧伯元低声道:“我知道你心里定是不肯。其实我也不愿意。你本是我们萧家最杰出的子弟,若是走仕途,功名定在我之上,受爵封王都是可能的。如今你入宫做皇後,是你当初自己选择的,我这个做哥哥的也不说什麽了。但再送一个弟弟进宫,你以为我心里就好受吗?”
萧沧海冷嘲道:“再不好受,你不是还是进宫当说客了?大哥,你心里只有萧家,只有江南,就没有为我和四弟想过吗?”
萧伯元无奈地叹了口气,淡淡地道:“四弟性格温和,不见得会不同意。沧海,现在只看你了。”
萧沧海一双黑眸冰冷如水:“我已经生下了太子。”
“那还不够。”萧伯元静静地看著他:“你以为自己的地位很稳固了吗?看看最近发生的事吧,随时有人等著你出错,然後给你致命的一击。”何况太子尚未成年,谁也不能保证太子能顺利地长大,等到继位的那一天。
萧沧海抬了抬脖子,冷傲地道:“我不会出错!”
萧伯元的声音十分平静,平静之中甚至带著一丝冷酷:“可是你已经错过一次,几乎输掉了你全部的名誉。”
作家的话:古时候的皇後也不是那麽容易做的,哦呵呵呵~~~
话说,十某还没有从山西的旅游中缓过来,这周又赶上结账期,10月1…3日还要连续加班,真是不断悲催~~~~
十世轮回之沧海长歌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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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沧海如受重雷所击,身子晃了一晃。
萧伯元趁势追击,缓缓道:“萧家输不起,江南士族,也输不起。”
萧沧海曾经沦落草原一年之久,甚至还带回了一个‘二皇子’。这是一个终身的污点。现在皇上对他宠爱之极,自然无人敢名目仗胆地以此事攻击他,撼动他的地位。但是做点小文章,散播些流言,一点一点蚕食他的清誉还是能做到的。何况众口铄金,谁知积累到哪一天会引出什麽祸患。
萧沧海脸色苍白,神情如雪,呆坐在原地。
萧伯元见他这模样,不由一阵心疼。萧沧海可是他一手带大的弟弟,都说长兄如父,萧沧海幼年并未得到过多少父亲的宠爱,对兄长极为敬畏依赖,萧伯元也因此对他十分偏爱,感情是几个兄弟中最深厚的。
他当然也希望自己的弟弟能过得好。可是萧沧海以男子之身嫁给皇上做皇後,就注定了他此生的命运尊贵至极,却也坎坷难平。
皇上不纳嫔妃,是极好的一件事。少了女人,自然也少了子嗣,少了许多纷争。但同样的,萧沧海身为皇後,从十九岁入宫至今已有十一年,却只生了一个太子,压力不可谓不大。现在北方士族的动作,萧伯元身为萧家族长及朝上重臣,自然有所察觉。如果萧沧海真的有两个嫡子傍身,那地位无论如何是不会被动摇的。可是只有太子一个,且二皇子还随时可能成为一个被攻击的靶子,怎能不让萧家和整个江南士族担忧呢?
自从出了神鼋的‘天示’,皇上从此不再亲近女色,朝臣们表示了理解。但是不能亲近女色,不说明不能亲近男色啊。虽有那一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可到底没有指名道姓地说皇上只能宠爱萧沧海一个,千古以来也没有这样的帝王。
之所以会想让萧子诚入宫,因为他是萧沧海的亲弟弟,可以帮他固宠。而且反过来,看在萧沧海的面子上,以萧子诚与他七分相似的面容和温和的性格,皇上想必也会爱屋及乌,多些宠爱吧。如此也算双赢了。
京城里南方的上品士族不在少数,虽然面对北方士族时大家立场一致,但私下里萧家也要保住南方士族首领的地位,因此是不会考虑让其他家族的人进宫的。
萧家枝繁叶茂,家族庞大,牵扯的利益也极为复杂。身为士族子弟的一份子,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在享受荣华富贵的同时就注定要背负起家族的责任。萧伯元如此,萧沧海也是一样。
於是萧沧海不得不面对残酷的家族决定。
他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坐在那里。
过了半晌,萧伯元起身:“话已经带到,三弟你好好考虑一下。我进宫不能久待,先告辞了。”
萧沧海点点头,看著萧伯元行礼後退下。
傍晚杨靖回到凤仪宫,一踏进宫门,便感觉有些不对。
平时这个时候萧沧海都会迎出来,二人在外殿里说会儿话,等太子和二皇子来请安,之後便一家人用晚膳,然後他与萧沧海会去散会儿步,再回内殿休息。
但今日萧沧海却没有迎出来,连贴身伺候的染香和墨香也不见踪影。
杨靖走进内殿,转过弯廊,左边书房的门开著。
他轻轻走进去,见萧沧海半倚在窗下的软榻上坐著,一手搭在扶手上,一手闲散地握著本书,双眼凝望著窗外的景色,露出线条完美优雅的侧脸,一双深邃地眸子仿佛蒙著一层冰雾,神情有些沈凝,不知在想什麽。
杨靖走过去,揽住他的肩膀,轻声道:“想什麽呢?朕进来了都不知道?”
萧沧海讶然回头:“你回来啦?哎呀,都这个时辰了?我竟没注意。”他笑了笑,起身伸了个懒腰,道:“春季乏困,精神倦倦的。本来想看会儿书,谁知竟不知不觉望著窗外发起呆来。”
杨靖眉宇轻蹙:“你有心事?”
萧沧海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哪里有什麽心事,不过是发会儿呆罢了。”
杨靖心道你刚才的神情可不是这麽说的。
萧沧海推了他一把,道:“我整日不愁吃不愁穿的,皇上疼惜,儿子懂事,後宫也甚是和睦,能有什麽心事?你别多想了。”
可杨靖还是觉得古怪。他想了想,突然恍然。萧沧海一个大男人,整天生活在这後宫之中,虽然每天也忙碌非常,後宫操心之事甚多,但到底和在外面不一样。就好比在现代,男人在外面打拼事业是正经,在家里做家庭主夫总会有些失落。
“沧海,明天咱们出宫转转吧。”杨靖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
萧沧海疑惑地道:“出宫?去哪里?这春天不冷不热的,你是想去避暑还是打猎?”
杨靖笑道:“都不是。咱们微服私访,就在京城里逛逛。说起来我也好久没出宫看看了,也不知道洛京现在什麽样了。”
想到这件事杨靖就扼腕!
他是最近才想到,这朝中大臣每十天还有一天休沐,可他这个皇帝除了元旦除夕有那麽几天休假,竟然没有一天休息。因为他是直接穿回自己的前世,记忆和情感都十分强烈,所以做回盛辉帝也没有一点不适应,日子久了,他也渐渐淡忘了前世的事情。不过最近朝中压力巨大,事情永远做不完,是个人都会烦。这个时候他才想起,自己竟然一直兢兢业业,都没给自己放过假。
如果他老哥卢醒世知道自己有一天会如此勤勉,不知那脸色会是什麽样?
想起前世的逍遥,杨靖简直都不相信和今世的自己是同一个人。
果然环境不同,成就也不同啊。
他心里感叹,决定给自己放个假,明天不上朝了,带萧沧海出去玩一天。
萧沧海对他‘微服私访’的说法很有兴趣。他本不是拘泥之人,虽然入宫後多有束缚,但仍难改本色,不然当年也不会身怀六甲还跟著杨靖上战场。
他听杨靖将安排细细道来,不由也期待起来,抿嘴笑道:“那我可一定要陪皇上出去看看。这种好事不能错过。”
杨靖喜道:“当然当然。我就知道你会高兴。”
萧沧海瞪他一眼:“明明是皇上在宫里闷了,想出去逛逛,可别说得好像是为了我似的。”
杨靖哈哈一笑:“咱们夫妻一体,分那麽清楚做什麽?而且我知道,这天下间愿意陪著我胡闹的人,就只有你。”
萧沧海听了这话甚是高兴,满意地抬抬下巴:“你知道就好。”
寄奴,这天下间只有我,会心甘情愿无条件地满足你的任何愿望。
作家的话:
最近很勤奋啊有没有~!!!感谢大家的礼物和留言的鼓励,俺在繁忙的月底结账期还能赶文,佩服自己一个!哈哈哈
十世轮回之沧海长歌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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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夫二人商量好,不由都兴奋起来,好似回到了当年在江南,二人偷偷溜出去私会的感觉。
大盛从前是三天一朝的习惯,但自从盛辉帝十四岁亲政以来,雄心勃勃,一心以收复北方国土为己任,因此改为天天上朝。如此十几年下来,已经成为了大盛新的传统。不过皇上偶尔也会有个头疼脑热、心情不好之类的偶发情况,歇个一两天早朝也不稀奇。
杨靖第二天早上传了旨意免朝,奏折都直接送到内阁去。
太子杨荣和二皇子杨健过来请安,见父皇还在,不由欣喜。往日这个时候父皇已经去上朝了呢。
一家四口用过饭,杨靖和萧沧海夫夫送走了两个去上学的小学生,开始准备出宫事宜。谁知这个时候萧子诚和萧贤兰却来了。
这兄妹二人是来给皇後请安的。他们住在宫里是为了‘陪伴’皇後,自然要日日过来请安,只是平时他们都在巳时左右过来,今日却早了一个时辰。
萧子诚听皇上说他们要出宫去转转,不由眼睛一亮,连萧贤兰也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杨靖见状,便顺道邀他们一起去了。
萧沧海的脸色微微一沈,随即又恢复了温和亲切的模样,微笑道:“子诚也就罢了,但贤兰可是女孩子呢,怎能出去抛头露面?”
萧贤兰闻言,脸上露出失望之色。
杨靖其实也不想带著两个电灯泡,但此事被他们撞见,自己身为姐夫,怎能不满足小舅子小姨子的愿望呢?何况又不是什麽大事,这点风度还是有的。
他不以为意地道:“这世上对女子原本束缚就多,有些规矩更是迂腐之极。朕可不兴那一套。不过……”他沈吟了一下。萧贤兰正是说亲的年纪,若是真出宫让人看见了,有碍名声,因此改口道:“有些顾忌也是好的。这样吧,贤兰若是真想跟我们一起去,不如女扮男装好了。”
“女扮男装?”
别说萧子诚兄妹,连萧沧海也不由失声脱口。
萧子诚兄妹进京不久,对京城并不太熟悉。而且萧母对幼子十分宠爱,平日看得极严,极少让他出门。萧贤兰就更没有机会了。
带著这对兄妹,杨靖临时又让黑衣卫多安排了些人手暗中保护。四人便打扮成一般富贵平民的模样,从偏门悄悄出了宫。
杨靖与萧沧海并肩走在前面,萧贤兰穿了一身男装,与萧子诚走在後面。她第一次女扮男装,十分新奇,窃窃私语地对孪生哥哥道:“皇上真是聪明,竟能想到这个主意。我还是第一次穿男装呢,哥哥你看,是不是和你更加相似了?呵呵呵……”
她性子文雅贤淑,极少这麽快活。萧子诚看她开心的模样,也很是高兴,出神地望著前面的背影,轻声道:“陛下英明神武,心胸豁达,胜过历代帝王,出的主意自然也不一般。”
萧贤兰看著他一脸仰慕地望著皇帝的背影,不由心中一动,勾起唇角笑了笑。
杨靖敏感地察觉到萧沧海的情绪好似没有早上那麽兴奋了,轻声道:“怎麽了?是不是我带著他们兄妹一起出来,你不高兴了?”
萧沧海摇摇头,道:“既然让他们遇上了,皇上愿意带他们出来见见世面,是他们的荣幸。何况贤兰恐怕这辈子也没有几次这样的机会,我怎会不高兴。”
撒谎!明明是不高兴嘛。
杨靖摸不清头脑,暗道难道他是在怪我带了两个电灯泡,无法享受二人约会了?
可是又一想,萧沧海的心性不至於如此。
他哪里知道萧沧海的心事。若是昨天之前,萧沧海必不会在意,但知道了萧家和南方士族的打算後,他又怎麽可能不介怀呢?
杨靖还在琢磨,萧沧海已转脸笑道:“寄奴,你看这洛京繁华,已不逊於当年的长京风景。如此一派盛世景象,都是你的功劳啊。”
杨靖被他夸赞,心中欢喜,微笑道:“我的功劳,也有你的一半。”说著趁势握住他的手,垂下长袖掩住。
萧沧海听了感动,郁闷之心稍去,暗道罢了罢了,不可为了那些未知的烦恼而耽误现在的美景才是。
他放松了心情,与杨靖并肩而行,说说笑笑,悠然地走在繁华的街头。
二人本是无双的容貌,一个端庄英俊,器宇轩昂,周身散发著无上的气势威严。一个优雅俊美,举止从容,彷如世间最动人的翩翩公子,带著无限风情与潇洒。
清风拂起二人轻垂的长袖与衣摆,阳光映照著彼此相携的身姿,引来街上无数歆慕的目光。
萧子诚与萧贤兰走在後面,望著他们的风采,只觉二人般配之极,好像再也插不进第三个人,不由都露出沈思之色。
四人在洛京最繁华的元安坊转了一圈,买了些东西,交给夏起带来的人拿著。
临近中午,杨靖道:“听说春华楼的酒菜最好,咱们就去那里用午膳吧。”
萧子诚道:“我在江南去过春华楼,招牌菜甜水鸭确实一绝,原来他家在京城也有分号的?”
萧沧海一笑,解释道:“那春华楼是从前长京的老字号。二十多年前长京城破时,他们的传人跟著朝廷逃到了江南落脚,开了几家分号,招牌菜也是根据江南的口味改过了的。後来定都洛京,他们便搬了回来,现在这里才是正宗的春华楼,以招牌菜咸水鸭出名。”
一个上午的闲逛,不管遇到什麽,萧沧海都能款款而谈,淡淡几句就解释出由来,萧子诚兄妹不得不佩服这位三哥见识广博,才华过人。
杨靖笑道:“我还没吃过春华楼的正宗招牌菜呢。沧海,还记得当年在金陵,我们好像还为了他家的鸭子是甜水的好吃还是咸水的好吃吵过架呢。”
萧沧海哈哈一笑:“现在想起来,那时候当真好笑。我们根本连咸水鸭都没吃过,居然还能为此吵起来,真是年少轻狂啊。”
杨靖摸著下巴回忆道:“我记得当时你是十分坚定地拥护甜水鸭的,不如今日我们就分个胜负?”
萧沧海切了一声,藐视地瞥了他一眼,道:“你愿意无聊,我可不奉陪。不就是鸭子嘛,什麽口味不一样?这麽多年了,亏你还惦记分个胜负。”
“哦?莫非你是怕了?”
“莫要激我。”萧沧海笑眯眯地摸出腰间的折扇扇了扇,道:“你若非要分个胜负,我奉陪就是。不过我可不像某些人那样贪图口腹之欲,今儿个只以尝鲜为主。我倒要看看,这北方的咸水鸭,是不是真的就比南方的甜水口味好。”说著抬腿率先迈进了春华楼。
杨靖一笑,跟在後面。
作家的话:
很喜欢杨靖和沧海恩爱轻松的相处方式。这才是真正爱人、恋人、伴侣、知音、亲人,呵呵呵~~~
十世轮回之沧海长歌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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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华楼一共三层。一层大多是平民消费,二楼环境就清雅多了,三楼则是贵客的包房。
杨靖这次出宫,除了想散散心,看看洛京的景色,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私下观察一下南北士族之间的关系是否真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他记得前世看的那些武侠小说、电影电视里经常提到,酒楼茶馆是最适合探听情报的地方。因此杨靖并未让夏起去安排三楼的雅间,而是带著众人上到了二楼。
“这里四面开阔,风景极好,倒比在雅间里舒服多了。”杨靖选了西北角一个靠栏倚柱的长桌,正好能坐下四人。
自然没人反对皇上的意见。
萧沧海走到杨靖身边,不客气地道:“我要坐靠栏那边,视野开阔。”
杨靖一笑,好脾气地起身将位子让给他,自己坐在他身边。
萧贤兰则有些犹豫。倚栏而坐,似乎将自己暴露在了外面的行人面前,可是坐在另一边,又担心大堂里人来人往的。
萧子诚与她心有灵犀,推了她一把,道:“你坐里面去吧,待会儿夥计要从外边上菜,别碰著你。”
萧贤兰闻言,便不再犹豫,坐到了萧沧海对面。萧子诚则在外边坐下,对杨靖相对。夏起则带著两个小厮打扮的侍卫站在後面。
“几位客官想吃点什麽?”春华楼的夥计殷勤地上前。
杨靖道:“先报几个菜听听。”
那夥计嘴皮子极为利索,一口气报出数十道经典菜肴。
杨靖对萧子诚兄妹微笑道:“你们想吃什麽?尽管点,今天我请客。”
萧贤兰女儿家,并不多嘴。萧子诚看看萧沧海:“我们初来乍到,也不知道什麽好吃。三哥,要不你帮我们点吧。”
萧沧海一笑:“这有什麽客气的?好吧,我替你们做主了。难得有人要请客呢。”说著一连报了几个菜名,包括春华楼的那道招牌菜,又道:“我知道你们在江南的甜水鸭这里也有,一并上来。”
那夥计笑道:“客官一定是想比较一下我们春华楼在洛京和江南的招牌菜有何区别。没问题,马上就上来。”
杨靖笑道:“看来和我们一同心思的人不少啊。”
萧沧海笑而不语。
菜上齐了,杨靖举起筷子夹了一口,萧子诚和萧贤兰才慢慢动箸。但萧沧海却在旁边倚著栏杆摇著扇子。
杨靖道:“怎麽不吃?待会儿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萧沧海懒洋洋地道:“还不饿,没胃口。”
杨靖道:“甜水鸭也不吃了?”
萧沧海本来是有些饿的,但不知为何,看著自己点的满满一桌菜,又突然没了胃口。那甜水鸭和咸水鸭并排放在一起,卖相极好,看著就让人心动,但他闻著味道却觉得有些腻歪。
他抬头瞟了一眼,见萧子诚萧贤兰都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有些迟疑地望著这边。
他忽然心中一动,冲杨靖抬脸一笑,黑玛瑙一般的美眸弯了起来,嘴角荡开一抹浓浓地风情,红唇轻开:“要不你喂我啊。”
杨靖微微一愣。
萧沧海可不是会在这种场合公开撒娇的人。
不过杨靖自从重生後,就发誓绝不会再让萧沧海有一丁点的不高兴,因此虽然心中诧异,但却十分配合,当真夹起一块鸭肉,送到他嘴边,微笑道:“好啊。有事为夫服其劳。来,尝尝这甜水口的鸭子。”
萧沧海毫不客气地一口咬住,细细嚼了两口咽下,道:“还不错。”
虽然他一堂堂男儿由另一男子喂食,但举止却极度自然从容,仿佛再天经地义不过了。
杨靖宠溺地笑道:“还想吃什麽?我给你夹。”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萧沧海目的已经达到,便慢条斯理地拿起了筷子,随意地瞥了对面一眼。原本有些瞠目地萧子诚兄妹,不由自主地避开了眼。
萧沧海暗暗一笑,又心底叹息。明明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彼此间却十分生疏,还要暗中斗心眼,当真是累人。
如此一想,越加没了用饭的心思。不过看在杨靖殷勤的份上,他也不好扫了兴致,夹了几口清爽的小菜。
杨靖见状,一边给他夹菜一边笑道:“先来尝尝这两道南北的招牌菜,究竟是哪个味美,今儿个咱们可定要评出高低来。子诚,你和贤兰给我们做证。”
萧子诚为难地道:“可是我觉得两个味道都好。”
萧贤兰也点头道:“是啊。以前我在江南时,觉得春华楼的甜水鸭最是味美,谁知尝了这洛京的咸水鸭,竟也毫不逊色,可真是难分高低。”她拧著眉毛,一脸难以取舍的样子,又长得貌美,让人不忍为难。
杨靖见状,不由笑道:“不必如此为难。不过是一乐罢了,贤兰不要太认真。”
萧子诚对妹妹笑道:“就是。反正要分胜负的是皇、黄公子和三哥,又不是咱们。咱们只要好好享受美味就好。”
萧贤兰闻言,俏皮一笑:“不错,先填饱肚子重要。”
杨靖哈哈笑道:“不会饿到你们。来,都吃菜。”说著给他们一人夹了一道菜,二人颇有些受宠若惊。
萧沧海觉得胸口憋闷。倒不是介意那三人言笑晏晏,而是那油腻腻地几道肉菜弄得他胃里不舒服。但难得杨靖有兴致与他出宫来玩,怎麽也不能扫了爱人的兴致,因此将身上的不适强压了下去。
作家的话:
累得腿都抬不起来了,今天在家狠狠歇了一天,明天还要去加班,苦啊啊啊啊──
十世轮回之沧海长歌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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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旁边几张桌子也坐满了人。
杨靖和萧沧海讨论起这春华楼的南北两道招牌菜,各抒己见,萧沧海仍认为是甜水口的味道更好些,而杨靖却偏向北方的咸水口味。
他们正说得兴起,忽然旁边桌子上一人阴阳怪气地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南方人自然觉得南方的口味好,北方人觉得北方的口味好。要我说,那位公子既然是江南人,就不该到我们洛京来生活。”
他这话飘过来,明显是对著这边说的。
杨靖微微眯起眼,尚未说话,萧沧海先一步悠然开口:“此言差矣。洛京乃大盛都城,当有容纳百川的胸怀,不该分什麽北方人、南方人。且不仅是盛人,西域诸国和各国异族人,都可以来这里通商经营,落户生根,这才是泱泱大国的气度。”
此言一出,那桌上的食客回过头来,露出诧异之色。他歪头沈思了片刻,道:“你说的对,刚才的话是我偏颇了。”
萧沧海一笑:“这位兄台,我看你一人用食未免寂寞,不如过来一起坐。”
他的性格本就爽朗大方,长袖善舞,见那人谈吐不俗,便有心结交。
杨靖也正有此意。
萧子诚和萧贤兰则有些诧异。鱼龙微服,本该小心谨慎,便是有心与他人相交,也该由这里身份最尊贵的皇上出口邀请才是。可是萧沧海却先行开口,不知是否妥当。
他们却不知道,以前在江南时这种事萧沧海也常做。杨靖虽然性格豪爽,气度不凡,但久居深宫,身上自有一股深冷威严的气质,一看便知不是那般随意与他人亲近之人。因此他也乐得看萧沧海长袖善舞,倒也真因此结识了不少人才。例如现在驻守北部边关的大将童振,当年便是如此在江南被萧沧海忽悠过来的,好好一个书生硬是弃文从戎,成为了一名武将。
对桌那人倒也痛快,闻言便起身来到他们桌旁,定定看了一眼杨靖和萧沧海,微笑道:“如此陆某就冒昧了。”
杨靖哈哈一笑,道:“陆兄请坐。”
陆濯道:“在下姓陆,单名一个濯字。不知几位兄台如何称呼?”他眼睛看著杨靖,显然一眼就看出这桌的主导之人是谁,倒是个聪明人。
杨靖微微一笑,道:“我姓卢,单名一个醒字。这位是我的夫君。”
因为男儿可以生育,所以历代皆有男子成亲的习俗。到了这一代,盛辉帝更是娶了一位男皇後,因此男风更加盛行。一般男子夫妻在外,都会称呼对方为‘夫君’,是对对方的一种尊敬。毕竟嫁入的一方放弃了男儿之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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