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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乱_凤皇劫-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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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有,可是他依然很寂寞。
渐渐地,他会说简单的话,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在地上爬,而是和他们一样直起身子走路,他不准别人笑话他,不准别人骂他怪物,后来他还让他学武术,他说会让他成为燕国的大将军。
自己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是在慕容冲12岁那年的冬天,他说自己现在应该去战场,不能呆在他身边蹉跎青春,那样一辈子也当不成大将军。其实那时自己想说不要当什么大将军,只想能留在他身边保护他,可是他的话自己永远都会听从,于是就上了战场。
上战场的前一天,他送给自己一杆铁枪,寒气森森,锋利无比,他说他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适合大将军的兵器了,他的黑眼亮晶晶的,没有一丝污垢。
可是谁承想这一别就会是这样的结果。燕国亡了,燕国的贵族都被驱赶到长安,他在战场上九死一生,留住性命就是想再见他。一路辗转到了长安,却发现他已经被苻坚囚禁在宫里。有多少次,北冥鲲想闯进去,可是没有一丝门路,他的兄弟用他换来了功名富贵,却没有人再看他一眼,北冥鲲在长安住下来,一直等机会,等可以和他再见的机会。
直到有一天慕容暐的手下找到了自己,说慕容冲已经出宫,正在去平阳的路上,让自己去找他。其实从当长安那天起,他就一直想见慕容暐,但是慕容暐避而不见,这次竟然派人来告诉了自己这个消息,也不管真假,急急上路。
想来他一直后怕,就是现在也经常把当时的情景做成噩梦。他找到他时,秦国的将军窦冲正在追杀他,一刀砍去正砍在他的左肩上,漫涌的血水将他的半边身子都染红了,只是从微微起伏的胸口,还看出活人的气息。
已记不起当时是怎样的冲动,只记得从马上滚下来前胸的衣服和皮肉都擦破了,铁枪去势如长蛇,架住了窦冲砍下的第二刀。此时的自己如一头被冒犯的野狼,仇恨烧红了眼眶,发出凄厉一样的嚎叫,一抖枪花,直刺窦冲咽喉,窦冲回刀去挡,肆虐的攻势已经没有任何招式可言,逼得窦冲步步后退,窦冲的手下加入混战,北冥鲲以一敌百,一杆铁枪如蛟龙出海,周围死伤一片。
本来窦冲以为这是个很简单的差事,杀死慕容冲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但慕容冲也忒狡猾,追踪了好几日才寻到踪迹,没成想又半路杀出这么个主儿,好似天神夜叉,刚才被他一震,臂膀酸麻,胸口气血翻涌,再看看那头慕容冲倒地不起,无心恋战,打一个呼哨领着残兵就退了。
北冥鲲也不敢追,他抱起浑身是血的慕容冲上马离开那个是非之地。
慕容冲很顽强的活下来,他睁开眼对北冥鲲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北冥,以后别叫我王爷了,叫公子吧。”当时北冥鲲第一次哭,呜呜咽咽像个孩子。
那一刀伤的不轻,几乎废了慕容冲的一只胳膊,可是他以非人的毅力坚持下来,每次看他拿剑挥刀的左手如此辛苦,都想让他放弃,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归隐。可是这样的话自己不敢说,他知道现在的这个公子不是以前的那个小王爷了,现在的这个人是用仇恨做出来的,报仇就是他活着的唯一目的,而自己能做的就是在他身边保护他,帮助他。
这么多年了,他知道他从来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经常半夜从噩梦中惊醒,他也听得到那梦里那些脆弱的哭喊,他恨自己,为什么自己就给不了温暖,给不了他安全感。
白天的慕容冲依然坚硬如铁,他从不说自己的遭遇,但他看得见他心底的脆弱,北冥鲲不知道怎样安慰他,也不会安慰他,只能看着慕容冲疯狂的读书、习武,累的没有一丝力气。
于是北冥鲲也有了恨,他很苻坚,恨大秦,恨窦冲,恨他的那些兄弟叔伯,是他们联手把他逼成了现在的样子。
他要帮他,帮他铲除每一个害他的人。
第九章 短兵接 烧蒲城
没有等到十天,窦冲的大军已经兵临城下。
慕容冲登上城楼,居高而望,只见窦冲大军虽自远道而来,但依然阵型齐整,将士精锐,旗明甲鲜,刀寒枪利,毫无疲态。慕容冲心中也不由的佩服:“不愧为大秦的名将,看来自己和他这一役会打的很辛苦。”北冥鲲在旁低声说:“公子,窦冲来到蒲坂只是稍作休整,怎么都没有安营扎寨?”“北冥,看来窦冲已经视我们为俎上鱼肉,认为连安营扎寨的必要都没有了,这个窦冲也太狂了!”慕容冲冷面含笑,“也好,蒲坂虽小,但我们守上个十天半月倒也可以,北冥,你传令下去,坚守城池,不准出战,我们先杀杀这个左将军的傲气!”
“公子,秦军远道而来,我们不趁他们疲乏之际给他们迎头痛击,只怕等他们休养生息后我军寡不敌众呀?”北冥鲲有些担心。
“北冥,一对一,窦冲绝不是你的对手,可这是战场,你觉得就我们这两万杂牌军怎样才有可能是秦国五万虎狼之师的对手?以你我之力又岂是久经沙场,能征善战的窦冲的对手?此战,我们必败。”
“公子?”听慕容冲这样说,北冥鲲沸腾的热血瞬间凉了下来。
“北冥,你不必担心,其实这一切都在我预料之中,不过我们也不会让窦冲赢得太轻松。”说到最后,慕容冲的语气阴冷,黑如深潭的眼睛迸发出骇人的杀意。
窦冲大军日夜兼程来到蒲坂城外,吕光本来想请示在城外安营扎寨,窦冲下令要全军原地休息,吃些干粮然后直逼蒲坂城下,看了看天色,窦冲说也许我们还来的及进城吃晚饭呢。吕光一听也乐了,他压根儿就没有把慕容冲放在眼里,一想到慕容冲,他脑海里就出现一个穿的花花绿绿,擦粉戴花打扮的像个娘们儿一样的男人,还扭扭捏捏,搔首弄姿的,想到这里心里都笑翻来了,这样的人吃饱了撑得,没事儿学人家造(0)反,真是老太太上吊…………活腻歪了。
待大军来到了城门外,一字雁阵排开架势,吕光和窦冲在马上打量城楼上。蒲坂城不大,也没有险要的防守要塞,并不难攻,所以窦冲才敢如此托大。现在看城楼上防守工事修的很坚固,守城士兵个个锐气旺盛,举弓执箭,倒也有些诧异。
吕光看见城楼之上有一队黑衣甲兵簇拥着一个人,看样子像是首领,就问窦冲:“将军,你看那是何人?”
窦冲顺着吕光的目光望去,正好城楼上的那人也在看他,银色凤尾面具下的一双黑眼就像万丈寒潭,冷幽幽的散发着杀气。“是慕容冲!”
“慕容冲?”吕光摸着下巴仔细打量那个人,那人高而瘦削穿一袭黑衣,墨染般的长发用黑色的绸带系住上面的一部分,余下的随风飘散,脸上覆着一个银色的凤尾面具,看不清样貌,可是看到面具下那白希的皮肤和那张浅浅绯红微微上扬的唇吕光不由心中一动,不自觉的把眼光停在了上面,本来对窦冲说那人就是慕容冲还有疑问,现在全没有了,他知道那人肯定就是慕容冲,吕光甚至有点期待看见面具下的脸是怎样的风华绝代。
窦冲打马上前,高声喊道:“城楼上的人可是慕容冲?”
一听到窦冲喊话北冥鲲连忙上前,把慕容冲护在身边。窦冲刚才把视线全放在了慕容冲身上,没有注意到北冥鲲,现在一见,不由的一怔“原来这个人一直都在慕容冲身边。看来自己真是轻敌了。”
城楼上的慕容冲微微一拦北冥鲲,示意他退在一旁,然后淡淡说道:“窦冲,想不到十年不见你已经老眼昏花了,正是你慕容爷爷。”清清冷冷的声音如瑶琴低鸣。
“呵,慕容冲,你可是长大了,是不是越发长得见不得人了,弄个劳什子面具带着,哈啊哈。”窦冲笑得很狂妄。
北冥鲲额上青筋暴起,慕容冲还是不动声色,声音清淡:“是呀,想我慕容冲怎么会让一些猪狗之辈见我的真面目呢。”
吕光一听就来气了,这个慕容冲嘴皮子功夫到是厉害,骂他们是猪狗。窦冲倒没有受他什么影响,要知道两军对垒,攻心为上,怎会被他一两句话就生气呢。他高喊:“慕容冲,休逞口舌之利,今我等奉天王圣旨来捉拿你,识趣的就开城投降,少受些皮肉之苦。”
“窦冲,我劝你还是省省口水,今大秦已经分崩离析,你还在执迷不悟为昏君卖力,你还是给自己想想后路吧。”说着回首唤过弓箭手,瞬时箭如急雨,直奔窦冲等而来。
窦冲和吕光忙挥兵器去挡,接着勒马退后,身后高举盾(0)牌的兵士冲向前举盾抵挡,只见满天箭雨乱飞,双方都擂起战鼓,声势震天。
慕容冲的弓箭手一批换一批,不给窦冲任何喘息的机会,窦冲的军队根本不能前进一步,天色将黑,窦冲只得鸣金收兵,退到五里之外安营扎寨,吕光在乱箭之中给射伤皮肉,虽然只是一点小伤,不过也呕的够呛,那个慕容冲还真是个妖怪,虽然看着雪肤美颜,却甚是狠毒,箭头之上都有倒钩,娘的,自己前不久还把他想成个女人模样,现在看来他哪有半分女人的样子。
窦冲虽然暂时退兵,慕容冲也不敢有半丝懈怠,他传令下去,让守兵在城墙之上遍浇桐油,北冥鲲大惊,公子这是?莫不是想玉石俱焚?但是北冥鲲什么也不问,一直以来他只按慕容冲的吩咐办事,甚至就算慕容冲叫他去死,他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窦冲把一切安顿好之后 就开始攻城叫阵,可是任凭他们喊破喉咙,慕容冲就是不出战。吕光记恨那一箭之仇,他想了个法子,找了一队嗓门大的士兵,在城外一边敲锣打鼓,一边高喊:“慕容冲,小凤凰,秦宫三年侍君王;慕容冲,美娇娘,雌雄莫辩卧龙床。”一雌复一雄,双(0)飞如紫宫。”士兵们笑笑嚷嚷,淫词浪语很是喧哗。
北冥鲲在城楼上气的目眦欲裂,如果眼光可以杀人,坐在椅子上喝茶的吕光在就被砍成千段万段。吕光看到北冥鲲半面刺青的脸更加的铁青,更是挑衅的邪笑。
北冥鲲蹬蹬蹬走下城楼,到慕容冲的书房里,进门就跪下:“公子,请允许我出战吧!”“我不是说过不能出战吗?”慕容冲神色很平静。“公子,可是他们欺人太甚。”北冥鲲的眼睛都红了。
“北冥,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听见了,就让他们说去吧,我不生气。”慕容冲居然笑了,笑的云淡风轻。
北冥鲲呆住了,他知道秦宫三年的过往是慕容冲最大的忌讳,可现在敌军就在城外当做笑谈,公子竟然不生气,这也太奇怪了。
看出北冥鲲的疑惑,慕容冲脸色变得凝重,“北冥,那段经历是我抹杀不了的,你不说我不说,自然有别人说。如果我这一辈子都缩头活着,那么那段往事只是人们茶余饭后的一段笑谈,可是我起兵反大秦,名声必扬于天下,那么这段往事势必以夸张于事实的千倍万倍为世人说,我难堵悠悠众口。所以我有心理准备,不生气。不过,终有一天我会足够强,强到让他们怕,强到提起慕容冲只有害怕、战栗,那时还有谁敢说?
“公子,属下明白,只是难为你了。”北冥鲲退下,但想想他终是不甘心,他又登上城楼,躲在一处暗角,箭上弓弦,对着吕光射(0)了过去。
吕光等人距离城楼很远,是根据弓箭等的射程算计好的安全距离。但北冥鲲力大无穷,加上怒火攻心,这一箭挟着劲风奔吕光而来,钉在了不到一尺的地上,正在得意的吕光下的一哆嗦,抬头看城楼上,正对上了北冥鲲青面獠牙的脸,不由得也胆寒,急忙撤了椅子,然后鸣金收兵。
慕容冲其实不是不在意的,每一次喊话,每一个字就像一把铁锤重重的敲在他的心上,让他血淋淋的去重温那些过往。可是他必须稳住,他对北冥鲲说的那些话他一遍又一遍在心里对自己说,要忍,这些害自己的人,将来势必让他们千倍、万倍还回来。
转眼五天过去了,慕容冲守城不出,吕光等每天都叫骂,也渐渐的失去兴趣,骂的有气无力的。吕光开始按捺不住了,他每天打着旋在窦冲面前转:“将军攻城吧!难道我们就被这个男宠弄得束手无策?”
“我的先锋官,咱们一起打过多少年的仗了,这一次你怎么就沉不住气了?”窦冲看吕光小猴子似的上蹿下跳不禁好笑。
“将军,不是我沉不住气,我只要一想到我们的对手是个一次仗都没打过的小白脸,还是个被男人骑的小白脸我气就不打一处来。”
“吕光,慕容冲这个人并不简单,一开始我们都小觑他了,再看他身边那个半面刺青之人,想必你也见识到他的厉害了,那人论单打独斗,你我并不一定是他的敌手。”
“那我们怎么办?难不成就这样干靠着,就是你我同意,天王好不同意了,人家还在等着他的凤皇小亲亲呢。”
窦冲给吕光弄得哭笑不得:“吕光呀,你都多大人了,怎么着浮滑的脾气还不改一改?蒲坂顶多守个十天半月的,我们在这里困就可以把他们困死,不过你既然觉得很无聊,那我们就夜袭,不过倒是刀剑无眼,就怕伤了他小凤皇。”
围城已经第七日了,慕容冲传令让北冥鲲去书房见他。进了书房,北冥鲲发现慕容冲不像平日那样安静的坐着,反而站起来在书案旁来回踱步,看到北冥鲲:“北冥,这仗,我们要开始打了。”
“公子?”北冥鲲望着慕容冲,等待慕容冲说下去。
“我接到密报,今晚窦冲要来偷袭。今晚你派两千军士守城,把所有的干草木柴全堆到城楼上,等敌军攻上来就放火。”
“可是公子,那样岂不是连城里的百姓都跟着遭殃了?”“我管不了那么多,再说这都是他大秦的子民,应该他窦冲来担心。”老看慕容冲脸色阴沉,北冥鲲也不敢再说什么。
“我带领八千骑兵往黄河以北撤离,去华阴投奔慕容泓,你率领其他兵士阻挡追兵,记住,不可恋战,那一万余民兵生死我不管,可你一定要毫发无伤的给我回来。”慕容冲语出明了,就是让那一万民兵去做肉盾,慕容冲如此阴狠,北冥鲲也不由得心里冷气森森。
是夜,慕容冲领八千黑甲骑兵悄悄的撤出蒲坂城。做安阳太守这些年,慕容冲除了自己习文练武,还豢养了八千铁甲骑兵,个个精于骑射,勇猛彪悍。他还用银钱买通了秦军个个大将诸侯的手下兵将,早在窦冲到达蒲坂之前,早已经把窦冲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这些要是窦冲和吕光知道,不知还会不会觉得慕容冲像个娘们儿。
午夜三更,火把通明,杀声震天,窦冲开始攻城了。城墙之上的抵抗一开始很激烈,大约秦兵的攻势太猛了,城上的箭雨渐渐弱了下来,秦兵主导了大局,城楼上的守军死伤一片。
这次午夜偷袭出奇的顺利,顺利的有点蹊跷,士兵们用圆木撞开了城门,吕光一马当先,冲入城门。窦冲在后大喊:“当心有埋伏。”吕光已经听不见,他现在憋着一股子劲要抓住慕容冲。
进入城门之后几乎没遇到什么抵抗,吕光也不由得诧异,忽然见城墙上火起,火势凶猛,很快整个城墙烧成一片烈红“不好!”吕光大喊,可是这时本在城楼上的士兵已被火势困住,因为城楼上浇着桐油,又有很多的柴草,风势一刮,大火蔓延开来,刹那间半个蒲坂城已经烧着了。
窦冲也看到了大火,若不是在马上,他真想跺脚:“慕容冲,你好狠毒,你让整个蒲坂都给你陪葬?”“传令,让吕将军带人马救火 。”
吕光接到救火的命令不敢迟疑,直奔火场。忽然杀出大批人马,前面领头的正是那个半面狼纹刺青的北冥鲲,见到吕光,北冥鲲眼眶都红了“你这个无赖,今天爷我就割下你的舌头,看你以后还敢胡说。”吕光也红了眼,来到蒲坂这些日子仗没打一场,可遭了慕容冲好几次暗算,今日一见北冥鲲,也不言语,二马错蹬便战到一处。吕光征战多年,一对双锤是的虎虎生风,北冥鲲短时间内也耐不得他,更加上敌我力量悬殊,北冥鲲也不敢恋战,瞅准机会便回枪走马,逃将出去。吕光本待追,但由于火势凶猛,只得先去救火,“哼,先给你狗命多活片刻,待爷爷救完火再去灭你。”
城内的一场杀伐在冲天的火光里惨烈,但死的更多的是无辜的百姓,有被火烧死的,又被误杀的,还有被马蹄踩死的,看到如此的惨状连窦冲都皱眉。“好你这慕容冲,此等阴毒,断不可留你。”
窦冲一路追击,北冥鲲险象环生,身边的一万余士兵只剩了了了几百人,快到黄河以北了,却跟追上来的吕光接了火,吕光人多势众,很快就把北冥鲲包(0)围了,纵使武功高强,怎奈双拳不敌四手,更何况还有吕光这样武功高强的将领,这厢刚枪挑了几个骑兵,那边吕光的双锤狠狠砸下来,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北冥鲲运足内劲想生生承受着一锤,忽然一支羽箭破空而来,直奔吕光面门,哧的一声,扎进吕光左眼,疼的吕光大喊一声,锤势已经失去了力道,人摔下马背,北冥鲲回头一看,正是慕容冲来接应自己了“公子”北冥鲲大喊一声,声音不由得哽咽,慕容冲回箭收弓,冲北冥鲲安抚的一笑。
那边窦冲也杀了过来,看见负伤的吕光,不由得怒火中烧:“慕容冲,你这个妖孽,今天将军我就斩杀你在此。”
“好,窦冲,我们就新帐旧账一起算。”八千黑甲铁骑投入到战斗,这些人都就热血澎湃,现在更是以一当十,勇不可挡。不过窦冲的军队也不是吃素的,混战之中依然可以集结阵势,,将慕容冲等团团围住,就是那个倒于马下的吕光,也自己拔下羽箭,忍痛加入战斗,此时他恨死了慕容冲,恨不能将他一锤毙命。
敌众我寡,慕容冲危矣!
北冥鲲退到慕容冲身边,“公子,你先走,我断后。”“北冥,要走一起走。”
吕光又围将上来,“你们一个也走不了,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
吕光等团团围住了北冥鲲,北冥鲲自顾不暇,这边窦冲也围了过来。护在慕容冲身边的铁甲骑兵已经被窦冲砍到好几个,慕容冲举剑架住窦冲的长刀,和窦冲战在一起。
“慕容冲,想不到你的武功进步了不少。”慕容冲也不回答,全力抵抗窦冲的进攻。
慕容冲的武功是比不过窦冲,就算拼尽了全力,也不由得险象连连,但慕容冲的每一招都是不要命的打法,也不由得窦冲不顾及。窦冲也有些急了“这样缠斗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随即加快招式,丝毫不给慕容冲喘息之机。横着一刀切过来,刀柄击向慕容冲的马头,刀锋直切慕容冲的胸腹,强大的劲力又快又急,慕容冲无力去挡,旁边的北冥鲲看的清楚,大喊“公子”但也无力去救,眼看慕容冲就命丧黄泉了,
千钧一发,斜着飞出一柄清湛湛的刀锋,接住了窦冲的刀,然后顺势一推,一进,刀锋直劈窦冲,窦冲去力以滞,不由得大惊,忙回身躲过,看清不知何时有一个穿着慕容冲方盔甲的男人手里握着一把青色的宝刀将慕容冲护在身后,这个男人以黑巾遮面,似乎不想让被人看见模样。“怎么就些不能见人的人。”窦冲大骂。来人也不答话,提刀上前,直取窦冲,宝刀带着骇人的杀气逼得窦冲无还手之力,忽然那人使出刚才窦冲取慕容冲那招,窦冲连忙去挡,那人马上变招,改为斜砍肩膀,窦冲又回刀去挡,怎奈对方宝刀锋利,内劲强大,宝刀砍断了窦冲的刀并将窦冲的断刃钉在窦冲的左肩上。
一阵剧痛窦冲觉得眼前一花,眼下自己和吕光都受了伤,对方还有高人,看来不能恋战,今日拿不了慕容冲了。“也罢,“窦冲忍痛下令撤退,慕容冲等突围而出,再跑出去十里余地才停下休息。
这期间救自己那个人一直保护在身边,现在北冥鲲过来:“公子,这位是咱们的人吗?”其实慕容冲早在那人宝刀出手就知道是穆峥,心中又惊又喜,惊的是穆峥怎会出现在此地,他不是应该和姚苌一起去华阴讨伐慕容泓了吗?喜的是自己又看到了他,就在见到他那一刻才知道自己有多思念他。好想上前和他相认,可是现在自己不是凤玉梨,这样的慕容冲怎么能面对穆峥,想到此,慕容冲不由得柔肠百结,饶是如此决绝狠戾的人也不知所措。
生平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这场相思大病,已入骨髓,无药可解。可是慕容冲这样的人还配有相思吗?就算有,慕容冲他自己都不信。穆峥,你会信吗?
第十章 真假亦 兄弟情
慕容冲和穆峥面对面站着,一人脸戴面具,一人脸蒙黑巾,明明是那么熟悉的气息在彼此身边流动,可只能视对方为陌路人。两个人目光胶着,偏偏就没有一句话,掩藏的面目看不到真情,真情只能在心里翻涌,直到北冥鲲轻咳一声,两人才回过神来。
“这位………侠士,慕容冲谢您的救命之恩,他日必当结草衔环已报。”慕容冲抱拳行礼,刻意压低的声音不漏一丝感情。
这样的声线是如此的熟悉,熟悉的一如玉梨的泠泠清音;可是又这么的陌生,陌生的这样低沉阴冷,到底,慕容冲和凤玉梨有没有关系?心中情思翻涌,但却一样声色不漏:“举手之劳,慕容将军不用挂怀。”只说了这一句就不知该说什么。
又是一阵沉默,慕容冲离穆峥很近,虽然他身上沾染了不少敌人的鲜血,但依然能闻到清清甜甜似有还无的梨花香,那是属于凤玉梨独有的气息,就算一个人的容貌、嗓音都可以改变,可是气息不会变。
还是北冥鲲打断了这种有些诡异的气氛:“侠士,可否请教尊姓大名,我等也好时刻铭记您的恩德。”穆峥微一皱眉,他现在不能确定慕容冲的身份,眼下情势不明,而且自己还是秦军,万一累及义父就麻烦了。于是他双手抱拳:“不必,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告辞。”说着转身上马,扬长而去。北冥鲲本想上前阻拦,慕容冲微微抬手拦住他:“让他去吧!”语音竟有些叹息和幽怨。看着穆峥扬起尘土的方向,慕容冲眼神似有些迷离。
在马背上,北冥鲲还是忍不住问了:“公子,救我们的那人是谁?感觉很熟悉。”
“穆峥。”“他,他是秦军的人哪,为什么会帮着我们打窦冲呢?”
慕容冲微微苦笑:“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姚苌的野心早就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个倒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其余的就不得而知了。”
“想不到穆峥的功夫如此高,连窦冲都在他手底下走不了十个回合。”北冥鲲虽然没有正面和穆峥打过交道,可是他暗地里见过很多次,早在梨花林里,匆匆一瞥后就奉命去调查过他。后来公子说他没有危险,才少了对他的忌惮。
“功夫高对他来说可不是好事,这样他永远脱离不了战场。”北冥鲲听慕容冲说了这些话越发的摸不着头脑,但他隐隐觉得这个穆峥对公子来说有着非凡的意义。
“北冥,传令下去,让我们的铁骑军把衣衫弄得狼狈点,做出一副败得很惨的样子。”
看着北冥鲲一副不解的样子看着自己,慕容冲叹息一声:“北冥,我们这是战败了去投靠人家,就得装出一副抱头鼠窜的样子,这样慕容泓才高兴,才会收留我们。”
“可是,公子,我们为什么要去投奔慕容泓?他……?”有些话北冥鲲无法说出口。
“北冥,你觉得以我们的力量能与大秦对抗?”“不能。”北冥鲲回答的很干脆。
“对呀,现在慕容垂已经占据邺城,我们不可能去投奔他,而现在能与他分庭抗礼的也只有慕容泓,对于召集鲜卑旧部,慕容泓比我要有千倍万倍的号召力。”
北冥鲲听得出慕容冲话里的悲哀,对呀,以慕容冲曾经那样尬尴的身份怎么会有召集力呢。
“可是,公子,慕容泓会容得下我们吗?”
“这正是我们让你们装着丢盔卸甲的原因,慕容泓这个人太过刚硬,对付他就要用软的,我们像落水狗一样到他面前摇尾乞怜,他自会收留我们,而且现在他也被苻睿和姚苌逼得很惨,我想他很需要我们。”
北冥鲲听到这里恍然大悟“公子,原来您早有打算,您是故意败的。”“北冥,”慕容冲苦笑,不是求败,是真的打不过人家,要不是穆峥,我们只怕全军覆没了。”
穆峥飞马离开了慕容冲,心里闷闷的,也不知奔出去多远,心才微微静下来。这次穆峥没有随姚苌出征,每到春天,他都要去那个荤素不忌的道士萧春水那里拿一年的药,去年萧春水到处游历去了,他找了很久才找到他,却误闯梨花林认识了凤玉梨。今年萧春水倒是在家乖乖的等他,而且给的药比平常多了一倍,穆峥不解问:“是不是我两年不用来你这个鬼地方了?”萧春水表情有点哀伤,可转眼又是那个嬉皮笑脸的样子:“小穆,你再不远离战场,你就永远见不到我了。”
穆峥一愣,随即就笑了:“萧春水,你这是在吓唬我吗?”
“穆峥,不是吓唬,最近你体内的杀生蛊只要听到战鼓号角就会活动频繁,如此下去,估计这些药也不管用了。”萧春水难得的一本正经。
穆峥心里苦涩,这些年他早已看开生死,可是当心里有了记挂的人,想要活下去的念头如此迫切。可是现在这样简单的愿望都无法实现,想着自己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躺在黄土里,再也无法看到那个人云淡风轻的微笑,再也抓不住那个人微凉的手,心里就像有一双手给紧紧扼住,闷闷的痛。
萧春水看着穆峥,他认识的穆峥是一个爽朗的人,即便知道自己恶疾缠身也能谈笑风生,他的那种坦然和洒脱不是为了应付别人装出来的,那时一种超脱红尘的恬淡,当然也不是像佛家说的那样看破红尘,他是劫后余生对生命的一种释然,珍惜的过着每一天,这样的穆峥让萧春水动容。在这个乱世,多少人为了自己的野心和欲望视人命为草菅,也有很多人为了名利不惜出卖自己和别人的生命,只有穆峥,他上战场从来没有嗜血的块感,也从来不去争名夺利,他只想在自己有限的生命中回报姚苌的救命恩情,回报一切对自己好的人。
可是今天,透过穆峥那双透明的眼睛,萧春水看到了“不舍”,是什么让穆峥有了顾及?
“其实穆峥,天下或许还有人能解你蛊毒?”以前听萧春水这样说穆峥总是笑,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可这次他竟然有些祈望,有些迫切。
“穆峥,你知不知道慕容垂?”穆峥微微皱眉,他心里想这个萧春水才说了两句人话怎么又不在调上,自己怎么能不知道慕容垂。
懒洋洋的笑挂在萧春水的脸上,虽然那里有一道显眼的刀疤,可也没有减损他的俊美,英俊的有些邪魅。“我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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