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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占勿药-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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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沐立即变脸:“兄台,手下留情……”
莫篱洋洋得意:“凭什么?”
白沐迟迟疑疑:“我怕你扔不了那么远,丢了面子,到时候恼羞成怒,杀我灭口……”
莫篱脸色瞬变。气的浑身打颤。
白沐却想:这就生气了,果然是个涉世未深、不识人心好歹的小混蛋。
正掂量,从宫墙方向隐隐传来百官下朝的钟声,那漂亮小混蛋闻声神情一变,疑道:“你不是朝官吗?为何这个时辰不去上朝?”
“呃、这个嘛,在下昨日为了帮助兄台你,被皇上罢官了。”白沐撒谎撒的面不红气不喘。
反正那芝麻绿豆官职也没了,不如趁机骗骗这单纯狠戾的小混蛋,多化解一个敌人,不仅可以消解一些潜在的危险,或许还能多一份额外的助力。
——反正,也就一句话的事情。
莫篱闻言一怔,半晌才讷讷出言:“我不是故意的啊。”语气讪然,竟似有反省悔过之意。
白沐心下也是一惊:……竟就信了!果然是个涉世未深的小混蛋啊……面上却摆出诚恳和蔼的笑意:“无妨无妨,不过芝麻绿豆大的官职。”
莫篱眉头纠结,想了又想,终是下定决心,将手中火把扑灭,郑重道:“我不烧你的楼了。”
目的达成的太容易,白沐有些难以置信:这这这、这小家伙,——也太好骗了些吧?!看来眼前这巫蛊世家出来的人,虽然行事手段稍过狠毒,但终归年岁尚幼涉世未深,难免心思单纯。白沐心下一喜:也许——可以好好利用利用!
许是白沐面上神情表现太过,莫篱倒也警觉:“喂,你在高兴什么?”
白沐笑难自抑:“哪里哪里,你想多了。——时辰不早天色大亮,以你此刻身份,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下去吧。”
莫篱放下心来,半晌幽幽叹道:“我没地方可去了,你收留我吧。”
这句话的重点,显然在后半句。但为何本是恳求人的事情,却偏生被用成了命令口气?
白沐心下不忿:昨天才捡了一个严凤诉,今天又捡一个莫篱。莫非自己长得很像成天在外捡猫捡狗之人?因此大家才都喜欢找上自己?
这莫家之人,白沐真心想躲得远远的。正要拒绝,突又想起:有很多事情,怕还需要这朵小茉莉来弄弄清楚。
白沐无可奈何地叹一口气,站起来转过身子向房檐下爬走,边走边违心应道:“……好吧,小茉莉,跟我——”
语犹未落,后臀一痛,竟被人重重地从屋檐踹下!“来”字也随着身体下坠的冷风被吃回了肚子。
风中传来冷艳笑语:“跟你说了,是莫篱——不是茉莉!”
砰——!
白沐似乎听见了浑身骨骼“喀喀”散架的声音。
靠之!好疼……万幸不是脸着地——小混蛋!等小爷找到时机再好好收拾你!
“子季!怎么这么巧!”这声音轻快明亮带着些高亢,却丝毫不让人觉的刺耳,就像在明媚春光下听那百鸟鸣春一般。
——许羡鱼。
白沐心下泪流,怪道这么倒霉,原来又碰上了这许羡鱼。
许羡鱼巴巴的赶过来,凑近前转一圈,也不来扶,反而啧啧问道:“子季,你在练轻功吗?”
白沐勉力从地上挥挥手,咳一咳喉间的浮土,“咳、咳,是啊。你快走吧,免得砸到你。”
似此等扫帚星,也不求他前来搀扶,只求他避的远远的就好。
许羡鱼大惑不解,可是自家大哥练轻功的时候,好像都不是这么落地的啊。
正待好心提点提点白沐,眼前一晃,一袭绣了金线的白衣自头顶翩然而落,好似惊鸿展翅一般惊艳绝伦,又好似风送叶落一般轻盈自然。
靥晕粉云,目泛流波,玉面琼鼻,红唇粉嫩……
许羡鱼看的呆了——白沐身边,何时有了此等绝色?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诏曰(一)
正待好心提点提点白沐,眼前一晃,一袭绣了金线的白衣自头顶翩然而落,好似惊鸿展翅一般惊艳绝伦,又好似风送落叶一般轻盈自然。
靥晕粉云,目泛流波,玉面琼鼻,红唇粉嫩……
许羡鱼看的呆了——白沐身边,何时有了此等绝色?
许羡鱼怔然开口:“这位姑娘……”
白沐刚刚从地上撑起上半身,闻言骤然倒地。想了想便不再挣扎:现下这情形,还是躺在地上比较安全……
果然,莫篱冷冰冰打断了许羡鱼的话语:“姑娘?叫谁?!”话语中煞气突现,寒意森然。
许羡鱼不免莫名其妙,觉得这美貌姑娘的脾气可能不是太好……于是乎恭敬一礼,好言答道:“姑娘,自然是叫您。”
莫篱突然上前一步,笑颜如花。
白沐倒在地上,眼角突然被匕首泛出的寒光晃到,不由暗叫不妙,心下怒骂:这小混蛋,总爱穿个女装晃悠,还在乎被人当成姑娘?
转念又想,许羡鱼害自己这么多次,这次可要让他吃吃苦头。再者自己现今惹上这小混蛋已然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至于许羡鱼——还是自求多福吧。突又想起跟许羡鱼这许多年的情分,岂能坐视不理……
因此直到莫篱终于从袖中抽出匕首架在许羡鱼脖子上时,白沐还在思索救还是不救。
最终白沐双眼一闭,决定眼不见为净。
过往的救火之人提了水桶来去匆匆,沉黯天色的遮掩下,竟都未曾察觉一场血案即将在此发生。
许羡鱼额头冷汗淋漓:“姑娘,在下恳请做个明白鬼。”
莫篱阴冷一笑,“可我喜欢,别人在我手里稀里糊涂的死去。”言罢手间匕首利落一挥。
白沐一惊,心思高悬——来真的?!
许羡鱼挥手惊呼:“景之——救命!”
白沐掩面摇头:这时候叫严凤诉有何用?他能挡得住黑白无常还是能快得过这夺命匕首?本还想救你,既你毫不客气地忽视了咱,咱也就不自作多情了。
哪知耳边偏就传来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
“呦,这是做什么?”严凤诉着一袭红袍,拿一卷案宗,屏退身遭的几名大理寺官员,背对着遮天盖地的火光浓烟,悠然而来。
白沐叹一口气,这厮……当真是神出鬼没。
严凤诉俯下身子,唇边带了笑,轻声询问:“子季,你腿断了么?”
白沐面色一僵,不尴不尬的忍了痛,慌忙站起。只觉浑身骨骼咔咔作响,形骸支离破碎。
严凤诉向前迈过两步,笑道:“本官方下朝,见到这边火势冲天,便赶来查看是否内有蹊跷,不想竟看到——一出好戏。”
许是严凤诉的官袍起了些作用,莫篱早把匕首藏于袖间,不动声色的退到白沐身边。
严凤诉迎了过来,微微一笑,眉目含情:“这位……,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
莫篱藏了阴狠心思,挂上少年人该有的青涩浅笑:“哦?你觉得,我们在哪儿见过?”
白沐嘴角狠狠一撇:这俩人这对答语气,怎如此的像是在互相调戏?
严凤诉风流场中穿行惯了,又岂能对答无言?眉目轻挑,桃花眼间,便尽是些多情浅叹:“若不曾见过,自是在梦中。”
莫篱并不答言,回以轻轻一笑。
白沐打个冷颤,转身就走——不要打扰别人好事,会被打入阴曹地府的。
哪知许羡鱼在身后大叫:“喂,子季,等等我——别把我一人留在这么诡异的地方。”
许羡鱼这么一叫,那两人的注意力也被顺利转移过来。
莫篱掩了浑身煞气,低眉顺目的跟上前来,白沐紧赶着后退几步,终是被那狠戾的小茉莉一把抓住袖摆,不得再退。
莫篱眉目间带上些楚楚可怜之色:“公子于我有救命之恩,想来倾尽此生也无以为报,恳请公子允诺小的在公子身边当牛做马,以报恩情一二。”
白沐眉眼含泪:“不过举手之劳,恳请您忘记吧。”
莫篱似乎上瘾了,敛了眉间神情,面色凄然道:“公子言下之意,莫篱竟与那知恩不报的歹人无二?”
白沐咬牙切齿,忍无可忍:“别装了!”
莫篱一愣,倒也恢复正常。冷然道:“你留还是不留?”
白沐认真的想了想,伸出三个指头,谨慎道:“三个要求:第一,我喜欢性别分明的;第二,我喜欢脾气好的;第三,我喜欢个性正常的。”
莫篱也认真的想了想,干脆的答道:“第一,我认为我的性别很分明,着男装有喉结,若这都能被视为男身,只能说明某人瞎了眼。”莫篱展开袖摆,瞥一眼许羡鱼。
“第二,”莫篱突地羞涩一笑,一时间春光明媚。眼中却偏生换上浓浓杀气,言语温软:“你觉得——我脾气不好么?”
“至于这第三……”莫篱似乎还没想到如何答言。
“至于这第三,能如此淡定详细的回答出子季的无趣问题,已能证明这小公子个性相当正常。”严凤诉在一旁幽幽插话:“子季,你就收了他吧。”
仿佛平地里一个雷。这严凤诉,莫不是真的看上了这朵小茉莉?这还当真是——男女不论生冷不忌啊……白沐愣半晌,才转头尴尬笑道:“恭喜你,小茉莉,我收留你了。走吧。”
方一转头,惊觉背后一脚踹来。
“莫篱——不是茉莉!”
这什么臭脾气?!白沐怒急,转身便欲踹回去:“不要在背后踹人!”
哪知少年笑靥如花,抬起一脚:“莫非你喜欢当面踹?!”
白沐急急后退两步,终于愤然冷哼,拂袖而去。
许是严凤诉调度得当,大火火势渐缓,没有累及茶楼。白沐忧心忡忡,要先去茶楼查看一番。
莫篱自然跟着白沐。
既然莫篱跟着,许羡鱼是再也不敢一起来了。白沐心下轻松,看来收留了这朵小茉莉,还是有好处的,起码闵行这颗扫把星被成功吓跑了。
惟有严凤诉多事,救完火势不急着回去复命,反倒想去楼里喝口茶水歇一歇。
于是三人拖拖沓沓的朝着茶楼而去。
此时天色已然大亮,远远的便看见茶楼的楼门大开,门口停了一辆马车,一乘小轿。
白沐满腹狐疑的走进去,却一个伙计都无,连那主事的掌柜,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正迟疑,却听严凤诉的声音在后院响起:“哎呦呦,苏大人?”
又听见褚良远冷冰冰不近人情的声音:“今日此楼不待客,两位大人,都请回罢。”
白沐一急:自己此番被革职停俸,又被老爷子逐出家门,唯有这一间茶楼能勉力养活自己,哪能在这时候把客人往外赶?
想到这里,赶紧急匆匆拎了袍摆往后院跑,边跑边喊:“且慢且慢,此间待客!待客待客……”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诏曰(二)
正迟疑,却听严凤诉的声音在后院响起:“哎呦呦,苏大人?”
又听见褚良远冷冰冰不近人情的声音:“今日此楼不待客,两位大人,都请回罢。”
白沐一急:自己此番被革职停俸,又被老爷子逐出家门,唯有这一间茶楼能勉力养活自己,哪能在这时候把客人往外赶?
想到这里,赶紧急匆匆拎了袍摆往后院跑,边跑边喊:“且慢且慢,此间待客!待客待客……”
匆忙赶至后院,正碰见撵客出门的褚大掌柜。
褚大掌柜左手间,是位高权重的吏部尚书苏大人;褚大掌柜右手间,是风头无两的大理寺少卿严凤诉。
白沐一喜:都是熟人。
熟人好啊,宰客就得专挑熟人下手,一来知根知底容易下手,二来常来常往联络关系。不熟——还不宰。
白沐笑笑,决定先稳住褚良远:“良远兄,你出外营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为何不待客?”
“营商不必亲为,若能安排妥当,便可免去舟车劳顿。”褚良远顿一下,冷然开口:“既请了我来经营打理,这楼内琐事,便要由我做主。现下这管事杂役已被我遣退干净,若要开门迎客,谁来招呼客人?”
遣散诸人这么大个事儿,居然也不跟自己商量!现下没了端茶倒水的小二,还真是件麻烦事儿……。不过再麻烦的事情,也难不倒曾经的芝麻绿豆官。白沐自认数日里来历经风浪,似此区区小事,焉能算个事儿?
白沐一笑,推出一直隐于身后的莫篱,“杂役么,这里恰好有一个!”
哪知不推出去还好,一推出去,瞬觉身边刀光剑影!
莫篱抽出锃亮短匕,冲褚良远横眉斥道:“你这歹人,竟敢在那等烟花之地下药坑害于我,前次不得清算,今次遇上,我若不把你抽筋剥皮,我……”话到后面,已微微带颤,显然生气之极。
听得这番言论,白沐才猛然想起花楼那茬。
对于这么长的指控,性格冷然的褚良远显然不太适应,他只冷冷的回了四个字:“废话少说。”
如此简明扼要,白沐目瞪口呆。听得严凤诉在耳边叹一声,轻声赞道:“霸气。”
褚良远这四个字很快便触怒了那本就含嗔带怒的小美人儿,只见那莫篱沉声凝神,持匕缓缓划一道圈,抱元守一。再抬头时,便眉眼沉黯,蓄势待发。
对面的褚良远倒不见如何动作,只是藏于袖间的手微微一动,袍摆充盈,无风自起。
白沐暗赞一声,高手过招,想来衣袂飞扬袖摆翩翩,应是件赏心乐事。
哪知等了半天那两人却全无动静?
严凤诉善解人意地在一旁作解释:“莫篱小公子先发制人想要以静制动,不想褚兄竟以气压人以静制静……”
“啊?”白沐听不很明白,只是奇怪何时严凤诉也懂得武学之道了?
严凤诉咳一声,眼中漾上浅浅笑意:“——所以,他二人就此陷入僵局。”
“哦。”白沐懂了,原来如此。于是他开口:“你们——还打不打?不着急的话,不如等我先去沏壶茶来?”
哪知这话倒像是一句口令,甫一出口,莫篱和褚良远同时动手。
白沐和严凤诉齐齐后退两步,自动清场。
那打斗的二人身法奇快袖藏刀锋,眼前错影缭乱,身遭风刀凌厉,不消片刻,白沐便觉气势迫人,似有细丝不断穿透两边耳膜,一时间目眩耳鸣,头疼欲裂。
欲待出声阻止,已然不能开口,不由后悔万分。
不多时,那两人已过数招。白沐早已撑持不住,靠住院中一株矮桃,又被严凤诉扶持一把,才能勉力稳住身形,不至太过狼狈。
严凤诉和苏清晗的情势虽然要好一点,但也一个面色青白,一个冷汗涔涔,怕都不能久持。
好在褚良远终于注意到诸人反映,匆匆三两招后,突的拔地而起,袖间两阙清风,臂托檐边彩凤。冷峻的面孔配上稍显突兀却又毫不违和的一头白发,衬着天高云远,一抹山色如黛,只如一幅活灵活现的山水泼墨,酣畅高远。
莫篱毫不示弱,虽然早处下风,也盈然而起,跟上前去。姿势流畅轻盈,动作利落别致,自青砖白墙间飘飘冉冉,再有身侧粉白桃杏作为点缀,瓣瓣飘洒零落间,便像是一幅工笔粉彩,煞是好看。
——若将褚良远比作青松下的白鹤,那这莫篱便如桃林中穿行的凤凰。
不过这般大好风光,严白苏三人均无暇顾及。
战场被拉至檐间瓦下,院中诸人才觉压力稍解,喘过气来。
仰头观望时,便见褚良远袖摆飘飘无心恋战,后面的莫篱却是不依不饶的紧跟不辍。
严凤诉扯了白沐,找好地势远远避开,便好整以暇的隔岸观火。
白沐欲待劝架,想起那日情形,自身也是不忿,便不知从何劝起。
正焦急,听见苏清晗的声音清雅朗润,急徐有致:“京畿重地,不可恣意打斗。二位当着大理寺少卿的面公然持械行凶,恐有不妥。还望两位早早收手,化尽干戈。”
哗啦——莫篱失脚,从檐上踩落一片青瓦。回身便又跟了上去。
苏清晗抬指轻揉眉间,好言询问:“严少卿——是要袖手旁观吗?”
严凤诉骤然被点名,也不好装傻充愣。便敷敷衍衍地抬头喊:“喂,京城不比江湖,如此上檐下房,有碍观瞻,快点下来吧。”
哗哗啦啦——无数的瓦片被莫篱随脚踢飞,碎落一地。
严凤诉四处避让,转身摊手,“苏大人,你看,他们不听我的,我也没有办法。”
不过转瞬,檐间屋瓦已被踢离大半,直与拆房无异。
白沐怒急,一边不断跳脚避过散落的随瓦砖石,一边愤然抬头:“莫篱!你成心要拆了我的楼么?”
莫篱追得眼红,对这无关痛痒的控诉根本就不管不顾。
苏清晗叹一口气,从袖间取出一物:“既然严大人坐视不理,本官也不好多管闲事。本官此来,是要宣一道密诏,看眼下情形,恐不能密宣了。——白沐接旨。”
白沐整衣跪地,心知是清晨草拟的那份旨意已经由皇帝过目,这便来实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诏曰(三)
不过转瞬,檐间屋瓦已被踢离大半,直与拆房无异。
白沐怒极,一边不断跳脚避过散落的碎瓦砖石,一边愤然抬头:“莫篱!你成心要拆了我的楼么?”
莫篱追得眼红,对这无关痛痒的控诉压根就不管不顾。
苏清晗叹一口气,从袖间取出一物:“既然严大人坐视不理,本官也不好多管闲事。本官此来,是要宣一道密诏,看眼下情形,恐不能密宣了。——白沐接旨。”
白沐迅速跪地,心知是清晨草拟的那份旨意已经由皇帝过目,这便来实施了。
苏清晗的声音徐徐低缓,持着稳重又不失清雅淡然。像是每一句,都经过了长时间的深思熟虑一般,“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白相之子白沐,即日起革去翰林编修一职,钦此。”
莫篱在檐间又踢落一块残瓦,掉在白沐身侧。
白沐有些发怔:不是自己拟的那份……可是这份旨意,怎如此之短?这就完了?无名头无由头——这岂不是莫须有吗?
苏清晗温雅一笑:“小白,起来接旨。”
白沐木然伸手,接过旨意,打眼一看,开合有度流水行云。正是苏清晗的字体。
苏清晗伸手搀扶,轻道:“许羡鱼拿来的那份,言辞过重。省去由头,为的是你好与老师交待。”
白沐心间一暖,俄而一寒——可老头子,已经全都知道了啊。心中叹息一阵,正要起身,却发现,动不了了。
白沐扶住苏清晗伸过来的手,借力一起,耳边传来一声轻轻的“喀”声。
便觉腰间一阵寒一阵热,寒热交替,咬牙忍了片刻,眼前便阵阵发黑,似有银珠样的水雾断续坠落。头晕目眩间,心思却清楚万分:骨头,莫不是折了吧……
清早被老爷子追打,侧腰撞在梨花木硬桌上;后来又被莫篱那小混蛋从屋檐踹下,浑身骨骼错位一般疼痛难忍。但之后因为一直在来去运动,倒也渐渐麻木,虽然痛感强烈,但尚能勉力行走,不想此时跪了一跪缓了一缓,竟似是——再也缓不过来了……
终于眼前一黑,白沐扑到在地。
废柴有话唠叨:砸上三篇半……然后,一年没完的坑三天填平。
《病入膏肓》系列第一部分 《早占勿药》,完成……
第二部分《有间茶楼》,无耻的砸个传送门:
http://。jjwxc/onebook。php?novelid=1887738
下面附上三万字检讨:
瓦已经知道错了,瓦初来乍到不知道还有‘增加卷标’这种功能,现在知道了已经晚了TAT,《茶楼》坑已挖,坑品……有保证,走过路过,大家顺手抱养个吧……泪,野生写手表示很无奈。(此处意念力传递瓦错了,循环1万次。)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苏白1)
(中秋了,咱也借着番外煽情一把……借此人月两圆之际,本废柴决定积极贯彻没事绝对不煽情宗旨,高调发扬煽起情来不要脸精神,那么,就无耻的先来个一人称吧~~~雷者……慎!)
车轮辘辘,颠簸不堪。上山的路并不好走,耳边泉涧鸟鸣,春日的暖风想必早已吹红了漫山桃花。
春风拂动车帘,不断扑打入面。我并未向外多看一眼,因为我知道,除了一片白茫茫外,我什么也不会看见。
我很知足,因为有一阵子,我的眼睛甚至连这片茫白也感知不到。我厌恶醒着,一醒来,便要在空洞厚重的沉黑中独独忍受噬骨的痛。细细密密的痛感钻心入腑,渗透到浑身的各个骨节,使人坐卧难安。
……我所忍受的这一切,只源于爷爷的一片铿锵赤骨和肝胆忠心。
太子说,暂时的失明是因为我尚未成年的缘故,所以才会经受不住这牵机蛊。
但我也曾在痛的朦朦胧胧之时,听见有人对爷爷说,若我一月之内恢复不了视觉,大概就会失明一辈子。
一辈子呵……单单想着,都觉得太长。
“晗儿,莫担忧,你外公一家妙医圣手,定有法子。”
外公终究是怕了,亲手送我上了回药谷的马车。
其实我不担忧,亦不难过,只是春寒料峭,觉得有一丝丝的冷。只是我的眼睛看不见,不知道衣物被归整在何处,也懒了让秋茗取衣生火的心思。
复明与否于我而言,并没有爷爷和太子眼中那么重要。我只是想离开皇城,呆在那个地方,即使重见天日,极目所见,也定如残冬枯枝一般了无生机。
我相信我的直觉,我有这个自信。所以我离开了,毫不犹豫。
——经史典籍诗书礼易,权势谋略面南之术,是自幼陪着太子身边,踩着淋漓的鲜血和高积如山的人骨,践踏人世的欲望和本性一步一步历练而来的课程,攻心算计和周密推筹之间,窥探人心早已成为一种独善保身的本能,对于世俗人心的拿捏,我自问从未错差分毫。
细细回想,算计了这许多的人心,洞悉了这许多的隐秘,也不过被夺去一双眼睛和半条命而已,很值。
“少爷,到了,我扶您下去。”秋茗的声音带了些激动和雀跃。
缓风扑面,和着些淡雅清神的药香,既陌生,又熟悉。陌生是因为这是我初次来到这里;熟悉是因为自被植入牵机蛊后,我几乎日日夜夜与药香为伴。
马车前面一定站着不少人,我能感知到气息的浮动和刻意压制的细微人声。
我摸索到车辕上,推开了秋茗伸过来的手。我虽然暂时失明,但还不至一无是处,宫闱中的所有师傅都教给过我同一个道理: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太过弱势并非好事,即使,这是我外公的家。
双脚稳稳的站定在地面,眼前依旧是一片茫白。
我仔细捕捉对面人群中能透露讯息的半分声音,无果。
直到一团小小白白的东西跃至怀抱,跳至肩头,接着——
“哎呦!”
呵……是什么跌进了怀里?
蹲下身来,触手温温软软的一团,带着些隐隐的奶香和药香——是个小人儿。
许是跑得累了,只顾伏在我心口间呼呼的喘着气,带着股清新暖人的春意,近在怀中,无比真切。
时值春分,如沐春风。
————【苏自白部分结束,我是没节操的三人称正文分割线,是的这货就是这么乱入】———
春分。如沐春风。
白沐抬起头,眼前这个大哥哥,好像是从画里面走出来的一般,长得跟小舅舅一样好看……
于是伸出肉肉脏脏的爪子在那风姿如画的脸上乱摸:“哥哥,你笑的真好看。”
少年愣了一瞬,笑问道:“怎么个好看法?”
白沐伸手,从他肩头捉回正用爪子刨脸的小白貂,眨眨眼,一脸的诚恳:“像是街角的泥人儿,生生被人捏出来的。”
怀中这小孩,应该还是童言无忌的年纪……苏清晗并不计较,唇畔笑意加深。
“这是小貂,我是小白。”白沐终于察觉到了不对,腾出一手抚上苏清晗眼角:“哥哥,你的眼睛怎么了?”
“清晗——”一个声音由远至近,楚茴人随声到,翩然而至。
“小白,快下来!”楚茴甫一靠近,不是去拥抱自家儿子,却是揪住白沐耳朵,想将他拽离。
怀里的小貂毫不掩饰对苏清晗的喜欢,一如贼胆渐大的白沐。小貂不肯离开,白沐便更加不肯,一边奶声奶气的讨饶喊疼,一边又往苏清晗单薄的怀中挤进了几分。
楚茴只好作罢,望着自家和年龄不符的儿子,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亲近。
反是白沐搂着苏清晗的脖子,抱着他耳朵语重深长的叹了一口气:“哥哥,你看不见,那岂不是很可怜?”
众人大惊失色。唯有苏清晗勾唇淡笑:“确实有些可怜。”
白沐皱着眉头,不知如何是好,最终捧起面前的如画眉目,呵着轻轻暖暖的风:“那我给你呼呼……呼——呼——”
廿七日,是苏清晗双目拆线的日子。
“苏家哥哥,起床了,快快睁开眼来……”白沐跳上苏清晗的床,扒在耳侧切切的叫着。一边叫,一边小心翼翼地解开缠少年眼上裹着药物的纱布。
苏清晗重获轻松的眼皮如蝉翼般颤了颤,却没有睁开。
耳畔的稚嫩声音抖添几分委屈:“快点快点,难道你不想看见小白?”
苏清晗忍着丝丝绵密的刺痛睁了开来——入眼,一片沉黑。
伸手不见五指。心思如坠谷底。
正因为有了期待,才会对失望的感知愈发清楚。
咯咯咯——似乎是笑声?嗒,嗒嗒——耳侧传来一阵火刀敲击火石的声音。
……
“哥哥,能看见么?”白沐蹲在身前,紧张兮兮的问。
“小白,我……我看见了一道光,一道暖黄色的光。”不对,是两道,桌畔的烛火也正在冉冉燃起。
一个小小的身影欢欣雀跃的扑入怀中,一张小巧精细的脸蛋跃入眼帘:“那我呢?”
“……小白,我看见你了。”
楚茴和楚爹晨起来拆纱布,才发现纱布早已被人拆了。
白沐蜷在床侧笑的窃窃:“我特意等到子时一过便来给师兄拆的纱布……师兄,小白对你好不好?”
“好。”
“那我以后要跟你一起睡!”不然又会常常被/干娘从被子里挖出去做活体医书……
“……好。”
。
夏至。蝉鸣声嘶。
天气热了,白沐的小貂便不怎么活动了。每每醒着,不是狂躁无比就是无精打采。
药谷的清晨,还很冷。苏清晗骨节疼痛,是以醒得早。
晨光透过窗棂,满室温馨洋溢。
小貂扎在白沐怀中,白沐趴在自己怀中。一人一貂,睡的香甜。不过跟滚做一团毛发凌乱的小貂比,小白显然要清新干净温软得多了,静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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