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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魔君-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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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见血,即便是老方丈见多识广也未曾见过这般高深的功夫,而那墨四还不消停,继续往下说,“听闻头几天西侑国起事,想要占了什么镇子还是城楼的,就是这山顶上的那个当家的帮忙赶走的,我思量着,他是为国为民的好人,自然愿意帮我这个忙的——”
“莫要胡说!”刘尚义急忙打断他,“西侑国乃是我大昭邻国,又有个良善的国君,怎么可能心怀不轨……”
“可是听说那西侑国的国君还跟这边的什么山庄的人定了什么协议,要那个城镇的!”墨四仍旧瞪着他那一双大眼睛,满脸无辜。而他声音也不小,这么一说,就是故意的要挑拨剩下这些人了——毕竟也有不知其中奥妙的,只是被刘尚义忽悠了而已。
“哼,小娃娃,你不必等山上有人杀你,霍普爷爷就让你命丧黄泉!”霍普一旁忍不住了。
☆、四十、
四十、方丈是故人
那一把刀;明晃晃沉甸甸,举起来;刀背上的大铁环哗啦啦直响;更显得震慑人心。
“霍施主住手!”祖乐寺的老方丈迅速出手;仅凭一串佛珠就挡住了霍普的钢刀,“施主;这位小施主即便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也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施主如今这般恼怒;又要挥刀杀人;老衲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是恼羞成怒?”
“大师慎言!”霍普眯了眯眼;愤愤不平地放下刀。
见霍普放下了刀,老方丈也就不再跟他杠着了,转身扶起仍旧大哭的墨四。
“多……多谢大师,不然的话……他会用刀砍死我的……我不能见血!”墨四抽抽搭搭地说着,抓住老方丈的手,压低声音,用旁人听不到的声音道,“大师,我方才的话不做假的,他们确实有问题。”
他这几句话,老方丈顿时眼睛精光一现,不过也是瞬间,旁人看不见的。
“施主,跟老衲同行可好?”老方丈携了墨四,转头看向墨三,“这位是……”
“他是我哥哥。”墨四道,“从来木讷,说话也说不清楚的。”
“那也跟着一起吧,他们上山去找人麻烦,也需要有人在后面观战……无论哪方生死,也得有和尚念经不是?”老方丈这张嘴也够毒的,说完,还慈祥地一笑,带着两个人往后面众弟子身边走去。
要说这祖乐寺,也比尚义山庄有名望得多,虽然不是皇家禅林,可也传承百年,当年也接过圣驾的。还有多少武僧保护年幼的太祖皇帝,一路上又有神佛庇佑的,传得玄玄乎乎,故而这老方丈的身份地位自然不低,即便是刘尚义也不敢在他面前摆谱去。
然而表面上不摆谱,暗地里,又该如何?
老方丈不是个傻的。他听了墨四的那番话之后,自然也想到了之前尚义山庄的一些事情……再联系到这么多年尚义山庄对于这所谓血煞魔君手中的武林秘籍的执着……再想不到这是阴谋的话他这么多年便是白活了!
可恨啊……这么多人竟然给了刘尚义当了枪使。
然而老方丈不能这般直白的说出口,只能凭他自己的影响力先让有些人稍微清醒一些了……待到上了山,再做定夺。
而那刘尚义也是满面沉静,心中却转了无数个弯弯,只觉得那个哭丧的小子实在恨人,而他现在若是真的动手……便坐实了他的通敌卖国,所以也只能暂且忍下。只等上了山好暗中下手,到时候再栽赃给那个血煞魔君,他也便能名正言顺的去讨要那份秘籍,顺便再把血煞魔君也一并解决了。
既然打定了这样的主意,刘尚义也就容忍了那个哭丧的小子跟他兄长跟在老方丈那一堆人里慢慢走。反正,迟早会是个死人。
又走了足有两个时辰,他们这群人才算是走到了山上,而就这一段路,也又把他们折损了三分之一。
这三分之一的折损其实说得挺古怪的,只不过这群人大清早起来折腾了半天,肚子也饿了,便决定坐下来吃点干粮,而这点干粮吃着就得有水顺下去,结果……有人喝了水就趴下,有人倒精力十足。趴下的便是不能跟着往前走了,只能原地等着,也不能折返回去……两条腿都虚软着往地上一趴,这些人只好等在了原地。
剩余的人再往前走便战战兢兢了,也就因为战战兢兢,倒是没出什么岔子,安安全全地到了山顶。
这忘尘崖上,并不是如同哪里的要地一般,弄得铜墙铁壁,反而就像是个普通的村子,一家一户的在那里,还有养着鸡鸭鹅狗的,也有种着瓜果梨桃的,颇是一副招人艳羡的田园风光。
这田园风光里也有让人不得不恐惧的东西,若说打冷眼一瞧是一派祥和,那仔细一看就有些惊悚骇人了——地上到处乱爬的可不是五毒?蛇虫鼠蚁肆虐,那鸡鸭鹅狗也凶悍得吓人,更不用手山上四处乱蹿的猕猴,甚至还能偷袭人的!
“啊!”一个尚义山庄的人只一个不当心,就被猕猴偷袭了眼睛,登时满脸的血。
“果然妖人!”刘尚义大喊,急忙叫人去给那个眼睛被抓瞎的人处理伤口。
“阿弥陀佛!刘施主,这忘尘崖并未真的设下埋伏,也是打开前门迎我等入内,老衲以为,还须慎言才是。”老方丈这时候走了出来,“待到见了血煞魔君,应当先礼后兵,而老衲以为只是先解决江湖纠纷,劝魔君不要杀生害命,仅此而已。”说完,老方丈又高唱佛号,声音洪亮竟然不比狮子吼差。
“定空方丈!”刘尚义怒吼道,“那血煞魔君杀人无数,岂是他说一句不再杀人就能省了的?!”他又指着空无一物的前面,道,“今日,那血煞魔君必然要交出他手中的武功秘籍,再自行废去武功,交由我等看守才算罢了。”
这话一出口,霍普急忙应和。
只是,定空方丈是知道的,这般说法便是千分万分的恶毒了。一来习武之人武功被废就等于一生被毁;二来那秘籍本是人家的东西,如何大言不惭让人交出来?但有些人偏偏不这样想,只觉得自己便是真理了一般,也肖想着能得到那绝世武功成就一番霸业,自然是天大的好事儿。
然而,这等好事,怎么可能谁都摊上?
坐在这忘尘崖上最高处的叶少白冷冷一笑,眼里也是一片冰冷。杀这么几个蠢物,还用得着他动手?
果然,那些人一点儿不知道老实的,见了那五毒满地爬也不知道回避一二,只是拿着刀剑砍杀——诸如蛇、蝎子、蜈蚣,许是大的还能对付,可那小的,便不是他们刀剑力所能及的了。何况小蜈蚣太小,四处乱钻,还有那小小的刚孵化的蛇,瞧着小,确实一口便能毒死人的剧毒蛇种,乃是从西域引进而来的。
“这是火蚺!”霍普就是西边过来的,自然认识哪种蛇,“大家快避开!”
然而,他这边喊着避开,又怎么能轻易避开?原本这火蚺就是老毒物专门给这群人准备的上等大礼!
火蚺,刚出生便能毒死巨象,何况是人这裸虫。
“大师,咱们不靠前面去!”墨四身上带着驱赶毒虫的香囊,他在哪里,也便是哪里安全,“这里没有毒物。”
“阿弥陀佛,施主,毒物不是死物,它们也是活生生的……是我等干扰了它们的清净啊……”定空方丈一跃而起,手中禅杖可以又是十分有用——只见他飞身而去,禅杖杵在地上便可以支撑他一人悬空而不必下脚被毒虫伤害,这一招,便能腾出另一只手来抓起身边的人!抓住了人,脚上借力,再踹那禅杖一脚,便可飞身而起,抓着人就到了没有毒虫的地方歇息。
这定空方丈是慈悲心肠。
墨四在一旁看着,见那方丈做事,不图快但求稳,每救一个便是必然得把人救得下来的,而不是见谁遇到危险了就手忙脚乱,自己先乱了阵脚失了分寸。
“定空方丈,不是凡人。”墨四转过头,对墨三道,“方丈慈悲。”
一句方丈慈悲,也说得旁边被救的人直点头。然而,坐在叶少白身边的石震却惊得掉了手中的茶盏也不自知。
“石震!”叶少白推他一推。
“啊……啊!”石震这才反应过来,恨恨地把手掌往椅子上一拍,硬生生拍掉了扶手。
“怎么了?”见石震这般情况,叶少白也觉得很怪。毕竟跟他在一起这么久,石震从来在他面前都是做小伏低,又是老实得不像话的,现如今这般暴躁,虽然少见却觉得十分有趣。
“少白……我……我不是对你。”石震连忙转过来对叶少白又是赔罪又是道歉的,见他并无不快,这才用手指着那下面的老方丈定空,阴测测地说,“那人,我却是认识他的,只可惜……他怕是早就忘了我是谁了。”
石震认识定空方丈?!
叶少白脑子里边呈现出无数关于定空方丈的情况来了——许是当年某个达官贵人?这也叫看破红尘了?要不然……便是皇室贵胄,出家舍身什么的,倒也是有点儿意思?不过……这当年繁华,现下成了和尚,那却是十分有趣的,指不定其中有什么秘事呢!
“哼,一会儿,那定空方丈定然要交给我的。”石震凑过去,在叶少白耳边说道,“我有许多话要问他,也不想他这么轻易的就去死。”
“是你家亲戚?”
“亲戚?”石震冷冷一笑,“怕不是仇人吧。”
☆、四十一、
四十一、攻上忘尘崖
见石震这般说;叶少白也就没再提起什么,只是想着一会儿跟他们打起来的时候;把那定空方丈抓来给石震当玩具耍着就是了。
那边的名门正派手忙脚乱了一阵子才算是安生了下来;转过头又往那整个忘尘崖上最高大的地方冲去。
这最高大的地方便是叶少白他们所在的地方了。这里原本也是不适合建筑这么高大的楼台的;只是叶少白小时总做梦见到什么高楼广厦的,他师父不得已;也就骗他说原本也有一座高楼的,后来怕他摔了就给拆了,回头便又找人建了起来。
现如今;叶少白回想起来;那莫不就是他儿时见过的皇宫了。
这高楼便是整个山顶最高大的建筑了;而这高楼里也有雕梁画栋,也有亭台水榭,也是金碧辉煌,也是大气庄严,若是见过了皇宫里的太子殿,便会发觉,这高楼竟然与太子殿后的那揽景阁有五六成相似。
那定空方丈进了这高楼,登时就愣住了,半天才回过神儿来。这一回过神儿来,他却只觉浑身冰凉,胸口似乎堵着一口浊气,喘了半天也没能喘匀净,只噎了他恨不得就这么两眼一闭昏死过去了事。
然而,他们还是进了这高楼,登上了那一层层的楼梯,来到叶少白跟前。
之前叶少白若是以他血煞魔君的模样出现,也会把脸给蒙上,免得惹出麻烦来——他会被迫被当成那个新娘子嫁给了石震,也是因为让人见了自己的长相,不得已才进了将军府的。而之前他会蒙面到是因为他师父跟他说过,见外人,最好还是蒙着脸,免得让人看扁了——想当然,叶少白的脸蛋儿长得也确实比一般人俊俏些,他也只是以为师父真的是怕人家不怕他而已,但现下想起来……倒是他想错了。
既然石震一眼就能看出来他的模样如何肖似他父母,也便是上皇跟天后的话……那他师父也必然是知道的。故而,才诓他把脸挡着,也怕是让人看出破绽来吧……而那老夫人之所以没那么想,一来是以为他是女子,二来……也是因为他当是乱糟糟的,瞧不太出来脸上如何模样,只是满脸的黑灰罢了。
这般一想,他也便是明白了为什么之后那老夫人看清了他的模样之后,也一直不找他麻烦的原因。
因此,叶少白此时也是蒙着脸的,身上穿了一件十分宽大的袍子,又披了一件斗篷,讲上上下下都包裹严实,可因为有了身子而显得略微浮肿的一双手脚却遮掩不得了,也叫这冲上来的人看得有些古怪。
然而古怪便是古怪了,他们谁人也想不到那血煞魔君这般装扮是因为肚子里有了块肉,更也不敢往那个方向去想。
“那个就是定空方丈。”叶少白指了指后面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定空方丈,对身边的石震言说道,“要不要我把他抓来?”
“抓他来做什么?”石震惊奇地看向他。
“不是仇人么?”叶少白说得理所当然。
“这……”石震动了动脖子,这才想起来他确实是如此这般告诉叶少白的,叶少白也的确是如此这般相信了的……而那定空大师……石震苦笑一下,伸手拉住叶少白的手,轻轻摩挲着。
“若是大仇,杀了反倒不过瘾了。”叶少白任他抓着手,注意力却在那个刘尚义身上。这样一个人,野心蓬勃,如何就那么多人都被他当了猴子耍?想来这个人平日是着实有些本事的——乐善好施之类的名头,说得好了是不拘小节,说得不好,那便是刁买人心。
也确实如此。
叶少白虽然不怎么与山下接触,可他并非不谙世事。有的东西他接触不到便无法得知,可有的东西,看那些书本便知道个**不离十了,当然能懂得那些古怪。
这边两个人并没说些什么大事,可那刘尚义却坐不住了,刚带人上来,见那上面坐着的邪魔外道根本就不把他们这几十个人放在眼里,甚至是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这便让他慌了神儿了,不由得开口怒道:“血煞魔君!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到了!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蠢货。”闵阿娇一旁甩了甩手里的手帕,就好似把那句话给甩飞了似的,“刚刚是不是有什么蚊子疯子的乱叫?老毒物,你且该用你拿杀虫的药,好好杀杀那些虫子了。”
“我那药是杀蚊子苍蝇的,你叫我用它来杀臭虫,岂不是辱没了我的药?”老毒物说话也够毒,专门噎那刘尚义。
“哼!邪魔外道就是邪魔外道,上不了台面便是上不了台面!你们这群丧心病狂不忠不义之魔头,我尚义山庄今日必然将你等一一铲除,一个不留!”
“一一铲除,一个不留?”叶少白听了,原本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来,连一双眼睛也因着这笑而成了弯月,“刘尚义,你好大的口气。”
“估计……是葱姜蒜吃多了,口气自然也就大了些。”闵阿娇又插嘴道,“反正眼前也就他这东西,自大多一点儿。”
谁人不知,自大多一点儿就是个臭字,那闵阿娇就在这里直接给刘尚义骂了,还骂得巧妙。
“哼!你们这群妖人可不要给脸不要脸!”刘尚义这时算是彻底出离愤怒了,“倘若现在不投降,一会儿就没得你们活命的份儿了!哼——血煞魔君,你若把你手上的秘籍交出来,我还能留你一命!”
秘籍!
瞬间,许多个江湖中的正道人士眼睛就放出了精光,显然他们也是奔着那秘籍而来的。
到底叶少白年纪尚轻,他不过十余岁就以一人之力杀了多少上山挑衅的江湖人士,而这些,不就正是取决于那江湖之中一等一的武功秘籍么!
“哼,秘籍没有。”叶少白冷笑。
“我劝你还是早点拿出来那份秘籍吧!这也能让你……死得痛快点。”霍普在这时发话了,“我看你病怏怏的在那里坐着,没有一点儿武功高手的样子——血煞魔君?呀呸!你也就是充其量稍微会点儿邪门歪道的本事罢了!”
“霍普慎言!”定空方丈这时候竟然低声呵斥了一句,甚至连尊称都忘记了。
“老秃驴,你闭嘴吧!”霍普瞪了定空方丈一眼,抬起头看上面坐着的那几个人——不过十余人而已,他们一拥而上,定然能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四十二、
四十二、将军初发威
霍普那句老秃驴骂得出口;登时惹火了一旁坐着的石震,他一巴掌排在扶手上;拎起旁边的长刀就要下去会会那个西侑国的蠢货。
叶少白蹙了下每件;却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石震飞身下了高台。
那石震马上功夫也可以称得上是天下第一,但内力略逊;轻功也是一般,可下了高台来对上那霍普却正对了他的路数。
那长刀,正是马上兵器;此刻石震拿在手里却不显得如何突兀;反而有种劈山开天之感。俗话说得好;一寸长一寸强,那长刀一出——仓啷啷啷!
鸣声阵阵,端的是一把上好宝刀!
“想不到这昭国境内还有这么擅使长刀之人!”霍普算是西侑国高手却并未从军,也自然不知道石震的名号,但他也是使刀的,见了那宝刀自然心喜——照着霍普的心思,使刀的人便是大开大合,毫无顾忌之人,故而打斗起来也没有那些忌讳,只是求个酣畅淋漓才好。
“我大昭从来人才济济,莫说是长刀,便是任何兵器也有人使得的。”石震一旁冷冷开口,“霍普,今日,不给你些颜色瞧瞧,你是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说着,大刀一横,直直刀尖向上挑到了霍普眼前!
霍普连忙往后撤了两步,堪堪躲过这一刀去,心中原本对石震的轻视也稍稍收了,这才拔出他那两把鬼头大刀,一手前方护佑一手高举做劈砍姿态,摆了个“金刚怒目”招式起。喊道:“来吧,小贼,让你看看霍普爷爷的厉害!”
两个人,三把刀,这边缠斗在了一处。
石震虽然内里不如叶少白,但那功夫却是实打实的硬功夫,虽不说是铜头铁臂,可手脚力气原也不是他人能比得了的。自小,他便开始锤炼这一身皮肉,便是祖乐寺的和尚练的是外家功夫也跟他比不得的,如今跟这个叫霍普的对打,倒有点儿欺负人的架势了。
得其神功者得天下。那功夫哪里是一个边陲小国的偏僻功夫能比得了的?
石震这把长刀,舞得是虎虎生风,刀过处,便有霹雳如雷贯耳,又有钟鼓鸣声清脆,刀带风风随刀,且把个霍普逼得无路可退,过了十几招之后,只一刀挑了霍普的头顶发辫!
“啊!”霍普惊叫出声,人也不敢乱动——头顶便是对方的刀尖,而他那一双宝刀早就被挑飞了。
“这是要教你,做人,须得有自知之明。”石震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好人,他这一刀,顺势劈下,只听得咔嚓一声便把霍普头顶给劈出一条血线来!
“咕咚”!
霍普应声而倒。
“妖人!妖人!”本是带着人来砸场子的刘尚义见他以为的西侑第一高手就这么死了,更是坚定了非要得到那本秘籍不可,而也同时把“罪孽深重”之类的词汇给忘尘崖坐实了。
这世上偏偏就有一种人,只需他州官放火,不许别人百姓点灯,而这种人还非要站在正义的角度上去指责别人,凡是不与他站在同一个战壕的便是恶人,该死一万次。那刘尚义便是这种人了,即使他明明知道,自己也不是好人,更晓得自己的心思到底有多恶毒,可偏偏是一脸正色,说起话来也尽然踩着别人上位。不过谁让他平日里“乐善好施”,只几个小钱就哄住了那些“遭遇大难”的江湖志士。
还有句俗话便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那刘尚义正因为他“乐善好施”,又有多少名门正派的正经人就给他骗了的,哪里能说得那般清楚呢?何况人也都好面子,又有专门护短偏心的,好容易跟个乐善好施的大善人结了缘,哪里是别人几句话就能给说明白的?
故而,刘尚义就一直算是顺风顺水,而即便有人看得出来他不是什么好人了,可既然利益一致,便是帮衬着一些又有何妨?
现下石震胜了那霍普,刘尚义又大喊妖人,指责石震滥杀无辜,倒给一旁看笑话的墨四等人看得一个无语,整个人都傻愣了,就是笑都给忘记了。
“阿弥陀佛,那霍普施主跟这位施主比武而丧命,虽然这位施主的手上功夫没有留手,但也不至于……十恶不赦……”定空大师高唱佛号,眼睛直直盯着石震。
“大师,他杀了人啊!”刘尚义痛心疾首道。
“刘施主此生莫非从不杀生?”定空方丈上下打量了刘尚义一番,“老衲却不曾听说刘施主……舍身我佛门了啊?”
“你!”刘尚义愤怒非常。那定空方丈的这句话,简直就是在挑衅。老和尚从来不是什么老实头,这刘尚义也是知道的,只不过他仅以为这老和尚不过是有点狡猾罢了,现下一看,哪里是狡猾,这老和尚想来必然是有什么仗势的,否则哪里敢这般与他说话?
那石震听了老和尚的话,险些没笑出来,但似乎方才瞧着老和尚一脸的愤恨也稍稍退却了不少,脸色缓和了许多。
“刘施主,这自古以来,比武之事,若非有特定说明,便是生死有命的,莫非这规矩到了忘尘崖上便不作数了?”定空方丈垂下眼来,仍是一幅波澜不兴的模样,“既然你等来忘尘崖上讨要那血煞魔君的武功秘籍,人家给或不给,端看得双方的本事,并非谁更正确,谁更有大义。”
“老秃驴,你说什么呢!”另一个小门派的掌门对与定空方丈的话十分不屑,也不知是不是说中了他的心思以至于恼羞成怒了。
“佛经中有个故事,老衲讲给众位施主——”
“呸!老和尚你闭嘴吧!”刘尚义手下的一个汉子上前怒吼,“你那故事,不过是强词夺理而已,这血煞魔君杀人无数,只不过让他献出秘籍以免危害武林罢了,你在这里唧唧歪歪,莫非是他一伙的不成?”
“这位施主,戒嗔。”
“戒你娘个皮!”
那汉子嘴里骂着,手举起来就要去打定空方丈,可这手刚刚抬过头顶,只觉身上一凉,手腕子上一热——“噗嗤”一声,众人就愣在了当场!你待如何?!那石震的长刀劈砍过来,生生剁掉了那汉子的一只手,齐着手腕子,那一只手就飞了出去,连血也喷溅而出,恰如一汪血色喷泉,稀里哗啦好不漂亮!
“这可算是一场好戏了。”叶少白在上面看了,还觉得挺有趣,那血色登时染得地面也红艳艳的,他倒不怕,“这等杂碎,留着作甚?”
“留着,许是还有用得到的地方?”石震冷笑,也不管他此刻是被围困当中。
“你这畜生好生恶毒,今天我刘尚义就让你瞧瞧什么叫做死到临头!”
“那感情好!你们一起上才好!”石震也不着慌,大刀一横,便是一个“盘古开天”之势起手,专门对付这围攻之态的。
这天下武功第一的,非得说是叶少白莫属了。叶少白自从五岁起接触那武功秘籍以来,每日内力飙涨,就好似天生的一般,四肢百骸都有内劲流窜,随时随地凝神聚气,无能敌者。
而石震三岁起便开始习武,先从外家功夫开始,一点点再学那凝神聚气的本事,也是小有所成,征战沙场多年未遇敌手,在朝堂之上,功夫当属第一。这二人的武功又是同一路数的,若是联手那便是天下无敌。
再说旁人的功夫,那便是好,也好不到哪里去。若按照年纪来比喻,叶少白是个二十岁的汉子,那石震也就是十五六岁,二人也俱都算作大人了,体力也差的不算多,可其他人边都是不足十岁的娃娃,随便一巴掌就可以给甩到一边去大哭的,哪里被他们放在眼里过?当然若真的打起来,比如老毒物,他那手脚功夫虽然差,可架不住人家会用毒,自然就十二三岁了,倘再加上点别的什么东西,许就是更厉害了。
然而这世上,从来强中自有强中手,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故而石震也从来不敢托大,何况他的本事如何皇帝自然晓得,在江湖之上也不是他的天下,因此上,他是谁、江湖排名多少之类的,现场除了叶少白等人也无人知晓。
“这……不对啊!”忽然,刘尚义大声道,“这人功夫……可不像是籍籍无名之辈——莫非……”
“刘盟主,你看出什么来了?”
“你这魔头,且报上名号,刘某不杀无名之辈!”刘尚义瞪着石震,却没回答刚刚问他话的那人。
“哼,你也配!”石震自然不可能告诉那刘尚义他是谁。即便他不混迹江湖,可石震石大将军的名头却算是大昭赫赫有名的。
“你便是不说,刘某也猜得出来。”刘尚义走了两步,抬手指着上座的叶少白,冷笑,“他,可是真的血煞魔君?”
“刘盟主,你说什么?”定空方丈一愣,转而脸色十分不好地看着刘尚义。
☆、四十三、
四十三、魔君发脾气
定空方丈的脸色十分古怪;但刘尚义却只当他是面子上过不去而已,毕竟方才他那几句话可是偏着忘尘崖上的这群邪魔外道说的;眼下见这个疑似血煞魔君的人杀了人;自然脸色不好。
谁知道定空方丈的脑子里想的可并非此事;而那疑似血煞魔君的人也只是听他这般笃定而冷笑。
“各位正义之士,魔药惧怕这邪魔外道——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他再有多大的能耐也量他翻不过天去!”刘尚义大喊一声,果然响应者众。
这边厢闹腾得叫一个欢实,而在上面坐着的叶少白只觉无聊。若是他没看错;那个石震说是仇人的定空方丈一挨骂成了老秃驴;石震就跟人家拼命了一般杀人砍人的;想来这个仇人……是有些猫腻了。
是仇人还是亲人?叶少白十指交叉,左手食指慢慢敲打着右手食指的关节,就好像在敲打着节拍一般,给下面跟众人缠斗一团的石震鼓劲儿。
这俗话说得好,刀剑无眼,那叶少白眼中瞧着眼前这些人乒乒乓乓地打做一团,也不过就跟看笑话一般,若非他现在身上不爽,又怎么能就这么坐在这里瞧着呢?可石震倒也不含糊,几下子便把那些人给收拾了不少,倒叫他省了不少麻烦。
这些人,留不得。
石震心知肚明,眼前这些人,不管是被教唆的还是自己愿意上山来的,都留不得——只除了那定空方丈之外,一个一个,必须除去了才算完。
先是这些人见了他的功夫路数,将来难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到时候一旦捅了出来便是他跟叶少白的死期了——那句话诚然不错,双拳难敌四手,皇帝别的没有,手下的人却是最多;再者……他也知道,这些人冲的是那秘籍而来,他也是不信他们真的是没有人指点就打着什么秘籍的主意,而若是有人指点……那就是明目张胆的在打着江山的主意了;三者,纵然没有前面这两条,他们也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攻打忘尘崖了,一次又一次,理由冠冕堂皇,可目的却昭然若揭,这等狼子野心……留不得。
因着这等心思,石震下手也绝不含糊,更不留半点面子在的。
那长刀大开大合,上下翻飞。刀尖挑,挑得动万里山河;刀刃砍,砍得出山石俱灭;刀柄扫,扫得是乾坤朗朗——端的是一个精彩绝伦!
然而即便是这般精彩的功夫,叶少白在上面也看出了破绽——那石震刀上功夫了得,可旁边的这群人却着实不要了面皮,他们十几个围住石震,来回几个回合,即便是受了点轻伤的也无所谓,却马上就撤了下去再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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