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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性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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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天还未亮,少室山在一片烟雾的缭绕之中,神秘而飘渺。
时候虽早,但段君恒一套拳法还未练完,便听到寺中大钟被敲响。
晨钟嗡嗡,惊动多少鸟儿振翅高飞。
段君恒稍敛心神继续专注于拳法中。
待到板声传来,知道都要起了,要做早课了,可童辛那只小猪如果不叫他起床,怕是要睡到自然醒的。
段君恒收式回房,看到童辛翻了身拿个枕头捂住耳朵,头埋进被子里继续睡。
“起来了,再不起来早课晚了,可是要受罚的。”段君恒上前去掀起被子,诶,人呢?
再看手里的被子,段君恒汗了,人在被子上。
段君恒甩甩被子,童辛被甩下来,可他连眼睛都没睁闭着眼摸着又贴了回去。
段君恒囧,这是什么绝技?
此时传来敲门声,“师叔,我哥哥是不是还未起?”是童良。
不愧是兄弟,知道自家哥哥那点毛病。
童良进来,见童辛跟章鱼一样的贴在被子上也没着急,凑到童辛的耳朵边道:“哥哥,快看美女在洗澡。”
段君恒:“……”
童辛努努嘴巴,含含糊糊的,“美女的……不要。”
童良挠挠光头,“不行了?”想了下,“哥哥,快看爹在洗澡。”
“……”段君恒差点喷童良一脸血。
童辛吧唧吧唧嘴巴,“别吵,去通知娘来偷窥。”
段君恒囧,“……”都一家子什么人。
童良越挫越勇了,一咬牙一跺脚豁出去了,“哥哥,快看段师叔在洗澡。”
童辛抱着枕头腾地坐了起来,“在哪里?在哪里?”
童良一脸终于找到窍门的恍然,“原来现在得说段师叔才有效了。”
段君恒:“……”
26、初到嵩山少林(五) 。。。
看童良的得意样,段君恒斜依在门边,两脚*交叉一脚脚尖点地,“童辛,快看童良在洗澡。”
童辛抱着枕头倒下又睡了。
“……”童良瞪着段君恒。
段君恒站直身体,摊手道:“难怪你不说了自己。”
“既然段师叔已经知道窍门了,那哥哥就交给师叔了。”说完,童良像只骄傲的孔雀走了出去。
段君恒看着逐渐清明的东方,无奈地走到炕边,“童辛,快起来,程功在洗澡。”
童辛翻个身又睡了。
“童辛,快起来,鲍参翅肚在洗澡。”
这次童辛动都不动了。
“童辛,快起来,阿福在洗澡。”
刚才童辛还是浅眠,现在……冬眠了。
“……”段君恒揉揉眉心,“童辛,快起来……洗澡。”
感觉童辛有从冬眠准备进入长眠的趋势。
“……”
此时传来击鼓鸣钟之声,早课快开始了。
段君恒一咬牙,豁出去了,“童辛,快起来,我……在洗澡。”
刚说完,窗外传来笑声。
段君恒就话音刚落,童辛立马就有动静了,也让段君恒发现了童辛的另一项绝技,脱衣服不是一般的快。
等童辛被清晨冰凉的空气打清醒时,发现自己一身赤*裸,回头问段君恒,“我这是在做什么?”
段君恒很镇定的告诉他,“遛‘鸟’。”
童辛:“……”
自从福裕大和尚定下七十字子孙世辈谱后,少林的师徒的传承就具有了“家庭”的特色。师父收徒弟,徒弟出师后又收徒弟,这样师父便有了徒孙,徒孙又收徒弟,这样师父又有了曾徒孙,如此类推形成“家庭”。各脉系逐渐壮大后,首领在寺外建堂门也称门头房,其一门弟子居住一起。
而常住院除了方丈,就是四大班首和八大执事,还有属各班首和执事手下的僧众住的。
童辛目前所在的是西来堂,其祖师爷就是了改禅师。
而除了西院外还有永化堂,慈云堂,千佛庵等等堂门。
可不管哪个门头房,都是要回常住院做早晚课的。
少林寺早课有两堂,念诵《楞严咒》为一堂功课,《大悲咒》和《十小咒》为一堂。
段君恒拎着童辛施展轻松来到大雄宝殿前,跟着身披袈裟的僧众慢慢走入大雄宝殿。
众僧按辈分分列宝殿两侧,静待主持到来。
方丈到来后,带领众人跪拜,开始唱诵《炉香赞》。
段君恒发现,只要童辛一开口跟着唱,大伙就开始找不着调,对不上节奏了。
最后段君恒不得不暗示童辛,让他光做口型。
事实证明童辛真的是没慧根,多神圣虔诚的佛声袅袅,在童辛的耳朵里就是催眠曲。
才一小会,段君恒就见童辛站着就跟不倒翁似地在一摇三晃的,头慢慢地低下来,腰慢慢地弯下来,眼看着他就要提早行跪拜礼了,段君恒赶紧顺手抄了个根棍子,从他后衣领塞进衣服里,从裤腿里出来主地上再稍微,让他稍稍靠墙上,这样就算童辛睡着也是笔挺地站着的。
段君恒刚要松口气,就见前方刚敲完铜罄回来,准备敲木鱼的了空禅师找不到那根打木鱼锤了,段君恒很淡定地闭上眼很投入的唱诵。
了空找了一会没找到,摸摸光头,干脆头一伸撞向木鱼,巨大的木鱼发出一声低沉,唱诵继续。
一开始还是挺顺利的,可段君恒忘了,早课可不单只是站,也要跪的。
童辛被一声隆隆的钟声震醒来,见大伙都转身面向殿中的三尊佛祖跪下,迷迷糊糊中他也跟着做,连蒲团在哪里都没看清。
那动作干净利索得,段君恒都来不及阻止。
于是童辛以全寺人都没他那么虔诚的姿势,直挺挺的,五体投地的,拜向佛祖。
众人:“……”
地上的童辛:“……”
童辛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不过是想跪下而已,怎么就趴下了,而且那么的笔直,那么的……坚***挺,爬都爬不起来,囧。
段君恒不着痕迹的将和童辛脚跟齐平的木鱼锤一踢,踢到大腿处,这样童辛就能弯膝盖爬起来了,可木鱼锤头就冒出衣领了。
于是在童辛身后的不少人,就看到童辛有两个脑袋了。
“……”
好不容易早课有惊无险的渡过了,终于可以去斋堂吃饭了,出家人称之为过堂。
童辛进斋堂才发现,和尚吃个饭规矩比他们家还要多。
什么不可说话,什么不可浪费,还要在吃前念经。
童辛幽怨地看着那碗斋饭,虽然不是什么佳肴,就一碗稀粥和一点咸菜,可他饿了。
越盯越饿,越觉得那碗稀粥可口,趁都闭眼念经,偷偷地喝一口,再喝一口。
喝着喝着,突然间一点唾沫星子飞了过来,童辛眼睁睁地看着那唾沫星子落在他碗里。
童辛囧囧,“……”
坐童辛左手边的段君恒一直留意着童辛,见状他差点笑出声来。
童辛越发的幽怨了,抬头就见对面的一个大汉正口沫横飞的念着《二时临斋仪》。
也不看右手边坐的是谁,顺手就将自己的粥和别人换了。
旁边的人:“……”
童辛用嘴形告诉那人,“我这碗比较多,你这碗比较少,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多吃点。”
“……”
旁边的人暗道,那得脸皮多厚才好意思说他那半碗粥比我的一碗多呢?
粥刚换好,又一个唾沫星子飞过来,童辛又没来得及护住。
童辛恼了,彻底恼了,心说就你会喷口水,我不会吗?
可童辛要张嘴,全体念完了。
童辛大张着嘴巴,“……”准备好喷涌而出的口水噎着喉咙里了。
段君恒咬着嘴唇,强忍住笑意。
童辛懊恼地捶着桌子,越想越憋屈,两眼泪汪汪的。
“吃吧。”段君恒将自己的粥推倒童辛面前,小声道。
童辛感动得就要嚎啕大哭,段君恒赶紧捂住他的嘴巴。
童辛将抢来的粥还给隔壁的,大口的喝段君恒的粥。
但正所谓吃一亏长一智,童辛由此总结出经验教训来了。
想在少林吃得多,一定要在吃前口水多,这样才能喷得多辐射面广,别人都吃不下了,你才有得吃。
段君恒对此的评价是,“……”
吃完东西,该去务农的务农的,该看护佛堂的去看护佛堂,反正就该各归各处了。
段君恒被本空禅师带去学佛法了,童良被了改大师叫去对招了,童辛就暂时和俗家弟子一起了。
回到西来堂,一干新来的俗家弟子兴奋不已的,经过一早上的折腾了,怎么都到学武的时间了吧。
童辛只想睡回笼觉,不像他们打了鸡血似地,他就蹲在树下,手撑着下巴就想睡。
“你……你为什么来少林寺学艺?”
童辛闭着眼,听到怯生生娇滴滴的声音,睁眼,原来是刚才换粥的粥友。
这人长很腼腆,过来和童辛说话貌似也是鼓了很久的勇气。
虽说但不到童辛审美标准的美人行列,但也算是清秀可人的。
“童辛。”童辛道。
这人一愣。
童辛打了个呵欠,“我叫童辛。”
“我叫徐子洲。”
徐子洲见童辛没排斥他,便道:“我知道你,在削发的时候……”可能是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对了,最后打住了。
童辛无所谓的耸耸肩。
徐子洲摸摸自己的光头,眼睛蓦然发红,“本……本来,我也不想削发的,可……可我不敢说。”
童辛看他这么一副深房闺秀的气质,“你到底来少林寺干嘛的?”
徐子洲道:“我身体不好,爹娘就送我来少林寺锻炼……”
“这位小兄弟。”
徐子洲的话被隆隆的声音给打断了。
童辛扭头,就见刚才喷了他两碗粥的大汉像只大型藏獒一样的蹲在他旁边。
大汉黝黑的脸上,一张大嘴笑得爽朗,“刚才的事请大人不记小人过。”一拍童辛的肩膀自己个儿在那哈哈大笑,那个唾沫星子喷得欢。
等他哈完,童辛一抹脸,“我昨晚上洗过脸来的。”
大汉:“……”敢情今早还没洗?
徐子洲:“……”帮童辛擦鬓角上的唾沫星子。
大汉顿时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我天生说话嗓门大,嘴上把不住口水。”又喷了童辛一脸。
童辛站起来对徐子洲道:“有伞吗?借我把,我怕再和他说下去,我今晚连澡都不用洗了。”
徐子洲:“……”
这样童辛又算是认识一个人。
这大汉叫鲁满,童辛叫他鲁莽。鲁满憨厚豪爽,力大过人,来少林想学一身武艺行走江湖。
就在大伙聊得愉快时,走来一个满脸横肉和尚。那一脸的凶狠未出声便镇住了一干,徐子洲还差点昏了过去。
原来这和尚就是主持曾提过的圆德。
圆德给他们上的第一堂课不是练拳,也不是扎马,而是让他们到山上去抬木头回来。
虽然有人质疑,但见圆德眉头一皱,又不敢问了。
童辛他们来到山上,就不见不少师兄师弟在砍树,而他们就是负责抬木头的。
古树参天,树干粗大,两人皆抱不动,得三人。
午时过堂,段君恒发现不少人累得都快趴桌子上连吃饭的劲都没有了,可童辛却依然精神抖擞的大念经文,喷了“十里八乡”一桌子。
放心不下的段君恒,就偷偷跟去看。
就见孔武有力的鲁满在前,徐子洲颤颤巍巍的在后,童辛在中间。
由于鲁满和徐子洲都被童辛高,于是段君恒就看到童辛挂在树干上两脚不着地的;荡漾着被鲁满和徐子洲抬下来了。
段君恒:“……”难怪他一点都不累,原来他是来制造负担的。
27、初到嵩山少林(六) 。。。
看童辛那荡漾样,段君恒忍不住问徐子洲,“为什么童辛抬中间,你们抬两头?”
徐子洲有出气没进气地躺草丛里,“小……小……小辛说……这样才是……最省力的……抬法。”
段君恒:“……”三个人省了一个人的力,果然是省力。也幸得鲁满力气过人了。
佛家有“过午不食”的斋戒,故而一般日上中天,出家人便都不在吃食,直到第二天清晨。也就是说出家人是不吃晚饭的。
这是因为佛家认为,清晨是天食时,即诸天进食的时间;午时是佛食时,即三世诸佛如法进食之的时间。
而日暮则是畜生食时;昏夜则是鬼神食之时。
当然,如若身体需要,比如生病之人也是可以午后进食的。
童辛他们一干俗家弟子初来少林,寺中还是给予适应的时间,故而还是有晚餐可吃的,但分量非常的少。
由于《二时临斋仪》只针对早斋和午斋,因此到晚饭时什么都不用念,又因为在吃饭时不能说话,这可怎么办呢?
就见童辛低头扒拉一口饭,抬头就一个喷嚏。
好家伙,如果再有个小风什么的,估计能远波三条街去。
饭菜本来就少,一天的体能消耗又大,加之童辛的无差别口水攻势,童辛惹得天怒人怨了。
为了避免被波及和童辛一起被群殴,段君恒不得不制止童辛了。
童辛低头扒饭,抬头又要故技重施时,段君恒一双筷子过去夹住童辛的嘴巴。
童辛:“……”
“还想吃饭吗?”段君恒问道。
童辛不能张嘴,只能点头。
“那就安分点。”段君恒松开筷子,“吃完给我挨家挨户去赔不是。”
于是在晚课过后,不少人就见段君恒押着童辛来道歉了。
本来大伙也就当童辛孩子心性,也没多责怪童辛,再者这家伙长得好看,一张笑脸骗死人不偿命,大伙就都原谅他了,也算是另一种不打不相识了。
夏天将至,天气慢慢炎热了起来,晚课过后是一天中唯一的可自由支配的时间,师兄弟们每人拿把扇子就围坐在院中胡侃海聊。
为了以后闯祸受罚有伴,童辛决定融入这些俗家弟子当中。他很机灵地发现不少人手中的折扇都是白扇面的,别说画了就是诗词都没有,他就自告奋勇了。
童辛一脸讨好地对坐段君恒旁边的那位斯斯文文像书生的人道:“哥们儿,你的扇子上什么都没有,我刚好擅长丹青,现在技痒,我帮画一幅仕女图吧。”眨眨眼,意思是你们懂的。
书生姓方,名苏青,为人十分低调很没存在感,没想被童辛点着了非常不自在就想推辞童辛的好意的,可一堆年轻人在一块一起哄,他也没折就任由着童辛了。
段君恒就见童辛屁颠屁颠的跑回他房里,然后抱出一堆作画的工具,有模有样的在院里唯一一张石桌上摊开了。
其他人想凑过来看,也被童辛以打扰作画为由驱散了,让他们等画完了再看。
大伙都看着童辛,就见他提笔果断,落笔沉稳,行笔流畅,轻挑细描毫无犹豫仿若胸有成竹,乍一看还真有几分大画家的做派。
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过去了,半个时辰过去了,在大伙焦急等待中,童辛终于放下毛笔,缓缓地吐了口气,拿起方苏青的扇子看了会,才看向方苏青他们,“你们对仕男有什么看法?”
大伙:“……”
见大伙没反应,童辛一副痛心疾首的指着他们,“你们这帮小兔崽子,性别歧视吗?”
“……”
方苏青赶紧出来道:“男的就男的吧,鲜衣怒马快意恩仇也是一番男儿气魄。”
“有见地。”童辛再度拿起笔,“再稍等一会儿。”再度画了起来。
大伙囧,“……”那刚才他到底画的是什么?
又半个时辰过去了,在大伙焦急等待中,童辛二度放下画笔,拿起折扇轻轻吹了口气,一副很满意的模样对方苏青道:“你们家缺门神吗?”
方苏青:“……”
“缺吗?”童辛巴巴地看着方苏青,那神情让人不忍心拒绝。
方苏青一咬牙,“……缺。”
大伙:“……”很是同情方苏青。
童辛又高高兴兴的接着画了。
可能是门神凶神恶煞的好画吧,童辛这次不到半个时辰就画好了,“你们觉得望夫山怎么样?”
大伙:“……”刚从仕女变仕男,仕男变门神,现在又门神变望夫山了?!这跨度不带怎么大的吧。
童辛见大伙囧囧有神的模样,终于有点不好意思了,“好久没画了,发挥有点失常了。”
“……”那得失常成什么样才能人物变风景了。
段君恒使劲地憋住笑。
方苏青的嘴角抽了抽,“……风景画其实也不差。”
童辛向方苏青竖起一个大拇指,“有品位,不像他们这帮俗人。你再稍等一会。”
方苏青:“……”
这次更快了,童辛挥毫泼墨了几笔后就放下了笔,揉揉发酸的手臂,对方苏青郑重推荐道:“其实黑扇面很神秘的。”
方苏青:“……”
看着方苏青拿出乌漆抹黑的扇子傻站着,大伙迅速掩护自己的扇子撤回房里睡觉了。
看着满院子的板凳,还有段君恒转身准备离去的身影,童辛可怜兮兮的,“师兄。”
段君恒回头,月光在他的身上晕出淡淡的光圈,那隐藏在阴影中的眼眸分外的明亮,微微上翘的嘴角似笑非笑,这样的段君恒少了冷厉多了温柔与包容,就像在哪里已经守候了多年为了等童辛回头能看见他。
如果说今晚以前,童辛所喜欢的不过是段君恒的表相,那现在童辛对段君恒的喜欢完全无关于外表,而是那颗能包容他的心。
段君恒向童辛伸出手,“回去吧。”
“师兄,呵呵……”童辛傻笑着丢下手里的笔,毫不犹豫的朝段君恒跑去。
也许爱真的像娘说的那样,无关乎年龄,身份,地位,甚至是性别。
方苏青看着段君恒和童辛牵着手走远,月色淡淡洒在他们的身上,他们的牵着的手上,他们的笑脸上,他突然觉得很和谐,很唯美。
虽然身边的人睡觉一点都不安分,经常手脚齐上的趴着他不放,但段君恒有种伸手就能将东西保护在身后的安全感,所以他睡得安稳,就连做的梦都不再是流离失所不知该何去何从的慌乱。
梦中,他站在一片被铁蹄践踏过后的花海中,纵然不少花儿被踩踏,可更多的花儿依然在怒放。
这时身后传来笑声。
段君恒慢慢地转身,就见在风扬起的花瓣飞旋中,一池春水旁坐着一个人,向他招手。
段君恒就像是失去了方向的旅人,有人给他指引了方向,他便向那个方向走去。
走近了,段君恒却发现那个人的脸既然看不见,他下意识看池水中的倒影,看见的却是童辛的脸。段君恒一惊,再抬头那人刚才还空白一片的脸,已经是童辛的脸。
童辛拍拍身边的地方,让他过来坐。
段君恒走过去坐下,童辛歪着头笑看着他,就像平常他准备作怪前的表情。
童辛让他闭上眼,他毫不怀疑的闭上眼。
眼前一片黑暗中,他能感觉到童辛的指尖从他的额头轻轻划下,沿着鼻梁,到嘴唇,到颈间,到锁骨,到胸前那点……
那种感觉说不出的奇怪,被触碰时的快感陌生的很让他有点心慌,可一旦感觉不到了又期待了那种快感,而且那种感觉让人上瘾,希望那种感觉一次比一次强烈。
那种强烈的需求感,让他不禁发出了让人遐想的低声嘤咛,就像在不满,在不渴求。
直到一阵刺痛传来,段君恒乍然惊醒,就感到胸前一片温湿。
低头就在童辛整个人睡趴在他身上,他胸前那点就在童辛的嘴边。
也许是睡得不舒服了吧,童辛伸出舌头舔舔嘴巴,可那舌尖却正好掠过了段君恒胸前的那点。
梦中的快感犹如电流般袭击了段君恒,段君恒全身蓦然僵硬。
段君恒就这么僵直着躺着不敢动,等那阵感觉过去后,他又失落了,但还是心慌居多些。他轻轻的将童辛移到身边,身影充满而狼狈的冲出房间,连外衣都来不及穿,更没看到炕上本应睡熟的童辛睁开一丝眼缝,在笑得奸诈。
就在段君恒冲出去的刹那,少林寺中传来夜半钟声,那是召唤僧众的钟声。
常住院出事了。
童辛坐起身来。
因此而去而复返的段君恒随手抄了件外衣披上,并嘱咐道:“你不懂武功留在这里,不许跟着,太危险了。”
童辛却一把拉住他,“带我去,不会有危险的。”童辛的表情从来都没那么严肃过。
不用猜童辛也知道,这次闯少林的不是龚不平就是妙音先生他们那么些人,他可没天真到以为少林里就没他们安插的人。
如果是龚不平,那这就是他唯一的和龚不平接头而不被怀疑的机会了。
28、童辛是师叔祖(一) 。。。
段君恒犹豫间,童良有些慌里慌张的过来了,连段君恒在也留意,“哥哥,你说是不是龚不平他……”这才看见段君恒。
段君恒看看童良,又看看童辛,“这又有龚不平他什么事?”
童辛抓住段君恒的袖子,“来不及了,路上我再一五一十告诉你。”
童良外家功夫了得,但轻松不如段君恒,那怕段君恒还背着一个童辛。
夜色之下,常住院的方向隐隐透着火光。
四方而来的各堂门弟子向寺中火光处奔去,出事之处是本斋禅师的寮房。
火光内方还见内有人厮斗,须臾之间厮斗的双方都冲了出来。
其中一人便是后堂僧本斋,其余皆是黑衣蒙人之人。
赶来支援的少林弟子纷纷出手相助本斋,段君恒本也想出手,但被童辛所阻止,不顾危险让段君恒带着他靠前直到看清那些黑衣人。
混乱中,童辛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塞了团纸在他手里,童辛偷偷藏入怀中。
黑衣人早已无心恋战,一心想寻得机会便跑,可寮房早已被后赶来的各堂门弟子所包围,黑衣人犹如困兽。
可事由意外,也不知其中一个黑衣人是怎么知道童辛根本不懂武功,一个佯攻后突然袭向童辛,童辛下意识的闪身,虽然黑衣人的杀手被一旁的段君恒挡下,但包围圈也因为童辛的躲闪而出现了漏洞,黑衣人跑了一个。
余下顽冥不灵的黑衣人皆自尽了。
打斗结束,火光熄灭,但本斋的寮房已是一片焦黑的狼藉。
童辛扫看了眼房里,不难看出有被翻找过的痕迹。
房外六具黑衣人的尸首被整齐排放在地,众僧双手合十默念佛经,超度亡灵。
方丈宣声佛号,本斋一一掀开那些人的面巾,不少人倒吸一口冷气。
竟然都是他们认识的人。
全是俗家弟子。
听本斋道,他是坐禅完毕回来被偷袭的。
他们到底因何而潜入少林寺?又为何要偷袭本斋?
这是很多人心中的疑问。
由于寺中出现了内鬼,每个人都被仔细地盘问了一番后才能离开。
回到西来堂,童辛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怀中的纸团。
纸团上不知沾了谁的血迹,触目惊心。
童辛在油灯下细看,血迹颜色还鲜红,可见不久前才染上的。
和段君恒对看了眼,慢慢摊开纸团。
就三个字——达摩洞。
看来这纸团是龚不平给的无疑了,而且龚不平也一定受伤了。
可为什么只有三个字,龚不平想告诉他什么?童辛不明白。 但不管如何都得上达摩洞一趟了。童辛将手中的纸团用油灯点着烧了。
达摩洞在少室山五乳峰顶,相传禅宗始祖菩提达摩曾经在内面壁九年。
“你想都别想。”段君恒忽然蹦出那么一句,童辛愣。
段君恒又道:“你想上达摩洞对吧。”
在童辛选择了相信段君恒后,他便决定不论什么事都不再隐瞒段君恒。
“嗯,我想上去看看。”
段君恒叹了口气,“达摩洞是达摩当年面壁之处,故而又称面壁洞。如今寺中犯错弟子都会到达摩洞面壁思过。”
童辛一拍手,“那太容易了,闯祸受罚,我最拿手了。”
“……”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吗?
“没那么简单。”
童辛知道没那么简单,因为要做到不让人起疑心,顺理成章的真的没那么容易。
与此同时,太室山中一庄园内,一黑衣人一手扶住脱位的手臂,面向竹帘内单膝跪倒在地。
黑衣人身边站着一个小少年,一副做错事垂首等待责罚的紧张。
“你确定?”竹帘内的人声音低沉,威严感十足。
黑衣人的头再低几分,“属下肯定,那人武艺平平但轻功一流,而且属下还将他打伤了,可今晚我见童辛时,他没有丝毫受伤的痕迹,所以应该不是他。”
听到童辛的名字,小少年有些激动了,“父王,不管这次的事和西门吹……和那个童辛有没有关系,反正这人绝对留不得,他破坏的我们的事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
“你闭嘴。”竹帘内的男人声音又沉了几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小少年将暗中紧紧抓住衣袍,用力地咬住下唇,倔强的不让眼泪流出眼眶。
竹帘内的男人再道:“这个童辛暂时不要动他,除非他真的不是为卢匠而来,不然绝对会有动作。”
“是,属下明白。”
“你都出去吧。”
小少年想再说些什么,但黑衣人对他摇头,他强忍了下来退出了书房。
“世子,是属下无能。”
小少年满满的不甘,“怎么会被人捷足先登的?”
“属下就防着童家兄弟了,没想还有人……”黑衣人不顾伤情,再度跪下,“是属下的大意轻敌,不该妄想抓活的,让那人有机会偷袭本斋引起骚乱,白白牺牲了几个兄弟。”
小少年看着紧闭的书房门,委屈得很,心中早将童辛碎尸万段。
自那夜后,童辛的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的,白天和那些俗家弟子一起胡闹,晚上就装睡骚扰段君恒,每每都让段君恒窘迫的半夜跑到院中吹冷风。
唯一童辛觉得不爽的就是膳食,一顿两顿的还能忍受,可天天不是青菜就是豆腐的,童辛吃得都快淡出鸟来了。
段君恒能感觉到,再不给童辛开荤,他就要吃人了。
现在段君恒上午和本空学佛法,下午和童辛他们一起劳务。
今天他们终于不用再去抬木头了,轮到他们去砍柴了。
段君恒他们每人扛把柴刀,童辛萎蔫不振地拖着一捆绳子。
见童辛这副要死不活的样,段君恒道:“我们是去砍柴,你这是去上吊?”
徐子洲他们:“……”
童辛默默地走近段君恒,然后将自己捆在段君恒腿上,“到了叫我。”
段君恒:“……”
山野林间蘑菇野菜遍地,可童辛只想吃肉。
这时,一阵鸽哨声响起,一大群鸽子从童辛他们头上飞过。
段君恒就见童辛的眼睛突然冒出绿光。
自打那天童辛对那群鸽子一见钟情后,八大执事僧的督监僧人发现他们养的信鸽每天总会少那么几只,终于在只剩下一只光杆司令时,督监僧将这事禀报后堂僧本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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