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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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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芋一怔,没想到竟是百里王爷从中照顾,他一时心生感激,感叹道,“王爷对我莫家,可谓恩重如山。”
“王爷并不想您知道此事,如今您问起,我就实说了。希望不要违背王爷的初衷,您不要有负担才好。”
莫芋点点头,“我知道。”
四人又往前走,因为马车停在后园门口,所以最先看到的是后面的花园,再往前是以前莫家四口的卧房,莫芋莫芜各自逛了自己的房间一圈,床铺幔帐均是以前的模样,就连书房里莫芋临的《吕义祖百字碑帖》摊开的还是那一页。阳光透过纱窗映透泛黄的宣纸,只有轻微的灰尘浮在空气中,莫芋伸手拂过,好像自己仍是十三四岁的少年,岁月在这座房子里从未流出,时光永远定格在那一刻。莫芜兴冲冲地跑到角落,将那里一块松动的砖石一扒,迫不及待探手进去,不一会儿脸上充满了惊喜,“哇我摸到了,居然还在!”
他手伸出来时多了一本书,因为长时间卷曲,有些不好翻开。莫芜费好大劲压平它,又翻到中间某一页,指给莫芋,“哥你看,我们当时看到这里了。”
莫芋一看就脸红了,他当莫芜找什么呢,原来是当年两人背着父亲偷偷买的《玉支肌》,那时莫芜尚未满十岁,好多东西都看不懂,倒是情窦初开的他,常常看得面红耳赤。
看着莫芜举着书的傻样子,他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哥你笑什么呢!”
莫芋推着他往外走,“先去看看别的地方……”
“哥你别推我。”
“好了好了,快走。”
莫芋莫芜一起走,赵四和竹桃两个逛,四人分头走走,最后都汇集到大厅里。
一进门,正对大门的那副“临洮人家”便映入眼帘。这是副巨画,从顶梁上悬下来,整整铺满整个墙壁,画中人家颐享天伦的生动景象占满全部眼帘,画下是一张高脚横案几,上面摆着几副案烛,以及莫家先祖的灵位。
莫芋一时眼热,拉着莫芜便跪在地上。当年东窗事发急,娘匆忙间带他们出逃,没来得及收拾任何东西,祖父母的灵牌也被无奈的落下。他想起母亲常在露天烧纸,偷偷带他们去坟上拜过两回,此外大多数时间三人都在心惊肉跳中颠沛流离。这些年受过的辛酸苦累,一时全上心头。莫芋百感交集,对着灵位梗咽道,“不孝孙芋儿芜儿回来了。这么多年,都没给两位大人上柱香,莫芋心中愧极,愧极……”他拉着莫芜要磕头,莫芜一个响头下去,重重一声闷响。莫芋正要磕,却奇怪的发现自己怎么也够不到地上,竹桃赶忙上前扶他,“少夫人你别磕了,老人家在天有灵会保佑你们的。”
莫芋这才恍悟,原来他顶着个肚子,七个月的肚子很壮观,以致弯腰都弯不下去,莫芋有些窘迫,生怕人家笑他丑。竹桃赵四倒不是粗心之人,明白他脸薄,都没表现出一丁点取笑之意,莫芜很乖巧,咚咚又磕了两下,“哥,我替你磕了!”
莫芋哭笑不得,替他揉揉发红的额头,“傻孩子,疼不疼?”
“不疼。”莫芜对着他的肚子一阵鬼脸,“不疼不疼……”惹得余下三人都笑了出来。
于是折腾一番,大家都有些累。莫芋给竹桃二人分配了房间,大家便都各自回房睡去了。
第二日一早,四人早早出发去祭祖,莫芋守了几日陵,回来后大家便无所事事,赶车的小厮自那日收拾好马车后便没了踪影,据赵四说他打发了出去住,莫芋回来祭祖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莫芋拖着个大肚子在院子里散步,莫芜竹桃都陪着他,倒不是他娇气任性非得俩人伺候,而是他确实对七个月的肚子心有余力不足,在满足七月奔八月的日子里,肚子像气球一样急速膨胀。在旁人看来,只是形状有些大,而对莫芋来说,里面的重量简直翻着番的涨,孩子有多重他不知道,反正他现在的感觉就像驮了一只小猪,分量相当实沉。“不走了,”莫芋一指前面的石凳,“我受不了了,我要坐!”
“我们才走了多久啊?”莫芜挠头,“半盏茶的功夫有没?”他问竹桃。
竹桃摇头,“没有。”
莫芜纳闷,“哥你怎么这么容易累?”
莫芋白了他一眼,“我想!?”
竹桃笑道,“还有两个月孩子就快出生了。到时候少夫人要升级做娘,这脾气可得改改。”
“我脾气不好吗?”莫芋甩开他们两个,“你们都别挨着我,免得遭嫌。”然后扶着腰挺着肚子,蹒跚的往凳子方向走去。莫芜跟竹桃相视一笑,快步跟上他,
“奴婢不敢嫌弃少夫人……”
“我怎么会嫌弃哥哥……”
莫芋佯装生气,嘴角的笑容却有些憋不住,,“你们两个很讨厌!”
两人不约而同答道,“是!”
“不过小王爷快回来了吧?”一番调笑之后,三人开始闲聊。
莫芋脑中闪现出离别时百里巽风给他的那一吻,脸有些红。“还有十天……十天后他就回来了!”
“那我们在这呆一阵,回去的时候小王爷也就回来了。”
“嗯,刚好。”
“哥……”莫芜伸出五个指头一晃,“你在偷笑什么?”
莫芋赶忙回过神来,一看竹桃捂着嘴笑,有些恼羞,“笑什么!”
“有人想那谁了呗。”莫芜一努嘴,也学着打趣哥哥。
莫芋气得小宇宙终于爆发,“不理你们了!哼!”
凌靖仇这阵子,抽空去见了莫老爹一面。
孙回春给的果然是好药,半寸深的伤口几日便结痂,双手行动无碍,只是失血过多,一时脸色仍有些苍白。
“老爹近来可好?”凌靖仇一袭朱红抹额,衬得过白的脸色更白,在阴森的牢房里,明亮得有些诡异。
莫老爹背对着凌靖仇侧卧在草上,“不好。可称大人的意?”他语气平淡,只陈述事实一般,倒叫凌靖仇一时接不上话。
“老爹冷不冷?御寒之物可有发下?”凌靖仇见他连件破毯也未盖,就这样干躺下,不禁又问。
莫老爹冷哼一声,“人不冷,心冷。”
凌靖仇看着他,不再说话。
莫老爹背对着他一动不动,也不知是不是真睡着了。
好半天他才叹了口气,不过一久没回过身来,“你来究竟要干什么?”
“你小儿子很可爱,像小蝌蚪。”
凌靖仇声音清楚的传进牢房那头,草床上的身影抖了抖。
“凌、凌靖仇……”
凌靖仇挑眉,“如何?”
莫老爹不停深呼吸,如果停下,他怕自己会喘不过气来,莫芜被他找到了,他心里最大恐惧被挖开,让他冲动得想大喊,恨不得把外面那人碎尸万段。
凌靖仇耐心的等他,一句话也不说。
长时间寂静过去,那头终于传来一声叹息
“求求你放过他……”
凌靖仇一挑眉,看来是这样?那小孩……果真是莫芋的弟弟。
那日他拾起莫芜一片衣角,心中已有五分怀疑,不过他仍来试探一下,没想到……凌靖仇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眼中戏谑渐增。这老东西可以放心去死了,当然,如果他不担心那小儿子的话。
祭完祖后莫芋一直呆在老宅里,他身子不方便,从京城颠簸过来又马不停蹄的到山上去祭祖,一连串事情已经有些吃不消,眼下万事全妥,他便整日在院子里闲晃,有时在书房里看书写字;有时陪莫芜下棋画画;有时坐在厅堂里;对着莫家先祖的灵位发呆。
赵四通常是白天睡觉晚上值守,平日里见不到人。这日竹桃上街采购,家里只剩下莫芋和莫芜。
“哥。”莫芜一进门,就看见莫芋坐在椅子上,呆呆看着堂中央的灵位。
“哥,灵牌有什么好看的。”
莫芋摇头,“我看的是画。”
“画?”莫芜疑惑地转头,只见画上一家人笑嘻嘻的看着他,那画中长者含饴弄孙的模样倒很像爷爷,莫芋一数,画中四个人,除掉老人孩子,还有在一旁的夫妻二人,屋外小桥流水,野鸡啄食,一派山居悠闲的景象。
“哥,不对啊。”莫芜发问,“我记得你说过,这幅画画的是游子遥看家人的情景,可是这画里只有四个人,游子呢?”
莫芋站起身来走近,“游子站在案前画了这幅画。”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画中的长者,“这幅画,是爷爷画的。”
莫芜又惊又疑,“哥,你、你一次性说完。”
“那里,”莫芋右手一指,直指老者额头,“你不觉得他的天庭太饱满了么?”
莫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那老爷爷额头凸出一块,如同寿星老头的额头一般,只是画的极其细微,不走近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一般人又不会死盯着大堂里的一幅画看,这样一想,那地方便显得尤为可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啊!
26
26、第二十六章 。。。
“芜儿!”莫芋一声惊呼,只见莫芜已经找凳子搭脚准备爬上去,那老者位于画的中上方,莫芜手短够不着,莫芋在下面不停催促他下来,他索性一跃,手掌刚好拍在老者额头上,与此同时人也失去重心,笔直摔了下来,稀里哗啦,案子上的灵位果盘等碎得一片狼藉。莫芋脸色微变,赶忙上前扶起他,莫芜哎哟哎哟的叫了两声,兄弟俩看着爷爷奶奶的灵牌发呆。
“哥,是不是碎成两半了?”莫芜有些怯怯,他小声唤了句“爷爷奶奶对不起”然后转过头去看莫芋的脸色,莫芋想怪他又怪不起来,只是颇有些无奈的上前收拾灵牌,慢慢的扶起摆正。
“哥,那里果然有东西!”莫芜揉着屁股,“我感觉到了,拍下去没有直接挨着墙,而是像个夹层,大概是纸什么的折了几叠放在里面。”
“真的吗?”身后突然一把声音响起,把兄弟二人齐齐吓了一跳。莫芜回头一看,立马吓得大叫一声,“啊——是、是是你!”他下意识挨紧莫芋,仿佛眼前的人是洪水猛兽,一瞬间就能把他吞没。
“乖媳,老家这几日住的好吗?”
莫芋扶着灵位的手一直颤抖,他惊恐地瞪着灵位,咬住下唇不敢回头。
是了!那把熟悉的声音响起的一瞬间,他心里梗塞的东西突然消失,脑袋里有什么豁然开朗,然而随即无限的恐惧涌了上来,比起以往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慢慢转过身,逼自己抬头,门口那个苍老健硕的身影逆光而站,莫芋不敢看他的脸,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被任何一个害怕或吃惊的表情出卖。
“乖媳看起来并不怎么吃惊啊!”那个身影向前,一张和善的笑脸渐渐显现,“是算好了本王会露出马脚吗?”
“你想要怎么样?”他压下脑中千头万绪的乱麻以及几近错乱的情绪,抓住衣角逼自己镇定,“你跟着我们多久了?”
“今天才到,”百里王爷又上前几步,“赵四说你天天盯着这墙发呆,我就猜想你爹是不是什么时候把秘密告诉了你,而你终于忍不住来江阴探秘来了。”他话音未落,门口出现一个身影,正是此时应该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赵四。
“哥!”见赵四出现,莫芜终于忍不住惊叫出来,有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呜,我怕……”
莫芋把他往身后掩去,给他也是给自己打气,“不怕,他们想要什么就拿去好了,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确实什么都不知道,”老王爷心下一明,“恐怕现在还被你爹蒙在鼓里呢!”他冷哼一声,朝赵四使个眼色,赵四点地一跃,利落的朝画中老者袭去,只听哗一声纸裂,赵四已飞身下来,手上多了个纸叠,而老者头上俨然一个洞。莫芋身子抖了抖,大概孩子感觉到了母亲的紧张,此时也不安地动了起来,莫芋抓着桌角看着老王爷迫不及待拆开那纸的样子,悄悄别过头来对莫芜说,“跑!”
莫芜早就吓得腿软,“哥……我不敢……”
“这点用都没有!”莫芋小声训他,“你跑了哥哥才有救,不跑我们俩都得死!”他肚子越来越疼,只得使劲推了莫芜一把,“跑!”
莫芜担心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弓着身子,从通往后堂的门里悄悄溜了出去。
“难道真的是藏宝图?”老王爷兴奋地展开那张纸,脸上有掩饰不住的狂喜,“十几年了,终于找到了!我要发达了,我要发……”他声音突然刹住,随即怪异起来,“这是什么!”
只见那张发黄的油箔纸上画满了符号,从竖条圆圈到方块不等,笔迹看起来既拙劣又毫无规律可循,与其说是什么惊天秘密的藏宝图,倒不如说更可能是小孩子无聊滑稽的涂鸦之作。莫芋忍着肚子里翻江倒海的疼痛,冷冷的看着眼前拿着所谓“藏宝图”反复盘看的两人,眼里不自觉划过讥讽。
原来如此,从一开始就是骗局。那么费力地要把自己娶过去,百般讨好……莫芋想起那张笑眯眯的老涎脸,一口一个“乖媳”,身上抖起一阵鸡皮……都是为了这样一张薄薄的纸而已。
“乖媳,”老王爷终于记起来,这大厅里还有莫芋一个人,他抖了抖手上的纸,“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莫芋眼神空空,不知道看向哪里。
“真的不知道?”他一把攫住莫芋的下巴,“劝你别耍花样,要不然……”他一扫莫芋旁边的位置,脸色大变,“那个小鬼呢?”
“呵呵,”莫芋勉强笑了出来,“你想要藏宝图想蒙了头吧?居然连莫芜跑了都不知道。”
感觉到下巴上猛地一紧,莫芋不自觉仰头,“那张纸压根什么都不是,那只不过是莫芜小时候的恶作剧,写了魔法符咒放在隐蔽的地方,我也写了一张,埋在院子里。”
王爷冲背后一喊,“赵四!”赵四便追了出去,他看着脸色有些发白的莫芋,有些好笑道,“你以为你说些不着边的话我就会相信,赵四当年直接从巡捕门到我身边,号称脚力一日千里而还,我倒要看看,那小鬼是不是能跑得掉!”
莫芋把脸撇向一边,照例不去看他,只是心里还没来得及担心莫芜,就感觉肚子猛然往下坠,他脸色一变,抓住百里王爷的手往下一掰,“我、我没时间……跟你废、废话,我肚子……痛……”
百里王爷一犹豫,果然看他身下有液体流了下来,看来是胎衣破掉,羊水流了出来。可巧竹桃这时买菜回来,瞧见莫芋这副模样,顿时尖叫起来,“哎呀,要生了!”她赶忙搀住莫芋往房里去,莫芋疼得全身发抖,不停吸凉气,竹桃一个女人,搀他实在勉强。她回头看百里王爷,有些诧异王爷怎么会在这里,可是眼下事出紧急,她来不及细问,只能求道,“王爷,帮奴婢搀一把。”
百里王爷站在那里,冷冷不说话。
竹桃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莫芋疼得眼睛都睁不开,眼泪直冒,“别……别求他,他、不会……管的……”
老王爷见他能有这番领悟,难得开口,“得之你幸,失之你命;我不插手,你就该谢谢我了。”
莫芋惨淡一笑,“我是、无……无所谓……只是这肚里的,也是……你……孙子……”
老王爷哈哈大笑,眼神陡然怪异,“你怎么知道,百里巽风就一定是我儿子?!”
竹桃惊诧地回过头,不敢相信刚才听到了什么;莫芋心中一紧,肚子又一阵剧痛袭来,他惨呼一声,抓紧竹桃,竹桃含着泪,赶忙将他送回房里躺下。
躺着的感觉并不比站着好,莫芋躺在床上双脚大张,疼痛使他抓紧床单,指节揪得泛白,竹桃赶忙去烧开水,回来见他在床上疼得喊不出,只蹬着两条腿死命挣扎,光景惨淡的像是脱掉水濒临死亡的鱼,竹桃再也忍不住,一把扑上去哭了起来,“您别折磨自己,要生啊,使劲往下生……”眼下去找产婆已是来不及,莫芜赵四都不在,就她一个没出阁的黄花闺女,无助得让人心凉。
莫芋咬住自己的头发,蓄力往下,他不知道孩子是不是这样就能出来,他只知道好疼,肚子疼、全身疼、心疼……百里巽风曾经说过,生孩子时一定陪在他身边,说过陪他游遍天下,说过爱情海枯石烂,还说过……莫芋眼睛一闭,脑子里全是百里巽风的脸,他的笑,他的冷峻,他的吻……那么多个百里巽风在晃,可是真正的那个却不在身边!都是幻影!都是谎言!都是骗子!莫芋猛然睁眼,一阵剧痛袭来,像是讽刺他的天真,无情的绞杀着他的肚腹。他疼得死去活来,脸上没有半分人色,竹桃在旁边给他擦汗或者清理,生孩子方面,她帮不上任何忙。房间里虽有两个人,却只是一个人的困兽斗。
痛苦还在继续,莫芋身下的被褥湿了一片,竹桃啜泣着给他擦,可是怎么也擦不干净,血一波一波顺着大腿流下来,总也没个完。趁着不太疼的空当,莫芋喘口气,用力把百里巽风从脑中擦去,他吃力地撑起身来看自己下面,只看了一眼,便颓丧的倒了回去,然后用果断的声音喊竹桃,“去、去找把……刀子……来……”
竹桃听了一惊,“您要干什么?”
“去……去找……啊——”话还没完,又一波阵痛袭来,莫芋疼得直想破开肚腹,把孩子拉出来算了,这磨人的疼痛哪里有个头啊!竹桃看他疼得浑身湿透,连睫毛都因占满水而沉重得睁不开,心下一横,当真出去找了一把刀,拿去蜡烛上烤了一回,然后握着刀站在床边。
“划、划开……下……面……”
竹桃大吃一惊,“少夫人,这……这会不会……出人命啊?”
“划……”莫芋催促她,他感觉孩子往下了一点,应该快要出去了,只是男人那比女人要窄的耻骨,在此时要承受更多的痛苦。“啊——”果不其然,莫芋觉得一阵扯痛,像是有什么拉着他的脏器,生生要拉脱一般,他呼吸突然急促,揪着被单的手也绞了起来,“要出来了,快!快划!”
竹桃泪流满面,她拿着刀子看着莫芋的□,男人的下面他还是第一次见,她顾不上害羞,只是那浸在鲜血中的穴口显得那么狰狞,要在这样惨的伤口上面再划上一刀,她无论如何下不去手。
“呃……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院落,竹桃像被火焚过一般,从里到外被烧得焦黑,她大张着嘴巴,一个音也发不出。
那个男人在干什么?疼到极致再也无法忍受了么?竟然有力气一把抢过她手上的刀,毫不犹豫的——冲自己的下面划了下去。
莫芋的面目已经不能用扭曲来形容,他眼睛瞪得要突出来,嘴巴也大张,只是再也发不出声,只有口水失禁的流了出来,眼泪早已经流干了,此刻眼睛里空洞的什么都没有。
竹桃眼尖的发现有婴孩的头在穴口露了出来,她欣喜的伸手,把他从里面拉了出来。
莫芋只微弱的“呃——”了一声,就像吃饭后的打嗝,轻轻的一声,一点动静也没有。
竹桃抱着那婴孩,眼里有说不出的高兴,这是她亲手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小生命,小小的红红的,很惹人怜爱。
门口突然响起叩门声,百里王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竹桃,生了么?”他听见莫芋那一声惨叫,终有些犹豫,于是过来看看。
“生了……”竹桃回话,却见王爷推门进来,竹桃吓一跳,“王爷,这产房不干净……”
“男孩女孩?”百里王爷并不理会她,眼睛直直地盯着她手里的婴孩,竹桃心里一凉,女人的直觉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王爷的眼里,分明……她回头看看已经是半昏迷状态的莫芋,咬咬牙答道,“回王爷,是个死婴。”
“死婴?”百里王爷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不过孩子的确没有哭,竹桃抱着孩子站在床边,床上一片污秽血腥,他有些嫌恶的掩住鼻口,这才发现自己好像心急了点,于是赶忙掩门出去。
竹桃松了口气,回头正要给莫芋报喜,却见他眼里一片死灰,嘴里喃喃道,“死婴……”果然百里巽风留给他的,都是假的。
“夫人,不是!”竹桃赶忙摇摇手,把孩子抱给他看,虽然微红的小脸上双眼紧闭,但是小胸膛一起一伏有节奏的呼吸着,莫芋虚惊一场,“吓我一跳。”他本就聪明,看到孩子平安的一刹那就明白竹桃为什么那样说,竹桃虽是百里王府的人,此番却救了他父子两命。
“竹桃,谢谢”他说的有些吃力,可话语仍真诚可靠。
“快别说话了,”竹桃劝他,“躺下好好歇歇吧,是个女孩子哦”竹桃眨眨眼,抱孩子去清洗,然后找了干净的棉布,小心的包了几层,这才小心翼翼把襁褓抱给莫芋。
“是女孩子啊!”莫芋接过女儿有些不知所措,双手像捧着炸药一样不自然,“要怎怎、怎么抱?她怎么不哭?”他初为人父(还是人母= =。),完全没做好准备,这个小东西没有预兆的来临,叫他手忙脚乱,却又新奇无比。他看着女儿熟睡的脸庞,又疼又爱,好像要把一辈子的爱一下都给她一样。
“孩子早产虚弱,说不定过会儿说不定就哭了,”竹桃往外走着,准备给这父女俩弄点吃的,她打开门,“对了夫人,孩子叫什——哇——下雪了!”
竹桃突然惊喜的语调,把莫芋的注意力也吸引了过去,只见门外一片雪白,一场大雪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覆盖了整片大地,就像是老天给这个孩子的厚礼。莫芋微微一笑,对着女儿的小鼻子哼道,“雪儿?”
“叫你雪儿,好不好呀?”
作者有话要说:已经二更了 合在一起了 嗯!
27
27、第二十七章 。。。
27。
雪儿生下来第七天才哭出第一声,嘤嘤犹如小猫叫一般孱弱,莫芋又惊又喜:喜得是雪儿好歹不是哑巴;惊得是怕被已经认定为“死婴”的百里王爷发现,万幸自从那日百里王爷便再没踏足过老宅,不过竹桃说她上街买菜时常被人跟踪,房子周围也像有人盯梢的样子,看来老王爷人虽不在,却也一时半会不打算放过他们。
房子里只有三个人,盯住他们的人却有几倍之多,一有风吹草动,老王爷便会毫不留情的痛下杀手。竹桃那日上街,只偏出菜市半里,便有刀架在脖子上,她回去告诉莫芋,惹得莫芋忧心忡忡,这房子两个大人还好,不出户倒也没什么,只是雪儿可怜,降生到现在没奶水吃,竹桃又求不到奶妈乳畜,只能每天熬点米汤,将就着喂了,长了七天,还像出生时那样,脸上的褶皱都没化开。莫芋整日抱着她一脸担心,竹桃却叫他顾及自己,那日分娩后,两人都没经验,忘了莫芋下面还有伤口没处理,侥幸孩子生出来后血渐渐出的少了,莫芋疼麻木了也没感觉到,哪知第二天竟然掉出一堆秽物来,把个竹桃着实吓了一跳,赶忙去菜市找了个大妈问,得知原来妇女生孩子之后都会掉下一些(会不会雷着了?反正我被自己雷到了= = 都知道是啥哈,就是taipan),竹桃拍着胸脯叫好险,昨天还好没把莫芋那伤给缝上,不然秽物掉不出来,到时候烂在肚里可就麻烦大了。过后竹桃找了个大夫,给了人一锭金子,悄悄把莫芋伤给缝了,又再三嘱咐别走漏风声,竹桃送走大夫,看见跟踪的人没动静,才松了口气。
“呀!雪儿!看爹爹……爹爹在这里!”
竹桃一进门,就看见莫芋抱着雪儿在逗她。她笑着放下菜篮,从怀里摸出一个小拨浪鼓,轻轻摇了两下,“雪儿看,姨姨给你带什么回来了呀!”
雪儿对拨浪鼓很好奇,睁着和莫芋一模一样的大眼睛,眼珠子顺着那小鼓一转一转
莫芋问道,“竹桃,你怎么会有这小玩意?”
“卖菜的大妈送的。”她见莫芋还是有些不放心,便低声道,“我悄悄掖在怀里带回来的,没被那些人看到……”
莫芋这才松了口气,只是想到女儿一生下来就跟着他受苦,一时又悲伤起来,竹桃见他样子,一时不好劝慰,便在心里多多少少埋怨起百里巽风来,他若知道小王妃现在的境地,不知道会做何反应……不过也不知道小王爷现在在哪,唉!
雪儿看了拨浪鼓一会儿,突然哭了起来,把莫芋和竹桃弄得措手不及。
“哎呀,怎么哭了?”
“是不是尿了?”
莫芋一揭尿布片,“没有啊!”
“饿了?”
她对竹桃喂过来的米汤极力抵抗(这么大的小孩所谓的抵抗就是:抿紧嘴巴,左右摇晃脑袋……),弄得黏糊糊的米汤到处都是。
那她这是为什么哭啊?莫芋和竹桃面面相觑。
“呜哇……哇……”雪儿哭得更大声了,莫芋怕被外面的人听见,赶忙晃着怀抱哄她,
“哦哦哦……雪儿乖……不哭不哭……哦哦哦……”
竹桃拿着拨浪鼓试探,“她是不是要这个啊?”
她小心翼翼把拨浪鼓放进雪儿襁褓里,雪儿竟立马不哭了。竹桃莫芋都看的稀奇,感叹这鼓有灵性,莫芋更是抱着雪儿哄:“哦哦哦……雪儿喜欢小鼓啊……爹爹以后买好多好多小鼓给雪儿……哦哦哦……好不好啊雪儿……”
雪儿看着给她怀抱的那张温柔的脸,一时间竟笑了起来。莫芋呆了片刻,继而大喊:“哎呀我家雪儿笑了,她竟然冲我笑了!”他满脸的欣喜激动,真真将他初为人父的快乐表达了个遍,竹桃跟他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如此发自内心的笑容,就算跟小王爷在一起时,那笑容也没有这般淋漓极致,让人感觉像是忘掉天底下一切事,眼前有的只有他的雪儿。唉,真幸福啊!竹桃看着眼前融洽的父女俩,眼底滑过一丝歆羡。
随后的日子就这样过,竹桃以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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