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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倾眷-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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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孑奉上酒盏,那容笑的意味不明深浅,而汐臣看在眼里,不语的接过掩唇饮尽,眉眼婉默,垂眸浅笑。
“倾墨他,自会得分寸。”
“是这样么?”芍孑挑眉,“夫人您是不曾见过罢了。约是八年前吧,似乎是因为被迫与谁分了开,王爷他啊,可是大闹了一场……”
“主子,区大人托人来传话,正在旁侯着,您……”
芍孑正要说下去,却被来禀报的婢仆打了断。她凝了眉,歉意的向汐臣示意,“对不住夫人,我先离一下。王爷的事夫人若有兴趣,之后再与芍孑聊吧。”
“……嗯。”忍下心里升起的激动和想要听闻的急切,汐臣点着头,依旧是那寻常模样,“芍孑姑娘且忙便是。”
于是芍孑起身离了去,留汐臣静静的拾着酒盏出神。而君百鸾觉见那红色身影离去空余一身落寞形影,有些关切的凑了过来。
“汐臣,怎么了?”
“……啊,没什么。”汐臣看过来温柔笑着,放了酒盏雅然静坐,他合了眼眸,如似假寐。君百鸾虽还奇怪,想他或许是有些疲惫,便也就不再打扰,顺便叫那些姑娘家离了远些,还那处安静。而如此的一切,尽数落于在上位静观的慕容歌眼中。
“皇上。”
有人上前禀告。听过那人所禀,慕容歌思忖片刻,点了头。
“继续准备,诸事必须妥善完备,不可出任何意外。”
“是。”
沉默的看向汐臣,又望去远处,慕容歌深凝了眉。
纵然冒险,想尽快达到目的,也只好这样做了。
便说这春蒐,初日探猎,次日寻猎,一来是为得获猎物,二来也是为探明猎区明细,弄明何处兽多何处少、何处险生何处平,一面猎宫率人围猎,一面派出人去,将猎区好好的查检了一番。而这些,都是为了第三日的猎骑会——众参猎之人于猎区中大展才干赛显骑射之术,其余未参之人则可借此入得猎区,赏林景观俊杰,同享其乐。
此时除了留下的男子,不少女眷也为着好奇之类参入,其中汐臣以王妃身份愿入林去游、那奏《烈凉魂》的女子则自愿随伴于汐臣身旁。慕容歌这次也驾马而来,君百鸾跟随自不用说,顾松怡也拽了枫宁参上,只是不作猎手,仅仅旁观。
一众入得林中,于早就探明无恙的路上向一处平坦走去。毕竟每年都有春蒐,专为此而清的场地也有,只是诸鸟兽不会睬那些规矩,往往就占了一些,便需择选清整。
会上众人骑射便不予多提。众人各展了英姿,迎一片叫好崇羡,或与谁家女子怼上了目光,或是学检己身能力;能叫皇上也认同的,暗想许有了驰骋报国的机会;能觉自己不足长了教训的,暗下也有了些决意之类。
为了安全,众人当在天黑之前回到外面。猎骑会结时天色尚早,有人称愿再于林中赏玩一会儿,或是还有想猎的,就分成了几处,或回或去,慕倾墨也是将汐臣安托好了后驾马而去。于是这边慕容歌与众人向宿区归离,然,谁想原本和静,确叫突然窜出的只幼鹿惹了乱。
那幼鹿跌跌撞撞的闯进了人的圈子,虽然说不得吓人,也弄得许多女眷惊叫起来。一时场面被搅了混乱,即刻便有人规理秩序,一面也谨慎的将那幼鹿治服,免彼此为伤。
重归安静后,有人引那幼鹿回林,慕容歌则示意清点人数,有些离散的想也不远,便立刻令人去寻追。可去追的人都回来后,再查人时,却好巧不巧的,不见了汐臣。
“尔等可有与王妃同行的,方才有谁注意到她么?”慕容歌问道。众人交语多是摇首,而一人上前来,是那随伴于汐臣身侧的奏笛女子。
“皇上,方才混乱,臣女见到王妃大人被挤向了那方。还请皇上即刻遣人去寻,若是天黑留王妃大人只身一人于林中,恐怕……”
“嗯。来人——”慕容歌向旁唤人,“快派人去寻王妃。我等不宜在此地久留,也需快些出林;你们若寻见,离此地远了便去找王爷他们,切要保王妃安全。其余众人听令,行路需得谨慎,各寻几人一同,切勿失散,众护将在外护行,不得有误。”
而另一边,汐臣讶然的看着眼前少年,想了片刻,方才记起。
“你是——那名叫午罗的孩子吧。为何将我……带来这里?”
午罗一身东羽正服,看那身态,确是比之前多了凛厉成熟。他恭敬一礼,俨然是皇门侍卫模样,“王妃大人,青决奉皇上之命,请您相助。”
他尽可能简单的说明了缘由。原来慕容歌有意叫慕倾墨归回朝堂,而一面是自他己身不愿,一面是朝中隔隙有阻。尽管歉意,慕容歌希望汐臣能助他演一场戏,以其失踪遇险,刺激慕倾墨,让他摆脱内心牢笼,也叫众人真正的认可了他。
“皇上说,这般欺假他也不愿,只是为弟心切,虽对王妃大人来说着实失礼,还请您能谅解。”
“……嗯,我明白了。”午罗还想汐臣会有些不满之类,而他却平静的笑着,不见惊讶,“我本就在想如何能叫他回去朝野,如此这般,倒是也好。其间如何安排,你只与我说就是,能做之事,汐臣不会脱辞。”
心中一震,午罗复又恭礼,“那就烦劳王妃大人了。您且放心,诸事已安排妥当,暗中也早布下人手,定不会令您伤损分毫。”
“有劳了。那——”
“过时青本便会引王爷一众来此,王妃大人您只请在此等候就好。”
“嗯。”
汐臣应着,想起去年他与慕倾墨独自出游时,慕倾墨废了不少力气才甩开的那人,垂眸而笑。
念这一回“逢场作戏”,不知会是怎样……
作者有话要说:【青君注释】芍孑是有备而来。。。这铺垫拖的太长久了故奉上提醒,此处可参见【第12章】前半部分于是。。芍孑这里稍微展开了,那时的事情在说君百鸾和君家家主时会再提,只是不知道哪年哪月了= =这只表示努力屯稿中。。。。。。开学后评论可能会回复较慢,但没什么太大问题应该是每个都看都回。。。勇敢的用评砸向某吧顺便说。。。。。慕容歌素好银!虽然的确有一些其他的心思,但是慕容歌还是大大的好银!。。午罗这里,估计会有些小心酸。。。提醒则个,这只已经被训练半年了。。。。至于具体怎么样,待莫珏篇再说{笑】“鸿篇”自虐的笔者表示桑不起啊{伏地哭】。。。给自己加点油吧{↖(= O =)↗】—————— vO …v ——————
☆、罘来
不过是演一场戏,本以为自己做好了准备的,汐臣还是心生了种种迷惘不安,而比起思虑过时如何假扮个遇险之人,他的心思,却全在芍孑那未能说完的“往事”上。
“王妃大人,一会儿会有人赶来猛兽,多少显得吓人,但请您不必担心,我等一定会保您无恙。”午罗也有些紧张的复又说道,一面望着远处,焦急的等待着两边的讯息。
要确保这次行动万无一失,把握好时机是极为重要的,毕竟倘若是慕倾墨等人先到,就算能治服猛兽树其威信、堵了别人的嘴,他本身这一关还是不能过;而倘若是猛兽早来,而慕倾墨等人迟迟不到,那为了保证汐臣无恙,只有他们出手,则原本的安排就全全作废——而对午罗来说最关键的是,被令把握时机的,正是自己。
从戈木那里得知此次有他参与行动时,午罗着实震惊。他毕竟才修半年,虽然表面看来成绩上好,用在实处,他还是心有犹豫。
“你只管去做,能做到什么程度就做到什么程度——但你也记住,如果是这样,你也只能到那里罢了。”
戈木如此说道,再不提及其他。而午罗也明白,如果想如自己所愿,达到能够保护那人的境地,最终,只能靠他自己。
视野中忽的闪过什么,午罗登时从思绪中惊醒,抬眼扫过一圈,一把拉过走神的汐臣推了出去。
“王妃大人,失礼了。”
汐臣在惊讶中便被甩出摔在了地上,而午罗借那力道离了这里,躲藏在远处的隐蔽之地,凝眸观察。
便是汐臣方才缓下撑起了身,上方便落了一片阴影。汐臣还没能意识到状况的看去,那一张虎面展在眼前,他心里顿时落停一拍——
“……啊!——”
汐臣吓的尖叫出声,哪里还顾得上想什么该如何去做。慌不择路的爬起来,手攥在胸口,汐臣跌撞的逃着,不能感那手脚的冰凉,也能见那苍白的神色。泪溢在眼中,汐臣直觉脑中一片空白,连眼,也似乎快要看不清路……
“——汐臣!”
那虎漫了会儿,才要去追时,一个声音慌忙的响起。慕倾墨听闻汐臣不见正担心的回赶,不想就听见了那惊恐的叫声。急急赶来,看见汐臣身影和那虎,慕倾墨脸色忽变了阴沉,直接驾马向汐臣奔去,一把抓住他,将他拉上了马护在怀中,心疼的柔声抚慰。
汐臣惧犹未去,挣扎间见是慕倾墨,委屈和害怕一同涌上化作眼泪汩汩。他扑在慕倾墨胸口掩声哭噎,遍心的受惊恐惧让他忘记了原本目的。
看他眼中空空惶恐时,慕倾墨就觉心中刺痛,再见他哭了起,怒火就涌了上来。狠狠瞪了那虎一眼,他恨不得此刻就将之挫骨扬灰,只是当务之急是将汐臣带离这处,他也只好忍下那愤恼,想赶急快马冲出猎区。然,谁想,身下的马扬蹄嘶鸣,慕倾墨蹙了眉凝神看去四周时,却见这处,不知何时竟围集了许多猛兽。
“……怎会这样?”
在旁的午罗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虽听说是要赶来猛兽,可这样未免也太过了些。午罗还想许是哪里弄错,上前了半步想寻一下同伴踪迹,而身后传来一声慑人的嚎叫,惊的他从藏身之地跃出,警惕执剑逼向的,竟是匹狼。
那狼仰天嚎鸣,在这本该平静的地方,掀起非凡的异样。午罗还疑惑的看着,突然听见唯鸿门客间所用埙笛之声,不禁惊怔——那是出现异变、计划变更的暗语。而在那之后,竟又传下了叫他等鸿门之客尽数撤退的命令。
为什么?午罗不解。不管怎么说,这时情状都应是由他们出动来控局面,为何又会有这样令人费解的命令?他几乎就要冲出去,又在下一刻停了步,艰难的收回,转身跑离——
戈木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埙笛之令,都不可违。
不论你是怎样心思、不论这样的撤离会成怎样结果,不想害人害己,就听随于令。这是规则,绝不可变更的、无情的规则。
午罗逃过一次,又要逃第二次。前一次是他无能,这一次他也恐说自己无力。疑惑与愧疚在心中愈来愈强,他终究不能控制,跃起借夜色藏身在树上,他看向下面——
不插手,也算是不违令吧。
便说汐臣埋头在慕倾墨胸口再不敢抬起,而慕倾墨一手紧紧拥住他,一手握紧了缰绳,看着那些戾眸野兽,咬了牙。
是冲出去?还是……
“王爷!啊——”
紧追慕倾墨而来的其余参猎之人也到了附近,发现兽群时,皆是大惊。还有人想要开口喊叫,被慕倾墨凛眸一瞪没了声音。且看是慕倾墨一骑两人被困在中间,其余之人单在一侧,彼此沉寂间所成的僵持之势叫人不觉屏住了呼吸,毕竟,不知何时,这尚还暗涌的波涛就狂澜汹涌。
那些猛兽没有动作,而在这处的众人也不敢擅动分毫。如此情状确是前所未有,在场之人,谁又能知道此时该如何是好,唯是沉默等候,希望这僵局被谁打破,又希望这僵局,一直持续……
而在这潭死水中惊起波澜的,是那匹狼。它长长嚎叫,向中间走去,在那虎前压低了身躯,忽的冲上前,出人意料的发起了攻击。
一时间,众人便怔愣的看那一虎一狼撕咬起来。那虎虽是倦倦不理,可那狼却纠缠不休,威胁的低吼沉沉森森,在暗下的林中,漫起慑魂的恐怖。随那一狼一虎殴斗破血,腥甜的味道刺激了围在周围的猛兽。不同的嚎吼之声此起彼伏,转眼间就成了一片混乱。
却是猛兽间撕打本意外的没有牵扯于人,偏偏有个胆小的见这般状况无意中扯了缰绳,害得马惊鸣惹了注意。其间一些便停了下,那些泛着诡异光色的兽眸带着嗜血与狩猎的欲望,在惊恐的叫声中,那些猛兽冲来,无何分辨的啃咬马身,将那混乱,更添恐慌。
已经来不及去理那边陷险之人,慕倾墨控制着马左右闪避——在兽群之中失蹄落马,于人是极为不利的。不见携带之物中有什么可用的,看着在怀中缩作一团颤抖的汐臣,慕倾墨调息而喊,“青本何在!”
那声音雄浑有力,破嘈杂之音响传。有些细碎声音传来,一人身影诡幻出现在慕倾墨身边,“青本见过王爷。”
“为何迟迟不见侍卫来护?”慕倾墨厉声问道,而青本垂首平静。
“回王爷,属下不知。属下已遣人去叫援救,眼下还请王爷主持局面。”
“少废话,”慕倾墨安慰着汐臣想让他松手,“你可能带他逃离这处?”
青本并未抬头,直截了当的说道,“回王爷,不能。”
“那你就去助那边诸位!”一狠心推开汐臣,慕倾墨跃身下马,抽出剑来斩杀前兽开出条路来,用力拍在马身,叫那马冲了出去。
“倾墨!”汐臣慌的俯低了身,风打在脸上,眼前景色急转,眨眼间就已看不清那边。他无力的哽息又勉强起身,强是回马,又返了回去。他怎可能叫慕倾墨留在那处而独逃?
却是暗中突闪火光而刺目,汐臣诧然间拽停了马,再看去时,竟是顾松怡驾马驰来,远了些距离的向兽群中放了火箭。那火光照亮了片点,虽可说是微渺,也叫那些猛兽退避了些。但尽管看来有效,顾松怡却只发了一两箭便不再开弓——此处是林中,纵使春时有些水气,点火便可燃林,实在太过危险。
借着火光看那处情状,慕倾墨和青本正助众人开出路来。顾松怡虽射去两箭,目的却似乎并不在此。望了圈不见所寻,顾松怡无意中转了目光向一旁,看到那边一个单薄人影时,忽然眸色一沉,随撩动缰绳喊出声去。
“汐臣!小心身后!”
方才下了马的汐臣听见那喊声望去,一时迷茫,还没有发觉身后有人逼近。不待汐臣反应,身后一阵森寒传来,他双手忽的被扣住,浸了药的棉巾直罩住他口鼻。
连呼出一声的机会也没有,微的挣扎了下,汐臣只觉呼吸艰难,意识正飘离,昏昏沉沉的快要无力晕去时,束缚了己身的手却松了开,与一声痛哼传来两声闷沉。夜凉的风叫汐臣顿时清醒过来,回身看时,竟是枫宁撞开了个黑衣之徒,又借那人一时被撞的昏昏,用力击肘在那人胸口。
“王妃大人,快走!”枫宁爬起匆匆的拽了汐臣逃着,一面又将个惊人的消息告诉了他,“刺客来袭,欲放火焚林。皇上那边正试图制止他们,王妃大人,快离开这里!”
“——等一下!倾墨他们……”汐臣惊讶难解,而跑出不过几步,意识又飘忽了起来。声音落了轻缈无力,觉到手上一沉落空,枫宁回头看去时,汐臣已倒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额。。。。某纠结痛苦了一晚上。。。写到后面的时候有些困了所以混乱了。。。请见谅。。
☆、罘反
“王妃大人!”
那一声喊,叫得兽群中那人顿的收神看去,夜色中望不清明,却也能辨出一倒一扶,一手持寒刃。
“勿要纠缠!即刻快马离此!”
不能再忍下担心顾及这边,慕倾墨严词如令,便向汐臣那处而去。却是他这边不能脱身,另一人驾马赶去,跃下之时就拔出剑来,挡住了那人。
“休要阻拦!把他交于我等,我等立撤。”
“休想。”
那人低沉说道,而顾松怡片无犹豫的甩剑划出,逼退那人,“我顾松怡岂能容尔等放肆!”
“……顾松怡?”那人愣了下,又紧眸逼上,“你此番何意!”
“——哼。”不再多说,顾松怡与那人打起,渐渐将他逼得远了两人,却在回头想示意枫宁带汐臣离开时,神色顿变严沉,啐声而返却又被人拦住——
所来之人,少说十几。
于那些人之后,一人驾马漫来,看过一眼,见到顾松怡时虽有些惊讶却也没有在意,反是到了枫宁前,打量一番后哼声笑起,用手中马鞭将他的头挑抬。
“呦,书生,你竟然还活着么?又见面了啊。”
那玩笑一般含着低蔑的声音瞬间勾起枫宁沉心的梦魇。他猛地站起,似乎恨不得冲上去揪住男子衣领,质问于他——“你将莫珏公子抓去了哪里!”
只是枫宁方才起身就被数刃相向,映月而反的寒光刺目,再多急切愤怒都变了无力,纵然心急着,也不能不回避。
“哦——上次那般惨痛,还不够你长些教训吗。”示意一旁人收剑退下而留两人缚他,男子下了马向他走去,傲谑的看着枫宁,打开了他留下穿刺疤痕的手,“是不是,想再来几刀?”
枫宁挣了挣,自然无效可言,只是他不理男子那般戏弄轻蔑,似乎瞪去男子的眼实则所落,仍是汐臣。然,旁边的一声阴沉低吼,惊的他回神。
顾松怡垂首身沉,剑锋突转,寒光闪过,挡在他面前的人吟声而倒,血气飘漫。他向这边走来,无视那些利刃,再抬眼时,彷如恶兽般狠戾。
“晁斯——就是你,伤了枫宁么?”
这一语,惊得两人。枫宁一怔,茫然诧异的看来,而那男子瞥过顾松怡一眼,擎了眉,忽的哧鼻而笑。
“怎么?叫我堂堂顾大将军舍弃抱负甘为游子散人的,原来就是他这个文弱书生么?”
“你给我闭嘴!”
“……顾,将军?”那厉吼之中,飘来有些颤抖的声音。顾松怡心一沉,看去枫宁,而枫宁迷惑的看来,尽是不解,“松怡,你……认识他?你……是……”
“枫宁,”顾松怡冗静的声音透过全部,直入他脑海。一旁忘却,枫宁对上那人没有丝毫动摇的坚定目光,听见他那重比一切的话语,“信我。”
两字重重在脑中响鸣,枫宁忽的回神,从混沌中惊醒。方才那震撼让他莫名的生些酸楚,咬了唇,重重点头,枫宁应下一声,便是绝不变革的信任。
“嗯。”
“……哼,”晁斯的笑没了去,转做黯冷看了两人片刻,微的低了头,突然仰天笑起,收回之时,他眯眸看向枫宁,捏住他的下颌,哼沉笑着抬了他的头,探上柔软的脖颈,“是么,就是你么——取走顾松怡的情霸占顾松怡的义、叫他不惜舍弃一切的人,就是你么?”
枫宁一时屏了息,不知他想做些什么。那呼吸打在耳边,似乎是唇在轻扫,而一点湿漉温热点在了颈侧时,枫宁一栗,奋力挣扎起来,又被牢牢的抓住。
“放开我,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我还能干什么?”晁斯看着他挣扎,钳住他的下颌控他抬头不能动作,哂笑一声,“我不想杀你了。比起杀了你,倒不如将你带走,我倒也想看看,一个男子,如何有那般惑人之力——”
晁斯说着强硬的咬上枫宁的唇去,看着他惊恐睁大的眼,带着报复般的快意咬破他的唇,吮着那丝微腥甜松口,挑衅一般的看去顾松怡。
“就像,这样。”
“……你放开我!”“放开枫宁!”
枫宁无法忍受的挣扎着,而顾松怡愤怒的想要冲去,却又被人拦下难动分毫。正是这般得意与愤怒重起时,那僵持突然因声惨叫改变——勉强撑着意识的汐臣取了头上簪子,用力扎在那拦挡顾松怡的一人脚上。汐臣随那声惨叫被一脚踢了开,向顾松怡虚弱笑了一下,他动了动口仿佛说了些什么,便又晕了去。
自口型看见他说的那一句,顾松怡神色深沉。合眸沉心,再起时,他气势突变,低吼一声,他出剑瞬破了拦挡的几人,冲向晁斯,直将他衣衫划破出长裂,几乎入体。
“晁斯,你曾说你是睚眦必报之人吧?”顾松怡夺回枫宁,抚手在气恼的睁大了眼控泪的他的颊上,抹过那破了的唇,扶他坐下,凛眸而向那晁斯,“你又可懂得何为睚眦必报?他所受之伤,今日我就要你千倍奉还!”
顾松怡将手中的剑交给枫宁,空手夺得两刃,一左一右杀在人中,顿成漠然无情之态,而晁斯退在人后冷观他挡于枫宁与汐臣两人前,不叫来人近得半步。随他那般,枫宁平静下来,看着手中的剑知道自己现在所能做不过护好自己和汐臣。咬了牙严盯眼前,枫方方想沉心而待,却听一声小心,顾松怡抓住他的肩拽过旋身,将他护在怀中,闷哼一声,俊眉凝蹙。
“……松怡?”枫宁一愣,看他抚肩跪地,慌张的蹲下,空看那衣上殷弥一片,手颤抖着停在空中,惶惶不敢触碰。
“晁斯,你还是那么卑鄙啊。”依旧平常模样安抚着叫枫宁不要担心,顾松怡起身,看向身后那玩赏剑上红冶的晁斯,垂眸而笑,“取击人侧背后偷袭——这种小人的伎俩你还要耍到何时?”
“管他什么伎俩手段,能达我目的怎样都好。”晁斯悠闲退后让手下上前,一副仅观破绽的卑劣,“而今你负伤,还能护得他两人么?倘若如此顽固害得自己重伤还无力反转,可不要怪我不念旧义。”
听他那般言语,顾松怡并无畏怯退缩之意,反而笑起,好像嗔他自恃掌握大局,“你未免太过放诞了些。”
本觉只是困兽之语途添些自信罢了,见他模样,晁斯忽觉哪里不对。正想着,远处火光嘈杂一同现了起,一众东羽侍卫快速赶来,一部分去助慕倾墨解围,一部分则向这边而来,将晁斯等人围了住。
“……你——”看着本不可能出现的那许多侍卫,晁斯惊沉退步,忽然明白过来,颤抖的指向顾松怡,“是你,你做的?”
“你以为,我一个游子散人,为何会出现在这春蒐会上?”顾松怡见汐臣被带走,也护了枫宁退在东羽之中,终于也暗下松了口气,“你口中的反转也便是如此了。而今你眼前已是绝路,就束手就擒吧。”
晁斯气困,看过一众心知这般难逃,突然就拽过一人踏之而上,跳冲出去,却未跑几步就又被困了住,而那后来之人中让出一条路来,一男一女两人走出,竟是之前离去就不见的芍孑和本该留在长永准备随后军前往边境的区久黔。
只见区久黔看过一圈寻见了顾松怡,直向他走去,恭敬一礼。
“这位便是顾公子吧。告知请备之恩,区久黔在此谢过。”
枫宁不敢相信的看着周围,问向顾松怡,“……这是?”
而顾松怡摇头不答,只是将他还抚在己身的手摘了下,敬与区久黔,“那收场之事就劳烦区大人了。”
“是。”区久黔于是扬手而令,一众东羽士卒拔剑出鞘,“尔等听着,尔等余党已被尽数捕获,即刻弃械投降或可留尔等性命,倘如还有抵抗之意,就休怪刀剑无情——那边为首之人,你又意下如何?”
晁斯脸色颇为难看,干干哼笑,他还试图寻逃走之法,而剑抵在背后,他便松了手抬起表态,“何必如此客气。不过眼下,可能让我与你口中那顾公子说句话?”
区久黔怔了怔向顾松怡问请,见他点头,想了想,叫人让开了些路。
便是晁斯被缚住双手走来,到了顾松怡面前时,奇怪的笑了下,忽然探头在他耳边低语。
“将我交给他们,你就不怕我把你的底细通通泄露出去?”
顾松怡面上平静,侧眸一瞥,“……你不会说。”
“——为什么?”
“你不敢。”
晁斯忽反手抽出身后那人的剑就要劈向顾松怡,而在一众惊急拔剑中,顾松怡面不改色的空手将之握抓拦住,抬起一脚将他踢了出去。
“你若始终只是这样戏闹,最后玩死的,不过你自己罢了。”
被重新缚起压制在地的晁斯恨恨瞪着顾松怡,而顾松怡淡然看着他,彷如只是看着一个不懂事徒徒胡闹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某没忍住小小的虐了枫宁一下。。。。。要不要猜猜看。。这是枫宁君的初吻咩~? = =。。噗——下一章是什么呢。。。。下一章估计要来段温情的。。。。至于有没有内什么。。就请关注内容提要部分有没有特殊标志吧。。哈哈 = =
☆、求索
晁斯与他带来的一众被东羽之士尽数俘获带走,慕倾墨那边也摆脱了兽群来接汐臣。抱着睡去却总算毫发无伤的汐臣,慕倾墨也没有心思管其他闲杂,急急向顾松怡道了句谢、将此处交托给区久黔,他便驾马带汐臣回去营宿之地。
见受伤之人也各自被带走、此处所剩不过寥寥几人,区久黔也向几人道了别——他这次过来,也就顺路出发,一去不知何时能返,还笑着说要去边境磨练一番,回来时就再不怕被芍孑欺压。
芍孑打在他头上,满满将之压在脚下的得意,却也还缓了语气,叮嘱他一切小心,时时传个家书回来,莫叫这些个狐朋狗友担心。
这两人对顾松怡显得颇为恭敬。说起想要派人护送,顾松怡只说借匹马便可。两人还想他的马就在旁边并未伤残为何又需,见他扶了枫宁上马才反应过来,便戏问那僵僵坐在马上的枫宁可会骑马,得来顾松怡淡然一句当然不会,喜笑颜开了去。
于是顾松怡一面牵着枫宁所骑的马的缰绳,一面让身下的马跟上前面众人。虽然好像捉弄枫宁一般,他还是放缓了速度,悠悠漫步,不慌不忙的出现在灯火丰染之地。与慕容歌简单说了几句,他便告请离退,枫宁见他离开也忙请休追了上去,却是刚追进了营帐,一只手抓来,他眼前一暗,忽然就被拽过推向一旁的柜上按倒了下去,迎面而来的,是有些躁然的啃咬,将他的唇全然封住。
枫宁一惊就想将身上那人推开,可手被制了住压在头上,那般桎梏让他片点动弹不得。大概是因为之前那事,他第一反应便是挣扎想要脱离,可眼中出现顾松怡隐忍愤怒的艰难神色,枫宁心中忽的变软,一时也忘记了挣脱,不经意间放松下来,嘴就被翘了开,探进湿漉柔软。
有些烦躁甚至蛮不讲理的,顾松怡吮着他的唇,舌在他口中肆虐,似乎要舔舐每一个角落。枫宁初还不解,因为他从不曾见顾松怡这般模样,而当他几番探入后放了手抬起头,曲着眉伸指点在他唇上的破口时,枫宁才忽然明白过来——
他是在生气吧?自己被那叫晁斯的人……
脑中一震,枫宁又是一脚踢了出去,而没了顾松怡的手臂在旁支撑,他也失去平衡的翻倒在了地上。
“你,你——你在做些什么!”
枫宁恼问,起身时手便抬起掩了半面。他那恼羞成怒的模样叫顾松怡静静的看了片刻后笑了起来,那笑让枫宁觉得很不舒服,仿佛有种被看穿的感觉,而最令他不适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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