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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倾眷-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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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花草仪礼不结官士的君家?”慕容歌微的惊讶,“那你怎么会在宫里?”
  “这个……我从府里跑出来时候,看见芍孑姐姐的车在外面就……就偷偷的跟来了……”
  被他提醒想起芍孑原是君家女嗣,慕容歌明白过来,微的叹息,“那你家里人都不知道你在这里吧。芍孑的话,她当是和倾墨去宫外府邸一时半刻不会回来……可要我叫人送你——”
  “不要!”不待慕容歌的话说完,小百鸾就突兀的大声喊着,不管不顾的扑过去抱住了他的手臂,撒娇一样的蹭着,“皇哥哥,我不想回去,你带我在宫里玩好不好?陪我玩的话,就不怪你害我跌倒了。”
  “你倒是记仇。”慕容歌也不介意的在他鼻上点了下,“可以吗?留在宫里的话。”
  “恩!没关系的,反正家里也没意思。”见慕容歌是答应了,小百鸾开心的扬了手臂,“那皇哥哥说好了哦,要陪百鸾玩。”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会被叫走。”慕容歌说着,似是顺手的揉在他头上,“就一会儿哦,可不能太久了。还有,不要那样的叫我——唤我慕容吧,随意一些。”
  “恩!慕容哥哥,”小百鸾甜甜的叫着,转眼就亲近的拽着他跑起来,“那快点走吧,再耽误一会儿,时间都没了。”
  “等等,你不是说脚疼走不了吗?”
  小百鸾一下停了下来,抬头看着慕容歌似责又含笑的眼嘿嘿笑起,松了手绕到他身后,拍着拽着的让他蹲下来,“那要慕容哥哥背我好不好,呐?”
  “……呵,那可不许乱蹬乱闹啊。”
  “恩!”
  那一天,背着个不听话的小孩子,慕容歌疲倦又狼狈,却还是为那童稚生了宠溺的笑着,一直陪他,到芍孑和慕倾墨回来。
  走进院中,看见在一起的两人时,芍孑不禁惊叹出声,“小主子,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呦,皇上,您这可不会是被他闹得吧?真是……百鸾,还不快向皇上请罪?在哪都胡闹,这怎么行?”
  虽被这样怪着,小百鸾却很清楚芍孑对自己的宠爱,从石椅上跳下来爬到慕容歌身上,他自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了起来,“我不要。慕容哥哥对百鸾可好了,才不会介意那些呢——是不是,慕容哥哥?”
  “……呵。”
  慕容歌也只能是在他头上揉一揉,便任他闹了。那般模样,叫得芍孑和慕倾墨都笑了起来,而芍孑走过来在小百鸾身上拍了下,向慕容歌指着他笑说,“皇上您小心,这小家伙可是个能折腾的主,可不能太宠他了啊,不然您这皇上的威信就荡然无存了。”
  倒是被说着的小百鸾抬头向芍孑做了个鬼脸,哼声说道,“那种东西,早就没有了嘛。”
  又一阵笑语传起,对芍孑那甘拜下风的模样,小百鸾很是得意的翻身,舒服的趴在了慕容歌怀里。他的手轻轻拍在身上,那样温暖的感觉,让小百鸾渐渐的倦倦睡去,睡熟前,还喃喃的唤着这日后,他最爱腻着、然后无可救药的爱上的人——
  “慕容哥哥……”
  ‘
  “唔……”
  从睡梦中醒来,君百鸾懒懒的睁眼,稍的清醒了些,他便觉见了一身的酸痛无力,身下更是阵阵的痛着,提醒着他昨日那疯狂。
  想要继续躺着,却又觉得难受。君百鸾僵僵缓了片刻,眼转一转看去身旁那人,见他还熟睡着,犹豫了下翻过身去,寻着那唇,惶怯的啄了上去。
  “昨天……还嫌不够吗?”
  有些沉哑的声音突然响起,君百鸾惊的睁了眼,正对上双似笑非笑的眸,慌的往后躲着,扯动了手上的链子,一时不慎的将自己绕绊着歪去一边,慌的要叫出声时,眼前一暗,身体随那手贴近了温热的胸膛,而嘴被堵了住,叫他咽回了那惊忙,一时惊讶后,便羞的红透了脸,被松开时就一头钻进了被子里缩成了一团。
  “这时候知道害羞了?”慕容歌无奈的抚额,头还痛着,有些昏沉感觉,但那药性似乎是已全然散了,“罢了……身体——可还好吗?”
  那身形顿时一颤,松松软了下去,然后传来闷闷的委屈声音,“痛……”
  “……活该。”慕容歌说他,动了动被拴住的手,叫他冒出了头来,“这回闹完,你可安心了?还不快起来想办法把这铐链解了,我今日还要去继续那皇祀之仪,这样要我怎么去?而且……你是沐浴是上药也都不方便不是?”
  “嗯……再等一会儿就好……”那温暖的手揉在头上,君百鸾红着脸唔声说着,“我和汐臣说好了的,如果能留下小夭哥一夜,第二天这时还不见出去,他就派人把作钥匙的两只钗送来……”
  “你……莫不是弟妹她全都知道么?”慕容歌脸色忽变,弄得君百鸾又缩了缩,“也没有了……我只告诉他那对钗要帮我收好罢了……”
  “……唉……”
  这边慕容歌正叹息,门外传来脚步声,随后有人敲响了门,却是声音犹却尴尬的汐臣。
  “百……百鸾,东西我就放在这里了……呃……那,我先走了……”
  一阵呤脆,从门缝伸进什么来后,映在门上的身影便远了去。
  “百鸾,”慕容歌收回目光重看向君百鸾时,他已全然将自己藏在了被里,“我也知你身上难受,这次的事暂不与你计较。不过,你需先起来一下——我一人无法从这里取来钥匙啊。”
  “……不要,疼——啊,等等……”被连着被子抱了起,君百鸾慌的抓住慕容歌,而目光无意中落在了床铺上,看着上面的一点殷红,他再抬不起头来。
  “……我去处理吧,一会儿你好好休息便是。嗯……百鸾,这钥匙……”
  “把两只钗合到一起就可以了……”
  慕容歌扶着君百鸾坐下,如他所说的按着边缘将两只钗合到了一起,卡起一声轻小,看着手中的钥匙,他意味深长的感叹着,抬手去解腕上的铐。
  “好了,百鸾,把手给我。这铐链我便收走了,钥匙怎么办?还要还给汐臣吗?”
  “……给我吧。他来时候,我再给他便是。”
  “恩。那我要走了,你不许再胡闹,可记得了?”
  “唔……小夭哥你快点回来的话……”
  下颌忽被轻捏挑抬,君百鸾睁大了眼看着面前的慕容歌,惊讶的一时没能回过神来,直到重又被抱起放回了床上,他才抬手贴在自己发烫的面额。
  “……真是的,都怪你……”
  君百鸾只觉得连呼吸都灼人,埋了头去,低低说着。
  “早点回来啊,小夭哥……在等你哦……”
  门开过,合上,伴着让君百鸾羞惶的回应声音,陷入静寂。
  “知道了。”
  被上忽的落染两点水花,君百鸾慌慌的抹着眼,开心笑起。
  好像托了七年的情终于得到了回应,好像期迷的幸福,终于来到了身边。
  一直一直,最喜欢你……一直一直,爱着你……
  忘却了疼痛,满心溢着幸福的这少年抵不住身体的疲惫,迷迷睡去……
  ☆、鸾记
  重起的皇祀虽然失了些本该有的意味,但总算是顺利结束。应尽已尽,纵然确有些心不在焉,住持宣布礼毕时,慕容歌总算松了口气。
  心里有些沉重。
  这一次冒险为之,险些赔上君百鸾的性命、失了莫珏和枫宁音讯、又探查己身处境之劣,更填一份情债,慕容歌只觉快要承受不起——
  自君百鸾向自己告明了心思,他便一直尽可能的回避。虽觉对他不公,慕容歌也只能这样做。一来担心己身祸事牵连到他——如这一次;一来也是他自己犹豫不决。
  自与他相识,慕容歌枯燥无味的修习似乎也染了些光彩。年仅十岁的君百鸾是个机灵的孩子,每天缠着芍孑和慕倾墨混进宫来,躲闪过教导慕容歌的太傅与何卿,他藏在案下,有人时便在下面时不时捣捣乱,无人时便肆无忌惮的向慕容歌闹着,就是后来被发现了也并不介意,以种种理由逼得太傅说不出话来,然后就光明正大的开始跟在慕容歌身边作书童伴读。然而遇上何卿时,君百鸾就躲在了慕容歌身后。他一直便不喜欢那青脸之人,连看也不想看一眼,这时就心安理得的听慕容歌百般维护自己,待何卿甩袖离开便扑到慕容歌身上开心的笑着。
  君九公子这般自然会被告上府里。可看着哼声转了头毫无转还意思的爱子,君家家主也只好干脆的顺了他的意,叫他做个玩伴入宫随伴皇上,一面他也开心,一面也能免去麻烦。
  君家家主既这样决定,慕容歌也是虽不激进也不让步,念一个讨人厌的小儿也闹不出什么来,何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们去了,只是苦了慕容歌,比起之前更是多了许多功课,原来还能有些机会同慕倾墨等人相聚,这时只好每天对着那不知厌烦的看着自己笑的君百鸾无奈叹息了。
  时光流逝,几年过去,慕容歌已执政为权,愈加成熟;而君百鸾长了大,愈加灵俊,却也愈加的喜欢腻在慕容哥身边。君百鸾也是聪明伶俐的人,君家本不与朝中牵扯,年少无知的借口不再管用,他就借着皇司之事争得半身自由,与慕容歌等人继续着来往。虽然爱玩爱闹的性子不曾变过,他也总是知道什么时候当收敛一些,只在熟悉亲近的几人前还戏,到慕容歌这里则更甚,但也不会是叫人烦躁的纠缠。
  慕容歌本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还曾为他到了弱冠之年便会成亲怕难再如从前一般而慨叹,却是偶然说起这事时,君百鸾却没有像平常那样笑闹,而是低了头去不知道是怎么了,隐隐的叫人觉得他有些扭捏。是刻意的忽视了那些细节还是真的没有注意,慕容歌己身也说不大清,只是这样的维持着如此关系,之后,约是半年前的一个月圆之夜,他有些意外的被君百鸾叫了出来。
  当时他并未多想,看君百鸾脸上似乎有些熏红、模样也不大对,他还关切的伸出手去探问可是伤病,谁想这小鸾鸟忽的就踮了脚啄在他唇上,定定的看着他,红着脸看了口。
  “小夭哥,我喜欢你。喜欢到……想嫁给你!”
  一惊,慕容歌还以为他会就这样红着脸跑开,可两人四目相对了许久后,落荒而逃的,却是慕容歌——
  无法回答。不管触碰了唇时心里升起的悸动是怎样强烈,此时心事重重的他都无法给他回答。
  那夜被搁浅,君百鸾气得几日未再露面,弄得几人都来问慕容歌,叫他头疼万分,考虑了许久,才想着去找君百鸾好好的谈一谈时,君百鸾已经闯了进来,直接跳上了桌子盯着他问。
  主动权落入君百鸾手中,慕容歌已觉万事休矣。两人对峙着沉默,这一次是慕容歌先开口,说出的,却并不是君百鸾所期待的答复。
  “百鸾,你还小……这种事情,过两年再说好吗?”
  慕容歌不能否认找这样的借口自己有些卑鄙,可他实在想不到其他的办法——以君百鸾的性子,若被直白的否决定闹个天翻地覆;他倒也确说不出拒绝,可现在他也说不出任何其他——君百鸾不理世俗不理尊卑不理长少不理违逆。那时,慕容歌第一次发觉,眼前的这个孩子,不好应对。
  借君百鸾还懂事的不会在他处理政务时胡闹,慕容歌开始有意无意的回避他。慕容歌自己也并不想这样,但是,多少有些被逼无奈的感觉吧。而且,除去身外之事,他己身,还有情结未解——且怕是,苦穷一生也不会解得的。
  旁人许还看不出什么,可几乎与慕容歌朝夕相处的戈木却觉见不对。想尽了办法叫慕容歌说出了实情,惊讶之余,戈木也是恍然大悟——难怪那小家伙很谁都好偏就看他不顺眼,原来是心生忌羡。为这个,慕容歌被戈木笑了好久。
  七年前,谁能想到一个机灵可爱的孩子会爱上不该爱的人;七年后,谁能想到一个会闹却懂事的少年会做出这样大胆的事。
  但是,那些也都无关紧要。现在慕容歌要想的,是之后如何面对他。这一次,慕容歌再没有理由避开他了。手上的铐链是松了,可他己身,已经被那叫疼的少年牢牢拴了住。
  慕容歌抬手扶在了肩上,隔着衣服也似乎能感出深深地牙印。他苦笑,真难得见君百鸾这样听话,但愿不会被索要什么奖励。
  而想着想着,慕容歌忽的抚在头上,迷惑的曲了眉——
  是什么时候,他不再叫自己“慕容哥哥”,而是“小夭哥”了呢?
  似乎,是在他告明心思之前……
  可,是谁告诉了他,这早就被湮没在烟尘往事中的朽败的乳名?
  ‘
  再过几日便要回驾都城。本来还应从其他地方走过,碍于现时特殊之况,慕容歌也只能认同了这样的安排。只是有些出乎意料的,当他向慕倾墨说起这事时,慕倾墨与汐臣两人相视犹豫着,竟说不与他们同行,要留在这处暂缓些时日。
  “这是为何?”慕容歌奇怪的问着,得来的却是慕倾墨苦恼的摇头。
  “皇兄……待你回了都城便会明白了。”
  看两人模样是不愿意说的,慕容歌自也不会多问,心想左右慕倾墨也是不喜欢呆在都城那混杂之地,不如趁这时放他出去游玩。只不过,这样的清闲能到几时就说不清了。
  诸事妥当,回程之日,慕倾墨与汐臣来送。慕容歌与慕倾墨两人兄弟之间又怎用太多言语,抚在他肩上笑示不必担心,慕容歌看向汐臣,垂首浅礼。
  “那,汐臣,倾墨还请你劳神了。”
  一时惊讶慕容歌直接唤了自己的名字,汐臣微的闭了目光同时礼过,微微的笑着,“是。”
  “你两人此番出游,可要记得时时传个书信,好叫我安心。”慕容歌于是交代着,“虽想来不会牵连到你们,若是途中遇上了什么,可记得找当地官府,定要小心。”
  “这是自然。”慕倾墨依旧自后环住汐臣,抬了抬下巴指向君百鸾所乘的马车,“皇兄,那百鸾……”
  “毒已解了,伤也无碍。我来照顾他便好,你两人也不必担心了,只是回去还要想怎样与芍孑和君老爷子交代着害他受伤的事。”
  “我倒觉得皇兄所虑不在此事。”慕倾墨直看入慕容歌眼中,似乎透入一般,“还请皇兄保重。”
  “……倾墨也是。”
  苦笑摆了手示意两人不必再远行相送,慕容歌御领行列而离。车影人马皆渐去不见,慕倾墨抬手在汐臣眼前晃过,叫他回神看来。
  “汐臣,我们此番去哪里的好?”
  靠在他怀里,汐臣合眸想了想,笑着开口,“那便先去凌谷看一看吧。阁先生他信中也说,如得闲暇,就回去一次。”
  “不过去凌谷之前,先在这里走一走吧。我还不曾来过这里,你可能陪我?”
  “……嗯。”
  在旁的梨香,悄然退去。
  作者有话要说:。。。。。。。。。。。。。。。。。。。。门前大桥下,一群好基友。。。。。= =。。。。。。
  ☆、故人
  慕容歌一行从水路而去,枫宁两人却是从陆路来寻。被强制的留下休养了几日便错过追上皇列的机会,枫宁声声愁闷悔愧,可发觉一旁那人阴沉的脸色时,他也就不再说什么,在车中静待他去找个客栈之类暂歇,想着问一问此处高大人可能通个方便。
  只是枫宁刚才躺下,出了车厢的顾松怡又回了来,在他初愈的伤处轻的一点,叫他一个惊栗起了来。
  “你做什么?”枫宁捂着那疼痛问他,而顾松怡平静的靠在板上往外一指。
  “熟人,不去看看?”
  “……熟人?”枫宁很是疑惑。早在皇祀之前就已遇险的他错了那许多事,又不曾来过这里,当不会认识处于此地的什么人;然听顾松怡的话所指却是他的熟人,想到自己可说的上熟悉的也就是皇列里那几人,枫宁实在不知他指谁,便半信半疑的探出头去望了望,顿时睁大了眼,急得喊出声踏出了脚去——
  “王爷!啊——”
  一时间街道众人都看了过来,便见个闲散飒然的男子默然站在车前边沿捞住那险些跌下车去的人,往旁甩过拽他站了稳就回身撩帘进了车中,一串动作流畅使人恍惚难从,醒来才觉渺渺如幻。而站稳的那人忙跑向街道一边,不知是跌是扑的拜跪在地一礼,然后急急抬头。
  “枫宁见过王爷——王爷,莫珏公子和罗衣可回来了吗?现今情状如何,您——”
  只是话还没说完,枫宁便猛咳起来。身前惊愣的两人相视一眼,忽然想到那日听见的名字对上眼前此人所报名号,汐臣轻的推了慕倾墨一下,退到了他身后。
  慕倾墨也这时才回神,眼扫过看见他手上缠了片片,俯身将他扶起,倒也关切的问着,“莫要急切,先回了府中再说不迟。”
  “……是。那——”枫宁说着回了头,可那马车和那人都已不见,心觉得奇怪,只以为那人是不理官属、许之后才来找他,也就不甚在意了,“还要劳烦王爷了。”
  “无妨……”慕倾墨说着向梨香示意了下,梨香垂首跑开,不多时便驾了辆马车过来,“汐臣,一同……可以吧?”
  “……自是可以。”汐臣微低了头去,又走上前来,犹豫了下,搭手扶着枫宁上车,自己和慕倾墨也坐了进去。进了车厢时,汐臣的目光飘去那不见的马车,眉头微曲,只做了平常模样。
  马车始动,枫宁缓下来方才注意到汐臣,左右看了看,他忙垂了眼,“这位莫非是王妃大人?多有失敬还望……”
  “不必如此。”汐臣拍开慕倾墨的手,浅笑着说,“王爷也不喜诸多礼仪,我也觉那样反而不适,还请枫大人随意些罢。”
  “是。”如此应了声,枫宁重看去,眼前那看来淑贤温婉的女子浅浅笑着,倒是极为平易近人的,那般容颜自叫他是短暂的惊叹,而下一刻,他却有些疑惑的迷了眼,“……王妃大人,您……”
  “……枫大人有何事么?”汐臣问他,而看见他那目光时,不知为何忽的心慌,不禁的避了眼,向后躲靠。
  “……不。无事。”将要出口的话咽了下,枫宁也回避了目光,静静的垂头坐在那里。心想着只是自己错觉罢了,怎能对两人有那般失礼的想法。否着叫人惊愕的念想,枫宁的思绪不觉转向另一人。也不知他何时再来找自己,不过初见,他还不会离开吧……如此想着,外面已传来梨香的声音。
  “王爷、夫人、枫大人,已到了。”
  “枫大人可还好么?”
  “恩。”枫宁先走了下去在旁礼敬,看见汐臣时,仍觉那时的想法依然未变。只想着这也非己身可闲染之事,他便忽视了去,当作不觉。毕竟,尚有要事当行。
  慕倾墨与汐臣本有意叫他休息些时日再谈事之类,在枫宁坚持下也就随他意愿,将诸多告知于他。听闻莫珏还是没能逃过,枫宁狠狠捶手又吃痛的收回,迎上两人关切也只摇首不语。不曾想皇祀竟会遇袭,枫宁惊急,得来慕容歌与君百鸾等人皆无事、随行的何卿为假、又失了几位大臣,他或舒或叹,那般模样,叫静静看着他的汐臣不禁笑了起。
  “……夫人?”
  “无事。只是想枫大人果真是这般忠诚耿直之人,能得枫大人为力,当是景朝的福分。”
  “枫宁惶恐。”
  “只是,不知可否问枫大人一个问题?”汐臣探问着。
  “夫人但问便是。”
  “总觉枫大人身上有些熟悉感觉,不知可是在哪里见过……”
  枫宁有些惊讶汐臣会这样说,只还是想了想,却未等回答,外面就传来个男子声音,扰了一堂清静。
  “他你怕是不曾见过的,至于你说什么熟悉,大概只是他与我一同时间长了,多少有些沾染吧。”
  几人皆看了去,只见一人立于集来的侍卫之间,淡然的望向堂里,目光自枫宁转向汐臣,抬手一勾。
  “王妃大人,不知可否赏脸移驾,与小生一叙?”
  那般轻慢的态度叫慕倾墨很是不喜,一把将汐臣拽过怀中,厉声问去,“你是何人,胆敢私闯此地?”
  那人倒是不紧不慢的拱手一敬,尽管全无尊礼意味。
  “在下顾松怡——乃是夫人旧年故友。”
  “……汐臣?”慕倾墨凝了眉头,探问的看向汐臣,而汐臣回过神来,浅笑着点了点头,可隐隐间似乎有些隐瞒。
  “虽说唐突,在下想和夫人单独聊一聊——夫人,您意下如何?”见那边定了住没有动静,顾松怡又问道,竟显出些逼迫之意,叫不明状况的枫宁忙起了身向他走去,轻的拽了拽想让他有些回避,可顾松怡并不理会,只是盯着汐臣,那坚持不容有变。
  “倾墨,他许是有什么话要说吧,我去去就回。”静了片刻,汐臣也起了身,安抚下慕倾墨向外走去,示意一旁侍卫退下,有意引顾松怡往里园而去,“那枫大人,还请你在此暂候。若是累了先去歇息也好,车子之类会尽快备下,好供大人追上皇列。”
  离了众人视线,看着那样安静的顾松怡,汐臣有些怯意的退了退,便听他开了口,还缓着一点叱责,向他问着,“皇祀遇袭一事我已听说——汐臣,与我说实话,是谁做的?”
  “……松怡,还是小点声吧,”汐臣往旁望了眼,苦笑着说,“这处多有东羽暗卫,听见了什么……”
  “难道是说不得的话么?”
  “……这个……”
  被顾松怡那般模样惊了道,汐臣避了眼去,摇着头,“此次之事,我实际……所知不多……不曾有人联络于我,那想来,至少当与他们……”
  “你不曾参与,是么?”
  汐臣一惊,看着顾松怡那紧逼的目光,微的点头,而静视片刻,他叹息一声,转了身。
  “只要你不曾参与便好。”
  被顾松怡弄得生了奇怪,汐臣正欲开口,却听他重又出言。
  “你非要来寻他,我也不说什么,该怎么做你自己也心里清楚。只是不管怎样,我希望你能记得,你不适合那些尔你我诈,若是能离便尽快脱身吧,只要你开口,我定会帮你。”
  “……可是……”
  “他也不会希望你这样做。用最后的药救回了你的命,他只是想让你好好地活下去。你没有必要担上他的责任。”
  “不,不是……”汐臣摇着头,垂首抿了唇,“我只是想,如果我在的话,至少,至少能让他们暂时——”
  “可你也知道吧,对他们来说,你不过是他的影子。”
  “就算是影子……”
  “……汐臣。”
  汐臣慌得止了声音看向后面,慕倾墨往这边望着,见汐臣模样有些奇怪,急急走了过来。
  “你们在说些什么,”将汐臣护在了身后,慕倾墨警惕的盯向顾松怡,“怎看来不像是故人重逢叙旧?”
  “倾墨,没事的……”
  “王爷,您不必担心,我只是想向夫人确认些事情罢了。”倒也并不奇怪他的介入,顾松怡只是平静的说着,“汐臣,你且放心,我这次回来只是找枫宁罢了。王爷,枫宁他许不会在意,但我却不能不在意他因你慕容氏屡屡受伤。我一介草民也无缘能见得皇上,就只能借此次说给王爷您了——亡孽非患,活寇难息,若欲全天下之业,还是早些出手的好。”
  顾松怡说罢便转身离去,留迷惑不解的慕倾墨看向汐臣,“他究竟是什么人?”
  汐臣默默地望着,无奈浅笑,“闲散之人罢了。”
  ☆、归起
  那日顾松怡与枫宁留府歇憩,枫宁也不知顾松怡为何那般态度冷冷,一面惊讶他与汐臣相识,一面奇怪又不能问出他与汐臣都说了什么,只次日见两人都平常模样,也就放了下。
  枫宁毕竟是要臣,慕倾墨纵是担心汐臣有什么难解心事,也先安排下去送了书信,再备好马车干粮,供两人远行。
  临别时,顾松怡不再看汐臣,反盯着慕倾墨又一句话不说,弄得几人奇怪,慕倾墨不觉心慌。一时慕倾墨还以为他会说些什么,而顾松怡只沉沉一礼便拽了枫宁上了马车。
  “那请王爷与夫人保重。”
  枫宁还说着,话音未落便被扯进了车里,一旁汐臣似乎看出些什么抿唇轻笑,又好像明白了那时为何觉见他的目光奇怪,心想当是无妨,他缓缓呼气,肩上一沉,传来温热的呼吸打在颈侧。
  “汐臣,你已望了好久。他们都走了,你也该收心回来了吧。”
  扶住汐臣的肩叫他转向自己,慕倾墨犹豫了下,还是开了口,“汐臣,我总觉得我无知,不知你有怎样的过去,也不知阁先生和那叫顾松怡的家伙都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意思,只是,记得我曾于你说过吧——若是有什么心事一定要告诉我。虽然不想说的话我也不会逼迫你……我在这里,愿意替你……替你担起一切。我只想看你,没有心事的笑容……汐臣……”
  慕倾墨说着说着,声音落了下去。抬手抚在汐臣脸颊,指在他眼下轻的划过,忽的发觉总染的那一点晶莹不在,慕倾墨微的颤了下手,下意识的想要收回,又被汐臣牵过手放在了脸颊。
  他依旧温柔的笑着,却好像有什么不大一样了。像是做好了什么决定一样,却固执的将自己不曾显露与慕倾墨的那一面全然压制藏匿,坚定又让人心疼。
  “恩,我知道。”汐臣笑着说,站的那样近,依旧是他,却让慕倾墨忽然感觉到无法触及的遥远,“对不起,还是让你担心了……不过,已经没事了,有你在,就,什么都不用担心的……是吗?”
  慕倾墨沉默着。面对这样的汐臣,他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对,只能抹去担切,应着声,不转不移——
  只要这样一直珍视着、相伴着,总有一天自己便会明白,便能看见他真正的、无忧无虑的笑颜了吧……
  微笑着走出几步回身招手的汐臣还不知,无视脆弱勉强撑起的那样的笑容,更令人忧心……
  几日后慕青王与王妃携同一个丫鬟启程往凌谷而去,随后便杳无音讯,不知所踪,原定下跟随相护的侍从徒徒寻觅不得只能回宫禀报,起初景皇并未多心,然久不见慕青王来信也生担忧,于是派下人去寻找,欲在春喜佳节前召回几人。
  期间,景皇如前所言对皇祀遇袭时领战之人论功行赏,犒慰亡臣家眷,而于君九公子,念起因己重伤,除锦帛赏赐外,允其所愿御赐金牌,出入宫中随意无阻。虽有臣子对此尚有异议——君九公子曾以书童伴读身份来往宫中,而今这般多有失仪,如此之类——都不起波澜改变不能。
  至于此番有人假充丞相混入皇列设计刺杀一事,诸多当面虽传下令去严查、枫大人回朝后也极力督促,终不见什么起色,搁置难动,多少有些不了了之之感。反是比起此事,景皇颁下的“毋亲令”更令人重视——
  为严整朝纪,众臣子官员不得掺涉皇室婚事,如举家中女子为秀送入宫中、又或私婚于皇亲国戚,以免徒生异心、与人不公。
  此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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