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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倾眷-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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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你也别太得意了,习武这种事情可不是一日两日能成的。但是……哼,”戈木转过头来,诡秘的一笑,“今晚来找我吧,让我来教你,什么叫做暗客。”
  午罗怔了一会儿,握拳笑起,跑向了他,“是!”
  错错叠叠,渐渐交杂的,谁又知究竟是些什么。
  一旁,有人小心的四望了圈,见戈木和午罗离开,慕容歌也走了出去,他从角落走出,缓下心慌,往君百鸾所在匆匆而去。
  却是那行举间,有些鬼鬼祟祟的汐臣。
  作者有话要说:注:1。席位:第17章 朝堂 初提,似身份排名 2。“客承青冥”·青冥·鸿门客分支之一·具体介绍日后再说【传说中的脑补小剧场】“那,你可愿意娶我?”这样忽然的一句话,叫午罗愣了住。他不敢相信的看着MJ(笑,这只是谁晓得么),从那双眼中,仿佛看见了不容动摇的情意咬了牙,午罗再一次重重的点头,“我愿意。”。。。。。。。。。。。。。。。。。。。。。。。。。。。。。。。。。。。。。噗 = =+
  ☆、闲寂
  站在君百鸾所在的屋子门前时,汐臣似乎还有些犹豫。
  怯着步子缓缓走近,他调整着呼吸缓下心慌,转头,看向了床上那人。
  从山上下来后,慕容歌就直带君百鸾到了这里安置他躺在床上。旁人只知他是中毒,却不知他所中的究竟是怎样的毒。但是慕容歌知道,他清楚这名为“梨笤噬”的毒的厉害。纵然有心趁毒凝在伤口附近还未散开时将之吸出,可他不能。就算再担心眼前这人安危,慕容歌也无法冒这样的险。
  倘若不是这样的身份、身处这样的境地,或许,他也能毫不犹豫的这样做吧。
  那时,汐臣只是和慕倾墨站在远处看着慕容歌纠结痛苦的模样,什么都做不了。慕倾墨已为慕容歌的安全放下心来,这时所忧仅是君百鸾,而汐臣心中,还有着其他的事……
  为了暂时的缓下毒,在这尚热的天气里,慕容歌亲自取来冰块替君百鸾敷在伤口附近。翻起的衣衫下是这少年虚弱的身体,本该是柔玉秀灵的人,此时却因肩上的伤而脆弱不堪。
  君百鸾肩上的伤口原不算大,毕竟只是去了侧锋的羽箭。可因为这毒,那伤口泛着可怖的殷黑,似乎正在溃烂一样的向旁漫延。或可说是,触目惊心。若非亲眼见到,谁又能相信,这样的一位少年,竟会身受这样的伤。
  汐臣不忍再看。走过去,轻的拉过君百鸾的手,他沉默着,似乎思虑着什么。
  或许感到被人触碰,君百鸾的眉动了下。他额上泛着冷汗,应当还是有着疼痛的感觉,只是因失去了意识而变得安静。惨白的脸色不禁使人联想到“将死”一词。还有多久毒发、他还能支撑多久,这样的问题,没有谁能够知道。只能避开,不敢触动。
  “百鸾……你可真是个傻孩子……”
  静静的站了许久,汐臣喃语。往旁看了眼,在床边的小台上放着为君百鸾缓减毒漫的种种物件,有些凌乱,想来是使用者无心收整。而让汐臣停住了视线的,是一把精致的匕首。
  心里不安。汐臣走去将那匕首拿了起来,拔刀出鞘。看着锋利的刀锋,他忍不住的颤抖,却还是咬着牙,伸出了另一只手……
  “汐臣?”
  突然传来的声音吓得汐臣手一松,那匕首落在了地上,砸出阴泠声响。汐臣惊得看去,见到来人时才稍稍的松了口气。
  “汐臣,怎么突然不见,叫我好担心。”
  慕倾墨疾步走过来,抱住汐臣,惶切又放心下心来,“怎么自己来了这里,想要来看百鸾的话,叫上我啊。你与他是友人,我不也一样么。”
  “嗯……”汐臣应着声,拍了拍他,“好了,松手吧,一会儿皇上回来了……”
  “不要。”
  慕倾墨把头埋在汐臣颈窝,嗅着他身上掺杂着草药味道的体香,“真的,一刻都不想松手。”
  “……嗯。”
  微的红了脸靠在他怀里,汐臣忽然感觉,就好像回到了从前一样。从前的自己、从前的他,这样的相像,却,不能避免那物是人非。毕竟,自己已不是从前的自己,而他,也补再是从前的他。
  但是,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汐臣偎在慕倾墨怀中转过身,和他一起看向君百鸾。
  至少,他现在还能触碰到他的温度。
  ‘
  “这个么……啊,只是看到,觉得很是精致就拿来把玩一下……”
  被问到掉落在地上的匕首时,汐臣有些心慌的轻声说着,“这是,皇上的刀么?”
  “……是他的。”慕容歌摇了摇头。身旁是慕倾墨和汐臣两人,他倒也并不掩饰对君百鸾的关心。在床边握住了君百鸾的手,慕容歌感觉着那气息。这样,至少知道,他还活着。“他说这是别人送给他的礼物,曾拿给我看过。不想现在还带在身上……终究是因为我……”
  慕容歌握着他的手抵在额上,沉沉疚责。而慕倾墨和汐臣也觉不好在这里久留,便离开了。
  “说来,百鸾中的是什么毒?”
  回去两人所居院落的途中,慕倾墨忽然提到。
  “皇上不是说,叫什么梨笤噬么。”
  “那究竟是怎样的毒,让皇兄看来如此忧惶。”
  汐臣眼转了一旁,“……谁又能知道呢……”
  “属下见过王爷。”
  慕倾墨回神看去,只见是东羽服饰的几人恭敬而礼。愣了下,他只随便的点了点头,便要与汐臣离开。那几人见状相视一眼追上来,一声不吭的跟在慕倾墨身后,也不只是要做些什么。
  本以为一会儿这几人便会离开,慕倾墨原不打算理睬他们,可谁想这几人不远不近的跟了一路,直到了院门前时,慕倾墨无奈的回头,弄的那几人忽的顿步,随即垂下看向他的眼,在前列了一排。
  “尔等可有何事找我?”慕倾墨问道,“东羽之人各有要职,为何要跟在我身后?”
  那几人又是面面相觑,静了许久,才有一人从中走出,在慕倾墨前恭敬一礼。
  “王爷,属下只想问您一句话。”
  “什么?”
  那人抬眼看向慕倾墨,望进那双黑澈的眸。
  “王爷,您当真不识得我等吗?”
  这样一句,惹得沉寂。不能明白状况的汐臣在慕倾墨身后轻的碰了碰他,随后便听慕倾墨毫无犹豫的回答着说,“不识得。”
  “……”
  不知是不是错觉,汐臣只觉得一瞬间那几人脸上闪过丧气失望。
  “既然如此……还请王爷恕过我等唐突之罪。只还请王爷记得,吾等之心,不曾有变。”
  那几人拜过而离,背影飒然,转眼不见,独留下汐臣有思,而慕倾墨却毫不在意。
  “倾墨,他们……”
  “不用在意他们的话,东羽里的都是些奇怪的人。”慕倾墨忽然从后环住汐臣,在他耳边吹着气,“比起那些,汐臣,你还记得出来前你说的话吗?”
  汐臣不解的转头看去,又想要避开那痒的感觉,“什么话?”
  “你说的,等到了这边闲定下来……”
  “等,等等……你腰上还有伤,大夫说过,不能乱动的……”
  “都已经好了。”
  “只是表面而已,不好好休养的话,日后留下病根要怎么办……啊……”
  汐臣慌得环住慕倾墨脖颈,埋下头去靠在他胸口,“现在还是白天,而且,不是还有很多事要忙吗……”
  “那是别人啊,”慕倾墨倒是一脸的随便,“我是王爷,游手好闲的小王爷。我又不需要理什么政事,只要风花雪月便好。”
  “倾墨,你怎能这样……”
  “不好么?”
  “……咳。”
  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两人,汐臣惊得看去,看见陌生又略有眼熟的两人又想到自己此时模样,羞惶的低头拍在慕倾墨胸口,“倾墨,先把我放下。”
  “……哦。”
  转向了那两个“不速之客”,慕倾墨似乎有些不满。
  “戈木,你又有什么事?”
  戈木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嘿嘿笑着,又故是夸张了打扰歉意的深深一躬。
  “小王爷,虽说你的确是用游手好闲打出的名号——这种我忙的焦头烂额、慕容他又腾不出手的时候,我可也不能放你一人逍遥自在啊。”
  “你看起来不像忙的焦头烂额。”慕倾墨说道,惹得汐臣忍不住轻的一笑。
  “此言差矣,”戈木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哀哀叹息,“现在没有,一会儿就有了,而且——我要你,和我一起焦头烂额。”
  盯了戈木许久,似乎也从他那散漫模样中读出些什么,慕倾墨终是做了默许的问道,“究竟是什么事?”
  “嘿,”戈木伸手推了身旁的少年一下,叫他出了前去,“究竟是怎样的事,就叫这孩子解释吧。来,青决,见过慕青王爷。”
  少年踉跄了下站稳,犹豫了下,郑重的单膝而拜,“青冥青决,见过王爷。”
  听见他所报名号时,慕倾墨也不晓得是知或不知的微偏了头,目光从戈木,全然落在了这个少年身上。
  “王爷,”少年抬起头,眼中是和慕容歌略有相似的忧心于谁的颜色,“请您帮帮我吧——莫珏被人抓走了。”
  慕倾墨神色一凝,忽显沉肃,“你说,小珏儿?”
  汐臣在旁,不明所以。
  ☆、突来
  本想退去,在慕倾墨执意下,汐臣留在了他身边,随着戈木一同到了个彷如暗室般的寂静屋子。
  “王妃大人若是怕了,躲到王爷那里便好。想必王爷是绝不会介意的。”叫外面的人将门锁上守住时,戈木还如此笑言道,而转眼,便收敛了玩戏之意,变作正式,“好了,午罗,把你之前跟我说的事,再给王爷和王妃讲一遍吧。”
  “是。”
  汐臣还不解这变来变去的名字时,午罗已经点了头。在忽明忽暗的烛火映衬中,那陷入梦魇般的回忆的少年的模样,略的有些悚人。
  “那天,我们刚到河边的时候……”
  ‘
  莫珏所坐马车落于慕容歌一行之后,离了约有半日才到那河边。
  当时枫宁正在河边等候,见到莫珏的车到了这里,唤下他来说明了状况、有意让他与自己同车而行时,看着十分犹豫、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的莫珏,枫宁想了想,掀开了莫珏那车的帘子。
  望着里面看向自己挠头笑着的少年,枫宁回眸看了眼低下头去的莫珏,倒也并未说些什么,只是叫那车夫驾车独行,让两人一同到了自己的车上,如此淡然结了。
  于是莫珏不安的坐在角落时,枫宁将车厢中放的小桌上的点心推向了在旁危坐的午罗,聊表友善的笑了笑,“你名叫午罗——是吧。不用这般拘谨,我也并非是前朝那些顽固之人,虽然明上确是严禁莫珏公子与外来往,我却不觉有何不妥。毕竟,父罪子偿太过牵强了。”
  “……你是慕容哥的臣子吗?”看了枫宁许久,午罗伸出了手,尽管还有些那样的拘谨,比起之前也是放松了不少。
  枫宁神色顿凝,“怎可直呼皇上名讳?……等下,你……”
  “枫叔叔,”莫珏终还是开了口,怯声说着,“午罗他本是叔君在外结识之人。我也是前几日才与他相识的。”
  “啊,是这样吗。”枫宁点头表示了解,态度也转了平常,“既是皇上相识之人,那就更没有什么可令人心存异论了。你们还备有多少食粮?以你两人,绕路而去恐怕少说三日,可能足用?”
  “……没有了。”午罗和莫珏相视一眼,笑了笑,“莫珏只带出一人份的食粮,我一路跟来……所以,早就没有了……”
  听他嬉笑的话出了口,枫宁神色顿变,惹得午罗忙摆着手,干干笑着,“本来是想追上慕容哥的时候上他那里讨一些吃的,谁想到会这个样子呢……”
  却是这边还说着,马车突然一震,那剧烈的震动叫车中一下静了下来。
  心悸缓下,三人察觉马车停住、四围死寂,彼此眼中都有着疑惑。感觉有些不对,枫宁示意两人往里靠些,缓缓起身,挪步向车门,正要挑起帘子时,破风之声突鸣,枫宁忙偏身避开,竟是一箭直冲后板。
  这般突兀的情景叫三人都愣了住。莫珏和午罗还在惊吓中未能回神时,枫宁已经怒了眉掀起车帘冲了出去,“何人……”
  只是话还未能出口,颈间已经逼上剑来。欲要出口的话堵在了喉中,枫宁停了下,警惕的看着那闪着寒光的剑,转了目光瞪向面前的蒙面之人。
  “——谁?”
  “哼。”那人冷笑一声,手中的剑微的转过,贴上枫宁毫无防护的脖颈,“你没有机会知道了。”
  “住手!”
  枫宁紧紧抓住了车厢边缘才没有在那突然的摇晃中跌落。站了稳看向从车厢冲出来撞向那持剑之人、正费力的压制着他的午罗,枫宁忙跳下车去,用力掰开那人掐上午罗脖子的手,拾起一旁掉落的剑,大喊一声刺在了那人被甩开在地上的手。
  “啊!”
  手被穿透的疼痛叫那人松了午罗抱着手翻滚,枫宁趁这时拉过午罗退到车边,拿剑横在身前,看向四面将马车包围了的一众蒙面之人。
  “尔等何人,报上名来!”瞥过地上已经中箭而亡的马夫和马匹,枫宁心惊羽箭竟然直中眉心,瞬间置之死地,叫他三人连片点声音都未能听到,“在此围我,所图何事?”
  “你倒是有胆。”那被刺穿了手的人被扶起,简单用撕断的布条将手缠了上,他接过身旁人递上的剑,划过破风,指向枫宁,眯了眼,“我等何人你无须知道。你只需告诉我,你身旁那孩子,可是公子慕容珏?”
  两人一愣,顿时明白了这些人所为是什么。枫宁不禁向后错了一步,将车帘拽了紧,还做镇定的喝声而语,“你是在寻名叫慕容珏的孩子吗?那真是对不住,这里恐怕,没有你们要找的人。”
  “那我,换个说法——”那人倒是并不介意他这样回答,只是似笑的背手漫出几步,回眸看来,如似鬼患,“在这里,可有个叫莫珏的孩子?”
  枫宁毫无犹豫的出口,“早已说了没有!”
  “住口!”
  霎时,一众蒙面之人皆出剑朝向马车,那般锋利似乎随时便会刺入脆弱身躯。
  车中,从未见过这般景象的莫珏心惊几近窒息。他也不知怎会有这样的人找上自己,抿着唇,脑海中种种思绪转过,莫珏起身,不顾枫宁将车帘拽的紧紧,扯了开来。
  “你们,找我做什么?”
  枫宁和午罗来不及拦住莫珏,只能将他护在了身后,以避危险,而对面那人愣了下,意味深长的长出一声。
  “你就是珏公子吗?”
  “是,是我。”莫珏直看向那人,不见恐畏的说着,“你们是什么人,找我,所为何事?”
  那人笑起,“你——真的是珏公子?”
  三人怔了住。这是为何?那人语气间,竟然是怀疑不信。
  却是三人正在疑惑时,那人又开了口,“我听闻珏公子身上带有双环珏玉,而你两人所佩看来各是其一——到底,谁是真的?”
  枫宁惊得回头看向两人胸前,两个少年也转了目光看向彼此——他两人竟是戴着一模一样的半环玉佩。
  莫珏正惊诧,午罗忽然想起那日与莫珏、戈木分开时,莫珏将自己叫住,摘下颈上的玉佩,分作两块。
  “听叔君说,这是母亲留给我的。以我现在处境,恐怕也不能再与其他人相识相交,就送你其一,算是,你能成为我的朋友的酬谢吧。”
  那时,午罗正为收到这样的礼物简单欢喜,怎曾想过,会有这样一日,这样的一点错巧,能混乱视线。
  于是,当午罗转身,昂首亢然说出那句话时,莫珏惊讶的睁大了眼。
  午罗说道,“那玉是我送给他的——这又如何?”
  “午……”
  “小鬼,你装什么能耐。”午罗一把拽下莫珏按下他的头去揉弄,叫他说不出话来,“还冒用我的名字,你想做些什么?”
  “你别闹!”
  莫珏急的甩开他的手,站了前去,向那人指着自己,“莫要信他的话,你要找的人是我,玉是我分了送给他的。你是想要抓我杀我都无妨,将他两人放了,我跟你走,随你处置!”
  “还说。”午罗拽回莫珏,爽快的笑着,“那种不懂事的小鬼不要理他。有什么事跟我说啊,不过不要轻举妄动,要不然没你们好果子吃。”
  两个少年为谁是莫珏吵作一团,一旁也起了碎碎声音。有人到为首那人身旁低语了什么,那人抵着下颚凝视两人思索片刻,招手唤来了藏在隐蔽之处的一辆马车。
  “管他是真是假,全都带回去便是。你两个,啊,还有那边那个,给我上车——不要妄想逃走。凭你三人,哼——莫要逼我动手。”
  午罗和莫珏也都安静了下来。这时被人用剑逼迫着走向那辆马车,到被缴回剑一直没有言语动作的枫宁忽然从身旁那人手中夺过剑来,出人预料的斩划而过,叫三人身边空出了余地来,更断出一处破口。
  他已大概猜到这些人是为何而来,既然如此,绝不能交出莫珏。
  “快走!什么都不要管,快跑!”
  “——枫叔叔!”两人被枫宁一把甩了出去,莫珏起身就要回去,又被午罗强硬的拽住,急的涌出泪来,“午罗,放手!枫叔叔他——”
  “快走!”
  死死的拽住莫珏,午罗带着他冲出去。方才枫宁回头的一瞬间,他看见那托付。虽然不知道枫宁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不能把莫珏交给他们。
  可是,只那般儒文的枫宁一人,要如何处理被十几人围起的处境?
  奋力逃离的时候,午罗回头望去一眼。独身一人的枫宁挥出剑去,那身姿竟带着人不能视的凄绝。幸是午罗曾多次偷看戈木武练,见出枫宁有些底力,这时咬了牙不管不顾的跑着,他睁大了眼,固执的不叫担心的泪涌落。
  只能祈望,他能无事……
  ☆、离散
  “去,给我追!”
  为首的那男子皱了眉宇令向几人,“两个孩子而已,这点小事就不用我亲自去了吧。我倒是想看看,这家伙能闹成什么样。”
  他看着那身上已破出细碎血口的枫宁,看戏一样的坐在了车前,“你几个听着,咱们不着急——慢慢玩,玩死他。”
  枫宁狠狠瞪他,反手艰难的抵住落下的剑,撑不住力气,单膝跪倒了下去,却又奋力脱开,还要去拦追出去的几人。
  他已思量过。这些人恐怕早就看准了时候,就等在这里待留在后面的莫珏到达这处。许是已经探明莫珏身旁没有侍卫同行,又只是个孩子,于是才这般随便的派出十几人来,只带了这一辆马车,再无其他代步。正是这般简行才给了他助两人逃走的希望。
  不需多久,只要一点,让他们逃远找到可以暂时躲避的地方就好。莫珏虽然久被禁足,出自市井的午罗看来却是十分机灵的少年,既是慕容歌友人,纵是少年,也当能担起这样的责任吧。
  “你在走什么神?”
  枫宁猛的旋身躲闪,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划伤了手臂。
  他终究只是文人,剑术这种东西也只是被人迫他学得片点,又怎能撑得住这些经过训练之人左右来袭。
  “刺伤我的手?你可真胆大。”示意旁人不要插手,男子玩味着看着剑上的血,露出的眼中带着一点兴奋的狠戾,“让我来陪你好好玩玩,叫你这不懂事的家伙,知道什么是遵从!”
  男子毫无手软的击向枫宁,半脱了气力的枫宁自然无力返还,只能是勉强的抵御着后退,险险避过几下,便被刺中了肩头沉痛哼声坐倒在地。
  被狠狠地踢中,枫宁倒了下去,握剑的手也松了开。男子踹开那剑,蹲□,一面看着枫宁怒视自己的双眼,一面一指一指的将他的手展开。
  “就这样?我还以为你是厉害到什么程度。你这算是舍身救主吗?信守义气?别开玩笑了,你什么都不是,就不要在这里装模作样!”男子说着,桀骜不驯的笑,手抬起,那剑,悬在枫宁被展开的手上竖起,“你该庆幸,我并非是像那人一样的残忍之人。只不过,我可是睚眦必报的啊。”
  “唔——”
  从手心传来的剧痛叫枫宁一下咬破了唇,只是拼命地忍住,不带丝毫屈服之意。
  “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抓莫珏?”
  “哼,”男子抽出剑来,随手丢在一边,在枫宁腰间搜寻了下,取出什么,起身背去扬着手,“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官员。不过,我说过,你……没有机会知道了。”
  留在此处的几人围了上来,那些黑色渐渐充斥枫宁的视线,将男子的背影掩没不见。
  不需用剑。对着这样一个人,他们只是不屑的拳打脚踢着。痛楚从全身传来,一下一下叫枫宁快要失去意识,眼前已经变了模糊。闷呕一声,口中充斥了腥甜气味,捂着腹部,枫宁痛苦的蜷起了身体。
  “死了?哼,没死也活不长,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没人能来救他。”男子从马车解下一匹马,跃身骑了上去,拽了缰绳,扯下脸上蒙面黑巾,向那已然半死还要瞪着自己的枫宁,冷冷笑着,
  “走——我们,去抓那两个小子。”
  男子有意的咬重字节,似乎是在嘲笑枫宁的不自量力。他大笑着扬鞭而去,其余黑衣之人也随之追及,却都是赤履相随。
  风沙扬落,枫宁强撑着意识,翻了身,往那被遗忘下来的马车爬去。
  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他是怎样爬进了车里的,只是凭着一点坚持和期冀,用力的甩出了鞭子。
  踏脚不安的马长长嘶鸣奔了出去,那力道直将枫宁甩进了车里。
  心里升起的那奇怪感觉是什么。枫宁已经再没有力气起来,意识似乎也在渐渐远去。眼前,恍惚的出现了那人的身影。枫宁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什么一样,又虚虚抓空,无力落下。
  他不会后悔这样做,可是,他却还不想死。信蹄冲出的马儿,能够将他带往生机之处吗?他不知道。只是,比起疼痛,更加强烈的祈生之愿猛烈地涌上,叫方才那般也不曾堕泪枫宁竟似是委屈的低声抽泣。
  马车,向昌禾而去……
  ‘
  “快跑,快跑啊莫珏!”
  午罗喊着,尽管已经坚持不住,他还是拼命地拽着几乎快要瘫倒在地上的莫珏。
  “午罗,松手吧,我跑不动了。你若还有力气便先走吧,不要管我了!”莫珏已是满面泪水,泣不成声,无力的挣扎着想让午罗松开拽着自己的手,“他们是来找我的,和你和枫叔叔都无关啊!走吧,不要管我了,父亲害死那么多的人,他承不来那些已继于我身,我已经承受不起那样多的血债罪孽,又怎能再让人为我而伤而死?求求你,松手,快跑吧。抓到我,他们就会放过你的!”
  “我怎么能那样做!”午罗一把抓在莫珏肩上大喊着,“枫叔叔叫我们走啊,他留在那里就是不想让你被带走。慕容哥和铭哥哥将你托付给我,枫叔叔也将你托付给我,如果将你留在这里私自逃离,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他们啊你告诉我!”
  “午罗,别这样……”莫珏哭着,哀求着一样的摇着头,“你不该被牵扯进来的,你不该遇到这样的事情的,你没有这样的义务啊,不要为了我这样一个旁人,伤了自己……”
  “你在说些什么!”
  狠狠的一掌打在莫珏脸上,午罗睁大了眼看着不敢相信的捂着脸倒在地上的他,泪再撑不住,汩汩涌下,“什么是旁人?你是我朋友啊!我当你是朋友啊怎么会是旁人?我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一头撞进来,我清楚你们的身份也知道你们身边会纷争不断——可是那又怎么样?我是没人要的孩子,我一个人抢着百家饭长大,慕容哥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然后是铭哥哥,然后是你!对我来说你们就是我的一切是我的全部,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你们,不只是朋友,我当你们是亲人啊,是亲人!是绝对不能舍弃的亲人啊!”
  听着他的话,莫珏从惊讶到感然,涌着泪水捂住了嘴,“……午罗……”
  午罗毫无收敛的大声嚎哭着,然后走向莫珏,抹去了遮掩视线的泪水,拉过他的手紧紧抓住。
  “跑!如果你跑不动,我来背着你跑!我不是没心没肺的市井小儿,我不能丢下你独自逃走。就算是当我无礼偏执高攀上你,我不会放你一人在这里,要逃就一起逃,就算被抓走,我也要陪着你——所以不要这样说的好像和我是陌生人一样,我最讨厌那样了!”
  “……嗯。嗯!”
  莫珏哭着扑到午罗身上抱住他,手拥了紧,然后,抬高。
  “谢谢你,午罗,真的谢谢你……但是,对不起。”
  后颈突地受了重重一击,没能预料到会这样的午罗瞳光骤散,手颤了下,失了力气松松垂落。那眉还因惊诧难信而颤动着,午罗难过的看着莫珏,倒了下去。
  最后,留在他眼中的残影,是哭泣着一遍遍说着对不起的莫珏,和一些高大的黑色身影,将脆弱挣扎着的莫珏拖拽而去。
  莫珏……莫珏……
  他还喊着,在心里喊着,叫自己快些起身来去留下他或者追上他,可是脑中蜂鸣,身体没有一处肯听从于他。
  意识渐渐远去,眼中,莫珏的身影也渐渐的远去成小小的一点,再看不见。黑暗布满了世界,午罗再支撑不住的,昏了过去。
  风声,吹不动难语的哀伤……
  作者有话要说:
  ☆、解事
  时过了多久,午罗醒了过来。浑浑噩噩的站起时,他满心的愁闷压抑着,连释放出来的力气都没有。愧疚悔恨着自己的脆弱无能,那时的午罗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从几近崩溃到颓废丧气的俯在地上哭泣,好像身体已经被抽空,再提不起片点气力。
  只是,这少年的手渐渐的攥紧,猛地起身冲了出去。拼命的喊着、拼命的跑着,似乎这样才能好受一些。最后,他倒在地上,用最后的力气擦去眼泪,缓歇着让身体恢复,再站起时,他的眼中已没有彷徨和犹豫。
  去找慕容歌。他要尽快的去找他们、把莫珏被抓走的消息告诉他们。他什么都做不到,可是如果是他们,就一定可以救回莫珏。
  “我一直跑到昌禾,本想在哪里找谁帮忙带话给慕容哥,可是谁又能相信一个遍身狼藉穷酸破烂的孩子。所以我只能想方设法的来到这里,恰听闻皇祀起礼,就去借帮人卖栗的借口讨了车冲上了山……”
  再一次说起这些,午罗虽还是一脸的愧悔,比起责怨自己,更多了面对这些直面向前、用实在的方式去亲手挽回自己过失的坚定信念,“王爷,我听说您是慕容哥最信任的人,又是个好人,你会帮忙去救莫珏的吧,会吧?”
  慕倾墨凝着眉,许久没有回应。漫长的等待让午罗的心提起几乎快要支持不住原有的希望,而当他生了动摇略显丧气时,来自慕倾墨的一点声音让他顿的振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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