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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笼卧狐+番外 by 风之掠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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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镒点头,不是为妾,就是逼良为娼……哎,才到手的月饷看样子是保不住了,韦镒忍不住摸了摸才到手的三人军饷,不多不少刚好三吊!
韦镒心里盘算:扣去她爹看病的两吊,加上好人做到底代付一点利息,再做做好人,至少要想办法,留下500文才行啊!不然他们三兄弟,还不得喝西北风啊!
女子摇头:“要我给他续弦!”
紫荆愤怒:“这是逼婚!”
永铭捂着脸心想:你这么凶悍,人家肯娶你就不错了!
韦镒还是在思考,怎样可以保住钱包!
女子又摇头:“续弦对人好也不可怕,只恨他乘人之危,设计在先,而且他这个人凶悍暴燥,他第一个妻子就是被他活活打死的,据说他逢阴天打孩子,无事就打老婆……这样的男人,柳妍就是死也不能嫁!”
紫荆气得咬牙,捋起袖子就想打人。
永铭也听说过打老婆的,不过他都属于被老婆打的那种,但打死?“没王法了吗?”
韦镒的正义感膨胀:“打老婆?”看不起这种男人,有本事出来打仗,在家打老婆,欺负弱小,丢他们男人的脸!
“王法?兵荒马乱的,那有什么王法,我的大哥就是被人打死在镇上,连谁杀得都找不到人,哪有什么王法?我们不过活一天算一天,谁知道明天怎么样!”
柳妍说得悲中带怒。
紫荆点头,感同身受。
永铭费解,难道两兵交接,百姓就可以不管不顾了吗?
韦镒叹息:“兴、百姓苦;亡,百姓更苦!”也不记得何处背来的句子。引来永铭的侧目与思考。
“恩公们,救我,不如不救,不过是活着往火坑里面跳,生不如死!”柳妍渐渐恢复力气,从地上起来,摇晃着要回走、
紫荆着急:“姑娘,你一个人回去,多危险啊!”他担心女子想不开,又去寻死。忙拿眼巴望着看着韦镒。
韦镒自然懂,示意紫荆他们只有一点钱。
永铭对钱财没概念,他只知道他此刻分文不贴身,就看着韦镒和紫荆瞪着钱袋眉来眼去。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佛图,你好人做到底吧!”紫荆着急。
韦镒打开钱袋心疼,三吊钱一文没用过,就要没了。
“姑娘,你等等!”紫荆连忙上前喊住柳妍:“我们大哥有东西给你!”
柳妍不解。
“就是他!是他救你下来了,差点把命都丢了!”紫荆让紫荆回头看韦镒。
韦镒刚才还心疼钱,一听紫荆的赞美,忙收敛起自己爱钱的眼,挺直腰,用颤抖的手先取出两吊钱,很豪气地说:“姑娘拿去给那个牛大头吧。”
柳妍双眼生辉,分不清是激动,还是丝丝爱慕,双手捧过铜钱,跪在地上要磕头。
永铭两眼一眯,二人有戏,只是哀怨,为何挨打的是他,府中娇妻美婢一群,他都没正眼看过——
一是康安在时,不敢看,二是康安一走,他忙得没时间看。
“磕头就免了,我大哥救人不图报,你要报答,将来给我大哥做媳妇吧!”
永铭越想自己无辜挨揍,越觉得郁闷,康安都没打过他的巴掌……如今抓住机会,那有不回敬的道理。
韦镒脸一红,回瞪永铭。
柳妍跪在地上,脸红得无处可放,似是有意,又似是无措。
紫荆圆了眼睛,傻笑,两眼直赞永铭有才,韦镒想娶老婆,不是一两天,那个柳公子倒是漂亮,不过是个男的。如今英雄救美,以身相许……好像戏里的故事啊。
“姑娘别听他们乱说,你赶紧起来趁着天亮去吧!”
韦镒打算赶紧把人打发了,这媳妇就看她打阿九那一巴掌快很准,就知道是个凶悍的,再说当兵娶什么媳妇,这不是乘人之危吗?要娶就要娶个真心要嫁的。
柳妍低头起身,悄悄把韦镒打量了一番,只见韦镒与他身后那两个粉面俏脸的兄弟不同,五官粗狂,双目大而有神,而且感觉实诚又可靠!心里有主意,却又不便说。
“这一吊,姑娘也拿去,记得是我们大哥给你的!兵荒马乱的活着不容易!”
永铭自作聪明,拿起韦镒袋中的另一吊放到柳妍手里。
韦镒一看那钱,眼就直了,前几天才到手的钱,全没了!不禁斜眼冷冷的看永铭,永铭笑得一脸自得。
“我会记得的,今生不忘!”
柳妍磕头,起身。转向永铭:“刚才无礼处,还请见谅!”
永铭捂着脸,尴尬笑笑,毕竟他的确不怀好意!
“你们的大恩,我柳妍必报!”
磕头再三,柳妍拿起银子,言罢一步三回首,当然看得是韦镒。
紫荆还是沉浸在助人为乐的自我感动中。
永铭摆摆头说:“像个侠义女子!”
韦镒冷笑:“咱们这下真是……一穷二白了!”说罢,拿起木桶,喊了一声:“挑水吧,还有一个半缸呢!”还说永铭想吃肉,今儿买一斤开开荤,现在都不用想了,继续绿眼睛吧,反正绿眼睛比琥珀色安全。
从梦想跌落到现实,永铭和紫荆顿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两两相望,默默的低头,拿桶打水跟在韦镒身后,咬牙把挑水往上挑,才到军营,好容易把水缸灌满,那边就传来消息:“柳大人被刺杀了!”
永铭一怔,这柳大人何方神圣,也会被刺杀?莫非他真是内奸?想也不想跟着韦镒就往那边柳美人的帐篷跑。
一进帐篷,只觉血腥味甚浓,那个据说出手相救的人已经离开。
众太医围着柳泉皱紧了眉,一块布下去立刻就红了,那张妖精似的脸一片雪白,永铭和韦镒职位低,只能站在帐外窥望。
永铭皱眉,不解,杀人灭口?侧头去看韦镒,却发现韦镒的眼看着另一头,瞬间犀利,永铭寻眼望去,心里一阵恶心:那个杜大人……只是这时杜大人的眼神很奇怪,好像是巴不得柳美人死得急切与冰冷。因爱成恨?
杜大人一抬眼,忽看见永铭的眼,瞬间吃惊得瞠目,不敢动弹一般。
永铭不解,韦镒立刻挡住了永铭,心中大骇,怒视杜大人,握紧了拳,永铭以为韦镒是担心别的,觉得可笑,这个杜大人想对他动手,那也要过了影卫那一关。
柳美人昏迷不醒,韦镒和永铭都不能近前,只能愤愤地回帐,韦镒拉着永铭低声说:“你要小心,那个杜大人要杀你!”
“他打不赢我!”永铭巴不得他来,他永铭虽不是绝顶身手,但起码也算个习武之人,对付那喽啰绰绰有余。
“有刺客!”韦镒低头,着急,他那原来的时代都是杀手,现在这时代都是冷兵器,难道要夜不能眠,再说他也不能随时跟着阿九啊。
“刺客?”不是咱们俩吗?永铭抬眼。
“是杀怡亲王的!”韦镒低头。
永铭心一惊,杀他?为什么?“他见过怡亲王?”
“没见过,但我那夜听他们说,怡亲王有一双带琥珀色的眼,阿九,你要小心,你的眼睛似乎有这种颜色的光!”韦镒着急,差点语无伦次。
永铭瞪大眼,不懂为什么杀他,他最近很老实啊!
第十三章:福将军死了!
“因为……因为他们说福将军死了……”韦镒低声说。
永铭抬眼,一片模糊:“死了?”
“死了!据说怡亲王和他交好,担心怡亲王查出什么,报复,所以说要杀怡亲王以绝后患。”韦镒急得不知道该把永铭藏哪里才好。
永铭发软,嘴角泛着冷笑,他的兄弟们真是了解他啊!
“走!”
韦镒拽着永铭,带着紫荆潜伏出去,爬进一堆草垛,然后把那夜的事情细细地叙述了一遍。
永铭不能思考,蜷缩在草里,只觉得好冷,他的世界似乎在惊闻傅恒死了的那刻已经分崩离析,没有泪,只有胸口的痛闷得要窒息,不断重复着:“康安死了?他死了?真死了?怎么死了呢?”接着他很可耻地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办,他不相信,绝对不相信……
“阿九,你在怕吗?”紫荆惊讶地发现,永铭在抖。
永铭不想说话,只是恍惚,心空落落的,只余一片黑暗的沼泽等着他沦陷……那个由福恒构筑的世界正在崩塌,沉甸甸地,茫然地感觉压着永铭好似死了一般,只在心中挣扎着说不可能,他永铭不相信。
紫荆下意识抱紧永铭,永铭却不动抱着自己发抖,不是害怕而是愤怒。
“放心,有我呢!”韦镒承诺,想到柳泉那苍白如纸的脸他觉得自己很笨,他一定要杀了那个刺客。
永铭不动,不语,他不相信却害怕去验证,如果真是杀他的刺客,他只知道他不能死,他要报仇!
“阿九,别怕,等他们找到真的怡亲王,就不会杀你了!”紫荆安慰。
永铭可笑,他就是真的,不用去再找了,他们要杀他?他永铭岂是等杀的人?
~~~~~~~~~~~~~~~
“听说你要杀我?”
暗夜里一道影,模模糊糊地站在帐帘处好似鬼影。
“奴奴奴……才不敢!”杜阳从床上跌落在地上匍匐要爬向黑影,却被一只脚踹了好远。
“我是谁?”黑影问。
“怡怡怡……怡亲王!”杜阳哆嗦,素闻皇九子是藏龙,最善于借刀杀人。
“是谁派你来的?”黑影已经端坐在帐帘处,风吹着帘子,只能看见两条修长的腿笔直。但杜阳不敢动,因为怡亲王除了自身的侍卫外,据说还有一批福恒留在暗处的影卫,也就说,他的帐篷外其实周围都是人。
“奴才是冤……”杜阳还没开口,就见帐篷外一把雪亮的匕首亮着寒光。
“死人是不会说话,但他的尸体会说话,你的物件会说话!杀了!”黑影起身。
“奴才说……”
黑影停住。
“奴才说了,王爷……”
“八爷?”黑影问。
“呃——是是!”杜阳一愣,立刻匍匐称是。
“好奴才,对你的主子继续忠心。我一直好奇戚夫人的最后到底是什么样?”黑影转身迈步。
永铭对帐篷里发生的事情毫无兴趣。
“九爷,你看!”侍卫递上几封书信。
永铭拆开一一看过,信的内容都是家书居多,无线索?只是某封信笺末尾的一枝梅花,让永铭挑了眉,他想起一个女人,不禁揉皱了信签,放了回去。
“处理干净了?”
“是刺客所为!”
“小心点,七爷可不是傻瓜!”
“主子的意思?”
“把他穿好衣裳,弄到那边帐篷再杀,罪名:行刺本王未遂!反被擒杀。把这些放回原处,整理好!”杀他永铭?难道不知道,他永铭是在黄泉路上常客?
“散了吧!”
永铭转身,只见月色凄冷照他影只,福恒的仇他永铭不会不报,只是空荡荡的心无所依托,最怕夜风吹。
哭不出来,痛在心底噬骨,茫茫夜色只剩寂寞连天,天无际!浑浑噩噩。
梦是一条冰冷的河,他躺在河对岸,看福恒在对岸淌河而来。他拉下一件外袍对福恒笑,福恒踏着河水。他继续脱,他倒要看看福恒淌过那么冷的河,是不是还敢继续,爱不想懂,但快乐他懂。
他等着,一直等着,福恒游过岸来。
河很深、很冷,不可逾越,他知道却还是等,像个傻瓜,而更傻的福恒却游到河心了。
一切尽在咫尺,永铭梦见自己伸出手,福恒的手很暖,那双会吃人的眼明亮得灿若明星。只要福恒要,永铭想他就给,就算是一生也给,即使逆天,逆伦他永铭都愿意……
“你醒醒!你发烧了?”紫荆很吃惊。
永铭闭眼起身,梦里的泪正顺着淌血的心口流淌。带色的梦……人都去了,永铭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又还能想些什么,可想些什么。“让我静静!”
“你怎么了?你在哭?”紫荆低头,看着永铭忽然发红的眼,“想家了?还是吓坏了?”
“紫荆,求求你,让我安静一下,一会就好!”永铭爬出草垛,捂着脸害怕回忆梦,如果福恒活着,他愿意,愿意陪他一生,如果福恒活着。他永铭愿意等他,一直等他。但什么都晚了。
“我去和……”
“不用,我会去的!”永铭真想一掌拍晕呱噪的紫荆的好心。
风吹着发,天边的朝阳也好似血色,真想睁着眼看着天,就一直这样发着呆,直到永远,不思不想、不爱不恨,也不思念。
只是眼前的山迷蒙,田野混浊,永铭咬着唇不让视野模糊,窒息的痛从胸口一直闷着想要炸开,闷雷般滚滚地捶打着心。永铭闭眼,一丝冰凉滑落,不到失去不会知道爱在无声之间,已经深入骨髓,撕成片片,片片也如记忆般刻着福恒的每一张脸,风也在诉说福恒任性的话、霸道的话、如今句句想着暖心,却如刀割……
“出事了、你安全了,那个杜大人死了!”紫荆的声音穿过迷雾的世界而来。
“快下来,还有柳大人醒了,韦大哥去看他了,咱们也去,黄大哥也在找你做饭呢!”
永铭很想当做什么都没听见,但这样又能如何呢,福恒的仇还没报……
永铭深呼吸,拭干湿润的脸颊,扯扯嘴角,努力笑起来,跃下草垛:“走,去看看!”
柳泉的脸微微有些红润,他说谢谢怡亲王,是怡亲王派人保护他,不然他早死了!
永铭把脸撇在一边,不愿去看柳泉看韦镒的眼,那让人嫉妒,脸上的笑,想哭。
紫荆笑说是柳美人吉人天相,永铭跟着笑着点头。
柳美人笑了,那一双眼柔柔地满是初春的桃色,灼灼妖娆。
永铭不愿意去看,不愿意去懂柳美人眼睛里的话,不想知道韦镒有多愚钝,他只是害怕想起另一张,笑起来胜过晚春美景的脸,那一张脸没有柔柔的水色,只有咄咄逼人的璀璨,胜过明星。
忍着酸意,永铭感谢韦镒抹得张花花的脸可以掩饰他的酸楚,笑说他要去做饭了,扛着大勺子一步一个脚印向大锅走去,只但愿今天的粥别是咸的。
“永铭……”永乐路过时哈了一声,不禁侧目。
只见昨天刚收拾掉刺客的永铭失魂落魄,好似一缕幽魂从自己身边飘过。
着魔了?永乐皱眉,难道是知道福恒一会就到,这小子为自己那点不多的颜面继续哀悼。永乐摇摇头,还以为永铭变了呢,最近当兵当得不亦乐乎。
“永铭……福……”恒……永乐到嘴的话被生生地吞了回去。
“七哥……”永铭扭过一张黑多白少的脸,花得简直就是黑白条纹的虎斑猫,一双曾经颠倒众生的眼,如今一层薄雾,活像喝醉了一般,雾蒙蒙的不说,还是走路带飘得。更别提那此刻头顶还插满稻草的鸡窝头,那衣服……脏得泛光……
“永铭,你几天没梳过头了?”永乐低问。
永铭恍惚:“没有梳子!”也不会梳,更不想梳。
永乐深呼吸:“那你也没洗头了?”
永铭扛着大勺子瞪大眼,他一天就是烧饭,哪有时间梳头洗头,别说洗头,他这一个月睡觉为了避免不会穿衣的问题,他连衣服都没敢脱过。而且也没洗过脸。有时候紫荆要洗,他和韦镒都是跳进河里泡泡,然后爬上来连人带衣服一起晒。
永乐汗颜,天——他把一个玉树临风的永铭变成了大叫花!顿时良心发现:“我让人帮你洗澡。换身衣服?”
虽然都是打仗,估计福恒也好不到哪里,但是看永铭此刻,永乐真是心虚。不闻不问,他东奔西跑,如今乍一回来看见永铭,结实吓了一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虐待自己弟弟呢,虽然也差不多。
“不洗!”永铭转身,扛着勺子继续走,他哪有心情洗澡,康安都没了,他洗白白给谁看啊。再说洗了围着锅台,一天就脏了,就算他脏成泥球又何妨,谁会在乎,谁会心疼……
“永铭……”永乐要继续劝,但后面来的一个侍卫官,附上前耳语说;“报告将军,福将军和其他将军已经到达大帐了……只等将军你呢!”
“马上过去!你马上带九爷……”
永乐一回头,永铭已经没人影了,顿足,这次脸一定丢大了!但这会子军情紧急,他脏不脏、丢不丢人都是鸡毛小事,永乐忐忑不安地往中军大帐而走,只但愿军情如此紧急,福恒等待的时间不会去看那个大叫花。
但他错了!
第十四章:你你你……还活着?
傍晚,天色已暗,
搅、搅、搅——
永铭拿着勺子在锅里东一圈、西一圈,有气无力地在这口锅翻翻,又去那口锅翻翻,急得黄胖子跟在后面补救,闹不明白怎么有人煮粥越煮越糟糕的?
“你这是发烧了?”黄胖子实在忍无可忍开始还轻轻地问。
永铭拿着勺子,盯着锅,自顾自地梦游,不听不闻不说、也不笑。
“你不听我说话?喂——我说你……”
黄胖子追着永铭围着几口大锅走了半圈,突然一侧脸,就傻在了那里,忘了言语:“啊啊啊啊……九……”
永铭继续搅着粥底,不懂黄胖子怎么今天才唠叨了这么一会儿,不想理,继续转,但忽然觉得不对,转过头——
只见黄胖子指着一个远影,两眼冒心心般,满是痴迷。
莫非见了女人?永铭淡淡地看着远影,眨眨!
再眨眨!
见鬼了……永铭瞪圆了眼:“福福福……康安!”分不清是像,还是思念所致!永铭勺子也忘了放,追着人影就跑。
只听后面黄胖子的声音传来:“要开饭了,你小子要去哪儿……”
跑了一半,人影被人群却被挡住再也不见,永铭这才住脚苦笑,真是……可笑。嘴角扬不起来自嘲,永铭吸吸鼻子,酸得无法自已,转回身,落魄丧魂,不知归处,人死了,才发现他是多么宝贵……
永铭转身的身后福恒正在带着人着急地张望,他才不信永乐说永铭出任务去了,影卫早告诉他,永铭在抡大勺,只是担心昨夜永铭受了惊吓,此刻藏起来了,那小子外强中干,其实怕死的要命。
福恒四处张望,只恨没有多一双眼,时刻如此紧迫,分别数月的人不说搂上一搂,就是看一眼也好!
“主子,没找到!”景祺去找了,还远远看见那个小道士数月不见,也能有模有样的站岗了。唯独就是没见九爷,明明影卫说就在大锅处,但此刻除了一个胖子和一群伙夫,什么也没看见。
“不可能,一定就在这附近,再仔细看看!影卫呢!让他们立刻去找人!”福恒皱着眉,无视周遭投来瞩目的眼,着急,千钧一发的时刻,他没有权利留下来等永铭出现,他只有片刻——永乐派人集结军队间隙的片刻。
“还是没有找到!”一个声音气喘吁吁。
福恒心沉,脸黑,怀疑永铭躲着他,那家伙死爱面子,要不就是有了相好的,那个受伤的柳泉一看就是一张妖精脸,谁知道他怎么受的伤?还是夜里……
福恒想到这里,转身就要再去柳泉的大帐,敢和他抢人,活腻味了!
“福将军,大将军请您过去!东路军已经开始开始准备了。”
福恒眼一闭,握紧拳咬唇:“好!”转身直奔中军大帐,会再见的!见到永铭,他一定让他好看,果然是不在身边不省心。
永铭恍惚,拿着勺子回走,路过七哥的大帐摔了一个狗啃泥,才发现他走错了方向。真想就这么趴着不动,装装死,但这最后的颜面还不能丢!永铭吸吸气在众人的笑声中,讪讪地爬起,这一撑,永铭看见了远远走来的福恒……
寻常小兵的装素,乌黑的长辫依旧纹丝不乱,意外的干净,即使这样的装束,永铭依旧觉得福恒美得耀眼,一双漆黑的眸子然然生辉,像只优雅的豹,迈着稳健的步伐,巡视而来。
是梦?是幻?永铭的眼蒙了一层雾——
福恒一张脸沉得一看就是别人欠了他很多银子,悻悻不乐,眼睛扫到哪里,都会起火似的。那步伐迈起来像踩仇人……真的很像福恒,但……
他带着人急冲冲地直奔大帐,却在听闻永乐尚未过来时,便在帐外伫立四望,寻思如何利用者短暂的时间找到永铭,好好收拾。
福恒要返回远处时,余光赫然注意到他数十米处一角,一个脏兮兮的小兵正从地上爬起来,一双好似看鬼的眼,看着自己,瞪得浑圆——
福恒佯装小兵站在景祺身后,眯细眼,扫了那脸花得无法形容的小兵,皱眉要移开,似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只见小兵已经站起来,手里拿着沾满沙粒的勺子……永铭?福恒的眉打成死结,像,又实在很不像!跟只小黑黑的小花狗似的……
永铭的眼缓缓垂下,惨淡地一笑转身,安慰自己,也许只是像罢了……
“永铭……”身后一个声音低低似是探询,那声音是……福恒!
“康康康……安?”永铭立刻回头,瞪大双眼,看着眼前放大的脸,有点反应不过来:“你你你……你还活着?”
福恒美目惊吓得瞠圆,半日不敢做声,如果不是那双雾蒙蒙的琥珀色眼睛,他简直不敢认人,很想继续辨认,但是时间不多。
“永铭!”福恒三步并作两步,站到仍旧处于惊骇状的永铭面前,立刻拿袖子帮永铭擦脸,他的宝贝怎么脏成一只泥猪了,心疼啊!
永铭看着给自己的擦脸的福恒,那熟悉的感觉席卷而来,然后他的眼瞪圆,突然不知道自己伤心欲绝个什么劲,想想刚才……永铭真想眼睛一翻白,晕了算了。
“我马上要走!”福恒一双眼火辣辣地剥着永铭,很想抱紧永铭……解相思,但众目之下,他们只能相望,把情意藏在眼底流泻。
“你……”没死?永铭觉得脑子一团浆糊。
“我还活着!”福恒言简意赅,“为你活着!”
永铭嘴角扬:“恶心。”
“恶心?”福恒一腔浓情蜜意化作酸水,眸色一深,想说什么,但那边人喊:“大将军请福将军立刻过去!一切妥当。”
二人心一沉,永铭立刻退到安全的位置,与福恒对视一眼,四目火光错过,想什么。皆了然。
“等我……”福恒垂首低语,“不许找别人,等我来……”
黑黑的脸藏着透透的红,永铭咬牙,想什么呢,但心却叛徒般巴巴的盼着:“胡说什么!”永铭转身。
“你懂!”福恒暗拉住永铭:“打完这一仗,拿下那座城……我就来接你,咱们做夫妻……”永铭回头瞪大眼,接他?永铭看着福恒已经大步而去,皱眉,做夫妻?什么意思。
福恒赶着脚步,嘴角一抿,他处心积虑弄永铭来军营,为的什么?不就是朝朝暮暮,像儿时那样只有彼此。
晚上饭糊了,永铭撒离职守,被罚一顿饭不能吃,闷闷地蹲在紫荆和韦镒旁边,眼巴巴地看着,湿漉漉的眼睛然让韦镒和紫荆食不下咽,终于决定把最后一碗偷偷匀下来给永铭喝。
人说饱暖思淫,永铭饱暖未安,下午遇见福恒那事儿,也好似过野的风刮过,如今满心满眼都是粥,肚子里被唾沫淹没,空荡荡地跟着粥味荡漾,什么爱呀、恨的此刻都是浮云!
“我吃饱了!你吃吧!”
紫荆咽下口水,端着碗向永铭移动半寸,他也舍不得啊!
永铭立刻不自觉哈叭儿狗似的,目光盈盈,看着紫荆,要伸出手,只是他知道紫荆也没吃饱,而且紫荆那么瘦小……
“还不快喝了!”你再不喝,我就可就喝了!紫荆努力撇开脸,不看那粥。
永铭吞吞口水,看着紫荆眼晶亮:“你喝一点儿,再给我!”
“我不喝!阿九你喝!”紫荆执意端给永铭。
“你不喝我不喝!”永铭勒紧肚子坚持。
“那我喝了你就喝!”紫荆喝了浅浅的一口,递给永铭,永铭欢喜地双手接过来就着喝。
“乎——”底朝天!
永铭快乐地把碗喝完,要对紫荆笑的灿烂,可以一拿下碗,就觉得一道黑影把自己的光明挡住了。
永铭不敢抬头,经验告诉他,糟了!永铭的眼努力地缓缓垂下。脑中只有一个词:在劫难逃!
紫荆不解抬头,只见来人俊美无匹,眼神犀利如尖刀,周身是看不见得怒焰冲天……吞吞口水,再看永铭,素日嚣张的他收敛了,乖觉如小兔,周围也是一片寂静的抽气声!于是他挪移,继续挪移,远离阿九……
福恒吸气,再吸气,切齿,眼瞅着永铭,要此处两个窟窿一般:“你,跟我来!”然后,他侧脸,厉目扫过紫荆,紫荆忘了要如何动弹——那是一股真真切切地杀意!
第十五章:重逢只是匆匆
“你真当我死了?”
福恒一把永铭拽进临时休息的帐篷,就往床上带,一股熊熊的怒火在福恒心中烧得通天。如果不是临时作战临时有变,他还不知道永铭背着他,好到能与人共食一碗了!
“康安……你……”听我说!永铭饿得乏力,还没来得及申辩,就被眼发红的福恒拉下本就不怎么牢靠的裤子——
晶亮的瓶子剥开鹅黄的笺子很熟悉。
“你……”打仗带这个?永铭睁大眼,话音未落,“嘶——”一丝痛模糊了永铭的眼。
“康……你疯了……”不敢相信,才数月不见,福恒猴急这模样。
永铭痛得眼一眯想骂人,到口的话又被福恒同样猴急的吻吞进喉间,痛……但福恒似乎相当急切,一进入就步步紧逼着永铭跟上他的动作,似要在瞬间进入更深。
“我想你……永铭……我想你……只想你……”福恒的唇从永铭唇滑过蜿蜒而下,丝毫不见昔日厮磨的温存,暴风聚雨一般来得急切,像个初经人事的少年,伴着熟练地手法让永铭只有喘气的份儿!永铭感觉愤怒,伸手要推开福恒,结果一如既往,越推福恒越来劲,只听得见一张床不支的吱吱呀呀,听在永铭心里,还有点悬!
“康……安……”永铭气恼,当他什么!
“一会儿就要走!”福恒低语,手在永铭身上迅速移动,下次见面又是何时,谁也不知道!
“……”就走?永铭心一疼,不及伤感,熟悉的愉悦似暴风雨瞬间来得猛烈,同时又伴着不适应的疼痛丝丝翻搅。只是这滋味里似乎又添了太多渴望,与想要紧紧抓住的不舍。
永铭忍着疼下意识地搂紧福恒,想把福恒紧紧地抱紧,昨夜的恐惧,他此刻才觉得害怕,压抑的疼随着呻吟溢出,却不能说!突然好想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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