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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笼卧狐+番外 by 风之掠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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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铭正想安慰韦镒几句,忽见那边有人,举着火把过来:“上面的,看见阿九了吗?”

  韦镒探头说:“刚走,今儿他说不当班,估计去睡觉了!”

  “看见他,给他说,大帅找他呢!走那边,看看去!”然后声音远去。

  “你敢躲着大帅?”韦镒皱眉。看那群人的样子,感觉不是阿九又干了坏事,被四处缉拿,想必是什么急事。

  “他不能杀我!”永铭静静地说,他现在心乱的很,不想见福恒,是无心之话也好,毕竟说的都是事实。

  紫荆瞪圆了眼,不解地看着永铭。

  韦镒不语,他一直觉得每次明明是杀头的罪,都能逢凶化吉,不过是阿九在床上躺几天,就说明阿九来头不小,更别说夜不归宿,身上还常带着香味,种种迹象证明阿九不是和福大将军有什么,就是出身高贵。

  “我可能快要回京了!”回京的折子已经拟好送走了。

  永铭如今最舍不得的就是韦镒和紫荆,还有这无忧无虑当祸害的日子。

  “回家好啊!就是不舍的你!”紫荆又开始抹泪。

  “瞧你那点出息!”韦镒斜眼紫荆,对永铭说:“回京就做个好官吧!打仗这么久,百姓苦啊!是你,一定行的!在这里虚度光阴,和我们一处鬼混可惜了!”

  紫荆止住泪问:“阿九,回京要做官?”

  永铭点头,想还是什么都瞒不住韦镒:“恩,我会努力做个好官的,来这些年,不能没什么收获啊!”不去钩心斗角了,是该真正切实地为国出力了。

  “大帅找你,你不回去,真不怕?”紫荆小心的问,看着找人的火把消失在那头。

  “现在回去,和一会儿回去,责罚是一样的,不如晚点回去,他没空责罚我!”永铭望着月亮,突然害怕面对福恒,大概是心里已经决定放手,怕自己舍不下。

  韦镒笑:“你对咱们大帅挺了解的。”

  永铭笑:“我这是被收拾出经验了!韦镒,你说对于军人而言,过命的兄弟之情与相恋之情谁更重要?”

  韦镒笑:“过命的兄弟之情!对于我这些行兵打仗的人来说,兄弟之情胜过夫妻之情、甚至手足、儿女私情。你想啊,吃住一起,还同生共死、荣辱与共,患过难,过命的兄弟,什么能比得上啊!”

  永铭眼黯然:“即使相守十几年,青梅竹马胜过夫妻的感情也一样?”

  韦镒想了想:“也许不同,但这与生死一线,还是不能比,你想,夫妻即使几十年难道朝夕不离?但营里的兄弟,特别我们这种一个帐里一个铺上的兄弟,将来再一起浴血奋战,刀里来血里去,就这生死相付,就不可比!”

  永铭低头不语。

  “这么问这个?”韦镒好奇,他们三个算是患难兄弟,但也算不得过命的交情。

  永铭笑:“一个人问我,我答不上来,就问你们?”

  韦镒侧目:“女人?”

  永铭闷,信口胡诌:“不过是我一个妹妹,不知道选谁,让我帮她拿主意!”

  “几个选择?说来听听,我帮你姐妹分析分析!”韦镒八卦的心立刻闪烁。

  紫荆忙说:“韦大哥,你有柳姑娘了,可别打人家姐妹的主意!”虽然那个柳姑娘是敌是友不确定。

  永铭笑:“她也没细说!”忙着要逃,他才不想也不习惯与人分享心事。

  韦镒拉住要脱逃的永铭:“你出去,大帅指不定就在大帐里,说说,好兄弟,我真的能帮你忙!”他可是看过很多爱情类书籍,以前专门帮战友出谋划策,兼八卦的。

  永铭头大,他不过是信口胡诌,那里就有选择了。

  “快快……”韦镒的八卦之心日涨,很久、很久没爱情的八卦让他的另一个专长得以发挥了,没办法,紫荆和阿九两个小和尚,生了张好脸皮,愣是没什么八卦让他抓抓,止痒。

  永铭硬着头皮,搜肠刮肚,能想得男子除了福恒就是程潜,当然还有他八哥,女的倒是有不少。

  “快快……”韦镒催,紫荆跟着催。

  “两个……都是将门出身,也都是青梅竹马,生得都好,都是人中龙凤……”

  “等等……你妹妹是不是貌若天仙啊!”韦镒忙问,这么条件好的男人,听起来像小说故事。

  “和我很像!”永铭实在也不知道怎么说。

  “哦!”韦镒和紫荆点头,还可以,想想阿九兴许门第也高,必然是门当户对,“继续。”

  “说不下去了!”永铭实在不知道怎么比,他又不是女人。

  “别啊,我们才有兴趣,你这样吊着,我们今晚甭睡了!”韦镒忙说。

  永铭皱眉,继续编:“我妹妹最喜欢的那个嘛其实生得最好、本事也强些,但是很霸道,不讲道理,而且他心里排第一位的是过命的兄弟,而不是我妹妹。”说起来就郁闷,永铭的脸忍不住就难看。

  韦镒点头:“其实也不错,第二个呢。”

  永铭想了想,第二个只有程潜了:“第二个,比我妹妹年纪大几岁,很温柔。笑起来花开似的,很傻,即使委屈自己也不会让我妹妹为难……”

  “阿……阿九!”韦镒吞吞口水,小心的问:“你不会喜欢这第二个的吧?”

  永铭挑眉:“你怎么说?”瞪圆了眼,难道这才是真心?

  韦镒笑;“你说他,笑得花开似的,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是你妹妹呢!”

  紫荆附和地对着永铭点头:“是的,你说前面那个,脸老长,恨之入骨的样儿。”

  第三十章:韦镒的判断下

  永铭愣了:“你们说我……喜欢第二个?”程潜?

  “对!”韦镒和紫荆点头,然后问:“阿九,你……你不会喜欢男人吧?”

  永铭回神,白了二人一眼,掩饰心虚:“胡说什么啊?让你帮我妹妹,你们居然说我!不说了!趁机奚落我呢!”

  “没有,我真想了!”韦镒笑说,他可是很认真的思考兼嫉妒了,想想长得像阿九,拿得多漂亮啊,而且还有那么优秀的男人追,绝对是倾国佳人啊。

  永铭斜眼过去,看着韦大哥有几分真诚。

  韦镒立刻摆出自己的分析架势:“我们家乡流行一句话说‘嫁给最爱你的是幸福;嫁给你最爱的是辛苦’。”

  永铭和紫荆皱眉:“什么意思?”

  韦镒笑趴在草垛上支撑着身体说:“就是说,女孩子嫁给最爱你的那个人呢,那个人一定很宠你,事事依你、为你着想,所以是幸福;相反,如果嫁给自己最喜欢的人呢,就得你自己处处迁就他,讨他喜欢,让他高兴,很辛苦,还不一定的好!”

  永铭垂眼——程潜对他的却是处处谦让,自己从来不知道他不喜欢什么,想要什么;而福恒……从来都是横着走得!

  “聪明人,要选对自己好的,至于模样什么的都是浮云,哪有谁不会人老珠黄的?而且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嘛,温柔的男人肯定比霸道的好!阿九,说实话,站在军人的角度,我会说嫁给第一个,那是真军人,但是如果是我妹妹,我会说嫁给第二个,那个才是能过一生的人。”

  韦镒说得口沫横飞,一副剜心掏肺的架势,一腔的想当然。

  紫荆听得连连点头。

  永铭垂着眼,反复琢磨韦镒那句“那个才是能过一生的人”——程潜?那么委屈自己的一个人……永铭觉得愧疚,是他永铭负了他……不禁又想到了那份信,想到了那年的元宵节,那一席话……

  身边紫荆琢磨了半天问:“那么娶媳妇呢?哪种好?”

  韦镒正想慷慨陈词,却见永铭在发呆,不觉纳闷,推了推:“想什么呢?”

  永铭望着月亮说:“在想,负了最爱自己的人,是不是很罪过?”

  “有人喜欢你?”韦镒好吃惊,永铭瞪眼,他永铭在他们眼里难道真是过街老鼠?

  “你也有人喜欢啊?”紫荆说得更过分。

  “你们——”永铭气得坐起来辩白:“我怎么也是玉树临风、德才兼备,而且贵为……”

  话未说完,只听下面一个很动听的声音在问:“阿九,你一个人在说什么?大帅找你!”

  永铭无语,只见韦镒和紫荆脸上不仅写着像吗?而且还直剌剌地写着“你真傻”!

  无奈,从草垛上滑下来,永铭也觉得自己真傻。

  永铭抵达福恒大帐外时,侍卫说:“大帅正和永贝勒、成参将在大帐里议事。”

  胸前回到一个兵字的永铭侍立在帐外,越来越怀念在京城被人朝拜的滋味,不懂为什么七哥为什么至今还不给他正名,但他恶名昭住的……正名,影响也恶劣。

  “谁在外面?”里面传来福恒的询问。

  “回大帅,小兵阿九在帐外等传!”

  时间顿了一下,然后听见福恒说:“带进来,在一边等着!”

  另一个声音说:“这样妥当?”是成森的声音,就说他的左眼都黑了。

  七哥的声音传来:“让他听听吧!闲着也是淘气!”永铭的脸更沮丧,淘气?他七哥好抬举他!

  里面打起帘子,永铭很可怜的被放在了帐帘处站岗,只见军中几员重要将领都在地图边筹谋,独独缺了他怡亲王,明明他不被七哥收拾成这样,福恒的位置就该是他永铭的。

  虎落平阳……

  “你怎么不请安?”成森抬头很疑惑,素来尊卑最讲究的福恒为何放他进来,而这小兵一进来大剌剌,安也不请。

  成森话一出,其余几个老将忙咳嗽掩饰过去,永铭脸抽,心想要我请安,你也不怕折寿?

  福恒头也不抬说:“他素来是不用请安的!”成森不解,但无人接话。

  永乐转过头看着永铭说:“你老,站在那里就好!”成森对这个营里恶名昭彰的小兵相当不解。

  永铭撇撇嘴,乐得清闲,两眼四扫,却见成森的眼在自己身上打量。

  不用他打量,他永铭也知道,自己浑身是稻草,不由得挺直背,回视这个靠军功,凭借与福恒危机时,舍命替福恒挡刀而平步青云的贫民将军。成森。

  模样。

  侧脸粗狂不失俊美,相貌不俗,必不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身材挺拔,与福恒有的一拼,而且好像比福恒还壮硕些!只是可惜了那张脸上有一个大大的黑眼圈……

  肩宽厚实,传说这样的男人可靠如山——紫荆算命书上说的。

  虎背熊腰,应该孔武有力,是个自小习武、能吃苦耐劳的人。

  臀翘,应该长期有运动……

  永铭正看得专心,忽发现有一道冷凝的目光直射而来,永铭小心抬眼,果见福恒的脸微微发青,瞪了他片刻收回继续埋头看图。

  永铭讪讪地收回眼,他又没把他兄弟怎么样,至于那么凶嘛?但是他们话那么长,眼睛不看人,周围实在没看的了!他屁股有伤,让他站在还没罚够。

  “这样不妥!”成森声音忽拔高,永铭的眼立刻回到他身上,只觉他此刻声如洪钟,脸通红,熊掌在地图上挥舞,说:“从这里进攻,这里埋伏,这里引水入城,就算攻下城池,百姓如何,他们会恨我们!平天下难道不该平人心吗?”

  “但皇上命我们速战速决!我们可以先占领城……”

  “哼,这不是先放火再救火吗?老百姓知道是我们放的,我们再去救,他们会感激我们?”

  “就算我不这么做,等我们进城,他们也会这么做!”

  “但这样我们会失去民心!”

  “那是叛民!而且他们这帮人放水,也会说是我们逼得!”

  “你……”

  “我说的是事实!”

  “我不能苟同,什么爱民如子,到了你们手里,全是空话!”

  “你说什么?”

  “我是让你们来吵架的?”福恒的声音不大,却让两边鸦雀。永铭不禁刮目相看。

  “这就是你们两天的讨论结果?”福恒冷笑。

  两边无语。

  “我要攻城,但不想修城,我要速战速决,但也不想打了这仗就停下来修堤坝!”

  依旧是一片静默。

  “你们去好好想想!”

  两边的人从永铭身边鱼贯而出,老将们看见永铭都低首,只有那成森看见永明满脸不屑,嫌恶地把永铭上下打量了一番,走到永铭面前,示意永铭让开。

  永铭回瞪:不让!

  两人僵持,直到福恒抬眼,永铭很识趣地给他兄弟让道,成森也很自觉地绕开这个惑乱军营的“娈宠”。

  “你和成森就不能好好相处吗?”福恒皱眉继续埋首于地图山林之间。

  “我很努力地在寻找他的优点了!”永铭站在帐帘处,真不懂那个成森像和自己有仇似的,每回看见自己都怒目而视,明明长得像个忠臣。

  “盯着别人的臀部看?”

  福恒冷笑,笑得嗖嗖地冷。

  永铭撇开眼,咳嗽:“我只是看他骑马能不能坐稳!”

  “能坐稳吗?”福恒再度埋首图纸之间。

  “人家都当将军了!”永铭站在门帘处,讪讪地说。

  “你想带兵?”福恒抬眼。

  永铭一听,眼睛一亮,迅即垂下:“可以?”

  福恒抬眼,笑:“皇上可没说让你带兵,只说让你协助七爷的军务!”

  永铭冷笑:“也就是说,我还得继续穿这身兵服?我堂堂亲王还得看人眼色?”

  福恒埋头:“这个要七爷决定!你去哪儿?”不敢相信永铭居然摔帘子就走。

  “去找我七哥!再不给我兵马,我就回京城!”永铭愤愤往帘外走!这不是变相软禁他吗?

  “回来!”福恒忙起身,永铭已经没了人影,要追,情知这次伤了永铭尊贵的颜面,要永铭立刻气消怕是不易,只是担心永铭那句要回京城的话,是气话才好。

  只是思前想后,福恒的心里越来越不安,手上的事务一完,立刻就起身去找永铭,要打消永铭这念头,永铭回了京城,就是脱缰的野马,那些莺莺燕燕不招都倒贴……




  第三十一章:福恒的决心

  夜,繁星无数,灿若元宵节的灯火,密密地洒落在夜色里,明暗相应。

  无法丢开不拿到兵权就决不罢休的永铭,永乐只得陪永铭躺在柴垛上忆往昔,说皇城的旧事,顺便闲得无聊看星星。

  尽管如此,二人还是很小心地避开湘皇贵妃那年去世的事,有时候儿时的伤就像一块永不愈合创口,一旦触及就会血流不止。

  而湘皇贵妃的死就是永铭和永乐心中那道不会痊愈的伤,一如梦中那飘浮的白绫……飘浮在记忆里,始终颜色如新。

  永乐抱着头忽然问:“我记得你小时候,很喜欢程潜?”那个笑起来总是很温柔的侍卫,后来还做了额附。

  永铭看着星空,想到年少时的程潜,忍不住笑得温柔:“是啊,人有本事,又漂亮,而且总是笑得好温柔。可惜……是个男的。”想娶都没戏。

  永乐笑看永铭沉醉的样子,低问:“他若是女的?难不成你要娶她?”

  不过永乐觉得程潜再好,也不及福恒,当年福恒那小子站在那桃树下,把他的眼都迷花了,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人家满眼里就只有永铭而已,明明大家一起折桃枝,康安大大的眼睛就是只跟着永铭转。一样都是皇子,模样不过伯仲之间,永铭和大哥偏上而已。

  永铭怔了一下,脑中顿时拂过福恒凶叉叉的脸,又美又艳,就是……是不可能的,男女都不可能。

  永铭眸色一沉,故意笑得美好;“若他是女的,纵有人间绝色,我也独娶他!”茶月若有程潜一半温柔,他永铭也会死心塌地的。

  永乐乐呵,想不到永铭有如此天真的时候:“康安呢,如果他也是个女的,人人可是趋之若鹜啊。你也不娶?”而且这小子,对你可是情有独钟啊!只要永铭在,其余都失色。

  永铭想起福恒恼人的话,立刻把脸拉得老长,语重心长地说:“他要是女的,谁娶他,谁这一辈子在老婆面前抬不起头!凶啊——雌威绝对胜过六嫂!”

  他被荼毒至今,竟然还不如那个兄弟……他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脱离苦海,枕边人没地位,要做就做他生死兄弟,而且做生死兄弟没有性命之忧。

  “不过他对兄弟很好,七哥,要做就做他生死兄弟!”永铭补充得轻松,心里梗:他永铭和他福恒十几年,还比不上认识一两年的生死兄弟,难怪传奇小说里,有男人为一个初次见面的兄弟,杀妻灭子。

  永乐笑:“的确啊!”看康安把永铭宝贝的那样儿,就知道,这小子对兄弟可谓事无巨细,仁至义尽,只是这兄弟之情看着暧昧!说是夫妻才对。

  永乐想了想,不禁好奇,问:“永铭,若你是女的,我说如果,你是不是会挑康安?”毕竟康安貌比潘安,又少年有为,出身显赫……世家子弟所有艳慕的光环福恒都是翘楚。

  永铭望着星空,摇头认真的说:“不懂事会挑康安,如果是现在,我会选程潜,康安只能当兄弟,程潜温柔、也是好相貌,最主要的是他对人好,总是有竟让,而且爱人就爱得贴心贴意,而且绝对不会做出意气之争。可靠又实诚,就像我一样!”

  永乐斜眼,前面他信。但像他永铭?不信!他永铭花名在外,还实诚?福恒那小子对他掏心挖肺,他捡了便宜,还卖乖……不知道这些话传到福恒耳朵里,怎么样?

  福恒没怎么样,不过是怒火滔天巨浪,恨不得撕碎了永铭,再活剐生吞!一,躺在他福恒地盘上,还对程潜念念不忘;其次,句句赞程潜,贬他福恒;第三,最最可恨的是,永铭压根没把他福康安放在眼里,程潜、程潜的,他想娶的,想嫁的只有程潜……

  和他福康安做兄弟?

  他福康安要他这只花瓶做兄弟,早死还差不多!

  福恒本来柴垛下找永铭,一直担心他和他七哥有什么的福恒,在下面听了永铭的一席话,气得浑身哆嗦,要冲上去把永铭拽下来拖回大帐,好好问问,又碍于七爷在,永铭臀上有伤未愈……

  福恒思前想后,只能压住气继续站在柴垛下,继续听永铭趴柴垛上,继续在言语间表示不满。

  可怜的永铭还乐颠颠地沉浸在兄弟情中,发泄不满,乐淘淘地自得其乐,殊不知,一团乌云就等在他脚上只等着电闪雷鸣,劈死生在福中不知惜福的他!

  “大帅?”一个声音轻轻地在福恒耳边轻喊。

  福恒抬眼,只见眼前的人眉目清秀,淡雅中透出几分儒侠的淡薄味,不用再细思量,他立刻断定这就是让永乐半夜爬墙,皇子颜面都踩在脚下,弃之如履的高大节,昔日的敌将。

  “为九爷来?”高大节眉眼笑得温和,一脸的笃定。

  福恒冷眼斜过,嘴角微微扯了扯,不承认也不否认,他倒要看看这个高大节要说什么?不是永铭和永乐力保,这个人他早就把他的首级送到京城了。

  “九爷似乎对大帅的很多做法,相当不满!”高大节笑,一语击中福恒的要害。

  “离间计?”福恒笑出嘴角幅度。

  高大节闪过眼,避开这张可以惑乱军心地脸,低头笑:“离间你与九爷,大节还想活得长些,只是……看着可惜。”

  “哦?”福恒眼微眯,他与永铭之间,他最恨别人介入,哪怕探听也不饶恕。

  “可否借一步说话?”高大节淡笑。

  福恒在前走了数步,停在可以窥望永铭的位置,驻足;“说罢,什么目的?”

  “希望能让七爷与我离开这朝廷纷争。”高大节也不含糊。

  “七爷可是贝勒。”福恒抬眼,他自认没这样的本事。

  “战死如何?”高大节低道。

  “我可担不起这样的责任……”福恒准备离开。

  “我可以给你布军图!”高大节站着不动,他不信福恒不心动。

  “我要如何信你?”皇子战死沙场,他这个主帅难辞其咎。

  “我们可以等到大帅旗开得胜、凯旋归京之日。”高大节望着夜色,“大节思量一个皇子的命,不及江山重。”

  “只要我装作不知道?”福恒挑眉。

  “如果说皇子去了,皇上必然要将七爷的尸首要人护送回京,厚葬于皇陵。”

  “那是自然!”

  “而且会查验不是吗?”

  “当然,皇陵不允许一丝差错。”福恒在心中反复斟酌,事发后的后果。

  “想请大帅周旋,尤其是……”高大节抬眼望向永铭说:“九爷亲自验棺,大帅知道九爷是个聪明人,虽然知道没什么,但树大招风,九爷始终是八爷身边的人……”

  “怎么知道你不是借机陷我于不义?”福恒笑。

  “大帅问得好!”高大节说着把一封密信交给福恒,“这封信压着我和七爷的身家性命,相信大帅是个聪明人!”

  福恒接过密件,迅速打开,随后脸色微微有些变,抬眼看高大节:“当真?”

  高大节点头:“就打算在大帅归京后,七爷要么现在无功而返,继续顶着常败将军的名号,要么洗刷耻辱成为平叛名将,然后返京荣耀一日,此后半生挂上不忠不孝地骂名……”

  福恒低着头;“他为何不亲自和我说?”手捏着密信,心情微微沉重,他首先担心的就是永铭,这漩涡,他无论如何是躲不去的,自己……

  “大帅不应该更明白吗?”高大节偏开头,眼睛微微湿润,“踏蹄平南战四方,不留青史不言还……七爷跨马拿弓那日,与大帅在校场一较雌雄的日夜,大帅难道还不知道他要什么吗?”

  “留青史,做名将!”福恒嘴角微微拉扯,他记得永铭那时候抱着比他矮不了多少的弓,也一天絮絮叨叨对他说“血满眶、战四方、不平天下誓不还……”。

  “所以,请大帅让七爷打完平南这一战,战了六年的平叛,就这样放弃,任何人都会像任将军一样抱憾一生的。”高大节仰脸看着福恒。

  福恒低头:“这是欺君之罪,罪可诛九族!”心里却在掂量会不会又是一个陷阱。

  高大节也低头:“所以此事,非大帅无人能做。”

  “呵呵……”福恒笑看高大节,这马屁很够啊,的确很对他福恒的脾气,“只是为一句话搭上身家性命可不值?”

  “大帅要什么?”高大节警觉,侧眼看福恒笑意灼灼的脸。

  “你有什么是我福恒稀罕的?”福恒转身欲走,不想介入这些皇子之争,平南只是时间的问题,他福恒自认有能力一战到底。

  “我还知道镇南王在南边有一处秘密金矿……”高大节低语。

  福恒一怔,回看高大节,眼顾四下,他需要金子……

  高大节直视福恒。

  福恒扯起了一边的嘴角。

  “如果最后一战时,七爷也如此想,你让七爷亲自呈折子说要做平叛最后一仗的开路先锋,后面本帅自会处理,但你要记住,如果你有二心……死人的嘴最牢靠!化灰后会更干净!”

  福恒笑的云淡风轻,一面把手中的信还给高大节。

  “你的野心不仅仅是做个留青史的大将军吧?”高大节瞪着福恒。

  福恒挑眉笑得谦卑:“不做大将军?难道做楚霸王?本帅没那个心,但求一虞姬做知己。”

  “有九爷,还有虞姬容身之地?”高大节冷笑。

  福恒回视高大节,微微眯细了眼,不是有求,他此刻就会杀了这个碍眼,敢于嘲弄的他的手下败将。

  “奴才错了,虞姬怎及九爷尊贵,不过……”

  高大节笑,身为一个女扮男装,凭本事混军营多年的女子,她实在见不惯傍着皇亲,自以为高人一等的世族子弟,尤其是福恒,明明是有真本事的人,为何却偏偏也学那等轻浮子弟,成为皇子的娈宠,她心中痛惜,恨不得一棒子打醒福恒。

  “亲王是大帅此生无法问鼎的爵位,不是吹吹枕边风就能得到的?”高大节冷笑,努力不让自己在福恒冷视中颤抖畏惧,“只怕依傍皇子今日富贵,明日就是尸横于野,弃家于市。大帅可曾想过后路?”

  福恒听罢脸色减缓,手从腰间的刀上移开:“后路?”

  福恒笑,佩服眼前这个面对自己敢于直言,明明脸色白如纸,却依旧伫立许久的女人:“我福康安,没有归路!”爱上永铭时,就已经没有归路。

  “不会后悔?”高大节追上前了一步问。

  “纵然此生卧鞍宿野,身首异处……大丈夫何言悔?”福恒没有回头,只是轻笑离开。

  “如果他对你只是玩弄呢……”这话高大节没敢问,只是看着福恒离开的背影喃喃自语,她不懂,不懂男人与男人之间真有情?她只懂皇家最无情。

  ——第一卷·完——

  第二卷

  卷引:丢失的记忆

  寂静的海,波浪拍击着礁石,无论走过多少次,福恒都觉得发眼过去皆是陌生。

  “小的不明白,大人在这里做封疆大吏不好,何必执意回京,去仰望其他大人的颜色?而且如今诸皇子为夺储君之位正闹得开交,京中大臣纷纷避之唯恐不及,大人何故还往枪口上撞?”

  韦镒跟在福恒身后缓缓踱步,一面拿眼眺望那天际处,海鸟起落的背影,总觉得数年的岁月好似转身的一瞬,而前一刻他还和永铭。紫荆趴在草垛上说自己要干一番事业。

  “圣命不可违!”

  福恒停住脚步,侧看那万里波涛披着海的汹涌,撕破天光,把夕阳的霞披碎成无垠地流光,荡漾。

  只是看久了,他总是禁不住想着那千里草原绿浪翻滚,万马奔腾如流云驰过的捷影,然后数百里外,那震天动地好似厮杀般的马蹄声就那么一声声逼近,擂鼓般直捶着马上跃动的心……然后他就忍不住拿头去张望——一个人。

  他是谁?

  想着,福恒的两道剑眉就会微微不自觉地皱起,记不起多久了,他的记忆就像被这海撕碎的天光,只有残缺的碎片,除了金戈铁马,一切都像被人撕去重要的部分,只留下破城后的残桓瓦砾,在堆砌在一片迷雾若隐若现。

  “大人?”韦镒见福恒面色不对,不禁小声地又问了几声。

  “何事?”福恒收回眼,继续一步一步地踩过沙地,任凭身后的足迹被浪一次次抚平

  “大人可以借病托辞,我看此番召大人进京,怕是有人说了大帅什么,要夺大人的兵权。”韦镒又继续跟在福恒身后小心说。

  “既然如此,那就更要进京!”福恒冷笑,“韦镒,你太年轻!”

  福恒说完,看了韦镒一眼,就继续往前走,他是想要兵权,但越想要就要表现得越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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