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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该吃药了-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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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估计都要流鼻血了。
  
  唉……丢人啊!春末夏初同样天干物燥啊!
  
  离无言光顾着将干粮当仇人啃了,完全没注意到身边投来的视线,拿着水囊喝了口水,抹抹嘴起身去看看架子上的衣服好了没有。
  
  或许他自己都不曾注意到,在云大面前,他已经很久没有露出那些常见的媚态了,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不加掩饰的自然。
  
  云大何等心思,早就察觉到他的变化,当然是大感欣慰,只是从来不说罢了,免得他注意到了反而不自在。
  
  现在再一看他后背的凹槽顺着脊骨一路向下隐入亵裤里面,脑子一热连忙起身跟上去,走到他身后探手去摸架子上的衣服。
  
  两人上半身都光着,不经意间微微相碰,连伸出去的手臂都起了些摩擦,云大顿时心猿意马。
  
  离无言后背一僵,随即就被一股扩散到全身的战栗弄得手足无措起来。
  
  “还没干透……”也不知是不是哪里出了毛病,云大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略微低哑,传入耳中竟引得他心口一紧。
  
  云大侧头看着他,笑道:“还在生气?”
  
  离无言斜睨了他一眼,凶神恶煞地转头走开。
  
  云大看着他在火光中半明半暗的背影,眸色深邃,年后忙碌的这段时间,每天都忍不住会想起他来,现在人在眼前了,还这么大大咧咧地任凭自己欣赏,心神顿时就有些控制不住。
  
  自作孽啊!
  
  云大默默哀叹,从马背上的行囊里翻出两身衣服,他本来没打算换衣服的,可现在再不把他从头到脚裹起来,自己恐怕真要忍不住做些出格的事了。
  
  云大走过去,将衣服递到他面前,见他疑惑地看过来,笑了笑:“差点忘了,我带了换洗衣裳,这是多出来的,给你穿好了。”
  
  离无言一副“不受嗟来之食”的模样将他手推开。
  
  “今天的事是我过分,你把这衣裳穿了,就当我给你赔礼道歉,好不好?”云大锲而不舍。
  
  离无言看了他一眼,忽然笑起来,捡起一根细枝在地上写道:我自己有。接着站起身拍了拍手,走到马旁翻另一只包裹,抽出一身红艳艳的裙装。
  
  云大默默扭回头盯着火堆,一脸悲愤:又是红裙! 



14、第十四章 
 
  第二天,离无言照例坐在了云大的身前,靠在他胸口时就好像昨晚的所有情绪都烟消云散,其实他这些情绪不仅仅是对云大戏弄自己的恼怒,更多是在生自己的气。不过他毕竟不是女子,心思并没有多细腻,稀里糊涂地过了一夜也就恢复得差不多了。
  
  云大双眼含笑,那双朗星似的的眼睛看人总是毒辣通透,随便一个打量就仿佛能把人扒光一层衣服一窥到底,不过他每次试探离无言的时候都会刻意收敛几分,这才没有让对方觉得不自在。
  
  “对了,我一直有些好奇。”云大将牵着缰绳的双臂紧了紧,状似不经意地揽住他的腰,见他微微有些僵硬,眼中笑意更浓,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我师父把你离音宫的叛徒要过去了,你却只是让我来作客一个月,会不会太亏了?”
  
  离无言让他在耳侧吐出的热气烘得脑子有些混乱,却从来没想过每天用如此暧昧的姿势靠着有什么不对劲,以往跟别人调笑时的熟稔劲全都使不出来,只是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下意识舔了舔干涩的唇,仍是不知道说什么。
  
  云大看着他这红艳艳的唇,略有些郁卒,不过却因为他细微的神色变化心中早就高兴坏了,笑眯眯地又凑近了一点:“不亏么?嗯?”
  
  离无言一个激灵,这才回神,侧头看了他一眼,比划道:不亏,这叛徒我已经教训过了。
  
  “哦……”云大笑容满面,“我又带了一壶酒,比上次的葫芦大,这回看紧点,应该不会有毛贼偷了,就当是我带的一点薄礼,到时给你尝尝。”
  
  离无言想到偷来的酒已经喝了一小半,美滋滋地笑起来,毫不客气地点了点头。
  
  云大一直从侧面看着他,需要努力控制才能稳住心神。
  
  在他眼里,离无言虽然不能开口,甚至不以真面目示人,可那双灵动的眼珠子却像会说话一样,随便一个眼神就能传递内心的想法,也正因如此,自己现在很轻易就能读懂他的情绪。这人在他眼中早已从一团谜变成了一潭清澈的水,从头到脚都是通透的。
  
  离无言与他共骑一匹马,早就放弃了招摇的灵蛇髻,每天都是拿一根绸带将头发随意地绑在脑后。云大看得眼热,抬手将发辫给他拨到身前,指尖不经意间在他脖颈上滑过,忍住将他抱得更紧的冲动,把脸枕到他肩上,叹道:“唉……昨夜没睡好,乏了。你帮我看着点路,我歇会儿。”
  
  离无言让他小动作勾得呼吸一滞,过了半晌才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
  
  两人极其暧昧地同行了一路,终于到了海边,这次因为滞留的时间久一点,云大就直接将厉风也牵上了船,一边安抚它焦躁的情绪,一边感慨自己故地重游的心境。
  
  越靠近离音岛,海水就越清澈,夏季的离音岛与冬季相比更加生机勃勃,远远看去只见到半山腰的亭台楼阁错落着掩映在重重叠叠的翠绿中,颇有些避暑山庄的味道。
  
  弃船登岸,离音宫众人纷纷抱拳行礼,顺带仔细瞧一瞧这个让宫主有史以来头一回带进家门的贵客,虽然上次也见过,但心境有些不一样。齐枭还是像上回那样热情有礼,低声询问是否要准备海鲜宴,把离无言问得乐不可支。
  
  齐枭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不明白他碰到什么事了竟然这么高兴。
  
  离无言当着云大的面将字写得很大,一边写一边笑:那些太贵,省了吧,烧些便宜的野菜。
  
  野菜……齐枭朝云大瞥了一眼,见他依旧是面带微笑、谦谦君子的模样,完全没有被这种待客之道激怒,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表里如一,颇为尴尬地笑了笑。
  
  离无言又强调了一遍:海里的统统不要!
  
  齐枭只好点头应下,心想咱们靠海,这些东西能贵到哪儿去啊?不过腹诽归腹诽,宫主的命令还是要服从的,当即就要转身离开。
  
  云大轻咳一声,见齐枭又停下来看向自己,无奈地摸摸眉毛,拉过离无言的胳膊,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其实,煮熟的可以。”
  
  齐枭见惯了离无言和人家勾勾搭搭,对于云大的亲昵没什么惊讶,却对他的话有些不解。
  
  离无言对齐枭招招手,重新吩咐:海里的也可以,都吃熟的。
  
  齐枭恍然大悟,领命而去。
  
  云大轻轻一笑:“多谢!”
  
  这一声是贴着耳垂传过来的,几乎算是亲上了,离无言神色一顿,随即有些恼怒地扭头,却发现云大已经坐直了身子,与自己隔着一些距离,这么一来,莫名地更加恼怒了。
  
  云大觑着他眼中的神色变化,笑得似有似无,从袖中掏出一只小瓶子,拉过他的手朝他掌心倒了一粒药丸,声音里透着几分温柔和期盼:“吃了它,行么?”
  
  离无言看着他的表情,一下子就猜到这是什么药,侧目瞟了他一眼,劈手夺过瓶子将药丸重新扣进去,木然着脸把瓶子往他怀里狠狠一砸。
  
  云大眼神一暗,定定地看着他:“你是觉得我多管闲事了?”
  
  离无言在他的注视下有些无所遁形,心头慌乱,甚至不敢多看他一眼,生怕看了会忍不住想妥协。若是在以前,他遇到这种事必定会火冒三丈,可现在,他对着云大发不出火来,他知道这是一番好意,自己不想接受本是天经地义,可他竟突然有种愧疚感。
  
  云大等不到他的回答,脸上划过一丝受伤的神色,低头轻轻一笑:“我连你究竟在恨什么都不明白,竟然自以为是地替你制了解药,的确多事。”
  
  离无言眉头蹙起,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堵。
  
  “也罢,我等你想通的那天。”云大面色黯淡,默默将瓶子重新纳入袖中。
  
  离无言被他这样子弄得心里像是坠了一块千斤大石,不自在地撇开视线,可他那双透着失落的眼珠子又一直在面前晃,烦躁之下干脆站起身走到了窗前,让海风一吹才觉得舒坦一些。
  
  云大握拳抵在唇角,掩住一闪而逝的笑意,站起来走到他身边,轻声道:“你能不能说话不重要,我只是希望你能放弃心中的执念,过得开心一点。”
  
  离无言想用轻浮的调笑来掩饰自己的慌乱,可嘴角扯了扯却抿得更紧。
  
  “唉……”云大的声音忽然又轻快了几分,笑道,“今天可是我来做客的第一天,早知道你会绷着一张脸不欢迎我,我还千里迢迢地跑过来做什么?”
  
  离无言扭头对上他忽然凑近的笑脸,脑子一嗡,瞬间把先前的不痛快抛到海里去了。
  
  “真的不欢迎我?”云大笑意更浓。
  
  离无言终于回神,又恢复成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点点头挑衅一笑。
  
  “放心,我不吃白食,明天起我就去海里垂钓,钓到什么吃什么,钓不到就饿肚子,如何?”
  
  离无言抬眉,被他勾起了兴致,自己也有些蠢蠢欲动了。
  
  “以前不曾在海里钓过鱼,你要不要一起,顺便给我一些提点?”
  
  离无言笑容满面地点点头,两人一拍即合,方才的不愉快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没过多久,就有人把饭菜送了过来,这回送菜的不是齐枭,一直到菜上齐了也没见到齐枭的人影,云大略一思索就明白了缘由,上回他过来是代表的流云医谷,齐枭作为副宫主自然要作陪,这回他只是离无言的朋友,那当然是二人对酌比较有意思。
  
  云大朝桌上看了看,海味顶过半边天,再次被勾起食欲。
  
  “有菜无酒岂不可惜。”云大从包裹中取出带过来的那壶酒,与离无言相邻而坐,将酒壶提到他面前晃了晃,笑道,“这是我自酿的十里醉,后劲很大,不能多饮,上回带的被毛贼偷了,也不知道那毛贼有没有烂醉如泥,你喝的时候可要收敛些。”
  
  离无言看他说得一本正经,丝毫不知道自己就是偷酒之人,压著笑意配合地点了点头。
  
  云大朝他看了一眼,一手压着壶盖趁他不注意轻轻一拨,侧身给他酒盅了倒了七成,又状似不经意地将壶盖无声地拨回来,给自己也倒了七成。
  
  离无言注意力都在酒香上,对他也不怎么提防,就这么糊里糊涂地着了他的道。
  
  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两人品着一盅都不到的美酒,将桌上的好菜都吃了个过瘾。云大早已将酒壶收起来,说这酒一次只能喝这么多,再喝就不清醒了。离无言回想了一下自己上回喝的量,醉醺醺地点点头,暗道自己的酒量不差,是这酒太烈了。
  
  云大本来还想问问他睡前要不要下棋,没想到他都已经半醉了,哭笑不得地将他扶到里面的榻上休息,又让人烧了热水送过来。
  
  离无言还没醉得离谱,稍稍缓了一会儿就清醒了些,抬头冲他笑了笑,挣扎着要自己起来收拾自己。云大让他这种略显单纯的笑容晃花了眼,愣了一下连忙扶他,让他在颈侧一喷热气,控制不住一把将他抱紧。
  
  离无言脑中晕晕乎乎的,一下子觉得全身发软,怔怔地让他抱着,扬起唇再次笑起来。
  
  云大掌心隔着他的头发贴在他背上,手紧了紧,贪恋地在他颈间深吸口气,这才将他松开,朝他看了一眼,见他两只眸子水润润的,只好硬生生撇开视线,扶着他去木桶边。
  
  离无言脑中保留着几分清醒,但是行动却有些不利索,云大不放心他一个人,就留下来以备不时之需,一边心猿意马着,一边说道:“看来下回只能给你倒三成,宿醉可不舒服,明早起来该头疼了。”
  
  离无言洗完了澡毫不见外,只穿了一身亵衣亵裤,却非要将云大推出去才肯洗脸。
  
  云大当然不与他争执,就喊了他手下平时伺候的人过来接替自己。他观察过离音岛的布局,知道离无言的住处比别人的都高,再往上就只有山顶的凉亭了,于是他迅速上去看了看,又趁着夜色俯视了一番,确定不会被发现,就偷偷潜下去,落在离无言的屋顶上,悄无声息地掀开瓦片。
  
  看着离无言在脸上涂涂抹抹,扔了手中的银盒,又磕磕绊绊地洗脸,洗完了脸倒在床上休息,云大一直等到别人走开,确信离无言睡着了才下去溜进了门,最后顺利地从银盒中挖了些油膏,临走前走过去坐在床边,抬手在他干干净净的脸上捏了捏,心满意足地溜出去了。
  
  临睡前,云大听着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仰天长叹:都沦落到做贼的地步了,我容易么我? 



15、第十五章
 
  第二天,离无言醒来的时候又像上次宿醉一样头痛欲裂,那感觉如同被酒壶狠狠砸了一下似的,不过漱口的时候却觉得嗓子里惯有的干涩去了几分,再仔细体会又觉得与平时并无差别,下意识咽了口口水没觉察出异样,皱皱眉也就没再多想。
  
  离无言头一天就自顾自睡了,把云大扔下不管,心里有些愧疚,若是离音宫众人知道他们宫主还会有愧疚这种罕见的情绪,估计要受刺激集体跳海。
  
  云大不等他愧疚完就自己过来了,看到他这一身妖娆的行头再次恨不得自戳双目,叹道:“都在你自家的地盘了,还这么一副打扮做什么?要不今天换身普通的衣裳?”
  
  离无言斜了他一眼:本宫乐意。
  
  “原来你与我这么生分,至今都不肯以真面目相见。”云大语气中难掩黯然,见他不自在地撇开视线,只好转移话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疼么?”
  
  离无言点点头。
  
  “幸亏你喝得慢,若是喝得急一点,估计饭还没吃完就要趴下了。”云大边说边走过去站在他身侧,自然而然地抬手按住他脑侧两穴,轻轻按揉,接着道,“这酒酿得过于厉害了,以后每次要少喝点。”
  
  习武之人都十分警惕,脑袋两侧的颞颥穴可是几大死穴之一,轻易是不能让人碰的,离无言非但没有一丝闪躲,反而在他手指按上来时手脚一麻,脑中呈片刻空白。
  
  云大不轻不重地按揉了一会儿,低头问他:“好些了么?”
  
  离无言挣扎着点点头,至于究竟在挣扎什么,自己也颇为费解。
  
  云大凑近了他的脸,将他神色变化纳入眼底,笑起来,低声道:“真想看看你面具下的这张脸,哦不对,你没戴面具。你说我的好奇心怎么就越来越压不住了呢?”
  
  离无言气息一乱,一把将他推开,恶狠狠地站起来冲出去,简直是落荒而逃。
  
  吃早饭时,云大一脸的悠闲自在,仿佛之前他什么也没说过、什么也没做过,可眼珠子又时不时往对面那张脸上瞟,相比较之下,离无言往日的镇定却悉数不见踪影,甚至连目光都有些闪躲起来。
  
  云大生怕自己逗他逗得过狠了,连忙收回目光,笑道:“这岛上能找到鱼饵么?”
  
  离无言心头微微一松,点点头,蘸水写道:已经着人去找了。
  
  “哎呀,可惜……”云大一脸遗憾,“准备鱼饵也是一种乐趣,亲力亲为才有意思啊。”
  
  离无言忍不住笑起来:明日吧。
  
  “也好。”云大难得见他笑得这么自然,随意点了点头,眼珠子又黏到他脸上去了。
  
  两人表面平静地吃完了饭,很快就扛着钓竿提着鱼饵去了海边,当然东西都是在云大手中拿着,离无言两手空空的大爷做派自不必说。
  
  云大上了船恨不得撸起袖管裤腿来充当一回渔民,可是一扭头看到身边婷婷袅袅的妖孽,觉得那样太不协调了,于是又郁卒地默默把袖管撸下来,悻悻地咬牙:我忍!
  
  两人身手都好,自然对这片广阔无垠的大海毫无畏惧,特地挑了只二人宽的小舟,随着海上的波浪起起伏伏地远离了岛屿,置身于广袤的汪洋中,只觉天广海阔,舟似浮萍,人当真是渺小如蝼蚁。
  
  海中钓鱼远没有湖水中那么简单,对于他们两人而言,恐怕枯坐一天都不如直接跳进水里去捞半个时辰来得有效,不过他们就这么持着鱼竿静静地坐着,好像都不是为了钓鱼而来,哪怕待一整天钓不到半条鱼都不会着急。
  
  钓鱼的乐趣不在“鱼”,而在“钓”,图的就是一个心境。
  
  云大侧头看着离无言宁静的脸和清澈明亮的眸子,心里头塌陷得厉害,他觉得自己的忍耐快到极限了。
  
  微微侧身凑近,唇几乎贴上他的耳蜗:“你觉得我今天能钓到鱼么?”
  
  这轻轻一声恍如平地惊雷,离无言被震得手一颤,鱼竿差点摔到水中,心神不宁地扭头,见对方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漆黑的眼珠子情绪复杂难辨,却透着十足的压迫。
  
  云大轻轻一笑,眼中的气势瞬间收敛,重复道:“你说我今天能钓到鱼么?”
  
  离无言稳了稳情绪,颤着眼神色厉内荏地瞪了他一眼,愤怒地在船舷上写:钓不到你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又不是冬天,连西北风也没得喝啊。”云大一脸幽怨地抬起手,哥俩好地搭上他的肩,趁他不注意迅速动作,两指毫无预兆地点上他后颈的大穴。
  
  离无言猛地全身一僵,直直瞪着他,目光中满是震惊,还有愤怒的质问。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一直对云大毫不设防,他不能理解的是,云大点了他的穴要做什么,云大不会害自己,这是唯一能确定的,但这种突袭还是让人控制不住火冒三丈。
  
  云大看着他恨不得喷火的眼珠子,抬手捧着他的脸,拇指在他脸颊上蹭了蹭,笑得十分温和:“别生气。”
  
  蠢驴才不生气!!!
  
  离无言挣扎无果,恨不得扑上去咬他。
  
  云大无视他的臭脸,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玉盒,拨开盖子,抬眼朝离无言笑了笑,笑得对方毛骨悚然,接着就用食指挑出里面的油膏,凑过来抹到他精致妩媚到无可挑剔的脸上,稍稍抹匀一些,又挑了些抹上另一侧的脸颊。
  
  离无言闻到熟悉的淡淡香味,怔住了。
  
  小船上安静得只听到海浪声与彼此的呼吸,离无言甚至还听到了自己心跳加剧的声音,云大的指尖很有力道,指腹却十分柔软,涂着油膏在脸上四处游走,动作轻柔得让他口干舌燥。
  
  云大含着笑意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手上的动作一刻不停,直到油膏在他脸上彻底抹匀才收手,接着又从袖中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帕子,探身浸入海水,拧到半干后就开始给他擦脸。
  
  离无言总算回过神来,一时间百感交集,既想对他发火,又想从他手中逃离,眼中有恼怒、更有痛楚,如果现在没有被点穴,他真恨不得直接跳进海里永不上来。
  
  云大感觉到他在微微战栗,心底有些诧异,停下动作,抓住他的手,竟然一片冰凉,轻声问道:“你在怕什么?”
  
  离无言迅速垂眼避开他的目光,视线落到被他握紧的手上,心尖狠狠颤了一通。
  
  云大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这才意识到他被点了穴,即便想回答也回答不了,暗叹一声松开他的手,捧着他的脸继续擦,看着自己脑中出现过无数次的那张脸清清楚楚呈现在眼前,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满足感,接着又给他擦了两三遍,才彻彻底底清洗干净。
  
  离无言好不容易平复了心绪,可一抬眼对上他的目光,心里头又乱了。
  
  云大手指还沾着一些水,在他脸上轻轻描摹着,目光灼热且专注。
  
  他是神医的徒弟,却向来不是什么救死扶伤的大善人,从来不爱多管闲事,见死不救的事也绝对做得出来,可当初在扬州城,他却主动给离无言解了毒,做了一件完全不符合他原则的事。
  
  原来,这世上真的会有人让你第一眼就觉得惊艳,尽管一开始自己都不曾意识到,但确确实实因此而行为不受控制。
  
  “以后就这样,别再涂那些东西了,好么?”云大低声开口,拇指在他淡色的唇上滑过,“我很喜欢。”
  
  离无言直直望进他深邃的眼潭,下意识吞咽口水,心头丝丝绕绕的不知是喜悦还是紧张。
  
  云大自始至终都没有解开他的穴道,生怕他一获自由就将自己踹到海里,因此这话说出来并不期待他回答,但是却希望他能好好听进去。
  
  两人正相顾无言,小船忽然被一条好奇的大鱼顶了一下,船身随之剧烈晃动起来。云大一惊,迅速伸手将离无言揽住,另一只手撑在边上稳住船身,过了片刻终于又恢复成轻微的起伏。
  
  离无言全身不能动弹,也就没办法自己施力,让他一搂几乎整个人砸到他怀里,一瞬间闻到的全是他身上的气息。
  
  云大将他扶起来,揽着他的手臂却没有松开,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凑过去亲在他的眼角。
  
  温暖的触感轻轻柔柔地贴上来,离无言呼吸倏地顿住,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云大与他对视,从他眼中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怒火,忍不住笑起来,上了瘾似的,又去亲他另一侧的眼角。他最喜欢的就是这双眼睛,别人看到的是浓墨染就的细长眼角、秋波横飞的无限媚态,他看到的却是两只漆黑澄澈的眼珠子、夹杂着惊鸿一瞥的倔强。
  
  离无言让他亲昵的动作弄得心神大乱,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云大将他生涩的反应看在眼里、听在耳中,又将亲吻落在他眉心,顺着鼻梁一点点往下啄过去,每啄一口都要顿一顿,以此努力克制自己的冲动,最后亲吻落在他唇上,一触即离,呼吸却明显粗重起来。
  
  他原本只是想将离无言脸上的妆洗掉,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把持不住,一不小心就超出了计划,一时间心里的荡漾比周围的海浪有过之而无不及,连忙深吸口气刹住动作,抵着他额头缓了片刻,觉得自己这么趁人之危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赶紧替他解开了穴道。
  
  离无言早就让他挑逗得心口乱颤、四肢发软,一下子失了力道猛地就朝他怀里靠过来。
  
  这感觉和他以前在客栈时软绵绵地靠过来完全不一样啊……云大再次心猿意马,决定将他抱紧在怀里算了。
  
  离无言却迅速回神,一下子从他怀里退出去,让他抱了个空,抬眼愤恨地瞪着他。
  
  云大灼灼地与他对视,在看到他眼睫下一层薄薄的雾气时,心满意足的露出一个黄鼠狼偷吃到鸡的笑容,当着他的面舔了舔自己的唇,见他视线飘忽起来,笑意更浓:“好咸。”
  
  离无言:“……” 



16、第十六章

  一句煞风景的话把所有旖旎的气氛都冲散,离无言终于从浑浑噩噩中挣扎出来,脑子恢复了清醒,一时间心里的滋味有点难以形容,只好故作镇定地拿起钓竿继续钓鱼。
  
  云大将他鱼竿提上来,提着鱼线笑道:“鱼饵都没了,你要做姜太公么?”
  
  离无言被他一句话激得什么心思都没有了,一脸怒气地把鱼钩夺回去补上鱼饵,又狠狠甩到水中。
  
  云大笑眯眯地捏捏他的脸,默默叹了声“手感真好”,厚脸厚皮地揽住他的腰,又叹一声“腰真细”,见他一点都不挣扎,又欣喜地想“真听话”,一通感慨结束才慢悠悠开口:“鱼已经上钩了,姜太公歇会儿吧。”
  
  离无言一瞬间真是恨不得咬死他。
  
  云大下巴支在他的肩上,沉默了一会儿后收起嬉闹的神色,将他转向自己,低声问道:“离无言不是你的本名吧?”
  
  离无言愣了一下,脸色难看起来,蘸水写道:问这个做什么?
  
  “问清楚了好改口唤你小名啊。”云大笑道,“难道我要天天喊你离宫主么?”
  
  离无言缓了神色,写道:就叫离无言。
  
  “哦,阿言。”云大迅速改了称呼,也不追根问底,不过心里却是透亮,这名字听着古怪,无言,无言,又正好是个哑巴,明显是他被毒哑之后自己改的。
  
  忽然听到“阿言”这个陌生的称呼,离无言都没反应过来,云大见他毫无反应,倾身在他唇上轻轻碰了碰,笑着又喊了一声:“阿言。”
  
  离无言狠狠眨了眨眼,迅速撇开头。
  
  云大让他这样子逗得想笑,忍不住又在他脸上捏了捏,询问道:“你这相貌比女妆好看多了,为什么自己不喜欢?”
  
  离无言诧异地看向他,对他的问题有些意外。
  
  云大故作高深莫测,轻轻一笑:“抱歉,我观人一向很准,不小心就把你的想法瞧出来了。”
  
  离无言却看着他没有任何动静。
  
  云大轻叹一声将他抱住:“我喜欢你,你不喜欢你自己么?”
  
  离无言听到前半句时心跳有些加快,听到后半句却仿佛一下子坠入谷底。云大说得没错,他不喜欢自己,甚至说很厌恶,将自己与那些女子放在同等地位厌恶,所以当他明白云大的心思时,只想逃避,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值得别人喜欢的。
  
  云大将他实实在在地拥在怀里,对这种滋味无比贪恋,侧头将唇贴上他柔软中蓄着力道的颈线,缓缓描摹,听到彼此都有些凌乱的气息,眼中浮起笑意。
  
  离无言内心挣扎了很久,之后将他推开,垂头在船板上写道:我是在勾栏里出生的。
  
  云大看了这句话并没有多大的波动,他在哪里出生都是自己喜欢的人,但这句话却表明他即将对自己敞开来述说,忍不住顺着他的话问:“那你的娘是……”
  
  离无言神色一凌:她不是我娘!我只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而已!
  
  云大看着他这种要杀人的样子,赶紧闭嘴,伸手搂住他安抚他的情绪。
  
  离无言面无表情地盯着海面出了半天的神,接着写道:她每天都在不同男子身下承欢,得了银子时满面春风,一转脸面对我却成了最毒的恶妇。
  
  但凡开了头,后面再难启齿的话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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