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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杀 [完结]-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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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讲话慢慢的,声音很好听,著实是长大了,气度雍容,也不再多看他一眼了。
  
  青君看著她,陡然想到,他放弃了所有。
  
  从他解开封印的那刻起,他就真的打算背叛仙界了,而这个举动,便意味著他落到了和开明一样的下场。
  
  众叛亲离,从此只能孑然一身。
  
  他想起那时候开明被封印时,他那麽痛恨,那麽憎恶,他不能理解开明的堕落,在那之前,他才目睹过好友墨龙的堕落。
  
  那些妖怪那麽奇怪,总是能引诱他们走上一条不归路。
  
  如果开明出来,一定会笑话他的吧,青君想,那时候他那麽嘲讽开明,可是如今,他与开明一样,站到了仙界的对立面。
  
  在人界的时候,他曾经问过临花,如何区分妖魔和神仙,临花说不知道,现在他想,他也不知道。
  
  单纯的凭著善良与邪恶吗?可是曾经神仙的他,一样有邪恶的一面,他邪恶地做错过很多事,後面走马观灯而来的镇明荧惑等神仙,也一样的欲望难离。而身为妖魔的临花,救过他,原谅过他。
  
  到底是怎麽来区分仙魔的呢?青君头疼地想,隐约记得,很多年前,墨龙呜呛也这麽问过他,那时候的自己又是怎麽回答的呢?
  
  他想不起来,只记得呜呛冷笑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再之後,连小凤凰那族都有堕落的了,弱小的魔界很快膨胀起来,开始後来居上。
  
  “怎麽算是井水不犯河水。”临水睁大眼睛,开始闲闲地穿衣服,他还是用的临花的皮囊,这麽一副赤身裸体的样子,青君不由得暗自恼怒,“娘娘无故扣留了本座的圣兽,本座只是拿回来罢了。”
  
  瑶姬身後的男子冷哼一声,一张脸清淡疏远,远远瞧著,像是一幅疏朗的水墨山水画,但见典雅与清贵:“开明本身就是我们仙界的。”
  
  “可是他投奔我们啦。”临水轻快地回答,“它是你们上三界的叛徒,本座理解你们杀之後快的感受,只是他到底已经是我们魔界的了,娘娘关押了他这麽些年,也算杀气了,该还给我们了吧。”
  
  瑶姬一脚踩在地上的碎石,原本在抖动的大地慢慢恢复了平静,她微微一笑:“开明是我们的,从前是,现在是,以後也是。”
  
  她果然长大了,灵气震慑四方,仅仅的一脚,就将踩碎的封印又镇住了,可惜的是,今天只有她来了。
  
  只有她来,是斗不过临水的。
  
  青君已经看出来了,这一切都在临水的算计之中,怕是之後,还有别的後招,这些日子,他已经很了解这个新魔君了,看起来阳光灿烂,实则不择手段。
  
  可是他又有些羡慕这个不择手段的妖怪,如此的不择手段,却是死死的护住自己的亲属,不怕嘲讽不怕死。
  
  难怪他可以坐拥天下,青君想,因为他坚定吧。
  
  瑶姬和长琴算是新一代的翘楚,不过碰上临花和临水照样没有胜算,可是他不关心,也不想提醒,他自己都不再知道,他到底算是哪个阵营的了。
  
  他只是有点怨恨,那点怨恨很浅薄,但是却是本质,梗在他心里,再也无法消除。
  
  临花说的没错,出事的时候,除了临花没有神仙来救他,只有临花愿意穿越幽冥界带他回来。
  
  那麽久的时间,他属於上三界,可以不惜一切,可是真的出事了,谁又会关心他呢?
  
  或许从墨龙堕落的时候,他就在膈应了,当时呜呛并不是纯粹堕落,他只是帮了一个魔界的小妖怪,可是他们都不理解,逼迫呜呛去杀了那个小妖怪。
  
  呜呛不肯,於是他们便认定墨龙背叛了,再之後,呜呛头也不回地去了魔界。
  
  如果当初,他们挽留一下呜呛,甚至询问一下呜呛,也不会酿成後果吧。
  
  被最亲的同伴怀疑与不信任,那可能才是导致呜呛去魔界的终究原因。
  
  “不可能。”临水微笑,“开明是本座的。”
  
  青君理解他的感受,开明是第一个投奔魔界的神兽,若是临水也护不住它,那麽以後大概就没有神兽敢投奔魔界了。
  
  “那我们大抵就没有和谈的可能了。”瑶姬掩唇轻笑,“不过碧水君你如今主神识都在跟幽冥王厮打,临……”她看了一眼临花,眼神复杂,“二殿下又伤的如此重,你真的要跟本宫撕破脸吗?”
  
  临水有些为难,搓搓手:“我不打女的。”临花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我也不打。”
  
  他们俩相视一眼,然後同时往青君这边看来。
  
  “你就我来吧。”青君苦笑,心里略略清楚,那两兄弟大抵也是实在没力气了,才这麽委托他。
  
  不过托他大概也没什麽希望,若是多年前,不要说瑶姬,纵然是大帝,也未必敢在他面前叫嚣,可是这麽久了,他已经腐蚀掉了。
  
  很多的东西他用不出来了,主神这玩意儿,总是不能执著,他们原本是天地最纯粹的精气,可是太过的执著,总是会毁了他们。
  
  过度的喜爱,过度的憎恨,都能将他们拉下神座。
  
  “青君,许久不见,你怎麽这麽没风度了。”瑶姬微笑,娇滴滴的,“我也不打。”
  
  她叫青君,再也不叫青哥哥了,青君想,也慢慢地笑了一下。
  
  那样春风拂过的岁月再也不回来了,不过他也没必要怀念,临花说的不错,永恒其实是件无聊的事情,岁岁荣枯的不变,也挺无趣的。
  
  他一点点都不想承认他怀念那段岁月。
  
  因为已经回不去了。
  
  “不打就不好办了。”
  
  “没什麽不好办的。”瑶姬拍拍手,笑吟吟地,“本宫不动手,长琴还在呢。”
  
  “长琴。”临花咦了一声,“长琴是你吗?”
  
  锦衣的男子往前一步,神情淡淡的,那股淡意看在青君眼里,却特别刺眼。
  
  长琴是喜欢临花的。
  
  很长一段时间,青君都总是讨厌长琴,不仅仅是因为临花,实在是因为长琴身份特殊。
  
  长琴是大帝的长子,按照人间的说法,便是太子。他出生的时候怀中抱著一把小琴,天地都因为他的出生而欢唱,所以格外得大帝宠爱。
  
  长琴生下的时候,仙界已经只剩下了青君和紫薇星君两个上君,紫薇星君性子淡,居住东海,千百年也难得出一次门,於是教育这个小太子的任务,就交给了青君。
  
  仙根慧骨的孩子,天生聪颖,照顾起来也不甚麻烦,青君的府邸在招摇山,那里虽不如昆仑山富庶,却也奇珍异兽遍地,偏偏这个孩子性子古怪,喜欢四处乱晃。
  
  青君与大帝交情一般,但到底是小太子,青君也不好太过分,只好随著这个孩子乱跑,隔个三五天再把他拎回来。
  
  若是一般孩子,拎回来也就罢了,长琴天生的资质好,躲藏的本事也高,青君寻他,常常找的火冒三丈,他性子也算温和,但到底是上古大神,忙进忙出,却又要顾及这个孩子,便忍不了生气。
  
  智商高的小孩,情商却不怎麽高,青君生气,长琴却不大懂,照样我行我素,最後甚至捅破了天。
  
  三千年前那场神魔大战,总有很多不明真相的神怪在揣测原因,其实追究起来,那只是长琴的一个恶作剧。
  
  不管魔界仙界,总有些自己的宝贝,譬如昆仑山的蟠桃,譬如招摇山的乌金,上三界自然也有,赫赫有名的琉璃血,而魔界的镇界宝贝却是一个天机镜。
  
  不管是蟠桃还是乌金或者琉璃血,都是续命延年的,魔界的那天机镜也不知道是做什麽的,只是却著实被魔界当成了宝贝供在魔宫里面。
  
  魔界的皇,从第二代开始,就不爱住魔宫,全部都住在斑斓山里,长琴自幼被宠溺惯了,加之魔宫看守少,居然跑去盗了那株乌!。
  
  魔界的看守再少,却也不至於弱到被长琴无声无息地跑了,自然就是一通乱追,长琴倒也争气,虽然伤的不轻,却也逃了出来。
  
  小太子伤的不轻,大帝自然不高兴,於是便派了兴柔君下去要个说法,这种事情,在青君看来,就是活该了,好好的跑去盗别家的宝贝,被打死了也活该,可是兴柔君却是个极其护短的。
  
  他去交涉,外交政策是这样的,魔界的宝贝被盗了,那肯定是因为魔界的看守太弱了,而天界的太子被伤了,肯定是因为魔界的看守太无耻了,以多欺少。
  
  总之就是一句话,魔界被侵犯是活该的,天界被侵犯那是要被惩罚的。
  
  上代的魔君性子阴柔,却一点也不好相处,闻言不由得勃然大怒,兴柔君也不相让,於是便斗了起来。
  
  那场神魔大战,双方都吃了亏,於是偃旗息鼓,倒是幽冥界反倒慢慢强了起来,因为这个事,大帝便责怪青君看护不力,责令他在招摇山反省百年。
  
  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孩子,被欺负了青君也是心疼的,但是却引起了这麽一场罹祸,而大帝又是非不分,青君便慢慢地不待见起了长琴。
  
  百年的反省也就那麽一眨眼,反省完了,长琴照旧过来跟青君学法术,大抵是因为在魔界吃了亏,那时候再过来的长琴已经安定多了,性子也温和不少。
  
  “仙界已经没神仙了麽,连长琴太子都派遣下来了。”临花摸摸下巴,打断青君的回忆,“不过太子,你当年不是说喜欢我麽?还跟我说要地老天荒的,怎麽又娶了瑶姬啊。”
  
  青君身子一僵,他早该想到的,像临花这样无耻的妖怪,能利用的哪里能不用,长琴喜欢过临花,临花现在大概也要利用到底吧。
  
  “唉,郎何薄幸。”临花笑,青君便几乎猜到了临花接下去的话,“太子,我们打个商量啊,只要你放我们走,什麽要求你随便提啊。”
  
  他顶著临水的脸,眉眼横生,眼波流转,真的一等一的惑人:“什麽条件都可以哦。”

作家的话:
太子长琴出场了,撒花一下……这次的美人不是用来干掉的了)喂。

翻看资料的时候,发现长琴太子太牛X了,四次神魔大战,他参加了三次,次次都大获全胜,战斗力逆天了,偏偏还是乐神,风雅又强悍的男人当然……是用来炮灰的。

话说,对於青君介绍不多,其实他是东方天帝,跟临花相对的,他是主花神的,我觉得青君比青帝好听多了……有句有很名的诗,“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这文的设定是按照山海经和道德经走的,大帝就是昊天大帝,下面是四方天帝(东南西北),然後是五曜,十二星辰,二十八星宿,风雨雷电,南北斗……所以,青君其实算是天界第二……至於常提的紫薇星君,是北方天帝。

至於魔界,走的很简单,就不多说了,话说我到现在才发现,原来有姑娘以为这些神仙都是我胡编的……咳咳。

以後我都介绍一下吧……




百花杀 62 千军万马

  “什麽都可以麽?”长琴低低地叹息一声,“当年你也是这麽跟我说的。”
  
  临花眉飞色舞,充分利用了临水的英俊皮囊,笑得风流无暇,俊朗的沈云落日。
  
  “哦?”
  
  长琴往前一步,纤长的手搭在临花的肩膀上,面无表情的样子,却饱含压力:“你说话算话吗?”
  
  青君还记得瑶姬小时候哭鼻子的样子,自然更记得长琴小时候拽著他的裤脚撒娇的样子,那小子从小就长得可爱,哭起来一团娇憨,总是恃宠而骄。
  
  那时候的长琴,虽然不懂事,但却跟青君最亲,他贵为太子,能与他玩的夥伴并不多,甚至连大帝都不甚亲近,是青君一点点带大的。
  
  青君脑海里还停留著小小的长琴流鼻涕的样子,却不想,再见面的时候,长琴已经俊美如斯,可以散发出雄性的气息,咄咄逼人了。
  
  其实也不算意外,只是他不肯承认罢了,青君想,很久之前,在长琴缠著临花的时候,他都坚定地认为长琴只是还小,闹著玩的罢了。
  
  他只是不愿意承认,他亲手养大的长琴,会背叛他罢了。
  
  “我可以发誓。”临花举手,见到长琴略带嘲讽的眼神,讪讪地放下手,“如果你相信的话。”
  
  小小的瑶姬长大了,小小的长琴也长大了,青君想,然後他也该老了。
  
  “我在归墟面壁了一千年。”长琴回答的很奇怪。
  
  临花却恍然大悟,嘻嘻笑起来:“喜欢妖怪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太子,你该高兴大帝疼你。”他指指青君,轻飘飘地回答,“他年,你触犯条例,大帝不过命你在东海归墟反省,现在他重蹈覆辙,大帝却对他下绝杀令。”
  
  他拂开长琴的手,上前一把搭住青君的肩膀,捍卫的姿势十足:“他被剔除仙籍了麽?”
  
  临水的个子很高,临花用了他的身体,揽住青君的时候,真是抱了个满怀,显得那麽亲昵。
  
  青君有点小小的感动,不管何时何地,临花总算还是护著他的。
  
  他想起很久之前,临花也是这样,尽管不情愿,却会陪著他上天入地,乘奔御风,往来山川之间,而更早之前,在临花还不喜欢他的岁月,临花也愿意陪他在人间辗转,收集各种无趣的东西。
  
  “你不是刚刚还在求我麽?”长琴面无表情,青君简直怀疑他面瘫了,“怎麽这麽快就翻脸了。”
  
  临花晦气地唾了一口:“当然是因为我发现你压根就不动心啊。”
  
  “那如果我动心了,同意了你的要求,你也会同意我的麽?”长琴问。
  
  “当然不会啊。”临花理直气壮,“我又不是真卖的。”
  
  他那麽无理,但是青君却觉得欢喜,他想,临花就算不喜欢他,也绝对绝对不喜欢长琴的。
  
  那样更好,临花谁也不喜欢。
  
  “这样麽。”长琴低下头,“你走吧。”
  
  瑶姬在後面低低地笑了起来:“二殿下和碧水君,本宫如何敢得罪,本宫这次前来,只为捉拿青君,两位请便。”
  
  果然是被合族嫌弃了,青君想,也没太大感觉,只是略略觉得惆怅。
  
  他之前就隐隐猜到这个结果了,却没想到来捉拿他的是两个小辈,还都是他一手养大的小辈。
  
  其实挺丢脸的吧,青君想。
  
  “咦。”临花咦了一声,微微笑起来,“可是青君跟我也有仇,我不能放他走,况且他已经是我的了。”
  
  长琴的眼睛一寸一寸地从临花身上过去,那种眼神极冷极冷。
  
  “真的啊。”临花十分委屈,指指瑶姬,“娘娘刚才也看到了吧,青君杀了我孩子,我自然不能善罢甘休。”
  
  长琴一直平静的脸终於有了点裂缝,那点裂缝,让他终於显得有点像活的生物而不是一幅画卷了。
  
  “那不是更好麽?”他直视临花,“我替你除了他。”
  
  临花啊了一声:“可是除了他,谁再跟我生孩子呢?”他捏住青君的脖子,手指冰凉,有种战栗的颤抖,青君也跟著战栗起来,“他强迫我生了两次,我不该把他捉回去,让他也生一个麽?”
  
  他的脸色很差,在外人看来,可能是因为不高兴,可是靠的这麽近,青君知道,这是他受伤了且伤的极重。
  
  怎麽会这样呢?青君感觉临花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可是他不太理解,这并不是临花的身体啊,这是临水的身体啊,怎麽也会伤的这般重啊?
  
  他脸色微变,终於想到一种可能。
  
  “你找别人不行麽?”长琴恨恨地,“找个女妖,让她生更好。”
  
  临花微微一笑:“可是女妖不是他啊,我没欲望。”
  
  他步步紧逼,长琴终於忍耐不住:“这麽说,你就是一定要与我翻脸,留下他了?”
  
  “是啊。”临花似乎十分惊讶长琴的话,眨眨眼睛,“不然我为什麽千辛万苦地去找他。”他轻轻地哦了一声,“难道你觉得我们打打架就是要分开麽?”他笑的很轻,“太子,你不知道打是亲,骂是爱吗?”
  
  尽管青君知道临花其实是在胡说,却真的忍不住难受了。他想,今天如果换成了他跟魔界对峙,他都未必敢这麽强硬。
  
  为什麽总是要等到失去之後,才想著以前很好呢?
  
  “为什麽?”长琴看著他,一字一顿,“为什麽你不肯……”
  
  “因为,从始至终,只是我们俩的事情,与你无关啊。”临花看著他,眼带悲悯,那种悲悯比鄙夷还要伤害人,饶是青君讨厌长琴,也忍不住一痛。
  
  临花总是很干脆,干脆的残忍。
  
  那样利落的拒绝,常常让青君怀疑,这货到底有没有心。
  
  他带临花回招摇山的时候,长琴已经有自己的府邸了,身为太子,长琴的府邸榣山自然比青君的还要豪华,可是长琴却依旧喜欢住在招摇山。
  
  其实,从始至终,青君都没能弄明白临花跟长琴是怎麽回事,只是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是大帝震怒的时候。
  
  少年的长琴喜静,少年的临花也喜静,他们俩同住招摇山,一个住在招摇山的东南角养花,一个在招摇山的西北角弹琴,分明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却不知道长琴为何能情根深种。
  
  青君当年去听阿傩和尚讲法,等回来的时候,整个事情已经到了尾声,长琴因为贪恋风月,更兼身份特殊,饶是大帝疼爱,也免不了大怒,被责令去东海归墟面壁。
  
  彼时的青君还更喜欢长琴一点,尽管莫名其妙,还是要替长琴求情,长琴却不肯,不但不肯去面壁,还提出要永去仙籍,往後轮回往生,用受孤苦之命。
  
  青君一直没搞清出了什麽事,事後他问过临花,临花也只是冷笑,那种冷笑简直像夜枭一样的尖锐,想问大帝,却是开不了口,而要问长琴,长琴却被强制关押到归墟去了。
  
  很久以来,青君都在想,到底是什麽事,能让临花那样冷笑,让大帝那样震怒,让长琴那样绝望,可是他却总是找不到答案。
  
  “说完了吗?”
  
  临水举起手,他们在这边交谈的时候,他一直在给临花治愈身体,这会儿终於忙好了,满头大汗。
  
  “说完了就都滚吧。”他抹抹头上的汗水,“开明要出来了。”
  
  在之前的地动山摇之後,现在已经平静多了,只是那种平静象是暴风雨的前夕,一种即将爆发的宁静,极其的可怕。
  
  昆仑山整个已经成了施工现场,噪音烦人,沙土飞扬,而等静下心来,才发现那种可怕的嗡嗡声刺耳锐利,几乎能穿透耳膜,痛到脑颅。
  
  大地象是波涛起伏的水面,一寸寸地裂开来,展示出里面褐黄色的中心。
  
  “力气真不小。”
  
  长琴和瑶姬优雅地退後了,临花也拉著青君往後退,裂开的大地之上,似乎又一些无形的烈风,那风锐利如刀,刮过之处,石块碎裂,狂沙怒吼。
  
  “我就知道。”临水喃喃自语,跟著往後退了两步。
  
  “知道什麽?”临花大吼,把青君抱在怀里。
  
  “坐牢啊。”临水撩起额发,“谁他妈的被关了几千年也会怒火升腾的,你想啊,魔鬼被关了几千年,最後对救命恩人都免不了报复,更何况开明这样的神兽啊。他肯定要大大大地折腾我们一番。”
  
  阴风怒号,赤红色的阴影遮天蔽日,青君著迷地看著熟悉的场景,要不是临花抱著他,他简直想冲出去。
  
  开明回来了。
  
  狂风将地上所有的东西都翻卷到了天空,触目所及,全部都是灰蒙蒙的一片,被狂风打碎的石头落在身上,痛的要命,青君却不想管。
  
  “那你还放他出来啊。”临花呻吟一声,摸了摸青君的脸,“你要紧麽?”
  
  四处都是灰尘,他们伏在地上,都是灰头土脸的,临花甚至被呛的咳嗽了两声,却把他按在下面,问他怎麽样。
  
  “你……”
  
  你到底怎麽了?青君想问。你不是该恨我的麽?该狠狠地报复我麽?你这样对我好,我怎麽会愿意离开你啊!
  
  他想起在人间的时候,临花也是这样的,明明都是演戏,却能做的几可乱真。
  
  那时候是在看电影吧,好像是《给生命浇点水》,很平淡的文艺片,因为太文艺了,青君甚至愿意陪临花一起看,临花却不肯。
  
  “为什麽?”青君记得那时候的自觉百思不得其解,反复追问,临花却不理他,只是挑选著别的碟片。
  
  青君也不知道为什麽那次那麽执著,对於看电影这种事情,他向来是随便临花的,可是那天他格外的执著。
  
  他想,会那麽执著,其实是因为那天是他的生日,而临花一句也不说吧。
  
  可是他不能怪临花,因为连他自己都没告诉临花,可是他又想怪临花,少年离家,而立之年才有了情人陪著,而生日的时候,情人一声不吭也够操蛋的。
  
  无处发泄的怒火,於是只能从无关紧要的细节处入手,於是他铁了心要看那片子,直到临花投降。
  
  那是一部讲述少年的片子,少年与父亲关系不好,可是在少年坚决要上战场的时候,父亲决定给儿子招妓。
  
  父亲那麽固执,可是他还是做了妥协,青君想,其实父亲应该是爱儿子的,爱到怕儿子回不来,怕儿子没有来得及享受过生命的美好。
  
  父子俩的感情就像杯子里的水,看不到,但是倒出来之後,才发现杯子里的水是满的,而等到看到倒出的感情之後,他们的生命却也走到了尽头。
  
  很普通的片子,不算好看也不算难看,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戳到临花暴躁点的地方。
  
  “挺好看的啊,为什麽不看。”看完之後青君发牢骚,临花安静地看著他,顿了很久才摸了摸他的头发。
  
  临花说你的少年时期已经过去了,没来得及参与,我很难受也很抱歉,可是我没办法,我不能回到过去陪你,可是我很愿意陪你过少年之後的所有日子。
  
  青君不是小孩子,没怎麽谈过恋爱,但还是谈过的,情话也说过不少,却从来没有想到,临花还能讲出这种话。
  
  临花还说怀旧是一种病,自己向自己撒娇的病。在记忆里打捞一些曾经消逝的容貌与声音,将其润色美化,然後矫情地去怀念。
  
  临花不屑地看著他:“我情愿怀春,也不愿意怀旧。”
  
  “那是因为过去对你而言毫无意义。”
  
  青君不服气地反驳,却算是度过了他最好的一个生日,如今想来,临花真的可以拿奥斯卡影帝了,在他什麽都不知道的时候,都能装的那样好。
  
  真正的好骗子,该是能够骗他一生的,青君抑郁地想,为什麽临花不永永远远地骗著他呢!
  
  如果能被临花生生世世地欺骗著,那是多麽幸福的事情。




百花杀 63 有风来焉

  有风从西南而来,汹涌如波涛,像是刀锋一样的锐利。
  
  大概是被狂沙吹得灰头土脸的感受不太好,临花开辟了一个小小的结界,透明的结界是乾净清爽,一眼望去,却见外围火焰旖旎,一层一层地翻卷著,硕大的昆仑山崩裂成了四分五裂,滚落的石子恰如蚂蚁,密密麻麻地蠕动著。
  
  “开明……”青君低低地惊叹,他记忆中的开明,无论如何也不该是这样的,这架势,不要说昆仑山了,怕是连周边的举火山也要裂了。
  
  难道真的是关押太久,开明太过不满?
  
  “抱这麽紧做什麽?”
  
  声音换成了临水的,他跟临花差别太大,哪怕只是一个眼神流动,青君都能发现区别,这一开口,把青君吓得差点把临水推出去。
  
  “你什麽时候回来的?怎麽都不说一声啊!”
  
  青君手忙脚乱地站稳抱怨,魔君不屑地看他一眼:“吃我豆腐的是你,我都没计较,你不满什麽啊。”
  
  “临花呢?”
  
  青君找了一圈,天地混沌一片,他实在找不到临花躲哪去了,而且临花还伤著,他有点著急。
  
  “皓灵君,我们俩做个交易吧。”临水一本正经,他向来比临花随意,管他叫阿青,如今被他如此认真地叫名号,青君忍不住一抖。
  
  “什麽。”他抿嘴问。
  
  “你喜欢我哥吧?”临水摸著下巴看他,一副不怀好意的架势,“你娶他,不要送点聘礼吗?”
  
  果然是兄弟,卖起彼此来都是一样的不要脸与不客气,青君看他两眼,慢腾腾地回答:“为什麽不是他娶我?”
  
  “一样的。”临水挥挥手,表示这个不是关键,“他娶你的话,难道你不出嫁妆吗混蛋!”
  
  “你想要我做什麽,直接说吧。”
  
  青君淡漠回答,他大概猜得出临水要他做什麽,不过就是因为猜到了,他才不想说,因为他不会答应的。
  
  他回答的极其冷漠,眼神漫无目的地逡巡著,外面黄沙飞舞,不仅仅临花,连长琴和瑶姬都不见了。
  
  “我压根不想打。”临水淡淡道,“我魔界如今式微,女妖凋零如花,正是需要休息养生的时刻,若不是你们上三界穷追不舍,我也不会如此狠心。”
  青君看了他两眼:“我被剔除仙籍了。”
  
  “我知道。”临水微微一笑,“但是我想,你也不会愿意加入我们的吧?”
  
  青君沉默,他确实也不想加入魔界。
  
  他不情愿,他的自尊也不允许。
  
  “你可以带他离开,我绝对不干扰。”临水低低地笑,那种笑在混沌的天地里,有一种诡异的清爽,“我唯一的要求是,杀了长琴。”
  
  他碧色的眼眸妖异异常,显得他端正的眉目也妖异起来,明明之前是宝相端庄的,这会儿却妖气四溢。
  
  “只要你杀了长琴,我就放了他,你也清楚,他就是我手心里的一颗棋子,早晚会毁在我手上。”
  
  是的,临花早晚会毁在临水的手里,不是因为临水心狠,是临花自己也放不下。
  
  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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