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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不相得-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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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慕容莺莺并不明白。
习清慕道,“如果明日天黑之时,我还没回来,就请你领军踏平黑莲谷,为镜王爷报仇!”习清慕说罢已经跪了下去。“请慕容姑娘答应习某!”
“大人!使不得!”慕容莺莺也跪了下去,扶着习清慕。
习清慕道,“还请慕容姑娘答应!”
他从未叫过她慕容姑娘,他更不是一个会轻易下跪的人。他生来就是一个骄傲。对皇帝行礼是处于自己本心,当年他初入皇宫,深的先帝喜爱,先帝特准他不用对任何人下跪。这一次,是对着自己的心,更是对这个女子。
“大人,不能让莺莺去吗?”慕容莺莺道。
习清慕摇头。慕容莺莺终于答应了。
习清慕离开了。如果司空镜死了,那么叶琰肯定也死了。到时两国军队必然会积聚黑莲谷,虽然这是一件很不值得的战争,可他愿意这么去做。为了值得的人做不值得的事,这就是他的弱点。也是很多的人都有的弱点。
作者有话要说:
☆、醉看前尘未来事,细听戏中人心语
“累了吗?阿琰”司空镜疲倦的问,明亮的眼眸已经黯然无色。叶琰微微的点头,“累,现在我只想好好的睡一觉,睡的越久越好。”
“可我们不能睡,谁都不能睡。”司空镜紧紧的握住他的手,两人平躺在地上,谁也没有闭上眼睛。
“放心吧,死不了。”叶琰道。
司空镜依然不让他闭上眼睛,“不行。”
已经多少个白天黑夜了,他们并不清楚,在这里浓雾遮盖。经历那么多苦难后,重见的不是阳光,而是朦胧、带着些凄凉之感的月光。他们都累了,累的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往日的点点滴滴一一浮现脑海,清澈的泪水从叶琰的眼角流下。司空镜深深地叹息了口气,温柔的为他擦去那行泪,这个人到底经历了些什么,还是娇身冠养的惯了吃不了苦头。
可不管是因为这个人吃苦太多还是太过虚弱,那清澈的液体让他产生了一种想要终生保护他的想法,这一路来,他所想的最多的不是天下,而是如何束缚住这个人。这是一个随时都可能离开的人。
在感情的世界里,人性都显得太过懦弱了,很多时候那些关于天下的承诺誓言都会变得轻如鸿毛。永远都被感情束缚着,有多少人为了一个情字葬送了一生的霸业。
“司空镜!”叶琰疲倦的唤道。
“嗯”
“不是说公玉央儿会在这里出现吗?为什么我们没看到她。”叶琰问罢又笑了笑。
是呀,这里空荡荡的一无所有,光线也十分的黑暗。但这里却打扫的十分的干净。整洁而空挡,却也给人一种庄严的感觉。
“她会来的,会等我们都疲惫的爬不起来的时候她才会出现。”司空镜道,“这就是公玉最可怕的地方,她比任何人都能等。会让你等的发牢骚,会让你忍不住的主动去找她,等你慌乱了阵脚的时候,就是她机会来的时候。我们不能给她这样的机会。”
“等下去,我们只会死,这里没有水,没有食物。而且还不能好好的休息,时时刻刻都要提防着。”叶琰说。
“是呀。”
“所以,我想好好的睡一觉,至少可以让自己的精神没有那么的疲倦。”叶琰说。
司空镜想了会儿道,“那好吧,你先睡会儿,半个时辰后我叫你。”
“嗯”
叶琰放心的闭上了眼睛,那些画面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出现,这个时候,他也开始有了第一次的犹豫,如果自己的父亲真的出现了,让他回到湮国,回到父亲的身边,他会答应吗?答案是肯定的,那是他尊敬了一辈子的父亲。他怎么可能会不回到父亲的身边。
对于司空镜,或许未来的有一天,他也会和当初的叶詹一样对自己,可不同的是,叶詹可以从自己身上得到很多的好处,而司空镜呢,他又能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呢,值得他如此为自己付出。细想一番,除了麻烦,又还有什么呢。
一个处处为自己考虑的人,最后却只会被自己所抛弃的人。想着,就让他觉得内疚。
“司空镜。”叶琰并没有睡着,闭着眼睛,微起薄唇,很自然的叫出了他的全名。
“嗯”司空镜一直都在他的身边。
“如果,我要走,你会怎么办?”叶琰问。
“你会走吗?”司空镜反问。
叶琰没有办法给出回答,死静的殿里,他想了很多,想过未来,想过过去,想过放弃,可他不想离开这个人。
“我担心自己。”叶琰说,“我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的抛弃你,回到我父亲的身边去。”
“那到时候你可一定要在你父亲耳边多说几句好话,让天下统一,让百姓脱离战乱的惩罚。让一切都可以变得宁静美好起来。”司空镜说。
叶琰没有答应,因为那是不可能的。他的父亲是一个好皇帝,是一个好父亲,更是一个好战的人,一统天下,饮血如饮水。他的父亲更是一个好强的人,从不会服输,所以在他父亲活着时就一个愿望。这个愿望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就是灭了唯一一个打败过他的梨姜,因为他要做天下第一人。
想着,那被硝烟覆盖的天空,战火燃烧的大地,在想着梦中的宁静,美好,叶琰疲倦的眼睛睁了开,凝视着身边的人,“我不会走的,我会帮你一统天下。”
“好,我们一起,一起征服天下,一起寿与天齐,一起留名千古。”司空镜道。
“那后人都会知道,带给他们宁静的人是一个有着龙阳癖的人。”叶琰嘲笑的道。
“这好像并不是什么缺点。”司空镜疑惑的看着叶琰。
叶琰想了想,道“好像也是。”
“是呀”悦耳的声音从空荡的殿中传来,随着一个白衣女子走了过来,步态轻盈,脚步落地的声音,每一步,每一声都能形成一种美妙的音乐,听的人如痴若醉。“我还以为你们都会在这清淡的雅香中睡去,没想到你们倒是越发的精神了。”
看着那张与死在自己手下的公玉央儿一模一样的脸,叶琰有些害怕了。那个人明明已经死了,是死在自己的手下的,可这是,她又活活的完好无伤的站在自己面前,虽然在脑海里他已经想过多次这样的画面,可当他真的遇上的时候却又不由得生寒,害怕。
那女子好像也看出了叶琰的疑惑,好心的解释道,“公玉央儿确实已经死了。我是她的孪生妹妹,公玉泠,不过你也可以叫我公玉央儿,因为我和她从来不分彼此,称号这些无关重要的东西自然也不会计较。”
公玉泠。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在江湖上,没有这个名字,朝堂中,各国间,更没有这个名字。
“央儿喜欢玩,喜欢玩自己人,更喜欢玩别人。所以她的名声响亮,而我呢,喜欢安静,喜欢看着别人被玩,所以我一直都只是一个默默看戏的人。今日本来也不想出现的,可你们实在是太烦人了,所以我不得不出现。”公玉泠似闲扯般的说出一连串的话。好不容易停下片刻,又接着道,“习清慕大人应该也要来了,到时候我会给你们机会,让你们见上一面,好好的叙叙旧。”
司空镜皱了皱眉头,公玉泠依然没有给他们任何一个人开口说话的机会,就将那些萦绕人心的疑问道了出来,“其实我还很喜欢习清慕大人的,因为我们都是喜欢看戏的人,只是习清慕大人太爱幻想了,爱幻想的人总是喜欢沉迷在感情里,只要一个人沉迷到了感情里,那么那个人也就变得无趣了。”
“你……”司空镜刚开口,公玉泠就伸了个懒腰,打断了司空镜的话,“嗯……你要问的我知道,不过你也不用问,因为我不会回答你的,再等一会儿习清慕大人应该就回来了,然后你们慢慢聊吧。我去补个觉,好久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了。累死人了。”说罢,公玉泠就打着哈欠离去了。
司空镜欲拦住她。叶琰拦住了司空镜。“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
“那什么时候才是动手的时候?难道就这样看着她走?”司空镜怒道。
“她不是说了,习清慕回来吗?”叶琰道。
“那又如何?”司空镜气急了。进入黑莲谷当真就是受罪。他总是被气得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嗯,说实在的,我还是不敢保证这本书我能够正常完结,所以谢谢那些有勇气点进来,有勇气收藏的童鞋们。因为今天有时间所以就多更了一章,谢谢你们的支持(虽然字数不多)。不过我会努力努力把它写完的。
☆、闲聊他人生与死,静待风云忽变时
习清慕——那是他最不想见到的人,曾经一度的期盼着有一天可以见到他,而今那人就快来了,可他却不想再见到他了,甚至在他的内心深处对那个人还有点害怕。
“司空镜!”
听叶琰在叫他,司空镜才回过神来。叶琰道,“人来了。”
已经有轻碎的脚步声传来,步伐沉稳,每一步所踏出的距离都是一样的,脚掌落地的力道也是一样的,所发出来的脚步声规律有序。同时,那个步伐的韵律好似音律般的脚步声也一同传来了。
昏暗的光线下,一袭青衣的习清慕就站在门口处,在光线最暗的地方,一个白衣女子伸着懒腰走了出来。
“泠儿”习清慕开口叫道。
女子慵懒的打了个哈欠,理了理本就已经很顺了的头发,用十分怀疑的语气问道,“大人还记得我?”
“怎会忘记。”习清慕肯定的回道。他对司空镜招了招手,“阿镜,过来。”
司空镜并没有理他,用一双充满了敌意的目光看着他。他恨这个人,打心眼里的恨,当初无情离开,后来又不期而归,然后又设局让叶琰领兵出征,这个人简直惹人厌极了。
司空镜不知道要怎么办,叶琰往后退了一步,他也跟着退了一步。
习清慕又道,“阿镜,过来。”
司空镜深吸了口气,收住了自己对他的不满和恨意,平静的道,“你没有资格命令本王。”
习清慕的安详中带着几分怒气,“我是你的老师。”
一句老师提醒着他往昔所发生的事。那一夜销魂,那无情别离。他的手不自觉的紧握住叶琰的手,力道越来越大,握的叶琰手掌生疼。
叶琰淡笑着。忽然,空寂的殿中又多了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叶琰的哥哥,叶詹。那个神秘到可怕的人。
叶詹与公玉泠互相打了个招呼,然后对叶琰道,“琰儿,跟我回去吧,父皇在等你。”
叶琰震住了,他的父亲真的来了吗?还是叶詹又要将他骗去一个地方,然后杀了他。叶詹也看出了叶琰的犹豫,“琰儿,上次是我不对……”
“我,不会回去的。”叶琰肯定的道。
“琰儿……”叶詹无奈的看着他。
叶琰只是淡然一笑,“湮国的太子已经死了,本侯是梨姜的逍遥侯,白琥!”
白琥,自从被封了逍遥侯之后,他再也没有用过这个名字了。到今日,已经有很多人都忘了这个名字的存在了。
“梨姜的皇帝已经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你不能继续留下!”叶詹劝道。
“我知道,朝中的大臣都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可在他们知道我是湮国太子的同时,也肯定了我就是梨姜的逍遥侯。在湮国,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太子,可我已经死了。”叶琰说话时的眼神分外的坚定。
叶詹绝望了。
叶琰眼神迷茫的望着前方,从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你当真要为了这个不值得的人这么做?”叶詹最后一次问。目光停留在彷徨不定的司空镜身上。
“他不会对我痛下杀手,从来不会。”叶琰道。
“真是一场感人的戏呢。”公玉泠听完了,拍着手掌道,“殿下又何必放在心上,没有了叶琰这颗绊脚石,这湮国之王的位置自然就是你的了。”
叶詹叹息一声,向公玉泠行了个大礼,收住了温柔,冷酷的道,“我的话已经传完了,接下来就看公玉大人的了。”
公玉泠道,“我不会让殿下失望的。”这二人的笑容里都隐藏这一把刀,杀人于无形的刀。
叶琰见状只是冷笑了一声。
叶詹走后,公玉泠道,“习清慕大人应该也看到了,黑莲谷并没有多大的实力,如果有像习清慕大人这样的人来访,黑莲谷注定要灭亡。”
“而且也只有梨姜敢与黑莲谷作对,只是希望在泠儿死后,习清慕大人能够转告陛下,央儿的儿子还在殿中。”公玉泠带着几分楚楚可怜的模样道。
“他并不是陛下的儿子。”习清慕道。
“央儿是一个会让人动心的人。”公玉泠道。
习清慕道,“可陛下是一个无心之人。”
公玉泠不再说什么。习清慕也不再说话,两个人的面部表情都凝固了。
司空镜忽然抢在习清慕动手之前夺过了叶琰手里的弯刀,抢先出了招。面对忽然来的一刀,公玉泠身影化为朦胧的白影分散两边,化身为两个人,一个是男人,一个是女人,女人模样的人还是她自己,男人模样的人也并不让他们觉得陌生。那人正是百里香印。
“原来你还在?”叶琰看向百里香印,有些怀疑的问。
“真是废话。”百里香印厌恶的道。
看着百里香印染血的指尖,叶琰微微的合上了眼睛,指尖染血是因为他的指尖藏有薄薄的刀片,那血是从刀片上留下来的。刀片上有血,自然是因为刚刚杀过人的缘故。而叶琰的脸颊上正好有两道伤痕,血红的伤痕,还在流着血。
刚才百里香印是从正门进来的,在司空镜动手的时候,百里香印也动手,他并没有取了叶琰的性命,只是在他的脸上留了一道浅浅的伤,而着整个过程,叶琰都没有丝毫的感觉。
除了叶琰和司空镜,一直警惕的站在门口处的习清慕也没有感觉到百里香印的到来,他真的是一个可怕的少年。
“他呢?”公玉泠问。
“他是叶詹的人,叶詹走了,他自然也走了。”百里香印道。他门口中的他自然是那个黑衣人。
公玉泠道,“我以为你会听你父亲的话,离开呐!”
“父亲给予我的是肉体,公玉大人给我的是活下去的机会和武艺,您才是赋予我灵魂的人。”百里香印略带感激的道,神态中透露着永远也不会改变的忠诚。
“你果然是最好的。”公玉泠似夸奖的道。
百里香印道,“公玉大人想他们怎么个死法?”
“你说呢?”公玉泠问。“只是他们死不死,今日黑莲谷中都会发生一场空前绝后的灭亡之战。”
“既然是灭亡,那我们就在等一等,等人多了再动手。”百里香印提议道。
“还有谁要来吗?”公玉泠问。
“大人忘了吗?下面还有三个人,刚才我已经传信过去了,也让人留下了解药,算算时间应该也快来了。”
“我还真忘了。”
两人一问一答,似活在自娱自乐间。丝毫没有将外人放在眼中。
而司空镜一直手握弯刀却不敢出手,叶琰也不敢有任何的动静。习清慕更是专注凝望,没有谁敢动。就算那两个人在闲谈,丝毫没有注意到外界的动静,他们一样不敢。
刚才百里香印的那一动已经足够让人产生这样的胆颤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以事已只至此,谁知还有洞外天
封闭的空间,不知何处竟然吹来了细细的微风,随着微风而来的有千万只彩色蝴蝶,伴随蝴蝶飞来的还有郁郁花香。蝴蝶似落叶般轻飘飘的随风而来,然后又似落叶般的在众人眼前坠落。
公玉泠笑着,浑身神经紧绷的司空镜只觉得浑身发寒。叶琰忽然开口叫了一声,“司空镜!”
司空镜暮然回首,只见一条长鞭从叶琰手中飞出,至于这条长鞭来源何处,司空镜还真不知道,只是那条鞭子他有见过,那是冷雪手中的那一条,鞭身镶有薄薄的带毒的刀片,沾血则亡。
鞭子似风影般从司空镜胸前擦过,刚才司空镜的一回身恰好避开,只擦破了外衣。
鞭影似闪电般的朝百里香印劈去,百里香印再次化为一抹白影,分散开来,同时公玉泠也消失不在,似落叶般堆积在地上的彩蝶再次翩然飞起。郁郁的香味飘散开熏得人睡意沉沉。
朦胧中,只听一声低沉的惨叫声,随即片刻,彩蝶化为灰烬,飘散在地,同时,昏暗的光影下已经多了一具尸体。那是一个女人,白色的衣,倾国的容颜,乌黑如墨的发。
站在女人身后的是叶詹,刚才他明明已经走了,现在他又回来了。
而百里香印已经不知去向,殿中多了三枚令牌,一枚是梨姜的,一枚是湮国的,还有一枚是黑莲谷的。
叶詹冷笑了一声,再次对叶琰道,“跟我回去吧,阿琰!”
叶琰始终没有作答。
趁叶詹暂时失神,习清慕身形一闪,快速的在叶詹身上点了七八下,封住了叶詹身上的所有穴道,让他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对此,习清慕好像并不放心,又拿出他早在很久前就准备好的链子,束住了叶詹的手脚。叶詹狠狠的瞪了习清慕一眼。然后那愤怒的眼神很快又消失不在,好似一个冷静的神,带着些凄凉静静的看迷茫的人类。
习清慕道,“我相信詹王的人已经在殿外等候很久了,如果不这样做,我们只怕出不去。”
叶詹的眼珠子转动了一圈,表示理解。
习清慕又道,“只是我们在离开之前还要找一个人,所以还要请詹王带路。”
叶詹同样没有拒绝,习清慕解开了他的两处穴道,让叶詹走在前面。
“他要去找谁?”叶琰问。
“或许是司空吉,但好像又不是。”司空镜也不知道。
默默地站在门口的习清慕和冷雪还有公孙玉看着他们走了出来,都恭敬的向他们行礼然后自觉地退到两边。
走到最低层。在大殿中最高的地方,习清慕蹲下了身去,手触碰到桌案上的茶壶,正欲微微旋转,“习清慕!”习清阑忽然开口叫住了他。这亦是习清阑第一次叫他的全名。
叶琰也怔住了,司空镜有些不清楚,便问,“有什么不对吗?”
“那是一个机关,这里有一条密道,是通往黑莲谷的核心之处,真正的有去无回之路。具体真假我并不清楚。”叶琰道。
冷雪和公孙玉对望了一眼,也有些犹豫,便同时道,“让我们去吧!习大人!”
习清慕摇了摇头,只是冷眼看向司空镜和叶琰,目光无神,好似在那一瞬间之后已经看透了红尘,轻声问道,“王爷去吗?”
此次前来不就是为了瓦解黑莲谷吗,但如果连它的核心之地都不敢去,又要如何真正的去瓦解它。
司空镜点头应了。
茶壶旋转三圈,殿内正中央的两块大地板分向两边,露出一条地道来。
地道内有明珠为灯,光线明了,地道中的石阶皆是玉石打磨而成,每一块都价值连城。往下走了约莫二十来阶,便是一条直路。途中又转了三四次弯,终于又到了下台阶的地方。
望着悠悠长路,公孙玉道,“这黑莲谷已经够磨人了,还来个核心之地。她们到底藏了多少宝贝。”边说,公孙玉边扬手摸了摸上方悬挂的明珠,“要是我老爹看到这些玩意坑定会笑的下辈子都睡不着。”
“我看你跟你爹也就一个德行,我提议你可以敲下两颗带回去。”冷雪浅笑道。
公孙玉也觉得不错,便扬手作势要敲下两颗明珠,司空镜无奈摇头,叶琰不作理会,只有习清慕斜眼看了一眼,在大家都无动于衷的情况下,公孙玉先还是犹豫了一下,最后始终还是没有抵挡住敲下了两颗明珠,满意的放进了怀中,阴险得意的笑容堆了满脸。
下完台阶,入眼的是一条暗河,河水清澈,映着皎洁的明珠之华,闪耀着洁白的波纹,甚是好看,只是在河的两岸都盛开着火红色的‘曼珠沙华’,给人一种已到三途河的错觉。
司空镜走到岸边,仔细地看了看那盛开的‘彼岸花’,得意而又略显失落的回转过身,对公孙玉道,“小玉,这下你可亏了。”
“王爷这是什么话,我何时亏了?”公孙玉是一个什么都能吃的人,唯独不能吃的就是亏。
司空镜道,“这‘彼岸花’可比你那珠子值钱。”
听司空镜这么一说,公孙玉急忙跑了过去,蹲下神来仔细瞧了瞧,惊呼道“哎呀妈呀!这……这……”
这了许久也未说出什么来,一个人在那里激动地两眼发亮,竟然还闪起了泪花,“这是什么玩意?!”最后他激动地冒出了这么一句,然后便动手想要将那‘彼岸花’敲下来,可他怎么使劲狠锤也锤不下来,不是太用劲一不小心弄碎了,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它与地面分开。
“这是琉璃?还是珊瑚?血玉?还是其他的什么宝贝?”公孙玉望着那火红的‘彼岸花’叹道,“栩栩如生,浑若天成……”说着他又俯身细看了一番,“不对不对,虽然已经历经久远,可还是有敲磨的痕迹,是雕刻而成的……到底是谁?竟然有这样的一双手!——”
喃喃自语的感叹了半响,最终叹息道,“唉……可惜我老爹不在,他一定知道这是什么宝贝!”
看公孙玉一副惋惜的样子,冷雪走过去拾起被公孙玉敲毁了的碎片,“这个带回去给你爹看看不就知道了。”
公孙玉想了一下,灵光一现,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也对!”
“走了!”冷雪催促的扯了扯公孙玉的衣袖。除了他们二人以外,其余的人都已经上了船,船只已经渐渐远去。
习清慕胁叶詹和习清阑同乘一条小船,叶琰和司空镜同乘一条,冷雪与公孙玉同乘一条。
水中倒影微微摇晃,一路还有萧萧幽风相伴,惹得人心发凉好似真有一种过彼岸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自己写的并不好,如果有要拍砖的记得温柔点,委婉点儿……
☆、危机临身人逃亡,各走一方心难猜
随着河流往下游漂了两三里的样子,又见浓浓迷雾漂浮在河面之上,混合在雾中的味道和之前的有几分相同,味清香淡雅,使人产生一种依恋之感。渐渐地便开始沉迷于浅浅的香味中,美丽的画面和悲伤地画面会重复的在你的脑海里来回重叠,最后直到崩溃而死。
所有人都警惕的冰住了呼吸,用功力推散身周雾气,尽量将那些雾推的离自己远一些。
浓雾一直延伸到河流的尽头,尽头的岸上不再有火红的‘彼岸花’,但却依然火红一片,越往深处走,颜色越来越深,直到最后已变得黑红黑红的才到了尽头。
步下台阶,在最底处,安静的坐着一个头发斑白的老人,在老人的身侧安静的坐着一个少年。老人默默不言,听闻有人到来,脸上堆积的皱纹微微的颤了颤。干枯且苍老的手微微的抬起身前的那一片白纱,重重白纱之下安静的躺着一个女人,那是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女人的心口和咽喉处各有一道血迹。
良久,老人缓缓地开口道,“她知道你们一定会来,所以已经让老身在这里等候很久了。你有什么话要对她说嘛?”最后一句老人是问向叶琰的。
叶琰摇了摇头,淡然的道,“没有。”
“她说,早晚都得死,死在你的手里也不枉来人世走一趟。”老人说话之时轻轻地抚着公玉央儿的脸,“老身就这么两个傻女儿,偏偏两个傻女儿都死在了你们兄弟的手里。”
“你的女儿并不傻。”叶琰道。“她们懂得如何活下去,更懂得如何死去。虽然她们都刚死不久,但我想现在天下人应该都已经知道她们死了,黑莲谷中的人应该也都已逃了出去,此刻的黑莲谷应该也只是一个空盒子了。”
老人叹息了一声,摇头道,“不,这不是一个空盒子,这是老身的家,老身的女儿,老身的孙子,还有老身这把老骨头。”说着,老人苍老的眼里已经闪烁着泪花,嘴角微微拉下,满脸的皱纹也随着下垂。苍白的发被风吹的有些凌乱,她的模样在皎洁的光线的照耀下显得特别的诡异可怕。
“既然要来,为何不将老身另一个已经死了的女儿也带过来,让我们一家人在临死之际也能团聚。”老人惋惜的看着众人道。
习清慕道,“尊小姐既然连自己的死期和死法都已经算到了,想必这些她也算到了,等不了多久应该就会有人将泠儿的尸体送来。”冰冷的没有一丝人情味的语气,配上着沉重的气氛,显得更加冰冷无情。习清慕倒是丝毫也不觉得奇怪。倒是公孙玉缩着胳膊打了个寒战。
果然,没过片刻就已经有人将公玉泠的尸体送了回来,并且轻轻地放在了公玉央儿的身边。
老人似满意的点了点头,怜悯的看向司空吉,“你本来应该是梨姜未来的王,如今你可后悔?”
“司空鹤重未拿我当过儿子,我又何必拿他当父亲。”司空吉冷道,此刻的冷静和往日的软弱和幼稚已经毫不搭边了。或许也是因为要死了,知道自己没有再活下去的机会了,所以都看得淡了,才被迫接受了这个自己并不愿意接受的现实。
老人问完了话,瞥住白丝的白玉簪子被她拔下,忽的一下射出,钉在了司空吉的咽喉,司空吉几乎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就往后到去,只见他倒下的时候面色还是平静的。‘咚’的一声响后,他才反应过来,双目圆瞪,两手成爪状,奈何最后一口气已经提不上来了,他只好不愿意相信事实的离世而去。
老人满意的笑了,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都在笑,那一脸的笑容在她的脸上停留了很久很久,直到她对习清慕说完最后一句话,“黑莲谷中该死的,不该死的都已经死了,你想要得到的也永远都得不到了。”
见老人面容仍旧笑意外露,双眼却安然无神,习清慕大惊,急忙丢开叶詹,欺身向前,摸向老人的脉搏,刹那之余,习清慕也面若死灰。四周忽然燃起了熊熊烈火。
习清慕身行如风,急速来回,并且快速的解开了叶詹身上的链子和穴道,急道,“这帮不是人的东西,简直是太恐怖了!”
在这里,除了习清慕以外的每个人都用一种惊愕的眼神看着习清慕。习清慕道,“我们必须赶快找到黑莲谷与各国之间的协议书,没有黑莲谷做牵绊,各国定会同时举兵,天下将打乱。”说话的时候习清慕十分肯定的看了叶詹一眼,叶詹很快就会意到其严重性,天下大乱,各国同时举兵,那时他们的首要计划肯定是联盟众国,先灭湮国,湮国若灭,梨姜又能存活多久。梨姜与湮国虽然敌对,但也互相依存。
对于这些,司空镜倒是不是很在意。天下大乱,必将统一,若要天下一统,必先大乱,这一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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