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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不相得-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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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琰只听到身后有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愤愤的埋怨声。透过叶缝,他看到叶詹在四处寻早自己。他也知道,叶詹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因为他是湮国的詹王爷,他的头颅绝对不会低于两座城池。
  天色渐渐的暗下来,叶詹还在找人。叶琰的伤口已经裂开。他不能再托了,再拖下去早晚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晕阙,最后死去。
  见叶詹寻着人渐渐远去,叶琰又一次站了起来,此时的体力已经完全比不上之前。没走两步就被叶詹发现了。叶詹紧追上来,好在两人间的距离拉开了许多,叶詹要想追上叶琰也并不容易。
  一逃一追,叶琰只觉得那人就在自己的身后,有一双手好像马上就要将自己再一次困住,他一直不要命的逃着,忘了身上的伤口,也忘了流出来的血已经染红了沿途枝桠。更忘了前方已经没有路了。
  紧追赶着他的不是一个人的脚步,而是一连串。好像来了很多很多的人。他一直拼命的跑着,一会儿步行,一会儿快跑,等稍微可以喘口气了便施展轻功甩开所有人,但很快他又能听到紧追到身后的脚步声。那声音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近,而他却只往一个方向而去。
  ——那是通往梨姜都城的方向。那里有一个人一定还在等待着他的归来,想要听他的解释。
  而他也还有很多的话想要对他说。
  时间,静悄悄的。
  死亡,也是静悄悄的。
  叶琰忘了自己是如何倒下的。他只记得自己一直在逃,一直都在逃。
  等他再一次有知觉,开始思考的时候已身在农家。屋外传来了几声鸡鸣的声音。
  他浅浅的□一声。一个小孩听到声音从门外探进一个脑袋偷窥了他两眼,然后又急着跑开了。
  叶琰觉得有些惊讶,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又怎么还有小孩。这里到底是哪里?叶詹呢?他有追来吗?
  过了小会儿,一个少妇走了进来。看着刚刚醒来的叶琰,笑道,“公子醒了?”
  这少妇的口音,叶琰从未听过,想来自己又身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了。
  “这是哪里?”叶琰问。
  “这是……”
  少妇的话还未说完,刚才急着逃开的小孩又急冲冲的跑了进来,缩进少妇的怀抱,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木讷的看着少妇。少妇轻轻地摸着小孩的脑袋。
  一串整齐而有序的脚步声传入了叶琰的耳。叶琰艰难的咳嗽了两人,已有几个高大的年轻男子走入了狭窄的屋中。谁都没有说话,看似首领的男子扬了扬手,几个小兵冲上来一把拽住了叶琰,将身带重伤的叶琰拖出了房间,吓得那对母子直哆嗦,不敢出声。
  叶琰被人拖着从母子身畔走过,叶琰回望了那对母子一眼,并未说话,神露感激。
  安静的危险味道,屋外的阳光是温暖的。看这士兵的服饰应该是梨姜的人,叶琰安心的笑了笑。他终于还是离开湮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路昏沉宛若醉,几经生死似是梦

    那只是几根木头构建成的简陋屋子,外面围了一圈篱笆,平坦的泥巴地面上晒着刚收获的粮食,并不多。
  随着叶琰被人从房中绑了出来,一声凄厉的叫声也传了出来。叶琰一怔,挣扎着往回看去,只见那对母子已经倒在了地上,来抓人的人并未说话,同样只是做了个手势,然后集体退出了屋子,一人将一个点燃的火把潇洒的一丢,丢在了干草堆里,火瞬间点燃,配合着空中那一轮艳阳,燃烧的很快。
  “不!”叶琰嘶吼一声,做着无味的挣扎。两手却被人死死的固定住,被人强拉着拖进了一辆囚车。
  炙热的温度从身后传来,走在下坡路上,车轮转动的很快,那燃烧的屋子很快就消失在了眼前。那一对可怜的母子也消失在了火堆。
  叶琰在车里晕了过去。
  他以为自己会就这么一直睡下去,可他错了,途中有时也会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喝一口水,然后又继续昏昏沉沉的随着车子的摇晃而昏睡过去。
  所以这辆车使往何处,这只军队又将把他带到哪里,他根本就不知道。一路上也遭受道不少阻击,也有不少没有生眼睛的刀剑再次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迹,可他还是活了下来。有的时候他也在问自己,为什么已经这样了,他还能活下来。
  等他的神智渐渐清晰的时候,他已经在黑暗的牢中了,在他的身边坐着一位并不算陌生的公子,公子身着浅色长衫,眉目间有一股女子才会有的阴柔之气,公子浅浅一笑,又添了几分妖娆。
  见叶琰醒过来,公子托着腮靠着叶琰坐了下来,公子伸手抚上叶琰的额头,“醒了。”声音很温柔。
  叶琰道,“这是什么地方?”
  “牢房呀!”公子笑的更媚了。
  叶琰也随着公子笑了笑,道,“待遇真好,进了这个地方还有人来给我看病。”
  “那是当然,能请动我百里香印的人可真不多。”百里香印说着轻轻的在叶琰脸上摸了摸,有些俏皮了捏了捏叶琰的下巴,骄傲的道,“虽然你的伤很严重,可有我在你死不了。”
  “你不想杀我了?”叶琰问道。记得当时在黑莲谷的时候百里香印可想杀了他了。
  “公玉央儿都死了,我杀你干嘛?”百里香印道。“我把窗打开了,可能会有点冷。但闭着气总是不好。”
  说着百里香印已经起身走到墙边,轻轻地拉了拉,漆黑色的帘子被拉开,一扇只有两张巴掌那么大的‘窗’里射进了白色的光线。叶琰斜眼看去,窗外飘着白雪,光秃秃的树枝上也堆着厚厚的雪,想想,地面的雪应该也积的很厚很厚了。
  看了眼外面的景色,叶琰深深地吸了口气,除了心里堵得慌以外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入冬很久了,马上就要过年了。”百里香印道。
  “真快——这半年过得真快。”叶琰叹道。想不到这个时候自己身边的人竟然是曾经想要杀了自己的人。而自己所期待的人又在何处?又是谁将自己关了起来。
  “为了救你,可是花费了不少功夫呢……连我那神出鬼没的哥哥都来过……”百里香印惊叹道。
  “在今天之前,我都昏迷着,我并不知道这些。”叶琰并没有要听自己到底伤的有多重的意思。他自己的身体,他又何尝不清楚,虽然他并非医仙也不是医圣,可他好歹也学过几年医术。
  “我救了你两次,你不感谢我吗?”百里香印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叶琰,似在埋怨叶琰的忘恩负义。
  叶琰并不领情的道,“不是我请你来的,我也不记得你救过我两次。”
  “是我自讨没趣了。”百里香印说着以开始收拾药箱。“可惜了你那双好看的眼睛。”
  “眼睛?”叶琰皱了皱眉,他也知道自己的眼睛到底有多难看,染了血的眼睛能有多好看,又能有谁会喜欢?
  “是呀,虽然现在也不算难看,毕竟染血的东西都不吉利。”百里香印勾起一边嘴角,半眯起眼,伸手轻轻地揉了揉叶琰的发,又帮叶琰掖了掖被子,“我走了,以后我不会来了。不过我知道我们还会再见的。”
  叶琰并没有将百里香印的最后一句话放在心上,而是看着窗外。牢门打开又锁上。已经离开的百里香印又折了回来。敲了敲牢门,叫过望着外面走神的叶琰。“这里是梨姜。”
  叶琰并没有回答,心往下沉了沉。
  这里是梨姜,这里是梨姜的死牢。
  是他最爱的人把他关在了这里。
  在这个时候他感到的是无比的宁静。
  昏昏沉沉了半年,外面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变化,他并不清楚,可他知道,一切都变了样了。
  雪从那小小的窗口飞了进来,叶琰身上穿着的还是那件夏日才会穿的单薄白衣,在那几块木板合成的床上搁着的有厚厚的被褥,还有许多冬天的衣服,看来这个冬天他是不可能从这里出去了。
  “镜……”叶琰动了动唇,只唤出了一个字。去年的这个时候他站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下喊出这个名。一直念着念着,然后那个人就来找他了,最后把他带回了梨姜,遵循承诺与他共享天下。
  而今,那个人还会来吗?
  天黑天又亮。
  每天都会有人按时送来药和饭,太医也会定是来帮他做检查,他会听太医的话将药喝的很干净,也会将饭都吃完。饭的味道并不好,可叶琰并不觉得难以下咽。
  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腐烂了,流出了脓水。叶琰并没有理会,每天的日子都过得很规律。吃饭喝药,披着披风站在那个小窗口吹着寒风,看着风雪。
  手指,脸,还有耳朵,还有腿,还有手臂,上面都有了冻伤的痕迹,轻者呈现紫红色,重的也不过是皮肤裂开了而已。
  这些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叶琰看着它冷笑而过。今天的日子还是和昨天一样,明天的日子也会和今天一样。他似乎并不在乎。
  以至于有人以为他呆了,有人以为他疯了。
  而他呢?叶琰自己是怎么看自己的呢?
  每天,口里念着同一个名,似等待……可他等待的是人来,还是死亡……
  外面,有烟花破开的声音。声音源自很远的地方,听着来自遥远的声音,他依然可以想象到烟花展开时的美丽。
  “镜……”
  去年的今天,他们在一起。今年,一人身居宫廷,一人独居死牢。
  “对不起。”熟悉而陌生的声音在身后缓缓响起。
  叶琰并没有回头。他想要的不是对不起,这是弱者对弱者才会说的三个字。
  而他们都不应该是弱者。
  “过了今夜,一切都会不一样。”叶琰扬手接过从外面飘进来的雪花。似在自言自语。
  “欧阳风是怎么死的?”叶琰问。
  “被人割下了头颅死的。”很真实的回答。
  “我又是怎么回梨姜的?”
  “被我的士兵带你回来的。”这个回答不仅仅诚实,而且还很无情。
  他想问的都问完了,不想问的也没必要问了,因为其他的答案他都没必要知道了,现在的结局已经写下了一切。
  叶琰缓缓的转过身,所看见的是一片黑暗。
  刚才,是自言自语吗?
  叶琰自问着。
  应该是吧,毕竟这个新年夜里,他不可能离开皇宫。
  叶琰又自己回答了。
  过年的这几天,大家都很高兴,高兴的忘记了死牢里还有一个人,没有人给他送来饭也没有人给他送来药。最后,他终于倒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介个……是加更吧……谢谢看文的童鞋们。
  


☆、相念相见不相言,断情断义不断仇

    还要再看一眼这个世界吗?
  在叶琰的内心深处似乎有一个声音在这样问着他,而叶琰却是连回答都懒得回答了。
  而偏偏他又真的睁开了眼,看到了这个世界。这一次睁开眼睛,他不是躺在黑暗的牢房,不是在农家的小屋。而是在梨姜的皇宫,司空镜的床榻。
  “醒了。”司空镜的声音很温柔,目光中蕴含着内疚,但更多的还是冷漠。
  叶琰道,“欧阳风是死在梨姜的,被人割下了头颅死的?”
  司空镜并没有否认。叶琰又道,“是你派人将我带回来的?”
  司空镜依然没有否认。叶琰笑了笑,拖着这具已经空虚的躯壳,费尽了力气下了床,“你觉得如今在待我好一点是否就能在弥补什么?”
  或许,叶琰是误会了。那道冷漠的目光已经清晰的划开了两人的距离。
  司空镜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叶琰往外走去,“那对母子救了我,被你的人杀了。我亲眼看着她们葬身火海,就连报恩的机会都不肯给我一个,到现在,我还未能亲口向救我的人说一声谢谢。”
  司空镜无言,因为接下来他要做的这个决定会更让叶琰心寒。
  或许他的心已经不会在觉得寒了,已经死去的东西本来就是冰凉的。
  “来人!将湮太子带下去,好生看守!”司空镜一声令下,已有几看似精壮的侍卫走了进来将叶琰拉了下去。
  叶琰皱着眉头,看也没回头看一眼,更别说要问什么了。
  “他……”司空镜望着门外,空荡荡的,殿内也是空荡荡的。
  习清阑从司空镜身后走来,“依然没有冷雪的消息。”
  司空镜闭了闭眼,往外走去,已经入春了。这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这近一年来,叶琰身上的伤一直都没好过,他好像也习惯了伤口隐隐作痛的感觉。
  望着晴朗的天空,司空镜几不可闻的低叹一声,他已让人传信到湮国,一日不见冷雪就折磨叶琰一日。
  双方都这么熬着。
  叶链确实是一个狠心之人,自己的儿子饱经折磨,他却连话也不放出一句,整个人好像已经从人间消失了一般。怎么找也找不着。只有叶詹忙碌着,担心着,可叶詹也不知道冷雪到底身在何处。
  “陛下。”习清阑劝道,“如此下去您与侯爷算是完了。”
  “去把百里香印找来,让他在牢中看着侯爷,尽量让他少受些苦。”司空镜无奈的道。
  习清阑反对道,“侯爷……”只吐出了两个字,司空镜罢手拦住了习清阑接下来的话,“朕知道,这么做也是白费力气,就算最后他死了,冷雪也未必能回来。”
  “可朕也知道,这一次伤透了他的心,就算是离开,他也会走的很潇洒,不会有任何的留念,而朕……”司空镜闭了闭眼,一抹泪挤出了眼眶,顿了会儿,话题一转,“你可知冷雪与先帝到底是何关系?”
  习清阑有些纳闷的看着司空镜,并不明白司空镜为何会忽然这么问。
  “先帝临终前特意交代过,让朕别为难他,好生待他。”司空镜一直想不明白,司空鹤死前所惦记着的人竟然会是冷雪。
  “臣不知。”习清阑道。
  “你先下去吧,朕想一个人走走。”
  见司空镜挥手,习清阑自觉的避了开。
  暖阳照耀在身上,明黄色的长袍反射着阳光,司空镜面色苍白,因太久未休息好的缘故,眼圈已多了一圈乌黑,浓密的睫毛拉下,挡住了漆黑色的眸,也在眼下扑上了一层暗影,俊朗的脸庞已日渐憔悴。
  初春,有少数的花朵已经开放,还有大多数都是含苞待放的状态。司空镜绕着园中小径来回走了不知道多少圈,往昔的承诺和誓言不知在脑中来回了多少次。两个对立的人要如何相爱?
  司空镜想了好久好久。关着叶琰的这半年他也调查了很多很多,派出去的探子终于有了消息,叶琰与他相遇,黑莲谷之战,还有叶链所给叶琰的那一刀。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场残酷的苦肉计。
  这件事一开始是习清慕派人去调查的,为了查清此事,不知有多少人去了不还。当习清慕派人来告诉司空镜这个真相的时候,司空锦愣住了,他不信。又自己派去了人,一共派去了二十三个人,最后只有一人活着回来,而那唯一一个活着回来的人也死了。
  当这些真相一幕幕的摆在自己的眼前的时候,他和叶琰的感情注定就此断了。
  有的事,只要狠一狠心,就能解决。
  可他却不忍心将这个真相告诉叶琰,所加在叶琰身上的是伤,而他自己呢,又何不是早已万念俱焚。
  对于欧阳风的死,一开始他也觉得内疚,可当这些所谓的真相摆在他眼前的时候,他只恨欧阳风死的不够惨。只怪自己拖沓无能,对叶琰下不了手。
  叶链几乎将一切都寄托在了叶琰的身上,只要叶琰死了,只要叶琰死了就好了!
  可他永远都下不了那道命令,也无法自己动手。以冷雪为借口来伤害自己深爱的人,以承诺为借口让自己可以得到一点解脱。——不过是希望可以早点摆脱那束缚住自己的感情罢了。
  三天后的夜里,司空镜再次和习清慕见面了。两人约在城中的一家酒楼里,习清慕并不想见到司空镜,隔着屏风道,“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关于叶琰的事,还有多少人知道?”司空镜并未拐弯抹角。
  “在梨姜就你我知晓。”习清慕淡然应道。“这是天下大事,也是陛下的私事,我尊重陛下,让陛下自己处理。”
  习清慕是在逼着自己杀了他。这点司空镜又何尝不知。
  当司空镜确定这个消息无误的时候,习清慕也同样大方的交出了自己所有的权力。将梨姜的一切全都交到了司空镜的手中。
  司空镜道,“你何事开始调查这件事的?”
  习清慕道,“从你接他回来的时候开始的。”
  这一次,习清慕并没有等司空镜问一句答一句。自觉的多说了一句,“雪狸山上有一栋木楼,里面住着一个女人,就是那个女人告诉我的。不过她知道的并不全,后来调查这事费了很大的劲,一共死了两百多人。”
  司空镜茫然的转着手中的廉价瓷杯。
  “那个女人不是黑莲谷的人,也不是梨姜的人。”
  “湮国的!”司空镜接过话道。
  习清慕点头,嗯了一声。“当我再次找她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翻遍了雪狸山和梨姜也未找到她。”
  “你想办法找到冷雪。”司空镜道。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要求他的老师帮他做事了。
  习清慕并没有拒绝。
  作者有话要说:  


☆、欲问心中所念人,千万心事难成语

    司空镜回到皇宫的时候又是深夜了。公公问了一句,今夜要哪位娘娘侍寝,司空镜如往日般回答,公公识趣的退了开。
  这个皇帝什么都好,就是不近女色,以前还是王爷的时候还好,虽说是好男风,但也不会将女子拒之千里。而今成了皇帝,不仅仅将姑娘们都推的远远的,那些美男也都被送出了宫去。
  以前,所有人都知逍遥侯是专宠,而今逍遥侯已入狱,并且已没有出来的可能。本来每个人都抱有希望,可见皇帝现下的态度,只怕这希望又要落空了。
  看着摇着头失望的走出寝殿的公公,习清阑顿了一下脚步,犹豫着走进寝殿。“陛下。”
  司空镜斜靠着玉屏,似已浅睡过去。“何事?”
  “百里香印已去了牢中。”习清阑汇报完毕。
  “这么快?”司空镜有些不相信的看着习清阑。习清阑道,“他好像早已算到似的,臣提及此事的时候他没有犹豫的就答应了,而且该准备的都早已准备好了。”
  “百里家的都是聪明人。”司空镜钦佩的道。见习清阑似木雕般站在面前,被风撩起的衣袂一晃一晃的,冷峻的脸庞,漆黑的眸子,不悲不喜,清冷的不似个凡人。
  “过来陪朕坐会儿。”司空镜指了指身边的空地,习清阑本想拒绝,可心却使劲的跳了一跳。脸上肌肉好似抽筋般的颤了颤。
  “身体不适?”司空镜问。
  习清阑摇了摇头,在司空镜身边坐下。
  司空镜道,“可要喝酒?记得你以前总喜欢一个人喝闷酒。”
  司空镜轻描淡写的道,习清阑面色微红,这可算是他的‘秘密’。没想到司空镜竟然也知道。每次司空镜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他都会独自饮酒,时而久之,也就成了习惯。直到前年叶琰重伤之时,司空镜为了叶琰几乎放弃了一切,他选择了默默的做一个暗人,保护自己的主人,渐渐地改掉了饮酒的习惯。
  “今日配朕喝一杯吧。”司空镜央求道。
  习清阑又怎会拒绝。“是。”
  清酒映玉杯,颜色清澈透明。
  酒杯向碰,两人都只喝了一杯。习清阑道,“时候不早了,陛下早些休息吧。”
  “嗯。”司空镜应道,自己回到了床上,自己脱下了衣,钻进了被窝,身畔冰凉一片。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终究还是无法入睡。
  “阿琰!”司空镜唤了一声。还在黑暗中并未离去的人皱了皱眉头,想出现对司空镜说些什么。可他又不敢。
  “唉……”司空镜终究还是睡不着。起身换上一袭便衣,走出殿外,上下大量了一番,又觉得不太合适。
  “来人!”司空镜对着空气喊了一声,守夜的宫人急着出现在司空镜面前,“陛下有何吩咐?”
  “给朕弄套衣服来。”司空镜对那宫人道。“总管太监穿的那种。”
  宫人闻言有些纳闷,但也不敢问什么,应了声就急忙去办事了。
  换好了衣服的司空镜赶着夜路一人前往死牢。
  金色的令牌亮出,没有人赶拦他的路。而他也不敢出现在叶琰面前。
  从黑暗的角落里看去,那盏微弱的灯光下,叶琰默默的站在那个小窗口前,凝视着窗外的景色。背影显得有些凄凉,看不清脸,只见他的身形又消瘦了不少,头发也显得有些枯燥。
  司空镜凝眉轻叹,叹息的声音很小,可那凝视着窗外的人却听到了,回过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看到。又无神的转过身,继续看着外面。
  因为百里香印也住在这里的缘故,死牢布置的和一般的小房间没什么区别,有舒适的小窗,也有新的被褥,还有换洗的干净衣服。百里香印应该也会照顾好叶琰。
  想着,想着,司空镜也就放心了下来,或许下次他再来的时候叶琰已经长胖了,身上的伤也好了。
  看了良久,司空镜回转过身,决定离去,却对上了另一张脸。“你怎么来了?”司空镜问。
  习清阑道,“陛下既然放心不下,又为何还要如此为难自己和侯爷。”
  司空镜闭目不答。
  “呵……”司空镜冷笑一声,被人当猴一样的耍了一通,他什么都没得到,还白白的丢了一颗真心,难道要让人看这样的笑话吗?何况,这还要赔上整个梨姜。不这样,难道还要让他继续装傻吗?
  叶琰若是活着,终究是要回到湮国的。要叶琰死,他又怎忍!
  “他若是活着,终究是要回去的。”司空镜道,“朕和他终究都是对立的两方。”
  “若是侯爷继位,两国能和平相处呢?”习清阑像是说着梦话般的道。
  “叶链是绝对不会让这种情况出现的。”司空镜比谁都要了解自己的对手,可那个对手太强了。如风如影,难以扑捉。
  “那陛下是打算杀了侯爷?”习清阑终于还是问出了那句话。
  司空镜没有回答。杀了叶琰,他下得了手吗?曾经一起许多上穷碧落下黄泉终不离。
  放他走,可既然决定要放人走,又为何还要把人留下呢?
  习清阑道,“陛下为何不问一问侯爷的意思呢?说不定侯爷不愿意离开呢?”
  “若他清楚他的兄长父亲为何这么做,怎会不回?”司空镜说的无比的坚定。
  “如果侯爷知道也不走呢?”习清阑坚持着自己。
  “那他还想从这里拿到什么?朕又还会给他什么?”司空镜已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加快了步伐。
  “他决定了!”习清阑看着远去的背影叹息道。这是该高兴呢还是该悲哀。他不知道,或许以后司空镜的身边会出现另外一个叶琰,也或许,司空镜会孤独至老。当然后者出现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他是帝王,怎会身畔无人。
  “清阑。”
  习清慕的声音如同鬼魅般忽然而来,习清阑抬眼望去,又寻不到习清慕人身在何处。
  习清阑并没有要理会习清慕,踏步离去,刚走几步却被习清慕挡住了。
  “何事?”习清阑并不喜欢习清慕。甚至可以说讨厌他。
  “这件事,谁也不准插手。如果你还想让冷雪活着的话。”习清慕似威胁的道。
  “冷雪!在你那!”习清阑仇视着习清慕。
  “这和你并无多大关系。”习清慕说罢已有要走的意思,“叶琰已经毁了他,如今好不容易可以让他放弃叶琰,我不希望错过。”
  习清阑已经明白习清慕的意思了,“我不会插手的。”
  有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而有的事也都写在了一个小册子上,平整的放在了阳光下。
  以前,司空镜不喜欢醉,希望自己可以时刻保持清醒,因为有一个人希望他这么去做,而今,不醉又能作何?还有何可期待。现在他拥有守护自己土地和子民的能力,却不敢守住自己心尖上的人。斜倚玉屏举杯饮,低声不知轻嘲谁?欲问眼中人念否?酒入腹中淹了语。司空镜醉了,醉倒在自己的宫里,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所以今日的早朝他并没有去。
  当他醒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下身湿漉漉的,浑身酸痛,不适应的感觉传来。
  司空镜伸手往下身摸去,皱了皱眉头,却怎么也想不起昨夜发生的事。自己去了死牢,然后回来喝了很多很多的酒,在之后的事他就不记得了。
  明明是一个人,可偏偏醒来之后衣衫凌乱,地上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以及一些没有清理的过的液体干涸后留下来的黄色痕迹。
  “来人!”司空镜揉了揉太阳穴,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撑起身子半坐起来。
  走进来的人是习清阑,这在司空镜的意料之中。司空镜面露尴尬,习清阑自觉地收拾好一地残局。
  司空镜问道,“昨夜有谁来过?”
  习清阑默默的不出声,摇了摇头。
  在习清阑的帮助下,司空镜先到床上躺了会儿。等习清阑收拾好一切后又让人备好了热水,洗了一个澡后,司空镜才觉得好了些。
  自己身上没有伤,而地上的血迹肯定是另外的人留下来的。会是谁呢?
  司空镜想不到。习清阑没有说话。
  洗完后,司空镜简单的吃了两口,又坐到玉案前,看着堆积成山的奏折,简单的批阅了一下,始终没有办法凝神仔细去看。便叫过习清阑,“你帮朕把这些处理了,朕出去走走。”
  国事,习清阑并不少帮司空镜处理,所以他连犹豫都没有就答应下来了。
  司空镜在御花园里走了一圈又一圈,总觉得心里空空的,低着头一直走,一路上也没有人敢靠近。偶尔会遇上几个想上前搭话的嫔妃,但都被司空镜冷漠的打发走了。
  当司空镜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是他觉得饿了的时候。
  司空镜仰起头,正打算往回走,却发现日已西斜,目光落在那张写有‘死牢’二字的牌子上。
  “又……走到这里来了……”司空镜叹息道。既然来了,他又怎么可能不会进去看一看。
  夕阳的余晖从那扇小窗射了进来。叶琰依然默默的站在那里,他好像一直就站在那里,从未动过。
  司空镜禁止了任何人通报,站在昏暗的过道上,不敢上前,也不想退后。看着看着,眼睛竟然湿了。
  叶琰缓缓的转过身,也看到了司空镜,一袭黄衣格外的刺眼。
  叶琰垂下了眼皮,又沉默着转身。司空镜动了动,提起了脚步正欲上前,可提起的脚却停在了空中,没有落下,他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过了会儿只听牢中另一人,百里香印打了个哈欠,从帐子里伸出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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