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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墙有礼-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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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舒航从昏迷中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薛玉时,也怔了,再看一眼醒来的地方。微微有点惊慌的想要起来,可是这一动,就牵引了浑身上下的痛,疼的痛呼一声。
下一刻却陡然倒进一个人的胸膛,抬头,为薛玉那张近在眼前精致如玉的容颜所撼。
微微不自然的侧过头,用手撑着自己的身子,舒航这才咬着牙说道:“谢薛公子救了舒航。容我问上一句,这儿可是公子的府上?”
没想到这人醒来第一句话是这个,薛玉微微一僵,见他眉头已经舒展开了,脸色也没有昨夜那般的通红了,想来热是已经退了。
于是放下心来,淡淡的接道:“这里却是我府上,不过,你别想其他的,先安心养伤吧。”
“承公子相救,只是舒航人微命薄,受之不起,这就离开。”说着挣扎着便要起身,却被薛玉一把按住道:“你胡说什么?伤成这样怕是连我的院子都走不出。你先安心养伤吧,我已经命人去请静析了,中午他便会过来,说来,你身上的伤极重,一会儿药取回来还要再上一遍的。”
听了薛玉这一段话,舒航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了。想到自己身上的伤,舒航面色不由的一白,抿唇默不作声了。
第三十七章 剪不断,理还乱
更新时间2010…11…29 20:41:23 字数:2294
薛玉见舒航沉默了,也便没有说什么了,微微拧起漂亮的剑眉,淡然的说道:“好了,你还是躺下来休息吧,我去厨房拿点小粥过来,想来你一天没有进食已经饿了。”说完便走了出去。
舒航等到薛玉出了房门口后,连忙翻开被褥,果然自己伤口被处理的极好。接着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不自然的用手往自己后面一探,果然被人处理干净,想到这个,不由得面红耳赤了起来。
这伤口究竟是谁处理的,那人有没有发现自己……自己哪里的伤是怎么来的?
舒航在心底一阵惶惶不安之际,薛玉便端着一个盘子进来了。
舒航抬头看去,又连忙把目光移开,这时候薛玉拿着一块打湿了的帕子和一杯水过去,轻声的说道:“你身上有伤,不方便,就先用盐水漱漱口吧。”说着把杯子递到舒航跟前,舒航有点受宠若惊的接到手中,含了一口盐水,过了一会儿,瞪大了眼睛看向薛玉,不知道这水要往哪儿吐。
薛玉看到他这摸样,不由的扑哧一下,眼神示意他吐到原先那杯中既可。
又接过帕子擦了一把脸后,薛玉这才把一份清粥小菜送到舒航的跟前。
他专注的神态让舒航有种错觉。
这个人……很温柔,像极了公子。
薛玉待舒航吃了点小粥便不再吃了,也没有勉强,把东西收拾好便要出去。舒航本来想要道谢的,可是那个谢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末了等薛玉再次推门进来的时候手里端着别的东西进来,舒航眉头一皱,疑惑的看向薛玉。
薛玉见舒航貌似一副戒备的样子,无奈的笑道:“刚才药已经取回来了,我看也差不多要换药的时间了。”
舒航闻言,微点了一下头。
可接下来一整套的换药过程却是让舒航羞赧的想要挖个地洞了。
薛玉的手指游弋在他的伤口处,专注的为他一点点的涂抹上药。
一寸一寸的。舒航想到自己身上的那些伤痕,凌乱难看,然而像薛玉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人居然不会嫌弃自己,为此感到一丝欣慰,却又在心里悲切一分。
总是身上的伤口好了,那心上的呢?
胸前的烙印已经是无可磨灭的了。
这样的自己,还算得上是一个完整的人吗?
思绪沉浸在无限的悲戚中时,身后陡然被外物侵入,吓得舒航一个激灵。
连忙回过神来,却对上薛玉略显尴尬的神情,
舒航艰难的回头往下一看,薛玉的手居然还在自己体内。冷不防的舒航脸上就是一沉,接着却听到薛玉缓缓地说道:“这儿也有伤的。”
舒航听他这么一说,脸上就是一黑,冷冷的说道:“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说着就要挥开薛玉的手,却被薛玉一把按下,说道:“你别动,一会儿就好,你这儿的伤并无大碍,但是处理不好,怕是会有隐疾。”听着薛玉说完后,舒航又是一副有口无言的吃瘪摸样。
最后也只得闭眼,又轻轻的趴回床上。
背后的伤口大多是伤痕,要是不动的话倒也没有什么,但是胸前的探伤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舒航微微撑着身子,身下却能感觉到薛玉那手指在自己身后进进出出。
脑中不禁想到那也与季承尚抵死缠绵的场景,他在自己身体里蛮横的进出着,一次又一次。他的呼吸喷在自己的颈侧,他的声音回荡在自己耳边,他的双唇游荡在自己身上……
“呃……”忍不住嘤咛了一声,却是叫舒航自己也怔住了,连忙回过神来,陡然发现自己方才的囧状,不由的脸上发热。只在心底暗暗祈祷薛玉没有听到自己发出的那个声音。接着便咬着牙,不让自己再发出一声声音。
待药上完后,薛玉又帮舒航扶起,好好地躺下。
用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舒航,薛玉沉寂了一会儿才说道:“你的伤……?”说着又突然顿住了,接着说道:“你要是不想说,便不需要说什么,只是你这伤还要费些时日,所以你就先在此安心养伤吧。”
说完之后,便收起好东西,便出去了。
午时一过,傅静析没有经人通报便忙也似的进到了薛玉的房中,才推开门,便看到了一副让傅静析胸口一窒的画面。
那个温婉如玉的薛玉,那才冠天下的薛玉,那个无暇绝尘的薛玉,怀里环抱着一个人。
而那个人竟然不是自己——
那一瞬间,傅静析几乎觉得自己的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胸口一阵发憷。
这边薛玉听到声音,抬眸间见到是他,便是一笑,随后看到他愣神的模样,不由一眯起美眸,笑道:“呆子,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帮忙?”
闻言,傅静析这才回过神来,细看薛玉怀中的人,便吃了一惊。想不到竟然是舒航,赶紧走过去搭把手扶住。
接着看到舒航身上的伤,胸口一痛,连忙怒道:“舒航,这是怎么一回事。”
舒航听傅静析这么一说,微微抿了抿唇,咬着牙,苦笑道:“大哥……你来啦。呵呵,我不碍的,只是方才要起来解手,才不小心摔倒的。”
“你要解手怎么不唤我进来,看你,伤口又裂开了,这么不小心,活受这些苦做什么。”薛玉突然凝眉来了这么一句,却叫舒航和傅静析都微微怔住了。
舒航想不到的是这薛玉竟然会有何季承尚一般的口吻埋怨起自己,而傅静析却是微微讶异中带着莫名的酸意。暮生他……竟然和舒航这般亲厚了,而自己居然不知道……
“想什么呢?诺,你帮着把药抹上,我扶着他。”薛玉突然把一个瓶子往傅静析身前一推,随口说道。
傅静析忙接了过来,正面看到舒航的脸,两个人都微微尴尬的笑了一下。
上完药后。
傅静析扶着舒航躺下,便连声问道:“舒航,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伤成这样?到底是谁做的?”
刚才提舒航上药的时候傅静析忍不住手都在发抖,那血肉模糊的伤口,看的就让傅静析胸口就是一阵阵的发痛,可是舒航他,竟然能一声都没吭。
可是,这样的伤口,怎能不疼,究竟是谁,会这么残忍下此毒手?
傅静析这么一问,却叫舒航笑了起来。
然而舒航沉默了一会儿,却只是淡淡的说道:“大哥,没什么,你别恼了。是舒航做错了事,被罚也是该的。”说着,咬着牙,接着说道:“舒航很庆幸,还能见到大哥一面。真的,没什么的……”
听着舒航这么云淡风轻的话,傅静析眼眶就是一热,恨恨的咬牙道:“季承尚呢?你在这里,他哪里去了?他都不管吗?还是……”突然,傅静析便不语了,看着舒航在自己提到季承尚时没落的眼神,突然像是明白了些什么。
第三十八章 且缓且急
更新时间2010…11…30 19:58:31 字数:2202
“是季承尚对不对?”傅静析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微微打颤的音节让他的话听起来有点悲戚。舒航听了后,却只是抿抿唇笑了一下,深深的看了一眼傅静析,终究什么话也没有说。
一时间屋内的三个人陷入沉寂,薛玉不明就其中干系,遂率先开口道:“静析,先让舒航休息吧,我们去书房。”说着拉起傅静析的手,便走了出去。
两个人到了书房后,傅静析便连忙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薛玉见他焦急模样,心知他难过,却不知道什么去抚平他的烦躁。最后只是用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昨夜碰巧在街上撞见了就带了回来。舒航不愿意说,自然有他的原因,你也别替他担心了。”
“我怎能不担心?你也见到他身上的伤了。这分明就是私自纵刑,总要查清楚给舒航一个公道啊。”傅静析咆哮道。
“你当我没有想过么?”薛玉听傅静析的话,连忙打断道,“你也听见舒航说的话了,他不愿意再提及此事,何况,若是那事情传出去,舒航他……”薛玉说到这儿时,却突然顿住了。傅静析疑惑的皱眉看向他,不懂他为什么话说一半就不说了。
薛玉被傅静析这一看,一时间却尴尬莫名,须臾,叹息了一声,缓缓的道:“还是等他身子好了再说吧,这些天就先让他住我房里就好了。”
闻言,傅静析表情莫名的僵了一下,心里大不舒服的低声问道:“那你睡哪儿?”
“嗯?哦,我就在书房这里休息好了,地方也够宽敞的。”说着还打了一个哈欠说道:“我还真有点疲了。”说着对傅静析一笑道,“诺,我不就不管你了,我先睡一会儿。”
“额……”傅静析低声应道,果然就见薛玉躺在软榻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很少见薛玉睡的这么沉,走近他的跟前,看着他熟睡的容颜,傅静析仿佛自己也醉了一般。
凝视他,那精致的面容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喜恶,即便在气急败坏之时,他也是静如处子。
对他,他究竟抱的是怎样的心思?每每相处之时,那般柔顺,祥和。低敛的眉目下,流动的是温柔似水吗?
他愈是看不透他,心中便愈是烦躁。
他深怕,终有一日会失去他。
那不被世俗所包容的感情,深受礼教的他是决计不会同他吐露一字一句,只是,想就这么不远不近的远远的注视着他,这就够了。
有时候,心口也会发疼,有时候疯狂的想着这个人,又有时,急切的想拥着他。
……这一切,怕只能在梦中才会实现了。这么想着,傅静析苦涩的一笑,伸手轻轻抚着他的面颊,温热的触感却是炙热的吓人。冷不防的抽回了自己的手,看着依旧熟睡的人,傅静析心中也无可能何的感慨着。
舒航身上的伤,渐渐的愈合了,淤青和鞭痕渐渐的消去,除了胸前的烫伤的地方还在结痂外,其余地方总算是好全了。
舒航在薛玉那儿住了不过几日,后来便被傅静析强硬的带回自己的府里,说是他既然唤自己一声大哥,理应要由他这个当大哥的好好照看他的。
舒航对这一安排也便没有反对,于薛玉,舒航心底还是有个解不开的结。
且说这季承尚这厢,季家的老大在过完年后,就离开京城回苏州张罗生意去了,这边封静瑜也是被嘱咐了要把季承尚的亲事定下。
他们回到苏州不久就把送了聘礼和礼金到了女方家,这亲事也便算成了。
不几日便着人送封信到了京城给季父季母。
这事情总算是有了着落。
这时候也不过二月初,季壬巍在午饭席间对季承尚提了此事。季承尚听了之后,若无其事的应声知道了,就仿佛他是一个置身事外的人一般,面上毫无波澜。
这一天,他在案头写文章,小侍僮站在一边给他磨墨,一边恶狠狠的瞪着他。虽然季承尚头顶上没长眼睛,也觉得阴风飕飕。他忍不住放下了笔,第一次正眼看这个小侍僮,那小侍童被季承尚一看,登时垂下头眼望地面。
季承尚越看越觉得奇怪,这个小侍僮,是舒航离开半月后被派来帮着打理书房。
这半月却鲜少见这人说话,大多数时候季承尚总能感觉到这人阴郁的盯着自己看。
季承尚抬眸看了他半晌,沉吟着,“小轩,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
那侍童听季承尚这么一问,眉头一皱,不由的放粗声音。“没……没有。”
“那你做什么一直看着我?有什么话就直说。”季承尚又不傻,这小轩来这么久,对自己没有多少好脸色,这么想着,便忆起以前舒航也总是这样,凡是有什么不高兴了就给自己摆脸色。自己却每次都被他戏耍的狼狈不堪。
小轩被他这样一问,微微委屈的撅起嘴,咬牙半响,终于喃喃的说道:“二公子,为什么……赶走舒大哥?”
闻言,季承尚的手僵了一下,脸上顿时就沉了下来,喘了一口气,低沉着嗓音说道:“以后不许在我面前提到这个人。”季承尚说着,阴郁的扫了一眼他,接着说道:“不然下一个出府的就是你了。”
说完,小轩心里咯噔了一下,抿紧了嘴唇。
舒航被赶出去的事儿,知道的人不是很多,知道真相的都被警告要守口如瓶的。但是小轩还是听到府里别人说舒航被打了之后才赶出去的。小轩本来怎么也不信这事儿。
要知道平时这二公子多疼舒航,这事情连丫鬟们都嫉妒的,怎么可能被赶出去的。
可是舒航确确实实的不在府中了,他想要再打听些什么,却被告知,上头说了,谁以后在这府里再说舒航这个人就都别想再呆下去了。
这线索也就这么断了,可是想不到不久就被派到季承尚的跟前做事,他心里自然惦记起这事儿,这次冒险,犹犹豫豫的问出来了,想不到公子居然是这样的反应。
看到季承尚面色阴沉,表情不忿的样子,小轩心里也慎得慌。
季承尚沉默了好久,看着小轩手中的墨条,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去叫银杉去准备好水吧,我要净身了。”
闻言,小轩低眉顺眼的出了房门,末了,看到季承尚自己一个人无力的伏在桌沿,心里暗叹一口气,公子看着也不像是坏人,只是,这舒航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被赶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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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春闱
更新时间2010…12…1 20:24:25 字数:2124
从二月初开始,许多外地的学子都纷纷赶往京城,备战三月的春闱一试。
如此一来,京城里一时间才子书生遍地,热闹非凡。
而这边舒航在大学士府上也呆了一月有余,他胸前的伤口也逐渐愈合了。舒航虽然胆子大,但终究面子薄,在大学士府上呆的这一段时间里,前前后后几次和傅静析辞行,却每每都被傅静析强留下,说是伤口还没有好,不可妄动,硬是不让舒航离开。如今他身上的伤也已经痊愈了,便又提及此事。但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傅静析也算知道这舒航是从小就是孤儿,被人贩子买到季家的,他这一离开季家,也就没有了着落。对于舒航,傅静析是着实把他当成自己的弟弟一般,现在舒航如今无亲无故了,更是有心想要把舒航留在自己身边。
于是几次三番的同自己的父亲提起过舒航,而且有意让自己的父亲收了他做义子。
这傅少顷倒是很喜欢舒航的秉性,见他内敛沉静,文笔造诣皆是让他惊艳,他是极爱才之人,不几日竟然是同意了。
舒航原本是想伤好了就离开京城的,所以是怎么也不肯答应的,但是想不到的是这傅静析联合了薛玉让傅大人亲自来说,这下纵使舒航却是怎么也没有办法拒绝了。
于是在二月的一天里,小小的宴请了一下几个乡绅和朝野交好的几个友人,做了证明之后,这舒航也算是傅家的人了,而傅少顷也没有要求舒航一定要姓傅,直道年轻人,随他去吧。
这名分定下之后,这下子,舒航不得不又留在大学士府。衣食行住等都照着傅静析的准备,而傅少顷也对所有下人直说他就是傅家的二公子,以后都要以礼相待。舒航受此大恩,无法拒绝,心中对他父子二人的这般怜惜,不免心生敬意和感激之情。
如此,一月下来便也慢慢的适应了,只是还听不惯被人叫他公子罢了。
薛玉也常常来傅府,三个人之间的两月下来竟然也行成了一种默契。
舒航的头发也渐渐的蓄了起来,装束变化一下,却也是一个翩翩浊世的佳公子。
这般三个人走在一起时,丫鬟们都会偷偷的在远处看着,偷声议论着。
大考将近,这薛玉和傅静析两人都在备战,至于舒航远远的看着他们两个在努力的模样,有时候也会想到那人如今在做什么。可是每每想到,胸口都会抽痛。
大多数的时候他都只是静静的看着一些古书。
如此,终于到了三月初五这天。傅静析从自己府上冲冲赶往考场,而舒航则留在了大学士府,只说准备好酒席等他回来欢庆的。
这薛玉是从自己的府中出发的,才下了马车,在贡院门外便被人频频注目,对此薛玉不由得蹙起眉头。
巧的是季承尚也在那儿,几个月的时间终于让季承尚的那点流言渐渐少了,大考之期,季承尚这才出得以府来。这也是几个月以来头一次出府,却是为了赶考。
对于大考,他自己倒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只是父亲施压他也没有办法。
才到考场不多久,想不到竟然在这里看见薛玉,远远的看着他被众人围着,孤高孑然,淡然傲物的姿彩,心中微微一荡,几月以来的如丝般的记忆尽然抽丝剥茧般清晰了起来。就是这人,让自己,欲罢不能,犹自像是中了魔魅一般,怔怔的看向他。
就在这时候,却见缓步走到薛玉跟前说道:“薛兄,好久不见。”声音沉着稳健如是说道。
闻声,薛玉转身看去,见到来人,微蹙了一下眉头,微微的向他点了点头,却没有接话。
薛玉性子有点孤僻,不喜欢与人结交,但这人他却是认识的,上次秋闱一试,薛玉却是记得记清楚的。这人才华横溢,笔法精炼,就连一手好字也叫薛玉暗自赞叹。如果薛玉估算的没有失误的话,这人就是他拔得头筹的最有利竞争者了,是以薛玉能记得这个人。只是这人秉性有点乖张骄横,薛玉不喜欢罢了。
见他招呼,遂也只是淡淡的回应了。
那人好像是极知他的秉性一般,对他冷淡态度也不着恼,接着笑说道:“怎么没有见到傅公子,你们平时不都在一块儿的么?”
薛玉听他说话态度暧昧,不由的蹙起了眉头。
这边季承尚里他二人不远,看到那俊雅之人时也微微吃了一惊,这人他也是认识的,这人便是当日在酒楼碰过一面的,后又在李恒府上见到的古桥,季承尚料想不到他也在这考场里。此刻见薛玉模样尴尬,于是有心上前帮忙,于是举步就像他二人处走去,这才走到跟前的时候,却被人微微推搡了一下,接着便听到一人,微喘着说道:“暮生,你还在这儿做什么,门开了,赶紧进去吧。”说着便托起薛玉的手就要离开,却陡然看见近前的季承尚,不由的怔住了。
这边季承尚想不到来人居然是傅静析,看到他,便连忙笑道:“静析,好久不见。”季承尚说着,顿了一下,对他身边的薛玉也是一笑道:“薛公子,又见面了。”
这下子傅、薛两个人见到季承尚却不知道如何应对了,都只是微微扯着笑,点了点头。心头却不由的都想到舒航了。
这边古桥见傅静析拖着人要走,便连忙出声道:“傅公子,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走。”
闻言傅静析转身这才看到古桥,又是一怔,想不到他居然也在这儿。两家关系也算是要好的,而自己父亲也是极看好古桥的文采的,两个人也算是自小就是认识,当然这里就不得不提到李恒了,三人也算是青梅竹马了,只是这个时候李恒却不在这里,前些日子早就有耳闻,他是离开京城了。不由想到去年底发生在李、白两家的荒唐事,微微抿唇,先是看了一眼薛玉后,便对着古桥笑道:“古公子,原来你也在这儿。”
古桥听他这么一说,眉头微微一挑,看了一眼傅静析牵着薛玉的手,又扫了一眼季承尚,接着云淡风轻的笑道:“傅公子眼中只有薛公子,这也难怪看不到我等了。”不急不缓的说出这句话,却叫其余三人颜上看不到笑脸了。
第四十章 薛家公子
更新时间2010…12…2 20:23:30 字数:2266
这厢古桥的话才说完,便饶有兴味的又看了薛玉一眼,见他模样镇静,倒也微微有点讶异。只是薛玉身旁的傅静析听到古桥这话,脸上的笑就僵了下来,当着薛玉又不好放下脸来,是以他也只是微微扯了一下嘴角,把古桥的话接过来道:“古公子真是说笑了。”心中却暗骂这人还是以前那脾性,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一点都不顾虑别人的感受。还有这个人,什么时候这个人说话竟是这个腔调的。
古桥见傅静析这么接话却是嗤笑一声,也不反驳,倒是转眸看了一眼季承尚,随后说道:“我们倒是有过几面之缘,倒是还没有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季承尚还不明他之前那句话的深意,这时候又乍听他问起自己名字,微微讶异的看向古桥,接着恭敬的行礼答道:“在下季承尚,见过古公子了。”
“你倒也认得我是谁,不过……”古桥先是得意的说了一句,随后便想到什么一般,顿了一下,接着皱起眉头疑惑的看向季承尚道:“季公子的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说着,微微蹙眉思量了一会儿,接着便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会儿,最后洒然笑道:“想不到原来前些日子盛传的季二公子是你,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季承尚听他这么一说,先是不明所以的愣了一下,接着便想起日前在外面传他喜好男风一事儿。想来这古桥也是听说过的,现在被他当做一回事儿的说出来,不免汗颜。微微赧然一笑,接着下意识的连忙看向薛、傅二人。
这傅静析听古桥这么一说,也便恍然大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情,倒是没有什么奇怪,毕竟在他看来,季承尚同舒航之间本就有些什么,被传出来也没有喜好男风之事便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当初外头传起这事情的时候,他也有打听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后来知道是紫衣侯在作怪就更不当回事儿了。
至于薛玉,鲜少听外面的那些疯言疯语,却是完全对这件事毫不知情,这时候见季承尚看过来,他也只是微微的点了下头,随后询问般问傅静析道:“静析,我们进去吧。”
“嗯?好。”这傅静析听薛玉这么说,鞠起一笑,连忙应道,接着又向古桥和季承尚道:“两位,可要一起进去?”
闻言,季承尚本来想要应下的,可是看他二人还搭在一起的手,便微微摇了摇头。
刚刚被提起他极在意的那件事情,这会儿是如何也不和他们在一块了。
想着那薛玉必定是知道自己有那见不得人的喜好,那他会怎么想自己呢。
这么想着,季承尚的一张俊脸便愁眉不展了。
倒是这古桥不以为意的说道:“不了,这离会儿还早,进了考场还不得喧哗,我可是憋不住的,两位先请。”说着拱手,作出请姿。
傅静析见古桥态度暧昧,但两个人既没有多少往来,也不想与他有过多的接触,所以顺着他的话便接到:“那我们就先行进考场了。”说着还了古桥一个礼,便和薛玉两个人先进了贡院中。
贡院之中安安静静的,他二人,由着引路的人,带进了主考的地方。
便在大堂之上看到众多学子都按照早前给的牌号坐在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有的人还在默诵诗词,但大多数人都是安安静静的坐着冥想。
傅静析同薛玉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接着按着位置坐了下来。
这古桥见他二人都进去了之后,这才回头看向季承尚,季承尚被他的看的有点不自然的微偏过头去。
这古桥却在这时候问道:“季公子,你觉得薛玉公子如何?”
被古桥突然这么一问,季承尚瞬时就不知所措了起来。于薛玉,加上这次他也不过见上两次而已。只是每次见到,总会在心里越加深刻的记住他。那样的超俗脱凡,那样的孤高傲影。就仿佛再也忘不了一般。
“季公子?”古桥见季承尚的迟迟没有作答,遂疑惑的叫唤了一声。
闻声,季承尚连忙回过神来,陡然对上古桥的双眸又不自然的移开了。
这时候古桥却凝目淡淡的问道:“若是让你用一个词来说他这个人,你觉的当以何字作答为最妙?”
“古兄,这……这教承尚如何作答,薛玉公子同你我皆为学子,岂容我等妄下评论的。”季承尚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连忙说到。
“你但言无妨,你是不知道,这薛玉也算是一个奇人了,即使他是男儿身,却每每让见到他的人神魂颠倒。这京城里的公子哥儿聚在一起的时候,说的可不是青楼名苑或者是哪家的小姐,却独独说的都是他——薛玉。季公子,你也是出入过秦楚楼的人,想来薛玉如此出众之人,在你心中也有一番做解吧。你可想好了你的那个词了?”
古桥不急不缓,不咸不淡的说出这些话来,让季承尚一张俊逸的容颜变得铁青。见他咄咄逼人的摸样,遂凝眉脑中不期然又看到了那人身材挺拔,着着一袭白色长袍,长发束在头顶,发梢在风里轻轻飘动。只看一个背影,就让人觉得无限美好。
眉眼睁眨间,季承尚神色却慢慢的平静了下来,接着淡淡的的说了一句。“当是“绝”字无疑了吧。”他淡然的看了一眼古桥,接着缓缓的说道:“古公子,季某就先进去了,再会。”说完,退了几步,便转身向着贡院走去。
古桥听了他的话之后,却是大大惊讶的看了一眼他,见他神色泰然的进了贡院,却独留他一个人。
心想不到他能想到的居然也是“绝”。
才色双绝,薛玉这人无愧是天下第一人了。
古桥想着,随后微微叹了一口气,睨了一眼周围的人。见那些学子们差不多也都进去了,除了一些在外面守着的考生出来的家属便没有剩下几个人了。
这时候他脑中却不期然的想到一个人。
那个从小和自己争到大的人,只是,这一次他倒是不和自己争了。
——李恒,你当真是爱上一个男子了么。
傅静析,季承尚……还有那个富乐公子的软世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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