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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人间谁堪寄-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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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嫌陌生了。很久没有被人这样带着到处玩耍说笑了,感觉很奇怪。
  这日他来,手里却还带了个东西,等他走近一看,竟然是个纸鸢。
  “怎么样,这个好看么,我自己糊的。”他冲我笑道。
  “这是……”
  “走吧,我带你去屋后的山坡上放风筝。”
  “额……”
  他带着我跑到了茅屋后不远处的一处山坡上,理了理手里缠着的丝线。
  “现在是秋天,能放起风筝来么?”我有些好奇道。
  “当然能了,怜心你看好了。”文玥莞尔一笑,手牵着纸鸢便在山坡上跑了起来。纸鸢随着他的跑动缓缓往天空升去,我的眼神也跟着纸鸢缓缓移动。
  文玥拉着纸鸢在山坡上绕了好几个圈,那纸鸢竟真的随风攀升了起来,到了中空,越升越高,两翼在空中猎猎作响,如波抖嗦,最后终于飞至高空,越变越小。文玥一面拉着纸鸢跑动一面回头向我道:“怜心快跑过来,你看,纸鸢飞起来了呢。”我望着他有些怔怔。
  “怜心,过来,过来,我把纸鸢给你。”文玥还拽着纸鸢朝我笑,恍惚间我开始向纸鸢跑动起来,边地秋风拂过,耳畔青丝飞舞,衣袂翩跹。
  就在快追近他的时候,忽然脚下一个踉跄便要栽倒,文玥眼疾手快,往前一步就将我抱住了揽在怀中,他身子被我一撞,直直往地上栽倒了去。手中丝线一松,纸鸢随风飞去。我压倒在他身上,心神一颤,恍惚间,眼前忽的浮现出年少时和长逸哥哥在一起的情景来。
  北境国皇宫林苑的后山上,太傅好不容易准了我们一天假给我们玩。长逸哥哥偷偷叫宫人糊了纸鸢告诉我说带我去林苑的后山上放风筝。那个时候,放风筝对于十几岁的孩子来说可是很好玩的事情呢,我听了心头一乐,跟着长逸哥哥便去了后山。
  三月清风徐徐吹,少小无猜纸鸢随。
  南风升起无限意,漫把轻丝望天追。
  长逸哥哥把纸鸢放飞了起来,纸鸢飞得好高好高,小小的我睁着眼仰望着天空兴奋地看着。长逸哥哥拉着纸鸢在山坡上来来回回跑得可欢快了,我也心里痒痒,追着他索要手里的丝线。
  “怜心来追我,追上我就把线头给你。”长逸哥哥笑着逗我,我拼命地围着他追啊追,终于追上了,谁知长逸哥哥却比我高出半个头来,他把手举得高高的,我伸长了手踮起了脚尖也够不到他手里的线。
  “长逸哥哥把线给我!”
  “你够得到我就给你。”长逸哥哥一脸得意地奸笑,我知道他是故意要逗我,也不甘心起来,在他面前跳来跳去,拼命想把他手里的线扯下来。
  “长逸哥哥你欺负我,把线给怜心!”
  “线在我手里呢,怜心你比我矮,你够不到!”
  “给我!”
  我一面跳一面拉扯他的袖子,眼看就要够到手了,长逸哥哥却忽地往后退了一步,我扑了个空,便往他身上栽去,谁知他也没站稳,两个一起跌到了地上。长逸哥哥双手撑地,手里一松,纸鸢竟直直地飞走了,我呆呆地抬头望着那越飞越远的纸鸢心里顿时不甘心起来,嘴巴一撅就哭起来:“长逸哥哥是坏蛋,不让我玩纸鸢,纸鸢飞走了,没有了!”
  我完全没有注意到长逸哥哥的手已悄悄环住了我的腰,痴痴地望着我笑道:“纸鸢不好玩,怜心好玩,我们不要管纸鸢了。”
  “我不要,长逸哥哥赔我纸鸢!”
  “纸鸢是我的,飞了就飞了,大不了下次再带你来玩。”
  “我不要,太傅好不容易答应让我们出来玩一次,下一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都是你,你是坏蛋!”我挥起粉嫩的拳头捶长逸哥哥的胸,却被他一把抓住。
  “怜心不许闹,你把我当成肉垫啦?这样压着我很舒服么,我也要试试。”说着一个翻身,把我压在了身下,得意的笑脸在上方望着我。
  我却只顾哭闹道:“长逸哥哥我要纸鸢,你赔我纸鸢!”
  “怜心不许哭了,再哭我咬你舌头了!”
  我不服气,继续扭动着身子哭闹,长逸哥哥果然俯下身来咬我的舌头了,十几岁的傻孩子什么都不懂,两片软软的红唇贴了上来,舌头悄悄探了进来,封堵哭闹倒是真的很管用。我傻乎乎地和长逸哥哥有了平生第一个亲吻。
  我不知道长逸哥哥为什么想要咬我的舌头,我只知道,长逸哥哥咬我舌头一点都不疼,而且好像还很舒服,甚至有一点甜甜的感觉。
  长大之后每次回想起来,都会觉得嘴里仿佛还含着当初的甜蜜呢。
  “怜心你看,你害我没抓稳,纸鸢飞走了呢。”文玥的话把我从回忆中瞬间拉了回来。
  “怜心,你怎么了?”
  “额……”我回过神,慌忙想从文玥身上爬起来道:“对不起,文玥太子。”文玥却一把将我扯回到他胸前,直直盯着我凝望:“怜心……”眼眸中似含情脉脉,只看得我心中一惊。
  “文玥太子,请放我起来。”我慌道。文玥这才缓缓松了手,我赶忙爬起来,整整衣裳。
  文玥亦从地上爬起来,望着我道:“怜心,刚才你在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额,没……没什么……”我慌忙掩饰道。
  “怜心,我怎么总觉得你好像有很多心事一般,总是看你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你心里有什么不快,告诉我好不好?”
  “没有呢,文玥太子多想了。”
  “哎,你是不肯告诉我吧。”文玥叹了口气道:“既然纸鸢都飞走了,那我们先回去吧。”
  “恩。”
  文玥送我回了茅屋,天色尚早,他似乎不忍离去,瞅着石桌上的宣纸笔墨道:“怜心,不如我画画给你看。”
  “啊?”
  我惊讶间,文玥已提起笔蘸了墨,在纸上舞动起来。不一会,只见两名少年的身影跃然纸上,天际一方纸鸢斜飞,底下青草郁郁。
  “怜心你看,像也不像?”
  “额,文玥太子神来之笔,画得栩栩如生。”
  “呵呵,怜心你喜欢么,你要是喜欢,我题诗送你。”我惊异之际,文玥已提笔在宣纸右侧写了起来:屋后山坡青草邑,手中纸鸢随风西。相逐未顾脚下神,覆地惊回鸢飞去。
  我一愣,文玥笑道:“怎么样?”
  “额,韵脚欠整,不过倒是写得实在。”
  “呵呵。”
  纸鸢纸鸢,当年的孩童变作了如今纸上的少年,我望着宣纸兀自怔怔。
  文玥天天来,变着法子地逗我,有时候我也偶尔露上两回笑脸,他就会变得很高兴。我望着文玥忽然有些恍惚起来。忽然之间又冒出一个人来这样对我好,想拒绝都拒绝不了,我不免开始迷茫起来,为何要这样对我,我的心早已死了,突然这样来撩拨我,我想安逸竟也安逸不了了。

  第八章 冬雪似花看纷飞

  天气渐渐入冬,枝头树叶凋零。我怔怔地倚在茅屋附近的树干上望着远方发呆。忽然远远传来一阵马嘶,我知道是文玥又来了,他天天都来。
  熟悉的白马系到屋旁的树干上,文玥走过来笑道:“怜心,又在发什么呆呢?”
  “你来了。”
  “快到冬天了,天气寒冷,你应该多穿一点,当心着凉。”
  “咳咳……”我掩口轻咳了起来。
  “你看,怎么又咳嗽了,我上次送来的那些药,你都吃了没?”文玥关心道。
  “多谢殿下关心,云婆都熬了药给我喝了。”我本来是不想吃的,奈何云婆和谢老说了我好多次,我终究推不过,勉强地答应了喝药。
  “你身子不好,自己可要小心点呢。”
  “恩。”
  “怜心,我宫里来了一个很好玩的戏班子,他们会演傀儡戏,可好看了,你要不要跟我回宫去看看?”文玥兴奋地提议道,我闻言一愣。
  沉默了半晌道:“怜心不想离开这里。”
  文玥似乎有些尴尬:“额,没关系,这事我们日后再说。”
  “什么事?”我好奇道。
  “呵,没什么,对了怜心,我今天带了好玩的东西来呢。”
  “什么好玩的东西?”
  “这个,你听。”说着文玥从腰间解下来一根小竹管,里面好像是空的,一头还插着一根竹签,只见文玥一面拉着竹签在竹管里来回抽动,一面对着竹管的另一端吹气,那竹管居然就发出来如鸟鸣一般的声音,很是神奇。
  “额,这是什么?”我好奇道。
  “怎么样,好玩吧?像不像鸟叫的声音?”
  “像的呢。”
  “呵呵,这个叫做鸟鸣器,章泽民间流传的,我特意去问了做的呢,怜心喜欢么,送给你。”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竹管,他比划着让我把竹管凑到嘴边,告诉我怎么吹出声音来。竹签一动,果然发出鸟鸣般的声音来了,真是有趣,我不由轻笑了一声,文玥却仿佛盯着我看痴了:“怜心,你难得会笑呢。”
  “额……”我又默默垂下了头。
  “怜心,你为什么不喜欢笑呢?”
  “没什么……好笑的呢。”
  “怜心你心里有什么不愉快的事,说出来也许会好受一点呢,云婆说你刚来的时候受了重伤奄奄一息,你过去都发生过什么难过的事,要这般压抑自己呢?”
  “文玥太子多想了……”我转过身想走,却被他一把带进了怀里,他的怀抱很温暖,我是个伤心孤寂的人,我一直都很渴望着有这样一个温暖的怀抱,如今他却给了我这样一个怀抱,我想推开,却又仿佛饥饿了很久的人一般有些贪恋这温暖的怀抱。我挣扎了一下,还是想走,他却将手臂又紧了紧道:“怜心,云婆说你的心就好像被一块冰冻了起来。”
  “额……”
  “怜心,我想把你心中的冰化开,让你的心重新暖起来。”
  “文玥太子……”我猛地挣脱文玥跑了出去,文玥追了过来。
  “怜心!”
  “干嘛要对我这么好,你根本不知道我过去是怎样的人,你凭什么要这样关心我。”我跑到田地边掩面哭了起来。
  “我不在乎你过去怎么样了,我只想以后对你好。”文玥靠过来揽过我,抬起袖子替我轻拭眼角的泪。我在他怀中微微颤抖,不知该如何是好。
  天气一日冷过一日,这几天天际竟然开始微微飘起雪来,我的咳嗽病似乎也更重了些,稍一受寒就会咳个不停。这一日,谢老去城里卖草药,回来的时候捎回来一个消息,北境国的皇帝病逝了,年轻的太子公冶长逸继位了。
  闻听此消息,我不由心中一抖,长逸哥哥终于继位了。皇上这么快就去世了么?我想大概是二皇子的死和公冶长熙的事先后对他打击太大了吧,好端端的一个人,这么着就去了。长逸哥哥终于顺利继位了,公冶长熙被贬去了东桓,做了没有实权的闲王,没有人再能伤害你了吧。长逸哥哥,想起长逸哥哥,我便心如刀绞。
  文玥忽然有几日没有来,我无力去想他为什么没来,重新只剩下我一个人,日子清净了许多,我翻翻以前的词作和画作,怔怔地又想起长逸哥哥来。不知道,长逸哥哥现在在宫里当了皇上是个什么样子,样子一定更美了,性格……也应该变得成熟一些了吧?还有那卓子青不知道怎么样了,长逸哥哥会不会喜欢他呢?这么多日子过去了,长逸哥哥娶妃子了么?想来想去,终究想不出能与我相干的。我一面追忆着前尘往事,一面回想着这些天文玥太子对我的种种。我只觉浑浑噩噩,混沌不堪。
  这一日,屋外飘起了鹅毛大雪,我坐在屋中,怔怔望着窗外出神。一声熟悉的马嘶响起,几日未来的文玥又来了。走进茅屋,文玥抖了抖身上的雪,我望着他有些惊讶。
  “怜心,我几日没来,你有没有想我?”
  “额,这么大的雪,殿下怎么还来?”
  “想你了,怕你一个人寂寞就来陪你了。”文玥走到我身边,我却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头去。
  “殿下这几日去哪了?”
  “回宫里有些事要办,所以去了几日,前阵子没有来。”
  “哦。”
  “怜心你看,我给你带了好东西来。”文玥说着手里一抖,露出一件狐裘披风来。
  “这是……”
  “这是用了数十只白狐皮命宫人花了一个月缝制的狐裘披风,很暖和的,你身子弱,这么冷的天,穿着保暖些。”说着将狐裘披风抖开披在我肩头。
  “额,这么贵重的东西,怜心怎么当得起?”我有些惊慌。
  “和怜心比起来,这算什么呢,我是希望你平安无事呢。”
  “文玥太子……”狐裘披风披在身上,果真是很暖和,可是我却嫌有些不自在。
  “怜心,你看窗外的雪飘得这么大,屋子和田地都白了呢,是不是很好看?”
  我抬眼望出去,一片白茫茫,真的是干干净净,好看得很呢。
  “怜心,我出去堆雪人给你看好不好?你身子不好,坐在屋里看就好,我自己出去。”说着将我扶到窗边,他自己推门出去了。
  一面拢着雪一面还不时回头朝我笑,他身穿锦袍立在风雪中,身材挺拔,面容英俊,配着纷飞白雪,竟也是十分好看。他忙活了许久,终于堆出了一个半人高的雪人来,扯了挂在茅屋门口的两支辣椒来插在雪人面上做眼睛。
  我扑哧一笑道:“你用辣椒做眼睛,那用什么做鼻子呢?”
  他愣了愣笑道:“怜心说得对哦。”说着将辣椒撤下来,将一支辣椒竖着插当做鼻子,另一支辣椒横着嵌在雪中当嘴巴,接着进了屋来道:“屋里有炭,我借出去给雪人当眼睛。”说着便去火炕边捡了两块冷在一旁的炭木出门,将雪人的眼装饰了起来。
  大雪纷飞中,雪人咧着红唇冲着我傻笑,我看得有些痴痴。文玥走回屋中来到我身边道:“怎么样,我堆得还不错吧?”
  “恩,雪人的鼻子冻红了呢。”
  “恩,我的手也冻红了呢,借你的狐裘暖一暖。”说话间,他已从背后将我环到怀中,双手交叠在我胸前插在我的狐裘披风里。透过衣衫,竟有稍许凉意传了进来。
  “殿下……”
  “怜心……”他将头勾在我肩头,在我耳畔低语。
  “文玥太子这么多天来怎么没待在宫里,却在这边陲徘徊,还天天逗留在我这里?”
  “恩,其实我是来章泽和北境边境查探情况的。”
  “查探什么情况?”我心中一紧。
  “两国边境总是时不时有些小摩擦,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额,文玥太子这是什么意思?”
  “倘若边境交战起来,我章泽国总要事先做好防备的。”
  “章泽国要和北境国打仗么?”我有些惊慌道。
  “不一定。”
  我在他怀中的身子忽然变得颤抖起来,文玥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异常,将我翻转回来望着我道:“怜心,你不喜欢战争是不是?”
  “恩,战争不好……”
  “呵呵,怜心你是北境国人,自然不希望章泽国对北境国发兵了对不对?”
  闻言我身子猛颤了一下,他却将我紧紧拥入怀中道:“怜心,跟我回章泽好不好?”他吻了吻我的耳垂,一路沿着脖子吻到下巴:“怜心,跟我回去,我会好好爱你保护你,不会再让你伤心难过了。”
  他的唇搜索上我的唇,才欲吞吐,我便剧咳了起来。
  “怜心,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咳咳……咳咳咳……”我以手遮口,咳了好一阵,放下手来时,却见掌心一抹胭红,显得格外刺目惊心。
  “怜心,你怎么咳出血来了?”文玥震惊道,抓着我的手开始有些发颤,我却泰然自若,丝毫不在意。
  “怜心,我不是给你送来了很多滋润补肺的药么,你究竟好好吃了没有,怎么病得越来越厉害了?”文玥心疼道,搂着我坐回了桌边。那些药云婆的确有仔细煎煮给我喝,只是我常常乘着云婆不注意,偷偷地倒了。
  “怜心,跟我回皇宫好不好,皇宫里有太医,会好好医治你的病的。”文玥搂着我紧张地颤抖着,仿佛怕我就如同那窗外的飞雪一般,稍一不留神就消逝不见了。
  我呆呆地回头望向窗外,那雪人依旧在风中咧着红唇笑得灿烂。我低头望望掌心的胭脂色,只在心间恍惚地想着,这与那辣椒,谁红,谁更红?谁比谁红?
  一时间思绪飘飞。
  “长逸哥哥,你看皇上送来了五个桃子呢,又大又圆,一定很好吃。”我趴在桌上瞪着那一盆水蜜桃双眼发亮。
  长逸哥哥也扑到桌边瞪着桃子道:“我吃三个,你吃两个。”
  “不行,为什么你要吃三个,我要吃两个?”我不满意起来。
  “因为我年纪比你大,所以我要多吃,你要少吃。”
  “不行不行,吃桃子和年纪有什么关系,我不服。”我撅着嘴道。
  “你不服,那我们就来比,比谁厉害谁就多吃。”长逸哥哥道。
  “好啊好啊,比就比,比什么?”
  “不如比谁力气大?”
  “不行不行,这样不公平,你比我大又比我高,力气肯定比我大,我肯定比不过你。”我立刻否决了长逸哥哥的提议。
  “那你要比什么?”
  “要不我们来比,谁先把太傅布置的课文抄完,谁就算赢了,就可以多吃一个桃子。”我笑嘻嘻道,抄课文嘛,我还是比较有自信的。
  “好啊,谁怕谁呢,比就比!”没想到长逸哥哥竟然答应了,我心中一阵窃喜。
  于是我们两个就并肩坐在书案上一声不吭地抄起课文来。抄课文当然是我的拿手好戏,没过多久我就快过了长逸哥哥,长逸哥哥显然有些焦急起来了,正当我得意之际,长逸哥哥却把笔一扔道:“我不跟你比抄课文了,你一直都抄得比我快,我跟你比一定会输,不公平不公平!”
  我却不甘起来:“长逸哥哥你耍赖!”
  “怜心,我倒有一个好提议。”长逸哥哥忽然望着我盈盈笑了起来。
  “你有什么好注意?”
  “我保证这个方法一定很公平,怜心,我们来比谁嘴巴大好不好?”
  “比嘴巴大?”我好奇地眨了眨眼睛。
  “对啊,你看要是谁嘴巴大谁就更有资格多吃桃子,你说对不对?”
  我歪着头想了一会道:“对哦,好像是有点道理。”
  “那当然了,我说的话一向有道理。”
  “那要怎么比呢?”我眨着眼寻思起来。
  “这个么,当然是……要靠在一起比了。”长逸哥哥也歪着头想了想道。
  “靠在一起?怎么靠?”
  “恩,就是这样,这样……”长逸哥哥的唇缓缓往我凑了过来,我好奇地望着他却也没有躲开去,直到他的双唇完全覆上了我的双唇,我还在低声呢喃:“比……谁嘴巴大?”
  顿时唇舌相缠,笔和纸什么时候都滚落到地上去的也不知道,结果好像比了半天也没比出个究竟来,口水倒是流了到处都是。嘴巴都被他啃得麻麻的,连后来的桃子怎么分的都管不及了。
  如今想来,当时当日,竟是那般美好难忘。长逸哥哥,长逸哥哥,怜心好想你……
  “咳咳咳……”
  “怜心,怜心,你别咳了,你忍着,我去给你熬药。”
  “我好累,想休息……”
  “我扶你去床上休息,怜心你等着我,我这就去给你熬药。”文玥手忙脚乱地将我抱到床上,替我掩上被子,将那狐裘披风搭在被子上掖在我脖子间。我望着他的眼神有些呆滞,窗外白雪,依旧纷纷扬扬,落在窗台,层层叠叠。
  雪有一日没一日地下着,我的咳嗽病也时好时坏,几乎整日都卧在床上起不来,文玥照顾着我,面色焦虑,神情忧郁。
  “咳咳……”我挣扎着掀开被子,想要起身,文玥忙奔到我身边按住我道:“怜心你干什么,你身体不好,别起来了。”
  “我这几日好多了,在床上躺得骨头发酸,我想起来看看。”
  “你要看什么,外面天这么冷。”
  “没事的,我难得看见下雪,我想多看几眼。”
  “等你身子好了,我以后每年都带你看。”
  闻言,我眼眶忽的一热,泪水从眼底泛起。以后……每年……
  “怜心,你别哭,别哭了。”文玥心疼地伸手去抹我的眼泪。我却伸手握住了他道:“扶我起来……”
  “好,怜心我扶你起来,你小心着点,别又受凉了。”他取过狐裘裹到我身上,揽着我慢慢踱到窗边。我转眼望出去,窗外的雪人已经被几日的积雪掩盖了,看不出原本的形态来。
  “雪人被掩了呢,你要是想看,我等会再去堆一个。”
  “不用了。”我窝在他胸口,他的怀抱真温暖。
  “怜心,跟我回宫吧,宫里有太医,可以好好照顾你。”
  我将头埋到他怀中道:“你说,章泽国会对北境国发兵么?”
  文玥愣了愣道:“怜心,只要你跟我回宫,我什么都答应你,我知道你不喜欢战争,我答应你不对北境国发兵。
  一滴热泪从眼角滚落,我伸手环住文玥,十指深深往他衣服中嵌去。
  “怜心,跟我回宫,跟我回宫好不好?”文玥的唇吻干我眼角的泪。
  “好……”一口气缓缓吐出,又轻轻被文玥封上,我闭上眼,任由他的唇包围了我,探求我的气息。
  长逸哥哥,我不知道,我这残破的身躯,竟然还能再为你做一点事,此生已不堪,何必叹奈何。

  第九章 残香未掩暗销魂

  我的咳嗽病病得很厉害。文玥对云婆和谢老说,要带我回章泽皇宫,皇宫里有太医有药材,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照顾我,治我的病。云婆和谢老来问我的意思,我默默地点点头,算是允了。云婆夫妇虽然舍不得我离开,但是见我病得厉害,似乎一日重过一日,却也不得不忍痛割爱,同意了文玥将我带走。
  一辆轻便的马车驶到茅屋前,文玥小心翼翼将我抱上马车,一挥手,马车轱辘,四道车轮碾痕在雪地上拖过,缓缓离了茅屋,往章泽国去了。
  文玥在马车中轻轻掀了帘子朝外一望,大雪依旧纷纷扬扬。我躺在他怀中道:“雪还在下呢?”
  “恩,今年这场雪下得可真是大呢。”他埋头在我颈窝,口中热气在我脖子间吞吐。我任由他搂着,贪恋着他怀中的温暖。
  马车驶进了章泽皇宫,我第一次,被抱进了章泽的太子殿。居然又是太子殿啊,和北境皇宫的太子府一样富丽堂皇,忽然间觉得有些可笑。
  文玥抱着我进了寝殿,太医很快被召了来,我安静地躺在柔软舒适的华床上,接受太医们的诊断。
  “怜心公子的病究竟如何了?”文玥沉声发问。
  “回太子殿下,怜心公子以前似乎生过一场大病没有及时医治,导致热症损坏了肺叶,落下了病根,如今天气寒冷,公子体质又弱,引动了病根加剧了病情,加上公子长期心情郁结,故而短时间内气血涌动和着淤痰而出,才会生出这咳血之症。”
  “那究竟要怎么治,可能把这病治好了?”
  “目前的咳血之症按照微臣开的方子救治,应该能渐渐收敛,倘若能挺过这个冬天,应该就无忧虑了。”
  “我不想听倘若和应该这些词眼,总之你们一定要保证他平安无虑,否则本太子绝对饶不过你们!”文玥威吓了一句,我心头一颤。
  “是,太子殿下,臣等会竭尽全力救治怜心的公子的。”
  “那就赶紧开了药方把药煎来!”文玥有些不耐烦道。
  “是!是!”太医唯唯诺诺,额头滴汗,收拾了药箱赶紧退了出去。
  我扯扯他衣袖道:“别太为难他们了,我在云婆茅屋都死不了,应该不会有事的。”
  “不许你提死不死的”,文玥伸出两指掩上我的口道:“怜心,你放心,你跟我回来,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一定会让你的身子好起来的。”
  “恩。”我伸出手指揽过他的几缕头发,夹在指间缠绕。
  太医开的药剂每天都按时送来,文玥亲自端过来喂我喝。我盛情难却,只得乖乖把药喝了。有了太医良药的调理,我的咳嗽和咳血症竟也渐渐好了起来。整个冬天太子殿中都燃着暖炉,温暖如春,果真不是小小的茅草屋所能比的。
  良药加上暖炉,我的病好得还不算慢,文玥见我的病症渐渐好起来,紧锁的眉也随着渐渐打开,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多了起来。
  “怜心,你还记不记得我以前和你提过的一个有趣的戏班子,他们会演傀儡戏?”他坐在床边搂着我道。
  我眼神一闪道:“记得殿下说过。”
  “怜心,你想不想看?戏班子还在宫里呢,我让他们过来给你表演好不好?”
  “殿下对怜心真好。”
  “呵呵,只要你喜欢就好。”
  会演傀儡戏的戏班子被请进了太子殿。我身体已渐好转,可以从床上下来了,文玥搂着我来到内殿,内殿里已经搭起了戏台垂下了帘子,一切都准备就绪了,仿佛就等着我出来观看。
  我和他一起坐在软榻上,那狐裘披风就裹在身上,又柔软又暖和。
  文玥一挥手示意,戏台上便开始热闹起来。垂帘的顶端忽然间冒出了好几个木偶人,扭头摆手地动了起来。
  “殿下,那些木偶怎么会动啊?”
  “因为他们都是被木偶师父操纵着的,你瞧,那些木偶师父都躲在那垂帘里面呢,你看不见他们,只能看见顶上的木偶。”
  “恩,原来都躲起来了啊。”
  “你瞧那木偶在上面活动,是不是很有趣?”
  “恩,真的很有趣呢。”
  望着那台上来来去去晃动的木偶,我忽然觉得自己也仿佛成了一具木偶,木讷生涩,了无生趣。我这具身子,被公冶长熙要过,在他面前做过戏,在长逸哥哥面前也做过戏,在皇帝面前也做过戏,而今在章泽太子府,文玥太子的怀里,我还是在做戏。那台上的木偶,表情呆板,行动木讷,哪有我表情生动,表演自然呐?他们都没有灵魂,而我,却仿佛连灵魂都已出卖了呢。想及此,我不由自嘲地笑了两声。
  “好看么?”文玥低头问。
  “恩,好看,真是好看得很呢。”我嘴角带笑,眼角却泪光闪动。
  文玥直直盯着我看了半晌道:“怜心,你怎么又哭了?”
  “没有呢,殿下对我太好了,怜心是感动,太感动了……”我把头往他怀中埋去。他却紧紧将我搂入怀中,将我的头缓缓抬起来,一低头,覆上了我的双唇。我没有闪躲,张开嘴任由他将舌头探入搅~扰,与我的舌缠成一团。
  傀儡戏停了下来,戏班子悄悄撤离了,文玥抱起我往寝殿走去。他将我轻轻放上床,伸手解我的腰带。一转眼,衣服已被尽数褪去,文玥的身……子缠了上来,有些发烫。
  “怜心,我喜欢你,我想要你。”
  “嗯……”我轻轻吟了一声,仿佛是默许了。他望着我微泛红霞的脸颊灿然一笑,俯身便吻了下来。红唇、脖子、胸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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