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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山之石被玉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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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情悠悠(二)
  大门被推开,进来的确实是骆雨峰,只不过他身后有两个壮汉押着。
  静王的脸上隐隐露出些许欣喜,向自己的两名手下挥挥手说:“是让你们请人,不是让你们抓人。”
  两名壮汉老实的低头退下,骆雨峰摆脱束缚,笔直向冉郁走去。
  “别急!”静王拦住骆雨峰的前路。
  骆雨峰停下来,愤怒地瞪着静王说:“我来了,你快放人!”
  “急什么!”静王压着骆雨峰的肩膀,让他坐下。
  骆雨峰迫于冉郁在他手上,乖乖坐下。但他的眼睛依旧看着冉郁,只是眼中偶尔会闪过些不安的神色。这个面对鄢支人都没有皱过下眉头的人,是什么事能让他不安?
  静王也缓缓坐下,把玩着身上的佩玉,像是随口说,“说什么宴请乡绅,富户,其实我的太子哥哥无非就是想找你吧!”
  骆雨峰瞟了静王一眼,没有回答。
  静王自顾自接着说:“那些和你一起出事的校尉,裨将都隐姓埋名,只有你——骆雨峰,活得倒是正大光明。”
  “再隐姓埋名也一样会被你找出来,你毕竟是王爷,不如活得潇洒些。”骆雨峰终于开口说,“快说你怎样才肯放了冉郁吧。”
  “果然不愧是骆雨峰。”静王笑了,“别急,只要你乖乖回答了我的问题,我自然就会放他。你也知道诈死那种小把戏骗不了我那太子大哥,没过多久他就能发觉死在那的人不是你骆雨峰,所以我也不会拖很久。”
  “那就快说吧!”骆雨峰若带苦涩的看了眼冉郁,静王来找他,无非就是为了那件事,今天是躲不过了。
  “别急。”静王说,“骆雨峰你的运气不错,以前你有柳决明,现在你有冉郁。我是骗他说你在牢中得了急症,晕迷中还不忘叫着他的名字,这才把他骗来的。骆雨峰,有些人你要珍惜,可不能伤了他们的心。”
  骆雨峰咬着牙,把目光投向冉郁,冉郁正担忧地望着他。
  
  “骆雨峰!”静王凑过去,给骆雨峰造成些压迫感,“当年丹崖之战,是谁让你退兵的?”
  果然他要问这个,骆雨峰只是静静注视着冉郁。冉郁却是一惊,丹崖之战,他怎么能忘记,就是这一战失利,导致他的故乡江桥被鄢支人屠戮,他也失去了所有的亲人,骆雨峰竟然跟这一战有关!
  “骆雨峰,一切都与你无关不是嘛,你也是被那主使之人所逼迫,只要你交待出这个人。”静王步步紧逼的说。
  骆雨峰了然一笑,这就是静王的如意算盘。他算准自己不会当着冉郁的面,承认是自己害死了冉郁的亲人。确实只要把责任都推在别人身上,他自己就干净了。
  “骆雨峰!说……”
  骆雨峰刚想开口,冉郁突然叫起来:“别说!什么都别说!”冉郁觉得不太妙,不自觉地摇着头,他希望骆雨峰什么都不要说。
  骆雨峰牵起唇角,转头平静的看着静王说:“冉郁很聪明,他早晚会知道所有的事,而且我本来也打算都告诉他。”
  静王拧起眉峰,表情变得有些恶狠狠。
  “当年丹崖之战!”骆雨峰缓缓道来,“统帅是我骑竹马的朋友,伏波将军队——蒋怀舟,他不可能想到最后背判他的是他最好的朋友。为此我也付出了代价,柳决明为此恨我,离开了我。”
  “骆雨峰!你真的不怕冉郁也恨你?你不怕他像柳决明一样离开你?丹崖之战一定是有人主使你退兵的是不是?”静王先失去了他的冷静,显出些急躁来。
  说完骆雨峰竟然松了口气,他所隐瞒的事终于可以说出来了。冉郁紧紧闭着眼睛,好阻止泪水流下来。
  “冉郁,对不起,我曾想过只要我们在一起了,我就告诉你。可我们在一起了之后,我又怕失去你,所以不敢说,现在也没办法了。”骆雨峰坚定地说,“没有人主使,是我,是我畏战,所以临战之时带兵撤退,我部一退,其余部将退的退逃的逃。当时伏波将军手下仅余下了不到万人,跟本挡不住鄢支人的攻击。”
  “胡说!”静王猛地站起来,“若只是你临战逃脱,父王为何会赦你们无罪,这事一定与太子有关,不然你们安能全身而退,大王还要为你们遮掩。有人说当天见过金箭使者,还说是奉太子命传令伏波将军退兵,有没有这件事!”
  骆雨峰说:“王爷!不知道是谁给你出的主意,丹崖战败之事确能通天。你可以借此事将太子拉下马,但是你将此事捅出来的,将来朝堂之上那把龙椅,就与你无缘了。你要知道丹崖战败之事,不管是谁的错,最没有面子的其实是你父亲,渤海之主,当今的大王,你这就是在揭他的疮疤!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而你我都只是臣子,大王想要你我的命,你我都莫敢不从!”
  静王倒吸口冷气,他不作声了,这层他倒真是没有想到。
  看准时机,骆雨峰马上说:“王爷,你要骆雨峰死都可以,反正我这条命也是白捡来的。你放了冉郁,你也知道他是江桥的子民,他们失去亲人已经够可怜了,您怎么能忍心再害他们?”
  
  静王看了看骆雨峰,刚想说什么。门外传来清脆的笑声,有个紫衣秀士推门进来,他的容貌清秀,脚步却轻浮,双肩微晃。骆雨峰虽不认识他,但总觉得这人不太稳当。静王则为了掩饰他露出的鄙夷神色,把脸转了过去。
  紫衣秀士转凤目,打量了骆雨峰道:“对了,这位便是骆雨峰骆将军吧,狐谳有礼了。”
  这个人就是狐谳,怪不得把大王迷的五迷三倒,果然有股子狐媚气。这种人不可深交,也不值得深交,但这种人往往不好对付。所以骆雨峰不但没理他,还警戒地看着他。
  “王爷为没办完吗?狐谳早就说过按王爷的法子,得不到您想要的结果。”
  这不是位善主,所以狐谳往冉郁那儿走去时,骆雨峰站起来,上前一步挡在冉郁跟前,问:“你想干什么?”
  “雨峰兄,你最好老实呆着,这里毕竟还是静王的地界!不要随便乱动。”狐谳走到静王跟前,柔媚地笑着,静王竟然一言不发。
  骆雨峰不但不退,反而向前了一步。
  狐谳笑意更深,说:“你要这小家伙平平安安,就不要再给我们找麻烦,老实说出来,什么都好办。”
  “你?这件事与你有什么相干,你为什么要知道?”骆雨峰问他。
  “太子无能,静王有德,我只是想帮静王荣登大位罢了。再说我是以色事人者,太子可不喜欢我,他要是当了王,我还得担心他千刀万剐了我!”狐谳掩嘴轻笑着,但从他闪烁的眼睛中,骆雨峰能看出他想知道这些,决不仅仅是因为这些。林叔的莫名行刺,他被抓,柳决明说过,狐谳是突然出现的。骆雨峰的直觉告诉他,这里面有什么关联,只是他现在还找不出来。
  “骆雨峰,我不想为难你,或者我这可有不少已经几个月没有见过女人的侍卫,我想他们不会挑食的。更何况冉郁长得还挺可爱。”狐谳微笑着,好像他说的事情都很自然,是应该这么做的。
  骆雨峰知道这个人是说到就能做到的,他看向冉郁,冉郁双眼怔怔地看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好像失了魂,骆雨峰的心就像是被锥刺过一般。
  “我不傻,我若是答应了你,冉郁对你来说就没有利用价值了,那他会更危险。”骆雨峰镇定地说,“我怎么可能信任一个要威胁我的人?”
  “骆雨峰,你真的不怕我……”
  骆雨峰打断狐谳的话,说:“你若伤了他,你什么也得不到!而且只要我不死,我一定会要你的命。”
  
  骆雨峰和狐谳对峙着,谁也不愿落了下峰。
  “先这样吧!”静王终于又开口说,“让雨峰再好好想想,反正冉郁在这他也跑不了,就算他要跑,带着个人,要从我跑出去也没这么容易。”
  “王爷。”狐谳诧异地道,“今天是最好的机会,定要一举拿下,不然……”
  静王挥挥手道:“别说了,走吧!明天,明天再说。”
  狐谳招来手下,要把骆雨峰带走,也被静王阻止。
  “王爷!”狐谳又忍不住道,“不能让他们单独呆在一起,这可能使我们今天所做的努力前功尽弃。”
  “你这是违抗我的命令吗?”静王一发威,狐谳的气焰便被压下去,只得极不情愿地跟在后面离开。
  骆雨峰走到冉郁跟前,想帮他把手上的绳子解开,但他刚碰到冉郁,冉郁大力将手抽开,也不管手臂已经被勒得通红。
  “你真的与丹崖之战有关?”冉郁的嘴唇颤抖着,“你为什么要跑?你是个将军,你怎么能丢下身后的十几万百姓逃跑?”
  “绑久了,血流不畅容易淤积,会伤着手。”骆雨峰没有回答。
  “骆雨峰,你告诉我不是真的对吧!现在这里没有人了,你告诉我实话,有人主使的对吗?”
  冉郁死死地盯着骆雨峰,眼中闪着悲伤。
  “我……”骆雨峰刚想说什么,外面突然传来轻微的“啪嗒”声。他又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说:“冉郁,想听我的故事吗?”
  
作者有话要说:半夜更新,JJ的抽搐病会好些,咱不能给可爱的JJ造成压力不是!
呃,今天JJ崩得很厉害,害得我现在才能修文,困啊…… 
                  此情悠悠(三)
  若是前几日冉郁或许很想听,但现在说不上来,想听又不敢听。
  好像知道冉郁不会回答自己,骆雨峰自顾自开始说他的故事:“蒋怀舟就是当年在丹崖之战中殉国的伏波将军。他其实才是真正的军人,战死沙场无怨无悔。可就是这样一个人,死了还要背黑锅。他和我一样祖居柴门,世代为将,我们住在一条街上,是骑竹马长大的朋友。我父亲死得早,因袭了他的旧职,四岁时我就是个将军,但一直到十六岁,我都不知道打仗是怎么回事,因为抚养我长大的叔叔是个文官。丹崖之战,本来没有我什么事,因为怀舟是主将,所以我主动请缨跟他一起去。”
  “既然是你要去的,那你为什么还要跑?”冉郁愤怒地问。
  骆雨峰一楞,自嘲地说:“因为我是个傻瓜,我当时跟着去只是因为好玩,只是因为从没见过打仗觉得好奇。我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像传奇中写得那样,将军个个都是力拔山兮气盖势,还会有虞姬这样的美人相伴。我想象那辉煌的胜利后,城中的百姓会为我欢呼。可上了战场才知道,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营帐里的人每天都在减少,昨天还在说笑的人,今天可能就看不见了。什么一刀砍下人头,刀是会卡在人脖子里拔不出来的。我杀死的那些敌人,有的比我还小,一脸稚气。我不想再有人死了。”
  “所以你就逃跑了,扔下你的责任,扔下我们就这样逃跑了。”泪水从冉郁的眼中滑落,“我的父母,我的家,我所有的东西都在那一战中失去了,只因为你的好玩!”
  骆雨峰垂下头,呜咽地说:“我知道,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冉郁失控地冲着骆雨峰大吼!
  “我本是想我们只要退兵了,鄢支人最多是抢一把,他们不会杀人的,他们从前也没有杀过那么多人,所以……”骆雨峰按住冉郁的肩膀想让他冷静下来,没想到冉郁歪头竟一口咬在他手臂上。身体上的疼痛,不及心疼。骆雨峰没有挣脱,就这样让冉郁咬着。早知道会有这个结果,是他太贪心了。
  “我给骆家丢了脸,柳决明为此离开我。我丢失了官职、亲人、朋友、情人,从柴门来到安阳行商。为了别人一句话,我就要穿山越岭,一座山来回爬三次,我从前没有承受过这么多的苦难。我也受到惩罚了,冉郁!”骆雨峰几乎是在恳求他,“原谅我,我会补偿,我会做我尽我的全力去补偿!原谅我。”
  冉郁只是拼了命的咬着,像是要把自己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出来,血渐渐从骆雨峰的手腕上滴落。冉郁终于松开嘴,幽幽地说:“算了,咬死你也没有用,爹娘他们也不会回来。”
  骆雨峰刚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冉郁就接了句:“可我不想再看见你,再也不想……看见你。”
  骆雨峰的笑容僵在脸上,用还在流着血的手摸了摸冉郁的头。就像从前他常做的那样,只是多了些苦涩。
  
  骆雨峰不知几时被带走,或许是他自己走的。冉郁不知道,他躺在榻上,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恨骆雨峰吗?说不上,也不想,只是想起父母的惨死,他放不下。
  冉郁躺在那,不吃也不喝,只是发呆。太阳落了又升,升了又落,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个人进来帮他把身上束缚的绳索解开。
  “滚吧!”冉郁抬眼看了看那跟他说话的人,身上透出股杀气,应该是个侍卫之流,冉郁慢吞吞地从榻上起来。
  “快点,别磨磨蹭蹭。”王府的侍卫,果然气势惊人。
  “这是要放我走?”冉郁淡淡地问。
  “当然!”
  冉郁犹豫半晌,还是问道:“那骆雨峰呢?”
  “什么骆雨峰,船上没这号人!”侍卫答到。
  怎么可能,难道前两天和他说话的是鬼!冉郁想着是不是骆雨峰向静王妥协,所以他才能被放出来?
  没等冉郁细想,侍卫便将他赶了出去,他这才发现自己身处在一艘大海船上,这么说吧,这船有多大,并排跑三辆马车是没问题的。船上有不少人在走来走去,冉郁扫视了一遍,没有看到骆雨峰。
  突然胳膊被拽起来,冉郁被侍卫扔到只小船上。小船似是专门来接冉郁的,他刚上船,船就移动了,冉郁站在那,大船离他越来越远,隐约好像看到骆雨峰站在那,可定下神来又什么都没有。心里那种矛盾的感觉,依旧在折磨着冉郁。
  冉郁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下子像是失了目标,浑浑噩噩的。回到安阳,也只是在街上如游魂般乱恍。许久没有下雨的安阳,淅淅沥沥下起雨来,连雨水都带着股海水的咸苦味。雨越下越大,整个街上渐渐只剩下了冉郁。
  嗒……嗒……嗒,有个人小跑着朝冉郁这边过来,暴雨中是小石头打着伞冲他跑过来。
  “冉郁,你去哪了?爷呢,怎么没和你一同回来?”小石头跑到冉郁面前,把伞往他那边挪过去,不多时他自己的衣服就湿了大半。
  冉郁在那发楞,骆雨峰没回去,果然是和静王做了什么交易嘛!会不会有事?可恨,可恨自己为什么还要担心他。明明那是个胆小鬼,是个不负责任的家伙。
  见冉郁没回答他,只是发呆,小石头知道怕是出什么事了,一时半会问不出来。便说:“这样吧,回去再说,回去让娘给你煮点姜茶,别着凉了。”
  现在回骆雨峰那,冉郁怕自己会更伤心。
  “你走吧!”冉郁说,“我不想回去了!不回去了。”
  “你不回去爷怎么办,他回来要是找不到你怎么办。不行,我要带你回去!”小石头拉着冉郁往前走,他却不动,小石头转过头,冉郁不动,他也不放手。
  两人在雨中站了很久,雨水从小石头脸上流下来,滑进衣服里。他的衣服已经完全湿透,冻得嘴唇都青紫了。
  冉郁不忍心,这样在雨中站着,小石头可能会生病,他叹了口气,说:“好吧,咱们走。”
  小石头展颜一笑,拉着冉郁往家走。回到房间,小石头给自己和冉郁拿了身干净衣服。见冉郁也不动手接,依旧在发楞,就过去帮他擦身。边擦边小心地问:“冉郁,爷呢,他上哪去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冉郁想到骆雨峰,心里就揪着疼,脸色都变了,疼至极处,竟然干呕起来。小石头忙说:“好,我不问了,不问了,我去给你看看姜汤好了没,你在这等着我,把衣裳换上。”小石头说完就跑了出去。
  冉郁的头痛欲裂,闭上眼睛,脑中就是父母惨死的景像,和江桥城中堆积如山的尸体,还有他们初见时骆雨峰那散漫不经意的微笑。
  
  冉郁淋着雨后发烧,烧得他把所有的事都暂时忘了,所以说生病有时候也挺好。就是给小石头添了不少麻烦,结果他也没走成,留下来照顾着冉郁。等冉郁病好了,他人也瘦了一圈。冉郁躺在榻上,想着不能再让好朋友这么操劳担忧了,他的事他应该自己解决。
  为了让小石头放心,冉郁在他面前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背地里冉郁却想了很多,他不能留在这里,呆在这里他就会想起骆雨峰对他的好来,结果便又是阵伤心。他想出去走走,或许不回来了。但他也知道,若是自己走了,小石头肯定会担心,说不定还会到处找他。最不济,他也会呆在这里等自己和骆雨峰回来。这就耽误了人家,所以冉郁一直踌躇着,没有行动。
  就这样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小石头虽然有些楞,石榴毕竟是女孩子,心思要细腻很多,她看出些端倪来了。她找了个机会把挡在冉郁面前,冉郁扯出个僵硬的笑容。
  石榴轻轻摇头道:“冉郁哥哥!你笑得好苦,骗骗大哥还成,骗不了我。”
  “小六……”
  石榴没等冉郁说完就插嘴道:“我不想问你出了什么事,你不告诉哥哥,就更不会告诉我。我只问你,要我帮什么忙吗?有什么我可以为你做的?我一定会去做的。”
  冉郁心头一暖,这辈子就算他再倒霉,有她和小石头这样的朋友,也算不枉此生了。
  “我这几天想……想离开这里。”
  “我就知道,看你这两天老躲着发呆,还偷偷收拾衣裳,我就明白了。你是在担心你走后大哥会着急吧?”
  “嗯。”冉郁答道,“我不知道还回不回来,我怕我走了以后,石头会去找我,或者他会在这傻等。”
  “想走就走吧,冉郁哥哥!”石榴的眼睛熠熠发光,“不管你和骆爷回不回来,我和哥哥都会看好这个家,好歹这也是个窝,而且有许多我们美好的回忆,如果哪天你们觉得累了,就回来看看,休息下再走。别担心我们,什么傻等,我们是在守着一个希望吧!”
  “石榴!”冉郁心中充满着温暖,快要溢出来了,他感激地对石榴说,“你是个挺好的姑娘,我……祝你早日找到个好人家。”
  “去去,男人最不可靠了!”石榴红着脸道。
  两人各自沉默了会,石榴忍不住又问:“冉郁哥哥,那你打算去哪呢?”
  “不知道。”冉郁抬头望着天,“海阔天空总有我的去处!”
  石榴突然上前抱住冉郁,问:“我只问你最后一句话,即然我很好,为什么不选我呢?”
  冉郁轻轻笑了笑,石榴再好他不喜欢,骆雨峰哪怕再是个从战场逃跑的胆小鬼,他也喜欢。
  
                  此情悠悠(四)
  晚上冉郁下定决心,收拾好东西,告诉石榴,若小石头问起,就骗他说自己去找骆雨峰了,让石头别担心。觉得所有事都交代完了,冉郁带着随身不多的东西,轻跃出墙。走了几步停下来回望了那个大宅一眼,其实还是有些舍不得,舍不得这里的一切,因为那上面都有骆雨峰的气息,每个房间里好像都留下了骆雨峰的影子。
  冉郁打算先去次京城,如果骆雨峰是被静王带走的,他们应该会回京城,他想打听下骆雨峰的情况,要是骆雨峰没事,那他走得就更安心些。
  说来也巧,冉郁本来是做贼的,去过的地方很多,但一般都是走到哪偷到哪,无目地性。现在要他认个路找上京城,反而迷失方向了。转着转着竟然来到了柴门,冉郁望着城门,突然生出些想法,看看骆雨峰长大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他确实是太不了解骆雨峰了。
  这一路上,冉郁本想干回老本行,路上没吃的了就偷。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去偷东西,心理总有种愧疚感。所以冉郁最后只能打些野味充饥,有时一个饼分几天吃,见了山泉才喝点水。所以等到了柴门,冉郁已经是灰头土脸,比乞丐好不到哪去。
  柴门郡比安阳大多了,而且只有东门能入,其它的门只能出不能进,大地方规矩多。进门时冉郁还让守城军士留下盘问了半天。
  冉郁让军士折腾惨了,口渴得紧,看到城门边摆着的茶摊,二话不说上去就灌了好几杯,直到要付钱了。冉郁上下一摸,连点零碎都没有。他看了眼摊主,那是个年青女子,没有施粉黛,麻布的衣服,不像有钱人家,赊账不太好吧。
  冉郁窘迫地站在那,年青女子见了嫣然一笑问:“小兄弟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吗?”
  “那个……那个……我身上没有钱!”冉郁壮着胆子,好不容易说出来。
  “本来就不收钱。”年青女子笑了,那是种令人如沐春风般的微笑,“我只是见进城的人口渴,便在此地施些茶水。”
  年青女子的笑容让冉郁放下心来,她施茶水的行为还让冉郁生出些好感,便向她行礼后问:“请问您可知道,骆府在何处?”
  年青女子听到骆府,好奇的看了冉郁一会,点头道:“我知道,小哥找骆家的人吗?”
  “不,就是久闻骆家的大名,即然到了柴门想去看看。”
  年青女子听冉郁说完,擦了擦手,走到他跟前说:“那我带你去吧。”
  冉郁忙摆手道:“我自己去就行了,不劳烦您,何况您还有摊子要看。”
  “这个不看也没关系,反正喝完他们会把茶具留下的,我再回来收便是。”
  冉郁推辞不过,便接受了,有个人带路也挺好,而且她好像是本地人,或许会知道骆雨峰的事,可以问问。
  
  在路上青年女子先开了口说:“我叫傅倩宁,小哥你叫什么名字,从哪来的?”
  “哦,我叫冉郁,从安阳来的。”
  倩宁突然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冉郁说:“冉郁,今天总算是见到你了。”
  “总算,什么意思?”冉郁警觉地问。
  “走,你啊别去骆府了,跟我走吧!”傅倩宁热情的招呼冉郁,冉郁不明状况他不敢去啊。
  “这不太好吧!你我不算认识吧,万一我是坏人怎么办。”
  倩宁笑道:“那你认识骆雨峰吗?柳决明呢?还有江辰月,你又可知道我和他们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所以我们现在开始算是认识了。”
  “真的!”冉郁眼睛一亮,警觉什么的统统扔边上去。
  “可巧,决明的信今早上刚到,让我注意一个像你这样,从安阳来,叫冉郁的人,结果你还真到了。走吧,他让我遇见了你,要好好照顾呢。”倩宁也显得很高兴,“你的事,决明也和我说了些。”
  冉郁以为柳决明把他和骆雨峰相恋的那码子事说出来了,顿时窘困不矣。
  “你也知道丹崖之战,骆家人因为此事现在都不太喜欢雨峰,你又是他的朋友,冒失过去恐怕不太好。”
  听倩宁说完,原来她只是把自己当成骆雨峰的朋友;冉郁的精神松懈下来,这才说:“我只是想去看看,没想要进去。”
  在外面乱嚼别人家的舌头不妥,倩宁思量了下,就笑着道:“门有什么好看的,跟我走,小时候骆雨峰拖着怀舟去捅马蜂,结果被马蜂追着跑,蛰得满头包,那个破马蜂窝还在我们家树上吊着呢,去看那个不是更有意思?”
  “真的,他小时候这么傻?”冉郁轻轻一笑。
  “骆雨峰啊,以前就是个公子哥,谁叫他四岁就是将军了呢,一直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怀舟总说四个人当中,雨峰是最容易闯祸的,要看紧他。”倩宁提到蒋怀舟时,眼中竟然闪出泪光来。
  “你认识蒋怀舟?”冉郁小心地问。
  “蒋怀舟是我的夫君。”倩宁幽幽地道,“我摆那个茶摊就是希望他每次出征回来时,第一眼就能看到我。”
  冉郁垂下头,憋了老半天吐出句:“对不起!”
  倩宁摇摇头,又换上了副笑脸说:“走吧,去我家,给你看看那只蜂窝。”
  
  冉郁跟着傅倩宁来到蒋府,从房屋上就能看得出这曾经是个大户人家,只是现在大宅内显得有些冷清。
  在门口,倩宁指着街尽头处,若隐若现的一个飞檐说:“那里就是骆家了。”
  从蒋家深宅之内,走出个老太太,双眼是瞎的,被个丫环牵引着出来。倩宁轻声告诉冉郁这便是自己的婆婆,说完她迎上去人丫环手中接过老太太。
  “是谁来了,听脚步声不像是决英。”老太太问媳妇。
  “决英是决明的哥哥。”倩宁悄声对冉郁说完,转头又对婆婆说,“他叫冉郁,是雨峰的朋友。”
  骆雨峰这一跑,害死了蒋怀舟,倩宁看上去像是不介意,但这个老太太毕竟是蒋怀舟的母亲,不可能不介意吧。冉郁想要阻止倩宁说出来,他打手势,倩宁却好像完全没看到。更奇怪的是老太太听到骆雨峰的名字,没有生气,反而还嘱咐媳妇骆雨峰的朋友要好好招待。
  待倩宁服侍老太太完毕后,冉郁疑惑地问倩宁:“你们不恨骆雨峰吗?”
  “恨?”倩宁笑了笑,“骆雨峰比我更可怜。”
  冉郁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死人是不会悲伤的,只有活着的人才会痛苦。我们只是失去亲人,一时之痛,但骆雨峰呢,他这一辈子都要背着背叛朋友,临阵逃跑的罪名,要是我早就自尽了。可骆雨峰没有,那时候他被骆家赶出去,独自在外经商,无论我们多讨厌他,将他拒之门外,他都没有放弃。过几个月就会带着大把的钱跑到这来等着,等我开门,他来道歉,他说他要补偿。我们一家能撑到现在,多亏了骆雨峰的多方照顾。那个孩子,骆家的那个小毛孩,一夜之间真的是长大了,他学会担当了。”倩宁眼神那么柔和,她是真的原谅了骆雨峰。
  “可他毕竟害死的你的丈夫,如果他们不退兵,那一仗会许是会赢的,那江桥的那些百姓也不会惨死了,那是千千万万的生灵啊!而且他过得也不差啊,安阳首富,锦衣玉食的。”
  “或许吧,但毕竟过去的事不能重来,也不能假设。”这回换倩宁不解的问,“只是你怎么会觉得骆雨峰过得很好?”
  “我……他难道过得不好?他有十个船队在海上跑,利润很高,他为什么过得不好?”冉郁说。
  倩宁摇摇头说:“你为什么会这样想,雨峰没告诉你?他被骆家开除宗籍,这辈子他死不能入祖坟,连想和自己的爹娘葬在一起都不行。你说他过得好,灵魂无处可归的人怎么能好?大商人,那是用命换来的,也是他努力来的。为了买第一艘船,他把身上所有值钱东西都卖了,那些他爹娘留下的唯一一点念想,全卖了。我亲眼见过他把鞋底都跑穿,还舍不得扔。他也知道这是他应当承受的,有苦往肚里吞。弄得他现在是一点脾气都没了,谁还看得出他曾是个敢打马蜂,敢在大街上念情书的人,当初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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