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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横山庄-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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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彦卿却陡然转过来,当着连横庄主的面将身上单薄的衣物都扯了下来,露出羸弱的身躯,因为一直没有调理好,当初赵志远留下的许多伤痕、吻痕都还留在上面,而这人苍白的脸上挂着一个淡淡的笑容:“庄主,你做这么多难道就是为了这一具肮脏的身体吗?”
闻言,连横庄主脸上十分难看,那白皙肉体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更是觉得碍眼,将手腕上的珠串挽起来,脱下自己的外衣,走到彦卿跟前帮他披上。
后者却极力躲开他手里的衣服,扭了几次,才在连横庄主略带强硬的动作下,披着衣服坐了下来。
“你对我来说很重要。”连横庄主握着他的下巴,专注地看着彦卿的双眼认真说道,“虽然我很想……但是我说过,如果你不愿意,我绝对不会再勉强你。”
“所以你就用药让自己觉得我是愿意的?”彦卿低着头,声音微弱得像是在问自己。
“我……”连横庄主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彦卿下面的话打断了。
“那药让我连赵志远那样的畜生都能心甘情愿地张开腿。”
连横庄主看着彦卿将自己蜷缩起来的样子,有些分辨不出这是伤心还是害怕,或者兼而有之,只能将人整个搂进自己怀里,轻轻抚摸着他弯曲的背脊。
“我会让赵家给你一个交代的。”
“交代?”彦卿伤心得有些想要笑出来,“是对我还是对彦家做一个交代?”
“你已经知道了?”连横庄主停住手里的动作。
彦卿不说话,从连横庄主的怀抱里离开,侧着头不愿意看他。
“……我知道现在做什么都不可能还你一个父亲,赵家与彦家的事情我不能够插手……”
彦卿听着连横庄主的话,似乎彦家的败落只不过是赵家一手促成而并没有连横山庄牵涉其中,也不曾细听他下面所说的话语,只是恍惚地应着。
直到连横庄主将他整个人裹住抱起来,彦卿才醒回神,脸色苍白地抱住他的脖子,生怕就这么掉下去摔断了腰骨。等连横庄主将他放置在里间的床榻上,有些满意地看着彦卿配合的态度,淡淡说道:“接下来就不要再闹了,好好配合医师将药都吃下去。”
彦卿看着连横庄主离开的背影,这样温和无害的连横庄主无端让他觉得心底泛寒,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要落进他细细编织的陷阱里去。
另一边远在赵家别苑的废墟上,一个蒙面的黄衣女子看着满地衰败的痕迹,不知道低着头在思索些什么。
“主子。”一个穿着黑色锦衣的男人突然出现跪在女子面前,“整座别苑里已经没有活口。”
“看到赵志远的尸体了吗?”黄衣女子问道。
“主子恕罪!”黑衣男子猛然醒悟过来,又一次消失在废墟中。
黄衣女子看着这原本精致繁华的园林,一夕之间就因为那人的命令被焚烧殆尽,只留下她所在之处的一棵粗大柳树,也被大火熏着了半边,另外一半垂着枯萎卷曲的叶子随风摆动。
鸿带着另外几个黑色锦衣的男人在赵家别苑里来回地翻找,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碎砖破瓦,将所有被杀死的、被烧毁的尸体都集中到一处,仔细清点,还是没有找到赵志远和章钰的尸首。
“属下办事不利,请主子责罚。”鸿跪在黄衣女子面前,额头扣在泥地上不敢起身。
“你们都下去吧,鸿留下。”黄衣女子挥了挥手,扶着柳树有些犹豫的模样。
“主子……”
黄衣女子走到黑衣鸿面前,伸手将他扶了起来:“季渊做事总是不够干净利落,杀了满院子的人,却独独漏了赵志远和章钰那两个小东西,如果让他们逃回了京城,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
“……想是因为庄主大人大他实力超群……太过自信了些……”黑衣鸿低头犹豫地说道。
“岂止是自信,根本就是自负。”黄衣女子有些幽怨地说道,“明明知道赵家用心不纯,还要与他们合作,说是能够掩人耳目。现在利用他们将人得到手里了,转眼就要灭口,那赵丞相从来不是个好相与的,若是被有心人利用起来……”
想当年年仅十九岁的连横庄主季渊得到彦家将会祸乱朝纲的神谕,虽然被孙、郑、季三大家极力隐藏,依然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原本就以武将起家的彦家几乎是立刻就遭到了三大家的监视和警觉,于此同时,听闻了风声的耿敬公更是立刻决定让自己的儿子弃武从文,与从前交好的武馆渐渐断了来往,甚至自彦卿之后都没有再生儿子。
然而这些行为都没有让三大家安下心来,反而引起了京城其他世家蠢蠢欲动的野心,而赵家就是其中之一,不过先帝执吉在世的时候各方都忌惮其声望与手段,不敢轻举妄动,在执吉帝逝世,裕荣皇女监国之后,赵家就首先动作了起来。
“……鸿,现在没有办法了,让他们在前往京城的各个关口都注意着,尤其是京城那边,千万不能让他们两个回到京城。”
“主子,我明白了。”黑衣鸿说完,就与黄衣女子一起慢慢离开了赵家别苑的废墟。
等过了许久之后,那棵被烧得半焦的柳树下有一丛茂密的野草突然抖动起来,一个浑身污垢的少年从树洞里爬出来,背后拖着一个昏迷的男人,这昏迷的男人赫然是黄衣女子遍寻不着的赵志远。
章钰细细地擦去赵志远脸上的污迹,一双明亮的眼眸犹如黑夜里的火把,看着连横山的方向,满是仇恨。
作者有话要说:
☆、快乐的日子即将来临
梅园如今被修葺一新,周围也布满了穿着褐色锦衣的侍卫,彦卿让人在园子里摆了一把躺椅,旁边搁了一张小方桌,温了一壶热茶,静静坐着。
这个季节已经没有了梅花,园子里的树上都是碧绿的叶子,并没有什么好看的景色,彦卿却像是十分沉醉一般,靠在软枕上,眯着眼睛一小口一小口地啜饮热茶。
“公子,水有些凉了,我去取些热的来。”站立在旁的俏丽侍女说着,见彦卿点了头,便招呼另外一个女子守候在旁,自己提着水壶下去了。
“我肚子有些饿了,你帮我去取些糕点来。”彦卿眯起眼睛,突然对目前身边仅剩的下人说道。
然而这侍女却并没有直接走开,被转过身去,彦卿瞥见她似乎是解下了腰上的黄丝巾,轻轻晃了一下,然后转过身对彦卿说道:“公子请稍等片刻就好。”
彦卿见她仍旧站在面前不动,有些发怒的样子:“怎么我竟然是指使不得你,要你单单站在这里随意用两句话来打发我?”说罢站起来就将小桌子上的茶具扫落在地上,然而因为用力过猛,陡然觉得眼前一晃,要摔落下去,却是被一只手拉进了个冰凉的怀抱。
“小心着些身体。”连横庄主一身紫衣走进来,一手抱住彦卿,用眼神示意那女子下去,“我平常也没时间总是看着你,这会儿就在你这里一起吃。”
彦卿见是连横庄主,便昂着头不说话了,也没表示好或不好的余地,就有一串侍从进来,布置了桌椅,将连横庄主的午饭端了上来。
然而彦卿看到了菜色脸上不显心里却是有几分意外的,堂堂连横山的一庄之主,中午吃的,竟然不过是一碗白饭,和三四道素菜。
“你身体不适,先吃些清淡的,以后胃口好了再让下面准备些你喜欢的菜式。”连横庄主说完将一个精致的瓷碗放到彦卿手里。
彦卿拿起筷子就低下头用吃饭掩饰脸上的表情。
“这个还不错,你尝尝。”
连横庄主夹了一筷子青菜在彦卿碗里,彦卿顺从地和着米饭吞吃了下去,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烧的菜,光溜溜的青菜,没油少盐的,味道实在寡淡得很。
然而抬头偷偷看了连横庄主一眼,这人却是一脸郑重得吃着,甚至在咀嚼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开起来还有些类似于美味的错觉。
彦卿没有胃口,吃了两口觉得肚子里有些不舒服就放下了碗筷,站起来想要离开这张有些叫人气闷的桌子。
“你吃的太少了。”连横庄主拉住他要离开的手,“坐下再陪我用些。”
彦卿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有些无奈地重新坐下来,端起碗,歪头看着碧绿的梅花树,有一粒没一粒地数着米饭。
连横庄主吃了两口,也停了下来,看着彦卿的举动,问了一句:“想看梅花了?”
彦卿一顿,放下手里的碗筷,看看连横庄主,然后厌厌地摇了摇头。
“乖乖把这碗饭吃了就带你去看……”
彦卿一怔,满脸奇怪地盯着连横庄主。
而后者显然也发觉自己这句话语气说得有些不太合适,有些僵硬地扭了扭手里的筷子,然后说道:“……多吃些对身体好。”
彦卿看着连横庄主握住筷子的手一愣,虽然还没有问出口,却还是让他注意到了。
“以前被削掉的。”连横庄主淡淡地说,将只剩下一小截的小拇指藏到衣袖里面。
“我……”彦卿张口想解释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来,闷着头慢慢地把饭吃了。
在沉默的氛围下,连横庄主很快就吃完了自己的这顿饭,又匆匆离开了。彦卿淡淡扫了一眼身边的人,之前那个惹自己发怒的侍女已经不在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调走的。
彦卿最近晚上总是睡不好,或是觉得连横山上夜晚寒凉,或是因为吩咐人添加了火炉又被热醒,翻来覆去总是不得安寝。
今天晚上好不容易有些迷迷糊糊了,却突然感觉到脸上一凉,惊醒过来就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床边。
梅园晚上灯火通明一贯是直接点到第二天天亮的,彦卿借着这样的灯火很容易便看清了身穿紫衣的连横庄主。而此者正低头看着自己,也不知道是已经在床边呆了多久。
连横庄主见彦卿已经醒了,伸手撩开他身上的被子。
彦卿心底一颤,咬住下嘴唇低下头不作声,藏在身后的拳头因为握得太紧而发抖。
他终于还是装不下去了。
彦卿这样想着,却感觉到身上一暖,却是一件厚实的狐裘落在自己身上,略带狐疑地眼神望着连横庄主。
后者却是淡淡地催促道:“快些穿戴好了起来。”
彦卿低下头,无比顺从地照着他说的话穿戴好衣物,却像是有意要拖延时间一般,放慢了速度。不过连横庄主似乎并不在乎这些,看着他曼斯条理的动作也没有多说什么,只等他全部收拾好了,一把扶住他的腰身,就往外面去了。
这并不是彦卿第一次靠在连横庄主的怀里,看着连横山上静谧幽深的夜晚,仅剩的灯火如同银河星宫闪耀,无尽的星空就在他们的头顶上转移,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夜风的寒凉都被牢牢地挡在狐裘外,周围都是带着玉沉香味的暖意,恍若身在梦中。
寂静的连横山上,大概只有他们两人会于这样的深夜里在野外游荡,这样想来,便叫人心里生出一种别样的动荡,似乎只要说出口,这整座山脉都能够为他们倾听。而最终,这些埋藏在人心深处的秘密,也将他们毁灭。
只有这一刻,彦卿宁愿抱着自己的这个人,他从来不曾遇到不曾见过,即便要付出的代价会是让他现在就立刻死去。
“到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连横庄主把彦卿放了下来,原本一贯冰冷的人身上微微冒着热气,似乎赶了不少路程,苍白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将他狐裘上的兜帽松开一半。
一阵刺骨的寒意直扑到脸上,彦卿看着眼前一片莹白的冰雪王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
☆、梅香雪海
一阵刺骨的寒意直扑到脸上,彦卿看着眼前一片莹白的冰雪王国,惊讶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这是……”
“跟我过来。”连横庄主牵着他的手慢慢朝前走去。
很多年后彦卿回想起这一天,如果当时的自己能够预知未来,他便应该甩开连横庄主的手离开,哪怕是独自冻死在这冰雪覆盖的连横山上。
然而此刻的彦卿却没有想那么多,因为他被一股隐约的香气所吸引,连横庄主牵引着他绕开凌乱的山石,走到了香味最浓郁的地方,眼前的景色一下子让彦卿怔住了。
满满的一片梅花林,全然的白色,没有任何杂质几乎与周围的风雪融成一体,或是绽放盛开,或是含苞待放,细细密密的花瓣在雪地上铺了薄薄的一层,这里便是那香味的来源。
“喜欢这里吗?”只穿了紫色单衣的连横庄主走到彦卿面前,折下一支盛开的梅花放到他手里。
彦卿接过那根纤细的枝条,上面沾着的冰雪在他手心里化成冰凉的水滴落在地上,低着头,遮掩住脸上完全称不上愉快的的表情。
“……真漂亮。”
连横庄主听到他这样轻声细语地说着,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拉着他的手慢慢在这一片异常绽放的梅花林子里穿梭,当彦卿长长的发丝被密集的树枝挂住缠上的时候便停下来,细心地帮他解开。
“嘶……”
“弄疼你了?”连横庄主看了一眼有些退缩的彦卿,手下的动作更加轻柔了些。
彦卿感受人那苍白的手指在脸颊旁滑过的感觉,垂下眼帘咬住嘴唇,不愿说话。
“好了。”连横庄主将他凌乱的发丝整理好,抓拢起来塞到狐裘里面,期间像是不经意地触摸了一下彦卿的耳垂。
彦卿一下子抬起头来,直直看着连横庄主的双眼,这时候恰好挂起一阵风雪,狐裘上的兜帽被吹了开去,满树的花瓣犹如天女泼洒,腾空起舞,萦绕在两人周身,像是把这两个人与外面的整个世界都隔离开来。原本整理好的发丝随着花雨在风雪里飘扬,细细的发梢打在连横庄主的脸上,让他心里突然生出微微发痒的感受。
连横庄主怕他体弱,伸手帮彦卿将狐裘扎紧了,半搂在自己怀里。一会儿这阵风雪过去了,满树的梅花落了一般,细腻洁白的花瓣几乎将两个相拥的人埋在了这一片香雪海中,一个动作便有无数花瓣簌簌地飘落下来。
连横庄主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捻走落在彦卿眼睛上的一片花瓣,看着他如扇子般的睫毛轻轻呼扇着,便觉得心里一动,隐隐生出些微妙的错觉来。
正想说些什么,就听得怀里这人掩住鼻子打了一个细细的喷嚏,手里便收拢了几分,道:“果然还是着凉了……”
“……回去吧。”彦卿低声说道。
“先不急,跟我过来。”连横庄主凑在他耳边轻声说着,也不等他回应什么,半搂着他往梅花林的后面走去。
走到后面,彦卿就感到身上有些热了,被连横庄主拉着隐约看到一块岩石后面冒着热气,走过去了,才发现那是一汪热汤,整齐的边缘都是质地坚硬的黄色山岩,一根粗大的竹管被几层布料包裹着埋在地下,出口正往汤池里面吐着冒热气的黄色山泉水。
连横庄主摸着彦卿比自己还冰凉几分的手指,将他拉到汤池边上,刚想伸手解开彦卿的狐裘,就见他退后了几步,脸色一僵,淡淡地向他解释道:“你体弱,刚刚着凉在这热汤里泡一下就会好很多。”
说罢也不顾彦卿挣扎的脸色,半强势地解开他身上的外衣,将他打横抱起来放在水温和深度较小的地方。
对彦卿来说,热汤几乎已经成为他心底挥之不去最深的梦魇,他犹然记得虚弱的自己被按在汤池边上,被强迫分开双腿将下生展露在那些人的目光中,无力地挣扎着,却只能感觉那些器具缓慢进入自己的可怕过程压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随即那些冰冷的异物伴随着那阉人尖利的嗓音,慢慢地折磨他,由内到外,借着池水的药力,通过各种诡异的手法引动他的情/欲,却在即将攀上极乐之巅的时候用突如其来的痛苦将他钉死在岸上。
这样的过程一遍一遍的重复,每一次重复却又带着异样感受的折磨来摧毁他仅剩的精力,最终身心俱疲,就好像被人扔在陆地上的鱼,最终被那双折磨自己的手所驯服。
那种黏腻的触感似乎还缠绕在自己身上,但凡回忆起来,就感到反胃想吐,甚至头晕胀痛难受。
然而连横庄主显然没有注意到彦卿苍白难看的脸色,在水池边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也下到水池里,走到彦卿身旁坐下。
泡在热水里的彦卿被突然靠过来的冰冷身躯一激,醒了过来,忍不住退后了两步,突然感到背后一烫,还来不及呼叫,就被拉到那个冰凉的怀抱里。
“小心,出水口那里烫。”连横庄主把人抱在怀里,细细查看他背后被烫到的地方,隔着一层薄薄的里衣,浸了水倒是透明起来,隐约能够看到一片红色。
彦卿感受着背上手指摩挲的感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泡在热水里的缘故,耳边那人的呼吸都是烫热的,极不自在地想要挣脱开来。
然而扭动了几下,彦卿就僵住了,他清晰地感觉到水下有一个比温泉更加灼热的物体坚硬地低着他的身躯,赶忙停下动作僵住身躯,低着头不敢再看连横庄主的眼睛。
“你若不愿意,我是不会勉强你的……”那宛若叹息般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
彦卿看着水中模糊的倒影,那上面已经破碎成一片混乱的色彩,温柔到这样陌生的连横庄主是他不能够接受的。
咬住下嘴唇,彦卿转过身,慢慢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将自己柔软温热的肚腹慢慢贴在连横庄主身上,侧着头,什么话也不肯说。
然而连横庄主显然是看明白了他这说不出口的邀约,嗓音是前所未有的低哑与满足:“……这是你自己愿意的——”
花前月下,一池子的热汤蒸腾起满满的水汽,却掩不住那两人交/欢的浓浓春意,被遗落在水池边的狐裘上,一支纤细的梅花暗自凋零。
作者有话要说:
☆、心向往美好未来现实却苍白
自从雪山顶上梅花林一夜之后,连横庄主虽然依旧是一副冰冷淡漠的样子,对彦卿的举止之间却多了几分轻怜蜜意的细致,这让彦卿感到万分无所适从起来,幸而连横山庄内的事务不少,堂堂庄主也不是能够清闲得整日陪伴在他身边,不然他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面对那人才好。
这日彦卿正在屋里侍弄花草,却突然听得院中喧嚣声起,推开窗子一看,却是不知为何,原本隐藏在梅园各处角落的褐色锦衣侍卫都站了出来,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出了了什么事情?”彦卿低声询问守在门外的侍女。
“园子里闯进来一只不要命的狐狸,公子您小心别被惊着了,先在屋里呆着。”侍女看着那些人在院里搜索,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
彦卿看着这些的行为,心知不可能真的是如这女子所说的“狐狸”而已,却不动声色,关上窗子仍旧侍弄着自己的花草,只是多了份心,小心注意着院子里的声响。
然而不久之后,院子里吵吵闹闹地,果然是有一只小狐狸被一众侍卫从林子里驱赶出来,彦卿正觉得疑惑,突然看到肩头洒落了几缕尘土,一个身穿黑色锦衣的男人从房梁上跳下来。
彦卿一惊,手里的花盆摔落在地上,刚刚张开口想喊,就感觉到一把冰凉的长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那人轻喘着气,压低了嗓音说道:“不要乱喊乱动……”
“公子,你怎么了?”外面的侍女听到花盆摔碎的声音就想推门进来。
“没事。”彦卿感觉到脖子上的剑锋又往里压了几分,赶忙阻止了那侍女,“我有些饿了,你去帮我弄些吃食来。”顿了一顿,又道,“别再和上次一样了。”
“……是,公子。”外面的侍女很快离开了这里。
“怎么又是你?”彦卿看着黑色锦衣的鸿靠在廊柱上休息皱眉询问,“难道连横山庄是你们家的后花园不成?”
“怎么不是?”黑衣鸿苍白着脸撇嘴笑了一下,“我这番故地重游可是花了不小的代价……”说罢捂着肩膀有些吃痛地模样,从自己怀里取出一小瓶药丸吞了些下去。
“好了,你要休息够了就自己离开,你能一个人进来,却休想再挟持我。”彦卿刚刚走了两步就被鸿用眼神制止。
“你怎么说也是堂堂彦家的后人,眼下竟然还真心甘情愿地做那连横庄主的男妾不成?”黑衣鸿嘲讽地说道。
“我愿不愿与你何干?”彦卿背过身去,咬牙着牙,衣袖里的手掌也紧握了起来,他怎么也不会忘记就是这人将他送到了赵志远的别苑里,送到那个仇人的床榻上去的。
“说得也是,你如何与我有何关系,不过是替耿敬公在天之灵感到不值罢了。”
“你不过也就是条跑腿的走狗,有什么资格替别人感到值不值——”
这话似乎踩到了黑衣鸿的痛处,顿时双眼通红,睚眦欲裂地瞪着彦卿,却最终还是咬牙忍住了,握着拳头,低头说道:“你懂什么,为了……我便是死也心甘情愿,何况只是做一条狗……”
彦卿冷哼一声,看着黑衣鸿没有说话。
修整过后的鸿像是突然回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看着彦卿说道:“难道你一个堂堂世家的嫡子长孙,竟然就没有丁点儿要为彦家报仇的血性吗?”
“怎么,你这是在怂恿我对付裕荣皇女殿下吗?”彦卿有些疑惑地问。
“哈哈。”黑衣鸿陡然笑了起来,却又想起此时自己所处的环境,猛然收住了声响压低嗓音道,“没想到这段时间你倒是从连横庄主那里知道了不少事情……不过当初为了江山稳固,下决心要铲除彦家的可不是皇女殿下,而是那几大世家……”说罢一顿,凑到彦卿耳边道,“难道连横庄主在床榻上的时候不曾告诉过你,如今的裕荣皇女早已经大权旁落被京城那几大门府架空了吗?”
“你到底是什么?”之前赵志远告诉彦卿黑衣鸿是裕荣皇女的人,可他那时候亲眼见到他与梅园里的老仆相谈甚熟,心里不由起了疑心。
“我不过是在夹缝中求生存罢了,你也不必太过上心。但我着实告诉你一句,我的主子绝对是与你站在一条线上的,而不是这孙、郑、季三姓的万里江山。”
彦卿看着这人认真的面孔,陡然笑了起来:“您莫非是忘了,你我之间也是有仇怨的,如果我告诉庄主是你将我送到了赵志远的别苑,你觉得会怎么样?还是你和你的主子太高看了我这一个小小的男、妾?”
黑衣鸿知道这人是在介意自己刚刚那一番轻贱他的话语,侧过头,揉了揉还有些发疼的肩膀威胁道:“要是你实在不肯合作,我就一刀宰了你,免得你坏了主子的大事……”
“好啊。”彦卿笑着凑到黑衣鸿的跟前,用纤细的手指捏住剑锋往脖子上凑,“你看你若伤了我到底是我坏了你家主子的大计还是你坏了你家主子的大计?”
眼见着锋利的刀刃就要割破这人细嫩的脖颈,黑衣鸿赶忙将长剑收了起来,脸上气闷的表情显而易见,他家主子在他嵌入连横山庄之前,确实有交代能说服这人最好,如果不行也不能伤了他的性命,可见这彦家的最后一人对他家主子来说实在是很重要。
彦卿看着黑衣鸿的反应,忍不住露出一个无声的嘲笑,他竟然不知道自己抛却了满肚子的诗书仅凭着这一身皮肉还有那么大的价值。
“好了,我不想让你的血脏了我这地方,趁着没人注意你快滚吧。”彦卿情绪厌厌地开口赶人。
“等一下。”黑色锦衣的鸿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了主子交托的任务,挣扎着决定最后努力一次,“你们彦家为了这三姓江山付出了多少?最终却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神谕落得这副下场,你就甘心……我知道自己说不清楚,你若有什么疑虑便随我去一处地方。”
“赵志远已经死了,你这倒是还想将我往谁的床榻上丢?”彦卿眉梢一挑,刻薄地问道。
“你……你随我来就是……”黑衣鸿看着这人的模样,有些无力地挣扎道。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晚点了
☆、这座山庄埋藏多少
彦卿现在终于是彻底明白了赵志远身为赵家的二公子,在所有事情里不过是那些人手里的一颗棋子,,他原本自以为知道的隐秘也不过是整件事情的冰山一角,那些所谓的京城世家,明面上是与彦家亲厚关照,然而背后不过是别人家的走狗,转眼就用彦家人的血肉换取自己的高床软枕衣食无忧。然而就这些走狗,目前的彦卿也是拿他们毫无办法,一想到这些,结合自己目前的处境便觉得心灰意冷。
走到了山庄偏僻清冷的角落里,彦卿想起年少时候父亲对自己读书做学问时候的严苛要求,想起母亲对自己生病体弱时候的温情照顾,那时候自己又足够争气,事事总是能够在诸多世家子弟中争个头筹,让人羡慕也叫自家人骄傲。然而再一看自己目前的处境,那时候的风光便显得如同笑话一般,更加深了自己身上逃脱不去的羞耻和痛苦。不能够为自己的父母亲族正名,为了找到陷害彦家的仇人自己费尽心思落得这样卑贱的境地却丝毫没有报复他们的办法。
心窍一堵,竟是怔怔看着面前幽黑的鱼池子慢慢跨了进去。
在这没有人的偏僻院落,大概要到几天后尸臭散发出去才会有人能够发现他死在这里。随着冰冷的池水一点一点淹没他的口鼻,压住心底那一丝陌生的慌乱确实是能够感受到那即将解脱的感觉。
“你对我来说很重要。”那人冰冷的嗓音突然闯入他的脑海,一个激灵将他惊醒过来。彦卿动了动水里已经有些僵硬的手脚,察觉到自己的举动心里便有些讽刺,竟然会因为那么些小事而冲动,真是愚蠢。
刚想起身从水里出来,却猛然听到了一个细碎的声音:
“……我希望你的主子不会让我后悔。”说这句话的人彦卿虽然不甚熟悉,却一下子就认了出来,只因为从前他也曾在水里听过这人说话。
“呵呵……大总管您又有什么可后悔的呢?没有任何人会知道你做了些什么。”这发出低笑声音的主人彦卿不久之前才刚刚见过,自然一下子就知道了他是谁。然而他一动不敢动,甚至不敢将淹没在水下的口鼻透出来,在明白所有的状况之前,他已经嗅到了不寻常的意味。
这两个人分明就是连横山庄的大总管耿少潜和黑色锦衣的鸿。
而他在这个偏僻的角落已经靠近连横山庄的边缘,平常是数天都不会有人来。然而那躲在阴影后面的两个人却出现得毫无声息,甚至脚边还有一团蜷曲的黑影,透过远处照来的昏暗光线,阴影能够看见些许异常的红色痕迹。
“……按照你家主子的安排,早日结束了这边的事情。”
“明白。”
两人说得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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