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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横山庄-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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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彦卿忍不住伸手沾了一点红色的液体放到嘴里,慢慢含住手指吮吸了一下。耿少潜看着他的举动忍不住眉头一皱就要发话,却听得他自言自语道:“……热的,是真的……”
  “大总管,人来了——”
  先前离开的褐衣侍卫回到凌渊楼,身后似乎还跟着一个人。
  耿少潜脸上神情一变,转而对里面的彦卿说道:“看够了就出去。”
  彦卿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神情淡漠得仿若一个死人,衬着留在嘴边的那一点血迹,更是叫人看了触目惊心。
  然而他十分乖顺地站起身,慢慢往外走去,经过房门的时候,一个阴寒到骨子里的熟悉身影从他身边走过,彦卿猛然瞪大双眼,回过头,却只看到那扇高大的雕花木门在眼前闭合。
                      
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休息,更新提前




☆、临凤阁

  当那扇关闭了许久的雕花大门打开的时候,彦卿突然觉得院子里的日光有些晃眼,像是一道白光慢慢地褪去,看着那个男人站在门口,一如既往地看着自己。
  彦卿拖着沉重的步子走上前去,张开双手抱住那结实温热的躯体,才像是找回了真实的感觉,将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听着那沉稳的心跳声,终于松懈下来。
  连横庄主看着怀里的男人,突然觉得心底有一股异样的感觉,像是周围的世界都与从前再不相同,一种酸涩发涨的滋味在心底里蔓延开来。这让他忍不住,伸出手回抱住这个让他感觉异样的男人,轻轻抚摸过他突起的背脊,轻声地说道:“没事了……”
  “主上——”
  彦卿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抬头看着说话的耿少潜,同时也看到跟在身后的秘药师,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僵硬起来。
  “主子……”嗓音尖利的老秘药师像是突然老去了十几岁,脸上的皱纹要比上次彦卿看到他的时候深了很多,原本乌黑的头发几乎都已经白了,有些吃力地弯下腰去。
  连横庄主并不着急,用温热的手掌慢慢抚摸着彦卿消瘦的身体,淡淡地问道:“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彦卿身体陡然一僵,却发现这话是说与那老秘药师听的。
  “奴在深宫中先后伺候了各位主子大半辈子,这一生所期盼的也就是主子们都能好好的……”老秘药师有些吃力的说道。
  “回百越吧。”连横庄主将下巴凑在彦卿头顶的黑发里,“小时候你总喜欢与我们讲百越的事情……落叶归根,我让他们送你回去。”
  老秘药师低下头笑了笑,不做声,算是同意了。
  两名褐衣侍卫扶着老秘药师慢慢走出来,明亮的阳光照在他暗色的长袍上,彦卿这才发现,秘药师衣袍里的身躯已经干瘪得如同骷髅一般,在院落灿烂的阳光中,跨出的每一步都无比艰难。
  “少潜你留下来将这里都处理干净,再到临凤阁里来找我。”连横庄主说完,拉着彦卿的手,慢慢朝另外一个院落走去。
  彦卿跟随着连横庄主的步伐,才发现他们到的就是黑衣鸿曾经所说连横山庄的主院。
  连横庄主一手拉着彦卿,一手推开临凤阁的大门,里面一切布置都还和十多年前一样,桌椅都是干净得一尘不染。
  连横庄主示意彦卿与他走到内间,推开了中间最大的那间房门,里面的一切一点儿也不陌生,连横庄主搂着他坐在依旧崭新的雕花大床上,看着这间院子的一切,开口说道:“十年来,这座院子一直都空着。”
  彦卿看着近在咫尺的梳妆台没有说话。
  “以后你就住这里。”
  “庄主——”彦卿闻言一惊,刚想拒绝。
  “渊,季渊。”连横庄主打断他的话语,“如果你都不叫我的名字,那还有谁会记得它呢?”
  彦卿顿时沉默了下来。
  孙正华是皇女,两人在天下人面前举行了成婚之礼,而作为皇夫的连横庄主不会被留下姓名,身死之后,三姓宗庙里头也只会多一块皇夫郑季某的灵牌。
  “……渊。”过了很久,连横庄主才听到彦卿吐出那个模糊的发音,在这摆满装饰的屋子里听起来并不那么清晰,却莫名叫人觉得欢喜。
  连横庄主抱住这个男人,慢慢地将他的额角靠上自己心口的胸膛:“他们终于还是都离开了我……”
  彦卿突然明白,其实目前这人只是想自己被别人需要、依靠着,从而伸手抱住他的腰。然而当他的双手摸过那受伤的后背,却是触手一片光滑,心中大骇,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连横庄主看着他没有说话,突然俯身含住他的嘴唇一下子深吻了起来。
  彦卿挣扎了两下,就软软地趴在他怀里,那充满独特男性气息的舌头入侵到他嘴里,搅拌舔舐,几乎叫他窒息,只觉得身体被放倒在身后柔软的床铺上,肩膀上的衣衫被一层层解开,直到胸膛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连横庄主看他眯着眼睛喘气的模样,皱起眉头:“怎么又瘦了……”很快将自己温热壮硕的身躯覆盖了上去,含住他细小的如头,混着唾液慢慢轻咬舔舐,等得那上面被浸染得晶莹透亮红红地凸出来,才换了另一边继续。
  “唔……”彦卿连忙咬住嘴唇,不然他无法阻止自己发出那些黏腻暧昧的声音,然而双腿却忍不住交叠在一起磨蹭着,减轻身体里躁动的感受。
  连横庄主刚将手伸入彦卿衣服的下摆,就被门外的声音打断了动作。
  “主上。”耿少潜跪在门外,他不是听不到里面在做什么,不过他是故意打断罢了。
  彦卿脸上顿时变得通红,轻轻推了连横庄主一把,小声说道:“……你的身体。”
  连横庄主看着身下这人湿润的眼神,沉静了一会儿,然后深吸一口气,从床上翻身下来。
  “少潜,进来吧。”
  “主上——”耿少潜推开门,受伤的左腿右臂已经被包扎好了,不过行动起来依然诸多不便。然而他看了一眼已经整理好衣衫站在连横庄主身边的彦卿,眉头还是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这一番变化却都落在横庄主眼中,他摸着手腕上光滑细腻的乌木珠串,神情淡淡地开口问道:“少潜,你跟我有多久了?”
  耿少潜听得身体陡然一僵,低着头有些苦涩地回答:“少潜是十二岁那年冬天被主上捡回季家的。”
  连横庄主脸上露出一丝仿若回忆的表情,只是看起来也有些淡淡的冰凉。
  “这么多年,却是我束缚了你。”
  耿少潜无端觉得心里一慌,这个本以为能够追随一生的男人突然变得无比陌生:“如果没有主上少潜早已经死在十二岁的冬天,主上就是少潜这一生要追随的意义——”
  “你可知道当年我就是因为看到了你的未来,所以才收留了你。”
  所以我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在利用你罢了。
  耿少潜僵住身体,几乎不敢相信这个男人说出的话,慢慢地跪倒在地上:“主上是要逐我走?”
  连横庄主没有回答,他知道凭这个男人跟随自己漫长的岁月,他能够轻易体会到自己每一句话的意思。
  当第二天天亮的时候,连横山庄里的人终于发现有些事情不一样了,原本空置的临凤阁里入住了它的主人,而大总管耿少潜,再没有出现过。
  
                      
作者有话要说:  




☆、合欢与君醉

  彦卿醒过来的时候天色还是灰蒙蒙的一片,夜晚的连横山上气候阴寒入骨,夜里的炭火几乎都已经熄灭了,原本盖在身上的被子滑落到了床边的地上,想捡起来,身体一动,却是浑身酸软无力,下身满是滑腻流淌出来的感觉。
  “再睡会儿。”
  这轻微的动作却惊醒了床上另外一个人。将他冰凉的身躯搂在怀里,男人伸手捡起被子将两人一起包裹住,然后亲了亲他的额角,又闭上眼睛睡去了。
  彦卿睁开眼睛,看着男人沉睡的脸,平静而祥和的轮廓似乎完全看不出曾经冰冷凉薄的模样。
  “看着我做什么?”闭着眼睛的季渊突然开口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彦卿抱着男人结实的躯体,手掌慢慢抚过他平滑的后背。
  “我能听到你心里在想什么。”季渊在他胸前的凸起上揉捏了两下,侧过身,用膝盖挤开他的双腿,一个灼热硬挺的部分就贴在了彦卿两腿之间:“再乱动下试试——”
  彦卿脸一红,却是避开男人的眼神不说话,将两腿分得更开了些,那件事物几乎就直接搁在了自己湿热的穴口。
  连横庄主猛然睁开眼睛,那目光中深沉幽暗的部分叫人心神一震:“怎么,昨夜还没将你喂饱?”
  彦卿两颊烧得更厉害了,侧过脸看着床外,声若蚊蝇道:“不是你让我试试……啊——”话还没有说完,身体就猛地被闯入了,借着昨夜留下的湿滑之物,几乎是直接就撞在了那一点上,忍不住就从喉咙深处发出一个急促的高音。
  强有力的腰肢一下一下往两人连接处撞击着,仿佛要用肉刃劈开彦卿的身体。
  “……别……我……我还疼着……哈……不要……”彦卿被颠得只能从嘴里吐出一些破碎的语句,“……我……我再也不敢……嗯……”
  刻着合欢二仙的雕花大床上幔帐翻卷,满室轻喘长吟,将山中的严寒驱逐出这一方春意浓浓的天地。
  等两人再次起身的时候已是临近午时,连横庄主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五年的时间似乎将他变得更加让人惊艳了,自己也越发离不开这个人,有时候连横庄主忍不住会想把他完全藏起来,不让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看到他。
  彦卿帮连横庄主套上外衣,弯腰系好腰带,抚平衣襟上的褶皱,在这座临凤阁里,这原本应该是一个妻子每天早晨所做的事情。
  连横庄主看着男人脸上认真的神色,突然就觉得心里一软,拉过他的手将他抱在自己怀里,默默地用下巴抵住他的额头。
  “怎么了?”彦卿忍不住问道。
  然而连横庄主的回答却是扣着他的脑后,更加用力地抱住他,一边的铜镜里清晰地照出着两人相拥的身影,连横庄主看着镜中自己脸上冷硬的表情,莫名觉得一惊,松开了抱着彦卿的手,然后语气淡淡地说道:“五年没有离开连横山了……可要随我去姜州?”
  
  五年前凌渊楼出事之前,连横庄主曾经要赶往姜州,然而等连横山庄里的事情都平息之后,邵春阳却从姜州传来消息说问题已经解决了。
  连横庄主早已经把姜州的经营全权交给了邵春阳,既然得了他的信,便也没有再多过问干涉,直到这日,连横庄主无端提起前往姜州,彦卿所能想到的也只有——那邵春阳恐怕已经出事了。
  然而连横庄主一路却是走得不慌不急,甚至一路都有心与彦卿两人沿途赏景游玩,倒是让彦卿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来,尝尝这个。”彦卿将一颗青色的东西放进连横庄主嘴里,后者张嘴嚼了两下就吞了下去。彦卿忍不住弯着眼角问道:“甜吗?”
  连横庄主看着前方的道路,眉头皱也不皱一下地说道:“是什么?苦的,你别吃了。”
  彦卿将藏在身后的莲蓬拿了出来慢慢撕开将里面的莲子一个个剥出来:“……苦的你还吃?”
  连横庄主低头看了彦卿一眼,将他手里剥出来的新鲜莲子又捻起一个全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就吞咽下去,面上淡淡地说道:“甜的。”
  彦卿“扑哧”一声,捂着嘴也没忍住笑出声来,将还剩大半的莲子举到连横庄主面前:“既然这么甜,这里还有很多你就都吃了?”
  连横庄主瞥了挂在自己臂弯里欢笑的彦卿一眼,一脸认真地盯着前方的路面:“不,我们要同甘共苦。”说完,眼角却透露出一丝微微的暖意。
  彦卿不知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一红,凑在连横庄主耳边说道:“让他们都不准往这边看……”
  彦卿说的是守候在两人周身的褐衣侍卫,连横庄主闻言眉梢一挑,脸上神情未变,淡淡说了一句:“都去看看前面是到哪儿了,不必留人。”
  “是——”虽然觉得自己主上的命令有些奇怪,但是骑着马匹的六个褐衣侍卫都照做了,一转眼就消失在前方。
  连横庄主低下头,刚刚张开口想问彦卿,就感觉到熟悉的气息扑到脸上,嘴唇上传来濡湿细腻的触感,一颗莲子混着唾液被从口腔里推送过来,在两人的唇舌间被细细地研磨,然后咬开一半,和着那人香冷的气息咽了下去。
  分开来的时候,还有几根银丝挂在两人嘴角,那人眼神湿润地看着连横庄主,凑在他耳边,轻声诉语:“……同甘共苦。”
  怀里这人脸上的神情叫连横庄主几乎就想立刻把人压在身下,扣着他的腰身,嗓音低哑地说道:“信不信我立刻就把你给办了……”
  “别……”彦卿眼中的水汽更重了,连忙松开挂着他脖子的双手,声音糯糯地说道,“……腰还疼得厉害呢……”
  “主上——”
  还不等连横庄主再说什么,几名褐衣侍卫却全都回来了。显然这些不知道打搅了自己主上什么好事的人一点儿没有自觉,齐刷刷单膝跪在连横庄主面前的大道上。
  “姜州已经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合欢与君醉

  姜州曾经是前朝的都城,几代下来,虽然已经比不得京畿繁华,高大而斑驳的城墙却别有一番意境,距离京畿并不算太远,城里的人说话也差不多,彦卿到城门下的时候听到耳熟的乡音,不期然流露出些许近乡情怯的感受来。
  然而身边的连横庄主却显然没有受到这些情绪的感染,看到大热天穿着一身绣花锦缎正服的邵春阳在门口等候许久的模样,也只是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
  走过身边的时候彦卿忍不住看了邵大总管一眼,这个眉梢弯弯,嘴角总是挂着两个淡淡小酒窝的男人便是他见了也觉得心里一暖。
  邵春阳为自己所置办的府邸很大,其中雕栏玉砌画栋飞檐也是极尽奢华,便如同这人对衣食住行的在意一般,恨不得将所有富贵华丽的东西都拿出来。然而,邵大掌柜这样的喜好与进入连横山庄之前落魄的生活不无关系。
  因为东家的到来,邵春阳本想将主院让出来,不过却被拒绝了,连横庄主只让安排了一个安静的院落,对下面,大多数人也只当是有重要的客人来,因而晚上所办的洗尘宴也十分简单,不过是几个主事在乘凉的院子里摆了几张桌子,配了一些淡酒,几道时鲜。
  连横庄主看着院中的景致,端起面前的杯盏,朝着邵大掌柜道:“第一杯姜州这么些年,我敬大家——”
  邵春阳和各位主事看着连横庄主一饮而尽,连忙举着杯子脸上笑意满满地也干了:“谢谢东家(庄主)——”
  “第二杯,春阳,我敬你——”连横庄主喝完一杯,立刻又满上,朝着邵春阳一举杯就灌了下去。
  如果说第一杯是因为掌柜管事们多年在姜州辛苦的经营,第二杯连横庄主却没有说什么,地下的主事们脸上露出几分疑惑,然而聪慧如邵春阳,心思一转,便明白了几分,接过杯子,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东家没有怪罪春阳就好了。”说罢,也一仰头喝了下去。
  彦卿看他们二人喝得急,也无心去猜他们之间的哑谜,夹了一筷子菜在连横庄主碗里,小声说道:“不要喝得太急了,小饮怡情,大醉伤身。”
  连横庄主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却不知掩藏着什么样的情绪,叫彦卿心里莫名一惊,夹菜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然而连横庄主却是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杯盏倒满,并且在他的碗里也浅浅地倒了一些,示意彦卿端起酒杯,又朝着邵春阳道:“第三杯,我们两个一起敬春阳——”说罢又是一口喝了下去。
  彦卿没明白这人突然是生出了什么心思,看着他的样子,在众人面前也问不出口,只得也仰头喝了下去,虽然已经是淡酒了,却还是被呛了一口,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这一次显然脸邵春阳也没闹明白连横庄主这是什么意思,顿了一顿,但还是笑着将杯中的酒水一口喝了下去,倒过杯盏示意:“谢东家厚爱——”
  连横庄主喝得并不多,夜半离席的时候却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不知道是因为喝得太急还是有心想醉的缘故。当彦卿将他扶到两人所住的院落时,一贯冰冷的脸上微微透出几分薄红,双眼也紧紧闭着,只是脚下随着彦卿的步子跟着走而已。
  彦卿挥退的想要服侍二人洗漱的侍女,亲自端着温水给连横庄主擦洗脸上身上,收拾完以后背后已经沁出一层薄汗。
  看着床上这个男人宁静的睡脸,谁又能将他与那个能够掌握天下命运的季家相连,与那沾满血腥的连横山庄相联系?
  连横庄主的手腕上还缠着一串油光泛亮的乌木珠串,珠串的的下端挂了一个金丝的穗子,不过这个穗子被压在衣袖里只露出几根金线来。
  珠串一侧的腰上挂着一块雕着梅花的火石,用红丝线和火石缠在一起的则是一柄巴掌大的小刀。
  刀鞘是灰褐色的水犀皮子,没有任何装饰,很不起眼,不过彦卿知道,这把锋利的小刀曾经在连横庄主的手里十分轻易地割开一头成年水牛的脖子,坚硬的表皮和厚实的肉脂就像豆腐一样被划开,如果这样的锋利用在成人脖子上的话,必然会切割得更加轻松。
  彦卿伸出手,将缠在连横庄主身上的腰带解开,把那绑在一起的火石和小刀取下来,放在床边的木凳上,握住他缠着珠串的手,将脸颊贴了上去。
  喝过酒有些发烫的皮肤靠在冰凉的手指和珠子上,彦卿忽然觉得有些头晕,听到那人手腕上传来一声声沉稳有力的脉搏,进入连横山庄这些年发生的一切在脑海中接连不断地闪过,或是惶恐,或是悲伤,或是愤怒,或是喜悦,然而最终一切都凝固在他一双深邃的眼眸中,静静看着床上的沉睡的男人。
  彦卿沉默地看着,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帮他盖好了被子,转过身仿若叹了一口气,开门走了出去。
  当房门再次合上的时候,平躺在床上的连横庄主突然睁开眼睛坐起来,冰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看了看还留着那人体温的手腕,对这空荡荡的房间说:“贞一,去外面呆着。”
  北面的窗子突然翻动了一下,似乎是有什么窜了出去,很快又被合上了。
  连横庄主闭上眼睛重新躺下,嘴角抿了起来。
  彦卿端着水温已经凉去的铜盆,走过花苑,转过一个拐角,却突然停下了脚步,慢慢转过身:“你跟着我做什么?”
  背后的人被他的话一惊,顿住了脚步,低着头左顾右盼,支吾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彦卿眉头一皱,这里是邵春阳的地方,连横庄主就在二十步外的屋内,于是慢慢向那人走了几步:“是大掌柜让你来的?”
  “我是来找你的。”这人沙哑粗粝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却与之前那怯懦的模样截然不同,在只离彦卿两步的地方慢慢抬起头来,“彦卿。”
  “是你——”彦卿看着面前这人,手里铜盆险些摔落到泥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估计快完结了




☆、第 49 章

  赵丞相五十大寿,朝中的官员和各世家都前来祝贺,赵府少不得办了一场,只不过这次跟随在丞相身边的却不是一贯众人所见到的二儿子赵志远,而是总被赵丞相称为没出息的庶子,在各方的恭贺声中,到也将场面撑住了,也并未像赵丞相之前所谦称的那般不堪。至于那赵二公子赵志远,却是不会有那没点儿颜色的去追问的了。
  相对于外面的热闹,赵府内院却有一处格外冷清,一个体型纤细的少年蹲坐在石桌前布菜,而坐在他对面的男子目光呆滞,一动不动地看着亭子外面的鱼池。
  “志远哥哥,今日是丞相大人五十大寿,这寿包你得吃一个,沾沾喜气……”章钰说着,将手上已经有些凉了的豆沙包撕开,捏成细细小疙瘩,一块一块喂到赵志远嘴里,看着他自动自发咀嚼着吞咽下去,便是满足地一笑,起身将脸凑上去,帮他把嘴边的碎屑舔吃干净,然后双手托住他的脸颊,笑道:“志远哥哥,甜不甜?”问完又撕了一些碎块喂给赵志远吃,不过显然这人懂得咀嚼却吞咽困难,嘴里东西稍稍一多,嚼着嚼着就混着唾液从嘴角漏出来,实物的残渣落了两人满身。
  “对不起志远哥哥,钰儿又不小心给你喂太多了……”章钰连忙凑上去,用嘴将掉出来的残渣收拾干净,然后红着脸,看着被自己打理干净的赵志远一笑:“果然很甜——”
  章钰将石桌上的饭菜喂了十之七八,看了看赵志远,便放下筷子:“志远哥哥差不多了,不能再吃了,你等我一下,我去让人来收拾……”
  赵志远如今不管章钰喂什么,喂多少都会嚼下去,在不小心喂撑过几次之后,章钰总会小心着这人的饭量,不敢少了更不敢多了,长时间下来心里也有了分寸,到差不多了便不会再继续。然而每次吃饭,他都喜欢用这种方式来增加两人之间的交流。而自从赵志远回到丞相府三个月以来,那些个甚有眼色的下人也早不将他这个章家的小公子当回事了,他也懒得两人被打扰总是将服侍的下人都支开得远远的,吃完收拾再要把人都叫回来。
  当章钰领着侍女小厮回到水榭的时候却听到了嬉闹的声音,远远看到那亭子里几人的举动顿时血气上涌,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叫人打断腿脚,却生生忍下气,让身后的下人们都先退下。人多口杂,若是这样的事情被传出去,他的志远哥哥只怕不知道要被说成什么样!
  等下人都走开了,章钰走到水榭外面,清脆的声音不轻不重地喝了一句:“你们在干什么——”
  亭子里的人被吓了一跳,手里的东西也都摔落在地上,章钰看着那一碗混杂着鱼池里淤泥的脏水,再看看赵志远嘴角的污迹,恨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然而这些人一看是章钰,却一下子放下心来,甚至放开张志远慢慢靠过来,脸上不咸不淡地挂着几分笑:“哟,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你小獐子呀。”
  “什么獐子骡子,不就是一撅着屁股的贝戈人……”
  章钰闻言脸上一片惨白,细细的牙齿紧紧咬着嘴唇,忍着被羞辱的感觉强自镇定地说道:“……这里是赵府,你们最好不要闹事……”
  “……可不是,也就赵志远那傻缺把他当回事儿,那P眼儿都不知道伺候了京城内外多少汉子了……”说完将地上的那泥碗捡了起来,朝坐在凳子上的赵志远颠了颠。
  “闭嘴——”章钰能够忍受别人对自己所有的羞辱却不能忍受他们对赵志远的侮辱,几乎想也不想就冲了上去,用身体将那人撞开。
  “把他给我按住——”被撞倒在地上的男人没想到他会反抗,吃惊之余更是怒上心头,与另外两人合力扭着章钰的手臂将他按在地上。
  章钰费力挣扎,扭动中身上本就单薄的衣服被扯开,按着他的男人本就是生色场上的老手,而他这年纪又恰恰是最招人的时候,一身细嫩的皮肉,刚过变声期的嗓子叫起来也是格外动人。那男人在他光滑的肩背上摸了一把,唾道:“难怪能招惹那么多男人,赵志远那傻缺怕也是离不开他这一身皮肉……”
  “怎么你想上他了?”被撞倒在地上的男人捂住被撞痛的地方哼了两声,“也不嫌脏……”
  地上的章钰闻言,顿时停住了挣扎,强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恐惧,声音颤抖着说:“……这里是丞相府的后院随时都会有人来……”
  “怕什么,你看他这样也不是有病的……”那人手在章钰丰腴细嫩的背脊上滑动着,咧嘴露出一个淫邪的笑容,“而且就是这样才好玩……”
  “不要,不要,求你们,求求你们不要……”章钰顿时慌了,他开始万分地后悔为什么自己要把那些下人支开,“求求你们……”
  被撞开的男人看着章钰那百花花的身子在地上扭动哭喊求饶的模样顿时也觉得那处一热,忍不住骂了一句:“果然是个S货,这样也能勾引男人……”便伸手将那半露不露的衣衫一下子扯了去,顿时章钰那一身细腻白皙的嫩肉就完全呈现在这几个人面前,在灰褐色的地面上挣扎扭动低声哭泣的模样一下子将几人心底的邪火勾了起来。
  男人低声骂了一句就解开裤头提枪上阵,后面那处一下子被攻破了防线,章钰软软地趴在地上,用手捂住脸,嘶哑的声音已经哭不出来了,只反复地喊着:“……求求你们……别再这儿……求求你们……”
  几人轮流在亭子里将人玩耍了一遍,还觉得不得味儿,又将人抬到亭子旁水榭的房间里重新开始玩弄,少年独特的沙脆哭声在水榭里回荡着,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亭子里的赵志远突然曲起了手指,僵硬的身体开始颤抖,睁大的眼睛开始泛红。
  赵志远放在膝盖上的双手青筋暴起,蜷曲的指关节和发白手背晃动着,瘦弱的双腿开始大幅度地晃动,突然只见他身体往前一冲,竟然直接摔到了亭子门口的地面上。然而这亭子当初建造的时候却并没有为水上的踏墩做围栏,赵志远这一摔,已经是半个身子落在了水面上。
  几步之外的水榭房间内,一个男人突然问道:“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水里的鱼在跳啦……艹,真舒坦……”男人撞击着身下的躯体,随口答道。
  赵丞相的五十大寿热热闹闹地结束了,没有人注意到后院里一个冒了几个气泡就沉静下来的池塘,只不过第二天天未亮的时候,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被从丞相府后门丢出来。
  事隔不足十日,赵家丞相府满门被查抄,未经三司受审,赵丞相自缢天牢,丞相府夜半毁于一场大火。自此,曾经盛极一时的赵家彻底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作者有话要说:  




☆、章钰

  “我是来找你的。”这人沙哑粗粝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却与之前那怯懦的模样截然不同,在只离彦卿两步的地方慢慢抬起头来,“彦卿。”
  “是你——”彦卿看着面前这人,手里铜盆险些摔落到泥地上,在看到章钰那被划伤的脸上露出恨戾的表情,又忍不住淡淡笑了起来,“怎么,漆面呑炭卧薪尝胆到邵春阳身边来了?若今日我不曾到姜州,你又打算等到什么时候?”
  “你们终有一日是要来的。”粗哑的声音从喉咙深处发出呕哑的笑声,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手腕又向前递了几分,露出一柄泛着冷光的短刀,而刀尖死死地抵住彦卿的腰侧,彦卿轻哼一声,被划伤之处的衣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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