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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狼社之情痴(出书版)+番外作者:江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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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是谁在说讨厌他?莫离身子一抖,连忙竖起耳朵听。

  「怎么了?」

  「听说他从小就是淳亲王府里的男宠,还进过宫,当然也是这个身份,这样的人,萧堂主居然还当个宝似的手心里,真让人想不透。」那人的语气有点不屑。

  莫离拼命地低着头,脸涨得通红,眼睛酸酸的,偏偏流不出泪来,心中却仿佛在滴血一般。还是被人知道了!肯定许多人都知道了!这样羞耻的往事,拼命地想要忘掉,却怎么能够?听到连萧同也被人嘲笑,莫离心中更痛了,比自己受到嘲笑还要难过。

  「是么?不过这个小孩儿倒是挺讨人喜欢的。」

  「当然,他可不就是这一行的出身么?」一个人笑了起来,颇为轻浮。

  「别这么说,这孩子也怪可怜的。」另一个人宽厚地道。

  「可怜是可怜,可如今终于出了头,总该惜福知命,乖乖地伺候萧堂主,偏他还三天两头爱使小性子,堂主不开心,咱们也要受累。」

  「小孩子家,一会就好,咱们只当没看见也就罢了。」

  「老刘,就你好心眼。」

  「唉,咱们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能跟小孩子们一般见识。」

  「其实火爆脾气的小堂主怎么会喜欢那么个软趴趴的小男孩,真是让人猜想不透。」

  「各人有各人的缘分,说不定是月老系的红线呢。」

  「哈哈,你说这月老当真好笑,一定是老得眼都花了,红线居然系到了两个男人身上!」

  「嗯,也是挺奇怪的。不过两个人自己喜欢就好,咱们外人瞎操什么心。」

  「即便是两个男人,我也觉得那个莫离配不上咱们堂主,要我说,就是选副堂主也比他强得多,又聪明又能干,人长得也漂亮,跟堂主从小一块儿长大,真正是青梅竹马呢。」

  莫离偷偷地听着,心想:副堂主,那是说悠哥吧?可不是么,他和同哥两个人从小一块儿长大,青梅竹马……

  悠哥为人那么好,又那么能干,堂里的事,一大半都是他在管,同哥只不过拳头厉害,刀子快些,脑子么,却远远比不上悠哥了。如果不是悠哥坐镇,大家肯定没有这么好的日子过,听那两个人的口气,对小悠甚是尊敬,对他,却是……

  莫离忍了半天的眼泪,悄悄地滑了下来,一滴一滴,落在尘土里,成了一个个小泥点儿。

  就像他一样,再清的水,落入了这尘土之中,就再也不干净了,成了污泥……

  他眼泪流得更凶了,却不敢哭出声来。那两个人已经走远,莫离伏倒在花丛之中,低低地、呜呜咽咽,哭得肝肠寸断。

  正午的太阳正烈,树木和房屋的影子都短短地投在地上,空气闷得人喘不过气来,街上一个行人也没有,一条老狗趴在树荫下,无精打采地吐着舌头喘气。

  一座大院子的角门忽然开了一条缝,一个小小的人影探出头来,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闪身而出,轻轻合上了门,快步向长街尽头走去。

  莫离摸了摸脸上的人皮面具,心想,这下不会被人发现了吧?只要自己走了,就不会再给同哥造成不好的影响了吧?他那样的英雄,名誉是多么重要,而且他那么强行黄,神采飞扬,好像天上的雄鹰,应该有一个可以与他比翼双飞的伴侣,比如悠哥……

  而自己,只不过像是江南柳荫下的一只小小黄莺,再怎么展翅高飞,也永远不可能追得上雄鹰的轨迹……

  还是离开吧。

  心好痛,好像被生生剖了出来一样,一步一步地远离了心上那个人,却好像连心也一起留下了,胸膛里这块地方,空荡荡的,一片茫然。

  今后,只有自己一个人了,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一个人生活过呢,该怎么活下去呢?

  不过,也许不用考虑太多,没有心的人,也许,是不用考虑那么多的……有什么必要呢?可能根本活不下去了吧……

  他的眼泪扑簌簌滑落下来,隔着一层人皮面具,感觉不到泪水流过脸颊,就像麻木了一样……

  长街上又空无一人,空气沉闷得让人窒息,只有知了在快乐地歌唱。

  鬼面之死

  「什么?莫离出走了!?」萧同刚从外面回来,屁股才沾到椅子,就听到下人来报这个消息,气得跳了起来,一拍桌子,啦一声,结实的木桌又变成了一推碎片。

  他飞也似地跑到自己屋里去看,果然,屋里冷清清的,莫离的东西少了一些换洗的衣服,平时放零钱的小钱袋也不见了——看来他真的是出走了。下人说中午莫离少爷出了后门,一直到现在也没回来。

  「怎么搞的!」萧同气得大叫,早上还好好的呢,中午不知为了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两人闹了一点别扭,自己还跑来跑去地找了他一圈呢,没有找到,就先出去办事了,谁知回来居然得到这么个消息。他又一掌拍在床柱上,打得那床倒塌了半边。

  「怎么了?」一个冷静平和的声音传来,小悠走进门来。淡淡扫了一眼跳如雷的萧同,也不理他,只管吩咐下人收拾打扫一下,转身又出去了。

  「小悠——」见他出了门,萧同忙叫,莫离跑到哪儿去了,可得赶紧派人去找才行,安排这种事,小悠最在行了。

  小悠头也没回,径自出了院子,去了书房。萧同忍住怒气,紧跟在后面。

  进了书房,关上了门,小悠才道:「你呀,有什么事也别在下人面前那么失态,好歹你是堂主,得注意身份!」

  萧同哼了一声,重重坐在椅子上,问道:「怎么办?快派人出去找莫离吧。」想到那个小家伙长得一副柔弱可欺的模样,这一出去,保不准又要惹出什么事端来,他心急如焚,又恼怒不已。

  「别担心,有人跟着下去了。」小悠淡淡地道,自己倒了杯茶,轻啜一口。

  「咦?」萧同又惊又喜:「怎么,你事先知道他要跑吗?」

  「府外自然有咱们自己人在照看着,这么个显眼的人物出了门,怎能不引起注意?我可没那么多闲功夫专门看着他。」小悠放下茶杯,冷冷地道。

  萧同讪讪地笑了笑,又问:「是谁跟着呢?」

  「老董,那个六十多岁可以当莫离爷爷的老头子。」小悠看了萧同遗言,依旧淡淡地道。

  「我又没有担心什么……」萧同的声音明显底气不足,实在是因为莫离天生长了一副引人垂涎的好相貌,性子又那么软弱,说不得是真有点吸引男人的特质,实在让人放心不下,不过老董是社中的元老,当年对少主是立有大功的,最近为了离老家近些,才请调到本堂里来,他功夫不错,人也老成持重,有他跟着,就不用担心了。

  看小悠拿出账册又准备办公,萧同忙道:「他去了哪里?我去接他回来。」

  「啪!」账册被小悠重重拍在桌上,吓了萧同一跳。

  咦,向来好脾气的小悠,居然动了气?

  「你看看你自己,还像个当堂主的样儿吗?整天为了一个男孩子神魂颠倒,什么大事也办不了!」小悠的口气非常严厉,让萧同心里一阵发虚。想想自己确实有点失职,反驳不得,只好瞪大了眼睛,紧闭着嘴。

  「其实你交待的任务,我都有做完……」想了一想,萧同才道。

  「你是堂主。怎么只做我交待的任务?社里的事大大小小不知道有多少,只做完几件就算又差了吗?」

  「可外面有不少硬差事,还不都是是我出马?」萧同不服气道。

  「你当然有你的长处,可你都这么大了,不能总是任性妄为,要想保护莫离,先得保护好你自己!」

  「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吗?」萧同莫名其妙。

  「上个月鬼面找人拼斗了五次,这个月才到一半,已经有三次,你身上又添了两处伤口了吧?一处在左肩,一处在后背。」

  「没事啊,都快好了嘛。」

  「左肩那一刀都见了骨,一时半会哪里会好?马上又有任务要你出去,可你这个样子,怎么能行?」

  「怎么不行?」萧同不服气地道:「一只手我也打得他们满地乱爬!」

  「光打架有什么用,很多事,是要用脑子的,能少费力,为什么非要跟人拼命?」

  「嘿嘿,打起来才好玩嘛。」萧同笑了起来,谁不知道鬼画最爱找人打架玩儿呢?那种快意恩仇的感觉,真的是非常刺激哩。

  可惜小悠一点也不觉得这样好玩,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好啦,好啦,我答应你,这个月不再找人比武了。好不好?你告诉我莫离去了哪里吧?」萧同见风使舵,主动低头。

  小悠还是冷冰冰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到底要我怎么样嘛!最多下个月也不去比武了!」在他冷冷目光的注视下,萧同有点绷不住,生起气来。

  「老爷和夫人已经在泉州老家安顿下来了,大少爷也上了任,他们送了信来,要你赶紧成熟起来。」

  向来家里的书信都是父母与小悠直接联系,萧同也不在意,反正小悠会安排好一切的,有什么事也会及时通知他,至于父母对小悠比对自己这个亲儿子还要信得过,萧同也是觉得理所当然,一点都不会计较,自己还觉得自己很宽宏大量哩。

  「我都这么大了,什么叫快点成熟?」萧同有点不高兴,鬼面之名和快刀十一狼之名都如此响亮,江湖上谁人不知,这还不叫成熟么?

  「办事不稳妥,好勇斗狠,就是不成熟!」小悠一点情面都不留,冷冷地扔下话来。

  「你!」萧同一下子站了起来握紧拳头,火冒三丈。

  小悠平静地坐在椅子上,连眉毛都不动一下,冷冷地看着他。

  萧同深吸一口气,又坐了下来,也冷冷地道:「那你说,要怎么办?」

  嗯,有点学会控制自己的脾气了,小悠满意地看了看他,脸上却纹丝不动,淡淡地道:「鬼面这几年来四处惹是生非,树敌不少,对咱们天狼社的发展很是不利。少主和大哥传信来,叫咱们在近日里除去了他,就派你出手。」

  「什么?」萧同一头雾水,鬼面,不就是他自己么?天狼社要除掉鬼面,这是怎么回事?派自己除掉自己?怎么个除法?自杀吗?岂有此理!

  总算最近学会控制脾气了,他冷静地想了半天,恍然大悟:「哦——少主和大哥是不是嫌我到处惹事,叫我以后不要以鬼面的身份到处比武了?」

  小悠叹了口气,点点头,等萧同想明白这一点,刚才倒的热茶已经凉透了。

  「为什么?」萧同很不满意,不过想一想,因为是少主和大哥的主意,他毫无疑问是要遵从的,只好叹了口气,道:「好吧。不过怎么个除法儿呢?总不能叫我自杀吧!」

  小悠白他一眼,道:「这件事不必私了,最好弄得声势大一些。」

  「啊?」一听要弄得声势浩大,萧同又来了兴致,忙问:「怎么办?搞个武林大会怎么样?请三山五岳的朋友们都来看看热闹,嘿嘿,鬼面名动江湖,死也要死得风风光光!」他却忘了,这个准备死得风风光光的家伙正是他自己。

  决定省下翻白眼的力气,小悠淡淡地道:「七爷也是会使刀的,到时他会过来扮做鬼面,反正鬼面总是戴着那个鬼面具,真人如何,大家也不认得,你就以十一狼的本来面目出现,杀了他就行了」当然,不会是真的杀死,只不过瞒天过海罢了。

  「好!」萧同一口答应,又道:「不过七哥的刀法没有我好,只怕会损了鬼面的名头!」

  唉!

  小悠实在忍不住,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鬼面死都死了,还怕什么损了名头!

  当下小悠自去安排一切相关事宜,却对莫离的去向只字不提,萧同绕着弯子探问了几次,只得到冷冰冰的几句嘲讽,心下怒气暗生,也不再问,反正知道他不会有危险,也就不再担心,转回头来,认真准备自己「杀死」自己之事。

  果然,鬼面挑斗天狼社快刀十一狼之事在江湖上引起了轩然大波,一时之间众说纷纭,好不热闹。

  鬼面和十一狼都是最近几年崛起的少年英雄,都有惊人艺业,又都使刀,这几年居然没有碰在一起,早有好事者猜测纷纷,等着看好戏呢,好不容易鬼面终于向十一狼挑战了,这一战,谁胜谁负。实在难说,却毫无疑问会是惊天动地的一战。

  平静已久的江湖,终于风起云涌,再起波澜!

  比武日期定在八月初一的晚上,地点是泰山之巅。

  奇怪,为什么选这么个时间和地点?

  不过月黑风高的夜晚,在巍巍的山绝顶,而为武林高手一决生死,这件事本身能够吸引人的了,所以没什么人提出疑问,反而因其神秘,更加趋之若鹜。

  多么精影的一场决斗,百年难遇,不容错过!

  八月忉一晚上二更时分,山山绝顶的封禅台边黑鸦鸦地挤满了人,主角还没出场,大家都在耐心等待。

  突然,一道黑影从封禅台下箭一般窜起,高高地越过围观人圈的头顶,足足跃过十来丈宽的距离,一个转折,轻轻巧巧地落在了台上!

  谁!?

  如此惊人的轻功使在场诸人的眼睛差点都飞了出来,太、太惊人了吧?十几丈它的距离哩!这世上真有飞仙存在吗?

  嘿嘿,萧同双手环胸,傲然挺立。飞云刀随随便便地插在背后,连刀鞘都没有,在微弱的星光下闪着幽幽的寒光。表面冷酷,其实他心里笑得险些岔了气,看这帮人如同见了鬼一般的表情,真是太爽了!

  其实哪有什么陆地飞仙!刚才只不过是请堂里兄弟们用一个投石发射器将他射飞了起来而已。这种投石器,原本是军队作战时用来投石攻城的,说穿了就是一个特制的大一些的跷跷板,一个人站在这一头,另一头自然跷起,这时其他的人从高处用力向跷起的一头跳下来,将它压低.而原来低的这一头就猛地被弹了起来,站在上面的人也就「嗖」地一声飞了出去。

  原理挺简单,不过要想控制好飞出去的方向和力度,就需要非常高明的轻功了,一般人也是办不到的哩。

  萧同得意详洋地扫视着目瞪口呆的黑鸦鸦的观众,心中的得意达到了极点,怎么说也是自己要死……呃,不是,是鬼面要死,总不能死得平平淡淡,一定要惊天动地、惊心动魄,让旁观者好惊惶失措、受惊过度才行……

  两位比武的高手,其中之一的出出场已经如此惊人,这场比武肯定更有看头了,围观众人精神一振,几百双雪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场中心,静待另一位顶尖人物出现。

  直等了半炷香的时间,眼睛都瞪酸了,夜风渐强,虽是八月的天时,在这绝顶之巅,还是寒冷彻骨,一些内力不足的江湖人已经有点瑟缩了,人群开始骚动。

  萧同也不满地皱起眉头——怎么搞的,这个七哥,不会临阵脱逃吧?自己一个人,这戏可怎么唱下去?

  忽然一阵清亮亮的洞箫声响起,曲声低沉婉转,如怨如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在这深更半夜的山山之巅,更且得凄清而突兀,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寒毛纷纷竖起。

  初一无月,天上本来只有淡淡的星光。忽然一个巨大的黑影缓缓从封禅台东侧飘来,晃晃悠悠,速度很慢,渐飞渐近,已经快到台子上空,近看时更显巨大,奇形怪状,隐隐可见色彩斑斓,直如恶魔现身一般!

  「鬼啊!」不知是谁怪叫了一声,呼啦啦人群四散奔逃,如同炸了锅的蚂蚁一般。

  一声长笑,一个人影从那怪物上脱离了出来,半空中几个翻滚,稳稳地落在萧同对面,手中寒光闪烁,擎着一柄单刀,脸上戴着一个狰狞的恶魔面具——正是鬼面现身了!

  呸!萧同在心里唾骂七哥,这个混蛋,干什么都要摆足了排场,居然想出用巨型风筝飞来的怪办法,弄得自己刚出场时的风光,全被这家伙给盖下去了。

  他气不打一处来,二话不说,拔刀攻上!

  叮叮当当,两柄快刀以硬碰硬,以快打快,瞬息之间已交手了五六十招,寒光飞舞,声音如同爆豆一般。

  刚被吓跑的众人缓过神来,压了压惊,又从四面八方围拢回来,观看比武,一时间目不暇接,心跳摇动,喝彩频频。

  堪堪打到三百招上下,两人都出了全力,刀身不再硬碰,一触即转,两条人影盘旋往复,快得如同闪电一般,一时间场中人影幢幢,仿佛有十几个鬼面和十一狼在转动一样,看得人眼花缭乱。

  突然一人高高跃起,大喝一声,寒光闪动,一刀凌空下击,虽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刀直劈,却挟着雷霆万钧之势,直欲将人一刀劈为两片!

  另一人不闪不避,也是高高跃起,一刀猛劈。直迎而上。

  只见火花一闪,一声大响之后,两条人影向左右射开,分别落入了丛之中。

  这一事犹如两颗霹雳雷火弹落人人群之中一般,惊得众人四散奔跑,生怕快刀无眼,招呼到自己头上,哭爹喊娘,只恨自己少生两条腿!

  一片混乱之中,鬼面和十一狼又斗在一起,且战且走,渐渐近离了封禅台,只见刀光闪烁,两人边打边向悬崖而去,不多时停在悬崖之畔缠斗起来。

  好危险!

  好刺激!

  眼见得两人只要有谁稍一疏忽,不是血溅当场,就要葬身悬崖,直看得众人心惊胆颤,大气也不敢喘。

  「当」的一声大响,两条人影乍遇乍分,遥遥对峙,都站在悬崖边不到一尺的地方,在凛冽的山风中摇摇欲坠!

  「啊——」人丛中胆小一些的看客已经差点要晕倒了,其余的人也是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目不转睛地等待下文。

  却见两人一跃而起,又边打边走,向西而去,众人不由自主地都跟了上去,生怕一个眨眼,错过了最精彩的瞬间。

  两个人在前面引路,一大群人在后面跟随,几个高帝转折、不多时已来到另一处高高的石崖之下,两人各自展绝顶轻功,边打边登上了崖去。

  这个石崖其实就是一块巨大的岩石,立在悬崖之侧,足有三丈对高,石崖后面就是万丈深渊,如果从这里掉下去,绝难活命。

  眼看两人的身影登上岩顶,看不见了。众人都高高地仰起了头,竖起耳朵,只听到快刀相碰之声,一时疏一时密,却看不到战况,不由得浮想联翩,心痒难搔。然而这块巨岩顶上只有三四丈见方,两个绝顶高手正在拼命,谁敢近前去找死?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妄动。

  正没做理会处,忽然一声巨响,同时一声惊呼传来——完了!决出胜负了!

  谁胜!?

  谁负!?

  巨岩之上,再无半点声息。

  巨岩之下,几百号人鸭雀无声,眼中都充满了疑问,冷汗挂在脸上,心里打着哆嗦。

  好半晌,一条人影从巨岩上腾空落下,落地时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他一膝半跪,用刀柱在地上,支住摇摇欲坠的身子,面色苍白,眼光呆滞。

  快刀十一狼!

  快刀十一狼下来了,他活了下来,那么,鬼面呢!?

  等了好半晌,快刀十一狼终于缓过一口气,站起身来,冷冰冰地沉着脸,向人丛外面走去。

  「鬼面呢?」有好事者终于忍不住问,声音虽然很轻,听在众人竖得高高的耳朵里,却像炸雷一般。

  「死了!」十一狼头也不回,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就直愣愣向外闯去,众人身不由己的两下一分,让出老宽一条通道来,仿佛利刃劈开湖面一样,十一狼远远地去了。

  一时寂静无声,众人面面相觑。

  死了!?

  鬼面死了!?

  大名鼎鼎的鬼面就这样死了!?

  立刻有轻功好的人攀上了巨岩去查看,不多时上去的人纷纷下来,垂头丧气地证实了这一点:上面已空无一人,鬼面肯定是掉下悬崖去了,绝无半点生机!

  顿时众人吵吵嚷嚷,乱成一片,似乎都在议论着什么,有人喜,有人忧,有人悲,有人怒,人声鼎沸,不一而足,把个泰山之颠搞得如同大莱市场一般热闹。

  长风万里,云海浩瀚,东方渐渐露出曙光,一轮红日缓缓地从苍茫云海间浮起,天地日月,生生不息,毫不理会人间的生死恩仇。

  只是,这天地之间,已经烧了一个精彩的人物。

  旁观众人,这时的心里,是喜是悲?只怕一时也难以说清。

  成 熟

  快刀十一狼萧同默默地坐在大厅里,看着卷宗,居然看了一个上午。

  旁边侍候的手下一边续上茶来,一边心中纳罕:太阳不会真从西边升起了吧?脾气暴躁的小堂主,今天已经是第三天认真办公了呢,言行举止,沉着冷静,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难道是鬼面一死,把萧堂主的坏脾气也一同带走了?

  想不通,真是想不通。那个手下心里想得出神,不知不觉摇了摇头,一抬眼,却见堂主一双锐利的眼睛正盯着他,吓得他手一颤,茶水洒了一桌子,腿一软,险些便要跪下去了。

  却见萧堂主稳稳地站起身来,稳稳地走了出去,一声也没有斥责。

  咦?

  这是——

  那个兄弟越发摸不着头脑,也许堂主真如大家所希望的,成熟了吧?

  要是这样就好了,不过转变得太快,也叫人有点接受不了哩。他挠了挠自己的头,嘿嘿地笑了。

  小花园中,知了还在唱着歌,一声一声,不紧不慢。

  屋子里面空空荡荡,杳无人迹,只有莫离在时看的一事书,仍然摆在老地方,窗子开着,风吹动着书页,哗啦啦地翻过去。

  已经二十多天了,他在那里呢?那个微笑的小狐狸,明月一般皎洁可爱的人哪……

  萧同心底里叹了一口气,脸上却毫无表情,心情沉重。

  鬼面死了,他也好像死掉了一半似的,好不痛快。从今往后,再也不能以鬼面的身份快意恩仇,肆意找人挑斗玩耍了,人生的乐趣也消失了一大半。

  日子还得过,工作还得做。

  可恶!都是我在受气……

  不过只要莫离回来,我还是会高兴的。

  小悠说得也对,自己不能总是这样任性妄为。毛毛燥燥,怎么说也是成家立室的人了……

  想到这里,萧同脸上浮起一抹笑容,喀喀,长大成人,成家立室,家里头有一个温柔可爱的人儿在陪伴……这不是自己从小的愿望吗?到现在终于算实现了吧?

  刻那一个人呢?天下之大,人海茫茫,他究竟到哪里去了呢?

  鬼面已经死了,当初少主和小悠的要求已经达到,莫离总该回来了吧?对,找小悠去问问!

  想到就做,萧同转身快步向书房走去。

  远远的似乎听到书房中有人在吵嚷,咦,小悠向来冷静,这是谁在胡闹?

  萧同放轻脚步过去,竖起了耳朵,运起内力来倾听。

  「十万两……十五万两……」

  什么?

  「哈哈哈哈……」是谁笑得如此张狂,听声音倒好像是五哥。

  那个老狐狸在这儿干什么?

  「我也不少哦,七万两……八万两,不少下少,虽然比你少,收成也不错了……」奇怪,是七哥的声音吗?自从泰山顶上一别,已经有七八天么没到他了,这时跑来干什么?

  这个时间小悠应该在书房的,却听不到声音,究竟是怎么回事嘛!

  萧同一跃而前,飞起一脚,踢开了房门,砰的一声巨响,房中三人一齐转头向他看来——果然是五狼、七狼和小悠。

  「你们在干什么?」萧同莫名其妙地看着笑容满面的三个人,他们的手上和桌子上满是银票。

  「啊,十一你来了,快过来,快过来,五哥给你点点银票……你这回可是大大的发了一笔哪!」五哥笑眯眯地扬了扬手中的一叠银票。

  「什么?」萧同更奇怪了,问道:「那里来的?」

  「天上掉下来的呗!」七哥跳了起来,拖着萧同到桌前去,大手一划拉,将一大堆银票拢起来交在他手上,道:「都是你赢的,足有五万多两呢!」

  看着手上这许多大面额的银票,萧同吃惊不小,虽说平时花钱大手大脚,从没有放在心上过,但一下子有了这么多钱,还是平生第一回。

  转头看向小悠,只能问问这个最明白的人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小悠脸上带着微笑,淡淡地道:「鬼面和十一狼决斗,我们暗中设了个赌局。大赢了一把,你的那份是我帮着押的,押你赢,赚了五万多两。」

  清楚明白!

  不可思议!

  萧同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来,深吸了一口气,才道:「设赌局?」

  三人一齐点头,笑容可掬。

  拿自己做的圈套来设赌局,当然赢得毫无悬念,可是,这也……太黑了一点吧?

  ……

  五哥得意洋洋,小悠平静如常,七哥有点不好意思,一齐看着萧同,他会有什么反应呢?

  却见萧同——

  直直地站着,面无表情,纹丝不动:

  怎么?三人难得地一齐表现出疑问的神色。

  却见萧同把银票理了理,揣在怀里,转过身来,稳稳当当,不疾不徐地出了门,扬长而去!

  遇到这样的事,心里并非没有一丝波澜,但萧同觉得,自己在众位好兄弟的一致的,不遗余力的,无所不用其极的「帮助」之下,真的是、毫无疑问的是——成熟了!

  重 逢

  又是一日认真工作,掌灯时分,萧同才迈着稳健的步伐回房去。

  清清冷冷的长廊,几个转折,已到了自己的屋前,却有一片灯光映了出来。

  是下人来掌灯了吧?萧同伸手推门,头也不抬,走了进去。

  「你回来啦,我一直在等你呢。」一个清亮柔和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

  是真?是幻?

  萧同猛地一抬头,就看到莫离笑嘻嘻地立在眼前。

  「啊——」萧同一个虎跳,扑了过去,一把将他抱在怀里,紧紧地、紧紧地抱着,恨不得揉进了自己的身子里面去!

  「啊——」莫离也是一声惊叫,被勒得跟前一黑,几欲晕去。

  听他叫得惊惶,萧同连忙把手松开,莫离已软软地倒了下去,赶紧一把抱起他的身子,将整个人横抱在手上,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仿佛是一件易碎的玉器一般。

  「莫离,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吗?」萧同心里快活极了,语无伦次地叫着,生怕是在做梦。

  手上的莫离身子热乎乎的,嗯,没错,肯定是真人,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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