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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娇失忆攻被竹马受找回家的故事作者:枪枪走火-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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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捡吓了一跳,“谁死了?”
韦秦川回头看他,无所谓道:“邱书蓝。太不经事,这样就死了。”
闻捡走上前,看到邱书蓝面无血色,口唇青紫,已没了气息。他踢了踢邱书蓝的脚,“是不是真死了?”
骆元道:“假死也要当真死。”说着眨眨眼睛。
几个人围着尸体,默默发了会儿呆,都觉得索然无味,连夜把人埋在镇外的乱葬岗。
骆元摘下随身玉坠,放进一个香包,塞在邱书蓝胸前的衣服里。
韦秦川笑着看他,骆元耸肩,“我可是菩萨心肠。”
萧南丹抖了抖,小声道:“你别乱说,菩萨路过会听到的。”
43
连赶了几天路,回到无上城。韦秦川带了薛方去见郑运,闻捡开开心心回家,屁股后面跟了一堆人。
萧南丹自然要跟风棋初一起。骆元以前每次回城都是随便找个地方住,这次闻捡在,他直接杀进韦秦川院里的东厢房,说什么也赶不走。
原本安安静静的院子,一口气住进五六个人,兔子吓得跳到花盆里躲起来,闻捡脸都黑了。可惜木已成舟,他只好认命。
下人早得了指示,房间收拾得整洁干净、一尘不染。闻捡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动手把各式物件摆得更好看一些,等韦秦川回来让他高兴。
直等到傍晚时分,还不见人影,闻捡急了,从屋子里往外迎,一直迎到登第一层山镇的陡路那里,才看到韦秦川在山坡上面出现。
斜阳余光从他背后照过来,长长的影子映在山壁上,韦秦川周身好像镀了一层金边。那人明明跟自己一样,赶了许久的路,身心满是疲惫。可是他看上淡然稳重,不急不慌,每一步走得都那么从容。微风吹得他衣角纷飞,一片花瓣落到他发间,被韦秦川抚掉,冲闻捡轻轻颔首示意。
闻捡眼睛晶亮,兴高采烈迎上去。
韦秦川不一刻走到他身前,牵起他的手一起往回走,边走边问,“怎么出来了?不在家等我。”
闻捡乖乖被他牵住,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我想来接你。”
韦秦川看了他一眼,展眉微笑。
闻捡偷看对方颈后的红印,满足得眼睛眯起来,讨好道:“阿秦,我想去吃陈记。”
韦秦川道:“怪不得来接我,原来是想我带你去吃点心。”
闻捡也不分辩,握紧韦秦川的手掌,“不叫他们,就我们两个一起去。”
韦秦川看山道上左右无人,在他面颊上亲了一下,柔声道:“就我们两个。”
闻捡跟着露出憨笑。
到了下面山镇去陈记,买了几样点心给闻捡抱在怀里,天色已经黑下来。
两人随便进了间饭馆解决晚饭,然后肩膀贴着肩膀,手臂擦着手臂,在夜市中闲逛。
放了两盏河灯,丢了一回铜圈,遇到算命的非拉着闻捡给他相面,闻捡脚底抹油,跑的比兔子还快。
韦秦川打发了算命的,找到闻捡,他正在一个摊子前看小玩意。
这是个买首饰玉器的摊子,闻捡拿起一个玉镯子问他,“这样的玉,很烂吧?”
小贩本来极热情地招待他,听到这句话脸黑下来。
韦秦川笑着把镯子放回去,拉他走开,“怎么问这个?”
闻捡瞥了瞥腰间的玉佩,“这块玉,其实有点丑。”
韦秦川道:“那是你自己买的。还是拿了我一只紫金匕首去当了银子,才换回这么块玉佩。”
闻捡叹气,“我竟然买得到这么丑的玉。”
韦秦川轻笑道:“族长发现你偷跑出大瘴,赏了二十大板,你狼哭鬼嚎,十几里外都能听见。以后再怎么逗,你都不肯出去了。”
闻捡目瞪口呆,大受打击,“不,不可能……”
韦秦川自顾自笑了一会儿,道:“别伤心,当时你才十二岁。”
闻捡不服,“你的玉不是在外面买的么?”
韦秦川道:“是在外面买的,但我不会跑去跟族长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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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升到树梢上,两人把夜市从头逛到尾,尽兴而归。
回到家里,下人准备好热水,闻捡拉韦秦川一起洗澡。木桶不小,只是装两个男人有点狭窄,手脚交缠在一起,洗着洗着动作就变了味儿。
韦秦川被压在木桶边,四周景象因为热气蒸腾显得模糊不清,背上的人沉重地喘息着,灼热的吻烙在他肩头。
韦秦川试着扭转腰身,听闻捡爽得“啊啊”两声,他笑起来,回手揽住闻捡脖子吻上去。
呻吟压抑在两人唇舌之间,韦秦川道:“小声……点……”
闻捡喘得不像话,委屈道:“忍……忍不住……”
做得昏天暗地,东方已经开始亮起来,他们才放开彼此。闻捡依依不舍把自己拔出来,抱起韦秦川迈出木桶。
晚饭没有认真吃,爬上床的时候,韦秦川听见对方肚子咕咕叫的声音。
韦秦川抱住脸很臭的闻捡,闷声笑了半天。两人把傍晚买的糕点拿到床上喂着吃掉,渣子掉一床。
一夜无话。
清早起来,闻捡神清气爽,容光焕发,走到院子里,大大伸了个懒腰。
风棋初正在院子里练剑,剑光粼粼,寒气逼人。萧南丹抱着闻捡的兔子,蹲在台阶上观赏。骆元搬张老爷椅坐在屋檐下,见闻捡一脸得意,扔了个果子过来。
闻捡接到手里一看,枇杷。
骆元假惺惺地:“对嗓子好,吃吧。”
闻捡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这么好心?
骆元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个扇子慢悠悠扇着,“昨晚叫了大半夜,嗓子一定疼坏了吧。”
闻捡的脸颊迅速变成绛红色,嘴硬道:“鬼扯什么,听不懂!”他偷瞄了眼旁边两个人,谁也没看他,还好保住了一点颜面。
骆元冷哼一声,“听不懂就怪了。你去问问前院的人,赵刑昨晚也在,他们谁没听见?”
闻捡想了下,断然否定:“你骗人。赵刑是你的人,肯定跟着骗我。我和阿秦以前也……他们怎么没说会听见?”
骆元切了一声,“他们哪好意思告诉你。再说了,还用前院么,从前在族里,老祖宗都要被你吵起来了。”
闻捡眉毛都红了,气急败坏道:“那是便……便宜你了!”
说完不管骆元说什么,一甩袖子走掉。
韦秦川刚走到门口,见闻捡一脸恼羞成怒的样子,自然而然看向骆元。
骆元有点心虚,“咳咳,我是……他……我不是故意气他。”
韦秦川问:“昨晚,真听见了?”
骆元笑嘻嘻道:“没有,我猜的,他以前不就这样。”他摸着下巴陷入思考,“奇怪,这次从外面回来,我好像比以前不待见闻捡了。”
韦秦川道:“真的?”
“希望是我的魔障过去了吧。”骆元两手合十拜了拜,“菩萨在上,千万别让我在这颗歪脖树上吊死一辈子,给我个喜欢聪明人的机会,阿弥陀佛。”
韦秦川笑道:“昨日我们刚回来,就有好几个人,跑到我这来看你了吧。”
骆元嫌弃地摆手,“那几颗树都歪成什么样了,幼树临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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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余时光一晃四五日,这天一早,闻捡两个爬起来,叫了骆元和赵刑一起出门。
几人都穿着纯黑的衣裤,沿山路徐徐上行。他们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沉默不语,不多时,到了万山楼。
大堂中没有其他人,郑运站在座前,神色黯然。
薛方被五花大绑在大堂正中的木桩上,口里塞了布团,眼睛上蒙一块黑布,脚下铺四四方方一大张红毯。
郑运见了他们,淡淡道:“来了。”
韦秦川点头,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闻捡坐在他身旁,心情抑郁。韦秦川握了握他的手。
郑运道:“今日对薛方行刑,只我们几个。”
骆元道:“全族都在天上看着。”
郑运看着闻捡道:“结果了他,去你姐姐坟上磕个头。”
闻捡眼眶湿润,“嗯。”
韦秦川道:“我去跟他说几句话。”
他走到薛方身前,扯下他眼睛上的布和口中的布团,“薛大人,别来无恙。”
薛方迫不及待问道:“阿茗呢?她真死了?”
韦秦川道:“她伤成那样子,可能活么?”
“不会的,我吩咐过要留她性命。只要她束手就擒,绝不会有人伤害她。”薛方急急辩解。
“还不是你起了兽欲,否则怎么会想要留她活口。”韦秦川神色淡然。
薛方目光中闪过一丝阴霾,“她救过我,我怎么会……怎么会……”
“薛大人说话真是无趣,我本想与大人叙叙旧……”韦秦川慢慢把布团塞回他口中,语气转冷,“阿茗的确死了,我比你还希望她活着。想利用她活命么?做出一副愧疚悔恨的样子,我会相信你?”
薛方面孔被阴影笼罩,神情恐惧绝望起来。他知道手里唯一的牌已没有用处。
韦秦川探头到他耳边,轻声道:“要不是知道你起了欲念,阿茗不会催动所有余存内力,拼死反扑。半个时辰之后,骆元可以把我们两个,一起救下来。只需要半个时辰……你说,我怎么可能不恨。”
“你心里是不是很怀念,当年那个好说话的秦轶?”他伸手抬起薛方的下巴仔细端详,“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很快要不成样子了。”
薛方拼命挣扎,发出“呜呜”声求饶。
“别急,”韦秦川把旁边的赵刑指给他看,“薛大人明鉴,这位祖上三代,都是朝廷秘刑的刽子手,使得一手好刀功。”
他开心地笑起来,“我说过要活剐了你。说到,做到。”
韦秦川说完后退了几步,赵刑上前,抖开一块布兜,里面各式刀刃长短不齐,足有十余把。他从中拎出一只两指宽的尖刀,在磨刀石上磨了几下。
薛方眼珠圆瞪,刀光闪入他眸子里,像雨夜天边狰狞的闪电。
赵刑吆喝一声,持尖刀逼近,手腕轻抖。
薛方只觉喉口猛地一紧,对方手里多了样比拇指稍大的血物,不及仔细分辨是什么东西,迟来的剧痛涌入脑海。
“小的已备下参汤,大人要是受不住,有劳示意小的。”赵刑冲他作了个揖,“请大人慢慢享用。”
薛方全身颤抖,两股间一道热流顺着裤腿流下来。
这一天,赵刑一共割了七百八十一刀,每刀所割不过寸余。
薛方痛极气绝,合身无一处整肉,关节尽碎,两颊淋淋唇齿可见。
闻捡斩下他首级提在手里,跟着韦秦川绕到万山楼北面,整座无上城的最高处。
阿茗的坟冢站在易云山上,静静看着大瘴沼泽。坟头无一颗杂草,四周鲜花常开,松柏簇拥。
闻捡把薛方首级挂在旁边树枝上,跪倒在地,响当当磕了三个头。“姐姐,我来了。”他抱住阿茗的墓碑,泪如雨下。
天空灰茫阴暗,远处有雀鸟飞翔时发出的叫声,松枝轻摇,风吹在脸上,迷了眼睛。
骆元悄悄擦掉眼角的湿意。
郑运走过来,轻声道:“你们去吧。我跟她说说话。”
46
回到家里,闻捡的眼睛还红红的,韦秦川拿手巾沾热水给他敷了会儿,闻捡睡着了。
韦秦川把房门关好走出来,天上星星已经在眨眼。骆元等在院子里,见他出来迎上来问,“睡着了?”
韦秦川点头,“饭也没吃。”
骆元呼了口气,“我看他哭,心都碎了,真是难受。”
韦秦川道:“人活着就好,现在比从前好过得多。”
“那倒是。”骆元说起正事,“邱书蓝果然诈死,底下的人在跟着。”
韦秦川笑道:“他能制出假死药给郑运,自己怎么可能不留一颗。”
“等着看他有什么动作吧。”骆元感叹,“真是累得慌。”
韦秦川道:“喝几杯?”
骆元欣然答应,两人提了几壶好酒,跳到屋顶上,推杯换盏以消心头积愁。
骆元脸颊上泛起淡淡的潮红,他酒量烂得很,喝一点就会口无遮拦,“我要是喜欢你就好了。我一定比的过闻捡,可以把你抢过来。”
韦秦川笑而不语,喝光壶里的酒。
骆元胡乱甩胳膊,“闻捡这个王八蛋,干嘛那么可爱。”
“吱咯”一声,西厢的房门打开,风棋初走出来。看见两个家伙在房顶上喝得酒壶握不紧,足尖一点跟着跳上来。韦秦川拎了一壶酒给他,风棋初接过来往嘴里灌。
骆元看到风棋初加入酒局,问他:“哊,跟萧南丹吵架了?”
风棋初不理他,闷头喝酒。
这种喝法,没一会儿的功夫,风棋初也醉了。好在他酒品不错,不唠叨不比划不翻滚,安安静静地自己灌自己。
韦秦川身边躺了两个大活人,一个能好好说话的都没有,只好对月共饮,自得其乐。
喝到半夜,骆元睡得打鼾,韦秦川一手提一个醉鬼落到地上。
踢开西厢的门,萧南丹还没睡,听到声音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他几步走到韦秦川面前,接过酣睡不醒的风棋初,“哎呀,怎么醉成这样。哎呀呀,喝酒竟然不叫我。”
东厢只骆元一个人睡,屋子里空空的没什么东西,韦秦川把人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骆元一把拉住他的手,嘟囔道:“阿弥……闻捡……”
韦秦川把他的胳膊放回被子里,轻声道:“对不起。其他的,我都可以给你,只闻捡,我不能让。”
骆元大醉中对答如流:“小气。”
韦秦川哭笑不得,仅存的一点愧疚消失得无影无踪,轻轻放下床帐走了。
回到房里,闻捡睡得正熟,因为白天太过伤心,睡着的样子显得十分可怜。睫毛湿润,双手不安地抱住枕头,嘴唇抿着,被子不知道踢到哪里去。
韦秦川坐到床边,刚想拉过被子,闻捡仿佛在梦里闻到他的味道,自然而然地抱过来。一只手揽住韦秦川的腰,头枕在他大腿上,闻捡咂了咂嘴,呼呼大睡。
韦秦川不想吵醒他,靠坐在床头闭目养神。薛方死了,金虎收回,十年来最重要的目标已经完成,他突然间失去了前进的方向,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邱书蓝说的对,薛方一死,骆元和无上城的联系也就断了。即使现在闻捡活着回来,骆元很快也会离开这里,他从来不喜欢无上城。
韦秦川自己也不想再留下来,无上城离大瘴太近,山水相接,甚至听到山中鸟叫的声音,都会想起家乡。他不愿回想过去,更不希望闻捡想起来。
离开无上城,到一个没有过去回忆的地方,随便哪里。最好有山,天气常年晴朗,有质朴和善的村民,卖甜腻可口糕点的铺子……
他向往那样简单安静的生活。
韦秦川低下头,在闻捡发上温柔亲吻。等你醒了,好好考虑要不要离开这里。
脑海中浮现对方皱着眉头认真思考的样子,韦秦川笑起来。不用心急,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你可以慢慢考虑。
47
这次闻捡伤心了很久,饮食不振,五内郁结。几天的功夫,闻捡瘦了一圈,看上去很憔悴。
照镜子的时候,他脸色有点垮,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什么。
韦秦川抱着胳膊站在他身后看,忍俊不禁。
闻捡忍不住摸了摸脸,“笑我……我是不是变丑了?”
韦秦川走上来抱住他,“不会,你很好看。”他手从闻捡腋下伸过去,帮他系上束腰,整理衣襟,吻了吻他肩头,“别再伤心了,阿茗不想看你这样子,我也不想。”
闻捡道:“我已经好很多,不那么难过。”他转身抱住韦秦川,“我有你,不会太伤心的。”
韦秦川闭着眼睛,闻对方身上的味道,熟悉的清新的月桂叶香气,令人心安。
韦秦川为了让闻捡开心起来,很花了一番力气。带他吃遍十八层山镇,答应他一些奇怪的要求,甚至帮他跟骆元说谎。
闻捡带了一只小母猫回家,晚上把它放在骆元屋顶上,小猫放着嗓子拼命地叫春。
骆元睡得好好的被吵醒,爬起来一脚踢开房门。他用力过猛,小母猫脚一滑从屋顶掉下来,刚好落在他怀里。
闻捡正站在房门口探头探脑,骆元立刻知道是谁的鬼主意,想一脚乾坤颠倒把猫踢到闻捡脸上。只是想到他最近忧郁烦闷,生生把这口气咽下去。
偏闻捡不懂得见好就收,笑得前仰后合。
骆元阴阳怪气地道:“怎么,弄只小猫回来,以为你夜里发浪我们就听不到了?”
闻捡的笑声戛然而止,大声否认道:“谁说的……我只是,看它在路边可怜……才把它捡回来。”
骆元不信,“你骗谁呢,肯定一大早就去集市上找卖猫的吧!”
闻捡道:“是我捡的,捡的!不相信你问阿秦!”
骆元转头叫韦秦川:“秦川,你说!”
韦秦川无辜被卷入战局,睁眼说瞎话,“是他捡的。”只是用买的方法捡的。
几日后,鹿桐山庄的庄主蒋赫之到无上城拜访。韦秦川要跟着郑运招待贵客,每天早出晚归,不太能常陪着闻捡。通常两人一起吃了早饭,柔情蜜意没说上几句话,韦秦川便被郑运派人叫走了。
闻捡一个人呆在家里,无聊得很。他跟骆元喂了会儿兔子,跟风棋初练了会儿剑,觉得兴味索然。
风棋初不废话,面容冷漠,剑锋凌厉,招招逼人要害。闻捡用惯蛇鞭,长剑很不顺手,每次都被击退,自然很快失了兴致。
骆元开始坐山观虎斗,随口评判几句,后来看闻捡意兴阑珊,他捡起长剑跟风棋初对战。
风棋初今天气势惊人,有点拿他们当出气桶的意思。骆元的武功本就马马虎虎,只斗了几十招便输了个落花流水,抱头鼠窜。
风棋初剑尖点地,居高临下看着两个手下败将,“一起来?”
败将齐齐摇头。
风棋初想了想,“跟我出去。”
骆元犹自嘀咕:“肯定又和萧南丹生气……”
风棋初眼光扫过来,他立刻道:“走,舍命陪君子。”
闻捡道:“我要等阿秦。”
风棋初不耐道:“就是去看他。”
闻捡瞬间容光焕发。
他们衣裳也没换,汗滋滋地出门了。
三个人不敢明目张胆出现,依仗骆元的权势悄悄摸到万山楼二楼的楼梯边偷窥。
大堂上灯火通明,有歌舞丝竹助兴。宾客已酒过三巡,气氛正是浓烈,萧南丹也在场,他与蒋赫之把酒欢谈,喝得不亦乐乎。
骆元缩成一团,小声道:“你别冲动,我不是蒋赫之的对手。”
风棋初看了他一眼,“我不会动手。”
闻捡问:“他是你仇人?”
骆元得意道:“我和秦川就是从蒋赫之手里把他救下来的。当时带了面具,他根本不知道我们是谁。”
风棋初道:“他不是我仇人。我看他不顺眼。”
“我们遇见你的时候,你可是自己找他拼命的。”骆元表示他还是喜欢现在的风棋初,“看他不顺眼就想杀他,从前你太霸道了。”
风棋初不解释,眼睛黑幽幽地瞪着蒋赫之,又瞪向萧南丹,眼箭在两个人身上射来射去。他怒火中烧,大有把这对奸夫淫夫瞪死一个是一个的架势。
闻捡瞄了骆元一眼:你看你救人这眼光。
骆元回了他一个白眼:你还救过薛方呢。
48
这场酒宴直喝到三更过后,主宾皆大醉而归。
萧南丹两脚打架,好容易走出万山楼,有个小厮过来扶住他往前走。蒋赫之在后面醉醺醺地喊他,小厮健步如飞,全当没听见。转过山肩,旁边跳下来两个人,将萧南丹横着一抬,足下生风,转眼就不见了。
回到自己院子里,闻捡两个帮忙把人放在床上,赶忙走掉。剩风棋初对着人事不醒的萧南丹,目光阴沉,心怀不轨。
他坐到床边,伸手捏住萧南丹的鼻子,对方呼吸不畅,哼哼着想挣脱束缚。刚一张嘴,一个灵活的舌头探进口中,牙根上颚肆意舔了个遍,唇舌相接发出滋滋吸吮的声响。
就在萧南丹想再进一步深吻时,对方放开了他,原来捏住鼻子的手转而捂住嘴巴,他呜呜抗议几声无果,倒头睡着了。
风棋初低声道:“别乱说话。我不想又听到蒋赫之三个字。”
上一次他们亲吻,也是在萧南丹喝醉的时候。
结局很不美好。
萧南丹叫出蒋赫之的名字,风棋初把他揍了一顿。萧南丹鼻青脸肿,瘫在地上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酒醒的时候,风棋初已经下山走掉了。
萧南丹被师父扣在山上,饱受摧残。风棋初在武林中闯荡,历经风雨。
师父命风棋初连夜出山,入江湖磨练以领悟无心剑意,不得大成不可回山。几年过去了,无心剑毫无进展。风棋初知道自己难以摒弃杂念,达不到无心剑的要求,心底已起了放弃的意思。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萧南丹。
这次去颀昌岛前,风棋初写信给师父,求问几种药方确切的配制方法。
师父的回信,直接把萧南丹送到岛上,同时命他对萧南丹严加看管,不准放他出去胡乱鬼混。
真是意外之喜,风棋初求之不得。
遗憾的是,刚从颀昌岛回来,蒋赫之出现了。风棋初恨不得把萧南丹锁在院子里的栓马桩上。
萧南丹与蒋赫之多年前便有很深的交情,上次就是因为打赌输给对方,所以回山想拿一味好药去还债。不想被师父当场扣下,到现在才放出来。
风棋初恨蒋赫之恨得要死,可萧南丹喜欢。对方来无上城前,萧南丹每天满怀期待地数日子;蒋赫之到了无上城,萧南丹第一时间迎上去诉苦叙旧,喜笑颜开。
他自然高兴。能在亲吻时脱口而出对方的名字,蒋赫之在他心里的地位不言而喻。这也是风棋初恨蒋赫之的原因。
看到萧南丹脸上的开怀笑容,风棋初气得内伤都发了,话不想跟对方说一句,大打冷战。
不过他做什么事情都面无表情,不善言谈,到现在萧南丹也不知道他这些天在气什么。
房门轻响,风棋初放开萧南丹走出来。
韦秦川站在屋檐下,“今晚你们过去了?”
“去过。”风棋初跟韦秦川并肩走到院子里,晚风清凉,院边的梨花开了,清香淡雅,沁人心脾。
韦秦川问:“还想杀蒋赫之?”
风棋初道:“不了。本不关他什么事。”
韦秦川放了心,若风棋初死盯住蒋赫之不放,他恐怕也拦不住他。“邱书蓝进了大瘴,里面地形他比较熟悉,底下的人怕是跟不住他,我也信不过。骆元去不合适,我想让你带人走一趟。”
风棋初点头,下意识看了眼自己房里,韦秦川道:“我会让人跟着他,不让蒋赫之与他接触。”
风棋初难得说出情绪强烈的话:“离得越远越好。”
49
看管萧南丹的任务,落到了闻捡身上。
不能全天候呆在韦秦川身边,闻捡心里气愤极了。韦秦川清楚他软肋,用好办法哄一哄,闻捡只能不甘不愿去做跟班。
他老大不情愿,面孔冷冰冰的,不笑也不说话,彻底回到与韦秦川重逢之前的状态。
倒是尽忠职守,萧南丹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有时萧南丹冷不防回头,看到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还以为风棋初回来了,吓得直抓头发。
萧南丹不愿意他跟,闻捡不愿意跟人家,关系很不融洽。东厢一个骆元,西厢一个萧南丹,闻捡发现自己树敌颇多,腹背受气。
晚上回去,闻捡跟韦秦川撒娇,抱怨太阳太毒,午饭太咸,萧南丹太讨厌。
韦秦川听得好笑,用闻捡最喜欢的鸳鸯浴弥补他,闻捡欣然接受。
闻捡照例先给他洗头发,一边聊天,“蒋赫之什么时候走?”
韦秦川慵懒地闭着眼睛,“再有两日就会走了,忍一忍。”
闻捡长呼一口气,“我好好忍。”
韦秦川笑道:“实在忍不了的时候,让骆元替你。”
闻捡舀水冲干净头发,“他武功太差,会被萧南丹跑掉。”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想念风棋初,“邱书蓝进大瘴做什么,风棋初有没有消息传回来?”
“他刚走,不会这么快有消息。不管邱书蓝想做什么,我们跟着就是了。或许是我多疑,但我始终觉得,他背后还有别人的影子。”
闻捡道:“你想的一定对。”
韦秦川抓住他衣领拉近自己,在他唇上舔了一口,“这么会拍马屁?”
闻捡含住他嘴唇,含糊道:“我真心的。”
身子一紧,被韦秦川拉进木桶里。
水面摇荡了许久平静下来,两个人抱着依偎在桶里不想动。房间里只有细微的呼吸声,他们很少开口,不时温柔地啄吻厮磨,心意相通,情意交融。
月光从敞开的窗口照进来,洒在地上晨霜般清冷。几朵白梨花瓣随着风进入房中,盘旋着落在水面上。
韦秦川闻了闻,“好香。”
闻捡嫌弃地拿开花瓣:“你应该说我香。”
他刚想扔掉又停住动作,眼睛转了转,一边吻向韦秦川,一边摸到他使用过度的地方塞了进去。
韦秦川微微颤栗,眯起眼睛,“深一点。”
闻捡跟着顶进来,鼻尖跟他相触,喘道:“来了……”
韦秦川放松四肢,让对方把自己摆成他喜欢的姿势,沉浸到灭顶快感中。
两日后,蒋赫之离开无上城回他的鹿桐山庄,走前特地派人知会萧南丹一声。
萧南丹自然嚷着要去送他。之前对方送来的请帖和礼物都被韦秦川拦下,这回人家要走,韦秦川想着是临别一叙,也实在没有别的理由来阻拦,便放人去了。
萧南丹穿了身花得没法看的红衣裳,兴高采烈带着闻捡一同去见蒋赫之。
蒋赫之见到萧南丹非常高兴,与他把臂交谈,甚是不舍。萧南丹受对方依依之情所染,送别之路越走越远,出了无上城直送到易云山脚下。最后两人在一处破茶棚子里,约定秋天时在鹿桐山庄相聚。
闻捡听了默默记在心里,要提醒风棋初把萧南丹看得牢一点,秋天时别把人丢了。
没想到他自己先把韦秦川给丢了。
50
韦秦川一整天十分忙碌,到了傍晚时分才回到自家小院。
萧南丹正在兴致勃勃地喂兔子,骆元嘴里叼了个萝卜,见了他问:“闻捡呢?”
韦秦川道:“他没回来?”
萧南丹把兔子放下,“不是你把他叫走了么?”
韦秦川眉头皱起来,‘我没找过他。”
萧南丹道:“他自己跑出去玩了吧……”
韦秦川看他一眼,这个时间,闻捡通常都会在家里等他回来。
骆元紧张起来,“怎么回事?他去哪了?”
韦秦川对萧南丹道:“说说今天你们做了什么。”
萧南丹意识到事情不对,语速很快,“我们上午送蒋赫之出了无上城,回来的路上有两个下人过来,说你有事找闻捡,把他叫走了。那两个人是生面孔,但是都带了无上城的腰牌,还拿着糕点,说是你给闻捡的。”
骆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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