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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贞-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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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怎么回答廉贞的话。
  “我知道,只是这样你不会死心的,”廉贞看着绿芙,却问谭秦,“谭少侠,倘若我说你脱离师门,加入我释旻教,我就将绿芙许配给你,而且释旻教与青城派的恩怨一笔勾销,你愿意么?”
  谭秦没有说话,一旁的于伟文嘲讽廉贞:“说得好听,分明是你们蛇鼠一窝,早就串通好了的,还在这里做什么戏。”
  “住嘴!”沈景冰沉声喝住了于伟文。
  廉贞慢慢道:“沈掌门想必也不是什么不明事理的人。在下虽然不知道你们门派当中,究竟发了什么,可是既然沈掌门气势汹汹地过来想要找释旻教的麻烦,自然是出了大事,不知道沈掌门可愿告知?”
  沈景冰面如沉水:“近日我派许多弟子遇袭身亡。留下的线索直指释旻教。”
  廉贞笑道:“事,反常即妖。倘若当真是释旻教针对于你们,你们还能这么顺顺利利地抵达金陵?”
  郝季游道:“谁说我们是顺顺利利地抵达金陵的,一路上我们受到多次伏击,死伤了不少门人。你敢说不是释旻教所为?”廉贞没有回答,而是转脸看向立羽。
  立羽素来不喜欢解释,以前就因为这幅性子,招惹了很多是非,现在被郝季游以诘问的语气泼着脏水,他心头先涌上来的是杀意而不是解释。他冷冷地看着郝季游,目光冰冷刺骨,一旁的廉箫按住他的手,立羽看了廉箫一眼,耐着性子说道:“不是。”
  于伟文怒喊:“信口雌黄,你们释旻教害死我们青城多少师兄弟,现在一句话就可以推脱么?”看着倒真像是因为同门被杀而感到激愤的样子。
  廉贞轻笑一声,没理他:“再者,如若真是释旻教想要将你们所谓武林正道一网打尽,你们现在还能站在这里么?”
  沈景冰的面色不动,眼中却显出几分深思。
  廉贞也没打搅沈景冰思考,而是走到谭秦面前,狠狠地踢了谭秦一脚。这一脚踢得很重,谭秦也没有准备,膝盖一软单膝跪了下来,绿芙惊叫出声。
  谭秦半惊半诧地抬头看着居高临下的廉贞。
  “许下的承诺不知道履行,反倒是毁约的事情做得顺手,谭秦,你这个正道少侠,还真是叫我大开眼界。绿芙生性温婉,手上没沾过半条人命。只不过生在魔教就配不上你了?你不在乎她身为奴仆的身份,却要在乎她的出身,叫我怎么相信你会一辈子对绿芙好?”廉贞冷冷地诘问。
  谭秦反驳:“我自然会对绿芙姑娘好,我也知道绿芙姑娘善良温婉,我也不在乎她的出身,可是……”
  廉贞挑眉:“可是什么?”接下来的话谭秦说不出口,廉贞来替他说,“可是,不是所有的人都会接受绿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所谓个改邪归正对你们来说只是句空话。你要是当真与绿芙在一起,不仅旁人不会明白你们的真心,反而还会以为你和魔教有所勾连,甚至你的师门都会染上污点,是也不是?”谭秦有些愣怔地低下头:“是我对不起绿芙姑娘。”
  廉贞看了一眼绿芙,她虽没发出什么声音,眼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住地往下掉。
  廉贞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赵临沂,赵临沂回以一笑。廉贞转头对仍旧跪在地上的谭秦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就你这窝囊样子,我怎么安心把绿芙交给你啊。”谭秦今天算是被廉贞整了个痛快,难以置信地看着廉贞。
  廉贞道:“如今大敌当前敌暗我明,以沈掌门之睿智,不可能不知道如今最好的出路是什么。”能做到大派掌门的无不是老狐狸老江湖了,沈景冰自然不会像郝季游那般鲁莽。
  沈景冰沉声道:“郑姑娘所言不假,但是毕竟释旻教素来声名衰败。如今释旻教将我等的功力封住,这种情况之下,姑娘如何能叫老夫相信于你?”
  廉贞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笑嘻嘻地回答:“还不是郝前辈所言,说是有朝一日杀入魔教总坛,必定将魔教中人杀的片甲不留,小女子才出此下策。”郝季游被廉贞的话噎得干咳一声,廉贞又道,“这释旻教被称作魔教二百余年,个中缘由如何,沈掌门也不像是不知道吧?”
  沈景冰沉默不言,倒是于伟文跳出来叫嚣:“难不成还有人逼着你们杀人放火?师父,别听信这个妖女。她分明是和谭秦沆瀣一气,来诳我们青城派的。”廉贞听得不耐烦:“蓝颜你快把这小子的嘴堵上,吵死了。”蓝颜也看着这个于伟文不舒服的很,一口一个魔教,一口一个妖女的,利索的将那人的嘴堵得严严实实。
  沈景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当初桃花谷出了这件事,的确是我青城派的过失。”
  “师兄!”郝季游震惊,他入青城派这么久,从未听说这件事。廉贞勾起唇角,与赵临沂对视一眼,她果然没有猜错,而沈景冰也是知道这件事的。
  “先代掌门沈宥离世前嘱咐过青城派不得再与释旻教继续结怨。是后一代掌门抓着不放,不愿松口,这仇怨才持续了这么多年。这魔教,若说是我们青城派逼出来的也不假。”沈景冰眉宇间显出沧桑无奈,“等到后来想要挽回的时候,这血仇积怨已深,回不到从头了。”
  廉贞接话:“难道回不到从头了,就不能将这仇怨解开了?青城派又准备载填多少人命进这个无底洞里去?不论如何,沈掌门总是要试试的吧。”
  郝季游冷哼一声:“只要魔教不再残害同道,还怕我们武林盟不能谅解么?”
  廉贞讥讽:“释旻教素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们还要如何?难道要看着你的同道们杀上来,还站在那里叫他们杀才是改邪归正了?”郝季游无言。
  沈景冰道:“既然释旻教有此意,老夫自然是愿意成人之美的。”
  廉贞一点都不叫他占去便宜:“这不是成人之美,是青城派为以前的事做出补偿。”
  沈景冰大度,不与她这个小姑娘计较,呵呵笑道:“那姑娘以为如何?”
  廉贞看向立羽,立羽点点头。
  廉贞转头到:“既然当初之事始于情,自然也该了结于情。正好这谭少侠……”接下来的话廉贞没说,沈景冰也不需要她再接着说下去。
  廉贞转言又道:“如今有人觊觎我中原武林,于情于理,咱们都是要出一份力的。当初听闻沈宥大侠,凭借这青城剑法大败五毒教教主风殇,不知道沈掌门想不想重现当初青城雄风?”
  沈景冰看来有些吃惊:“难道郑姑娘有办法?”作为青城派的掌门,沈景冰自然知道这青城剑法是不全的,这只有半册的剑法虽然精妙,威力比别的门派的剑法却并不厉害到哪里去。他也知道这另一半的青城剑法在桃花谷手中。
  廉贞成竹在胸地道:“既然沈掌门说沈宥前辈生前希望青城派能与桃花谷和好,想必也透露过这剑法残缺吧?这套释心剑法的另半册,小女子好巧不巧地找着了。”
  沈景冰笑道:“那就太好了,青城派与桃花谷争斗了两百多年,也该在我们的手中做个了结了。只是……”沈景冰不乏善意地提醒廉贞,“这青城派的事,老夫身为掌门可以做得了主,可是桃花谷与其他门派之间的,这就不是老夫可以插得了手的了。”
  廉贞摆摆手:“这件事,我们桃花谷自会解决,沈掌门不必担心。蓝颜,帮诸位松绑吧。”蓝颜向几个教众示意,解开了青城派众人身上的绳子。手脚得了自由,那于伟文立即给自己把塞在嘴里的布条拔出来,叫嚷个不停:“你松了绑就没事了?还不将压制我们身上功力的解药拿出来!”
  廉贞白了他一眼:“你师父都没说什么,你嚷什么。”
  “你!”于伟文最气不过被别人看轻,却被廉贞接二连三地瞧不起,自然是怒火中烧。
  沈景冰呵呵笑道:“伟文,你就是太过急躁,既然郑小姐无意加害于我们,这解药,自然是会给的,何必急于一时。”于伟文讷讷不再说话。
  沈景冰道:“不知道郑小姐能否将这释心剑法的,另一半剑谱,借与老夫看看?”
  廉贞笑着转头问赵临沂:“王清,你可还记得昨天我舞的套路?”赵临沂皱眉点头。
  廉贞将腰间系的长剑丢给谭秦,笑嘻嘻地说:“那你就和谭少侠到外边好好配合一番,叫沈掌门看看这剑谱对不对。”说完率先向外边走了出去。
  其余的人都跟了出来,赵临沂走在廉贞身后问道:“那你做什么?”廉贞心情不错地看他一眼:“我是姑娘家么,打打杀杀舞刀弄枪的事不适合我,自然是要做些,风雅之事。”
  风雅之事?赵临沂挑挑眉不再说话,只是跟着廉贞到了济世堂前。堂前有一副石桌石凳,那石桌之上摆了一把伏羲式的古琴。廉贞坐在那琴前,指尖拂过琴弦:“早就听闻这‘九霄环佩’,是蜀中雷家最得意的作品,我也没机会见到,这回阿翊哥哥愿意借给我,我当然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释旻教教主代代相传的武器,正是眼前这把七弦古琴,九霄环佩。
  原本立羽和廉箫不晓得廉贞想要做什么,只是现在也猜到了。赵临沂也算是接受了廉贞的这个决定,抽出剑,随口问了一句:“以前没听说过你会弹琴啊。”
  廉贞不在意地说:“啊,本来就没弹过啊。”赵临沂僵住了。立羽为人虽然冷淡,但是习武之人,哪个不爱护自己的武器,他今日总算是有些明白廉箫面对廉贞时为什么老是觉得头疼了。
  廉贞讪讪一笑:“不过我常常见到三哥弹,三哥也教过我一点。应该……没那么难吧?”
  廉箫叹了一口气:“阿贞,不是认得准徽位,弹得出声音就算是会弹的。”
  廉贞嘟嘟嘴:“感觉也不是很难啊。”
  立羽开口道:“要弹什么。”廉贞看立羽都是这种反应,自然是知道自己想的太简单了,不过原本她是觉得立羽一定不会愿意为青城派的人抚琴才出此下策。
  廉贞站起身,把位子让给立羽:“是《风雷引》。”立羽点点头坐下。
  一旁的谭秦见状,也抽出廉贞交给他的剑,正打算开始,赵临沂却说:“我虽看过你舞剑,也记下了招式,但是难免不熟悉,我和谭少侠也不习惯。既然你现在没什么事,那么,阿贞,为何不是你来?”廉贞闻言一愣,看了谭秦一眼,她心里对谭秦还是有些芥蒂。
  谭秦看了沈景冰一眼,沈景冰道:“既然王公子觉得不习惯,那么还要麻烦郑姑娘了。”廉贞无奈地看了赵临沂一眼,赵临沂笑眯眯地等着她。谭秦将手中的剑交给廉贞,廉贞无法只好上前。
  立羽动手,淙淙琴声如昆山玉碎,赵临沂有了昨日的经验,自然知道哪里切入,雷者迅捷,风者连绵,两者各有千秋,配合在一起更是相辅相成,天衣无缝。沈景冰抚着胡须,看着赵临沂与廉贞使出这套剑法,连连点头。而郝季游向来痴迷武学,更是看得目不转睛,其余的青城派弟子,也看得十分专注,他们练了这么久的剑法,原来应当是这样。
  立羽一曲《风雷引》抚毕,一套剑法也演练完了,只是,廉贞手中不止,以手中剑引着赵临沂的指向堂前不知何时移来的一块石碑,赵临沂看了廉贞一眼,廉贞一笑,长剑挽了一个剑花退开了。
  赵临沂看着眼前空白一片的石碑,将释心剑法的招式,换了个顺序,长剑灌注内力,发出微微蜂鸣。铁石相撞之声响起,就在众人不明就里的目光里,长剑如芒,气贯长虹,在石碑上留下的道道剑痕一笔一划凑成两个字。等到赵临沂停下来,众人的目光聚于那石碑上,只见正是“释旻”二字。
  赵临沂自己先端详了一会,转头对廉贞道:“个人习字的字体略有不同,所以看着和桃花谷外的那一块应当有些不同。”不过,也不需要相同,有眼力的人即看出这石碑上的字从走势痕迹和外面那块是一样的。
  见赵临沂此举,青城派的一众人也大概猜到了沈景冰并未说出的青城派与释旻教当初的纠葛。
  沈景冰道:“如此,先代的掌门们也可安息了。”廉贞道:“释翊哥哥不善言辞,以后还需沈掌门帮衬着了。”沈景冰颔首:“这是自然。”
  立羽向来不耐烦应付这些说话曲曲绕绕的老头子,能忍耐到现在,已经叫廉贞觉得谢天谢地了。收了九霄环佩,他和廉箫一起离开。反正剩下来这些人,廉贞和蓝颜都会处理好。
  廉贞将手中的剑收回剑鞘之中,回头询问沈景冰:“方才听到沈掌门说你们从死伤的门人身上得到了线索直指释旻教是怎么回事?”
  沈景冰沉声道:“是因为,我教教众,还有一些中了毒,一直昏迷不醒。这毒,叫做‘伴月眠’,以前是五毒教所有。”廉贞点点头,这五毒教早就被灭了,而释旻当初嫁给了五毒教的光棍教主风殇,其他门派的弟子中了此毒,会怀疑桃花谷也是无可厚非。
  赵临沂闻言问道:“这么说来,青城派中还有不少弟子中了这‘伴月眠’,昏迷不醒着。甚至别的门派也是如此。”
  沈景冰颔首:“正是如此,我派和峨眉昆仑两派这么匆忙赶来也是因此,虽然我们各个教派中也有一些保命的丹药,可是这些丹药治标不治本,还是解不了此毒。”
  赵临沂笑道:“沈掌门还在那边担心我们桃花谷找不到和名门正派们和好的时机,这不是正好有一个么。”
  廉贞挑眉,问蓝颜:“这‘伴月眠’可有解药?”蓝颜颔首:“虽然不多,但是‘伴月眠’的解药也并不难制,在毒发前做出来并不是什么难事。”廉贞了然,心下安定了不少,脸上显出几分笑意:“几位劳累了一路想必也是乏了,蓝颜将青城派几位身上的药性解了,送几位去休息吧。”蓝颜领命。
  廉贞笑眯眯地对沈景冰道:“沈掌门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小女子先失陪了。”
  沈景冰笑着点了点头,带着青城派众人跟着蓝颜离开。不过走出去几步路,沈景冰就听到廉贞在他身后问:“不知道自从沈掌门赶往金陵之后,门派中可还有门人受伤的消息传来?”沈景冰顿下脚步,道:“没有。”廉贞笑道:“既是如此,沈掌门好好休息吧。”沈景冰对蓝颜道:“有劳了。”蓝颜默不作声地为众人引路,他还没准备好和这些虚伪的武林正派打交道。
  看着那青城派一行走远,赵临沂捡了个石凳坐下:“那青城派掌门没收到消息,要么就是下毒之事没有再发生,要么,就是青城派已经落入敌手。”
  廉贞看他舒舒服服地坐着,也懒洋洋地坐到赵临沂对面:“这青城派好歹是根基深厚的大门派,想要蒙声不吭地全盘拿下难得很。应该是没出事的可能比较大。”廉贞打了个呵欠,想了想吩咐绿芙,“你去告诉红颜,准备晚宴,给青城派诸位接风洗尘。”绿芙应声,正打算去,又听到廉贞说:“绿芙,过几日我就回京城了,我会和二哥说,将你留在这里,你自己好自为之。”绿芙莫名觉得难过,眼泪上涌低声说:“奴婢明白。”快步离开。
  赵临沂看着廉贞:“你明明不希望她参合到江湖纷争里,怎么还会愿意将她交给谭秦?”
  廉贞道:“这是她自己选的路,以后如何全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再者我就要去云关了,将她留在京城里也未必安全。”赵临沂若有所思。
  赵临沂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京城?”
  廉贞想了想:“剩下的事情二哥他们自己会处理,我留下来反而是个麻烦,随时都可以回去,怎么,你有事要急着回京?”
  赵临沂微微低着头,廉贞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夜长梦多,现在父皇的身体不怎么好,总要回到京城才算是安心。”
  廉贞叹息:“看来是没机会去汤山泡温泉了。也罢,今天我就去和二哥说,咱们明天就启程。”
  赵临沂道:“其实也不必这么急。”
  廉贞笑道:“不是你说的夜长梦多么。”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的内容,我就要开始日更六千字了_(:з」∠)_

☆、第十七章

  第二天;廉贞三人就和廉箫和立羽等人道别,离开了金陵。
  回京的路远没有来时那样闲适和状况百出,用的时间远比来时短了一半。不过等三人回到京城,也已经是腊月十八了,京城已是白雪皑皑盖住了红墙绿瓦。
  廉贞和赵临沂在城门口道别分开。
  ”回京城你可有好些时间要忙了,清王殿下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廉贞向赵临沂拱拱手。
  赵临沂笑道:”你这是在关心我?”廉贞白了他一眼。
  赵临沂沉思片刻,对廉贞说:”这些时日的确积了很多事要做,恐怕下次见面要过好久了。”
  廉贞调侃:”怎么,难道是殿下还对小女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
  赵临沂也不恼,顺着说:”本王还惦记着上回和廉小姐定下的游湖之约。不知道元宵节那日,廉小姐可愿赏脸一同游湖?”
  廉贞想了想,颔首同意了。
  和赵临沂分开后,廉贞一人驾着马车,慢慢悠悠地往镇国公府去。她先是自我批评了一阵,在外边呆了太久,忘了这里是京城,有些话没仔细想过就说出口。好在他们刚刚回京城,就算有人盯着,这些话也应该还来不及落到有心人耳中。再三提醒自己要小心之后,廉贞想起了六皇子。赵临渝不知道怎么样了,暗骂了自己一声粗心,廉贞决定元宵节那日她要好好再和赵临沂交代一下关照赵临渝的事情。
  其实说起赵临渝,廉贞虽然关照了他许多,仍是觉得有些愧疚的。当初帮他的确是因为廉贞自己的正义感使然,可是到后来的照拂,说来仍旧是存了几分私心。虽然赵临渝在那些政客看来可有可无,但是谁知道到最后会不会被孟寒夜用来做什么大用处?兵家有言:出其不意,克敌制胜。只有把所有可能影响到未来的不确定都牢牢地攥在手心里,廉家才有机会保住自己。
  想到这里,廉贞自嘲地笑笑,自己向来看不上那些尔虞我诈的政客,可是自己现在所想和那些政客又有何分别?还是早早收拾好行囊去云关吧。这些糟心的事情统统交给三哥去处理好了。
  回到京城之后,忙碌的不只是赵临沂,廉贞亦然。腊月里赵婉茗带着廉贞学习操持廉府的琐事。廉贞其实最烦这等琐碎的东西,可是也没抱着什么敷衍的态度对待赵婉茗,而是认认真真地学着这些妇人们处理家事的手段。
  原本她这样被皇家退过婚的女子,若是没有什么特别的缘由,再怎么也不可能嫁到别的体面人家去。这一点廉贞知道,赵婉茗自然也知道,可是赵婉茗仍旧是将这些事教给廉贞,面上虽没明说什么,廉贞也知道自己的母亲对自己抱着什么期待。她马上就要回到云关去了,以后不能陪伴在赵婉茗身边,廉贞没有将母亲的幻梦戳破,权当是她尽自己的孝心。 
  这么一忙,时间过得就变得快了,不知不觉,元宵节到了。
  元宵节,又称上灯节。那些常年闷在深宅大院的小姐们难得可以在这一天自由地出府,欣赏千万盏宫灯将整个京城点亮。
  这一天,廉贞也得了赵婉茗的准许,和自己的堂哥堂妹廉旌廉旖兄妹出门赏玩。
  廉贞虽然在当日和赵临沂做好了约定,却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漫不经心的和那两兄妹一起看着各色花灯。廉贞暗自寻思着什么时候装作和两人失散了,好溜去见赵临沂一面。
  只是这花灯对小姑娘来说自然是新奇,而对大男人来说,实在是乏味的很。廉贞瞧着一旁看见各色花灯,连眼中都似乎在发光的堂妹廉旖,和她身边时不时票她一眼的堂哥廉旌,心中一片憋闷。
  廉旌照顾着自家亲妹妹不走丢,一边偷瞄着堂妹的神色,暗暗偷笑。看着廉贞的表情越来越焦躁,廉旌干咳一声吸引了廉贞的注意力。
  廉贞挑挑眉:“旌哥是生病了?”
  廉旌不无取笑地道:“我可没有生病,就是不知道阿贞你这幅焦躁的模样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廉贞干笑两声:“旌哥说笑了。”心里却暗自嘀咕:我脸上的焦躁有那么明显么。
  原以为在认认真真地看着花灯的廉旖居然插了一句嘴:“堂姐莫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廉贞被一语道破心思,有些尴尬,却也没有否认:“是有些私事要去处理。”
  廉旌和妹妹对视一眼,对廉贞道:“既然是有事,那就过去吧。”
  廉贞闻言一愣,廉旖抱住廉贞的一只手臂,笑着说:“我和哥哥一定会为你保密的!”
  廉贞莞尔,摸摸,廉旖的头:“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于是廉旌继续带着廉旖光逛灯会,廉贞则是去找赵临沂,三人约好了回府前碰面的时间地点便分开了。
  廉贞和赵临沂当时是口头约定,之后也没有机会再定见面的地方,不过廉贞丝毫不觉得担心。和廉旌廉旖分开后,廉贞又绕了几圈,闪进了一处暗巷。灯会是难得的热闹事,京城可谓是万人空巷。廉贞在这暗巷里等着,等着她从廉府出来后一直远远缀着他们的小尾巴。
  巷中的灯火昏暗,廉贞的一抹笑隐在了暗中。
  过了不一会,一个身着暗色劲装的年轻男子出现在廉贞的面前,语气不卑不亢:“殿下派小的来接廉小姐过去。”正是一路陪着廉贞赵临沂去到金陵的艾民。
  见到艾民,廉贞自然是放心,跟着他一路过去,却也问了一句:“其他人呢?”她口中的其他人不是指的赵临沂的那些暗卫们,须知道他们一行人从廉府出来,跟着的不止一条尾巴。艾民没有回过头,只是轻声说了一句:“属下已经都处理好了,廉小姐无须担心。”廉贞点点头不再说话。
  艾民七拐八弯地带着廉贞进了一个靠河的院子里,原以为这就是终点,却不想艾民带着她穿过院子,从院子靠河的那边直接上了一条小小的蓬船。
  廉贞不太习惯坐船,也不知道艾民将船划到了哪里。等到艾民请她从蓬船中出来,递给她一件白色的斗篷,引着她上了另一条精致的画舫。
  这条画舫当但不是蓬船可以比的,进去之后,只见里面的摆设简单却精细。
  画舫的船舱里摆了一张方桌,赵临沂早已入座,而令廉贞惊讶地是,这船里还有一个人。廉贞看着有些局促地在她进来之后就直接站起来的赵临渝,笑着打趣:“我就这么吓人么?”
  赵临渝耳边泛起一抹红,期期艾艾:“贞,贞姐。”
  廉贞轻笑,走过去摸了摸赵临渝的头,对赵临沂说道:“我原本还想着要和你提一提小渝的事情,没想到你直接将人带出来了。”
  赵临沂半开玩笑地回答:“廉小姐有令,在下当然不敢不从。”
  廉贞白了赵临沂一眼,拉着赵临渝坐下:“见到我不必那么紧张,难不成是你哥哥欺负你了?”
  赵临渝连忙摇头:“清……三皇兄对我很好。”说着还偷偷瞄了赵临沂一眼。
  廉贞看着他的神色直想发笑,却担心赵临渝脸皮薄。
  廉贞道:“过些日子我要回云关去了。虽说你这个三哥不太靠谱了一点,但是好歹人品还是可以信得过的,小渝,你以后,可要好好照顾自己。”
  赵临沂早就知道这件事,听廉贞这么说也没有什么意外,倒是第一次听到的赵临渝很是惊讶地问:“云关?贞姐你去云关做什么?不对,你方才说,回云关?”
  廉贞含笑不语,赵临沂代她回答了赵临渝的话:“六弟你长年呆在宫里那是不知道,你这贞姐不但是镇国公府的嫡长女,还是那云关廉大将军手下的十将之一。”
  赵临渝眼睛睁的大大的,露出了很符合他这个年纪的可爱表情。廉贞忍不住又摸了摸他的头,对赵临沂道:“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有些担心。你那么忙,也未必有时间顾着小渝,皇后娘娘又……”赵临沂当然明白廉贞的顾虑,甚至早就想到了。
  “你以为我今日将他带过来是因为什么,自然是对此有所打算。”赵临沂卖了个关子。
  廉贞挑挑眉也不催促,横竖赵临沂不可能不说。旁边的赵临渝也很是沉得住气,只是一声不吭地等着赵临沂说话。
  见两个人都不捧场,赵临沂也没了卖关子的兴致,直接说道:“这件事还没有定下来,是因为还要问问六弟的意思。不过我思来想去还是这个法子最好。阿贞你担心六弟在皇宫里出什么差池,那么就将他送出皇宫如何?”
  赵临沂口中的送,当然不是一般的送,一下子联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的赵临渝突然脸色一白。宫里的人有风风光光地送出来富贵加身的当然也有不明不白地死的一声不吭的。
  廉贞敲了敲赵临渝的脑袋:“想些什么呢你。”转而对赵临沂道,“难不成是送到江南?”廉贞想起之前赵临沂和她一同去到杭州的时,突然明白了赵临沂要做什么。
  赵临沂深深看她一眼,没有否认。他转头问赵临渝:“皇叔膝下无子,无人继承其亲王爵位,若是要将你过继给他,六弟你可愿意?”
  赵临渝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虽然有了廉贞的存在,让他相信这个和自己同父异母的三皇兄可能会帮着自己保下性命,却也没有想到他会帮他至此。
  那可是荣亲王,手握重兵的荣亲王。
  如今二皇子和太子的争端愈演愈烈,在朝堂上已经初见端倪。一个是没有显赫的母家但是有着皇上眷顾,民间亦有些威望的太子;一个是背后有身为太傅的外祖父帮助的贵妃之子。 两者如今在朝堂中的势力可谓势均力敌,然而对于一个储君而言没有仅次于皇上的威望权势,原本就是一件出于劣势的事情。 而在这场蠢蠢欲动的皇位之争面前,军权无异于是最重要的保护伞。
  大靖军权三分,谢家,廉家,荣亲王。如今赵临沂有意让赵临渝放弃皇子身份,过继给荣亲王,无异于是当今圣上默许将荣亲王的军权也交由赵临渝继承。
  赵临渝一边想着,一边看了一眼眼前的赵临沂和廉贞。
  皇上做皇子时和荣亲王这个同母的胞弟极为亲厚,荣亲王一直秉承皇上意志驻守江南,维护海防,手握重兵。太子和二皇子定王赵临川一定都动过荣亲王的心思,如今这般,看来皇上还是属意太子,可是将自己卷进去又是什么意思?
  赵临渝虽然年少聪慧,但是这这些涉及到立储的大事还是从未接触过的,一时有些拐不过弯来。 廉贞看着赵临渝时而看看赵临沂,时而眼中露出思索和犹疑的神色大约也想得到赵临渝所想。
  见赵临沂没有为弟弟解惑的意思,廉贞决定给赵临渝一点提示:“呐,小渝,如今太子和二皇子分庭抗礼,倘若一方的实力大增,朝堂之势会变得如何?”
  赵临渝原本自己想想也是没有头绪,听廉贞这么问,思索了片刻,谨慎地回答:“那自然是局势明朗,大局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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