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陌路莫回-倾尽天下-第2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公输月坐在一旁,面无人色地一言不发。
  “月!”他连忙上前,也顾不得什么,扶着坐在地上的公输月的双臂,就要拉他起来:“对不起…我不知道…”
  对不起三个字。如同一排针扎痛了公输月,他突然转醒,见皇甫翰就在面前,眼神如毒。
  “他全力帮你你,而你却杀了他!”
  什么!
  皇甫翰如身中雷击,半晌也回不过神。直到公输月狠狠推开他,才勉强清醒了些。
  “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竭力令自己冷静,不断对自己说,月不过是一时急火攻心才口不择言。
  可公输月看他的眼神像把刀,一点没有糊涂的样子。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过。”公输月的声音断没有了平日里的暖意,比屋外的冰天雪地还要冷上三分。他深深凝着眼前的人,他们在一起相处了整整三年,可他现在才看清楚这个人有多么的……令人心寒!
  “月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皇甫翰急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语无伦次令他的辩解看起来笨拙无力。
  公输月不理他,伸手扯下那横梁上的缎子。看似轻轻地一拉,却听“哗啦”一声。
  横梁断了,砖头尘埃铺天盖地地坠下来。
  公输月这一次似乎真的不再愿意管他,兀自抱着公输璇拿着白绫,一踮脚便冲破了屋顶不知往哪去了。
  “月!”皇甫翰张皇地看着不断下落的砖头,也不顾难看,伸手去拉公输月的下摆,却什么都没抓住。
  砖头瓦砾仍在下坠,这屋子看样子是要毁了。皇甫翰透过满屋的灰尘,辩得地上落着一封信,是公输璇的字迹。信封上写着吾儿亲启。
  封口已被撕开,看来公输月看过了。
  他慌乱地打开信纸,见那上面写着足令他万劫不复的寥寥数字——勿怪吾皇,心唯存忠。
  这摆明了是指皇帝逼死了他!
  公输璇一世才貌无双,末了,还演了这样一场戏,逼得人寸断肝肠!
  莫怪吾皇!好一个莫怪吾皇!二字间,竟就这样轻松地在他皇甫翰身上多加了一条人命!这一招是绝!生生断了他所有的后路。公输璇最后还是念着大宓,他让公输月尽忠,月必定从此对大宓没有二心,可他让公输月莫怪……那其中有多少深意恐怕就不得而知了。
  对一个逼死至亲的始作俑者,谁能又不怪!
  “皇上!皇上!”
  他已身在梦境,茫然地望向声源,那点明亮如日一下子就吸走了他所的力气。
  
  




83

第 83 章 。。。 
 
 
  再醒来已月半明时,皇甫翰空洞地望着繁复的帐上花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卓子一直在屋内伺候着,自打原诚把脏兮兮的皇帝带回来后他就没敢离开半步。见皇帝醒了,惊喜地叫起来:“皇上您醒啦,有什么吩咐吗?”
  皇甫翰的目光一动也没动,但眼睛里却闪过一丝决绝的亮光。
  “去,把莫太医给朕招来。”
  莫太医刚到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榻上人抢了先。
  “那方子还有么?开一剂药让朕今晚的病情看上去更凶险些,那个让脉象看上去疲软的药也开一些。那事儿被公输月发现了,不开些药怕是唬不住他。”皇甫翰面朝太医,侧躺着,神情有异。
  莫太医本以为皇帝又犯了病,火急火燎地赶来,脚还没站稳就想着把救命的东西拿出来,皇上这么没头没尾的一番话,说得他如坠雾里,打开药箱的动作也僵下来。
  什么药?
  想要问清楚却又被皇帝抢了先:“也着实辛苦你了,为了装得像些,日日到殿里来装模作样……”
  “皇……”没弄清楚状况的太医以为皇帝是发烧说胡话,急忙上前,伸手想扣皇甫翰的脉门,却被他反手一把抓住。
  “行了,现在又没外人在,把什么脉?上副药朕很满意,的确助朕瘦了很多,事情也还算顺利。再过一阵子公输月…”皇帝的声音突然哽了一下,接着才又笑道:“公输月就要出征了,他以为朕日理万机瘦了不少,正心疼着……”
  莫太医有一肚子的疑虑想问,看皇帝的神情认真而苦涩,便也不好多问。只轻轻唤了一声:“皇上?您没事吧。”
  “走了…他走了。”皇甫翰竖着耳朵静静听屋顶上的“悉索”声慢慢消失,长长叹了一口气。
  他像是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翻了个身正面向上地平躺着,双眼无力地望着什么,却眸如死潭没有一点波澜。
  他早知道公输月在屋顶上,凭月的功夫本该是不被发现的,可是这次他的呼吸太急促了,动作也不够慢条斯理……
  “皇上?”见一番胡言乱语后的皇甫翰不再有反应,太医吓得不轻,从皇帝手中轻轻抽出手,小心地征求意见:“臣替您号号脉可好?”
  半晌也没人应,大着胆子靠近一点看,竟发现这个皇帝已经脱力地睡了过去。
  
  这绝不是个令人愉快的梦。
  公输月仍是一袭白衫,却再也懒得多看他一眼。那块象征着一切的天命石不知被谁狠狠摔成了两半,月的玉佩被公输璇带走了。
  “月,是我啊,我是暖暖!”他梦见年幼的自己百口莫辩却仍不肯放弃地拼命解释。
  “你有玉佩么?”公输月冷冷地睥他,那种不屑一顾让他鼓起所有勇气才敢正视。
  “我有,我有。我一直带在身边。”年幼的他伸手去摸身畔的玉,却摸了个空。
  “哪有?你根本没有玉佩!你不是暖暖!你是骗子!”
  我有玉佩!我没有骗你!
  月,别走。真的不是我……我什么都没有做……
  皇帝睡得不安稳,眉间皱着一个小疙瘩,做梦也不停叫着某个名字。
  “月……”他的声音实在算不上动听,干涩而沙哑,像是病了。
  公输月坐在榻前,心一疼却忍不住想起在屋顶上听到的那席话。一双眸子变得又冷又厉,狠狠摔开皇甫翰的手。
  皇帝的额头滚烫,手却冰凉。大概是白天不顾一切的折腾让本就虚的身体彻底垮了下来。
  他烧得迷迷糊糊,朦胧间竟看见一抹白坐在床前,心里惊喜便想着去够。谁知那白影一闪便把他的手躲开了。
  “月。”他哑着嗓子又喊了一声,其中有说不出的委屈。
  公输月不禁齿冷。此刻的皇帝病得越重,他的手段就越高明。想要他去战场上为大宓效死?苦肉计倒是用得不错。
  “月?”皇甫翰的发丝披散,盖住了饱满的额头,一侧脸没入暗处,借着窗外的灯光只有半边的眼睛亮如星辰,本是英俊极了的品相,可此刻却诱人的紧。
  “太医有没有把春药一齐替你准备了?皇帝陛下?”磨着一口细白的牙,公输月绝丽的容貌即使呈在隐暗流动的光下也仍旧出色。皇甫翰看得出神,脑子又病得正糊涂,头疼欲裂自然无法思考这句轻薄的话。
  “好看么?”公输月轻笑着,眉目间透着冷清的绝然。伸手捏住皇帝的下巴,指腹贴着滚烫的皮肤□地摩挲着。
  “嗯…”过高的体温无法适应突如其来的低温,皇甫翰发出不适地呻吟,发烧让尾音微微发抖,更助长了□的火。
  “想不想要?”
  皇甫翰以为还在梦中,迷糊地点头。
  那噙着笑的脸凑上来,纤长的手指顺着脖子往下滑,细滑的皮肤,低温的触碰让皇甫翰忍不住想要更多。混混噩噩中胸前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那漂亮的手指停在左胸的一点狠狠地施力,掐得他叫出声来。
  “疼么?”低沉磁性的嗓音听不出情绪却有着万般的蛊惑。
  “疼。”皇甫翰如实说。
  “那就最好了。”公输月有一双变幻莫测的眸,前刻还盛着笑,此刻却冷到骨子里去了。
  “嗯?”皇甫翰撑起半边身子,没来得及直起身就被一阵大力按上床榻。
  “月?”他还没弄清楚状况,背部因撞击而隐隐作痛,这让他清醒了许多。也终于发现身处现实。“你原谅我了?”明知故问比明知故犯更令人难以原谅。
  公输月两手撑在他的两侧,一眸的深沉让皇甫翰没由来的心慌。那笑邪肆轻佞,气息喷吐在鼻尖,让人心动如悬旌,却一点不敢轻慢。
  皇甫翰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却被一股大力狠狠制住不得动弹。
  “公输月你干什么!”皇甫翰早料到公输月的难以谅解,却从没想过他会用这种轻薄的方式泄恨。
  公输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一只手化解了他的所有抵抗,另一只手轻车熟路地解开本就松垮的衣袍。
  “够了,朕说够了!”紧致结实的腹部被轻佻游走的双手抚摸着,那灵巧的手指不时停留在肚脐附近,玩弄着形状美好的薄肌。
  “公输月!朕…”纵使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断然也受不起这样的屈辱,一双龙眸喷火,却无奈正发着烧,身体虚弱无力对抗。
  “朕?”公输月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干笑了一声:“怎么?想用天子的身份来压我?把我也逼得自裁?”
  “我…”他有口难言,无言以对。
  公输月狂傲地看了他一眼,更加肆意地揉捏着他的腰际。
  敏感的地方最要命,若是疼倒还能忍住,酥麻感密密地倾轧着皇甫翰的理智,终于让他忍不住地轻哼了一声。
  “舒服吧。”公输月看笑话一般的态度,让他的心一凉,别过脸借着浓重的阴影要掩饰自己的尴尬。
  “更舒服的在后面。”
  眼前这个早不是他所认识的公输月,原本温润如玉的笑容间透露出残忍的欲望。
  美厉的容颜让他看上去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艳鬼,却又说不出的清高。即使沾染了恶劣的欲望也依旧那么骄傲,那么高高在上。
  就连君临天下的皇甫翰竟也有一瞬然的恍惚,到底谁才是主宰者?
  “啊!”剧烈的疼痛让他从失神中醒来,劈裂般的填塞感,迫使他不得不昂起头来缓解痛苦。
  “疼么?”公输月的眼里浮上一层浅浅的笑意,他似乎很满意皇甫翰夹杂着喘息的痛喊,抽出凶器的瞬间又狠狠地顶了进去。完全的没入,让皇甫翰觉得五脏六腑都一下子被折腾了出来,强烈的呕吐感让他不由地绷紧身体,秘处也跟着一下子收紧。
  “几天不见就那么想它?皇上,这就是你逼死臣子的原因么?”
  凌厉的笑,鬼魅般地侵入皇甫翰混乱的脑子里。
  愤怒、羞耻、悲哀。
  他从不知道自己这样多情。
  “啊…啊…”这样的惨叫似乎让月很高兴。
  皇甫翰咬着嘴唇忍痛却偏要做出笑着表情。
  你要听,我偏偏不叫。
  曾几何时,他开始用这种方式…撒娇?
  “叫出来啊?我满足了你,很爽吧?皇上?很爽吧?”
  笑里藏刀,闲谈之中说出一把刀子原来并不是皇帝一人的特技。公输月浅笑如月,明眸如潭,表情狂乱而满足。
  身子被生生翻转过来,被迫半跪着的皇甫翰突然觉得自尊心被狠狠地踩了一脚。那阵钝痛盖过身后被侵犯的痛觉,从胸口蔓延到四肢百骸,让他无法支撑爬跪需要的力气,腰一沉便难看地瘫软在床上。
  意料之中的,身后传来诡谲刺耳的冷笑,跳跃在冰冷的空气中显得那么刺耳。
  “别笑了,真难听。”这话不知是说给谁听的。皇甫翰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到,却恰恰落入公输月的耳朵。
  看不到身后人的表情,可从那一下又一下近乎残酷的掠夺力度来看,月该是生气了。
  当被接二连三的花样折腾得疲惫不堪的皇甫翰以为终于可以停止时。
  公输月噙着残忍的温淡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盒子。
  “公输月!你!”毫无力气的皇帝受了巨大的屈辱,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我?”公输月的笑容残忍而危险,忽然转向一个与眼前的情况毫不相关的话题:“太医开的药很好用,你告诉他,我很心疼。”
  如遭重击,半晌难醒。
  等他缓过神,身后已被塞入一根手指,上面粘着冰凉黏腻的药膏。皇甫翰当然知道这药膏从何而来……那个盒子与当日在天坛下所见的一样,看来月又去了一趟天坛。这次的羞辱原来是早就计划好的。难怪那么紧锣密鼓,乱中有序。
  他竭力想一些别的事情,可身后沉重的撞击毫不留情地击碎他一个又一个宽慰。
  公输月用双手固定住他的腰身,让他半点挣扎不得,唯有承受这场带着羞辱的性事。
  突然,一种奇异的酥痒从结合处传来,顺着脊梁往上爬。
  “啊…嗯啊…”这种感觉让皇甫翰一下心如死灰。他最后的慰藉——清醒,在药效的冲击下支离破碎,一直不肯出口的呻吟破口而出,一发便不可收拾。
  此时公输月却缓缓从他身后热麻无比的密处退了出来。
  “啵”令人羞愤的声音在静谧的冬夜里显得突兀异常。好在公输月并没有纠缠于这样的声响。
  那双冰凉的手伸向他渐渐抬头的欲望,仁慈地抚慰着,技巧性地挑逗着。很快所有弱点都落在对方手里的皇甫翰从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呻吟。应该是极兴奋的却有些疲惫。公输月伸出两指轻轻缩笼。
  “啊…”一声满足的吟哦让人动容。公输月却完全不为所动,他像是恨不得把所有的药都用在皇帝身上,满手粘着药,在紧绷的皮肤上轻揉着。探向胸口,滑腻的药膏让此刻的抚摸更具□意味,皇甫翰的脑子一片空白,太阳穴疼得难耐。这样的凉夜里过高的体温合着药效竟让他感觉不到寒意。温暖是理智最大的敌人,他已再没有精力去管公输月噙着怎样的笑意。
  头一昏便栽倒在床榻上。
  翰,你在哭么?
  他听到有人柔声问他,却没了力气回答。
  
  




84

第 84 章 。。。 
 
 
  刺目的光,宫灯香炉,绫罗暖帐,和记忆中的一样绮丽奢靡。
  皇甫翰艰难地掀开眼,见小卓子神情怪异地站在床前,心又被狠狠划了一刀,却仍闭着眼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什么时辰了?”
  “丑时。”小卓子的嗓音比他悦耳不了多少。
  也是,殿外就他一个人守着,该听不该听的大概都被听了去。
  皇甫翰懒得去管,喉咙痒痒的,伸手试了试自己的额头,还烧着。
  一身的脏腻让他有些受不了,便吩咐道:“去提桶水进来。”
  “是。”小卓子的声音动作都僵硬迟钝,像是受了巨大的打击。
  皇甫翰耳边嗡嗡的响,四肢像是灌进了铅水,重得不像他自己的。
  水不一会儿便准备好了,屏退了小卓子。勉强起身脱下挂在身上的松垮龙袍,忍着痛尽力让自己进入木桶。
  刀割一般火辣辣的疼痛让他不至于脚一软就昏过去。
  等他终于完全浸入水中时,水已经不大热了。
  将就地用温水擦着一身的药膏,身后钝钝的地方他尽量不去碰触,却无法完全避免,用水引导身体里残留的□顺着大腿流出来,他从没做过这样自辱的事,以往都是公输月帮着清理身体……
  低头仔细地洗着大腿根部的白浊液体。确认洗干净了才有勉强自己抬高酸软的腿跨出木桶。
  刚着地的小腿不住地打着颤,扶了一把木桶边缘才不至于狼狈地摔倒。
  好在床离桶不远,可就是这短短的几步路,他却走得吃力万分。
  好容易够着了床边,长长舒出一口气趴了上去。
  小卓子透过戳破的纸窗,表情木然地看着皇帝狼狈的样子。透明的泪线拧在一起,顺着脸颊不断滑落。
  他爱慕着的皇帝不该是这个样子,他英明神武,不怒而威…又那么…温柔。
  这个冒牌货是该死的。
  他压低声音痴痴地笑,袖子里的一包药抓得死紧。
  水袖已死,木已成舟,除非时光倒流。
  皇帝不可能看皇后留下的信,他的绝情让所有毒都没有了解药。
  流着泪,却发狂般地嗤笑,小卓子看到的不只是皇帝的耻辱,更是自己的痴心妄想。
  为什么在这个宫里,所有人都那么绝望?
  孽,自做才不可活。
  
  在冬天猖狂的最后时节,又来了一场雪。
  密密的银白铺天盖地,天气冷得滴水成冰。
  皇帝的身子似乎是真的垮了,朝中的势力三天一个样,丞相的位子一直空缺着,理应要商议着定下人选。可皇帝一病就病了三天。
  第四天的早朝才面色苍黄地勉强上了朝。满朝文武都知道皇帝的勤勉,看他一副病重虚弱的样子,几个受不住的老臣一下子便老泪纵横。
  可皇帝自己却一点都不在乎,病歪歪的,但上朝时却仍是正襟危坐,声音宏亮威武不可侵犯。
  禁卫军首领被钦点去边疆的消息早就传开了,可就在这节骨眼上,公输月却毫无顾虑地请了半个月的丧假。
  谁不知道这个得意的文武状元,皇上面前的红人,是个遗孤,也不知哪来的丧事。
  皇帝对这事理应也是清楚的,可不知怎么的竟当着满朝大臣们的面,笑着爽快地应允了。
  
  和亲王爷从江南回来了,一脸的晦气。谁也不知道他要办的事办妥了没,只是见他没事就往宫里去,在皇上的盘龙殿、御书房一呆就是大半天,出门时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朝上没了萧鸿章和一干乱臣,气氛自是和睦了不少。只是丞相之位一日没定,自然便少不了夺利之斗,口舌之争。
  皇帝看上去疲惫极了,却硬打起精神宣布了一个令人咋舌的决定——将公输月提拔为丞相,统领百官,匡政朝纲。
  待其平定边夷,班师回朝,立刻走马上任。
  这么大的好处,尽让公输月一人得了,非议的人自然是不少。可皇帝固执得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任大臣们磨破了嘴皮子也坚决不肯收回成命。
  出征的军队万事具备,只欠公输月归朝。
  皇帝一点也不急,也不派人去催。每天上完朝便在御书房看看书,或者在御花园摆一桌菜,一壶酒,坐着发呆,不许任何人靠近。
  但身子越来越虚的他,大部分时间还是呆在盘龙殿休息。
  生活倒勉强算闲适。
  
  




85

第 85 章 。。。 
 
 
  又是一桌菜都冷了。
  一点胃口都没有的皇甫翰一个人在石桌前盯着黑身红里的瓷酒盅发呆。
  这是公输月留下的,瓶上还有几行小字,白色的,模糊得很,看不清写了什么。
  皇甫翰盯了那酒半晌,终于不再犹豫地伸出手,拿起来便往嘴里倒。
  此刻,他只想好好醉一场。
  借着消愁驱寒的酒暖一场。
  辛辣冰冷的液体顺着喉咙往下,到胃里就是火辣辣的热,火辣辣的疼。近来,一直低烧不退,就连感觉都开始不那么清楚。这痛来得太突然了,一下子就从胃里烧上来,直逼向心脏。
  他大口大口地吞咽,没来得及入口的酒顺着下巴流进宽松的衣领,濡湿了一片。
  他为这种奋不顾身的疼痛所诱,一口气都不愿意歇。像是要让自己醉死才甘心,才快意!
  “皇上好兴致。”
  无限韵味的清冽嗓音,没有一点畏惧。
  这世上,除了公输月还有谁敢擅闯御花园?
  皇甫翰的脸烧得通红,或许是因为酒,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
  他睁着一双迷离的醉眼,有千种风情,不可言说。
  公输月穿着那身缀着裘毛的衣裳,脖子上围着一条通体混白,异常光亮的狐皮围巾,狐狸嘴巴微张着正巧扣在尾巴上,设计巧妙,别有一风意味。
  他仍是清丽出尘,不比那日夜里,凌厉得像头艳鬼。
  那微微上扬的凤眼蕴藏着无限的得意,一张红润的嘴在瓷白的脸上显得格外动人。
  皇甫翰看着此等美景,竟心里一疼。不愿理会那人的冷嘲热讽,端起酒盅又自顾自地喝起酒来。
  公输月并未被这样的忽视惹恼,不怒反笑地走近了,一把夺下皇帝的酒,凑上嘴唇。
  皇甫翰对这样粗鲁的吻似乎也不介怀,他虽咬着牙关不让公输月钻进来,但脸上却有着一点点调皮的玩味。
  扣着下巴的手指一用力,皇甫翰吃痛地闷哼一声却仍不肯张开。
  公输月一笑,想着要把这倔强的下巴拉得脱臼,谁知还未动手,皇帝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乖乖的张开了嘴。
  灵舌略过贝齿,轻轻摩擦着敏感的上唇,这个吻虽然粗鲁却极尽温情,没有一点蛮横的意思。
  仿佛他们之间还和以前一样,那夜的种种荒诞不过是一场梦。
  没有芥蒂,便没有人介怀。
  皇甫翰喘着气却不愿意闭眼睛,他贪婪地嗅着面前举世无双的淡雅,努力记住公输月一切微小的特征。
  微微颤动的上翘睫毛,眼尾上钩的眸,小巧高挺的鼻,还有……
  就是这张脸,这个人,这种香味。让他宁愿在此沉沦,哪怕赌输一生一世,也只是想让他幸福。
  像是两头贪得无厌的野兽,互相索取着对方全部的热情。
  不知道是谁先停下来的。他们喘着气,看着对方的狼狈,谁也不愿意先开口。
  最后还是皇甫翰先开了口,他像是想了许久,以至于那戏谑轻蔑的表情恰到好处,连调笑的口吻也极为逼真。
  “公输先生葬在何处?朕若有空必定前去拜访。”
  他已不再喊公输璇爱卿,其中的深意只有糊涂的聪明人听得懂。他心中没有一点不敬可此时偏偏装得挑衅至极,让人恨不得活剐了他。
  公输月眸色一沉,完玉般的脸上出现一抹裂痕。他死死盯着说风凉话的皇帝,唇角微微一颤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
  僵着脸转身欲走,却听到身后爆发出莫名的笑声。
  再冷静也控制不住满腹的怨火。
  他转头一字一顿地问:“你笑什么?”
  皇帝像是再也没有心思逗他了,沉着脸毫不留情:“笑你最后还是舍不得杀我。要是知道这一招这么好用,朕便不用想方设法地笼络人心了……”
  皇甫翰嘴上说得利落,心里却像绑了块石头。他知道这是在轻贱自己,却也知道只有对自己狠下心才能快刀斩乱麻……
  “啪。”
  一阵劲风刮得耳膜“嗡嗡”直响。公输月咬着嘴唇,眼里翻滚着无边的怒气,双颊受不住地抽动着,面色如纸。
  不愧是月,生起气来也这么好看。
  皇甫翰笑着望向公输月,他已不顾一切,所以无所畏惧。
  挨了耳光的右颊迅速肿胀起来,有些发黑,嘴角还带着血。
  “一个耳光换一条命,值。”他目光炯炯,不把人逼疯就绝不罢休。
  奇怪的是,公输月的表情渐渐平静下来。整个人仿佛蒙上了一层迷雾。
  皇甫翰对这样的月感到陌生,一股没由来的凉意从心底升起来。
  他有一点退缩,却倔强的不肯退却。
  “哼,是么?那我得连本带利地讨回来。”公输月像是变了一个人,连语调都是轻松上扬的。伸手扣住皇甫翰的肩,一抡便把脚步虚浮的皇帝推倒在地。
  眼海倾动,他早料到会发生什么,也有心要接受。因此即便是毫无还手之力地坐在地上也依旧气度自如。
  十几年前的那个小娃娃早变得风度翩翩,武功盖世。可惜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被他惹得团团转。连生气时咬着下唇的动作也是一点没变。
  皇甫翰得意地想。
  他贪婪的注目在公输月的眼里是□裸的挑衅。
  公输月的手冷得像块冰,在大冬天伸进领子,像是在胸口捂了块铁,皇甫翰冻得打了个寒颤。
  相比于公输月低于常人的体温,他发着低热的身体舒适得紧。
  公输月惬意地抚摸着紧实滑暖的皮肤,制住怀里人所有的动作。
  外袍被褪下只剩下淡黄的中衣,皇甫翰冷得直发抖,却愣是一声不吭。方才喝的酒成了他唯一的热源,他期盼能够借着腹中的这一点火辣撑下去。就像近十年来,他仅凭着那点单薄的回忆活到了现在。
  就像故地重游,旧戏重演。
  这一幕多么熟悉,就近在眼前。他们在这院子里一起喝酒,月淡笑如醴,哄他多喝一口。他们站在城头看他的江山,天子布衣,一墙之隔。
  可如今…
  “怎么?醉了?” 
  身后传来涨涨的钝痛,身体像不是他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在摇晃。
  这个皇宫衣冠楚楚,而他□地受着不该是他的屈辱。
  他愿意,有谁能挡?
  他不愿回头,有谁劝得住?
  他得不到幸福,却不怨任何人。可谁要是阻挡月幸福,这就是下场。
  他皇甫翰连自己都不放过,何况是其他人?
  
  “啊…啊…”粗暴的动作几乎把他撕裂了,身体整个翻转过来,眼睛被迫接受过于刺眼的亮光,光晕包围着一片惨淡的白。
  睚眦欲裂也找不到别的色彩。
  突然的抽出,让干涩的甬道猛地收缩。
  公输月发出低沉的笑声。
  其中有多少讽刺,多少戏谑,却独独没有皇甫翰偷偷期盼着的怜悯。
  他的骄傲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疯狂地渴求着另一个人的同情。
  “你…啊!”还是想说些什么,却被一个硬物生生抵进来。
  那东西冷得不像是活物——也确实不是活物,是那个曾集结了多少宠爱的黑瓷酒盅,里面还剩着半壶酒,正一点一点的流进皇甫翰的身体。
  疼痛如割,却让他忘记了反抗。
  原来公输月可以那么残忍,轻易就毁了他们之间,最后的一点温存。
  皇甫翰愣愣的,感受着半壶酒慢慢的淌,脑子里一片空白。
  “那么爱喝酒,那就喝个够。”
  没有想象中微微的战栗,或是歇斯底里的反抗。公输月有些意外,低下头却意外撞见一眸微不可见的绝望。
  心不受控制的轻轻一疼。他几乎要把眼前这个咬着牙一声不吭的皇帝狠狠揉进怀里。
  有什么从身体中退出来,又有什么用力地顶进来。
  公输月看着他,眼神如刀,心痛如割。
  那两片薄而软的唇顺着颤动的喉结一路吻下去,轻柔而旖旎。
  然而身下的动作却粗暴得可以。
  剧烈的痛加之被烈酒唤起的灼烧感让皇甫翰无所适从,他像一条被抛上岸无法呼吸的鱼,抬着头拼命地呼吸着稀薄的空气,每一次贯穿都如同向伤口上洒盐,痛铺天盖地,他伸手想要抓住什么,手指勾到了一抹比天更澄澈的蓝。软滑如凉丝,就要从指尖泻过,他不甘心地拼命抓住。
  青丝散落,一眸澄色,一地狼狈。
  那丝带从公输月绾起的发上滑下,顺着皇甫翰的动作结住了一小撮发尾,他一用力,便让那形状极美的峨眉微微一皱,几缕黑色夹杂在碧色的柔软中落在地上。
  ——是那条皇甫翰千挑万选,笨手笨脚做的发带。
  
  




86

第 86 章 。。。 
 
 
  公输月的眼神触到那干净极了的颜色上,心一揪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