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男宠当道-第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男宠当道》作者:江卿才尽(藏心人)【完结】
文案:
男宠当道。
又名:我的媳妇儿天下第一。
讲的就是一个任性王爷艰难收了一个没什么野心、没什么抱负却有莫名命运的小老百姓的故事啦。
顾邺从来都没想过,他会成为王爷的男宠;
顾邺也从来都没想过,他会练就一身高强站在江湖的顶端;
顾邺更是从来没想过,他一早就被狼给盯上了,不管怎么走,最终都踏进陷阱里。
无处可逃,深陷其中。
徐离延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能对另一个人那么执着。执着到无论出了什么事情就是不想放手。
就是不想放手。
嘛,算了,他本来就是任性的王爷。
嗯,除了顾邺和徐离延之外,说不定还会有什么副CP来一段奸情,凑凑热闹什么的,啊哈哈。
戳~专栏:我的专栏 ←能看到全部作品~
还在更新中的现代耽美文:
锁章:
==================
☆、男宠
第一章
“哟王爷,您今儿回来得可真早啊。”顾邺斜斜倚在栏柱下,双手环胸,锦白云裳仅用一根玉带松松束着,领口处敞着,若有似无露出一根红线,及腰的长发随意用发带束在腰后,有几缕垂落肩上,一双剪水秋瞳带着不屑,嘴角含讽,毫不客气地对着官服刚刚下朝的王爷道。
徐离延眼珠一转,皱眉道,“他来过了?”
顾邺哼了一声,“麻烦王爷您告诉他一声,我最讨厌人前装模作样背后使绊子下刀子的人,要么他就老老实实呆着,我在台面上给他当炮灰,要么我就借着现在的身份往上爬,把他踩在脚底下,”站直身体,眼神像是淬了毒,“想要针对顾家的话请随意,这几年顾家对我的恩我早已还清,此后那里是荣是衰皆与我无关,要是对顾家出手我还要拍掌而笑呢!他若要来,我必奉陪到底。”说罢拂袖而去。
在旁尽数听到的老管家对如此不讲礼数、冒犯王爷的男子气得牙痒痒,都想替王爷重重抽他一顿,教训一下。
可徐离延浑不在意他的以下犯上,只是嘴角勾笑,径直去了书房。
顾邺这话不仅仅是让他转告给彦辉听,更是告诉他徐离延听,顾家已经不是他的软肋了,别想着再拿什么把柄要挟他,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徐离延忍不住嘴角的笑意漾开。
王妃发现王爷在外有养着男宠,明面上是提议将其接回府中,实为打着如意算盘,将男宠收进王府之后慢慢折磨他。
武越王朝男风盛行,豢养男宠之事在士族公卿中是常见的,就连稍稍富足一些的平常百姓,也不时找一两个男倌采阳补阳一下。武越王朝男风盛行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武越是个尚武的国家,认为男男互补可增进阳气,精进内力,提升武功修为。
虽然如此,可王爷的这件婚事及纳男宠还是在民间广为流传。他徐离延就算是皇帝最疼爱的小弟,能阻止朝臣在堂上参他一本,可堵不住坊间对他娶太尉之女纳平民男宠这事添油加醋闹得人尽皆知的悠悠众口,供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
自打皇帝赐婚,徐离延娶太尉之女以来,除去洞房花烛之夜在婚房将新娘子晾在一旁,枯坐独自饮酒一夜之外,再没进过王妃的房门。
王妃宋怜芙是个高傲的女子,本就对自己的夫君新婚之夜将她晾着心怀不满,又对王爷新纳的男宠竟是个寻常人家的男儿郎更是不满,他连一个男人都斗不过,她这脸面该往哪里搁呢?不能明着找王爷的茬,总可以找男宠的茬吧。
为了保护彦辉免遭王妃的刁难,徐离延的手下找到在顾家并不受宠,备受冷落欺凌的顾家老爷于日前刚领回来的私生子顾邺,并以他娘亲的性命要挟他,威逼利诱让他进王爷府当男宠,顾邺不得已之下答应了,成了台面上的炮灰。
可他顾邺从来就不是省油的灯。进了王府之后,并没有初来乍到的陌生感,没有小心翼翼、卑躬屈膝的姿态,你敬我一分我让你三分,你若对我不善我则对你狠手。面对王妃的挑衅他总是巧妙高超地回以反击,王妃在他身上也没讨到便宜。
之前还顾忌着他母亲的性命安危掌控在别人手中,可一个月前顾邺的娘亲因不慎掉入水中,被救上岸后感染风寒发烧不治身亡,顾邺不知实情如何,认定是顾家有意为之害死他母亲,心灰意冷,又不能出府,调查真相,再无挂心之物,便愈加放肆起来,对着王爷不行礼不作揖不下跪。
彦辉看见顾邺如此胆大却未受惩罚,心有不甘,担心这狐狸精勾了王爷的心,便时常扮作小厮进府来寻衅,起初顾邺想着没有必要和他计较,毕竟是自己抢了他的名分,任他吵闹,可彦辉不明白他的退让,并不领情,顾邺信奉事不过三的原则,是可忍孰不可忍,便有所反击,他讨厌被人当软柿子捏的感觉。
由于王妃住在别的院落且顾邺与王妃并不对盘,加之照顾顾邺的均是王爷的亲信,知道真正的主儿是谁,彦辉寻衅至今竟然没有闹大。而王爷对此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今日彦辉大胆到进他屋里弄坏了他娘给他的玉簪子,否则他也不会在王爷面前撂狠话。
他讨厌王爷,如果可以,他宁愿永远都不要见到这个荒淫的顺亲王徐离延。家有娇妻美妾不好,还非得在外勾三搭四,养男宠,真是丢国祚之福!为保男宠,不惜花重金寻替身,真是骄奢淫逸!
顾邺的母亲邺艾祖上是为官的,奈何顾邺的外祖父只是七品小官遭人陷害,抄家了,这才家道中落,不得已给人家当婢仆,邺艾长得十分美,顾老爷年轻气盛看上了他,强要了人家,顾家主母是个精明强势的女人,知道邺艾怀了孩子之后,竟然狠心将她赶了出去。
顾邺在十二岁才和母亲被顾家接入府中的,原以为能摆脱饥寒交迫,过上好日子,可进了之后才发现,不过是进了一个尔虞我诈,彼此算计的角斗场罢了,他和母亲成了顾府主母的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顾老爷对他们母子毫无关心不闻不问,只是碍于面子才让他认祖归宗。
虽然吃喝不短,可无宁日,他和母亲寄人篱下,个中滋味只有自知。
徐离延买他作男宠,顾家上下是高兴的,不仅解决了当时顾家的经济困局——顾家当时因顾二少滥赌欠下巨债,债主临门不堪其扰,危及顾家家业,又终于摆脱了他个对家产存在威胁的瘟神;对顾邺来说,这举动并非雪中送炭,而是趁火打劫——以母亲性命相要挟,在顾邺眼里,徐离延和顾家上下有过之而无不及。
对这样的人,顾邺不屑,更懒于掩饰自己的不屑,更何况母亲已死,就剩孤家寡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也没什么可担心,大不了贱命一条,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徐离延坐在案桌后,食指指腹一下一下轻叩着桌面。
说实话,他对顾邺连掩饰都不愿意的不屑感到有些火大,很想把俊美的他压在身下,看着他挣扎哭嚎求饶,狠狠贯穿他——他至今为止没有这么做,他不想让顾邺恨他,更不想顾邺因此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彦辉这孩子最近有点太放肆了,没有请示他就擅自来王府找茬,不看着点,恐怕要闹得人尽皆知了。
“王爷。您今天在这里过夜吗?”彦辉穿着华丽,精致地像是粉装出来的脸庞神采奕奕,亲昵地挽住徐离延。
徐离延低头看彦辉,脑中却闪过顾邺桀骜微扬的脸庞,带着倔强的眸,不由得眯了眯眼。
“彦辉,你适可而止吧,别再去招惹顾邺了。”徐离延终不忍落狠话,叹了口气,毕竟彦辉自十岁便跟着他了。
彦辉神色微微一变,眼眶当即红了,愤愤地甩开徐离延的手,走到栏边,“王爷你是不是看上那只狐狸精了,所以嫌弃我了?”
“彦辉!”徐离延脸色一凛,厉声道,“我就是太宠着你了,才让你这样肆无忌惮。这事要是捅到了王妃那里,你只有吃不了兜着走的份!顾邺在替你消灾解难,你就给我安分待在这别府里,知道了没有?!”
彦辉低着头掉泪,好半天才哽咽地说,“知道了。”
徐离延见状不由得叹气,上前搂住他,软声道,“彦辉,你自小就跟着我,你对我如何我怎会不知?我对你如何难道你不明白?别怄气,忍一时风平浪静。”
彦辉转身抱住徐离延,脸在他胸口蹭了蹭,瓮声答,“知道了。”
徐离延宠溺地摸摸他的头。
☆、玉裂
第二章
顾邺倚坐在廊下,手携一壶酒,衣袍大敞,露出一截白皙结实的胸膛,如玄色丝缎的黑发随意散落着,有几缕落在云肩上,眉微微蹙着,周身散发着颓丧的气息,在玉兰树的衬托下看起来多了谪仙的味道。
四四方方的天空,蓝的能掐出水来,这是被禁锢的小天地。风吹玉树飘摇,“日日花前常病酒,不辞镜里朱颜瘦。”这是没有自由的生活,他只是一只被人养在深院里的一只金丝雀,是一只被折去了翅膀的鸿鹄。
以前跟着母亲在乡下的时候,虽然饥一顿饱一顿的,只能靠着娘亲给人缝补衣裳绣织帕,可他怀揣着念想,他不喜欢打打杀杀的生活,他只是想成为一个平平凡凡的教书先生。没钱上私塾,就每日躲在学堂外边偷偷听课。
进顾家之后,这念想硬是生生地被砍断了一大截,为不致使娘亲为难,他勉为其难每日五更起,跟着一大众人操练,抱着半吊子的心态学了点皮毛,被顾家嫡子看不起却少了为难。
在王爷府自不必说,王爷每日上朝,平素无人进顾邺所住的院落,何谈读书识字。
到王府已有三个月有余,怎么说呢?尽是添堵的。不仅要应付难缠的王妃,三天两头时不时找点麻烦,还要应付彦辉的登堂入室,喋喋不休,更有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徐离延,弄得他一个头两个大。
他本不是刻薄之人,可见到总是言笑晏晏的徐离延,他就忍不住眼神似刀,语如剑,在王妃和彦辉那里积攒的火气也总是在他身上泄。
顾邺认为徐离延就是他所知道的那样,据说,王爷出生那天天空降下一道五彩祥瑞,那年风调雨顺;王爷九岁就会写诗作词,写的还是情诗;王爷十岁就成为太傅都教不了的学生;王爷虽然对平头百姓还是很好的,可是他十三岁以后却只有吃喝玩乐,玩物丧志这样的字眼形容他,与才华无关,没有实干,百姓感叹他“泯然众人矣”,他却丝毫不在乎。顾邺以为,他对徐离延了解得够多了。
可徐离延来找他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还是看不透这个小王爷。
徐离延来的时候,墨黑的头发披散着,没穿常服,就穿着一件中衣,打赤脚,一双玉足莹白光洁。眼睛微微垂着,微翘浓密的睫毛隐去了他眼中大部分的神采。
他在顾邺身旁坐下,自然地取过他手中的酒,抿了一口,摇头,“这酒,不怎么好喝,有点涩。你过我那儿去拿,那酒比这好太多。”
顾邺不答,徐离延却也不恼,又抿了一口,“我饿了,今天就留在这儿用膳。行么?”
“王爷,您到底想做什么?”顾邺嘴唇抿成一条线,半晌问道。
徐离延眨眨眼,笑,“顾邺,我是个任性的王爷。我喜好男色,平庸无奇,还不如小时候。占着皇帝的爱护,上朝纯属插科打诨混日子。”
顾邺皱眉,等着他接下去说。
徐离延又闷头喝了一大口酒,“是,我是喜好男色,可我是个专情的人。那个王妃,只不过是个用来牵制宋老头的筹码,我对她,并没有感情的。娶她的时候,谁问过我的意见了?我有时候也会想,是不是对不起王妃呢?是不是该做些什么让她开心,补偿她呢?可我知道,我是不能的,逗她开心了我就不再有资格去专心对待我喜欢的那个人了,所以我就这么耗着。”他转过头看顾邺,面色潮红。
顾邺被他亮晶晶的的眸子晃得移不开眼睛。徐离延醉了,顾邺想。
那酒是他一个故人送来的自家酿的老酒,虽然粗糙了些,却极易上头,只适合浅酌慢品。
徐离延抚摸着顾邺的脸颊说,“我真羡慕你。你的愿望是当个平凡的教书先生,娶个会在溪边浣纱哼曲儿的姑娘吧。我的介入打破了你的幻想,我也不想如你的愿,你如愿了我就再也开心不起来了。”说完他自己嘻嘻笑了。
徐离延的确是醉了,还开始说胡话了,顾邺想。可隐隐的,他又可怜这个王爷,心,微微地疼。
这个身份高的很的男人,受尽皇帝爱护的人,他的内心,是这样寂寞哩。他也不过是一只被皇墙高瓦围住的金丝雀儿罢了。
顾邺叹气,安抚地拍了拍徐离延的背。
像是受到鼓励,徐离延却抓着他的手,呜呜咽咽地哭了,“我连喜欢一个人,都要藏得这样深,朝堂上那群老家伙,不管忠臣奸佞还要说我不务正业,败坏帝王家名声。我明明我明明,就已经这样辛苦了。”
那模样,俨然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直到很久之后,徐离延那哭泣与委屈,竟是和自己有关。当然,这是后话。
蓦地想起他来王爷府之后不久,那个辞官还乡的故人来看他。
由于他是王爷的新宠,怕传出男宠勾搭他人的流言蜚语,两人见面还得管家在场做个证明。
“小邺,”石坤松笑眯眯地执他的手,“我辞官了,也许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顾邺的心惶惶的,握紧他的手,“为什么,为百姓谋福祉不是你的心愿么?”
石坤松叹口气,“不见高台君泪流。小邺,这趟水太浑浊了,我怕会看不见自己脚下踩着的大地。不自由,不自由啊,不如回去当个穷教书先生。说到底,我还是不适合这个官场啊。”
“小邺,你这样好吗?你是那样的不愿被束缚。我太了解你了,你受不了这样的生活。”
顾邺低头不语。
石坤松走的时候,塞给他两壶浊酒,管家把他揽在院落里,不让他去送故人离去,说不能败坏王爷的名声!他无力地看着他出门,心里空落落的。
自由,自由竟是这样挂在空中的东西!高高在上的王爷又怎么样?他也得不到。每走一步,每说一句,都是一场刀尖上的较量。连心爱的人都没能正正当当给他一个名分。也许一不小心,他就高高落下,粉身碎骨。
顾邺叹口气,“王爷,用膳吧。”
顾邺以为,自己了解徐离延多一些了。可当他看见徐离延端坐案桌前处理事务的模样,那自信张扬的美丽面容没有丝毫女气,却有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气势,怎么都合不上那张呜咽黯然的样子,他知道,自己还是不了解他。
也许,也许,徐离延他并非江郎才尽了,他只是藏辉显拙,渴望逃离这官场,这名利场罢了。徐离延这块表面帝王绿的玉石,内里也许不过只想成为一块普通地随便丢弃在路旁的小石子罢了。
顾邺叹口气,放下一小瓶青梅浊酒离开。
☆、追杀
第三章
黑衣人的刀锋寒光一闪,迅捷如豹,直取顾邺的命门,顾邺全身血液像是凝固了一般,动弹不得,顾邺绝望地闭上眼,心道还没找出真相,就要先死在这荒郊野岭了。
只听得耳畔“叮”的一声,硬物相接,罡风扫过,睁眼一看,黑衣人单手触地,半蹲着直直滑退出两丈之外。而在自己面前一个身穿窄袖冰蓝色丝绸的男子,一头如墨黑发用白色发带束着,仅插了一支圆润的帝王绿玉簪,举着刀挡在胸前随时准备反击,站在那里如竹之谦谦君子,可全身杀气大开,竟震得黑衣人一时不敢进攻。
顾邺心里吃惊不已,他怎么在这里?
徐离延转过头来,面带愠色,“你怎敢私自离开我顺亲王府?”
顾邺一时语塞,竟想不出反驳的话来,只好低了头。
黑衣人在此间隙突袭而来,目标是徐离延的脖颈,招招致命,徐离延抬剑挡住,短兵相接,擦出零星火花,眉头一皱,眸光转冷,“找死!”
一股威压冲向黑衣人,黑衣人被震慑住钉在原地,不禁冷汗连连,片刻失神后再想退已是不能,一看,手臂被伤,已不能拿刀,大腿被刺穿,不由得心里讶异,这须臾片刻之间伤他分毫不得,反倒自己深受重伤。
徐离延揪住黑衣人的衣领,除去他的面罩,怒喝,“你是什么人?刺杀顾邺目的何在?”
黑衣人冷冷一笑,咬碎了藏在牙槽里的毒药,一阵抽搐,嘴唇骤然变紫,眼球突出,目眦尽裂,黑血从他的嘴角流下,死状狰狞。
徐离延冷哼,随手一放,抽出寒剑来,冷心冷面,仿佛只是捻死了一只蝼蚁一般。
顾邺不动声色却心惊胆战,尽管徐离延平日一副胡闹任性的模样,但他毕竟生在帝王家,骨子里早就渗入了阴冷,人命如草芥,保不准自己有一天也是这刀下之魂。看见徐离延收剑入鞘,款步而来,不禁连退了好几步。
徐离延按着剑站定,蹙眉,嘴角却勾着,“你怕本王?”
顾邺眼里亦是寒冰重重,伸手作揖,“多谢王爷相救,说到底,草民与王爷不是一类人,不应相遇,还望王爷高抬贵手,放过草民。”没有求人高抬贵手应有的低姿态。
徐离延强压下心中怒气,怒极反笑,“哦?这些日子来是本王亏待你了?还是说你被本王压在身下而心有不甘?”
顾邺瞳孔紧缩,抬眸望向徐离延,闪着仇恨,收紧袖中的短剑,自己这武功底子差,在顾家学的三脚猫功夫根本就派不上用场,此时若和徐离延硬拼,死的只会是自己。
前几日与他徐离延争吵了一架,因为石坤松的一封信和几本书。石坤松在心中讲述了自己设私塾的过程,末了他说:小邺,我开着私塾等你。等你什么时候自由了,想要成为人师,我可以帮你的。
徐离延喝了酒来的,看到信气坏了,他撕了信,烧了书,也砸了仅剩下的一壶青梅浊酒。指尖对着顾邺直抖,压着声,就像是压着怒气一般,“你这一辈都别想离开王府,也别想成为平凡人!”他恨,顾邺为什么不理解他的苦心?难道他还看不出来吗?
顾邺冷冷地看着他,嘴角讥讽,心里面却疼得紧。那信件,那书籍,那青梅酒,全是他对于过去的怀念。他的梦想已经似蝉,转瞬而逝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他?
是了,他忘了,徐离延是个任性的王爷!
顾邺咬着牙,一片一片捡起破碎。
徐离延借着酒意,心里像是着了火,理智被灼烧殆尽,强行上了顾邺。
现在顾邺仍能记得后面小 穴被撑开的感觉,那种难受的异物感,似是被撕裂一般的疼痛,两股颤颤站不稳以及接下来几天的不能下床。
他的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咚咚”紧锣密鼓地敲着,似恨似怒却又似不安的感觉,逼得他只想逃离。
冷笑,“王爷一向大方,况且府中金银诸多,想要找一个替代品如何不易?何必盯着小人不放?看来王爷不过是个伪君子罢了。”
心中不知哪里来的自信,笃定徐离延不会拿他怎么样。
徐离延面色骤冷,掐住顾邺的脖子,“你存心想惹怒本王,就这么急着求死?”
——终于还是把事情弄糟了,无可挽回,顾邺还是感觉受到了侮辱,更加反感他。私自逃离王府,这在律法上是要入狱的,他就这么的排斥他吗?还是自己当初的做法错了?
他想道个歉。可要说什么呢?告诉他是因为自己的妄想才将他养在府邸,圈在身边?
顾邺面色绯红,呼吸不畅,仍是死死地克制着想要挣扎的冲动,可下一刻他就被甩开了,堪堪躲过一刀,倒是徐离延手臂上被划了一道,鲜血染红了冰蓝丝绸袍子,露出冰肌玉骨来,越发地触目惊心。
顾邺面色一白,不由暗笑,是谁派来的?这个人真是下了血本,想要置他于死地,竟然派了这么多杀手来。
“还愣着做什么?赶快逃!”徐离延硬扛住几个人的刀,大声喝道。
顾邺起身跑,想了想,回头道,“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此后便头也不回。
徐离延嘴角一抹讥诮,想不到在让他走的这一刻才得来他一句真心。
顾邺且躲且退,受了几剑,脸上有些浊湿烧灼之感,臂上被穿透的痛让他意识有些涣散,不清地势,停下之时竟是在悬崖边上,被黑衣人所包围。前有追兵,后为深渊,老天要让他命绝于此啊!他仰天长叹,随后看着黑衣人,嘴角勾笑,“你们主子是谁?死前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
为首的黑衣人上前一步,“你下了地府央阎王给你查去吧。”
挥手一刀,顾邺胸前殷红一片,身体向后仰,目光空洞。身下是云雾缭绕着的万丈深渊。
“不!!!!!”视线扫到徐离延持剑在黑衣人后,浑身是血,衣裳破烂,黑发凌乱披散着,发红的双眼噙泪,像头发了狂的野兽嘶吼。
明明要死的是我,为什么你却比你自己掉下去还要来得悲怆?对不起了王爷,还是没能保住你所救的这条命。对不起娘亲,至始至终也没能查出真相,手刃仇人。顾邺觉得身体越来越冷,意识越来越模糊,却仍能感觉到不断下坠中,苦笑:
真是不甘心呵……
“主上,顺亲王他……受伤了。”黑衣人跪在地上,低着头双手抱拳,禀告。
“什么?”帘子后的人藏在阴影里,隐隐能看的出是个英俊的人,怒意从唇齿间迸出,帘后飞摔出一杯热茶来,精准的砸在黑衣人肩上,一砸一烫,皆在血口上,烫伤一片,又汩汩流下血来,真是旧伤未治又添新伤,黑衣人硬是咬牙承受住。
“混账东西!”帘后人伸出手来指着黑衣人,食指上带一枚金戒指,戒面上有一颗硕大的椭圆形石榴红玉石,晶莹通透胜血,更奇的是宝石中间部分有一株小巧玲珑欲放的烟绒紫黑牡丹,“我不是告诉过你们不准对他出手吗?谁给你们吃了雄心豹子胆的?”奋力一拍茶桌,周围人都缩了缩脖子,不敢做声。
片刻沉寂之后,跪在底下的黑衣人颤颤巍巍大着胆子道,“小人们原先是追杀顾邺而去的,可王爷半路上杀了出来,杀了我们好几个人,更是在见到顾邺坠下山崖之后,发了狂似的斩杀了我们大半人……”
帘后人眸光一敛,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如芒在背,噤了声。
挥挥手,“顾邺已经坠崖,去找找他的尸体,埋了。下去吧。”
“是。”黑衣人捂着伤口,黑影一闪,带起一阵风,消失在屋内。
帘后人手撑在额上,靠着案桌,眼亮若星,叹了口气。
☆、弱冠之礼(上)
第四章
顺亲王府热闹非凡,鞭炮连连,人声鼎沸,庆贺顺亲王徐离延弱冠之礼。
府里府外是大摆筵席三天三夜,府前那条街布席百来桌,供往来平常百姓落座吃宴沾沾喜气——这样大的排场,这么大的耗费,就连当今太子殿下徐离定都没受过这样的礼遇。
说来也怪,这顺亲王和当今天子并非一母同胞,可这皇帝徐离宗对小王爷徐离延是百般溺爱,赏赐有加。皇帝其他的几个兄弟:老二瑞亲王徐离嘉封地长江之南,老三恭亲王徐离和镇守西北苦寒之地,老四硕亲王徐离荣封地东北地区。无一不是皇帝宣召,皆不能擅自入京,否则视为谋反。虽然皆不是一母同胞,却独独只有最小的顺亲王徐离延留在京中,还有一块皇帝御赐的金牌,可随时进宫。
为此坊间流传各种传言,最有根据的有两种说辞:一是这小王爷出生之日有九天祥瑞之气,能助运我武越王朝,千秋万世——这二十年来武越王朝确是朝运亨通;二是小王爷长得极似皇帝早逝的母亲萧皇后,有着恋母情结的皇帝对将情感转到小王爷身上——小王爷长相甚于女子,惊为天人,不过眉宇之间属于徐离氏的英气显现,并无女子娇弱之感。
各路官员不论官职大小,皆上门庆贺,纷纷巴结在皇帝面前如日中天,红得发紫的小王爷,用来放置礼品的房间贺礼堆得满地都是。
今日的寿星公徐离延正在内堂,懒洋洋躺在贵妃榻上,惬意十足的啖着婢仆剥好的放在碗里的紫玉葡萄。
“王爷,”徐离延的贴身小厮伺竹在他耳边轻声道,“顾家被踢馆了。”
哦?徐离延挑挑眉,示意他说下去,心里有隐隐的兴奋感。这三年来徐离延一直关注着顾家的一举一动,期望能找出点蛛丝马迹。
武越是个尚武的国家,各处武馆林立,上至王孙贵胄,下至寻常白丁,没有不会一招半式的。皇家子嗣更是从小便研习各路武功,且一出生便有五十个属于他们的心腹死士,储君则可达到百个。
顾家则是这武越排的上名号的一间武馆,今日被踢馆,这攻擂之人要么就是想凭借顾家武馆出名,要么就是寻仇而来。
“踢馆的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自称阳夜,右脸覆着银质面具,左手使剑,看不出武功路数,只出了一招,就放倒了顾家两兄弟。”伺竹接着说道。
徐离延意兴阑珊,脸覆面具,左手使剑,武功高强,怎么想都不能是那个只会三脚猫功夫的顾邺。挥挥手,示意伺竹下去。
三年前顾邺坠崖,他杀了那群杀手的半数,拖着伤体命死士去崖下搜寻过顾邺的尸体,可惜一无所获,也没能从杀手口中套出有关他们主子的信息,倒是叫他们寻得机会咬碎了牙槽的毒药自尽。
“王爷!”
一小厮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被伺竹拦下,怒斥,“什么事慌慌张张的,爷正在里边休息呢!”
“伺竹哥,门外来了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吓跑了不少人。您快禀告王爷给点主意啊!”小厮很着急。
屋内的徐离延来了兴致,想看看这男子到底是何许人,沉声道,“伺竹,给本王更衣,本王要去看看。”
伺竹瞪了一眼小厮,推门而入。
弱冠之礼要在亥时进宗庙,拜祖先,加弁冕,现在还不到午时,时间宽的很。
徐离延站在门口着一身宽松锦袍,头发随意散在身后用束带绑好,远远观看那个戴着面具的男子,一袭青色粗布衣裳,腰背挺直,身材修长,结实得很,腰间挂一把模样普通的剑,自在地饮杯酒,面具男似乎注意到徐离延的目光,扫了一眼,举杯示意饮入腹中。徐离延也因此看到了他的面孔,五官俊俏,眸色偏浅,带着一丝幽蓝,抿紧的薄唇倒是略有些相似,右脸覆着银制面具,上面有雕花暗纹。
徐离延点点头,暗叹口气,些微的失望,招呼道,“伺竹,好好招待客人,不可懈怠。”转身进府。
“是,主子。”
坐在席间自饮的阳夜——正是顾邺,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