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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茶-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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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流了那么多血,很疼吧?”
“啊呸,谁知道那个小兔崽子是个两面派,居然对我下黑手,白白拿了我的钱,当然疼了,疼死了,哎呦。”尚沁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两条秀气的眉毛因为吃痛而拧在了一处,“那可是一百两黄金啊,整整一百两黄金好不好,我给的都不是银票,实打实的是黄澄澄的金子!我居然就买回来了一刀,扎死我了!混蛋,抓住他以后一定要重重责罚!”
“这可不好说……谁知道还会不会留活口……”燕祉祾无奈的摊了摊手,“不过,尚大人您也太吝啬了一些,只出了一百两黄金,便要人家给你卖命,这也不太可能吧……”
“谁要他卖命了,我很可怜的好么,受骗还要受伤,”尚沁很委屈的倾诉道,“我只是让他用金瓜砸我一下,然后我躲开就是了,谁知道那家伙专挑拣着没人走的小路下手,幸好我闪了一下子,不然肯定得扎到什么东西,心肝肺肚肠什么的可说不准,那我就真死啦。”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也难怪,就是想演个苦肉计吧,”燕祉祾连连点头,对冤大头尚沁充满了同情,“不过您这钱出的也是不大方,难怪那个人还能被再次收买,然后把您扎伤。”
“可不是嘛,看来对方财大气粗,很有势力,不然怎么能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一掷千金?”尚沁附和道,“这真是‘人心险恶,宫闱难测’啊,不过我估计这么一出下来,我应该不会再被人算计了,我明天还是会翰林院窝着吧,至于九皇子你呢,还是静观其变得好。”
“尚大人说什么便是什么,”燕祉祾点头道,“我听命便是了。”
“这是和尚槎学的么?一般我说一,他绝对相信不是二。”尚沁微微一笑,“不过,尚槎好像没有你这个小九九的脑子,这一点,我觉得他就和我不像,你倒是像。哈哈,要是让皇上听到了我说他的儿子和我很像,他大约要气的把我拖出去痛打一顿,骂我占他便宜。”
“和您相像是我的荣幸,不过要是有可能的话,去给您做个侄子也是不错的。”燕祉祾也跟着笑了,“那您先歇息着,我先走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尚沁在燕祉祾离开之后摸了摸自己的刀伤,连连摇头,“不值啊不值,燕玙珣啊,你这次把我坑惨了,我可是真的差点把命搭进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真相?
尚沁并不会告诉燕祉祾,自己受伤的这处败笔,其实也只是这个小局的一部分而已。第二天早晨,尚沁被人抬回了翰林院的后堂,毕竟赖在皇后的寝宫里这种事情,怎么能是长久之计。只是翰林院里的上上下下都不知道学士大人的身体究竟怎么了,只听说他是害了病。
尚槎和燕祉祾依旧在一起读书,每天课业结束之后都悄悄地会去翰林院里看望伤员,尚沁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对他们很和善。
皇帝陛下下令淘干了鹿泉的水,居然在水底的假山缝隙里,真的发现了一个紫檀木的阴纹匣子。打开之后看到的东西自然不令他意外,因为这已经是看见的第三遍了。
接下来的事情便是去找寻那个最为关键的握在主位手里的符咒,皇帝的眉头又鼓起了包,一筹莫展的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又厚着脸皮敲开了翰林院的某一扇木门,找到了尚沁。
尚沁把头和手摇的都像个拨浪鼓一样的拒绝道,“皇上,给微臣留个活路吧!上次只不过说了个‘土涸之咒’就被人捅了肚子,要是再掺合进来,我岂不是要人头搬家了?不要,不要!”
“尚沁,哪有你这样的,捅了篓子又不管!”皇帝陛下厉声道,“你哪里还有一点为人臣子的样子,朕不是来和你谈条件的,是来命令你的!你要是敢抗旨不遵,信不信朕现在就把你拖出去砍了?”
“你砍吧,这样我还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总不会遭人黑手,正好也不用趟这浑水了。”尚沁把头偏过去,伸长了脖子,一副引颈待戮,视死如归的表情。
“是朕错了,不该对尚爱卿大吵大闹,朕哪能砍了您的脑袋呢是不是?”皇帝只好憋着一口气再次服软。
“这还差不多,要礼贤下士嘛。”尚沁翻了一个白眼,“紫檀木匣极少用阴纹镂花,盛符咒的锦袋又是青金闪绿双环四合的起花八团倭缎,臣这话说的已经很明显了,接下来要如何,还请您自己看着办吧。微臣这伤还没好,不能为您分忧了。”
尚沁的话说的再明显不过,皇帝陛下马上会意的去各处搜查,然后吩咐太医院每天准时给尚沁看伤,御膳房不得拒绝尚沁的任何饮食要求,同时又打赏了他许多金银布帛。
嘴上说着“客气客气,不敢当”的尚沁心里其实是乐开了花的,来者不拒的通通笑纳。
尚沁所说的布料,宫中较为少有,是只有嫔位以上的后妃才能领到的赏赐,而阴纹的木盒子因为本身就少,所以查起来也容易。
但是尚沁没有想到,皇帝陛下的动作竟然如此迅速,更没有想到,诅咒的本位,居然发现在长皇子燕祉礽宫外的府邸里。
至于皇帝的裁决就更为迅速,觉得这种罪过简直是罪不容诛,将长皇子和他的生母一并赐死,然后长皇子的所有家室要么拉去陪罪殉葬,要么干脆遣散。
据说临死前的燕祉礽和他的母亲一并大呼冤枉,即便是“人赃俱获”,一样是不停的辩解,只说木盒早已遗失,至于那种布匹又不是他们独有,而况里面的东西他们一无所知,无论是女巫还是男祝都没有找到,甚至连那个刺杀尚沁失败的杀手都没有找到,皇帝就匆匆的定案了结了此事。
不过说来也巧,此事了结之后,加上求雨的祷告,炎国西北的天空上真的飘来了黑压压的乌云,飘洒了些许雨丝,仿佛真的是解除了诅咒一样,迎来了一次久违的甘霖。
阿谀奉承的折子纷至沓来,皇帝陛下皱在一起的眉头终于展开了一点点,但是伤势未好的尚沁却像砸场子一样的跑了过来,要求面圣。
皇帝陛下正好听着一片赞美之声有些腻歪,所以和颜悦色的面见了这个总是和他不对付的家伙。
没想到尚沁行完礼之后劈头盖脸的就是一句,“皇上,您这是在草菅人命!”
“尚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朕查出来了巫蛊之事背后的主使,还将他们绳之以法,这罪过本身就按律当诛,朕已然是网开一面,厚葬了他们了,你还想怎么样?”皇帝陛下变了脸色。
“如果此事是他们所为,那么巫祝呢?您可曾抓来巫祝对质?还有刺伤微臣的那个人呢?那个人您又找到了吗?”尚沁连连发问,“如此草率便了结了此等要案,皇上,您这究竟是要做什么!您的英明决断哪里去了?您的法外无情又去了哪里?是獬豸没有给您以最公允的指引吗?还是……”
“住口!朕的事不用你来管!证据确凿,无论是木盒还是绸缎,都是出自他们之处没有错,朕在长皇子的府邸里还找到了本位的那一份诅咒,什么巫祝,他们自己就足以操纵这次诅咒!”皇帝陛下面色冷峻道,“人赃并获,还有什么好说的!况且此事一了,西北的旱情马上就有所改观,难道这还不足以证明朕的正确吗?而且朕铁面无私的处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和相伴了多年的姬妾,王子犯法与民同罪,难道你没有看到吗?”
“是啊,臣看到了啊,臣的确看到了陛下的大义灭亲,可是臣不明白,陛下为什么这么着急的要了断这桩大案,莫不是另有隐情!”尚沁轻声咳着,牵动着的伤口令他蹙眉,“皇上,这样行事,您将来的某一天,是会后悔的吧……”
“朕有什么好后悔的,你当知君无戏言!尚沁,你今天的一言一行都是在欺君犯上,朕念你伤势未愈,不做计较,你退下吧。”皇帝厌恶的摆了摆手叫尚沁离开。
“是这样啊……那么,臣告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尚沁叩首后便离开了。
燕祉礽是和尚桅在一起读书的那些皇子里面的一个,是当朝的长皇子,尚沁对他没有太多的印象。只是觉得他还算温和有礼,很有长子的风度。功课还算不错,文武兼修,人长得人高马大,还算说得过去。
既然是这样的人物,那怎么可能会笨到去撞刀口的施以今上最痛恨的巫蛊之术,还会留下这样的把柄,必然是有人栽赃陷害,可是按照皇帝的心思,也不至于看不出来其中的蹊跷才是,为什么会草草的赐死长子呢?
思来想去之后,尚沁还是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尽管心痛而无奈,“燕祉礽啊燕祉礽,来生,切莫生在帝王家啊。”
作者有话要说:
☆、指挥使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所有官职依据明朝规制设立。
所以尚沁坚信,以长皇子的为人和身份,只要他不傻,就绝对不会做出来这种蠢事,因而在燕祉祾旁敲侧击的问着尚沁对于他的大皇兄被赐死的这件事情的看法时,尚沁依旧是那种笑容,“皇上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尽管我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但是,没有办法。”
“尚大人的意思是……”燕祉祾挤眉弄眼的看着尚沁。
“没什么……我只能说,看来皇上并不喜欢燕祉礽,不想让他做储君,”尚沁说完之后张大了眼睛,“我刚才说了什么?我什么也没有说,对吧?因为九皇子什么也没听到啊。”
“是是是,我什么也没听到,只是如果父皇不护着尚大人,您可该怎么办啊。”燕祉祾摇头轻笑,“聪明的人果然都比较讨厌。”
“那你也讨厌,他要是不要我了,你就父债子还吧。”尚沁吐气如兰,轻飘飘的扔下一句话就走开了,留下燕祉祾一个人晾在那里。
那一年尚桅中了举子,报喜的人溜进了尚家高声唱到“京城捷报连登黄甲”,尚沁听说之后只是摇了摇头,“啧啧啧,希望别学我,一辈子就在翰林院。可是,那样还不如我呢。”
就在所有人以为这件事情要尘埃落定的时候,事实上这件事情的确也已经尘埃落定了,可是一波虽平,一波又起。
一日,伤口才愈合的尚沁正翘着脚倚坐在自己的素漆玫瑰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像只小猫似的舔着新烧的白玉奶茶,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怀里的小银鱼一下子溜出去了好远。
尚沁一个鲤鱼打挺,翻身下了椅子,险些被茶汁烫了手。但是他全然不顾,赶紧整饬了一下衣服就冲出了翰林院的大门。
路上见到的人都很好奇,从来是火烧眉毛不为所动的学士大人,怎么现在比兔子跑得还快?学士大人无妻无子,也不像是家里有变故啊——也没人通报呀。
所以都忍不住发问说,“尚大人这事有什么急事?要去哪里哇?”
尚沁脚上的步子没有慢下来一寸,嘴上依旧是彬彬有礼的答道,“无事,无事。尚某人先离开一会儿,各位大人继续忙,继续忙。”
接着尚沁奔出了皇城大门,坐上了轿子,叽里咕噜的折腾到了京卫指挥使司的府衙门前,定了定神之后,直截了当的说道,“在下翰林学士尚沁,要求拜见指挥使商大人。”
门房的差役自然不是第一次见到尚沁,当然不觉得吃惊,但是第一次听见他这么说话还是感到有些奇怪,实话实说道,“尚大人不必客气,但是商大人现在不在府衙,应该在府上才是,您还是去商府看看吧。”
“尚某人在此谢过。”尚沁拱了拱手离开了京卫指挥使司,咬牙切齿的对着轿夫说道,“去商家!快!”
商府的规模并不大,用主人家的话来说,“我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干什么,浪费。”此时门前很安静,像往常任何一天一样的门可罗雀。
商家的主人叫商炳阳,早先是武状元出身,自然是一个武官,如今官居正三品京卫指挥使。
商炳阳生得就是一副将帅的模样,身材伟岸,肤色是浅浅的麦色,剑眉英气逼人,五官轮廓分明,深邃如刀刻一般俊美,他的背脊挺直,好像白杨一样挺秀,仿佛蕴含着巨大而坚韧的力量。
尚沁踏上这再熟悉不过的石阶,轻声叩问,“烦请通报一声尚沁求见。”
商家的门房见到尚沁之后面露难色的说道,“老爷说过了不见客的,尤其是您……”
“商炳阳这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吗?差事也不当,客也不见,”尚沁质问道,“甚至连我也不见,还要专门说出来?不行,你去跟他说!”
“这……这不是让小人为难嘛,”门房无可奈何的进去了门,说道,“好吧,那尚大人稍等,小人去通报一声。”
商炳阳此时安安静静的把自己关在房间内,门房颤颤巍巍的在门外说道,“老爷,尚大人来了。”
“不见。”商炳阳的回答干脆利落,却听到远远地一声鼓足中气的大喝,“商炳阳,你要是敢不见我,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叫他进来,”商炳阳叹了一口气,“别在外面丢人现眼了,尚沁不是最好面子么,怎么现在像个泼妇似的。”
此时这个着着浅苏芳鸢色的身影缓缓起身,脸上隐着淡淡的愁容,虎头盘云五彩的杭绢衣压出了细细的皱褶。
一进了商家大门的尚沁,立马乖巧起来,敛着手来到了商炳阳的房门前轻轻地敲了几下,“我可以进来了吗?”
商炳阳把门打开,尚沁一个没防备险些把自己丢进他的怀里。商炳阳问道,“你是伤好了所以到处乱跑?”
“我没有乱跑,我只是来找你的。”尚沁低着头说道,一面帮商炳阳理了理衣服,“你在这里躲着干什么,害得我找不到你。”
“那瓶消腐生肌的花油好用吗?”商炳阳并不回答尚沁的问题。
“好用啊,你闻闻,我身上还有那种香气呢。让你费心了,”尚沁柔声答道,“谢谢。”
“谢你个头,你这次本儿下的可不小,多疼啊,以后不要以身犯险了,安生点吧。”商炳阳嘱咐道,言语直白,“我知道你精,可是能耐人活不长,小心点儿为好。”
“我知道啦,又不是第一次,我就是怕留疤瘌,那样很丑的。”尚沁嘟着嘴说道。
“坚持抹那个油,疤痕应该会浅很多的。”商炳阳摇摇头,“你呀你,知道会留疤还这么闹腾,多大的人了,男子汉怕什么。”
尚沁这时候拉了拉商炳阳的袖子,“不闹了,商炳阳,你告诉我,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对不对。你说是不是。”
“我能有什么事?”商炳阳的嘴角动了动,“我是你吗心里藏了那么多事情。我没事啊,真的没事。”
“你骗我有意思吗?你觉得你骗得了我?”尚沁偏过头去,黯然道,“可我只是想听你亲口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商炳阳沉默不语。
尚沁抓狂的扯住了商炳阳的衣领,然后用那双湿湿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他,“你快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
☆、鱼袋
作者有话要说: 鱼袋是唐还是宋的时候有的……
商炳阳这时候倒是很轻松的笑了,“你看你紧张得这个样子,能有什么事呢?我是个武官,不过就是要领兵打仗而已。”
“燕玙珣这个王八蛋!”尚沁听完之后就大骂道,“吃饱了撑的就要打仗吗!”
“你小声点儿啊,辱骂当今圣上,死罪一条!”商炳阳皱皱眉头,“你怎么总是这样侍宠,万一他真的砍了你怎么办。”
“砍了倒也好,反正好人不长命。”尚沁淡漠的说道,“我早就活够了。”
“净说傻话,老大不小了,怎么还耍小孩子脾气。”商炳阳替尚沁正了正他的乌纱,“人生苦短,哪有活够的道理。”
“你要去打仗……”尚沁喃喃道,继而恨恨的发问,“黎国。你告诉我,是不是打黎国,你说,是不是?”
“是……”商炳阳轻声应道,“没错,向西,征讨黎国,皇上今天才对我说的,旨意还没有下,估计也快了。”
“……”尚沁抬起的手重重落下,最后拍到了自己的膝盖上,“你不会请辞啊!你是京卫指挥使,领兵打仗个屁啊,拱卫京师才是你的本职吧!你不会说吗!”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商炳阳无德无能位居三品,也都是皇上的恩赐,”商炳阳的语气平静,“那是皇命,哪有推辞的道理?抗旨不遵是要死的,而况征战沙场,开疆拓土,是男儿的职责所在,我也很愿意。”
“你愿意?好好好,你愿意是你的事,”尚沁气的发抖,“那我呢?我不愿意,行不行?我不想让你上战场,我去求皇上。”
“没用的,圣意已决,你总不能叫我当逃兵,是不是?尚沁,不要胡闹。”商炳阳安抚着他的后背说道。
“……那我和你一块儿走,好不好?我去求皇上叫我随军,这应该没问题吧?”尚沁的声音颤颤的,“我和你一起去,好不好?”
“不好!”商炳阳一口回绝,“你看你又任性了是不是,我又不是没打过仗,有什么不放心的。”
“傻子都知道现在炎国根本不适合打仗!大旱还没有过去,不好好的休养生息打什么仗!”尚沁神情激动的拉着商炳阳,“这次和以往不一样,不行,我一定要去面圣找他说个清楚!”
“别闹,尚沁,听话,”商炳阳一把就把尚沁拽住,接着掏出来自己一直随身带的金鱼袋,轻轻的搁到了尚沁的手中,“先替我拿几天吧,战场上乱,我怕它丢了,这就不好了。”
古时候三品以上的官员佩金鱼袋,盛以鲤鱼状金符,五品以上则为银鱼袋。商炳阳闲来无事的时候在一家当铺买了这么两只金银的小鱼儿一样一个,觉得精巧可爱就丢给了尚沁把玩。
尚沁知道这是古物,还给商炳阳细细讲了其中的讲究,然后要了那只银鱼收在怀里,接着对商炳阳说道,“好好收着吧,多吉利的小东西,那我就要这个啦。”
商炳阳原本想把那个金的给他,玩笑着问他,“不想升官么?”
“不想,要那么高的官做什么?累。”尚沁耸耸肩,“我就是个修史的命,做个五品的学士,到头了,到头了!”
往事清晰到历历在目,尚沁的肩膀不停地皱缩,“你自己拿着,不好吗。还说我呢,你不也是一把年纪了,连自己的东西都收不好。”
“你看你还笑我,收好吧,”商炳阳握住了尚沁的手,“等我回来的时候再给我就是了。”
“用不用我帮你收拾东西?”尚沁忽而开口,“打仗也是要出远门了啊。”
“没那个必要,我自己来就好。”商炳阳爽快的拒绝了,“没什么事的话就再会了,你走吧,我想自己清净一会儿。”
“好……我等你回来,回来之后我请你喝青梅酒。”尚沁见他是要赶人走的样子,说是舍不得,可也不好再多做停留,临走之前却忍不住问了一句,“商炳阳……你真的还不愿意接受我的心思吗?”
“等我回来吧,那个时候我一定给你个答案。”商炳阳微微摇头,“好了,不说了,收好小鱼,再会吧。”
“再会……”握着金鱼袋的尚沁撇着嘴,悻悻的离开了商家的府邸,接着慢言吩咐轿夫道,“……回翰林院吧。”
一踏进宫门之后,尚沁就直奔锦隆宫说要求见皇上。值守的太监一见是他便赶紧进去通报,皇帝陛下闻言之后,皱着眉头连连摆手道,“不见不见,朕不能见他。你就说朕不愿见他,叫他回去。”
太监连连磕头之后出去传话,说道,“尚大人,皇上不见您。您还是请回吧。”
江山更迭几代,这锦隆宫的门前,没少跪过各种品阶的大臣请求面圣,结果也是不一。但是来了一个闲差似的翰林学士还是第一遭,尤其那个人还是出了名的不肯委屈自己的尚沁。
“真没想到尚某人有朝一日,还要用这种俗套的方式来求取皇上的召见,活像一个弃妇,丢人啊,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尚沁苦笑道,“无妨,陛下不愿意见我,我便一直在这里跪着好了,等他愿意见了,还烦请公公捎个信来。”
太监又劝了一句“您还是请回吧,”便转身进了宫门禀报,本来就已经很头大的皇上愈加抓狂,“行啊,还学起来古时候的谏臣啦?还想‘文死谏’一把?朕成全他!跪着吧跪着吧!大不了朕走后门、跳窗户出去,哼,你告诉他,跪着吧,朕反正不会见他。”
伴君如伴虎,能够在皇帝身边当差的人自然伶俐,出去传话时候的语气就委婉了许多,“皇上看尚大人一心进谏,说要成全了您的忠心,您若不走,便一直在这里跪着好了。”
“谢公公,还烦请您带话,说微臣谢主隆恩,既然圣上有旨,那臣便一直在此处。”尚沁答道。
那太监叹了一口气,俯身对尚沁轻轻耳语,“尚大人,老奴劝您一句,还是走吧,圣上即将下旨征讨黎国,您这么做,只能是给自己找麻烦,不会有用的。”
“这我知道,死马当活马医,尚某人不过一试,其实我也知道,更改圣意是不可能的。”尚沁的眼睛垂着痛苦的光芒,“公公,但是皇上不能这么做,这您也是知道的。”
“圣上自有裁决,不是我等可以妄加揣测的,”太监起身离开,“不过,还望尚大人保重身体,老奴先回去伺候皇上了。”
☆、心疼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人心疼小王爷?报上名啦!
尚沁默不作声的在锦隆宫的门前跪的笔直,皇帝陛下虽然吃惊,但是坚持不肯见他,而且什么事情都照做不误,那道征讨黎国的圣旨也公之于众了。
圣旨的内容的确是让商炳阳领兵,但是令人有些诧异的却是二皇子燕祉祎和四皇子燕祉禫也在出征之列,两个皇子随军作战,圣旨上美其名曰“历练一番”。
“‘虎毒不食子’,”尚沁冷笑了一声,“但是你想干什么并不要紧,可你拉着商炳阳去给他们陪葬,是不是太狠了一些。”
但是,在圣旨下达之后的当天,尚沁就不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因为请求面圣的人多了一个——准确来说是一个,另一个是来陪绑的。
要面圣的人正是九皇子燕祉祾,陪绑的人更不用说了,是他的伴读,尚沁最喜欢的晚辈,尚槎。
锦隆宫里的天子一听说自己的儿子也跑来凑热闹,第一句就问道,“九皇子他的伴读,是不是尚槎?”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皇帝又开金口,“那是不是他的伴读陪他一起来了?”
再一次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的皇帝一甩袖子,“不见!肯定还是和尚沁一个德行!”
燕祉祾闻言后只说,“烦请公公转告父皇,儿臣今日前来,只是为出兵讨戎一事。”
“又一个……”太监心里叹气,摇着头走进了宫门,“皇上就是怕你们来说这个才不见的啊。”
皇上的答案自然是否定的,燕祉祾就学起了尚沁,“那儿臣便也在等着父皇面见好了。”
“哗啦”的瓷器碎裂的声音,愤怒的响彻锦隆宫,九五之尊,天子一怒,“这一个个都是发了什么疯病?没事,都在外面跪着吧!有本事永远不要起来了!”
宫殿里面的皇帝气急败坏,宫殿外面跪着的三个人却凑到了一处开始谈天说地的陈述。
“我还以为就我一个呢,”尚沁首先发问道,“九皇子怎么也来凑热闹了?”
“只是觉得此时不宜发兵而已,想来禀告父皇一番罢了。”燕祉祾说道,“倒是不知道尚大人在这里跪着又是为何?”
“英雄所见略同,自然是和你一样。”尚沁回答说,接着笑言,“不过你可是不够聪明啊,你看看你的那些皇兄,一个个噤若寒蝉似的不说话,你却倒好,偏偏来触了这个大霉头,值得吗?”
“这不是值得不值得的问题。”燕祉祾的脸上的确多是轻佻的笑模样,可是此时却显得格外严肃,“‘唯余将军封万户,士卒战死埋蓬蒿’,尚大人不会不明白‘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现在,真的不适合发兵,黎国近来几年都是风调雨顺,草肥马壮。但是炎国才遭大旱,虽说的确国力强盛,但是打仗这种消耗,真的不是小数目,不该如此轻举妄动的。”
燕祉祾光洁白皙的脸庞这时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高贵的眉眼里难得的透出焦虑的神色,墨黑的发衬出珍珠白色脖颈,“严肃的美人最好看。”尚沁微微一笑,“的确如此,说的不错,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上书请战,自己却又不带一兵一卒,奸臣就是这副德行吧。”
“但是同意出兵这种大事,必然是皇上一人决断,”尚槎这时候开了口,“纵然奸佞当道,皇上英明至此怎会不知,难道皇上对于这些并不知情吗?”
“啊,你也在啊,好孩子,”尚沁赞许的一笑,“皇上其实清楚得很吧。你是来陪着九皇子的吗?”
“是。”尚槎点点头,还有一点儿不好意思,“因为我是九皇子的伴读啊,怎么能叫他一个人在这里呆着呢。”
“我想父皇这么做,是有他自己的用意吧,还是不要妄加揣度圣心得好。”燕祉祾说道,“尚槎,要不你走吧,我和尚大人在这里等着就好,你凑什么热闹,省的父皇一怒,一并牵连了你。”
“不行,你在这里跪着,我不着急么。”尚槎拒绝道,“我就是无名无份的来陪绑的,不行吗?光脚不怕穿鞋的,我才不怕挨罚呢。”
见燕祉祾还要再说什么,尚沁赶紧开口,“没事没事,这小子皮糙肉厚,你不用担心他啦。倒是难得九皇子这次和尚某人不谋而合了一次,真巧。”
三个人窃窃私语,谈话间倒是情谊深厚,结果这时候来了一位更为金贵的人物,一个身穿蟒龙服的黄色身影,来到锦隆宫门前要求面圣。
燕祉祾道,“见过皇叔。”
尚槎道,“见过轩王爷。”
尚沁道,“燕玙瑄,你来干什么……”
“请战,”被称做“轩王爷”的男子身影匆匆,“我来请求皇兄更换主帅,我替商炳阳出征。”
“你傻了!你不是不知道这场仗不能打!绝对凶多吉少,你这是闹什么!”尚沁声音凌厉的呵斥道,“燕玙瑄,你别闹好不好,与其去送死,还不如劝劝你皇兄不要发兵!”
“你才傻了!那样根本不可能!皇兄不可能改变主意,朝堂之上一片附和之声,我怎么可能说动他!”燕玙瑄比他还着急,“我只能退一步试试,看看皇兄可不可以叫我换下来商炳阳,我来领兵。”
“那不可能,你是皇亲国戚,怎么可以领兵出征,而况这次……”尚沁说道,“你不是不知道!胡闹什么!”
“我不傻,我也没有胡闹,我只是想请命出征而已,这样商炳阳就不用去……送死了。”燕玙瑄最后的三个字声音轻轻的。
“你闭嘴!什么死不死的,”尚沁喝道,“乌鸦嘴,再说了,就算真的是……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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