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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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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当小帮主终于清醒过来时,早朝时间都过去了,小娃娃满屋子折腾,嚷着要去接自家阿玛下朝,仿佛不这么做,贝勒爷就要迷路了似的。孝顺小孩儿总算是盼到了一个能达成自己期望的人,德亲王甫一回府就被自家孙儿热情迎接了,小娃娃踮起脚,扯了前襟,如愿以偿地被抱了起来。 
  
  辰时的艳阳姣好,映在宫廷的琉璃瓦上,熠熠发光。欣晟小爷也心情大好,滑下自家爷爷的怀抱,撒欢地小虎投林去了。做爷爷的怔在原处,撇撇嘴自顾自道:“小混蛋,过河就拆桥。”说完这句又想起另一只有过类似行为的崽子来,微扬起嘴角,朝太子殿的书房走去。 
  
  过了十五岁的太子殿更多地参与朝政,其中一个突出的表现就是昔日的小爷的书房也成了群臣议事的地方。既然当今圣上没有对太子结党营私的顾忌,臣子们也愈发肆无忌惮起来,在书房中争论国事,畅所欲言。太子殿大部分时间都是静静倾听,偶尔才询问一二,碰到好的建议和难以抉择的问题都会记录下来。 
  
  但今日的议题比较特殊,太子殿略微红着脸庞听五六个本朝重臣讨论有关祈儿的问题。小爷如今也十分困惑为什么消息会传得那么迅猛,明明自己都没想好怎么处理这件事,面前的几位却开始运筹帷幄千里之外了。 
  
  德亲王进门的时候,正巧碰到礼部尚书隋大人在谏言:“臣以为这件事要从长计议,现在祈儿姑娘年纪尚小,实不宜公之于众。祈儿姑娘的身世不甚明晰,我们可以从这方面着手调查一下,寻根溯源,让祈儿姑娘有个比较体面的家事,以保全国体……王爷。”做王爷的摆摆手,靠在一旁看热闹,也不插话,只是示意自家小爷继续。 
  
  太子殿颇为礼贤下士地立于主位旁,有些为难地道:“这,时间那么长,也没什么记录,她自己更不记得,怎么个寻法?” 
  
  户部尚书唐大人道:“这个殿下不必担心,臣即日就派人去往祈儿姑娘经常出现的城镇询问,总会有人了解些情况的。” 
  
  太子殿习惯性地往自家二叔身边移了移,却在动作间几不可查地略蹙了蹙眉,继续问道:“若还是查不出呢?” 
  
  工部尚书宋大人马上接口道:“还查不出就更好办了,如果殿下不嫌弃,臣希望能认祈儿姑娘为义女。” 
  
  兵部尚书元大人马上否定道:“宋老,您那年纪都能做祈儿姑娘的爷爷了。小姑娘和我家闺女年纪相仿,由我认做义女才是再好不过!” 
  
  一时之间书房内有些混乱,大伙儿纷纷表示乐意为“来路不明”的祈儿姑娘提供优秀出身一份,一番争论后,似乎原本的身世追不追查都成了无关紧要的事情。但太子殿颇为不知足地回头问旁边一直忍笑的某人:“二叔,你怎么都不表态?” 
  
  德亲王压压嘴角道:“让我认下祈儿,行啊,你就等着做她堂兄吧。” 
  
  小青年心里一急,嚷道:“哎哎,别……”动作一大就龇牙咧嘴了。对面众人都有些诧异地望过来,做二叔的总算还有点儿良心,扶了太子殿一把道:“瞧你这点儿出息,老一个姿势站着,抻到筋了吧。” 
  
  小青年有些尴尬地扯扯嘴角,重新站好,昂头挺胸道:“那么这件事情就交由唐大人负责了,最好还是能查到本来的父母家族吧,祈儿她自小就流落在外,定然是想寻到生身父母的。” 
  
  议题结束,众人散去,太子殿送到门口。待到房内只剩下叔侄俩,小青年终于不硬撑着,歪了身子倚到旁边的小榻上。男子展展折扇,熠熠然地凑过去道:“怎么,带小姑娘回来,被老哥收拾了?” 
  
  小青年颇为苦恼的抱住脑袋道:“本来聊得好好的,阿玛说翻脸就翻脸。说话不算话,去年生辰的时候,还说我长大了,以后不那么拾掇我了!” 
  
  做叔叔的颇为同情地揉揉小脑袋:“我估计啊,大婚之前你都躲不掉了。你告诉老哥祈儿是那签上说的人了?” 
  
  太子殿愈发委屈了,皱着鼻子道:“问题就是我没那么说啊,我只是说,遇到了一个姑娘,是比赛的对手,溺水了被我救了。她没来过京城,想来看看,我就带她来了……”吸吸鼻子,继续道,“结果阿玛就皱眉了,说你倒是把自己摘得挺干净,你也不看看京城里都传成什么样了。” 
  
  德亲王没心没肺地笑起来:“这么说来,老哥还挺赞成这门儿亲事的。别怕,回头叔叔替你去说媒。” 
  
  小青年扭过头去没理某人,暗自抱怨着,阿玛学坏了,竟往腿根儿上拍,打完了还罚马步,弄得自己现在除了趴着怎么着都疼。 
  
  正哀怨着,主人公就出现了,衣着龙袍的男子安顿好路上遇见的撒欢儿了到处玩的小乖,来看有伤在身的某人。做二叔的忍着笑道:“老哥,咱们家小爷觉得自己长大了,如今面子挂不住了,我可哄不好了,你来吧。”说完竟还真的丢下父子二人独处了。 
  
  做阿玛的颇为淡定地从怀里摸出小药瓶,坐到小榻旁,自语似的道:“下次可不能放你出门了,一回来就长脾气。” 
  
  太子殿红着脸,闷声道:“没长脾气,只是儿子都十六岁了,还被孩子似的打……阿玛之前都答应过不那么罚的!”语无伦次地表达愤慨,眼眸间却添了丝狡黠。 
  
  男子无奈地笑笑,揉了把孩子气小青年的脑袋:“是说过不那么罚你,但这次不是没褪裤子。别以为现在可着劲儿的抱怨,日后就都可以免了罚,不想挨打就自己谨慎些。” 
  
  太子小爷苦巴着脸转过来:“阿玛您如果能稍微不那么睿智些,就不会把儿子衬托得那么呆了!”把榻上的小药瓶往外推了推,“其实没伤得那么厉害,就是腿酸些,不必上药了吧?” 
  
  做阿玛的拍了下伸过来的小爪子,咬牙道:“我真该把那些尚书都宣回来,让他们瞧瞧太子私下里是怎么个顽童模样。” 
  
  小青年苦笑了下,认输道:“儿子上药就是,再来议事两个时辰,可真的撑不住了。”言罢有些疲惫地微阖上眼,放松身子,任由自家阿玛处置。 
  
  褪了裤子,就看到淤青的臀腿交接处,男子蹙了眉,不看着打确实有些失了轻重。手指上的动作尽量放轻,孩子总是成长得猝不及防,即使日日都在身旁,却连失落的时间都没有。 
  
  冰凉的药膏敷上伤口,即使没有立竿见影的效果,太子殿莫名就觉得舒了口气,没有那么焦躁地胀痛了。枕着胳膊,侧着脸,有些含糊地问道:“阿玛,您说祈儿的事情,怎么处理才好?” 
  
  男子沉默了会儿,蹭掉指腹上的药膏,才道:“这事儿可以两方面看。于公,大伙儿都知道太子带了位姑娘回京,再这么无名无分地放了出去,她以后的日子怕是更不好过了;于私,你就要问问自己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了。总之,这件事情基本可以算成是私事的范畴,想要澄清不是不可能,但你要自己想透了再决定。”顿了顿又道,“阿玛昨天是打了你,但不是在逼你,你要细细想想,不要畏首畏尾的,失了自己的权衡。” 
  
  小青年点点头,探手整理好了衣衫,慢慢地道:“儿子想,对祈儿,也许不止是朋友那么简单。虽然不特别多,但确实有些喜欢她了。”言罢就陷入了沉思,仿佛在追忆什么。不扭捏,不含蓄,面对爱情,总有一方要勇敢些。也许,那签文确实有些道理吧,不过,谁知道呢。                    
作者有话要说:   … 

☆、二十七

  实践证明,户部尚书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在五日之内就查出了祈儿的身份。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竟然是前西苑巡抚嫡亲的孙女,换句话说,是已然仙逝的德亲王福晋的堂侄女。就这样,祈儿小姑娘顺理成章地被分配到了亲王府暂居。
  
  得知明日家里就要添一位小姐姐,甚至还极有可能是未来的婶婶,欣晟小朋友大喜过望了,当然小家伙完全没发现两个称呼是差着辈分的问题。
  
  小娃娃过于激动就会导致话多失眠,偏偏府里大多数的人都有着早睡早起的好习惯,唯有惯于在书房熬夜的林贝勒还醒着,就这样成了话痨小帮主前去骚扰的不二人选。
  
  穿着淡蓝色的单衣,趿拉着鞋子,小不点儿推开门,自顾自地奔到阿玛旁边,动作熟练到腿上坐好,也不管贝勒爷是不是在忙着公务。扬起小脑袋,一脸兴奋地道:“阿玛,阿玛,明天小姐姐就要过来了!听小叔叔说,小姐姐原来的名字是叫黄芩的!据说他们之前就见过面,只不过小姐姐不记得了!”八卦小帮主非常尽责地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内容传达出去。
  
  做阿玛的关注的重点却完全不同,蹙了眉道:“那不是姐姐,论起辈分来,你该叫姑姑。”把微凉的小爪子捏在手心里搓了搓,“你这是偷偷从被窝里爬出来的?”
  
  小家伙嘟着嘴:“儿子太开心了,睡不着嘛。阿玛不是也没睡,还说人家。”说着往男子怀里缩了缩身子,仿佛真的很委屈似的。
  
  贝勒爷笑笑,揉了下小脑袋道:“哦,原来是太开心了,不是因为忘记了事情才来找阿玛的啊。”
  
  小朋友这才意识到什么,苦巴着小脸儿,伸出小爪子勾勾自家阿玛的衣扣,小声道:“唔,我今天一直很乖的,都没有挑食,还背了功课……”
  
  男子忍笑,故意逗小孩儿:“所以呢?”
  
  小娃娃垂着小脑袋道:“那两下就用巴掌轻轻打好不好?”
  
  做阿玛的点点小脑门,轻哼道:“还好意思求情,若不提醒你就忘了吧,我看就把剩下的都打了吧,省得你老是忘记!”
  
  小家伙马上摇头:“唔,不要不要!”从膝上滑下来,老老实实地褪了裤子,提在手里,又趴回自家阿玛的腿上。当然腹诽总是少不了的,明明每天只有两下,规矩却一点儿不许落,总要脱了裤子自己趴好,不然就不算数,阿玛真是食古不化。
  
  即使每日都被拍打,小屁股依然白皙如故,可见做阿玛的放水得多厉害,偏偏小娃娃还是紧张兮兮地缩紧了两瓣小臀,仿佛即将降临的是什么酷刑。大掌没有上来就啪啪,而是在两团小肉肉上揉了几下,待到小帮主绷不住劲儿,放松下来,才左右各送了一记。
  
  些微的痛感传来,两条小腿儿向上扬了扬,当然这一切都是属于可以忍耐的范畴,尤其是明日家里又要添玩伴了。抑制不住的兴奋完全取代了被修理的沮丧,小娃娃滑下地,提好裤子,向往常挨过揍那样,接受了自家阿玛温暖的拥抱。
  
  翌日清晨,小帮主起了个大早,围前围后地协助布置为未来婶婶准备的新房间,终于在帮了不少倒忙,添了不少麻烦后,被自家额娘带去吃点心了。
  
  劳心劳力的欣晟小公子咬着点心,晃着小腿儿,含含糊糊地道:“唔娘,哎嗷点呃晃岩心的会子……”(额娘,还要填个装点心的柜子。)更难得的是贝勒福晋居然还听懂了,笑眯眯地道:“小馋猫,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啊。”
  
  小娃娃明显把这个当成了夸奖,得意洋洋地捏碎点心喂池子里的小鱼,却因为块太大,吓跑了好几尾。
  
  千期万盼,祈儿姑娘终于被德亲王亲自接回了府。第一站先去了为亲王福晋保留的房间,没有牌位,只有小鼎中的焚香腾起渺渺的烟。众人行过礼,准备离开时,小乖却突然要求留下来和奶奶聊会儿天。
  
  小娃娃没有规规矩矩地跪下来,而是抱着膝盖坐在了地上,嘟着小嘴道:“奶奶,我真的不能叫祈儿姑姑姐姐吗?可是我之前都是那么叫的啊……奶奶,我还要还债二十多天呢,一共还有,唔,”掰掰手指,“还有四十多下吧,好多啊,小乖真可怜。奶奶,您就不能帮我劝劝阿玛吗,听管家伯伯说,阿玛最听奶奶的了……”
  
  撒娇得正开心时,门又被推开,去而复返的女孩子凑过来,蹲在小朋友旁边道:“呃,我,可以也聊几句吗?”
  
  小家伙愕然地长大嘴巴:“姐,姑……你,你听到多少?”
  
  对方却同样的惊奇,瞪圆眼睛神秘兮兮地道:“听什么?”
  
  小帮主眨巴眨巴眼眸,马上转换话题道:“呃,没有!不是要和奶奶聊天吗?快聊吧,我,我给你们沏茶……”
  
  祈儿这才找到重心了似的,努力蹲得端正些:“福晋,他们和我说,您是我父亲的堂妹,也就是我的姑姑。可是,我什么都记不住了,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认错人了……要是真的弄错了,您,别恼我。虽然我是小乞丐,但我没怎么做过坏事,等到他们弄明白那天,我会努力把这些日子来的花费还给你们的。”想了想,又改口道,“是还给王爷。若是万一他们没弄错,那福晋就让这枚铜板直立不倒,从此祈儿就改口叫您姑姑……”说完还真的从口袋里摸了枚铜板出来。
  
  铜板会不会倒尚且是未知数,旁边的欣晟小公子听得快要昏倒了。
  
  而恰巧在此时进门的德亲王让小朋友理解了自家师父的着名理论——内力要用在刀刃上。铜板不偏不倚地直立在“地缝”中,小乖敏锐地看向自家爷爷,对方却一脸无辜摆着折扇,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毫不知情的祈儿左瞧瞧右看看,惊叹一声:“这真是太神奇了!”
  
  一袭月白长衫的男子笑道:“有熟人来找你玩,要跟姑爹出去看看吗?”
  
  本该是生长于宫闱中的太子小爷对于亲王府的景观构造却更加了如指掌,带着祈儿一路慢慢走来,徐徐而又随意地介绍着。被抢了“生意”的欣晟小帮主非常不满,嘟着嘴霸占了嘉儿公主,并且扬言要把两个姑姑都留下,让太子叔叔自己回去。末了的结局是,被自家解先生敲了脑袋,还附加教训道,年纪不大,怎么那么贪心!
  
  亲王府内有两处主要水源,一是小乖时常喂鱼儿的池塘,另一处则是半包围宅子而修的清浅小湖泊。每到夏日就莲叶无穷碧,曾经是嘉儿公主最喜欢的捉迷藏地点。这会儿,小青年的介绍也告一段落了,两个人倚着湖边柳树休息。
  
  太子殿看看左右,寻了个自认为比较应景的话题:“祈儿姑娘比较喜欢哪种花呢?”
  
  手指轻绕着柳枝的少女扭过头道:“叫我祈儿吧,大家都那么叫的。唔,我喜欢葵花。”
  
  小青年弯下眉眼道:“朝阳花?欣欣向荣的,确实很适合你。”
  
  祈儿姑娘眨巴眨巴眼睛,附和道:“是啊,而且又可以吃,真是讨人喜欢。”
  
  太子殿微微怔了下,随即没忍住笑出了声,抽着气道:“你是在提醒我,应该带你去街市上逛逛,选些好吃好玩的吗?”
  
  少女颇为顺手地在小青年胸口捶了下:“你还好意思提!说带我来京城玩,结果就把我丢在客栈不管了!”
  
  太子殿倒也没敢躲,只是瘪了下嘴道:“哎哟,我都冤死了!我是回家和爹禀明我们俩的事情了啊。”顿了下,打量着对面少女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道,“祈儿,唔,我知道你可能没那个心思,我也就是随便问问。如果,我是说万一,我们家托人送你们家一双大雁,你能接受吗?”
  
  祈儿姑娘有些困惑,却还是从善如流地道:“我们家?是送到这里吗?我没吃过大雁,不过可以试试。”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小青年居然没有继续解释,单是柔下目光,闷闷地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八

  
  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书房里的小娃娃却瘪着嘴巴,垂着小脑袋觉得自己是最最可怜的小孩儿。今日的两下就在刚刚被自家阿玛强制执行过了,用的还是很大力的巴掌,身后的两团肉肉这会儿还麻麻的,被落在书房反省的小家伙无比的委屈。
  
  两只小爪子背在身后揉着,鼻端有些酸,小朋友使劲儿想,还是觉得自己没犯错,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待遇。
  
  事情要从当日早膳后说起,祈儿小姑姑咬着包子问小孩儿:“小乖,你吃过大雁吗?”
  
  小娃娃想了想,老老实实地道:“没吃过,姑姑,你要吃大雁啊,那东西好吃吗,烤着吃还是煮着吃?”
  
  祈儿舔舔嘴唇道:“我也没吃过,不过上次你小叔叔说,要送我一对大雁,到时候我们一起吃吧。”
  
  小家伙一口豆浆差点儿喷出来,呛咳了好一阵子才道:“送,送大雁?那不是用来吃的!”随即带着三分得意,七分凑趣道,“先生教过我的,送一对大雁是纳采时的习俗,纳采是六礼的第一步,就是说,小叔叔想要和姑姑提亲了!”
  
  当时小姑娘就怔住了,然后就把自己闷在房间里不出来了,去劝了两次,只是说没事,想要静一静。小孩儿慌了神,只好去和阿玛额娘自首了。接下来就是重重的巴掌伺候,响声清脆地震麻了两瓣小屁股。理由居然还是学了不该学的东西,明明是先生教的,为什么是不应该学的东西,面壁反省的小不点儿怎么也想不通。
  
  与此同时,贝勒福晋已然成功地进入了祈儿小姑娘的房间,做嫂嫂的眉飞色舞地描述了一番北狄的习俗:“我们那儿的姑娘都很直率,遇到了喜欢的男孩子也会表达出来,能遇见合适的人是非常美好的事情,这没什么可害羞的。我娘和说,爱和被爱都是应该受到祝福的,和身份地位都没关系,哪怕对方是个牧马人,只要我喜欢,我就可以并且应当让他知晓。”
  
  女孩子沉默了好一阵子,认真地道:“我想好了,我决定答应他。”顿了顿,又带了笑意道,“太一哥哥是第一个和我说这样的话的人,他就是嫂嫂说的那种不顾身份地位的勇敢的人,我想婆婆知道了,也会为我高兴的。”
  
  静晗也笑了,揉揉小姑娘的脑袋:“祈儿这么聪明,一定会幸福的。”
  
  祈儿眉眼弯弯地笑笑,随即又想到了什么,歪着头道:“嫂嫂,太一哥哥一直叫姑爹叔叔的,他是皇族的远房亲戚吗?”
  
  这次轮到贝勒福晋静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试探地真相道:“祈儿,你的太一哥哥不是皇族的远房亲戚,他是当今的圣上的独子,也就是本朝的太子殿下。”
  
  小姑娘张大了嘴巴,半晌才僵硬地道:“我,我可以反悔吗?”
  
  当贝勒爷再次回到书房时,看到的是抱着膝盖缩在墙角埋着头专心赌气的小娃娃。做阿玛的无奈地摇摇头,走过去,蹲在小孩儿对面,揉揉小脑袋道:“这是谁家的小孩儿啊,不肯乖乖的反省,还在这里装小蘑菇。”
  
  小家伙嘟嘟嘴,扭了扭身子,侧过头,拒绝自家父亲的诱降战术。
  
  男子浅笑着按倒小娃娃竖起来的几根绒绒的头发,挑着眉毛问道:“多大个事儿啊,被阿玛打两下,还哭了,羞不羞?”
  
  小帮主自然是不肯被这样诬陷的,抬起小脑袋道:“我才没哭!”气鼓鼓的像只小青蛙。
  
  贝勒爷探手捏了捏小脸儿:“好好,没哭没哭。咱们不蹲这儿了,回你房间聊好吗?”
  
  小娃娃眨巴眨巴微红的大眼睛,站起身伸出两只小胳膊搭到自家阿玛肩上,小声问道:“姑姑好了吗?还生我气吗?”
  
  男子顺势抱起自家小孩儿,边走边道:“你额娘在和姑姑聊,应该已经没事了。小乖,姑姑没有生气,只是觉得不太舒服,所以回房间静一静。”
  
  小人儿皱着眉头一脸费解:“小乖只是告诉姑姑为什么会送雁,姑姑为什么会觉得不舒服呢?”
  
  做阿玛的往怀里带了带小孩儿:“因为姑姑是女孩子啊,当着女孩子的面说谈婚论嫁的事情是很失礼的,所以你以后要学会注意别人的感受,懂吗?”
  
  小家伙点点头,又嘟起嘴:“那阿玛以前又没告诉我,”背过小爪子揉了揉坐在自家阿玛胳膊上的部位,哼唧道,“打得我好疼。”
  
  贝勒爷弯下眉眼道:“所以阿玛没因为这个罚你啊,那两下不是每天固定的份额吗?”低下头蹭蹭小脑袋。
  
  三天后,为了表扬最近突然乖下来的小朋友,笑语金来门派举行了次露营活动,在小帮主的带领下,德亲王的陪同下,一行八人来到京郊河畔。
  
  小娃娃自然是欢乐得紧,后来发现众门派成员都一对对地各自行动去了,太子小叔叔挽了裤腿教祈儿姑姑怎么捉鱼,小四先生和小姑姑躺在树荫下聊天,连亲王爷爷也在教李赫叔叔新招式……留下来陪自己的只有若竹师父了。小家伙扯住俊逸男子的衣襟蹭蹭,扬起小脑袋道:“还是师父最好了,小乖带了好吃的点心,我们偷偷分了吧。”
  
  私分着的小糕点,小不点儿打量着武林大赛之后首次见面的师父,在对方开口提上次的坠塔事件之前,预先装可怜道:“师父师父,我和你说,小乖好惨啊,上次没赢比赛也就算了,还被阿玛狠狠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呢!”
  
  若竹公子笑笑,搂了小孩儿在怀里,一如既往地宠溺道:“在师父心里,笑语金来门派就是最最好的。因为我们的小帮主不执着于一时的胜败,也不会为了赢得比赛不择手段。对武德的修习才是习武最基本最重要的内容,为师很骄傲。”
  
  小家伙很受用的眼眸亮晶晶了,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往自家师父怀里缩了缩,一时之间连继续抱屈都忘了,搂着男子的脖子问道:“那,有奖励吗?”
  
  做师父的贴着小孩儿耳畔道:“山上的竹桥又要修葺了,下次你来我用轻功带你过去。”
  
  小娃娃也附和着故作神秘地笑了,显然是很满意这个奖励。自家师父内力修为颇高,却轻易不肯用,尤其是有桥不走,飞崖走壁的事儿很少做。偏偏小帮主就乐意体验这种伪腾云驾雾的感觉,自己做不到,只能央求能人贤士了。
  
  入夜,燃起篝火。小孩儿凑热闹跟着李赫叔叔比划着自家爷爷创造的新招式,德亲王转着烤鱼,咧咧嘴道:“哎哟喂,我说小乖,别用你那花拳绣腿地糟蹋这可怜的功夫了行不行?”接下来小孙儿扑到爷爷身上,小老虎似的张牙舞爪,最后还是被自家师父用剔了刺的鱼肉哄好了。
  
  而另外四个人却玩起了猜骰子点数的游戏,赌的不是银子,输了的人要模仿一种小动物。吃过鱼的小帮主凑过来猜谜,硬是把太子叔叔扮演的熊说成了猴子,祈儿姑姑的大雁猜成了鸭子,嘉儿姑姑的还没等演,小娃娃就嚷着是兔子,然后就被捏脸了。最绝的是自家小四先生的,小孩儿搔着头,猜了七八种都不对,嘟着嘴道:“先生,你这根本什么都没演嘛,和你平时一样,都没有变啊。”又求助所有在场的人,大伙儿都一头雾水,主演者终于舍得公布答案了:“这个其实很好猜,是獬豸(解晊)嘛。”
  
  折腾到繁星满穹,众人预备就寝了,之前还兴奋不已的小帮主却突然垮了脸。在自家师父的反复劝诱和追问下,小不点儿才低声吐露实情:“呜,完了,小乖今天的两下还没有领。”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九

  
  笑羽金来门派最团结的地方就体现在每当小帮主出现什么问题的时候,总能引起所有帮众的关注。 
  
  针对欠账无法偿还的事情,首先提出建议的德高望重的亲王:“不就是两下嘛,这样,爷爷替你阿玛执行了,回去帮你说一声不就得了。” 
  
  小娃娃怀疑地眯起眼眸:“爷爷能拦住阿玛吗?那之前小乖挨打的时候,怎么都没见爷爷成功过。” 
  
  就这样情感上相当受挫的如松公子默默研究新招式去了。 
  
  太子殿清清喉咙道:“以我的经验,就以不变应万变。明天照常去领明天的份额,对今天的事情绝口不提,没准儿小堂哥自己也忘了呢。” 
  
  公主殿好奇地接口道:“哥哥,你这招成功过吗?” 
  
  小青年略微红了脸:“唔,暂,暂时还没有,但不妨碍我们帮派前仆后继地努力啊!” 
  
  祈儿大气地挥挥手道:“哎呀,何必那么麻烦!干脆咱们就离家出走,潇潇洒洒,浪迹天涯!别说是两下,就是二百下都不用还了!” 
  
  李赫低笑道:“恐怕被逮回来就真的变成二百下了……”小帮主越发苦巴着小脸儿,觉得自己的帮派会议开的无比失败。 
  
  不过能人贤士总是有的,熄了篝火回来的江湖摇钱树笑道:“为人父母的心思一点儿都不难猜,小孩儿无比得瑟的时候,就希望他消停点儿;小孩儿神色萎顿的时候,就该心疼了!小帮主,你听先生的,明儿就和太子殿一起上朝,遇到贝勒爷就主动请罚。眼看着要到朝会时间了,贝勒爷自然抽不出时间来罚你,即使非要罚,大庭广众的,谁还不来帮你求个情啊,这么一闹腾,估计也就饶过了。” 
  
  小娃娃马上眼眸亮晶晶了,无比崇拜地道:“先生简直太厉害了!”手舞足蹈,顶礼膜拜,兴奋地折腾个不停。 
  
  倒是一直沉默的若竹公子淡淡地道:“既然讨论出结果了,那咱们就各自歇了吧,回头睡过了,误了早朝,可就实施不成了。”帮小孩儿宽了外衫躺好,轻轻拍哄着,总算是催眠了小家伙。 
  
  就这样当翌日清晨,林贝勒抵达宫门口时就见自家小孩儿正歪着头和守门的侍卫聊天。仲秋的清晨带着寒凉,小娃娃原地蹦跶了两下,呵了呵小爪子,发现了自家阿玛连忙凑过来请安,难得的规矩。 
  
  男子轻捏了捏小家伙的脸颊:“怎么等在这里?”回身取了轿中的小毯子裹在小孩儿身上,“天凉了,也不知道多穿点儿!回头再病了,就让你天天喝苦药。” 
  
  小娃娃从毯子中挣出来,微嘟着嘴道:“小乖不冷。”扯住自家阿玛的衣摆,仰着小脑袋,踮起脚,明显是在央求抱抱。 
  
  贝勒爷看看左右,侍卫们都相当识趣地不把笑意表现在脸上,做阿玛的相当无奈搂住小孩儿抱起来:“今儿是怎么了,这么黏着阿玛?” 
  
  小家伙凑到男子耳边才道:“唔,昨天的两下小乖忘记领了……” 
  
  林贝勒有些好笑地抱着小孩儿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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