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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梅如雨月昏黄-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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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小生姓白,小字疏影。”男子拱手答道。
白疏影……秦时月潜玩这名字片刻,忽地,一股清幽梅香在他记忆中复苏,不禁笑道:
“好名字,果真人如其名。”
白疏影彼时正执了条腰带往腰上系,闻言,白玉般的脸颊浮上些许不自然。秦时月看著那条银白色的腰带,发觉有些蹊跷:它明明是方才白疏影换衣时解下来的,湿透的白衣尚在滴水,这腰带却缘何是干的?而且这带子的质地也很令人费解,似练比练坚韧,似皮比皮轻软,饶是秦时月这种在衣布商家长大的人,也没见过这麽神奇的面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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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位主角神秘登场啦哈哈哈~(^o^)/~
第二章…02
疑神之际,秦时月似乎嗅到那腰带散发出梅花香气,正是那日他在白疏影身上恍惚闻到的。不由得好奇心大起,秦时月开口问道:
“白兄,你这条腰带用的是何等材质?真真稀罕得紧。”
白疏影盯了系好的腰带几秒,简单地回答:
“这是小生的一位贵人赠予小生的,故片刻不敢离身;是何材制成,小生不知。”
“这样啊。”秦时月点头,突然想起自己还欠著对方一笔债,便从怀中摸出三枚铜钱,呈给白疏影。
“多谢白兄当日周济小弟三文钱,现奉还兄长。”
白疏影瞥了那三文钱一眼,并不去接,淡淡地道:“秦兄还是收著吧。三文钱不过尔尔,小生那日只道是请秦兄喝了三碗粗茶,并未期望秦兄归还。何况,秦兄救了小生一命,小生尚无以为报,兄若是执意还这三文钱,倒是打小生的脸了。”
秦时月一愣,白疏影话里的刺扎得他半晌没说出话来。这人好别扭的脾气啊,刚才还彬彬有礼客客气气的,怎麽说了三句话不到就变脸了?自己不过是欠债还钱,哪里惹到他了?
“白兄误会了,我不……”
“秦兄的救命之恩,小生没齿难忘,”白疏影打断秦时月还想再说的话,拎起自己打好的包袱,“日後秦兄若是有用得到小生的地方,小生万死不辞。不过现在,小生先行告辞了。”
秦时月见他一拱手转身就走,连忙跃到他身前挡住。“且慢!白兄可是要渡江?”不然也不会在渡口碰到他了。
白疏影无奈站下,狐疑地点点头。
秦时月等的就是他的肯定,“小弟恰好也要过江,白兄与我二人同行可好?”不等对方回答,他即刻补充一句,“小弟不要白兄报答,只希望与兄同行。白兄可否成全小弟?”
白疏影显然被这一副可怜相搞得无措,与拒绝却有些底气不足,只是面露难色地蹙著眉。
搞什麽?秦时月挑了下眉梢,又不是要他献身,只是一块儿走都这麽为难?他秦大公子应该没有那麽讨人厌吧?
考虑著该怎麽进一步说动对方的时候,秦时月看到白疏影终於点了点头。
白疏影自个儿走在前面,秦时月和小山殿後。小山侧首望望自家公子,拧成一团的眉心一直没有解开。实在忍不住,他凑近秦时月,悄声问:
“公子,你为什麽坚持要和这位白公子同行呢?”人家明明心不甘情不愿的,显是对秦时月死皮赖脸的纠缠相当反感。
“啊?”秦时月微怔,他只顾琢磨美人为何对自己不感冒,倒是没花心思去想小山的问题。
看到秦时月脸上的迷茫,小山不再作声,只悄悄叹气。
从渡口上了一条乌篷船,摆渡的船夫将竹篙一端抵住岸边,轻轻一撑,小船便向著浩淼的江面徐徐划去。
依然没有放晴,江上烟波微茫,岸边的垂柳、江畔的屋舍,一切都宛如沾水即化的画景一般,溶进了迷蒙的雾气中。
白疏影坐在船篷边的位置,眺望著船外。当真是水天一色,只见得白茫茫一片。
前途几何未可知……他轻叹一息,感觉自己的心就如这天色水色一般混沌。
再加上这个从一上船就开始在自己耳边聒噪的家夥……这人已将天气风景聊了个遍,还在努力没话找话,白疏影起先还漫不经心应上两句,後来索性不说话了。
“敢问白兄,此行欲之何处?”实在没话题了,秦时月沈默了一刹,接著又不死心地问。
白疏影闻言,微微侧首,却仍是没看秦时月。片刻,他回答自己要去一个叫佟里的地方拜访朋友。
“原来是佟里,那跟小弟的目的地相去不远啊。”秦时月眼睛一亮。
“秦兄的目的地是?”白疏影顺理成章地反问。
“小弟欲往胤县。”
“胤县?”白疏影一怔,望向秦时月的目光有些许凝滞。
“是啊,”秦时月兴致勃勃地道,“小弟要去胤县参加三年一度的织绣盛会,白兄可有兴趣去看看呢?”
白疏影沈吟一时,继而移开视线,淡淡地回答:“胤县织绣名满天下,小生早有耳闻。可惜小生另有行程,这次盛景怕是只能错过了。”
“哦……”似乎有些遗憾,紧接著秦时月又热心建议,“不过,反正距织绣大会还有半月,白兄可以访完朋友後再去啊,抑或同友人一道去游玩一番,也是美事一桩不是?”
白疏影没有回话,仅是弧度极小地笑了一下。
见对方明显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兴趣,秦时月想了想又问:
“白兄,此前我见你包袱里有许多书,你是要参加科考吗?”
白疏影笑笑,“是有此打算。秦兄呢?没有兴趣科考入仕,扬名立身吗?”
“家父一直劝我科考,只是,”秦时月挠挠头,“我实在不是那块料,而且也无心功名……”
白疏影淡淡一笑,“人各有志,只要循著自己选择的道路走下去就好,没有勉强改变的必要。”
秦时月心下大悦,有道是知音难觅,今天被他碰上白疏影,当真是三生有幸,对白疏影的好感更盛。
“白兄。”
白疏影大概已经习惯了他的喋喋不休,随口反问:“什麽?”
“你我二人今已相熟,用敬称为免生分……我唤你疏影可好?”
白疏影显然没料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错愕地睁大了眼睛。
“当然,你也可以称我‘时月’。”秦时月笑得很甜,白疏影顿感无力。他不回答,秦时月就当他默认了,笑呵呵地一口一个“疏影”,叫得那叫一个亲热。白疏影脸上虽不太好看,可也没理由拒秦时月的热情於千里之外,终究还是不作声地随了他叫。那边小山对秦时月取得的成绩刮目相看,不得不佩服他家公子耍赖真有一套。
小舟悠悠荡荡地行了大半日,傍晚时分才著了岸。墨蓝的江面上渔火点点,三三两两的渔船也唱晚而归。
白疏影刚刚执起自己的白梅包袱,就听秦时月开口了:
“疏影,天色已晚,我们且寻个地方住下,明日雇辆马车一道出发吧。”
啥?白疏影险些趔趄,同坐一船听他一直叨念还不算,剩下的路也要一起走?他无语地盯著秦时月,脸色发青。
秦时月似看穿了他心思,笑吟吟地道:“疏影,你我二人情意相投,今日虽为初见,我已视你为知己,实舍不得与你恁早作别。反正接下来也顺路,我们再同行一段又何妨?啊,店钱车钱由我付,疏影大可放心。”
白疏影干脆不说话了。他懒得多费口舌──对方摆明了不打算给他拒绝的机会。
明知道不可以这样……拒绝的借口也很多,可为什麽每次对上那张不知是虚是实总之温良无害的笑脸,自己总是不由自主便败下阵来?
出了渡口,往东是片荒山,名为俪阳山。一条古道开於山中。欲至胤县和佟里,需翻山沿古道而行。
一行人走了约一个时辰,到达了入山前最後也是唯一一个村子。村子挺小,没有几户人家。三人在村里辗转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家旅店,虽说简陋狭小,可也没得选择。三人在旅店凑合了一晚,第二天早上,秦时月买了两匹马,又置办了干粮和车子。既然他已经承诺过费用全包,白疏影也就懒得跟他挣那慷慨的头衔。
第二章…03
收拾停当,三人上了马车,向俪阳山出发。山中古道曲折,少有车马行人往来。两旁尽是茂林古木,时有野水蜿蜒,孤鸿惊飞。
秦时月从袋子里拿出块干粮,殷切地递给白疏影,“疏影,饿了吧?吃吧。”
白疏影斜了眼帘子挑起的窗外,日头离中天还有老远呢。想说你想吃就自己吃吧,回头瞧见秦时月一脸期待,还是伸手接过。
小山坐在车前赶车,车厢内的动静他多少听得见。这一夜外加又一半白天下来,小山对於自家公子对这位白公子锲而不舍的讨好已经见怪不怪。本来嘛,白公子这样天上掉下来一般的美人,谁见了不喜欢呢?他到底是个孩子,只道秦时月动了爱美之心再是正常不过,脑中完全不存“是否合理”的念头。
只不过,这一日多的经验告诉他,他家公子的关怀示好没有一次换得那冷冰冰的白公子的垂青……小山在心里为公子鸣不平。
秦时月原指望白日里加紧,晚上可找到个地方投宿,於是马不停蹄地赶了一天路,其间只稍事停留汲了些水。哪知行至黄昏,连个村庄甚至人家的影子也没见。三人二马皆困乏不胜,只好在近旁林中找了个较开阔的地方,停下歇息。
秦时月让小山把马从车上解下,拴在树上,自己则进了林子。白疏影和小山用捡来的碎石搭了个炉灶,又收集了些树皮树枝做干柴,刚准备周全,秦时月已提了一串鹧鸪和一只野兔回来了。他把猎物拎到附近的溪水边,将它们一只只剥皮开膛,再用水冲洗干净。
插不上手的小山崇拜地盯著主人娴熟的动作。秦时月回到灶边,用树枝把野味串起放到火上烤时,白疏影也忍不住感慨。
“没想到你还会干这种活儿。”
在船上的时候,秦时月为了找话头曾自报过部分家门,白疏影便在心中自动将其归入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纨!子弟之列。
秦时月听出他的意思,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我幼时家贫,後来又举家逃荒到胤县,一路上什麽苦也吃了,什麽活也干了。”他把烤好的鹧鸪递给白疏影,“我父亲常说,虽然我们现在衣食无忧,但不可忘记过去的苦日子。贫穷或富贵不过是偶然,人心却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他爹的教诲他所能记住的为数不多,这是其中印象最深的一句。
白疏影听了,不作声地望著迸溅著火星的火堆。“你快吃啊,”秦时月催促,“冷了就不好吃了。”
白疏影依言尝了一口。“好不好吃?”秦时月兴奋地等著评价。
白疏影点点头,虽未说话,但也够秦时月心花怒放了。连小山也不得不承认,能得到这位难伺候的白公子的肯定,他家公子的确不简单,不过……看到秦时月为了白疏影一个微小的反应乐成那样,小山又觉得心酸。
公子,您太委屈了……
秦时月兀自傻笑了一会儿,收起笑容,转脸望著白疏影。
“疏影,你是哪里人氏?家中都有些什麽人呢?”
白疏影停止咀嚼。与秦时月视线对接,他玩味地一笑:
“对我有兴趣?”
他的笑如初绽的魏紫,纯净中带了几分妖冶,令秦时月险些失了呼吸。他掩饰地轻咳了一声。
不可否认,白疏影对他的吸引力。如此清豔脱俗的人儿,配上一副平民书生的扮相,实在有些说不出的微妙。
“我……”白疏影并未借机搪塞,“自幼离开父母身边,到现在,连父母的样子都记不真切。离家後,我遇到了命中的贵人,多得他,才有了今天的我。所以,我现在,为他而活。”
秦时月听著他淡然的话语,心里不知什麽滋味。这个人,一定体味过旁人难以想象的孤寂,才会如此安然地道出这些往事。
特别是,他的最後一句话,听得秦时月心中立时结了个疙瘩。他转而一笑,道,“便是赠你腰带的那位吧?我也有过贵人相助,疏影,你我可真是有缘。”
赤裸裸的套近乎行径,纵是尚不完全明白人情世故的小山也背地里翻了个白眼:公子啊,这招太俗了。秦时月一腔心思都倾在白疏影身上,根本没工夫关心旁的。
忽然,一阵异样的风声引起了秦时月的警觉,还未等他得空察看声音发出的方向,眼角骤然瞥见有匹马正直冲冲地奔这边而来。听到吓得魂不附体的小山的惊叫,来不及多想,秦时月一把将白疏影拽进怀里,就地一滚,躲开了冲过来的马。
惊魂未定的秦时月从地上扶起白疏影,转头望望不远处的小片树林。小山方才正是把两匹马拴在其中两棵树上,现在只剩一匹马还在原位。刚才跑掉的那匹是怎麽回事?拴马的缰绳松脱了吗?
顾不上思忖,秦时月交待白疏影和小山好好呆在原地,自己解了另一匹马去追刚才跑远的那匹。说来也蹊跷,前面那匹马不知是失心疯发作还是怎麽的,四蹄一撒跑得飞快,秦时月驾著马紧赶慢赶追了小半个时辰才追上。秦时月上前仔细查看那匹马,发现它左耳里有一只飞虫在作乱,才明白这便是它发狂的原因。
不过,这还不能解释拴得很牢的马缰如何会轻易松脱……秦时月下意识地扫了一眼拖在地上的缰绳,身子一凛──绳端齐整,显是被斩断的。他立时心下骇然,连忙用缰绳将两马一前一後连在一起,自己跃上前一匹,驱著二马往回赶。回到落脚处,秦时月心里“咯!”一下──竟被他料中了。
篝火未熄,空气中漂浮的烟火味中夹带著一丝几不可查的异香。火堆旁倒著失去知觉的小山,白疏影却已不知去向。
小山被秦时月摇醒,睁开迷蒙的眼睛,瞅瞅面前的秦时月,突然回想起方才发生了什麽,一个激灵从地上蹦了起来。
“白……白公子……”他惊恐地环顾四周,发现白疏影不见了,声音颤抖地嗫嚅著。
“小山,”秦时月早就等不及了,抓住小山急问,“到底出了什麽事?”
小山望著自家公子,忍不住抽抽搭搭哭了起来。
“……公子刚走不多时,我突然闻到股香味。白公子说不好,我们赶快跑,结果……我还没等站起来就什、什麽也不知道了……呜……怎麽办?白公子他……”
这样看来,那惊马显然也是人为预谋的一部分,预谋的目标是……白疏影?秦时月思及此,剑眉骤拧,他拍拍小山的肩膀:
“小山,莫怕,匪人当不会再来滋事。你且在这里等著,我去寻他回来。”
把眼泪汪汪的小山安置在马车厢里,秦时月转身纵入与追马方向相反的密林中。
其实,除了知道自己走过的那条路上没有白疏影外,秦时月并不确定歹人会挟白疏影往哪个方向去,他只是猜测那家夥不敢明目张胆带著劫来的人走那唯一的一条山道,应是藏匿於此等黑漆漆的林中。
究竟是什麽人?何时盯上了他们?掳走疏影又有什麽目的……?一连串的问题在秦时月脑中盘桓,脚下却毫不停滞。“疏影,你在哪里?疏影!”他边找边凝聚真气大喊,声闻数里,期望能听到回应。
黑暗中视物不清,秦时月被一丛荆棘扎了个措手不及,他提气越荆棘而过。几步之外,有团黑影匍匐在地上,秦时月未免重蹈荆棘覆辙,小心翼翼地伸颈探看。借著依稀的月光,他看出那影子正是自己苦觅的白疏影,不由喜出望外。
“疏影!”秦时月喊著对方,奔至近前。
地上的人影微微挣动,却起不了身。“是你……”他话音发颤,带著些许如释重负的意味。
秦时月把他从地上扶起,见他动不了,疑似被封了穴道,便伸手为他解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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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猜猜某人遇到了什麽?算了┐(┘_└)┌偶自娱自乐好了。。。。
第三章…01
“疏影,你可看清了劫持你的人的长相?”
白疏影轻轻摇头,“我中了迷香,没多久就失了意识,只恍惚看到那人一身黑衣,脸上也蒙著黑纱……”穴道解开,他即不著痕迹地避开秦时月的接触。
“疏影?”秦时月起初不摸头脑,这当儿却突然感到不对──方才手碰到白疏影时,秦时月发觉他的身体热得异常。
他睁大双眸,仔细打量起白疏影。此时月亮从云後移出,光线稍好,让秦时月看清了白疏影的样子。
他的头仿佛不堪重负地垂著,发丝散乱,衣襟敞开。秦时月只觉全身血液都冲上了头顶,他瞪圆了怒目,双手紧握白疏影的肩。
“那畜生怎麽你了?难道……”
白疏影摇头,气息混乱地低喘,“没有。或许……他是如此打算,还给我……下了药,但……中途停手,後来就消失了。”
他也不明白,那人大费周章把他掳来,却为何作罢。苏醒後,白疏影见那人伏在身上正解自己的衣衫,欲反抗,穴道却受人所制。正无计可施时,那人动作突然停了下来,慢慢凑近,打量著白疏影的周身,继而,眼中精光闪烁,逼视著他的脸。这麽盯了半晌,那人似从咽喉深处溢出一声闷笑,那话音说不出地怪异,听起来竟如刻意压低的女声。
「我居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临了,冰冷的指尖在白疏影颊上划过,黑色的身影随即扬长而去,融化在深沈的夜色中。
问题是,那装神弄鬼的禽兽甩手走了,被他下了春药的白疏影还得忍受欲火烧灼的折磨。他越来越无法忍耐,身子不受控制地扭动著。
秦时月看不到他额上滚落的汗珠和涨成通红的双颊,却分辨得出他眼中渐渐聚拢的水雾。望著那迷蒙不清的视线,秦时月心中不知怎的就是一动。
白疏影的喘息愈加粗重,话说得几不成句,“你先……走,让、让我自己……呆一会儿,我很快、很快就……好了,拜托……”
秦时月没有动。
“快……走啊……”白疏影强咬下唇,急切地催促道。奈何对方硬是不照办,双眼定定地直视著他。
他终於有了动静,却不是起身离开,而是挨近白疏影的身子。
伸手一勾,便扯掉了白疏影本已松开的腰带。那只手,在白疏影骤然恢复了几分清明的注视下,抚上了他下身已然鼓胀起来的部位。
“嗯……”
只这麽一放,白疏影就顾不上惊愕,口中不由自主地流出低哑的音节。
隔著裤子,秦时月轻缓地抚触著对方的挺立。虽然对那个下春药的天杀的恨得咬牙切齿,不过当务之急是为白疏影解除痛苦──秦时月是这麽想的,可当他的手碰到白疏影耸起的欲望时,火烫的感觉闪电般从指尖疾速传导至全身。白疏影的温度简直就如同会传染一般,竟令秦时月的身体也开始发热。
白疏影双颊若火,潮湿的眼中情欲萌动。他察觉出,那顶端附近的衣料已渐湿,秦时月却用手模著那处……
“我叫你走开……”虽是命令,语气却干干软软,似羞恼又似哀求。秦时月喉头一涩,手上却不再犹豫,一把褪掉白疏影的下衣,直接抚慰起那已无遮挡的地方。
白疏影身子一抖,张了张口却什麽也没说出来。许是被温度略低的手掌抚摸的确很舒服,白疏影也说不出让秦时月离开的话了,只是微眯起眼睛,口中浅浅吐气。不多时,他在秦时月手里泄了,只是……
秦时月无奈地盯著对方片刻又恢复生气的欲望,心说那混账色魔到底用了什麽药,竟让白疏影越战越勇……
“疏影……”他又将视线移回白疏影盈盈的双眸,那里面似有千万般心思,却丝毫也读不出。仿佛受那眼神蛊惑一般,秦时月俯身,衔住对方微微翕动的唇瓣。
“唔……”白疏影只来得及睁大双眸,目光中的惊诧惘然各占几何尚理不出,就见秦时月离开他的嘴唇,冲他不明含义地笑了笑。
白疏影一刹那有些失神。他发觉自己从未好好看清秦时月的脸──若不是像现在这样被迫与他四目相对,白疏影绝不会产生诸如“秦时月的笑容很好看”之类的念头。
随即,在白疏影兀自迷失於秦时月的微笑之中时,一种从来不曾体验过的异样的灼热和柔软,突如其来地包裹住了他坚挺的分身。
“呃……”两人几乎同时逸出呻吟般的吐气。白疏影在愕然和无措中回神,才弄明白当下的情况──秦时月不知何时脱光下身,坐到了自己高昂的火热之上。这个认知令他整个人仿佛突然石化一般,原本燥热不安的身体立时僵住了。他怔怔望著坐在身体上方的秦时月,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秦时月眉头紧蹙,正吃力地把身子往下放,好让白疏影深入体内。他脸色煞白,冷汗一丝丝淌下,嘴唇已被咬得鲜血淋漓,无一不证明他正承受著难忍的疼痛。
好痛……痛得直想狠命紧抓住什麽,可他下意识地告诫自己不能伤到白疏影,只得拼命攥紧拳头,指甲都陷进了掌心。
嘿嘿,秦时月痛到麻木,居然还得空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滑稽:为了美人,自己可真是……把什麽都赔上了……
过紧的後庭夹得白疏影生疼,他星眸半敛,脑子里晕乎乎的。十八年来,情爱这码事白疏影半分也不曾沾过。被下了药的身体产生的反应意味著什麽他虽然明白,却一心自己解决,没成想秦时月竟甘当“解药”,强大的震撼令他一时分不清虚实。
秦时月咬紧牙关,晃动了几下腰身,终是痛到脱力,伏在白疏影身上,溺水逢生一般大口喘气。
“疏、疏影,”他呼吸困难地对身下傻愣著的人道,“我不行了,你……来吧。”
身体的轻颤依旧,埋於秦时月体内的欲望也未见疲软,白疏影却没有依言动作,只是睁著被情潮染红的眼眸,一眨不眨地注视著秦时月。
那向来盛满月华一般清寒光芒的眼中,此刻却透出比吐露的气息还要火热的视线,秦时月霎时忘了疼痛,似痴傻地与他对望。
恍然凝眸,却如有什麽通过交缠的目光,直直地镌刻入心底某个最柔最暖的地方。下一刻,秦时月感到天地一下子倒了个儿,自己由上位被移置到白疏影身下。不给秦时月发表意见的机会,白疏影纤指攫住秦时月的腰,低吼一声便抽送起来。
“啊……啊啊……”
秦时月禁不住呻吟出口,显然,白疏影带给他的已经不只有痛楚──只是将主动权交给对方,身体的感觉竟有如此大的差别,秦时月的脑中只堪堪闪过吃惊二字,就无力再深究下去。
欢愉到几乎痛苦的地步,令他忘了这番云雨因何而起,世间,仿佛只剩下在爱欲中沈浮的彼此。
“叫、叫我的名字……疏影……”
“月……”
迷离地呢喃著回应对方,白疏影失神地拥紧身下人,射出热流的同时,共享宛如冲上云霄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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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血桥段~~(=^ ^=)
第三章…02
此时,遮蔽月轮的云彩散开,丛林遍染银光,仿佛飘荡著一层淡薄的雾气。
用夜露打湿的衣衫粗粗拭净身体,激情方尽,余韵犹在,谁也舍不得离开对方的身子。尤其是白疏影,他不像大户人家出身的秦时月,至少还涉足过一两次烟花巷,鱼水之欢於他来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那滋味甜蜜得教他的心神至今恍惚飘荡在虚空。
反正这个时间、这种地方也不太可能有人来,两人索性裸裎地依偎在一起,带著兴奋,享受著如同置身洪荒的奇妙感觉。
白疏影轻轻开口,像是不愿惊扰月色下的这一派宁静。
“为什麽……要为了我做这种事?”
秦时月顿了顿,理所当然地笑了,“你难受成那种样子,我看不下去啊。”
白疏影闻言,脸上腾起淡淡红晕。
“也没必要做到……那种地步吧?”
秦时月好笑地瞅瞅白疏影染成粉色的双颊。方才明明那样纵情地索求自己,现在居然害羞起来,这人还真是令人意外啊。
“不‘那样’的话,好像满足不了你吧?”
不出所料,白疏影面上的窘色更甚。秦时月有点无力:搞什麽,怎麽自己好像变成了调戏对方的登徒子?被吃的那个可是他秦时月啊!
“我们认识才两天而已……”
“若把你为我付茶钱那次算上,是三天。”秦时月纠正,而後微微笑道:
“相逢何必曾相识,一切尽在一个‘缘’字。从我见你第一眼,我就没法放著你不管。我想多跟你相处些时日,多了解你一些。至於刚才那件事……虽然是意外,但我……也心甘情愿……”
他起先还说得十分自若,说到後面,话音渐渐低了,还磕磕巴巴的。秦时月不无尴尬,刚才还笑白疏影害羞,自己的脸不也在发热麽?
白疏影无言地倾听著秦时月染上热意的呼吸,眸光明明灭灭。
“……我们……不过萍水相逢,不应该这样……”
他话音虚浮,视线游离,秦时月朗朗一笑。
“世间谁和谁不都是萍水相逢,然後才惺惺相惜的麽?”
白疏影没有答话,只是摇头,脸上绽出涟漪般清浅的笑容,倏忽便隐去了。
“惺惺相惜……不可以的,而且,我也不能回报你什麽……”
“我没想要你回报……”秦时月方摇头表示异议,便被白疏影阻了回去。他把皱成一团的衣服铺展开,为秦时月披上。
“夜深了,露重,咱们回去吧。”
秦时月没再吭声,两人沈默地回到露宿之地,沈默地安慰见到他们平安归来激动得涕泪交流的小山,沈默地度过看似终於平静了的下半夜。到第二日再次上路,双方都像达成某种默契一般极少开口,秦时月也不再想方设法与对方攀谈,只是若有所思。日头快要上到中天时,马车已经出了山道。翻过了这座俪阳山,前面仍有个不算高峻的山丘,名为牛耳山。以所在之处分界,去往佟里须向东行,而打西边沿路绕过牛耳山,便进入胤县地界。
马车停住,三人下了地,白疏影的目光扫过那主仆二人,而後定在秦时月面上。
“我们……就此作别吧。这一路,多谢你了。”
“等等……”秦时月忙出声喊住转身欲走的人,却又不知该说什麽。
“你骑一匹马走吧。”
“不必了,”白疏影干脆地拒绝,“谢谢你的好意。”说完又欲行,身後秦时月却再度开口了。
“……後会有期。”
身影略一停滞,但没有回头。
“我们最好……後会无期。”
目送白疏影的背影渐渐溶入绯色的霞光中,秦时月苦涩地笑了笑。
是自己前一晚自作聪明做了那档事,才招致了他万般的厌恶,以致如此决然地同自己划清界限?
话说回来,其实这一路走下来,他对自己的态度并没变化,始终是生疏有礼,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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