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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豆腐-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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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了,我就是没有说你见了小姐的事。”景梅又摔到我身上,昏昏欲睡。
  我扶着她,完全被这场对话给惊呆了,梁复月到底做了什么?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
  不想怀疑他,中间一定还有隐情,我不能因为一个酒醉的人几句话就否定了一个认识十多年的兄弟。
  也许景梅也是被人利用然后对我编造了这些话。
  因为她喜欢梁复月,这个弱点足够她被利用,我相信。因为我不也是一样不知不觉被一些人利用着吗?
  ***
  我向皇上告假,准备亲自去一趟洛阳。
  孟开帮我挑了几个不错的人,就是年纪看着有点小。
  “你们都是新选上来的吗?”
  “是!”回应很生猛,看来都是拼劲十足。
  “这一趟去洛阳,我不能担保人人都能平安回来,怕不怕!”毕竟先前的事情还历历在目,私下的一些言论在夸大地散播这我是知道的,可是我没有心力去制止,只能任其散播。
  “不怕!”
  孟开傻眼地看着我做出师动员,似乎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其实我也是借机为自己壮壮胆子,谁知道这一步跨出去还有没有机会跨回来,可是真相就在眼前,我克制不了想要挖掘的心。
  我感觉这也算我的一个弱点,明明很无力却也要赌一口气做傻事。
  “好,随我出发!”
  一行七人快马加鞭向洛阳前进。
  出了京城,在我这个路痴眼中四面八方都长一个样子,先头部队有两个,我夹在中间,后面垫着四个人。
  一开始还能看见一些旗亭酒肆,到后来简直是一路荒凉,视野范围内能看见活物就不错了,偶尔抬头倒是有大雁悠然飞过。
  由于我赶路心切,一路上只要能走就坚决不停,最后还是孟开考虑到马儿吃不消我才让人在旁边生起一堆火,准备晚上在此地睡一下。
  “还有多远的路?”我接过水囊喝了一大口,一不小心喝猛了,呛到了一口,我边擦嘴边问孟开。
  “我们的速度很快,已经走出大半了,估计明天下午就能到洛阳。”
  “哦。”还是觉得有点慢,恨不得和那些大雁一样插上翅膀飞过去。
  “大人,要喝点酒吗?”孟开把另一个水囊递过来,“这郊外到了晚上露水多,温度低,喝酒可以御寒。”他解释道。
  “谢谢。”我不客气地拿过来。
  “像您这样干事的
  官倒真不多见了。”喝了酒似乎让人不自觉敞开了心怀,孟开在我身边坐下。
  我低着头,自嘲地笑了一声。
  “一开始弟兄们都看不惯你,没有后台没有功绩就这样爬上去了,还以为耍了什么手段。”孟开指了指围着篝火烤着刚打来的野兔那几个小子,“我们这样的,干一辈子也就看别人眼色,谁知道哪天就豁出了性命,看到你年纪那么轻居然做了丞相自然心里有点议论。”
  这我倒是没想过,手底下的人居然也会有想法。
  “不过这段日子处下来,我觉得你还是个好官。”
  “是吗?”我失笑,“我怕是最不适合当官了,还是卖豆腐实在。你知道吗?我们家的豆腐在洛阳是一绝,等到了那里我请你们尝尝。”
  借着火光,我们出乎意料谈得融洽,也忘记了上下级的差别,说来孟开还长我几岁,像是一个大哥。他和我说了一些我之前所不了解的朝廷,也吐露了他们这一行的事迹。
  夜里,温度果然降了不少,三三两两的人挤在一起取暖,睡得很甜。
  都是一群半大不小的少年,之前觉得身边埋了不少眼线,可是看着他们总觉得自己小人之心了。人和人之间沟通是很重要的,即使到了现在我依然相信着梁复月,就凭着我们这么多年来情谊,我也不能随便因了外人的话而去轻易怀疑他。
  第二天天微亮就被人吵醒了,睁开眼看了看,天边还留着丝丝霞光。
  “大人,你醒了。”
  “你们都起来了?”
  有些人就着水在啃干粮,还有人早早就耍起了拳脚。
  “都是奴才命,早起惯了,不小心吵到你了。”
  我揉了揉眼睛,伸个懒腰清醒一下,“正好,我们也可以早点赶路。”
  稍稍整装,吃了点东西我们又策马前进,经过一晚上休整速度快了不少,晨风拂面让人心情大好。
  就是骑了大半天,两胯有点疼,加上路上颠簸整个人有点被打散再拼起来的感觉,等再一次回过神太阳已经很大,马上就要跑到头顶了。
  “再往前一点就有一个铺子,我们可以去补充一点口粮,顺便让马匹休息一下。”孟开追上来和我说。
  “行,告诉大伙前面休马整顿。”
  “是。”孟开挥了一
  鞭追上最前面开路的两个。
  一件事的始末是最难预料的,就像前一刻你还在好好的吃饭,下一秒就可能被饭粒呛住,就像前一刻还在和你说话的人,下一刻就应声倒下。
  我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其他的护卫团团围住,孟开倒在了前方不远处,挣扎了几下想要起来,明晃晃一支冷箭插在了后背。
  “保护大人!”所有人虎视眈眈地看着周围,谁也不知道这支冷箭是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的。赶了两天路终于现身了,我知道这一路不可能这么平安无事。
  又一支冷箭射出,不过这次大家有点准备,只是简单的擦身而过。随后也都拉起了弓箭开始反击。
  “咳,看来对方人不多。”
  “孟开!你没事吧?”他居然起来了,我以为。
  “没关系,小伤而已。”他把背后的箭□,“大人,我们在这拖住人,你快马往另一边的林子里走,那里树多暗箭不容易命中,穿过林子之后再有几里路就要到洛阳境内了,到时候他们就不敢拿你怎么样。”
  “你们怎么办?”现在这个情况,敌在暗我在明,实在太不利了。
  “大人,您比较重要。”
  抬眼看去,几双年轻的眼眸里都是沉着和坚定。
  “等一下,先确定一下那边有没有埋伏的弓箭手。”孟开示意左边的护卫先去探路,走了半道似乎没有状况,那边的人回头点了点头。
  “大人,自己小心,让他跟着你。”
  我心一横,抽了一鞭从那个破口冲了出去,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可是不敢回头,只能一个劲儿往前冲。不久便隐约听到背后传来冷兵器相接的声音。
  突然后面又一支箭射来,随着我的年轻护卫应声倒下,这么快就追上来了?我心下一凉,狠狠地抽着马鞭。
  林子里道窄,即便我抽得再狠马也无法急速前进,反倒是慌乱中马蹄被粗壮的藤蔓绊住,我一下子被甩飞出去,也幸亏这个动作,那支本来冲着我后背的箭只是射中了手臂。
  我在地上滚了几滚,把箭拔出,捂住伤口先把自己藏起来。
  伤口不是很深,但是血止不住,我扯下衣服上一条布,快速的绑了一下防止行动中伤口被撕开地更严重。然后抽出了自己刀,像一只蓄势待发的困兽。
  “唔!”
  r》  
  前面传来一阵打斗,有人从树上摔了下来。
  难道是孟开他们还活着?我惊喜不已,可是还是忍住冲动把自己尽可能藏好。
  声响越来越近,手中的刀越握越紧,汗沾湿了刀柄,我控制不住的颤抖,毕竟从小到大没有面临过这种生死攸关的局面,万一前面来的不是帮手而是敌人……
  我背靠着一棵大树,前面的声音已经寂灭了,有脚步声向我这边过来,踏着落叶发出沙沙的响声。我脚下拼力,全身绷紧,随时准备扑出去。
  越来越近了,嗓子眼发干,汗水沿着额发滑落。
  “小贤?”一声熟悉的呼唤闯入耳朵,大脑一片空白,无法判断,怎么可能?我瞬间因为放松而瘫软,大口的呼吸,为了这劫后余生。
  


☆、三十九

    “小贤?”一声熟悉的呼唤闯入耳朵,霎时大脑一片空白,怎么可能?我瞬间因为放松而瘫软,大口的呼吸,为了这劫后余生。
  姬函握着一把刀,牵着我那匹受了惊吓的马出现在眼前时,那一刻简直帅得无与伦比。
  “我的人,还有活着的吗?”我轻轻问。
  姬函沉默的摇摇头。
  “哦。”我应了一声,耳边响起昨天火堆旁,孟开说家里已经找了媳妇,今年过年就准备回家办喜酒,可是我不知道那个女子此刻是否还在一心一意等待着未婚夫的归来。
  不过,“你怎么在这里?”
  姬函把马系好,沉默着不作答。
  “你该不会是一直跟着我吧?”我张大了嘴。
  “我一直在你们后面点,等我到的时候发现已经打起来了。”这算是默认吗?他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还好没来迟。”
  “你去京城了?”
  他点了点头。
  “怎么没来找我?”
  他颇似无语地哼笑了一声。
  “我只听过当官越当越狡猾的,你怎么反其道而行呢?”他无奈地在我身边坐下。
  “哦?”不是来找我的啊。
  他看我还是不解,“你说就我这脑门上刻着黄金万两的脸,能大摇大摆的进城吗?”
  “啊?啊!”我后知后觉地脸红了一把,把这迟钝都推脱在刚才一番惊吓上。
  “本来想趁着夜里去你府上,结果看到你出来了,就跟上了,去洛阳?”
  “嗯,对了!”我突然反应过来,“你把人全杀了?有没有留活口?”我转头使劲张望。
  “没有啊,怎么?”
  “嗷!”我抱着脑袋兀自懊恼,“本来还想着可以引蛇出洞,太可惜了。嘶——”一不小心牵动了胳膊上的伤口。
  “受伤了?”他黑着脸拉过我的手细看,其实哪用得着细看,这血不要钱的往外欢腾的冒,“忍一下,我带了伤药。”他起身去自己的马匹那里掏东西,我的视线黏在他身上不敢动,两个月没见到了,出现的又这么突然而神奇。
  “把手递过来。”我闻言乖乖把左臂凑上去。
  他拿水囊帮我清洗了一下,掏出瓶不具名
  的东西,洒了白色粉末上去,用纱布按牢。
  “疼就叫出来。”
  “啊?”是有点疼,不过还好。
  “这个药效果很好,就是有点疼。”
  “还行。”这皮肉伤虽然很少遇上,不过起码也是个大男人。这点刺痛不在话下,更何况我现在没什么心思管疼不疼。
  他抽出一些绑绳把伤口绑好,检查了一下没问题才放手。
  “你刚才说的引蛇出洞是?”话题又转了回来。
  “啊!可不是吗!我就不知道是谁在和我作对,现在亲自出来就是想引出幕后那个家伙,谁知道……”我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因为姬函的脸色越来越菜,我明智的收了口。
  “你不应该这么胡来。”虽然语气不怎么严厉,可是周围温度还是陡然降了降,“万一没有遇上我,你准备怎么办?”
  我不知道他们人身这么厉害啊,更何况不是被梁复月那么一弄昏头了吗?
  我顿了一下,他应该还不知道梁复月的事,犹豫着是否要透露。
  他看着我不做声响,缓了缓语气,“我们先找地方休息一下。”
  “欸?不直接去洛阳吗?”这里离城门也不远了,再赶一会儿路就到了。
  “能骑马吗?”
  “我……”等等,好不容易见到人,进了洛阳又要有的忙,现在是两个人独处,我有点心动了,“我看还是休息一下吧,也不差这点时间了。”
  他牵着两匹马,我慢慢拖拖跟上他的脚步。
  “你说一直有人在阻挠你?”他边走边问。
  “对,每次派出去的人都无功而返。”我把情况和他大致说了一下,还是瞒下了梁复月的事。
  “幕后那个,难道不是秦寿?”
  “怎么可能?”我一摆手,结果不小心带了一下伤口,“虽说他不干好事,可全天下都知道他和将军有私怨,谁会这么傻做这些让人去怀疑他。景瑶的事我觉得应该也不是他所为。”
  姬函思考了一下,微微点点头,“那你有查到什么吗?”
  “现在正要去,我已经找到那个媒婆的下落了,这次去洛阳就是为了堵人。”把案情和他细细说了一通。
  转眼就到了一个临时借宿的地方。
  看来洛阳风水很好,眼前这龙王庙看样子都快被废弃了,看来是风调雨顺的没人来烧香了。
  等他安置好马,我已经倒腾出一个暂时可以称之为狗窝的地方,我坐在狗窝里,想到之前以为可以马上到洛阳,干粮什么吃的吃,就算还剩下的也不在我的背囊里,现在五脏庙空空的,颇有些郁闷。
  姬函进来的时候手里捧着干柴,东弄弄西弄弄倒是真窜起来了小火苗,瞬间温暖了不少,我挪挪屁股靠近了火堆。
  “不错嘛,很厉害。”
  “熟能生巧。”
  我愣了愣,难道他一直在荒郊野外?
  “饿了吗?我还带着些吃的。”
  “哦。”接过他递来的干粮默啃了起来,就着水吃下去感觉胃里舒服了一点。
  “你之前都在做什么?”忍不住好奇心,我吞下最后一点东西,迫不及待地追问。
  “和你一样,调查案子。”他慢慢咽下,慢慢开口。
  “有什么进展吗?”
  他收起水囊,加了把柴火,缓缓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和你调查方向不一样,对你也没多大帮助。”他拍拍手,轻松地笑言,“我去看看能不能打到野味,晚上可以加餐。”
  我目送着他出去,总是被他半推半就的话堵着。
  许是之前流了太多血,吃了东西加上周围暖呼呼的,困意上来,我铺好狗窝慢慢窝下去,蜷了蜷腿,闭上眼睛。
  一幢幢黑影压迫着眼球,好似梦魇。
  梦中有刀光剑影,有绝望的呼救,有无助的眼神,孟开牵着一个女子幸福的说,这是他娘子,可是下一秒胸口便爆出一朵血红的花。
  我站在崖边,脚下是滚滚激流,眼前是看不清脸的重重黑影,他们逼近威胁。
  梁复月,你当时也曾这样绝望过吗?我突然想到。
  如果顺着河流的方向,是不是可以抓住你这个混蛋问问清楚。
  入秋的水带着冷意蔓延到皮肤的每一寸,很冷,可是时不时又有莫名的热气袭来,忽冷忽热像是高烧中的感觉。
  …… ……
  “怎么了?抱成一团?”有人拍着我的脸,睁开眼睛,迷迷蒙蒙的一片,好不容易认出是姬函。
  “难受
  。”挤出来两个字,我又团在了一起。
  “哪里难受?”他的声音听着不是很真切,就好像耳朵里多了一层膜,挡住了外界的声响,自己胸腔的跳动倒是格外清晰。
  我努力再睁开,一层水汽蒙在眼睛上,“你帮我看看伤口,是不是感染了?”嗓子干灼,吐出的语句也变得支离玻碎。
  姬函拿刀子割开绑好的地方,借着火光端详了一会儿,我看看外面的天,居然已经黑了,睡了很久吧。
  “那支箭可能不干净,疼吗?”他尝试着按压了一下。
  “有点涨痛。”我点点头。
  “应该不是淬了奇怪的毒,我帮你放点血出来。”
  我偏过头,任他处置。
  “怎么出了这么多汗身上还是凉冰冰的?”他困惑的摸了摸我露出的手臂。
  “不知道,忽冷忽热的,应该是伤口感染的问题。”
  “你忍一下。”他抽出一把小匕首放到火上烤了烤,对准伤口划下了一个小十字。
  真他娘的疼,不是很锐利的疼,而是一股莫名其妙的疼。我惨白着脸让他快点,他用带子绑紧伤口上方的部分,用力挤压着伤口,来来回回好多次,我觉得我的胳膊都麻了。
  “好了吗?”又一层细汗蒙上额头,完全脱力了,我偏偏头想看看,胳膊却触上了异常的温软湿热。
  “这样才能清干净一点。”他解释了一下。
  我半张着嘴愣神,倒是忘记了疼痛,瞪着眼看他。
  “放心,我嘴里没有伤口,等会儿再用清水漱一下口没问题的。”他再度解释。
  我摇了摇头,“你继续。”憋着气转过去,脸上腾起热气,这是很能理解的行为,我自我开解道。
  他在那倒腾的时候,我已经在大脑里九曲十八弯的过了一遍戏,等到说“好了”我都还有点回不过神。
  “谢谢。”最后只能挤出干巴巴的两个字。
  “要吃点东西吗?”我这才看到火堆上已经驾着某种动物,泛着油光,几乎都快熟了,我惊讶地想这么香我刚才怎么没闻到?“我上了点药,不过最好等明天到了洛阳找大夫好好看看,别留下什么隐患。”
  晕晕乎乎接过一大块肉,开始手嘴并用的撕磨,似乎吃相有点凶残,我抹抹嘴角的油渍。
  “烤了多久了?”我没话找话地说。
  “出门没多久撞上的,回来看到你睡下了就先开始弄,以为你会被香味给弄醒。谁知道翻来覆去地折腾,我才觉得有点不对。”他探手摸了摸额头,“好像不出汗了。”
  “你上次说到你哥那里了,还习惯吗?”
  “一直在晋州,后来因为调查的事情出去了几次,那边人都很好,住得也很舒坦。”他勾勾嘴角,酒窝露了出来。
  “晋州啊?”我暗暗记下,觉得这名听着有点耳熟,“其实我还是挺想知道你查了写什么,能说说吗?”
  他停下手中的活,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不想说也没关系。”话虽这么说,心里还是嗷嗷叫着,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这趟回来莫名的沉默了很多,难得几次玩笑也是模糊的笑意闪过嘴角,周身地气压自不必我去说。
  此刻姬函拿着把漂亮的小匕首在火上来回烘烤着,状似在思考问题,也有可能直接在发呆。
  “小贤,你有没有信仰?”哇撒,一出口就是这么幻灭的问题,他果然很不正常,我费力咽下一口肉。
  “啊?”我被这个抓不住调子的问题打的一脸混沌,“什么意思?信佛吗?”
  “有没有在你心里很重要,像是支柱一样的信仰,不一定是佛。”
  我抿着嘴仔仔细细回忆,支柱?精神支柱吗?好像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难道是把家业发扬光大,那么叶家的豆腐招牌算是支柱吧,不过我没好意思说。
  “失去了这个,你会觉得失去方向,很落寞很空虚,甚至有点绝望。”
  我心下一惊,的确,要是咱家的豆腐招牌没了我会很空虚很绝望的,可是他?“你怎么突然这么说?发生什么了吗?”
  “其实也没什么,我措辞有点严重。可能有些东西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所以觉得难以适应吧。”
  “能和我说吗?”生怕他再一次闭口不谈。
  “有些人他会因为时间被人记住,或者遗忘。当日子久了,那些被记住的,人们说他像山,可是大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座山的存在,用山去形容只是因为大家觉得山是永远不会消失倒下的。”火光剪出了他的侧影,照在我的脸上。
  我知道我问不
  出结果,可能这也是他认为能给我的最好答复,但只能让我抓破头皮也找不到原因。
  夜深时刻,我有点睡不着,身上还是阵阵发冷,最里面的衣服似乎都湿湿的黏在身上,翻了个身对上了他的脸,姬函特意睡在外侧挡住了一些风。
  听说过人走茶凉这句话,分别了两个月他的眼中已经有我不理解的沉重,也许我的精神支柱就是那些在我生命中美好的人事,如果他们不见了,我会失去方向。
  我轻轻凑过去,闻到了一股尘土味,就像是这具身体所展现出的淡淡尘世味,他微微扇动的睫毛似乎有些不安,像一只兔子。我突然好奇了,我总是好奇着,要是我现在做些什么他会不会发现?因为我不可抑制地想要做些什么,周身寒冷血管里涌着沸血。
  再近一点我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喷洒在我脸上,我小心翼翼停了下来,还是不敢打破这刻意划下的距离。
  算了,看看也好,我安慰自己。
  “睡不着吗?”因为睡意而有些慵懒的嗓音近在耳边,要不是碍于身体有恙,我简直怀疑我真会像兔子一样直接蹦起来。他醒了?不对,关键是他什么时候醒的?
  “有、有点冷。”我压榨着所剩不多的理智编造一个不算借口的借口,因为的确有点冷。
  “那靠过来一点吧。”他闭着眼睛说道,我努力分辨他是不是在梦中和我对答,可是按捺不住还是靠近了一点。
  他突然将手臂拢过来纳住,又靠近了点,“这样好一点了吧?”
  我不出声的点点头,这个距离就算轻微的摆动他也能感受到。
  “睡吧。”
  似是催眠又像安抚,我闭上了眼,呼吸着近在咫尺的美妙滋味,异样的愉悦绽开,要是有画面可以定格下来,也许我的嘴角是上扬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甜永远只是这么点。。。我是有多苦涩。。。


☆、四十章

  我们花了一些手段进城,姬函这黄金万两的脸实在太招风,不过进去才没多久,他就给我安排了两个手下,然后脚底抹油了。
  留下我和张原、杨宁大眼瞪小眼。
  “你们好。”我挤出友好的微笑自我介绍,打量着眼前俩小伙,只不过其中一个看着年纪比我大多了。
  “我们二当家提到过您,他让我们在洛阳照应您,有啥事您就开口!”
  二当家?啧,这家伙不会去当山寨头头了吧,我被这个想法逗乐了,很难想象这么温文,额,伟岸的姬函穿着兽皮举着大刀嚎叫着冲下山去打劫……
  在日后很久我才反应过来,张原看着五大三粗实则心细如尘的让我发指,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太毒了!相反,杨宁看着细心周到,丢三落四起来简直就是一个灰飞烟灭的水准。这算是外表和内在的天壤地别吗?我摇摇头,果然人心叵测啊。
  先按着姬函叮嘱去看了大夫,三个人领了些苦药起驾前往赵县令的府衙。
  一路上我感到周围视线一直集中在我们仨身上,一开始以为是我衣锦还乡受到了拥戴,不过张原偷偷告诉我,原来在洛阳城还有另一种说法,据说还是大流的——那就是我能爬这么快,必然在背后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然后张原摆出一副“你自己领会吧”的表情。
  我侧了侧头,望向那些人,果然红黄蓝绿各色的脸都有,得,小爷我也能成为十里八乡茶余饭后的对象也难得。的确,叶家那个独子不是个读书的料我也认了,爱咋说咋说吧。
  途经将军府,发现还封着,并没另作他用。
  也就短短半年多已经物是人非,门可罗雀的凄凉让人咋舌。不过我对将军府大门一向陌生,除了那次景瑶拽我进去和婚礼之外,我基本都是从偏门或者后门进去的。
  “大人,这就我们二当家当年的宅子?”杨宁说着便想翻墙进去看看,有一点忘记提,这俩人都是姬函的狂热追捧者。
  “不是当年,总有回来的一天。”我接下话不由道。
  张原将杨宁拽住,防着这小子一不留心翻进去,“大人说得对,要看就等咱二当家拿回这宅子光明正大去看,偷偷摸摸不是大丈夫干得出来的事儿。”
  杨宁撇撇嘴,自觉理亏只能默不作声地继续埋头走。
  赵县令是在门口集齐人马迎接我的,我注意到
  他一脸的纠结,后来一回想可不是嘛!一来我比他官大,他溜须拍马的老毛病在作祟,另一方面明摆着我和他是荤素迥异,泾渭两岸的势力,他真是讨好也不行得罪也不对,实在不知道该拿哪个架子来招呼我。
  我暗自窃爽了一把,清了清嗓子走上前,“赵大人,这次我也没奉什么皇命,你就当我途径省亲也罢。洛阳我比你熟自然不必招待,住处我自己也安排好了。”我露出油腻腻的笑容,“到你这也就是打个招呼,有空一起喝杯酒吃个饭,其他的你和我就各自按部就班成了。”我拍拍他的肩膀,“你说对吧?”
  赵县令低着头还在琢磨门道,也不知道我这话里是藏着点啥还是藏着点啥,又或是真的藏着点啥?
  “对对对,叶大人说的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那洗尘宴已经备好,是不是?”旁边窜出个尖嘴猴腮的师爷帮着打圆场,省得自家老板继续在沉默中灭亡。
  “我们五脏庙也在闹腾了,一起进去吃吧。”我甩甩手大步流星地跨进府衙。
  吃完饭腆着圆鼓鼓肚皮出门时才想起来,这次行程匆忙加上一路上的险事,其实一直都没来得及料理住处。
  所以,当下,此刻,我们三个只能提着药,闲逛在大街上继续接受人们的注目。
  家里地方不够大,根本住不下三个大男人,照理说就算我住家让他们俩住客栈也说得过去。可是一早打算好不麻烦家里了,这次的事情比较隐秘,家里进进出出还是觉着不方便。
  “大人,要不在这里歇脚吧?”杨宁指着街边一家大酒楼,我刚一转头,风满楼三个大字就落入眼球。
  这地方,他娘的实在是我无法言喻的特殊。风满楼什么人最多?闲杂人等,江湖上各路人马形形□都有可能在这里出现,人多必然口杂。
  然而转念一想,这其实也是一个极有价值的消息集散地和隐蔽地点,要想藏住我们这三片叶子,自然还是去森林最好。
  我点头赞成,让他们进去准备房间,自己先绕回豆腐铺打声招呼。
  看洛阳的形势就知道我回来的消息一定瞒不住爹娘,自首总比被逮捕来的明智。我心里敲着边鼓往家里走。
  情况比我想象中好,俩老没有听着外边的闲言闲语,依然过着清淡自乐的小日子。
  按我爹的性格绝对是不喜欢拿实事去吹捧,相反在他嘴里很厉害的
  那些轶事往往都是跑火车——俗称吹牛,所以我一直对他的人格缺陷而苦恼,相反我老娘拥有着普天下每一个娘的特质,只要我好什么都行。
  我其实一直不是一个坚强的人,有时候甚至蠢得可以。
  而之所以能够坚持到现在,也许是因为我知道背后总会有那么一个地方,可以让我回来躺一下,懒一下,不需要去想什么值得或不值得,每个人应该都需要这样一个地方吧。
  我不愿在家里想起那个人,尤其是在我一而再的确定那个想法之后,总觉得这是对那两个忙碌身影的亏欠,自己这个年纪早就应该是谈婚论嫁让他们等着抱孙子了。可是因为内心的这一点点无法言说的秘密,一个得不到祝福的请求,我羞于开口。
  我躺在自己熟悉的床上,答应留下来吃了晚饭再走。
  发财已经又生了一窝小狗崽,虽然我知道它是母的,可是心里还是过不了这个坎……秀秀似乎相亲成功了,猪油饼大叔的铺子已经关了,说是换了一家卖猪头糕了。
  一走半年,洛阳的变化不大也不小。
  “还好吗?看着怎么这么累?”我爹穿着他颜色长年不变的褂子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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