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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教密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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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笑竟逗留烟醉楼那么久。
我背对于墨笑,嘴角抽动。没想到他倒挺有自知之明的。“墨大夫!我想你是误会了。我方才未看见你。真是失礼失礼。”白羽扇一扬,雪花般纯白的绒毛于风中轻颤。我脑中迅速地组织起借口,准备拍了屁股走人。却不料——
“顾公子。相请不如偶遇。”他纸扇收拢,轻点亭中一处空位。一抹无害的微笑挂在嘴角。“可否赏脸与我喝一杯!”若不是曾经被他狠狠挖苦,此刻我必定也同旁人一般,以为他是个绝代风华的佳公子。
我本想以“本公子更喜独酌”为由拒绝于他。可想到他是云姨的上宾,可得罪不起。只是喝酒,又怎会难倒本公子。不但如此,我心中暗暗窃喜,我这千杯不醉定然酒量更胜于他这个大夫。若是他喝醉出了佯相,不正报了仇吗!于此,我便应了他的意思,坐下了。“恭敬不如从命。”
“顾公子。我有一事不明。”墨笑将我带的酒推到一边,为我满上了一杯他的酒水。严肃道,“是否我有得罪了顾公子的地方?若是有。在下还请你海量汪涵。”他说得肯切无比,让我差点以为我是听错了。
我抬头打量了墨笑片刻,证明他没醉。我可真没找到自己身上有什么好处,让这医界神话玉面仙对我这般迁顺态度。“这——”我酝酿着。本公子也并非小肚鸡肠。再者,墨笑那一口一个“顾公子”对我来说,十分受用。虽然痊愈机会渺茫,但我还考虑过让他为我症治一下旧疾。思前想后一番,横竖我也不吃亏。
“没有的事。墨大夫为我疗伤,我感激都来不及。来我敬你一杯!”我潇洒地举杯刚想饮下,却发现那杯中物毫无酒气,反倒花香四溢。脱口便问,“这是什么?”我伸出舌头,沾了点那透明的液体。
墨笑打开酒壶,颇为专业地解释道,“此乃野菊茶。采集滨水一带野生菊花,配以桑叶,甘草等冲泡。有清热去火,润泽清肠之功效。”
我没多留意,如有此事般点点头。喝了一口,只觉滋味不错,正打算一饮而尽。
“顾公子近日有伤在身。民间传言,'食之补之'。想必此茶或许对公子的痊愈,有所裨益。”末了,墨笑忍不住轻笑,以纸扇挡住了俊脸。而我,险些将口中茶水喷在“无关风月”四字上,全数奉还于他。
我早该料到了!他堂堂名医,贱到骨子里。我这烂命,他怎会放在眼里。方才与我和好,只是为了布更大的陷阱!我硬生生吞下那一口野菊茶,心中骂遍了他的祖宗十八代。我想到自己之前的二十七年,是否也是在那些老爷公子的淫威羞辱下度过?此时此刻,我不由怀疑自己始终信奉的“不谙于世”是否是潜意识的逃避?这窝囊的顾柳月,竟会是我!真真是矛盾纠葛。可我沉默片刻,终是忍下这口气,干笑了两声。“墨大夫。我有些不适。这便告辞了。”
语罢,便离席而去。墨笑在我身后似是解释什么,我却充耳不闻。前车之鉴,我可不会再上当。可没走几步,心中又是七上八下,怪自己沉不住气。
这一夜,睡得不太踏实。
心烦气燥这种感觉,我已很久没有过。即便那似有安神功效的玉兰在手,依旧对我毫无作用。听说,最脆弱窘迫的时候,往往会心心念念自己最想要依赖的人。可我记忆中仅余的三年里,浮现的却是那一面之缘即陌生又熟悉的玉兰主人。甚至莫名亢奋到午夜子时,脑中还会幻想有一日脱离烟醉楼,人生另有一番景象。可微微转醒之时,又不由笑话自己的不切实际。
我从未见过云姨手中的那一纸属于我的卖身契。每每想起,都不禁感叹这股束缚竟困住了我二十七年的芳华。二十七岁后的我,不愿浪费心力冲破枷锁。那二十七年前的我,是为何始终屈身烟醉楼,消磨岁月?恍然发现,那些我刻意无视的问题,逃避的深究,已然太多。
无从释怀的心结,使我起身步出房门,悠悠漫步庭间。这是三年来第一个不眠之夜。
后院昏暗森森,夜空被乌云所覆,我借不到一丝月光来照清前方的路,只能凭感觉迈开步伐。耳边传来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响,我却感到心中难得的一份静谧。
没走多久,在我眼前的竟是烟醉楼下人时常出入的货仓。而货仓地下是储存名贵佳酿的酒窖。心中念起那醉人芬芳,令我一夜巫山的桃花醉,不由想再贪一口那醇香,再占一回那温存怀抱。我自嘲一笑,怪自己又胡思乱想。此刻只愿酒一壶,以解心愁苦罢了。
鬼使神差般,我大胆地推开了货仓的门。本公子还从未有过偷盗行径。现下别提有多激动。
烟醉楼的货仓特别大,各种生活用物一应具全,可摆放并不规整,粗略一看更似迷宫。我小心翼翼地摸到了货仓边的一盏油灯,用其旁边的火折子燃上。油灯火苗微弱,火光唯有照亮我周遭一方。料想若有人经过门外,应是不容易注意到的。
我举着油灯,在货仓里摸索了一番,终于在一处角落找到一扇旧木门,想来里面便可以通往酒窖了。我慢慢推开木门,尽量避免让它发出吱呀的声响。而迎面扑来的酒香,让我为之一怔。闪身进入,只见屋内四周层层叠叠地放置着大小不一的酒桶酒罐,其上贴有红底黑字的标签,仔细一瞧,尽是一些普通不过的酒,入不了本公子的眼。
屋中央地面有一处暗道,我提起油灯一照,有一木梯靠旁。想必下面便是酒窖。我颤巍巍地踩上木梯,感觉它还是挺结实的,便放开胆子,一路走下去。没几步,双脚便着地。本公子颇有探宝的架势。
这可如假包换是个酒窖。空气中厚重的酒气,怕是不饮酒的早已醉了。我又举起油灯,这一照,把本公子惊住了。这烟醉楼的酒窖竟比上头的货仓来得更大,我仔细瞧了瞧,满目尽是好酒。可我要找一壶桃花醉,怕是大海捞针了。是随便顺走一壶,还是再找找桃花醉?
正当我犹豫不定时,上方微微传来脚步声,和两人的对话。
“木门怎会开着?”
“下去看看!”
第一个男声陌生得很。而第二个声音我很是熟悉,定是云姨!
我全身一颤,惊得无以附加。云姨该不会带着姘头来酒窖私会吧?她平日已对我无好脸色,我若撞见个什么,往后在烟醉楼更无立足之地了!即便没个啥秘密,我这偷酒小贼,她也不会轻易放过吧。
耳边脚步声渐近,我脑海中唯一想到的字,便是“躲”。
立刻吹灭手中油灯,四周一片漆黑。我刚想躲到一排酒架后面,却被一只手掌捂住口鼻。
酒窖里还有人!我本能反抗,却被身后的人连拖带扯地与他挤进一个空柜子里。只看清他一身夜行衣,蒙面。他迅速掩上柜门。
柜中空间极小,我的后背紧紧地贴在了他怀中,耳垂碰上他的脸颊。他的右臂环在我的肩上,右手依旧使劲捂住我的口鼻。我知眼下挣扎对我没有好处。可我已不能呼吸,窒息一般难受。他忽然右手多出一颗黑色药丸塞进我的口中。
正在此时,男人的声音又传来,清晰分明。“出来!”
我感到心已跳到嗓子眼。黑衣人的手中渗出微微细汗。透过柜子的缝隙,有光亮照射进来。我在心中骂了自己千遍,若是没那偷酒之心,便不会淌了这浑水。怕是再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忽得传来一阵猫叫!把我吓得魂飞魄散。
“只是货仓里的猫。你太紧张了。”云姨的声音显得松了一口气。
“我们必须一再小心。若是出了半点差错。便是死无葬身之地。”男人声音沉着冷静,却是年轻。
我放下悬着的心。云姨这把年纪还欢喜着小伙子。只是被人撞见偷情,何来死无葬身这般夸张?不由一乐。这便想起身后黑衣人的手掌始终没有松开让我喘息,我此刻却未再有窒息之感,只觉与平时呼吸无异。怕是药丸奇特吧。这黑衣人是何来头?为何潜入烟醉楼的酒窖?此些问题,我都未细想,便又偷听起了云姨与那男人的对话。
“那个叫墨笑的,可信吗?”男人语气略显怀疑,“要不要快些处理了他?”
“你放心。在请他之前我已调查仔细。而且此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若能为我们所用,真乃如虎添翼。”云姨轻笑起来,“他这种只认钱的人,实在好收买。”
我纳闷着,原来这二人不是来偷情!而是说些背地里的正事。本公子顿时失了兴致,却感到身子疲乏至极,眼皮越来越重。
“我看墨笑未必如此单纯。他一人不会武功,却行走江湖多年来,未曾有人伤他。”男人的声音飘进我的耳朵,已是模模糊糊。后来只听得一句令人心惊的话。“明晚动手解决他。”
脑袋再不听使唤,我无奈地沉入黑暗之中。却揪心着一个事实——
云姨和那男人要杀,墨笑!
☆、第四章【逃亡之夜】
初春和煦的日光洒在那华美的紫袍上。秀气的手指执起石桌上的草药,放在鼻间浅闻一番。桃花眼眸光流转。墨笔颤动留下一行行字迹。发丝随动作垂下肩头。
“顾公子有偷窥之癖好吗?躲在那里做什么?”墨笑未放下笔,也未抬头看我。只是发出他特有的贱气声音,揪出了本公子。
我发出“切”一声,理了理衣衫。刚才墨笑闻药的那画面可真是脱俗,可一会儿就暴露了本性。
其实,我躲在后院竹林后已有一个时辰了。昨晚我莫名地昏睡过去,醒来时竟躺在自己的床上,仿佛昨夜酒窖之秘事只是一场逼真的梦。但那句“明晚动手解决他”,我始终无法无视。那墨笑与我结了梁子不假,但他好歹是个名医。若是救了他好处可多着呢。但若是本公子救他不成,反被云姨一并解决了。可真是死得冤枉。好在我思前想后了一上午,终是有了一些盘算。先试探墨笑一番。
我晃着羽扇,潇洒地走向墨笑。似是偷窥地名正言顺。“墨大夫说笑呢。我只是刚好路过。”
“哼!”墨笑依旧不理睬我。露出嘲讽的神色,轻声道,“被我发现事小,被别人盯上了可就要自求多福了。”他说后半句时,极力地压低着声音,似是在暗示我什么。今日的墨笑绝对与往日不同。外表依旧玩世不恭,但全身散发的气息如同安静的脱兔。
我一个寒颤,顿时警惕起来。他虽不会武功,但混迹江湖多时,方才的话定然有根据。难道云姨的人已埋伏在周遭!不。这烟醉楼上下,本就全是云姨的耳目。是我大意了。别说试探,就算想救墨笑,谈何容易。说不定云姨已将我归为墨笑那边,今晚一锅端。
本公子该如何化解?
我耳边传来竹叶沙沙声,一悬而起的心摇摆不停。
“顾公子!你杵在这儿,是想问我讨酒喝吧?”墨笑恢复了旧时的贱痞子样,挑衅地向我挑起眼角。“昨日我是用野菊茶诓走了你的一壶好酒。你也不用一直缠着我吧。”他目光轻瞥石桌上的纸笔。眸中深邃一闪而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对我相思情切呢!”话音刚落,他伸手,眼看就要触上了我的下巴。
“啊!”突如而来的惊呼,引得院中鸟儿飞扑而去。
墨笑前一刻还在对我笑得无比淫邪,下一刻已呜咽一声倒在地上。而动手的,不是别人。是本公子,顾柳月。
“这一拳是本公子赏你的!也不照照镜子,就你墨笑这副贱骨头!我呸!”我一手拽过他的衣襟,羽扇挑起他红肿起的半边脸。极力压制内心的紧张,模仿自己平时的语态。指尖却不禁颤抖。“你给本公子记着!别以为云姨看得起你就得瑟。早点给我滚出烟醉楼。”
“顾柳月!你!”墨笑一手支起身子,另一只手好不留情地回敬了本公子一拳。
我吃疼地松开手,捂住自己的脸。啷呛地后退几步,伏在石桌旁。看了看桌上墨笑的东西,好不留情地撕碎捣乱了一番。
墨笑爬起来,又抓住我的衣领。“混蛋!你敢动我的药材!”
我正要伸手推开他,不远处几个小丫鬟飞奔而来。硬生生地将我和墨笑这两个疯子拉开。“公子们,怎么打起来了?奴婢送您回房吧。”
我甩了墨笑一个白眼。他眼中已是怒火熊熊。三个丫鬟好说歹说将他送回了房。
那抹紫色渐远,我不着痕迹地瞥见地上那张墨笑写过的宣纸。打翻的黑墨已染了它大半。其上“制造混乱,服下药丸”寥寥数字,已然无从辨认。怕是只有我和墨笑知道吧。
这招绝妙得很,不但骗过了云姨的眼线,划清了我与墨笑的界限,又掩饰了墨笑准备逃命的心思。想到此处,我不由佩服墨笑。他似乎早已部署了一切。昨日的野菊茶惹我气恼,今日石桌上恰到好处的纸笔与药材。
莫非,他便是昨夜潜入酒窖的黑衣人?
“哼!”我一边向小丫鬟数落诋毁着墨笑,一边捂着脸被她领回房。
我回房支开小丫鬟,准备换一套干净的衣裳。外衣褪下,滚落一颗黑色小药丸于床上。我脱下鞋子睡上床,拢起被子。这才摸来那颗药丸,据那被毁的纸上的吩咐,毫不犹豫地咽了下去。
墨笑果真是黑衣人没错,不会武功,却用药如神。他花了功夫取得云姨的信任,混入烟醉楼是另有目的。另外墨笑为我疗伤可能只是巧合,他无非是想找一个人为他做掩饰。我恰好是那个可以被他利用的人。加上我意外闯入酒窖,更是被迫与他同坐一条船。可他怎会知道,我不会出卖于他?难道我想离开烟醉楼的心思这般明显?
无论如何,方才我与他一番打斗,算是假意地撇清了关系。而我为他掩人耳目,他带我逃离烟醉楼,这笔交易算是成交了!
我拿出那玉兰,自言自语道:“前两日我才生出逃离之心,这么快就有了天赐良机!”玉泽青光,恍如柔情一笑。
。。。。。。
顾柳月啊顾柳月,我是真的佩服于你了。今天可是你逃出烟醉楼的大日子!居然还能睡得七荤八素!好在日落之前醒了过来,没有错过什么大事。
今日的晚膳是一直伺候我的小丫鬟送来的。我本想多吃一点,晚上好有力气逃。可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了筷子。“拿走吧,我吃不下。”万一云姨识破了我,这饭菜里指不定被下药了呢!
“是。”小丫鬟正要端走饭菜,毫无犹豫。
“慢!”我又将她招了回来。看她如此淡然,不像是云姨派来监视我用膳的。也许是我想多了。若是我一反常态不用膳,可能弄巧成拙。
我乖乖地用了膳,遣走了小丫鬟。果然,身体没有任何不适。
只是,我在房中徘徊踱步许久。观望窗外已是黑夜,却始终不见一丝动静。难不成墨笑已经被暗中解决了?又或是他利用完我,已经自个儿逃命了?那我该如何是好?
本公子又在房内足足绕了两圈,白羽扇不断扇出的凉风也不能使我冷静下来。要不要先出去看看,会不会打草惊蛇?
我站在房门口,正纠结着。不料门突然被踹开,惊地我浑身一颤,退却几步。
“谁?”人未见着,倒是一阵浓重的烟雾,迷了我的眼。那白烟吸进口中,很是呛人。
“快随我走!”一抹黑影挡在我面前,向我抛来一块半湿的黑布。我仔细一看,那眼角的泪痣顿时让我安心不少。也许差点我就要冲过去抱住他,感谢他终于还是来了!墨笑一手执一火把,白烟正是从那里涌出。另一只手握住我,似是理所当然一般。
我蒙上黑布,烟雾再扰不了我。“等等!”我松开他的手,走到床边。从枕下摸出了玉兰。即便白烟滚滚,也无法掩盖它的光芒。
“走!”我将玉佩藏入怀中,与墨笑一并冲出房门。
整个烟醉楼静谧地可怕。烟雾下,我已分不清东南西北。更别说看清脚下的路了。
“快子时了。我以为你不会来了!”我躲在他身后,不离半步。
“你是以为我被杀了吧!”墨笑没看我,依旧警惕着前方。他的声音听上去一如往常,却好像不是那么贱了。“顾公子真是小看在下了!”
我一时不服,脱口道,“你本事那么大。那烟醉楼的人都去哪儿了?不会埋伏在暗处正待下手吧!”
“大部分在你脚边。”
我一听,脚下踩上一软绵绵的物体,差点撞上墨笑的后背。“你是说。。。”墨笑继续拉着我前进,我却忍不住回头瞧去。我刚才踩中的,当真是一名丫鬟无疑!
“那还有一部分呢?”我话音未落。一阵杀气急速涌来!
“小心!”墨笑将我抱入怀中,手中的火把照亮了前方两名杀手。刀光剑影,我的心凉了一大截。
两名杀手举着明晃晃的利器,像我们逼近。我与墨笑只得缓缓后退。
“我数三声,你立刻转身!”墨笑温热的气息划过我的耳际。他的嗓音从未如此深沉。
我颔首,全身上下都紧绷非常。只听墨笑低数三声“一,二。。。三!”我立刻恐惧地转身,双手抱头窘迫至极。
“啊!”两声凄惨呻吟划破幽静的夜空。
“快!”墨笑抱住我,紧得让我有些透不过气。虽然他语气中镇定自信,可心中定然免不了紧张。我瞥了一眼那持刀二人。他们的脸冒着烟,发出酸臭味,令人作呕。没想到这墨笑下手也挺狠的!
“你不是不会武功吗?怎么干掉那俩人的?”我追问道。“还有,你是怎么一夜之间将烟醉楼那么多人解决的?”
“烟醉楼的人都没死!我只是在井水里下了药,混合我手中火把熏出的白烟,便是我的独门迷药。”墨笑带着我兜兜转转,我这才发现我们来到了后院。他扔掉手中火把,一边拨弄起亭子后方的草堆,一边又解释道,“刚才那两个没有中迷药。是我撒了腐蚀性极强的毒粉。顾柳月,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冷不丁回问了我一句。
我看向他那深邃的桃花眼,半响憋不出个合理的答案。
墨笑向我指了指草堆后方。我探头一看,是个不大不小的狗洞。“快钻吧。”
“这个?”让本公子我钻狗洞,未免太残忍了!
“想活命就快点!”墨笑扔下一句不温不火的话,便一头栽去钻狗洞了。我双手揉了揉太阳穴,蹲□子。
好在烟醉楼后院的墙并不厚,头一探便钻过了大半。墨笑俯身,向我伸出手。我白了他一眼,还是将手臂搭了上去。他刚扶我站直身子,便拽上我又是一路狂奔。
本公子承认自己没有运动天分,耐力体力都不太行。这番狂奔,累得我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你先走吧!”我甩开墨笑的手,烂泥似得滩在地上。
“顾柳月!我真是瞎了眼,挑你这个草包合作。”墨笑喘着气,眸中无奈,紧张,气愤各种情绪掺杂。
我只见他一咬牙,毅然绝然地转身飞奔而去,头也不回一下。“喂!你等等我!墨笑!禽兽!”我憋屈地拖着无力的身子,努力向前小跑,希望可以追上墨笑的身影。可心中却是越来越冰冷的绝望。
墨笑本就是利用你做掩饰。现在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还成了拖油瓶,自是惹人闲啊顾柳月!要是我是墨笑,也选择扔下你!
我无所谓地躺在了地上,四脚朝天,望着似乎很近很近伸手便可触及的天空,突然涌出一股止不住的悲伤。我的身体已逃出烟醉楼的魔爪,可危险依旧没有远去,若是有的选,下辈子我再也不做顾柳月!再也不做烂命鸭了!不如现在就痛快地来一刀,让我挤上奈何桥,快些投胎个好人家吧!
☆、第五章【护法玉箫】
可没过多久,远处便传来一阵马蹄声。老天爷你也太灵了,安排我死于马蹄之下。可这般死法似乎太难看了。
“顾柳月!”我迷糊地听见有人在唤我的名字。勉强支起身子,寻声望去。
森森黑夜中,一匹骏马嘶啸一声张开前蹄,在我身周绕了一圈。马上人脚踩绣云黑靴,一身夜行衣勾勒出他俊挺的身线。乌发垂散而下,划过玉雕一般的脸庞。桃花眼璨若繁星,朱砂痣也随之生动。已然无法分清是黑夜雕琢出了墨笑,还是墨笑融染了夜空。在那一霎,我终是明白,“玉面仙”并非一般美男子受得起的,唯有墨笑之潇洒,墨笑之脱俗可堪这个“仙”字。
“你发什么楞!快上马!”墨笑探□子,伸出右手,目光炯然。
我傻傻地应了一声,握住他的手,踩上马鞍。他一使力将我抱在怀里,温暖的胸口贴上我的背脊。“你真是慢死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我数落着墨笑。这才发现自己像极了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
墨笑一夹马肚,马儿飞速极奔。“我真是有想过把你扔下!可在下仁心仁术,一想到顾公子被抓回去定然会屁股开花,终是动了侧隐之心。”墨笑在我耳边贼贼地笑着,也不知道他是否是故意地,温热的呼吸直直喷在我的耳朵里,痒死本公子了!“其实我是害怕云姨识破我的计谋,才将马安置地较远一些的。”
“可我们两人共骑一马。云姨若是派人骑马来追,我们还是躲不了。”我沉思片刻,又道,“好在你下了迷药。一时半会儿他们还醒不来。”
“你错了!”墨笑面露凝色,沉声道,“我方才问你,持刀二人未中迷药,而是被我撒了毒粉,意味着什么,你可还记得!”我迅速点了点头,心中有一答案似乎将要浮出水面。墨笑接着道,“意味着烟醉楼还有秘密之地,另有井水使用。而用者定然是云姨手下心腹,武功一等一的高手!我的马甩掉那些个饭桶绰绰有余。可若是遇上轻功绝顶的——”
“那会如何?”我心头一紧,不由握紧墨笑持僵绳的手。他幽幽话语中似乎透露出,他知晓我们将会遇到何种撕杀。墨笑进烟醉楼为了什么,我不知道。或许他明知危险有多大,却依旧坚持瞒着我,让我心中存一丝希望。即便那一刻,我们如呼啸之怒风冲出了长安南门,但眼前黑暗阴森的树林依旧一点一点侵蚀着我的心。那不见尽头的路,让人进退两难。
墨笑久久不语,我却听见马后传来的动静。不似风吹树叶的婆娑,而是冷冽逼人的杀气。
我侧头,鼻间几乎快贴上了墨笑的脸颊。他绷着脸,双眼中只余倔强的坚持。我浅笑起来,“墨笑,即便今日死无藏身,我俩黄泉路上也能做个伴!”虽只有短短相处的数日,他却是我难得的真心信任之人。
墨笑侧目望着我,眼带笑意。却猛然将我抱紧,我只感到身子一震,血腥浓烈地弥漫开。“你快走!”我背脊一凉,墨笑的手松开僵绳,划过我的肩膀。他硬生生地从马上滚了下来!
“墨笑!”我拼命勒住僵绳,可我本就不会骑马,根本控制不了马儿。我回头望去,只见墨笑双膝跪地,唇边鲜血怒绽。一抹湖蓝色的人影从树上窜下。我伏在马上,看着手中僵绳,终是一咬牙松开了它。下一刻便被颠下马鞍,滚到地上。
我从地上爬起来,奔向墨笑。那抹湖蓝色的人负手而立于墨笑面前,一柄寒意刺骨的长剑横在墨笑脖子前。我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步步走进。直到我看清那执剑人的脸。
“你——”我不由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那高束而起的棕发,俊毅深沉的眉眼,棱角分明的脸庞,紧紧抿起的薄唇,任何一个都是我熟悉非常的。我却如何回忆不起,是在何时何地见过他。我怔怔地站在原地,脑海一片空白。而这个男人看我的目光,也是似曾相识,无可奈何般纠缠。
“顾柳月!你回来做什么!笨死了!”墨笑狠狠地道,却又止不住吐出一口血。“玉萧果真名不虚传。内伤未愈依旧轻功了得!”
“这可多亏墨大夫妙手回春,短短三日我已好了大半。”棕发男子勾起唇角,笑得狂放霸道。目光依旧锁在我的脸上。
他的声音让我突然回忆起,此人乃是那晚酒窖里云姨身边的年轻男子!我站在距离他一丈外,却被他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
“哈哈!”墨笑轻笑出声,一字一句自信道,“你就不怕,我在药里,做手脚?”棕发男子突然捂住胸口,面如土色。墨笑伸手移开他的剑锋,“你自以为聪明,每每喝药之前必定要我先尝。殊不知我下的药,正是用来对付你这种内力高深的高手!我不会半点武功,自然没事。”墨笑站起身,缓缓走到我面前,嘴角扯出一抹笑。
“你没事吧?”我扶住墨笑。这贱人现在居然还笑得出口。这回我是领教了,墨笑这不懂武功的大夫,是如何游走江湖的。救人,下毒,他的城府实则不浅。我望向那棕发男子,只见他以剑支地,半跪于地。
“墨笑。你太天真了!”棕发男子连点胸口数个穴位,吐出一口黑色的血,“你是小看了神乐阁的绝尘咒!”
我一惊。神乐阁!滨水之巅的神秘门派!绝尘咒!传说中能迷人心智,乱人心脉的内功心法!“神乐阁中神乐仙,三魂夺,七魄牵。”我默默地念叨着。可这叫玉萧的男子,明明使的是剑。墨笑与他之间的对话,更让我一头污水。
“绝尘咒,你明明只修炼到第七重,怎会——”墨笑握住我肩膀的手一紧。
不用他再多言,我已了然。“墨笑别说了!我们快走!”我扶住他,想趁玉萧尚未恢复赶紧逃命。
“迟了!”
我与墨笑一转身,便闻一阵萧声传来,急促迅猛,汹涌澎湃。树林内的鸟儿向四周振翅疾飞,风声也似狂乱无章。墨笑立刻挣扎地捂住耳朵,在地上不断打滚,口中嘶喊尖叫,表情痛苦到扭曲。而我的身体神奇般地没有一丝不适。那萧音入耳,十分平常。
玉萧目光中杀意正浓,我仿佛可以感到从他那支剔透的碧玉萧中,伸出的千万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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