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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教密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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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魔教密事
作者:坏孩只
备注:
感谢小酒小久的封面!冰哥的碎琴人设!苍怜大人的落隐人设!苏怀秋人设会在第二卷… …
本文原名:碎琴清秋
自称“本公子”的大龄小倌顾柳月跌撞走上风雨江湖路。
武林正宗清逸山庄与魔教神乐阁,势成水火,究竟谁在背后覆雨翻云?
十多年前的爱恨恩怨,牵扯出今日的阴谋云谲。
顾柳月深陷其中,揭开迷雾,真相却是残酷。
小柳月亦攻亦受,内心之强大足够纯爷们,性情之洒脱几成贱渣子,外表之翩翩于是惨被压!
看官大爷们,愿否来上一发~
此文绝对不是男宠神马小倌文!!!
江湖武林,恩怨情仇,阴谋纠葛,先甜后虐,无虐不欢,相爱相杀!!!
第一人称,开放式结局,已完结!
cp
☆、楔子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对于我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烂命鸭来说,而立之年都未赎身从良,注定被风华正茂的小一辈“逼死沙滩”。
三年,不偏不倚,至今日恰好三年。
三年前,昏迷中微微转醒,一只布满厚茧的掌在我面前轻晃,一抹高大英挺的身影,一句低沉淡然的话语。“尘世间,从此只有你,烟醉楼顾柳月。”
我犹记那一霎那,脑海中空白一片,只余“顾柳月”三字浮荡,欲要细想,引来颈后一阵锥心刺骨之痛,便又是大梦一场。
当我再度惊醒,屋内空空,檀香袅袅,一切恍如隔世。梳着两小辫的可人丫鬟推门而入,对我莞尔一笑。“该梳洗梳洗了。”
在我哑然无措之时,她似乎懂我心思,向我一一解释。
我,乃长安人士顾柳月,家贫,父母双亡。六岁入烟醉楼,十二岁接客,二十七岁失足伤了后脑后颈,大夫断言命不久矣,不料我却失了二十七年来的记忆。蒙醉烟楼大当家云姨不弃,一口粗食一间简屋将我留下。
我听完她的话,默不作声,将自己生生投入顾柳月的生命里。
三年里,我敛着心思,混世度日。虽有对“事业”的小小追求,却从不强求。虽心间向往烟醉楼外的红尘,却从未敢踏入。
自在洒脱,凡事不多深究。有一日撒手而去,便不会眷恋不舍,伤悲颓唐。
。。。。。。
栖身于烟醉楼的几年,我虽无心留意楼外的红尘滚滚。但号称长安第一艳所的烟醉楼,断少不了大把大把的官宦名流,武林侠士。人多口杂,外加姑娘们特有的八卦兴趣,我倒也道听途说了不少俗事。譬如两年前闹得长安街头巷尾人尽皆知的“相妃私通案”,楼里的茶小二说得绘声绘色,好似亲眼见着罗帐内的潋滟春情了,一招一式说得热乎。
又譬如五个月前,传闻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清逸山庄遭神秘高手闯入,所幸庄中至宝洞天琉仙琴安然无恙。恰好有谣言进了我的耳朵,说是那位神秘高手乃武林一大邪教神乐阁之大护法——碎琴。
我记得当时,自己的脚步硬生生地停住。像是生来便有的反应,我垂目侧身,有心探听。将那些江湖帮派摸了个底,只道自己这是好奇心起罢了。
首先说那清逸山庄。听这飘忽的名字,脑海中便是青衣玉带的男女手持细韧长剑,穿梭竹林之间,舞起飘渺清虚的招式之景象。实则与其不差分毫。山庄建立至今已有数百年,最早曾是修仙道观,后有武学造诣极高的门生自创剑法,游走江湖之际,使其名声大噪。凡人修仙,断爱绝情,怎比得上快意江湖的逍遥自在。于是一百年后,道观渐渐变为武林一特殊门派,与武当峨眉等同为正宗。独门武学《诛仙剑》,《夙清心法》更是令练武之人梦寐以求。
而烟醉楼里的姑娘似乎对清逸山庄掌门苏怀秋更感兴趣。武林中风华绝代的传奇美男子,似乎是个春风化雨,儒雅亲切的君子,再者他尚未娶妻,自是惹来纷纷桃花债。当我听到此处时,嘴忍不住贫了一句,“有这等销魂人物尚且无主。我猜分桃断袖才是他之喜好。”惹来楼里姑娘们一阵白眼。我却依旧笑得放肆。
再者,便说道那与清逸山庄这等名门正派走不同路子的邪教——神乐阁。传闻神乐阁位于滨水神乐山凌云崖。山间常年白雾笼罩,山路错综,树林繁茂迷人眼,是以为天然屏障,鲜有人敢擅闯。在百年前,它不过是一处与世无争的风月仙境,从不卷入武林纷争,神秘而低调。有江湖好事者曾登山探访,下山后心脉絮乱神志不清,却逢人便哼起一段悠悠小调。世人称奇道,“神乐阁中神乐仙,三魂夺,七魄牵。”有心人添油加醋,传神乐阁中仙,实则妖魔,修炼妖法夺人精血。谣言四起后多年,神乐阁也未有动静。谣言没于岁月中。
可就在十五年前,在溯阳举办的珍武大会之上,一墨发垂肩一袭素衣眉目如画的男子,携两名青稚孩童出席,引来众人议论。那男子已有三十好几,成熟气质中透露一丝深沉,浅笑间又是潇洒风流。身旁两名小童子也生得极为可爱俊俏。一名寡言少语,左鬓一簇红发,丹凤细眼,琥珀眸子。另一名活泼机灵,乌发巧绾,目揽星月,时不时向身边凤眼小子挤眉弄眼,怀中一把金丝雕花古琴在阳光下散射流光。
溯阳珍武大会,每三年举办一次。每每都盛况空前,极受武林中人追捧,风头几乎盖过武林大会。其火热的原因是规则简单,门槛低。珍武会的比赛场地,是高耸入云的九重天寿塔。每一重都设有奇巧的机关陷阱。九重顶上的玲珑宝盒内有珍宝,只有闯过所有机关,打败所有对手,方可得之。上至一流成名高手,下至初涉江湖的无名小卒,不限门派,不限招式,不限任何手段。相比之下,武林大会更倾向名门正宗,一对一比武时更需要过硬的真功夫。可即便得了第一,受人敬仰,不过是头衔名声,哪有珍宝来得实在。
十五年前的珍武大会,出人意料的在一柱香内结束。九重机关全数攻破,武林个路好汉弃剑投降,纷纷涌出天寿塔。有些不怕死的冲上九重顶想要会一会那开启玲珑宝盒的绝世高手,结局却是迷失心智,疯疯癫癫。那一霎,塔外有老者惊呼,“神乐阁中神乐仙,三魂夺,七魄牵。”此话一出,顿时炸开了锅。众人纷纷举目望向九重顶,只见一抹青色,只闻一曲商调。再看那两名俊秀稚童,绾发那名怀中空空。
那一年珍武大会至宝——洞天琉仙琴。
那一年珍武花名册上,一行苍劲有力的亲笔——神乐阁,绝尘咒,司南华。
自此,神乐阁的面目才渐渐为人所知。它不同于武林其他门派,其门人皆不使刀剑,却能将傍身乐器化为武器攻击对手。谣传《绝尘咒》心法乃夺人魂魄的罪魁祸首。而门人中习绝尘咒者,皆武艺高强,内力深厚。更有意思的是,传言神乐阁历代阁主的兵器皆是古琴。不知是巧合,还是其中另有玄机。
神乐阁恶名远播,也是这三年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原来加了一段容貌的描写,被众人狠狠劈了。
好吧。。不能苏。。。于是我老老实实改了。。。
☆、第一章【春风一度】
繁华碧琼今何在?烟雨瑟瑟醉长安。
二月春风抚过长安白堤,细霜渐化。颓废的枯丫上一夜间,多出点点青翠。长安街头,人们褪去貂皮大袄,让春意暖阳洒在颈间。
每年万物复苏,春风一度之时,便是我的生辰。
我没有早早起身洗漱,而是死猪样地赖到日上三杆。没想到云姨竟早已在我床边等候。
我一个机灵,蹭地弹起身。“云姨啊!你早啊!”末了嘿嘿傻笑了两声。
云姨无甚感情地瞟了我一眼,理了理华美衣衫。举手头足间风韵妩媚。黑发云鬓,勾魂美眸,怕是楼里的许多年轻丫头都比不上。我瞧她三年里对我态度始终不温不火,也不明白她当初留我这闲人为了啥。我一年见她不到三回,固定一次便是生辰。莫非,我是她心底的情人郎?
“柳月。今天是你生辰。按往年你就在后院享受一小桌酒菜吧。”云姨这不是询问我的态度,而是命令。前两年也是这般,我便见怪不怪了。活着简单,一直是不才顾柳月我的座右铭。眼下有免费的美酒佳肴供我享用,还纠结些什么事啊。
云姨说完就离开,而小丫鬟端着盆热水,在床边似乎想要说什么。“出去出去。”我重重地躺倒,将脸埋进被子里。“别扰了本公子的清梦。”
又睡了个回笼觉,这才感到神清气爽。随便洗漱了一番,推开房门才发现已然日落西山。我甩着一把白羽扇,悠悠踱步于后院。醉烟楼布局简单,楼前屋厅用来招待宾客,后院小屋厢房则是姑娘小哥们的闺房。后院不会有客人进来,树木假山却也精巧,一座小亭四角飞翘瓦色殷红。
“喂喂!你们说!这顾柳月到底是何方神圣!不用干活,云姨都好酒好菜养着他。”起筷声起。“我们呢!干得腰也直不起来,也就那么一点银子!”
“就是啊!那小子长得还算可以过目。床上功夫可不是一般糟。我听说,一年前有客人看上了他。可结果怎么着!他把那老爷的命根给硬生生踢断了!”
“真的呀!哎。少说两句吧。我都反胃了。”
我本不是个爱偷听的人,只叹几位兄台嗓门太大,感情是把床上那劲喊出来了。脑海中跟着回忆起他们议论的那桩糗事。连我都觉得那是糗事,那便是真的很丢脸了!那时好不容易有一位老爷点我的名,我激动地想试试传说中被人压的滋味。没想到我抬起洗白白的臀,那老爷立刻迫不及待便贴了上来,举起他昂首挺胸的下面直直刺入。才刚进入一点,我便感到一阵生疼,本能反应得扭动起腰枝。好吧,那老爷被我一晃,滚下了床。想来想去都觉得神奇,我就碰了他那么一下,他便摔惨,失了男人尊严。哦弥陀佛!
皱皱眉,白羽扇轻摇。凉风让我回了神。
“哟。几位敢巧也是今日生辰在此设宴?”我潇洒一笑,冷不丁来了一句。
只见三位爱嚼舌根的鸭兄弟,浑身一颤,立马站起来,筷子落地。“我们,我们这是偶然看到亭子里有酒菜没人享用。若早知是顾哥哥您的,我们几个便是有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动啊。”
“是呀。而且我们也没吃多少。你看是吧。”
我走进仔细一瞧,不禁勾起嘴角。在风尘中摸怕滚打的人,果然是嘴皮子了得。这酒壶空了,玉盘里剩了点油水,原先是个什么菜色,也无从知晓。“果真只是吃了一点啊。”
“顾哥哥,我们还有活干,就不陪您喝酒了。告辞告辞。”三人互相使了个眼色,一遛烟不见了。
我款款落座亭内,见着一名端着酒水的小丫鬟经过。“你,小丫头,过来。”
“这壶什么酒?”我夺过她托盘上的青花瓷酒壶,刚一打开壶盖,便闻着一阵浓烈的酒香夹杂一抹勾魂的桃花芬芳。
“是厅里客人点的桃花醉。”她一边回答,一边伸手想要夺回。
“慢着慢着。不懂规矩的丫头。”我打开白羽扇来挡。“这桃花醉我早垂涎多时了。这壶本公子要了。你再去酒窖取一壶给客人。”
“这我可做不了主。您别为难我了。”
我转念一想,这么做可是明抢。可这酒。。。我刷一下收起羽扇,把心一横,抬手抽出发髻上的玉簪,塞进小丫头手里。“拿这个交代吧。当我买下了。”
“这。。。”
我白了她一眼。“这什么!看清楚了!这可是长安鼎鼎大名满金号的宝贝。买这桃花醉绰绰有余了。”这才打发走了那小丫鬟。
迫不及待将酒倒入酒杯。比水更清澈的透色,在月光下如水晶莹亮。“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我一饮而尽杯中物。喉间一阵火辣辣地刺痛。没想到这桃花醉这么烈,我这千杯不醉的名头,今日怕是留不住了。我又为自己斟满,贪婪地感受烈酒划过唇齿的快感。没喝几杯,我便感到此酒的后劲来了。
我起身,发丝滑下肩头。一手持酒壶,一手摇羽扇。颤巍巍地走出亭子,抬首望天。黑夜中三轮,不,有五轮明月。我傻笑道,“明月皎皎,可知我心?长路迢迢,不如一醉!”没想到我一贱命烂人,学起文人骚客的调调,也同样酸涩。酒壶倾覆,桃花醉直直灌入我的口中,亦有酒水飞溅溢出,湿了我的脸颊衣襟。
我一甩手。酒壶碎裂于地,清脆悦耳。望着前方扭曲的树木,扭曲的小路,我一个啷呛,眼看就要摔个狗□。
“小心!”
身后一阵力道将我拽住。
我后退数步,倒入一人的温软胸膛。我抬眼正对上一双柔情似水的眸子。微微一怔,指腹划过他瑰玉一般的俊脸,留在他温热弹润的薄唇上。他的目光由淡然转为炙热,紧紧锁在我的脸上,半晌未说一句话,仿佛时间已定格在那一瞬。
“公子星眸灿灿,眉目如画。气质若兰,温润如玉。生得极好极好。”我为自己醉成了烂泥样,尚且出口成章而佩服。可得意劲儿还没过,便觉身子异样得火热起来。眼前泛起微微桃花色。“不妙!酒里有春、药!”怕是客人悄悄吩咐的!害我中招了!
“我送你回房。”男子将我打横抱起,我伸手松开衣襟以解磨人的热气,他见我坦露胸膛却是眸光轻颤。我努力地贴近他散发幽兰香气的胸膛,衣物间的摩擦令我疯狂。
我被酒醉与□,迷了心神。只知道他将我送回房,轻放于床上时,我已将他衣领扯开大半。
“今日我与公子有缘。若公子不嫌弃,便与我一度春情,一夜鱼水可好?”说罢,我已褪下衣物,从未如此****地打开身体,渴求一个人的满足。
他微微愣住,后又点了点头,温柔深情地吻住我的唇。舌尖追逐戏弄,引得我理智全无。他离开我的唇,枕边湿了一片,粘热到我唇边。我依旧回味着他香甜的唇,而他纤长的指已划过我的胸膛,轻触那敏感的小果实。我顿时**焚身,急不可耐,伸手撕开他考究的一身白色锦服。他在我耳边低声吟笑。舔过我的耳垂,手中动作却未停下。
“你叫什么名字?”
我正在与他复杂难缠的腰带做斗争,“顾柳月。”
“几岁开始在楼里做事?”
“闭嘴!没看见我忙吗?”本公子我身体煎熬,他却一脸云淡风清的摸样。如此淡定,难道。。。“你能举吗?”
哗的一声,美男子扯开腰带。**傲然于我眼前,我默默地吞了吞口水。“你说什么?”
我望着他的高傲霸道,身子早已软下,任由他翻转撑开。“我说,轻一点。”
他炙热的胸膛覆在我的背脊上,下面逡巡挑逗。“放松。恩。”一个硬挺刺入我的身体。
我咬着牙呜咽起来,这种贯穿撕裂的疼痛,可真不是一般男人受得起啊。我不是十二岁便开始接客了吗?为何我会感到一股热流延着大腿滴落?
他的掌抚弄我的臀,似乎想要减缓我的痛苦。“别怕。”声音中带着隐忍。
我差一点破口大骂了。楼里的小哥们在床上销魂蚀骨的吟叫,都是装出来的吧!疼成这般,是如何强大的心智忍受?我顿时感到自己身为一名资深前辈是多伟大!
“啊!混蛋!”他开始律动撞击。我却不争气得开始意志涣散。
美梦做得正是欢畅,不知是哪个混蛋在本公子脸上动手动脚。“滚开。本公子还要睡!”
“柳月,我要走了。你就不愿再看我一眼吗?”一抹清冷幽幽的声音飘进我的耳中。
我往被子里又缩了缩,不理他。没想到他一双有力的手掌,把本公子的小脸捧起,来了个绵长浓腻的吻。“下回我可不愿你再提前晕死过去!”末了,惩罚似的咬了口我的唇。
我脑海中噌得浮出昨夜**的情景。我。。。我是真的不记得后来发生的事。本公子羞愧地承认,我晕了,晕在一个男人的利器下。
我眨了眨眼,脸颊滚烫。看向床边的美男子,却只见他一身白缎绣锦离去的背影。衣摆轻浮,留下若有似无的雅然兰香。我刚想开口问他名字,却始终未出声。风尘岁月,只需记得交缠恩情,何需俗尘束缚。
枕边,一枚触感温润,色泽剔透的兰花玉佩。我将它握在手中摩娑,闭目睡去。那若兰似竹的男子已五官模糊,我唯一记得的便是他一双湖水深深的墨色清眸,带着深情款款的目光,泛起阵阵涟漪桃色。
☆、第二章【 玉面仙 】
一夜无梦。
我没想到,酒色□作用下能有如此酣畅梦眠,也许是身子负累疲累至极。以至于有人大胆地掀被子摸上我的腿时,我皱了皱眉,扭扭腰肢,“官人!不要!”
“美人。乖。腿再分开一些。”竟有一抹贱到骨子的声音附和于我。
我揉眼,想看清这毛手毛脚的狂妄之徒。“啊哟!”一挪动,**迅速传来一阵刺痛,害我混沌的脑子立刻清醒过来。
原本我一向冷清无人问津的房内,此时却挤满了人,门庭若市。房门外被楼里的姑娘小倌围得水泄不通。更奇的是人人一脸崇拜敬爱的神情,目光灼灼投向于我。床边站着依旧不苟言笑的云姨及端茶送水的乖巧丫鬟。这被众人捧在手心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莫非是我在做梦!
可惜又是那尖酸刻薄的声音,“再不将腿分开,里面可要脏透了。”
我寻声看去,这才发现一名身着绛紫色华服的男子,正伏在我的床尾,饶有兴致地观望我已然暴露人前的**。他向我挑起一双英气剑眉,灿灿桃花眼中含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眼角一颗朱砂痣本该是忧郁美人的标志,却不伦不类地长在了这副贱骨头上。此刻,即便我不得不承认,他的长相还不赖,但他对本公子做出如此下流无耻之事,真是人神共愤。
我憋屈地拧起眉头,无限悲愤地准备酝酿一句“禽兽”奉送于他。却被云姨一句“柳月。你烦什么傻?还不快照做!”硬生生咽下肚。
“顾公子一脸委屈,怕是信不过在下的医术了。”贱骨头挑衅地楸了我一眼。
我伸手指着贱骨头的鼻子,惊讶之情已扭曲了我的声调。“你?大夫?”骗谁呀!本公子活了这么多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贱骨头一身华服玉饰虽算不上价值连城,至少也极“名贵”二字。说是大夫,不如说是纨绔子弟更似一些。
“怎么?美人?在下不像吗?”贱骨头浅浅一笑,手微微一动。
我一咬牙,感到他温热的指腹好死不死地正搭在本公子的威武之上。“像!像极了仁心仁术妙手回春的神医。”我陪笑着,不着痕迹地拢了拢被子护住**。
“墨笑公子本就是神医。此番为你诊治,可是你修来的福气。”云姨给了我一个“你还不配给他舔鞋底”的眼色,悻悻然道。
我本不是爱攀高枝之人,更不削什么神医医治。可此番,我是真真惊呆了片刻。
墨笑,我并不是第一次听这个名字。曾记得三年前后颈旧伤时常发作,我不忍伤痛欲要四处寻访名医根治。楼里人便七嘴八舌地说起一些成名的医师。其中,便有墨笑。
我犹记他在江湖上有个名号——“玉面仙”。我嘲笑为何与悬壶济世无任何关系,只是拿容貌说事。便有人给我讲了关于墨笑的故事,更可以说是传奇。
墨家曾出三代御医,到墨笑这辈本也该是如此。却不想墨笑虽天资过人,却生性不羁。十五岁时见越王世子调戏良家女子,阻止不得,竟将他下药害死。越王乃是皇亲国戚,自然不会善罢甘休。皇帝老儿将墨家百余口打入天牢。此刻墨笑却自信满满道世子还有一口气在,只是自己惩罚于他,令他不得回魂。宣政殿上,天子脚下,文武百官当场,越王世子尚未下葬的“遗体”被抬上。墨笑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令他起死回生。此事震惊朝野,连武林也为之骇然。墨笑这个名字便自此不再平凡。只是当墨笑自以为救活世子便安然无事之时,天牢狱卒来报。墨家众人被人下毒,惨死牢内,只有他一人幸免。
也许那一刻,他才清醒,是自己一人的任性,一人的擅作主张,害了墨家上下。不必细想也知道那是越王做的手脚。可一介草民怎敌手握权势者。若是早些明白这个道理,在见世子不轨之时,便该蒙上双眼。墨笑逞一时之快,代价却是墨家衰亡落寞。本是救人的一双手,却满是亲人之鲜血。此后他投身江湖,忘却烦恼,一心向医,神秘低调。却也给寻他足迹之人立了个规矩:医或不医,全凭我意。
我看着这传闻中的“玉面仙”墨笑,顿感他或许并不像世人所见的不正经,外在的掩饰只为心底的伤疤不愿再与人窥探罢了。
世间能几人,如本公子我一般,活得真正潇洒,无欲无求。
墨笑向一名丫鬟抛了个媚眼,客气道,“把热毛巾拿来。”
这小丫鬟脸上泛起红晕,目光颤颤地望了一眼墨笑,实在一副情窦初开的小儿女摸样,点头走来,递上毛巾。
墨笑接过,含笑回道,“多谢。”桃花眼春意明媚,朱砂痣似也闪烁夺目光亮,引来门口姑娘小倌一阵私语。
我总算明白过来了。感情这墨大夫墨公子,才是这房内众人瞩目的焦点,万人捧于手心的皇帝。而本公子这厢实则黯然无光,此番裸于人前,更是像极了跳梁小丑。
墨笑三下五下便清理了我的身体,敷上丝丝冰凉的药膏。他慢条斯理地清洗双手,唇角勾起露出深深的酒窝,却又严肃道,“顾公子下回行房事,可别烈酒*药一并用上了。身子要紧。”
我只觉双颊陡然升温,尴尬到无地自容。此处乃烟花之地,闺中之事不是秘密。烈酒*药用上也是常见。墨笑如此明了地说出,当真是令我难堪。本公子又要成笑柄了。
墨笑这主,该不会与我命格相冲吧!
“云姨。没什么事的话,我便告辞了。”墨笑附庸风雅地轻摇一把纸扇。扇面上桃花纷纷,“无关风月”四字泼墨其上。他身边的小厮已将医药箱整理完毕。
云姨颔首,却又似有难言之隐。眼见墨笑离开,终是忍不住。“墨公子。不如在烟醉楼多呆些时日。让我尽了地主之谊。”云姨向来不喜外人,此时却变了性子。在我看来,她从方才开始便心事重重。虽站在我房内表面上是关心我,实则思绪完全不在我这儿。现下恳求墨笑逗留,这番失态倒是我从未见过。
墨笑目光流转,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担忧,却菀尔一笑,语气轻松道,“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本公子我虽不待见他,但我掂量着我这伤三五日还下不了床。墨笑这等野惯了的作风,也定然不会在一处久留。横竖我再不会见他,自然不干涉了。
待墨笑离去,我估计门外那群闲人还有云姨这厢也该散了,正欲躲进被窝里再睡一会儿。却未想到云姨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
“云姨,您不去忙吗?我没事,让您担心了。”她压根不会担心我,定是有别的目的。
云姨正如我料,完全不给我好脸色看,态度生硬冷漠,“柳月。昨晚是谁在你房里过夜的?”目光狐疑,语气更是质问。
我脑海中飘过那若兰气质的美男子。“我也不知。昨日我酒醉后遇上他。他未向我透露身份。云姨,我也觉奇怪,后院一向是不许外人进来的。他为何会出现?”我右手隐于被中,紧紧搓着那依旧残有他气息的玉佩,回答地理所当然。
“是吗。”云姨定神打量我许久,终是摆手道,“那便算了。我想这客人怕是不懂规矩误入后院。结果银子也没付。委屈你了。”我见她脸上扯出一抹生硬的笑容,当真比哭还难看。
暗暗地心中度量,烟醉楼昨晚必定发生了些不寻常的事。昨夜冒出个来历不明的优雅公子,今日多了个传奇大夫,云姨又不同往常,真是多事之秋。但即便我预感烟醉楼变得诡怪,也只能选择忘记。轻举妄动从来不会有好下场。
更何况三年前大夫欲言,我命不久矣。从每日我嗜睡成瘾的状态来看,果真是没错。珍惜当下,自求多福。若是我有一日一睡不醒,倒也是个逍遥的死法。
想到此处,不由捏着那兰花玉佩更紧。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他牵了一丝什么魂魄。
我虽料想会有个三五日缠绵病塌,但真真过了个三日,我已是憋到极限。每日除了给我送膳食打热水的丫鬟一名,便再无人来看我。本公子本就是不安分的主,这三日可谓度日如年的煎熬。
于是乎,本公子我在第四日傍晚毅然决绝要求下床洗澡外加后院喝酒。云姨本就不怎么搭理我,近日似乎有更重要的事无暇管我这厢。小丫鬟被我威逼利诱终是乖乖给我准备沐浴。可泡进澡盆的一刹那,我后悔了。那部位果然矫情得很,仍旧受不了热水,狠狠地回应了本公子。我也不管那么多了,慢吞吞地沐浴更衣。凡事等我出了房门再说。
我一身轻松地步出房门,依旧白羽扇一把,清酒一壶。正是准备霸占后院的凉亭,来个痛快独酌。可待我缓步行至亭边,方才看见亭中已然有主。一袭紫衣翩翩,一柄纸扇轻摇。不是别人,正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我见便反感的墨笑大夫。本公子承认自己小心眼,三日前的不痛快尚且记忆犹新。
但我乃识时物者,就凭云姨对他的态度,我便打定注意少招惹他为妙。若有什么事,必定是我吃不了兜着走。此刻当然是走为上策。我收起白羽扇,准备打道回府。
“顾公子,你见了在下,怎么似碰见瘟神一般!”声调微扬,正是贱得不偏不倚。
☆、第三章【酒窖行窃】
墨笑竟逗留烟醉楼那么久。
我背对于墨笑,嘴角抽动。没想到他倒挺有自知之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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