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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磕一世-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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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小狼哥哥,我不相信任何人。
朱敏玉自然感觉到了对方的敌意,略微尴尬地笑了笑,起身道:“我的确没有考虑过你的立场和感受,所以对不起,不该那样劝你,今日实在得罪了,改日候爷得空,叫他带你来济善堂玩吧!我给你们做玉面蒸肉,再带你去看候爷小时候住过的房间,算是给你赔罪,好吗?”
白尘羞赧点头,亲自把朱敏玉送出大门,回来就遇上了似乎早就等在一边的朱慧珍。
“白公子果然厉害,初次见面就能笼络人心,连我堂姐都向着你说话了,我是不是该有自知之明,如你说的那般自讨休书?”
“你要怎样就怎样,单朗都不管你,我为什么要管?”
白尘说着就做个鬼脸,朱慧珍气得叫人看打,丫头不敢动手,朱慧珍气得要打丫头,白尘把丫头扯在身后,一手则揿开朱慧珍,力道没把握好,直接把朱慧珍撇在了地上,还咚地一声磕了脑门,抬起来就是一张血脸,朱慧珍当场晕厥,丫头吓得整个傻在地上。
卫管事闻讯赶来,一面叫人扶夫人回屋,一面着令请医,白尘也有些心慌,毕竟是他亲手摔的人,而且伤得不轻的样子,跟去瞧了瞧,朱慧珍的额角上有道小口子,这是破了人家的相啊!白尘吓了一大跳,守着大夫写好药方,亲自把大夫送出门,又问了诸多饮食禁忌,等着杂役抓了药来又亲自跑去煎药,最终却被卫管事带回了内院东厢。
“你拉我回来干什么?她是我摔伤的!”白尘气急。
卫管事笑叹,“你能有多大劲?是她自己立身不稳,就算是你摔了她,那也是她先失了尊重,她若不想打人,你会掀她那一下吗?”
“也许会哦!因为我随时都在防她,心弦崩得太紧,难免防卫过激,来个先下手为强也说不定呢!但是不管怎样,我把她摔伤了是事实,如果你不准我去煎药,那么麻烦你找可靠的人去做,还有她的饮食也要多加小心,她是那种为了达到目的不惜自残的人,我怕她故意留个骇人的疤在额上。”
白尘说得认真,卫管事不敢不当真,着人小心侍候着西厢那边,然后亲自去前门候着,一见候爷回府,忙上前回了午间的事,重点不是夫人伤着了,而是白公子被吓坏了。
单朗听到此处顿了顿,原本已经走到东院门边,此时却转身去了西院,朱慧珍听说候爷来了,忙整装起身,不敢躺着迎接夫君,又见夫君脸色难看,忙亲奉茶点又嘘寒问暖。
单朗指了对面的座椅一下,“坐着吧!一直以为你聪明识趣,谁知你伪智虚诈还得陇望蜀,当真不记得成亲前的协约也罢,我可以再说一遍,跟我成亲,你只能做个空有名头的逍遥候夫人,你若甘心如此且安分守己,我不会寻由休你,但你再三违反协约,我已看着你堂姐的面再三容你,却不曾令你有所收敛,反让你得寸进尺,今日你还吓坏了我的人,所以我决定休了你。”
朱慧珍大惊失色,跪到单朗脚边哭求认错,单朗不为所动,朱慧珍惶急失态,揪住单朗的衣摆哭吼,“妾身究竟差在哪儿?到底什么地方比不上他?”
单朗一脸茫然,“他是我的人,无与伦比。”
朱慧珍呆滞,单朗则忙着去看他的小活宝,邀功般跟小活宝说他决定休妻,白尘愣个大张嘴,确定单朗不是说笑,不由急了。
“你不能无端休她,就算她吓了我也不能当作理由,何况根本没有吓着我……”
“卫平说你脸都吓白了……”
“只是当时那一下,乍乍见她满脸血谁都会吓一跳,之后我不是害怕,只是担心她借题发挥,近日有不少京官的夫人常来拜会她,我的恶名已被她小小的宣扬了一下,如今她被我摔伤,便是落实了我的恶名,人言可畏,在我没有功成名就的时候,一切都要谨慎。”
“朱敏玉找你什么事?”单朗话题急转,白尘愣了一下,“影子没跟你说吗?”
“决定帮你功成名就那天,我就把影子撤了,我没跟你说吗?”
“你当然没说!”白尘气得揪了单朗的前襟,“你都把他撤走五天了,可我每天都跟他说话,只知道他不搭腔是职责所在,哪知道后来都是我自说自话?”
“这不重要。”单朗拥住生气的人儿,轻拍笑哄,“告诉我,朱敏玉找你什么事?”
“不告诉你!”白尘小翻白眼,轻咬单朗的胳膊一口,泄愤完毕,正色道:“人都是自私的,我是个中翘楚,从前为了亲近你,为了讨你喜欢,我能灭掉自己的家国,那其实也是一种自我满足,后来疲于奔命,费尽各种心思置换面具,穷尽各种手段防人避人,有时为防万一也会先下手为强,在身份被揭穿之前,置对方于死,譬如八岁那年,我杀了一个跟我同龄的小孩,因为他说我长得象某张缉文上的某人,也许他是说笑,但我心里有鬼,不杀他,我心里的鬼会窜出来反噬我,会咬得我尸骨无存……”
“别说了。”单朗紧紧抱住怀中微颤的人,这付纤小的身子里藏的不是鬼,而是真正的白尘,没有宏伟志向,只求活着,只求简单幸福的白尘。
“你现在不能休她,算我自私也好,恶毒也罢,在我不能以真实身份坦然而活之前,我只能拿她掩人耳目,或者说,她是我用来保护你的道具,只要她依然是逍遥候的夫人,就算你把我宠上天去,也不会引起恶劣反响,即便宫里那位问起,你也能应对自如,不是吗?”
单朗冷笑,“他哪有闲心管臣子的家长里短?惠王居心叵测,暗里勾结玉甸国王子,一面纵容敌军烧杀边界,一面请旨求战,企图以此获拥蜀州兵权,继而独治蜀州,届时自有人为他上表请言,皇上碍于各种利害,不得不进封他为蜀王,但这无异养虎为患,惠王必定拥兵自重、坐地为大,之后必定上演夺位戏码,因此不能让他得逞。”
白尘点头,“就是说,咱们要去蜀州杀了惠王?”
“杀人不难,难的是杀住人的野心,这是皇上的原话,还说不忍心杀自己的侄儿,可是又叫我看着办。”
“那你打算怎么办?”
“皇上叫我看着办,我什么都没看到,自然没什么打算,去了再说吧!”
单朗抱起白尘去沐浴,哄着白尘玩了一回合,见白尘兴致不高,自己心里也压着事,于是不再放纵,说些暖心话哄着白尘睡觉,直到白尘安稳入梦,单朗才渐渐皱起眉头。
午间在宫里议完正事,皇上玩笑般提到白尘,甚至御准他纳人为妾,虽是说笑神色,但君无戏言,倘若从蜀州回来后,皇上真的旨令朱慧珍替他操办纳妾事宜,他是遵旨而行,还是抗旨出逃?
小活宝想活得光明坦荡,所以不能逃,本想休了朱慧珍,从蜀州回来后,直接请皇上给他和白尘赐婚,可是小活宝忐忑惯了,凡事都求个万无一失,所以不准他休妻,当然也可以遵旨纳妾,以此为过度……
不,绝对不行,委屈了小活宝是其次,主要是我不乐意!
我的人,天下无双!凭什么作妾?好女不嫁二夫,好男没有二心,有人停妻再娶,行啊,把我逼急了,我停妻嫁人,反正嫁给小活宝我也是夫!
哼,等着吧,你敢下旨让小活宝作妾,我就敢穿着女人衣服接旨,你恼了更好,我带着小活宝逃命去,到时他会知道,漫天缉捕的日子也可以没有忐忑,只有逍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0 章
朱慧珍一夜忐忑,好不容易才捱到天亮,听侍从回报候爷出门了,这才整装去了东厢小院,只要让那男宠明白她的重要性,再替她跟夫君美言几句,夫君定会收回前言,不再休她。
朱慧珍进屋时,白尘正在收拾东西,只等单朗进宫回来,他们就要启程去蜀州,来时只带了一个小包袱,都怪单朗每天回来都要给他带一件小礼物,害他收起来好麻烦,扔了又绝对舍不得,带去蜀州又太累赘……
正思量不定,突觉身后有人,回头见是朱慧珍,先就愣一下,然后请人坐到了外间,心里难免怨愤,怪乎双大哥说这女人疯了,一般哪有直接进人卧房的?
白尘有些没好气,所以倒了茶就打算继续收东西,谁知朱慧珍竟是专门来见他的?莫非知道他们要去蜀州,想一起去?
“你不是说我身份卑贱,不配跟你同座说话吗?一早就专门来找我,难道训话来的?”
白尘不带讥讽,朱慧珍却异常羞愤,气得额上的伤一阵阵疼,眼里泪花乱迸,咬牙道:“你不要太得意,就算夫君休了我,你也别想入主正室,谁都知道你出身妓馆,即便夫君替你改了身份,也改不掉你肮脏的过往,你这样的人,做妾都嫌低贱!”
白尘恍悟般点头,“原来不是训话,而是来骂我,只是你以为真的骂起来,我会输给你吗?不跟你对骂,只是因为不管怎样你都是输,你出身名门,才貌俱佳,可是单朗不喜欢你,昨天还说要休了你,我不准他休,你知道为什么吗?”
朱慧珍诧异不解,白尘故作嗔怪,“你的记性未免太差,那天你说我不能给单朗生小孩,当时我就说了我很生气,所以我要用尽一切手段把你熬成中年老妇,我今年十六岁,熬你十年,我才二十六,你却已经三十二了,有兴趣的话,我再熬你十年,整整二十年,你都是夜夜空房,抱着你的夫人名头从如花美眷苦到人老珠黄,我则正当壮年,再万分贤惠地给单朗安排一两个美妾,生下的小孩挑一个跟我姓,每天抱你面前晃一圈气死你!”
白尘边说边笑,朱慧珍早就气得头顶冒烟,用了挣命的劲才按捺下来,冷笑道:“我不信夫君会宠你那么久……”
“所以我才不准单朗休你,就是为了让你看看单朗会宠我多久,你是逍遥候夫人又如何?我卑贱得不配做妾又怎样?单朗心里只有我,只喜欢我,只要我,而你……”白尘甜甜一笑,“活寡一个!”
朱慧珍惊怒而起,却两眼一翻,生生地气得晕在地上,白尘叫来内院的两个丫头,“扶她回去好生侍候着,再把她受伤的消息散播出去,好叫各位官家太太来探望她,你们也记得帮她添油加醋,好叫我的恶名更恶一些,就是这样,下去吧!”
两个丫头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跪下道:“白公子怕是误会了,奴婢不曾外传此间任何事……”
“上报也是外传,敢说你们不是哪位大人家里借调来的?敢说你们没有跟真正的主家说过这里的事?敢说地上这位夫人没给过你们好处,你们没说过我半句坏话?”
丫头惶恐不敢言,站着的那个也跪下了,“请白公子恕罪,我们的确得过夫人的好,但是从未说过您的不然,纵然上报过此间事,也是据实而言,而且是主命所致,还请白公子体谅明察。”
白尘故作不悦地嘟了嘴,“你们的主子未免太无聊,看似好心派你们来侍候候爷,其实只为探知他人隐私,真叫人怀疑你家主子是女的,一心想嫁给候爷才这么处心积虑,其实很无聊!”
两个丫头惊惶又尴尬,其中一人讷讷道:“白公子千万慎言,须知祸从口出,奴婢的主子,不是白公子能轻言漫语的人。”
白尘冷哼一声,“就算你们的主子是哪位王爷,保不定也是喜欢候爷了才这么无聊……”
“皇……主子只是关心候爷,之前候爷娶亲时,主子不曾着人庆贺,因为知道候爷娶的不是心仪之人,何况候爷向来冷情,后来听说候爷偏宠一人,主子担心候爷为人所骗……”
“你家主子的担心也很无聊!这世上有什么人骗得了单朗?论及骗人,单朗只是不屑为之,否则他才是最大的骗子!回去告诉你家主子,他被单朗骗了,单朗从来不是冷情人,他只是天生喜欢男人,而且有不可告人的喜好,所以才故作冷情以作掩饰。”
白尘说着就瞟了地上一眼,很满意两个丫头惊骇的表情,以及地上装晕的女人明显地一滞,嗯很满意,谁叫你们欺负我的?编个骇人话吓死你们,逍遥候夫人又怎样?宫里那位我都敢骗,他很快就会知道单朗其实喜欢在下面,这个谎言不是为了吓他,而是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好叫他知道,单朗不因特殊缘由而宠我,只因我是唯一敢把逍遥候压在身下的人而已。
呃……如果真的能压就好了……白尘想得红了脸,两个丫头越发难堪,急忙扶起夫人离去。
午饭时,单朗回来了,跟卫平稍事交待后,带着白尘离了府宅,并未立即出城,而是去了一家茶楼,顶层雅间早就坐了一个人,白尘乍乍一看就觉眼熟,不及细想就暗抽一口冷气,这人跟小狼哥哥的二哥夫极其相像,难道……
“皇上想看的人,臣带来了,接下来还要急程赶路,恕臣不能久留,这就告辞了!”
单朗一面说,一面拉了白尘要走,门边却多了两个黑衣人,单朗一个冷眼扫过去,两人并未放行,只是低了头,单朗的手扣在剑上,白尘暗自叫苦,回身跪到桌边,叩首唱拜,“草民白尘,能得皇上亲自召见,万分惶恐……”
“你当真惶恐?”温厚的嗓音,并不温和的语气,甚至隐含怒气。
白尘叩首不语,身子却颤抖不住,单朗一把将人抄在怀里,坐到对面椅上,似笑似叹道:“皇上别吓着臣的人,臣陪皇上喝完茶再赶路总行了吧?”
这话大不敬,砍头绰绰有余,皇上却丝毫不怪,甚至亲自倒茶,推到白尘面前时,若有似无笑了一声,“你倒有些胆色,只不知,你是怎生把逍遥候推倒的?”
嗯?白尘目瞪口呆,绝想不到突然受召,竟是因为早上自己说的那番谎话,虽然知道会被报给皇上知晓,但没想到回报的速度如此之快,更没想到会因此而见到皇上,这样的结果完全超乎想像,而且骇人之极,现在皇上直言以问,给他十条命,他也不敢御前撒谎。
“回皇上,草民不曾……那个……候爷。”
“宝贝别怕,你明明每夜都那个我,而且是我的喜好,既然被皇上知道了,也就省了我伪装掩饰,此去事了,还请皇上准我休妻嫁人……”
“你休想!”皇上半怒半嗔,甚至拍了单朗的头顶一下,“你可以不喜欢你的夫人,但你不能骗朕,当日为了回绝玉甸国公主,你才匆匆娶了朱氏,之后碍于故人面子不便休妻,前后找了两个女人陪你演戏,都未能激怒朱氏,所以你才让这小孩陪你演一出龙*阳大戏,却不是为了让朱氏死心,而是要朕替你作主休妻,但你以为恢复单身便能娶到臻月郡主?亦如你怎么都不喜欢朱氏那样,臻月郡主怎么都不会喜欢你,何况朕不会准你娶她,此去蜀州,你敢因情误公……”
“臣早就不喜欢她了,就算喜欢,臣也是公私分明,绝不会误了皇上的大事!”
单朗说完,一口喝干茶水,拉起白尘出门下楼,直接打马过市,跑出城门十余里仍一脸冰霜,白尘不敢出言询问,但他知道,单朗真的喜欢过臻月郡主,或者还喜欢着,或者真如皇上所说,他只是陪演一出戏,却不是为了恢复单朗的单身,只是配合单朗的自暴自弃,好让那位郡主知道,单朗娶不到她,便宁可豢养男宠,也不与别的女子苟*合……
不对,小狼哥哥不是这样的人,虽然小狼哥哥说了不喜欢男人,但也说过,他不是别的人,他是小活宝,言下之意,不论他是男是女,小狼哥哥都喜欢……
可是相较而言,小狼哥哥更喜欢那位郡主吧?又因为得不到对方的回应,所以心底的喜欢就成了心上的禁忌,一旦被人提及,就会激起一直隐忍的痛——无果的爱恋,脆弱的伤。
那么我呢?又是小狼哥哥的什么?疗伤药吗?还是传说的忘情丹?白尘暗里苦笑,其实怎样都无所谓,哪怕小狼哥哥并不真心喜欢他,但他是真心的,有时候,有些事,一个人努力就够了,亦如小狼哥哥是他的神,信爱追随就行,不求善终,只求无悔。
所以决定了,不问那个郡主的事,不去触及小狼哥哥的隐痛,但是关于皇上不得不问,而且要细致地问。
“你在皇上面前是不是太嚣张了?就算你真是宠臣,但始终是臣,哪天他不需要你了,过往的恩典便是你的罪由,甚至他今日对你的好,都是为了来日寻你的罪而埋下的伏笔……”
“没那么复杂,他要杀我,随时都有堂皇理由,因为他知道我是前朝宗法大人的孙子,何况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因此他可以毫无理由杀我,而且他杀过,当年我四处寻找你的时候,他也派了杀手四处跟着,全都是皇家秘门特训的暗影高手,也亏了他们的陪练,我的武功神速精进,后来我懒得跟他们过招了,自己回京请命,他封我做逍遥候,我替他收拾碍眼却不便明除的人,这就好比悍匪归顺朝廷,我以身家性命作抵押,换得他稍低戒心,不再疑心我苦寻敌国王孙是异心贼胆,至于我态度嚣张,那是因为我俯仰无愧,他会容忍则是心里有鬼。”
“什么鬼?”
“私心鬼。”单朗伸手将白尘捞到面前,再顺手牵了白尘的马,然后无比疼惜地亲亲白尘的后颈,“纵然亡国,你也不该受逃亡之苦,当日我哥夫答应过我二哥,尽量兵不血刃,绝不屠城,不杀金蒙王孙,所以当年王都城郊的追杀,不是我哥夫的命令,而是当今皇上的秘令,但也不是死令,而是尽量活捉,谁知你父王自刎而死……”
“不是自刎,是被我害死的,我变相弑亲,活该生无宁日。”白尘语气淡然,言毕,自嘲一笑。
单朗无语劝慰,只能亲吻示意,半真半假怨叹,“你个小坏蛋又打岔,我要说的是,皇上追捕你并非常规意义上的斩草除根,而是想拿你讨好他的心上人,一国之君岂可放纵私情?但他这样做了,所以他是私心鬼。”
“皇上也是人,人都有私心,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活捉我就能讨好他的心上人?”
“我也不明白,大概他黔驴技穷了吧?他的心上人是庆王,而庆王的父亲是被金蒙国王,也就是你的爷爷害死的,总之是段陈年旧事了,后来灭金蒙国的时候,你爷爷不等大军进城就病逝了,你父王则是那样没了的,而你被我二哥放跑了,所以他要抓你回去献宝,对庆王而言,你是仇人的孙子,拿你泄愤也是一样的吧?他大概这么想。”
“那他真可怜,花这么多年都没讨好到心上人,难怪皇后的位置一直空着,但是从他肯为一个人费心这多年来看,庆王应该是他的唯一,可我听说宫里有不少嫔妃,所以他不止是私心鬼,还应该是色鬼吧?”
白尘说着就笑,单朗也笑,“对,他是很无奈的色鬼,那些嫔妃都是庆王撺掇朝臣们替他选的,他原本要立庆王做凤麟君,可是庆王死活不做大凤男后,理由很无聊,说是未能亲手报仇,无颜祭告家祠,这恐怕也是皇上一心拿你的缘由,所以在茶楼时,我才会急着要走,因为他一直盯着你看,幸亏你长得不象他想像的那样……”
“你直接说我长得不象我父王就行了,缉文上的画像都是皇上凭想像叫人画的吧?可是就算我再长十年也不可能变得跟父王一模一样,所以我觉得皇上不但是个私心而无奈的色鬼,还是一个脑子有点笨笨的可怜虫!”
“你也很嚣张哦!”单朗故作厉色。
白尘却越发得意,“你不服吗?我是小狼哥哥的人,他嚣张,我得势,他逍遥,我得利,他若遭遇不测,我陪葬。”
“百年后吧,埋了你,我再死,在那之前,我不敢死。”
“一言为定!”
“绝无更改。”
嗯,我相信,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相信,哪怕你心里还有别人,甚至更加喜欢她,但你许了我百年,所以不强求了,不是你的唯一也罢,来日得你亲手埋我,便是给了我完美的一世。
自私的人,从来只求私心满足,纵然有罪也情有可原,因为自私的人往往无能,何况从一个人的心里把另一个人剔除,这已经超出我的能力,所以小狼哥哥,你能自行剔除她吗?
瞧吧,自私的人除了无能,还很无耻呢,但不需要人谅解,因为我都不原谅我,无视小狼哥哥的最爱也是最痛,不可原谅!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1 章
单朗不是来蜀州杀人,而是以巡抚名义稽查地方事务,入住官驿的第一天,蜀州太守及知府便相继来见,翌日摆酒宴请,宴罢也都各行贿赂,单朗一概不收。
两位大人讪讪离去,白尘扶了微醉的单朗回房,喂过醒酒茶便给单朗擦身,换上舒适的衣服把人扶到床上,自己也草草洗了打算睡觉,却见单朗慵懒半卧,醉眼微眯,眼中神色不言而喻。
白尘丢下擦头发的帕子,端了茶坐到床边,“再喝点醒醒酒吧!别忘了赴宴之前就说好的,你若醉了,今儿就不来……”
“我不来,你来。”单朗把人抱到身上。
白尘惊喜而狐疑,“你说真的?”
“我何曾骗过你?往日怕你累着才不让你出力,今日我醉了,你自己动……”
“不要!”白尘羞恼,横竖都是被做,他才不要!
单朗呵呵笑,拿过帕子给白尘擦头发,低声轻叹,“不要也罢,今儿是我娘亲忌日,没能斋戒酒肉,戒色也行的吧?”
白尘愣住,半天才微微点头,“明天我们去庙里烧香吧!捐一场法事好吗?”
“不用了。”单朗拿过梳子给白尘梳理发丝,笑叹,“世人信神拜佛,烧香捐银形同贿赂,但若神佛真的慈悯世人,怎会要人物事?又果真善恶有报的话,纵然无香无银也各得其果,以此反推,越是捐赠佛事者,越是作恶多端的人,心里养了偌大的鬼,不得不请一尊大佛来镇压,不怕连着自己压死么?”
语毕一声冷笑,白尘心有所感,回头笑道:“太守和知府都贿赂你了,可见他们心里都有鬼,你不予理会,显然不想做他们的佛,可是那次去丰州,你也收了府官的贿赂,最后却让人家自尽了,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今日不收他们的礼,其实是给他们留了活路?”
“不是。”单朗拥人入被,笑道:“我收丰州府官的礼只如江湖救急,往常我出远门你都不陪我,那是你第一次愿意随行,我一高兴就忘了多带点银子,恰好他愿意送,我当他急人所难,收了就是,今番我带足了花销,所以不用别人资助,就这么简单。”
“哦。”白尘郁闷,觉得小狼哥哥洒脱随意,自己则心思多诡,但是无能的人才会凡事多心,换个位置,他也会是坦言率行的人吧?
“虽然不知道你来蜀州的真实目的,但我希望能帮到你,比如我的酒量很好,可以替你喝酒,还有你不想收受贿赂就给我暗示一下,由我替你婉言拒绝比较好,象你那样直接说个不要,很容易得罪人,因为你是来办大事的,有时细节上的疏漏也会影响大局,所以让我帮你好不好?”
“你喜欢就好,当是玩吧,你随意。”单朗漫不经心。
白尘却上了心,“既然准我帮你,那就说说我们来蜀州的真实目的好吗?”
“小健忘!”单朗惩罚性揉捏一下,再亲一下,正色道:“此行的幌子目的是巡查地方事务,真实目的是杀止惠王的野心,终极目的是侵吞玉甸国。”
“啊?”白尘惊得坐起来,“这……这是为什么?”
单朗打个哈欠,把白尘揽回怀中,懒懒道:“玉甸国在五年前臣服于大凤,可是一直不乖,今年又屡纵边防军士越界抢杀,全都扮作流匪模样,贼性不改,祸心叵测,与其增兵驻防,不如直捣黄龙,永绝后患。”
“杀尽其国民才能永绝后患!”白尘愤然冷笑,道:“你之前说惠王勾结玉甸国王子,其实是皇上有意纵之,这样才有理由找他们的茬,可是惩治一个惠王不难,难的是灭掉一个国家,凭我们两个人,你觉得可能吗?这根本是个无法完成的任务,所以皇上也在找你的茬,现在要抽身已经太晚了,你有什么打算?”
“灭灯睡觉,我困了。”单朗抬手欲挥,白尘拦住,“你再撑会儿,事情很严重,咱们得想个稍许周全的法子,也许皇上真的想要玉甸国,你也真的有些本事,但他不会真把重注押给你一人……”
“所以他给了我蜀州兵权,另有能够号令周边州郡兵力的令牌一枚,整合下来,能有五十万兵力吧?可是领兵打仗太麻烦,所以我交待给别人了,只等我这边一声号令,他们就会响应上阵,前提是我智取失败。”
“智取?”白尘匪夷所思,“那是一个国家,你就是天机神算也未必得逞,玉甸虽是小国,但也城池林立,领兵强攻也非朝夕之事,何况智取?”
“所以皇上给我兵权和调兵令牌的时候,我没有拒绝,就是因为智取有点难度我才勉为其难收下,否则那么麻烦的东西谁想要?其实我跟他说过,如果我智取失败,麻烦他另请高明,大概我态度不好,惹恼他了,所以他要我智取不成就强攻,我不干,他就天天召我去皇宫吵架,吵到后来,我们都不耐烦了,双方各退一步,他准我把兵权交给他人使用,我则必须拿下玉甸国,限期三个月。”
“你疯了吗?三个月太短了!三年还差不多!”白尘抓了单朗的肩头使劲摇,“你骗我的不是?你没有答应三个月的期限对不对?你不可能那么傻!你不要吓我好不好?”
白尘急得要哭,单朗则困得要命,半梦半醒般嘀咕,“我不答应不行,他先是威胁我,说要把你扣在皇宫,后来又说要封你做征夷将军,限你一个月攻下玉甸国,三个月你都嫌短,一个月还不够你熟悉军令,所以他根本是戳着我的软肋逼我答应的,但是不怕,成败都是他的事,我要带着你、保护你、一辈子,这个才是首要,任何事都没有这个重要……放心……喜欢你……”
单朗喃喃睡去,白尘忧愤难眠,早就知道会成为小狼哥哥的麻烦,却没想到会成为致命的软肋,三个月灭一城国,天人说笑!然而小狼哥哥好整以暇,莫非囊有妙计?
单朗没有妙计,接连三天都在接受官员的宴请,正经事儿一件没办,每日花天酒地,只差去妓馆寻欢作乐,如此半个月后,白尘恼了。
“你究竟是自暴自弃还是麻痹战术?时限只剩两个半月了,别说真实目的终极目的,就是幌子目的你都没虚演一下,再这么拖延下去,真的要被砍头了!”
“不怕,砍头也就碗大个疤,二十年后……”
“你不要说笑了好吗?我都快急死了!”白尘抓头抱脑,甚至揪了单朗一下下捶。
单朗一昧笑,捉住白尘的手,“你这小爪子倒有些小劲儿,不如凑成心劲儿吧!幌子目的咱不管了,真实目的由你搞定,终极目的是我的,咱们分摊任务,敢接手吗?”
白尘迟疑一阵,毅然道:“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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