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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磕一世-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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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便。”单朗斜靠床边,顺手拿起里侧的虎头枕,“这个太粗糙了,京城有条专卖小玩意的街,去了给你买个更好的来!”
  “不用!我就喜欢这个!”白尘抢过来抱在怀里,眼里已经很酸涩,但仍笑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说不定,兴许商议好事情就得立马着手,不早了,过来睡觉!”单朗挑眉招手。
  白尘微微退后一步,“我还不困,你先睡吧!明天是一早就走吗?”
  “赶路肯定要趁早,听话,过来睡觉,不然明天你起不来!”
  “不会的,我肯定早早起来给你做早饭,要不要做些点心给你在路上吃?”
  白尘一边问,一边把单朗的衣服装进包袱,感觉床那边射过来冷光,扭头一看,果然是单朗冷着脸、冷着眼,“怎么了?”
  “你说呢?”单朗一步上前,一把将白尘勒到床上,“你宁愿跟他们过节,也不愿跟我一起,还说喜欢我,你更喜欢他们吧?”
  白尘目瞪口呆,“我……不是啊,我不知道我也要去,不是说带家眷吗?”
  “你就是我的家眷,朱慧珍是不得己才捎带上的,你不去的话,我也不去了!”
  “哈?”白尘急了,“你不能不去啊!那是圣旨!”
  “你敢不去,我就抗旨,到时砍头我也拉上你,谁叫你不听话?死一块儿活该!”
  单朗不是开玩笑,白尘却笑了,贴进单朗怀里,不让单朗看到他自己都不明所以的泪。
  “我要去的,只要跟你在一起,哪儿我都去。”
  “嗯,这才乖。”单朗奖励式亲亲白尘的额头,起身到柜边找出白尘的两身衣服,胡乱往包袱里一塞,跳上床的同时挥手灭了灯,明天要早起赶路,所以将就一下吧,两个回合得了!
  朱慧珍接到进京过节的消息时,高兴得一宿没睡,想着要与夫君同车伴游,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命人收拾了各种物件,为着是随时满足夫君的各种要求。
  为了旅途中的舒适,所以不用府上的马车了,重新购置了更为宽敞豪华的马车,车内布置得周全齐备,想着在车内与夫君各种恩爱,朱慧珍又羞又喜,按照夫君的吩咐,辰时驱车到北门会合,远远地,看见夫君催马来了,朱慧珍几乎要招手,可是为什么,那个天杀的男宠也来了?
  朱慧珍尽量保持端庄笑颜,上前福礼问候,也跟白尘福了一礼,“白公子赶早就来送行,真是辛苦了。”
  白尘但笑不语,单朗不耐烦地挥挥手,“出发吧!弄这么乱七八糟的马车,行军打仗的辎重也不过如此!”
  朱慧珍茫然不解,却见夫君叱马上前,那男宠竟也并肩同行,难道不是送行来的,竟是要一起进京?
  朱慧珍急忙坐进车厢,随行的侍从和丫头也急忙坐到车夫身后的空位上,车夫一声吆赶,追着前面的两匹马儿跑。
  白尘微瞟身后一眼,“他们有点笨重,咱们不要太快……”
  “谁叫她笨重的?府上的单骑马车轻便又实用,她以为马匹套得越多越快,蠢死了!”
  白尘不置可否,突然吓了一跳,“不对啊,你的品级好像不能使用双骑马车,她越制了!”
  “谁管她!”
  “不能不管!她现在是跟你出行,就算她独自出门也不能越制行事,被小人盯上参你一本就糟了!”
  “那不正好?革位为庶才是真的逍遥,到时带你闯荡江湖去,当日你不是说我是江湖人吗?还说你会打探消息、会察言观色,说你能帮到我,而我不通俗务,并且笨得很,连皂角都不会泡,只能干粗活重活,所以到时所有精细活都交给你喽,小活宝!”
  单朗语气郑重,唇角却微微上扬,显见得心情很好,白尘暗里抱怨,影子没事干了吗?什么鸡毛蒜皮都跟单朗汇报,咦不对啊,我洗澡的时候,还有跟小狼哥哥亲热的时候……
  “影子是不是无处不在?”
  “除非没有光。”
  “不要跟我打哑谜,他要无处不在的话,不是什么都被他看到了?所以撤掉他好不好?不然真别扭,而且好羞人……”
  “别瞎想,不该看的,他一眼都不会看。”
  “哦。”白尘依旧闷闷,并非不信单朗的话,而是觉得忘了一件要紧事,听身后车轮滚滚,想起来了!
  “你媳妇的马车越制了,要不回去换换吧?”
  单朗愠怒,“你就不能不管她吗?你又以为她是稀里糊涂就跟我成亲?我的爵位享禄多少,有些什么特殊待遇,甚至各州各地房产几何,农庄几多,她都在成亲前作过细致调查,她父亲则帮她调查我的一应背景,知道我上头后头都有人,前头更是光明似锦,所以希望她女儿伴我左右,共享我的所有,他们也跟着分享分享,就这么简单。”
  白尘除了点头还是点心,心想,这一点不简单好吧?一直以为我要谋算你的一辈子不容易,其实朱小姐比我难多了,因为我要的只是你这个人,所以只要你平安,哪怕你什么都没有了,但你永远有我,朱小姐要的是无所不有的你,所以她要各方周全维护,甚至关注各种时态变化,一有不利的苗头,她要动用人力物力遏制或挽救,实在不济了,她也好随时抽身走人,其实很聪明呢,只是也很累!
  “小狼哥哥。”异常郑重的一声,听得单朗愣了一下,“怎么了?”
  “我只要你,你也只能要我。”威胁的语气,却是宣誓的神情。
  小活宝又开始疯了!单朗暗里好笑,嘴上郑重回应,“放心,我们是彼此的唯一。”
  白尘咬唇笑,身后的车轮声不那么烦人了,从车厢直达后背的芒刺感也不再那么强烈,小狼哥哥说得对,他若不在乎,天雷轰顶、烈火焚身都无谓,不过被一个女子目光刺杀而已,何惧之有?
  单朗提议疾驰,美其名曰赛马,白尘苦笑,小狼哥哥分明想甩开身后的马车,当然他不反对,但那马车太豪华招摇,又没有随车护卫什么的,招来劫道的可怎么好?
  “我的骑术不差的哦,只是少于磨练,如果小狼哥哥带了上次那样的灵药,我不介意跟你一决高下!”
  白尘挑衅地笑,单朗恍悟,“忘了你不止手嫩,全身到处都嫩嫩的,那就循序渐进吧!”
  单朗在白尘的马股上小抽一鞭,马儿小跑起来,白尘虽猝不及防惊了一下,但即刻便镇定操纵,单朗催鞭追上,两骑并肩小跑,比试的不是速度,而是马速的控制,失于操练的白尘自然略逊一筹,被单朗各种嘲笑打击,气得他想朝单朗甩鞭子,下一刻又被单朗夸奖称赞,扬起来的鞭子便落在了马股上,整个喜怒不定啊!
  马车里的朱慧珍则是怨愤难平,早知如此,她该驾用府里的轻便马车,那样就不会被甩得老远,以至于听不到那男宠都说了些什么,居然撺掇夫君跑那么快,莫不是要甩掉她?
  “赶快些!”
  “已经是最快了,夫人。”
  “那就再快啊!”朱慧珍气得捶了车窗一下,恨不能将车上的茶具食盒通通扔掉,她甚至准备了车上专用的棋子,旅途烦闷时好跟夫君对弈寻趣,为了坐卧更舒适,她还准备了柔软的坐垫靠枕,可惜夫君宁愿马上颠簸,也不愿与她舒适同卧,真不知那男宠用了怎样的歪门邪道,使得夫君不顾尊贵身份,甘居简陋还自驾出行,太荒唐、太不成体统!
  朱慧珍满腔愤懑,晚间听闻要就地歇息时,她更是匪夷所思,“再不济也要寻家客栈,荒郊野外怎么住人?”
  单朗不语,只是燃起一堆篝火,拿出一条毡毯铺好,把一个包袱递给白尘,然后闪身不见。
  白尘在火上支了一个架子,从包袱里取出一口小吊锅,再拿出一个小布袋,倒了些米在锅里,跑去旁边的小溪边淘洗,完事提回来往架子上一放,再往火里加些柴,赶车的马夫很自然地过来帮忙,白尘高兴得把加柴的任务交给他,抬头见朱慧珍以及她带来的两个下人还愣在一边,于是笑颜招呼,“到火边来啊!一起做饭吧!”
  待从和丫头都动了一下,奈何主子没吩咐,他们又退了回去,白尘再次招手,“过来呀!野餐很有意思的,不想试试吗?”
  诱惑成功,两个下人上前帮忙,侍从在周边拾掇干柴,丫头用一根干净树枝搅动锅里的粥,白尘翻出一包干菜往里撒,听丫头嗅着香气发出赞叹,白尘轻笑,“有意思吧?”
  丫头使劲点头,侍从也在一边附和,马夫则呵呵笑,“小人常年替人赶车,野地里弄吃的是常事,只是没想到这位公子也能如此将就,还有刚才那位爷,小人没猜错的话,那位爷捕猎去了吧?”
  白尘笑而点头,“他是无肉不欢,做别的不行,烤肉倒是很有一套,所以我们今天有口福喽!”
  马夫一脸期待地笑,侍从和丫头则有些惶恐,白尘轻声安慰,“待会儿放开了吃就是,候爷本身就是不拘小节的人……”
  “候爷?”马夫惊了一下,白尘故作嗔怪,“怎么了?大叔突然觉得逍遥候烤的肉不能吃吗?”
  “呃……不,小人今天真的有口福了!”马车豪爽拍胸,随即悄声询问,“那边那位难道是候爷的夫人?”
  呀!居然把她忘了!白尘一下就站起来,笑得有些尴尬,“你到火堆边来好吗?一来热乎些,二来也热闹点……”
  “不必了,以白公子的身份,自然可以跟仆役同锅吃饭,甚至跟下野小人肆意攀谈,我却不能屈尊至此,因为我的身份不允许。”
  白尘奈何一笑,坐回毡毯上,安慰般笑对三人,“她不愿跟我们同坐就算了,反正候爷是要跟我们一块吃饭聊天的,另外要告诉你们一个跟候爷相处的诀窍,那就是坦诚相待,随意大方,明白了吗?”
  三人齐齐点头,朱慧珍那边则惊了一下,刚才只图教训那男宠,竟忘了夫君真的会跟一帮贱民同席一地,自己不过去的话,势必会落单,过去,则是自打嘴巴,所以不能主动过去,等夫君召唤了再过去也不迟。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8 章

  单朗回来了,手上的猎物已剖洗干净,直接上架烘烤,白尘找出椒盐不停撒,旁边的丫头看得手痒,大了胆子小声询问,“奴婢可不可以试试?”
  “可以的,只是我还没玩够……”
  “这不是好玩的,小心火燎了手!”单朗抢过椒盐递给丫头,白尘郁闷,丫头连声谢着,手上则在均匀抓撒,比白尘做得好多了,单朗点头称赞,“还不错,配合我的翻动,就这么撒上去……对,做得很好……别骄傲啊,集中精神好好撒!”
  “是!”丫头欢声呼应,果然做得比刚才还好,白尘不服劲,抢过另一只烤叉递给马夫,“大叔翻这只,我来撒,一定比他们那只还好!”
  马夫不敢接手,请示性看着候爷,谁知候爷示意他翻烤,却叫侍从给他搭手,还不时指点一二,教授态度不算亲切,但绝对耐心,受教的三个人则暗里感叹,白公子说得对,候爷喜欢随意大方的人。
  白尘被剥夺了烤食的权利,只能乖乖熬粥,大火翻煮后必须转小火,差不多的时候再加点水,汤稠汁浓,暖胃养生。
  粥好了,很快的,烤肉也得了,吃饭吃饭……呃,白尘拉拉单朗的袖子,“你媳妇还站那边呢,不招呼她吗?”
  “你们没有招呼过吗?”
  马夫无语,侍从和丫头愕然,白尘讪笑,“大概招呼不到位吧?不然你再试试?”
  “麻烦!”单朗不耐烦地挥一下手,“过来吃饭!”
  这不是喝斥,而是朱慧珍的救赎,此时哪顾什么尊卑上下?可是站得久了,先时是脚疼,此时早就麻了,刚挪步就差点摔跤,丫头急忙去扶,朱慧珍甩手就是一耳光,这贱奴先是辜恩背主,听从那男宠的招唤去了火堆边,后来居然当着她的面就勾引她的夫君,搭手烤食还一脸狐媚惑主,贱人,该死!
  丫头挨了打也得谢罪,低了头继续搀扶,却被候爷唤回去,“你家夫人不饿,你过来吃饭。”
  候爷才是真正的主子,丫头拎得清,所以乖乖坐回去,朱慧珍也急忙跟上,可是野地里怎么坐人?因此只能欠身陪笑,“夫君息怒,妾身一时失手才会打了人……”
  “她终究是你的人,我管不了那么多,你站远些就是,我们要吃饭了!”
  单朗割开烤肉,示意各自撕扯,白尘让出自己的碗给丫头用,自己则和单朗共食一碗粥,马夫拿出随身木碗拼侍从一起,五人喝着干菜粥,撕着椒盐烤肉,吃得舔嘴咂舌、赞不绝口。
  朱慧珍再次被晾在一边,无限羞愤与难堪令她悄声落泪,如果可以,她想放声大哭,但她的尊贵不容她放纵,可她是才貌双全的名门闺秀,是逍遥候明媒正娶的夫人,面前这四人全是低等贱民,夫君却跟他们席地同食还言谈亲和,却连个正眼也不肯给她,到底为什么啊?
  “再吃点?”单朗把一块烤肉凑到白尘嘴边,白尘抚胃摇头,“不行了,再吃会撑死的,你们尽量吃光吧!不然就浪费了!”
  说着就觉旁边有异样感,扭头见朱慧珍红着眼睛在瞪他,于是明白了,“你饿了就一起吃吧!不然肯定会被他们吃光的,因为真的太好吃了!”
  朱慧珍嫌恶皱眉,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一声,气得她跑进车厢去了,很快传来隐隐啜泣声,其余三人不敢说话,白尘只好请单朗去劝劝他媳妇,单朗却指着马夫腰间的葫芦,“里面是酒吧?”
  马夫笑,解下来双手递上,单朗喝了一口,倒一点在碗里给白尘,然后把葫芦递给丫头,“大家都喝点儿,暖暖内体,再把火烧旺点,这样就能睡个好觉!”
  大伙齐声呼应,侍从请示由他守夜,单朗不允,只叫大家放心睡,侍从便把火烧得旺旺的,马夫把自己的毯子给了丫头,揽了侍从就地歇息,单朗取出披风把他的小活宝裹在怀里,又暖又香地打算睡觉了。
  白尘睡不着,车厢那边总有隐隐哭声,“你真的不管她?”
  “你真的要我管她?”
  “你小声点!”白尘侧耳听了听,其他三人好像睡着了,于是亲亲单朗,“我不是要你管她,只是担心她拿别人泄愤,当着你的面,她都敢甩手打人,背地里还不知怎样呢!赶车大叔跑完这趟再无干系,另外两个怕是要吃她一些手段,终究说来,却是我害了他们,如果他们是恶仆倒好,事实不是,你说呢?”
  “我说你又滥发同情还多管闲事,真不困的话,哼个小曲来听?”
  “我唱歌跑调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刚才的话也没说到调子上啊!”
  “好吧我错了,不是要你去劝她,而是委婉的警告,不许她拿别人泄愤,我这么说总在调子上了吧?”
  “在,但我困了,明儿再警告吧!”
  单朗话音刚落就微鼾入眠,白尘无可奈何,只好乖乖蜷在单朗怀里,听着单朗绵长的呼吸声,很快便睡着了,所以没看到单朗微微勾起的唇角,满足而欣慰的笑。
  翌日继续赶路,停停走走胜似野游,总算在中秋当日到了京城,逍遥候的府宅里已经备了入宫礼服,朱慧珍自然忙着妆扮,宫里的中秋宴就快开始了,这是她第一次进宫,也是第一次面圣,不管怎样,她要求自己做到最好。
  白尘也在忙着给单朗换装,单朗却在有意拖延,甚至很有捣乱的嫌疑,白尘气结,“我已经给你整了三次发冠,理了两次腰带,你别又弄乱了好吗?我知道你不想去吃宫宴,但那是圣旨,算是为了保护我,请小狼哥哥委屈一下,好吗?”
  “来之前我就说了,圣旨叫我携家眷一起,进宫赴宴也是带家眷去,你却要我带朱慧珍去……”
  “不是我要你怎样,圣旨所谕的家眷是你明媒正娶的媳妇,如果皇上让你带喜欢的人进宫,那么我会去,哪怕是去赴死,我也不会退缩。”
  白尘说着就亲了单朗一下,“去吧,场面应酬而已,中秋赐宴不会太久,我会备好桂花酒等你回来。”
  单朗闷声应了,狠亲白尘一下才离去,白尘倚门目送,然后开始四下熟悉环境,虽说此处是逍遥候在京城的府邸,但并不十分招摇富丽,一套两进宅院而已,外院也就一个管事,另有厨娘一个,配了两个跑腿的杂役,内院只有两个随时侍候的丫头,加上朱慧珍带来的两个仆役,其实很够用了。
  管事姓卫,年轻而稳重,不愧是单朗选用的人,白尘与之交谈一二便予以托付,请他代购最好的桂花酒,自己则去厨房烹制下酒菜,厨娘大方让位且甘做下手,言行无有谄媚,亲切似长嫂。
  一切妥当后,白尘去跟两个跑腿杂役搭话,然后是内院的两个丫头,一番试探下来,白尘心里有底了,卫管事和厨娘是单朗较为信任的人,两个杂役应该是卫管事调*教出来的,那两个丫头则是临时借用,但是必定来自不凡人家,多半是宫里那位的意思,于单朗而言,此是皇恩,对他来说,这两个丫头是暗哨。
  亥时,宫宴结束,单朗弃轿不坐,盗贼般飞檐走壁回了宅院,衣服也来不及换就去了内院东厢的小花园,石桌上是小活宝备好的酒菜,石桌边是托腮望月的小活宝,那么乖,那么好看,却又那么孤独凄凉。
  “以后,再不让你一个人。”单朗拥人入怀,噙住怀中人的唇,不令小活宝看到他眼里的湿意,懊悔的恨。
  白尘嘿嘿笑,“我才没有一个人呢!卫管事和厨娘都是好人,他们陪了我好一阵,然后是你的影子陪我,他是很专业的倾听者,另外有两个偷听的,一会儿给我送茶,一会儿要给我捶腿,为了能够清静一点儿,我小小的表现了一下娇纵男宠的恶质,本来想学你媳妇砸茶杯,可是茶杯要花钱买的,我舍不得,所以只是泼了茶,吼了她们两句,你觉得她们会怎样评价我?”
  单朗久不作声,一手轻抚白尘的脸颊,一手斟起两杯酒,递一杯给白尘,“不管别人怎样评价你,你都是我的小活宝,只要你不偷*人,不管你背着我做了什么,我都喜欢你。”
  白尘笑嘻嘻喝干杯中酒,凑单朗耳边悄语,“如果我想复国,你还喜欢我吗?”
  “喜欢。”单朗答得爽快而坚定,白尘不可思议,“你没听清我的话吧?”
  “听清了。”单朗拎筷吃菜,还是小活宝做的家常菜合他的胃口,宫宴上,他基本没吃东西,见小活宝还在愣神,不由笑道:“你那个想法不切实际,就象我想把你的肚子做大,生个女儿给我二哥一样,都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事,而且我说了,只要你不……”
  “知道了!”白尘捂了单朗的嘴,又羞又气,道:“偷*人偷*人,你就不会换个说法吗?比如说只要我不背叛你,只要我不变心,只要我不移情,总之类似的说法很多,何况我从名分上来说,不算你的什么人,因此不存在偷*人一说。”
  “这个简单,我明天就请旨赐婚,封你做诰命夫人,你就以这个身份陪我去蜀州,再用你的聪明才智完成皇上交待的事,回头带你去皇上面前领功,我再帮你争取一下,请皇上把金州赐作你的供养地,这样你就不用望月思乡,我会陪你长住金州,喜欢吗?”
  白尘含泪点头,“很喜欢、很美好,只是跟你那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一样,永远都不可能实现。”
  “不去尝试怎么知道不能实现?如同我每夜勤奋,兴许哪天真让你怀孕了,所以你也要勇于尝试,成了,我陪你永居故土,败了,我带你远走天涯,不管怎样,你有我。”
  单朗淡然似闲谈,白尘早就泣不成声,一直以来,他都无语回应小狼哥哥的深情,天地一般宽厚辽远,要他如何回应?除了以心相许,再无其他。
  “诰命夫人就免了,只是你奉旨去蜀州办事,我肯定要跟你一起,事情的成败我才不在乎,我只是去盯着你,你虽不会沾花惹草,但你冷着脸不言不动也能招蜂惹蝶,蜀地盛产妖艳美女,谁知道你会不会莫名其妙又带女人回来?”
  单朗愣一下,“我没有莫名其妙,之前那两个都是有原因的……”
  “连原因都莫名其妙!”
  “没有啊!”单朗才有些莫名其妙,随即恍悟,“我明白了,那时你偷偷喜欢我,所以偷偷吃醋,现在是光明正大吃醋,可你最应该吃朱慧珍的醋啊!”
  “你又不喜欢她,我为什么要醋?”
  “那你吃自己的醋得了,我只喜欢你。”单朗把白尘抱在膝上,连搓带揉,亲吻轻笑,“会吃醋的小活宝最可爱了,只是老喜欢岔开主题的小活宝有点小坏蛋,所以告诉我,真的不想做诰命夫人吗?”
  “当然不想!”白尘冷笑,“我是男人,自有一番雄心壮志,从前时运不济,如今有大把条件可以成就我一腔抱负,来日封王封候都有可能呢!”
  又发疯!单朗吻咬怀中人的唇瓣,“与其一腔抱负,不如一抱壮怀,快点大起肚子,来日生个女儿……”
  “没那种可能!”白尘羞愤,随即狡黠一笑,二指轻挑单朗的下巴,故作淫*笑,道:“来日我功成名就,必定三媒六聘娶你进门,不要你做什么夫人,你依然是逍遥候,而我是逍遥夫君,喜欢吗?”
  单朗首次傻眼了,然后点头,“我明白你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了,一直以为你是不够喜欢我的缘故,其实你只是想平等而堂正地跟我站在一起,谁嫁谁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也是个男人,也有你不可轻践的尊严,而我的确有所忽略,总把你置于弱势而予以保护,忘了你其实也想保护喜欢的人,所以我答应你,以一年为限,你若功成名就,我就嫁给你……”
  “一年?”白尘眨眼又眨眼,单朗郑重点头,旋即轻拍脑门,“我明白了,以你的才能,根本不需要一年……”
  “谁说不需要?而且太短了!我是白手起家啊!一年够干什么?”
  “不要轻易否决自己,没尝试怎么知道不行?努力把你的想法付诸实践,成则娶到我,不成则嫁给我,其结果没什么两样,你……”单朗故作□□,“始终是被做的人。”
  白尘怒起,“我都娶到你了为什么还要被做?你是嫁的一方,你应该在下面!”
  “所以你尽情努力吧!我等你功成名就,来年中秋,我下你上,不用怀疑我的话,只要你能功成名就娶到我……”
  “一年时间我怎么功成名就?”
  “给你一条终南捷径,以诰命夫人为跳板……”
  “打住!”白尘坐回单朗膝上,乖乖靠在单朗胸口,“你绕这半天就是想绕到你自认的主题上,但是就象你说谁嫁谁娶不重要那样,我其实也不在乎谁上谁下,只是我真的不想揣着那样的忐忑活下去,倘若没有你,我会一如既往在每一天都作好死的准备,如今却不能那样了,我喜欢你,我要对你负责,所以我的功成名就不在封王封候,而在于某一天,我能毫无畏惧跟你在一起,哪怕被人道出某个名字,也如闲谈一段过往烟云,不会掀起狂风暴雨,最多一阵讶然唏嘘后,我们,幸福如常,这就是我的功成名就。”
  白尘哽咽叙言却面带微笑,单朗默然良久,唇角慢慢勾起,头也慢慢低下,在白尘额上轻轻一吻,“放心,你的功成名就指日可待!”
  白尘笑得越发灿烂,“一起努力!”
  “嗯,一起!”
  “成则洞房花烛,不成……”
  “冥婚地府。”
  “小狼哥哥……”感动的哽咽,泪如雨。
  “傻瓜!”宠溺的轻笑,吻净怀中泪滴,以此抚慰,以此示意——你有我,一切都不必担心,我有你,便不用担心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9 章

  单朗果然是来京城议事,每天有大半时间都不在府宅,具体去了什么地方,去干什么,白尘一概不问,他知道单朗在为蜀州之行作准备,此类事在从前是忠君,如今还押注了一桩没有隐患的幸福。
  但是很悬乎吧?纵有天大的功勋,皇上顶多封官赏赐,绝不会因此而放过敌国王室后裔,哪怕敌国的城池早已纳入版图,敌国的臣民亦已俯首十年,但在上位者看来,唯有灭其王族、斩其重臣、屠其重镇……非血腥杀戮不足以震慑以统。
  大凤灭金蒙国时,多数兵不血刃,只有三五边防重镇是武力夺取,另外便只在攻取王都时有过血战,得手后,除了缉捕王位继承人,不曾累杀相关王族子弟,王朝官员也都或拘或免,不一而足,这般慈心仁治,皆因当时的上位者是仁皇帝,也就是小狼哥哥的二哥夫,后来诈死让位给当今皇上,从那时起,被划成金蒙两州的金蒙国便沐浴在另类腥风血雨中……当今皇上,非仁君。
  “白公子,济善堂朱小姐求见。”
  卫管事这一声,惊了白尘一下,几乎跳跃而起,惶然道:“依你之见,我见是不见?”
  “见见也无妨。”卫管事微笑作答,不乏宽慰之意。
  白尘心领神会,跟着卫管事去了前院,一进花厅就听朱慧珍跟她堂姐聊得欢,再打量前来求见的这位朱小姐,虽年华已去,但眉目慈善,别具恬淡的美。
  朱慧珍替二人作了引见,适时退了出去,如此一来,白尘便猜到这位朱小姐的来意了。
  “你是来劝我离去,还是劝我作妾?”
  朱敏玉愣一下就笑,“我是来跟你赔不是,若不是碍着我的面子,候爷不会令你如此委屈,另外就是,我堂妹往日必定多有得罪,还望你宽宏谅解。”
  “我欲谅人,人不解我。”白尘依旧冷颜淡语。
  朱敏玉涩涩一笑,“慧珍从小要强,凡事不落人后,当日曾言,不作寻常人妇,一心只在王候人家,我曾好言相劝,奈何她执意如此,及至如今,她才知晓虚名之苦,也才明白我当日劝她的那些话都是肺腑之言。”
  朱敏玉顿了顿,续道:“候爷大概跟你说过吧?我曾是庆王妃,也曾在王府中虚度了最佳年华,因此深知其中苦楚,不愿慧珍也去尝那凄苦之味,候爷若是一生冷情还好,现下有你作反衬,慧珍自是百般不甘,我虽答应了替她来劝你,但我真正要劝的是,你应该及早叫候爷休了慧珍,好叫她另觅良配,不要沉于虚梦而误了青春。”
  白尘笑,“你为你堂妹的青春着想,谁又来替我背负各种骂名?今日我仗着候爷宠我,撺掇他休妻,明日我失宠落难,谁替我收尸荒野?”
  朱敏玉微微错愕,“我以为候爷侍你是真心。”
  “谁能担保候爷对我一辈子真心?不真心时,谁来保我不因今日之事获罪?因此请恕我不能劝候爷休妻,你若真担心你堂妹,为何不去劝她自讨休书?”
  白尘挑眉笑,故作的轻浮,暗里则忍不住道歉,对不起,我知你没有十分的恶意,但我早就不敢真诚侍人,稍有差池,我会害了小狼哥哥,所以别怪我有意敌对,哪怕卫管事暗示过你是好人,但是对不起,除了小狼哥哥,我不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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