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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听雪-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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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苏云起一呛,方楚天立即恼羞成怒,“苏云起,你是存心来找老夫的茬么?”
苏云起故作惊讶地看着方楚天,认真道:“你才看出来?”
☆、第二十五章 栽赃又嫁祸
方楚天气结,“既然你存心找茬,就别怪老夫不客气!”
苏云起抱胸笑道:“方掌门不必客气,不然,一会儿输得太惨就不好了。”
方楚天对赵鹤鸣道:“赵盟主,你也看见了,非是老夫要在你的寿宴上动武,实在是这小子欺人太甚!如有得罪,还请谅解。”
赵鹤鸣顿觉头痛不已,忍不住抬手揉揉太阳穴,“既然两位要打,就请去院内……”
苏云起微笑道:“这是自然。方掌门,请吧。”
众人也不再吃饭,全随着两人来到庭院中,在一旁围观。
赵鹤鸣看着空荡荡的正厅,一脸阴云密布。他分明是自讨苦吃,请了个妖孽来,好好的生辰被搅得七荤八素。要是再见血……赵鹤鸣后悔万分,他怎么也没料到苏云起这么不待见方楚天。
见苏云起笑的一脸单纯无辜样,方楚天气就不打一处来,也顾不得什么风度,提剑便砍。
苏云起一边闪开,一边悠悠道:“十招之内,你必输无疑。”
方楚天嗤笑一声,“现在的年轻人都这般狂妄了?”
方楚天连挥数招,苏云起一边轻巧闪开,一边数道:“一、二、三……”
见他只躲不攻,还在那数招数,方楚天恼道:“你若是不敢接,就赶紧投降!”
一身红衣在庭院中飘来飘去,几乎看不清身形,声音却无比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朵,“急什么?不是还没到十招么?”
所以,他是想第十招再出击,然后一招制胜?
方楚天愤懑难当,当下聚起真气,朝苏云起劈去!
伴随着一声清朗的“十!”方楚天只觉劲风扑面,一缕寒气直指门面而来!电光火石间,他已被苏云起扼住咽喉。
方楚天心中大骇,他习武数十年,竟被一个毛头小子一招击败!不甘,不服、不信!正要再要出手,苏云起却似看透了他的心思,出手封住他的穴道,令他分毫动弹不得。
苏云起冷笑道:“怎样?方掌门?”
方楚天面色充血,恼怒道:“苏云起,你切莫太狂傲。需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老夫今日输给你,总有一日会胜过你!”
苏云起整理整理衣袖,不屑道:“那方掌门可要吃好睡好,多活几年。”
方楚天恨恨道:“老夫若是不能败你于剑下,誓不为人!”
言毕,带着弟子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庭院中议论纷纷,武林大会之后,众人只知道副阁主身手了得,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苏云起出手。竟见他一招制服方楚天,武功怕是已经深不可测了。
就连看泠云阁极不顺眼的白玉瑛和公孙羽都不得不动容,泠云阁确实有狂傲的资本。
赵鹤鸣上前道:“英雄出少年啊,苏阁主的武功已臻化境,我们这些老骨头早就不是对手了。”
苏云起谦虚道:“哪里,赵掌门谬赞了。”
赵鹤鸣道:“老夫实在不知苏阁主和方掌门有过节,不然也不会弄得两位这般难堪。”
苏云起好脾气道:“无碍,能羞辱方楚天一回,苏某也不枉此行。”
“……”
赵鹤鸣抹抹额头,转了话题道:“众位回去落座吧,咱们边吃边聊。”
众人兴奋不已地回到正厅,言辞间都是方才苏云起神乎其神的招数。
见苏云起似无意回去,赵鹤鸣问道:“阁主不进去吗?”
苏云起抱拳道:“苏某还有要事在身,恐怕不能再留。失礼之处,还望赵盟主海涵。”
赵鹤鸣笑道:“阁主严重了。既然阁主有事在身,老夫就不强留了。”嘴上虽这么说,心中却忍不住腹诽道:“你恐怕根本就不知道礼数两个字怎么写吧?”
离了逍遥山庄,苏云起一反来时的从容不迫,一路策马狂奔,把薄阳和明晔远远地甩在后面。
到了春水居,见几个弟子正慌慌张张地往外走。
“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大弟子见是苏云起,急急道:“阁主,刚才县太爷差人来,带走了副阁主。”
苏云起惊讶道:“所为何事?”
“听官差们说,好像是有人举报副阁主杀人了。”
苏云起闻言,调转马头,往江城奔去。几个弟子随行跟了过去。
城中人多,骑马入城极不方便。一路上,苏云起不知踢翻了多少铺子,伴着骂骂咧咧的斥责声,他一路奔到县衙。
衙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很多人。
“听说这次白家死了不少人。凶手太残忍了,歹毒至极。”
“就是,要不是被官爷撞见,怕是要灭门了。”
“据说这些人都是被那个副阁主给杀的,哎吆,看着长得白白净净,做事真是狠毒。”
“以命偿命,一定要以命偿命!”
“就是,杀人偿命!县老爷,杀人偿命啊!”
周围众人跟着一起喊道:“杀人偿命!”
县太爷一听这话,脸色又黑了一分。他也只是个芝麻官,哪里管得了这些江湖恩怨仇杀?堂上站着的人,一看就不好惹,他心中早已打鼓,琢磨着该如何善后,唯恐一句话说的不顺秦泠雪的心意,就会血溅当场。
自从被请来,秦泠雪就一直好脾气地站在一边,不看、不听、不说。县太爷的问话都是肖振业代答,谁叫他当时也在场呢?
问了又问,也没问出个所以然,县太爷正烦恼不已,却见一身着红袍的俊秀公子拨开人群,挤了进来。
县太爷的脸色再黑一分,“何人擅闯公堂?”
苏云起看了眼立在一旁的秦泠雪,安安静静、淡淡疏疏,好似这一切都跟他无关。
“在下泠云阁主苏云起,敢问大人,我家副阁主出了何事?”苏云起抬手指了指秦泠雪,正色道。
县太爷听闻来人亦是泠云阁的,更是头痛不已。他只想当个小官,安生过一辈子,根本就不想跟江湖中人打交道,只想着早点解决,他也好早点断了与这些人的纠缠。当下道:“有人举报,你们副阁主杀了白家十九口人。”
苏云起转头看了眼秦泠雪,见他微微摇了摇头。心中明了,随即道:“那人如何得知我们副阁主杀了人?”
县太爷闻言一怔,道:“这……那人只叫人送了书信,并未说明从何得知。不过,捕衙带着人到了白家时,白家已经被杀了十九人了。更何况,当时白家就只有这位副阁主还有这个肖振业了。”
苏云起不解道:“这白家与我们泠云阁素不相识,副阁主为何要杀他们?”
县太爷道:“与白家熟络的街坊们都说,这白家小姐原是许配给了城外一个落拓书生。白家原想悔婚。怎料,昨天突然就见那书生和这个肖振业一起去了白家,逼迫白小姐嫁给他。许是白小姐不肯,你们便杀了人……”县太爷越说声音越小,自己都觉得似乎漏洞百出。他也曾听闻白小姐是愿意嫁给书生的,他二人情投意合,但白母因看不起书生,百般阻挠,白小姐甚至以绝食做要挟。
更重要的是,那个书生竟也死了。若说合谋害命,是断不会连书生一起杀的。可衙役分明看到秦泠雪身上溅满了血,剑上更是猩红一片。
肖振业的解释是,当时有人在白家杀人,他们上前阻止,伤了几人,但因来人轻功奇高,全被他们逃了。那书生在混战中为了保护白小姐,不幸被杀。
苏云起问道:“肖振业,泠雪为什么会在白家?”
肖振业道:“昨日那书生来到春水居后,跟属下讲了遇见阁主的经过,属下听阁主的意思是要撮合两人。当时便与书生去了白家。属下备了点金银玉器作为聘礼,当然,还有一些……善意的问候。自从白夫人悔婚后,白小姐以泪洗面,不吃不喝,眼看着快撑不下去了,这会儿又有这些聘礼,她便顺水推舟地答应了婚事。本打算让两人今日拜堂成亲,以免夜长梦多。见副阁主回来了,那书生殷殷相约。大喜之日,副阁主不忍拂了他的心意,再加上书生孑然一人,看起来颇为寒酸,副阁主便与属下一同前来迎亲。刚到白家,就听见里面哀嚎一片。几个杀手正杀的凶悍,我与副阁主同那些杀手斗了起来,书生为了救白小姐,被杀手刺中,不幸身亡,白小姐见双亲被杀,书生也死于非命,一时承受不了,趁我二人不注意时,自刎了。”
苏云起道:“没有抓住凶手?”
肖振业答道:“这次的凶手功夫不是太好,大部分都受了伤,有两个应该是必死无疑。只是他们的轻功都奇高,我与副阁主皆追不上,几人悉数逃走。”
苏云起道:“大人,既然没有人证,亲眼看到副阁主杀人,可有物证?”
县太爷犹豫道:“这……仵作今日告假回了老家,暂时还未检验伤口。”
苏云起拿过秦泠雪的佩剑,递交给县太爷,“苏某今日把此剑留在县衙,大人可等仵作回来之后,或是另外再寻一人来验伤。等有了物证再传唤副阁主也不迟。”
言外之意,他是要带秦泠雪走的。
县太爷反复考量了许久,没有人证和物证,确实也不好办。见他留下了剑,问道:“你等可会随时听从传唤?”
苏云起道:“这是自然。还请大人尽快还我泠云阁的清白。这样被人栽赃嫁祸,泠云阁以后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第二十六章 阁主吃醋了
出了县衙,苏云起问道:“没有一点蛛丝马迹吗?”
秦泠雪面色沉重道:“有。”说着递给苏云起一块腰牌。
那是一块竹简做的腰牌,看起来相当普通,竹简下方缀着一个小珠子,珠子表面刻着字,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而且这种刻字的工艺,非鬼手不能。这个鬼手因有一双鬼斧神工的手,于是便有了这样的外号,苏云起自然也知道鬼手跟赵鹤鸣是忘年交,一看这珠子脸色就变了。再看清刻着的“逍遥”二字,苏云起更是惊怒交加,此事莫不是又跟赵鹤鸣有关?!
苏云起道:“这腰牌从哪儿来的?”
秦泠雪道:“从其中一人身上摘下来的。”
“今晚我再去探一探逍遥山庄。肖振业,拿钱打发一下那个县官,叫他看着办。等我们抓到凶手,自然会送给他。”
秦泠雪道:“会不会跟昨晚的黑衣人有关?”
苏云起沉思一下,点头道:“有可能。上次是玉佩,这次是腰牌,如果不是巧合,那边是殊途同归,杀手故意留给你的。”
秦泠雪道:“就算我不摘,也会捡到它?”
“嗯。”
直到回到春水居,苏云起都没在开口。
秦泠雪知他心中所想,宽慰道:“事情总会查清楚,你……”
苏云起道:“可以肯定的是有人在针对我们。那书生与我们相识也不过一日,转眼就就引来杀身之祸。也算是我连累了他。”苏云起叹了口气,颇不甘心。
秦泠雪道:“若真是逍遥山庄,他们肯定是得罪了什么人,被对方算计了。若不是逍遥山庄,同样还是被算计了。”
“嗯。你先回阁吧,这里的事交给肖振业处理。我一会儿还要去一趟逍遥山庄。”苏云起道。
“你……见到方楚天了?”
苏云起想到方楚天离开时的脸色,心情大好,“打了一架。”
“打了一架?”
苏云起笑道:“狠狠羞辱了他一番。我想他一定气的要吐血吧。”
秦泠雪唇角轻扬,“泠云阁岂不是要得罪玄空门了?”
“得罪了又怎样?若不是……”苏云起顿了顿,“我早杀他千百次了。”
见秦泠雪的笑容冷了下去,苏云起闭口不语。
稍作歇息,两人同时离开。一个往凤栖山方向,一个朝京城奔去。
回到泠云阁,天已经黑了。
秦泠雪用了晚膳,心中担忧苏云起,有些后悔没有跟着同去。一时也无法入睡,便披上外衣,在阁楼上赏月。
“泠雪,我不喜欢男人。退一万步讲,即便是喜欢,也不是你这样的……”
听到这话,他原是该庆幸的,该松口气的,为何此时却觉得心头像压了块巨石那般沉重?
“副阁主,要歇息吗?”玉簪见秦泠雪在阁楼上站了许久,忍不住问道。
“你先下去吧。”听到远处的练剑声,秦泠雪又问道,“谁在练剑?”
“青云使。”玉簪答道。
秦泠雪道:“叫他过来,陪我下盘棋。”
薛林慕上了楼,见秦泠雪已经摆好了棋盘。
“副阁主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秦泠雪淡淡道:“你不也没睡么?”
薛林慕兀自落座,见秦泠雪留给他的是白子,诧异道:“副阁主不是一向都喜欢白子么?”
秦泠雪道:“黑子才更贴近人心,青云使不觉得吗?”
薛林慕讪讪一笑,“副阁主说的是。”
秦泠雪落下一子,道:“青云使自从来了泠云阁之后,每日勤奋练功,实在难得。”
“属下功夫不如其他几位护法,自然要勤加练习,不能丢了泠云阁的脸。”
秦泠雪目光灼灼地盯住薛林慕,问道:“青云使基础不差,想来以前也是会些武功的,怎会被唐晟九囚禁?”
薛林慕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秦泠雪会跟他翻旧账,当下也明白苏云起什么都没跟他提过。
“……七步堂善毒,属下纵然有些花拳绣腿也无济于事。”
见秦泠雪没有继续问下去,薛林慕暗暗松了口气。秦泠雪未必有苏云起那般好应付。若是知道自己被骗,肯定二话不说就动手。
秦泠雪连吃两子,纤长的手指夹起棋子,冷声道:“我若是发现你来泠云阁另有目的……”
薛林慕连连笑道:“副阁主多虑了,属下怎敢?”
“最好不敢!”
薛林慕暗暗叹气,他也不容易啊。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苏云起?
回到泠云阁已是第二日午后。
苏云起直奔花树年的书房。却见书房除了书桌之类的,几乎空无一物。花树年正抱着一摞书往外走。
苏云起道:“这是做什么?”
花树年道:“医书多日未晒,今天天气好,属下给搬出去晒晒。阁主来找属下,可是有事?”
苏云起翻翻花树年抱着的书,“我想查点东西。你把书晒在哪里了?”
花树年道:“后院,阁主随我来。”
见后院石头、桌椅上一片片白花花的书,苏云起眉头紧蹙,“算了,这样根本没法找。你晒完,归纳好了,我再查。”
花树年把书一本本摊开,“阁主想查什么?或许属下可以帮忙。”
苏云起道:“有没有什么药,吃了能让人头发变白?”
花树年诧异道:“头发变白?阁主说的可是少年白头?”
“除了自身原因之外,有没有什么药物也可以让人头发变白?或是练了什么武功秘籍之后。”
花树年道:“这个……属下愚昧,暂时还不知道。属下会尽力去查。”
除了朱溪的卧房单独成院,其余四大护法的卧房都在西边的阁楼里。苏云起离开后院,便去了颜歌行的卧室,见他果然正在午睡。
苏云起轻咳一声,惊醒了颜歌行。谁这么不识趣来打扰他午睡?颜歌行正要发火,起身一看是苏云起,便笑道:“阁主回来了?”
苏云起正色道:“你查查江湖上有没有人是少年白头?”
颜歌行道:“查这个做什么?”
苏云起道:“我自有用处,你且去查吧。霍秋白走了吗?”
颜歌行点点头,“走了。”
“夙羽来了?”
颜歌行道:“来了。”
苏云起微愕,夙羽还真来了。他不得不佩服霍秋白,连人心都能算到。
“不过……”颜歌行不解道:“阁主走的当天,霍秋白曾离开过。昨天他又回来了,晚上夙羽就过来带他走了。”
苏云起皱眉不语。
回了卧房,连翘上前解下苏云起的外衣,“阁主要沐浴吗?”
苏云起坐在椅子上,闭目懒懒道:“嗯。”
连翘走进里间准备好浴桶,衣物,又叫人送来热水,往浴桶里撒上花瓣,一切都准备妥当,才来唤苏云起,“阁主,准备好了。”
苏云起有些疲累,脱了上衣就躺进浴桶里,动也不动。
“泠雪呢?”
“副阁主在楼上看书。”
苏云起和秦泠雪的房间依凭断崖而建。楼下是两人平日会客的地方,楼上才是卧房。因秦泠雪讨厌狭窄,卧房的空间非常大,还有一个相当大的平台,建成凉亭的模样。秦泠雪最喜欢泡一壶茶,在亭子里或看书,或赏景。
“他回来时脸色如何?”
“副阁主回来时脸色不太好,玉簪都没敢开口。”
连翘取来手巾替他擦拭。
苏云起接过手巾道:“你下去吧,我自己来。”
穿上里衣,苏云起就要上楼,连翘送来一件披风,“楼边风大,阁主穿上披风吧。”
苏云起接过,上了楼。
拐到秦泠雪的房间,见他在亭子里坐着。苏云起轻脚慢步地走了过去,却发现他已经歪在躺椅上睡着了。手里的书掉落在地上,山风吹来,书页翻动,哗哗作响。
苏云起失笑地捡起书,放在一边的小桌上。又解下披风,轻轻盖在他身上。
秦泠雪睡得很恬静,一身白衣在阳光下闪耀的令人无法直视,他的脸隐藏在阴影里,却比白衣更加炫目。皮肤剔透细腻,一双红唇更是撩人心魄。
见他睫毛微颤,苏云起移开视线。
却听秦泠雪迷迷糊糊道:“薛林慕,你先下去吧。本阁睡一会儿。”
苏云起闻言,黑着一张脸下了楼。
“玉簪,薛林慕来过?”
苏云起脸色难看,玉簪头都不敢抬,“副阁主昨夜叫青云使上楼,陪他下棋。其他的,奴婢也不清楚。”
苏云起十分火大的回了房。
“连翘,去叫薛林慕过来见本阁!”
片刻后,薛林慕小跑着过来了,因为连翘说阁主大人很生气。薛林慕一刻不敢耽搁,几乎是跑着过来的。
薛林慕气息不稳地行礼道:“阁主。”
苏云起惊讶道:“来这么快?”
薛林慕哭笑不得,“阁主不是要见属下么?属下哪里敢怠慢?”
苏云起挑眉道:“青云使,你来泠云阁也有一段时间了。若是不做点什么的话,弟子们都会不服,前段时间曲阳分阁惨遭灭门,本阁就派你前去重建茂林居,如何?”
薛林慕面露难色,曲阳那么远,他才不想去。“阁主……属下入阁不久,武功不济,怕难担此重任……”
“我看你是不想去吧?”苏云起睨他一眼,不满道。
薛林慕一反常态地点点头,“阁主也知道,离开了泠云阁,属下就见不到副阁主了……”
本来苏云起的头上已经有些小火苗了,薛林慕的这一桶油浇的实在好极了,阁主大人瞬间就炸了。
苏云起黑着脸,把剑丢给他,又在房间找了把普通的剑,阴沉沉道:“出来!”
薛林慕下意识地搂住丢过来的剑,惊诧道:“啊?出去做什么?”
苏云起咬牙道:“本阁指点你几招!”
薛林慕一脸无辜跟上,道:“可是,上次阁主指点了几招,属下伤还未痊愈……”
苏云起哪管得了那许多?只觉得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在冒火,便不管不顾地出手了。
他哪里有那么大方?任凭薛林慕从他身边带走秦泠雪。对苏云起来说,泠雪就是他的命。他又怎能做到眼睁睁看着别人来取自己性命而不还手?眼见着苏云起的剑要刺到薛林慕的身上,一个白色身影飞过来,挑开他的剑。
秦泠雪冷目森森地看着他,“薛林慕伤还未好,阁主这是做什么?”
苏云起见他连番护着薛林慕,更是气结,“既然青云使这么娇弱,不堪一击,本阁便找银月使切磋去!”
……
然后,颜歌行很倒霉地当了炮灰,被苏云起指点到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得知银月使身负重伤,薛林慕赶紧收拾东西出去避风头了。
☆、第二十七章 同床共枕了
有人走,有人来。
凤栖山里有几处潭水。水质清冽,几乎可以看到潭底的碎石。闲来无事,苏云起独自坐在潭边垂钓。
“阁主也不嫌这里寒气入骨,一人独自再此,真是够凄凉。”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鱼儿上钩,苏云起抬起竹竿,收了线,解下鱼儿扔进一边的竹桶里,“你来这里做什么?”
霍秋白捡起一块小石子,对着苏云起垂钓的地方扔了过去。鱼群受惊,顿时散去。
苏云起恼怒地瞪他一眼,“无聊!”
霍秋白笑着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难道阁主不无聊?不无聊,一个人来这里钓鱼?”
苏云起起身换了个里霍秋白远一点的地方,重新放下鱼钩。
霍秋白跟上,佯作哭泣状,“才几日不见啊,你就变心了。你个死没良心的……”
苏云起嘴角抽了抽,索性收了鱼线。有他在这里聒噪,哪里还能钓得到鱼?
“霍门主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
霍秋白笑道:“指教不敢当。本门主主要是来故地重游的。”
苏云起戏谑道:“哦?看来门主对我们泠云阁的地牢念念不忘啊。欢迎随时入住。”
霍秋白脸色一黑,哭笑不得道:“还是谈正事。我来是想告诉你杀手的事有了眉目。”
苏云起正色道:“门主什么时候能把那些人交给苏某?”
霍秋白在心里盘算半天,眼见苏云起没了耐心,才缓缓道:“少则十天,多则一月。”
“……”苏云起恨恨道:“你就不能快点吗?”
霍秋白可怜兮兮道:“你也知道,我为了夙羽的事,已经是身心俱疲了,你还忍心摧残我?”
“摧残”?苏云起扶额,无奈道:“还请门主多费些心思,苏某感激不尽。”
说起身心俱疲,他又何尝不是?能对彼此的现状有切身体会,他们也算是一对难兄难弟了。
苏云起放缓了声音,“门主晚上陪苏某喝一杯吧?”
霍秋白笑着点头,“求之不得。不如晚上我们就吃门主钓的鱼吧?”
苏云起看了眼竹桶,淡淡道:“就一条,怎么吃?”
霍秋白拿起钓竿,穿上鱼饵,抛入水中,“钓鱼,我也会。等我再钓几条。就可以烧着吃,炸着吃,炖着吃,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了。”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苏云起暗叹,他真的说的是鱼吗?难道不是在指夙羽吗?
不知是潭里鱼多,还是霍秋白真的会钓,不过半个时辰,竟掉了七八条。眼看他还没有停手的意思,反而越钓越来劲,苏云起接过竹竿,“这些已经够了,你难不成想把鱼全都钓上来?”
霍秋白收了手,点头道:“也是。留着一些,等下次阁主为情所伤的时候,再来钓。”
“……”苏云起在想,他到底该不该留霍秋白吃晚饭?
霍秋白提着竹桶,跟着苏云起,一路欢天喜地的回到泠云阁。
到了正厅正好遇见朱溪。
朱溪见到他,脸上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行礼道:“阁主,霍门主。”
苏云起颔首,正要离去,又听朱溪道:“阁主,该用饭了。”
霍秋白举起竹桶,笑道:“我们刚才钓了鱼,你们阁主今晚要和我喝一杯。”
见苏云□□头,朱溪退了下去。
把鱼提到厨房,苏云起问道:“你到底是吃炸的、烧的还是炖的?”
“一条炸的,一条烧的,一条炖的。其他的留着明天吃。”霍秋白掰着手指,分配好了今天和明天的量。
“……”
又嘱咐了厨房做点下酒菜,两人便往苏云起的房间走。
“说起来,在泠云阁呆了这么久,本门主还没见过你的房间。”霍秋白叹道。
“你明天不走?”
霍秋白一脸无辜地看着苏云起,“走?去哪儿?我这次来还想再住一个月的。阁主该不会想赶人吧?”
你说对了!苏云起腹诽。
“怎么会,霍门主想住多久便住多久。”
霍秋白笑道:“我就说嘛,阁主热情好客,应该非常欢迎我才对。”
“……”
众人见朱溪回了饭厅,苏云起却没来,问道:“阁主呢?”
朱溪看了眼秦泠雪,犹豫道:“霍门主来了。说是要一起喝酒。”
薄阳道:“喝酒?我们也能喝,怎么不一起来?”转念一想,苏云起若在,饭桌上肯定会立即降温,不由得暗暗庆幸。
朱溪道:“阁主和霍门主去……钓鱼了,听霍门主说,今晚是要吃鱼……”说完,偷看了一眼秦泠雪,见他神色无异,才暗自松了口气。
秦泠雪与往日一般,整个用饭过程中,一句话都没说。众人偏偏觉得今天的饭桌格外冷,比苏云起在的时候还冷。
到了房间,见苏云起和霍秋白相谈正欢,秦泠雪连招呼都没打,上了楼,直接无视两人。
霍秋白不解道:“副阁主这是怎么了?”
苏云起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这两日与我连话都不说了。”
“你可有惹恼他?”
苏云起想了想道:“前些日子我与薛林慕比武,将他打伤,他看起来有些生气。”
霍秋白惊道:“该不会你们副阁主喜欢的是薛林慕吧?你打伤了他的心上人,所以人家震怒了。”
苏云起瞪他一眼,“不要乱说。泠雪不喜欢听见这些。若是被他听到,一定打的你卧床半个月。”
“……”好凶残……
连翘上了菜,又端了两壶酒,两人边喝边聊。
中间又添了几次酒,眼见夜深了,连翘便收了饭菜,“阁主,该歇息了。”
苏云起嗯了一声,起身要上楼。却被霍秋白碰到,险些摔倒。连翘见状,放下碗碟,搀扶住苏云起。
苏云起趁势拽住霍秋白,醉醺醺道:“你……你也来……”
秦泠雪听到动静,站在楼梯上盯着两人。
霍秋白磕磕巴巴道:“我上去……做什么?”
“你不是说还没看过……额,我的房间吗?”苏云起拉住霍秋白,扒着楼梯就往上走。
“明,明日再看。我……想睡觉。”
苏云起死活不松手,“……一起……一起睡。”
秦泠雪闻言,目光一寒,转身上楼。
两人喝的烂醉,连翘根本扶不住,只得一个一个地送上楼。见他们扑在床上,鞋子都不脱,便呼呼大睡起来。连翘又替两人脱了鞋子,盖好被子。
听到均匀、沉稳的呼吸声,苏云起倏地睁开黑亮的双眼,紧紧地盯着霍秋白的脸。见他半天不动,似真的睡着,苏云起伸手去拨他的头发。
还未触及发丝,就对上一双墨蓝的眼睛,一张别有深意的笑脸。
苏云起收回手,淡淡道:“我看门主头发乱了,想帮你理一下。”
霍秋白妆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对我有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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