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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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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路由胡林翼、王鑫率三千陆勇进攻通城、崇阳,截夺太平军储粮重镇,一旦得手再从咸宁大道协同中路大军围攻武昌。
    左路由彭玉鳞、杨载福统帅一万水勇,出洞庭湖,从临湘、嘉鱼、金口东进武昌。
    ***
    不提曾国藩率三军出征武昌,塔齐布返回城南大营后,心中却是郁闷无比。绿营整编刚刚开始,就平白无故损失了一名营官,叫他心中如何不郁闷?
    刚返回大营,又见一大群将士将他的帅帐团团围住。
    “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造反哪?”塔齐布心中怒火正无处发泄,顿时暴跳如雷,厉声道,“他***,不想活了。”
    这几天由于和秦汉接触得勤了,连带的也受了些影响,嘴里开始粗话连篇。
    “大帅,给兄弟们留一条活路吧。”
    一见塔齐布,那伙士兵却是齐刷刷地跪了下来,痛哭流涕。
    “你们这是干什么?一个个娘们似的,都给老子起来,别***哭了。”塔齐布心中越发烦躁,吼道,“有什么话不可以好好说?给老子玩这一手。”
    “大帅,弟兄们没有活路了,新任的营官要裁汰我们,一千多号兄弟哇,那可都是些征战多年的老兵呀,大帅,他们可都是替朝廷立下汗马功劳的有功之臣呀,可不能只凭他一句话说裁汰就裁汰了呀,大帅,你可一定要替我们做主哇。”
    “什么?裁汰?一千多号弟兄!”塔齐布吃了一惊,感到事情有些严重,胸中的郁闷已经烟消云散,头脑也冷静下来了,沉声道,“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你们都是几营的?”
    “我们是第六营的,大帅。”领头的哨官苦着脸道,“新任营官秦汉不分青红皂白就要裁汰我们一千多号弟兄,卑将不服与他理论,反被他痛骂一顿,要将弟兄们轰出大营,大帅,你可一定要替我们做主哪。”
    “六营?秦汉?”塔齐布的浓眉已经紧紧地蹙紧,感到事情有些严重。秦汉行事素来稳重,深得他信任,他这么做定有他的道理,但裁汰一千多号人却是件非同小可的大事,新编六营的规模突然间缩小一半不说,在将士们中间造成的影响也是难以估量。
    定了定神,塔齐布道:“你带弟兄们先到新编一营安身吧,待本督问清了事情真相之后再行处置。”
    “大帅,你可一定要替弟兄们做主啊。”领头的军官似乎不愿就此罢休,后面的近百号各级军官也跟着鼓噪。
    “反了?反了?”塔齐布神色一冷,厉声道,“马上给老子滚,没见老子正烦着呢?”
    轰走这群军官,塔齐布立即让人将秦汉请来。
    秦汉一进帅营,塔齐布劈头就问:“秦汉,你想干什么?突然间裁汰掉一千多号人,也不事先跟我通报一声?你想干什么?”
    秦汉神色镇定自若,沉声道:“卑将正准备向大帅禀报。”
    “罢了。”塔齐布摇摇手道,“说说你的理由,为什么要裁汰他们?”
    “他们不听从指挥,对卑将的军令置之不理。”秦汉沉声道,“一支军队如果做不到令行禁止,就不算一支合格的军队,一支不合格的军队一旦上了战场那是要吃大亏的。卑将以为,士兵的选择应该本着宁缺勿滥的准则,对于目空一切、不服管教的老爷兵、问题兵应该坚决予以裁汰,既便最后只剩下一名士兵也在所不惜。”
    塔齐布不语,他知道秦汉话未说完。
    “大人,我们与其说是在整顿绿营,倒不如说在创建一支新军!一支新军的创立,重要的不在数量,而在这支军队的灵魂。什么是军魂?军魂就是我们这些军事主官给这支新军注入的意志和信念,军魂将直接决定这支军队战斗力的强弱,决定这支军队的生命力。军魂一旦铸成,以后不论岁月流逝、人员更迭,这支军队将始终保持它的传统,百年而不衰。”
    “说下去。”塔齐布听得畅快,早忘了刚才的郁闷和担心。
    秦汉道:“所以,卑将要的是一支精兵,一支令行禁止的精兵,而不是一群平时牛皮哄哄,战时贪生怕死的老爷兵。那伙不长进的东西,卑将绝不会姑息。”
    塔齐布听得出神,但良久后长叹一声道:“唉,可是秦汉你想过没有,比武任免营官一事,已经在军中造成了一定不良影响,据说已经传到了京城,连皇上都在亲自过问此事,如果你再大肆裁汰兵员,一旦引起被裁将士的不满,进而聚众闹事,到时候朝廷怪罪下来,怕是难以收场哇。”
    秦汉一挺虎躯,朗声道:“这个不在卑将考虑范围之内。为将者,只需带好兵打好仗,至于和各方势力斡旋、调节则是为帅者职责。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些事情应该是大人考虑之事,卑将所想的,只是将麾下的第六营带好,将之铸成一支虎狼之师,仅此而已。”
    “你倒是推得干净。”塔齐布闷哼道,“这些还不都是你的主意?不行,无论如何你都给本督想出一个对策出来,否则,老子砍了你的狗头。”
    秦汉嘿嘿一笑,脸上泛起狡猾的笑容,压低声音道:“大人,要对付那伙老爷兵,其实很简单,你只要一声令下,以战代练,从明日起新编十一营将士除第一营驻守长沙之外,其余十营都必须立即开拔,在实战中练兵。然后给那伙老爷兵一个台阶下,宣布被裁汰下的将士因防务需要,被充实进留守一营驻守长沙,这样一来,那伙老爷兵就不会再说什么了。”
    塔齐布一呆,继而面有喜色,笑道:“秦汉你这个家伙真是够阴险的,这样的奸计也亏你才想得出来。”
    秦汉嘿嘿一笑,说道:“夸奖了,这不都是跟大人你学的。”
    “你这家伙。”塔齐布摇头,又气又乐,将秦汉轰出帅营不提。
    次日,塔齐布果然贴出告示,宣布新编二营至十一营将士将以战代练,克日起拔,在实战中练兵。由于湘勇北上湖北,各营又要开拔,省坦长沙守备空虚,被各营长官裁汰下来的将士将会充实进留守一营驻守长沙云云。
    那伙老爷兵果然不再闹事,乖乖接受了安排。在他们看来,这样的安排实在是再好不过了,虽然丢了些小面子,却捞了个实惠,既不用冒杀身之祸又可以拿同样的饷银,何乐而不为?
    塔齐布这边军令刚下,那边秦汉就找上了他。
    “大人,卑将请求率军进剿野人山,以实战练兵。”
    “什么!野人山?”塔齐布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不行,以前绿营官军曾三次大肆围剿都先后刹羽而归,半边铜钱会可不是吃素的,凭你那区区几百号新兵蛋子就想征讨它?那不是自杀吗?不行,本督不准。”
    
     
   
第十七章 出兵


    
    “大人,军令如山,你可不能视如儿戏。”秦汉一脸狡诈的笑意,“是你下的令,让兄弟们以实战代训练,又怎么能够反悔?”
    塔齐布一怔,旋即醒悟,指着秦汉道:“你这家伙,一早就下好了套让本督往里钻,本督一时不察竟中了你的诡计。不过进攻野人山一事,没得商量,你真想实战代练,也需找个弱一点的对手,要不就拿湘乡的天地会开刀吧。”
    “天地会算什么?”秦汉摇头道,“一伙流民而已,给六营试刀都不配,也就野人山的半边铜钱会还有些规模,值得一练,大人放心,卑将向你打保票,不出一月,一定剿灭了半边铜钱会,顺便还给你带回一支嗷嗷叫的虎狼之师。”
    让秦汉说得有些心动,塔齐布忍不住问道:“你真有把握?”
    “大人你就放心吧。”秦汉一正脸色,正色道,“卑将已经详细调查过官军历年的征战记录,对野人山的地形和半边铜钱会也已经仔细地进过分析,虽然还缺乏实地堪查,但相信已经离事实不远。卑将以为,以一千精兵进攻野人山,只要攻守得法,必然马到功成。”
    “好家伙,敢情你早已有预谋了。”塔齐布笑骂一句,神色马上冷肃下来,凝声道,“不过野人山一战事关重大,可以说是我绿营整编之后的第一场硬场,战事的结果直接关乎新编绿营的荣誉和生死存亡,秦汉你一定要打好,绝不能让本督失望。”
    “大人放心,卑将从不打没把握的仗,一月之内定然踏平野人山,剿灭半边铜钱会。”秦汉大喝一声,厉声道,“你就在大营等候好消息吧,卑将告辞。”
    一刻钟之后。
    秦汉率九百余人从城南大营开拔,以两列纵队浩浩荡荡地向南进发。周公望、常贵和德福隆三人聚在营门前,目送秦汉率军远去。
    “他想干什么?”常贵脸有不屑之色,“还真想率军实战?就他?”
    “笑话,将熊熊一个,兵熊熊一窝。”德福隆也是面有不屑之色,冷然道,“抓几个盗贼或者还行,若真拉去打长毛,那简直就是送死。凭秦汉那厮也配指挥大军作战?两千多人的队伍,不到两天就只剩下不足千人,什么玩意儿?就配当个小小的什长,什么东西?”
    周公望神色深沉,默然不语,双眼却是直直地盯着远去的队伍。在周公望眼里,这支队伍竟然和以前的绿营有些异样,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他一时间却说不上来,只是这种感觉已经萦绕心头……
    秦汉这次出征带足了一月的粮草,心下也已经有了严密的计划和部署。
    第一天,在向南挺进五十里地后,秦汉在一边开阔的河滩下令安营扎寨,并且深掘壕沟,摆出一副要在这里长期扎营的架势。士兵们不折不扣地执行了他的命令,在短短的一个晚上,就挖出了一个像样的营盘,很有些模样。
    扎营地距离野人山尚有两百余里,但秦汉却已经将声势造足,沿途所过之外,大肆向附近的乡民们宣称,奉命率军征讨半边铜钱会,誓要踏平野人山。那架势,似乎唯恐天下人不知道他要率军出征野人山一事。
    消息传到城南大营,常贵等人自然免不了聚在一块,冷嘲热讽一番。
    “他这是想干什么?明目张胆地将行军目的暴露给敌方,这可是兵家之大忌,这样的蠢材,怎配统兵作战?”德福隆身为正黄旗人,素来骄傲惯了,说话自来不留情面,刻薄异常,“真他***,咱真是羞于与之为伍。”
    常贵阴阴一笑,说道:“依卑将看,这秦汉根本就没有率军进攻野人山的打算,才前出了五十里地,就忙着挖深沟、垒高墙,他这是想干什么?想坚守等待野人山的盗匪们主动前来进攻?我靠,这可不就是守株待兔嘛?”
    乐骁勇对两人的说辞颇有些看法,但脸上并未表露出来,只是淡然道:“德将军,常将军,秦汉自请一月为限,这才是第一天,就此下定论未免过早了,还是等事情有了结果再说也不迟,如果两位没有别的军务,卑将想这就告辞了,明日一早,卑将也要率军出击了,岳州的串子会最近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是时候剿灭他们了。”
    说完,不待两人发话,便自起身径直而去。
    “***。”德福隆冲乐骁勇的背影狠狠地呸了一口,骂道,“仗着有几分蛮力就自命不凡,不过一介武夫罢了。”
    常贵阴阴一笑,向德福隆道:“来,我们喝酒,不理这个无趣的家伙。”
    ***
    就在秦汉大张旗鼓地率军进攻野人山时,湖南巡抚张亮基却正陷于无边的痛苦之中。
    理智告诉他,绝不能坐长了半边铜钱会的威风,既便是牺牲了女儿的小命也不能答应对方的要挟。既然选择了仕途,就已经有了替朝廷、替皇上献出一切的觉悟,便是牺牲自己的性命也是在所不惜。可是他生平仅此一女,平时爱如珍宝,加之夫人过世得早,身边仅女儿一个亲人,一旦不在,这晚年孤凉……
    想到痛苦处,张亮基不禁长吁短叹,在签押房内来回踱步,烦躁不堪。
    左宗棠视线跟着张亮基来回地转,心下也是难过不已。这几天,他同样绞尽脑汁在想对策,可自谓今亮的他也是一筹莫展,既要张小姐毫发无损,又不能答应盗匪的任何要求,这简直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是个死结,根本无从解开。
    理智告诉左宗棠,张小姐一旦落入这伙盗匪手里,只怕早已经凶多吉少,救不救已经没有多大意义。有句话他一直想跟张亮基说,却一直没敢说,如果张雨涵真的落入了半边铜钱会的手里,救出来只怕还不如不救出来。
    但巡抚大人如此痛苦,短短数日间竟如苍老了几岁,左宗棠心下难免负疚。
    “宗棠,野人山那边有什么消息过来?”张亮基停下脚步,神色似乎又见苍老,“雨儿是否安好?”
    左宗棠叹息一声道:“那边已经连续送来十封警告信,除了催促我们加紧筹备外,并无任何新内容,不过信中一再提及小姐和碧儿一切安好,里面还附了碧儿的亲笔短信一封,说她和小姐在野人山一切安好……”
    左宗棠的声音嘎然而止,似是被人以刀生生切断。
    张亮基发觉异样,抬头望向左宗棠,突然发现左宗棠的眸子竟是莫明地明亮。他刚想问左宗棠是怎么了?表情竟如此奇怪?左宗棠已经喜极吼道:“大人,小姐有救了。”
    “什么?”张亮基似乎仍然沉浸在爱女被劫的痛苦中,一时没有听清左宗棠的话意,“谁有救了?”
    “小姐有救了呀!”左宗棠兴奋地摁住张亮基的双肩,大声道,“大人,如果卑职没有猜错,小姐她其实并未落入半边铜钱会的手里,哈哈,只要小姐没有落入半边铜钱会的手里,那么事情就仍有挽回的余地。”
    “你说什么?雨儿她没有落在半边铜钱会手里?”张亮基有些不相信地望着左宗棠,脸上并无半丝兴奋之色,“你又如何知晓?”
    “道理很简单。”左宗棠一拍双手,说道,“卑职早该发觉的,只是这数日苦思解救之策,却忘了这等基本的判断。大人请想,如果小姐真的落入了那伙盗匪手里,他们在写信索要钱银时,是否会捎上小姐的信物?或者身上的首饰,或者亲笔书信,可半边铜钱会除了一纸要挟信,却没有任何信物。连续送来十封要挟信皆是如此,而今天更是送来了碧儿的亲笔短信,才让卑职霍然顿悟,小姐定然不在他们手里。以卑职看来,半边铜钱会劫持小姐的时候,中途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导致行动功败垂成。”
    张亮基的眸子也逐渐亮了起来,一扫方才的颓废之气,兴奋地道:“是啊,宗棠分析得极是,事情想来定是如此。”
    但张亮基脸上的兴奋之色马上就又黯淡下去,说道:“可雨儿她既然不在半边铜钱会手里,那她又会在哪里呢?如果是有人半途救下她,又为何不将雨儿送回?”
    “大人不要着急。”左宗棠宽慰道,“也许小姐出了一些意外,或者遇到一些难事,让她一时间无法返回长沙,总之只要小姐没有落在半边铜钱会的手里,事情就不会很糟糕,让卑职想一想,先理出个头绪来。”
    两人正说话间,管家张禄急急忙忙地从后院跑进了签押房,急声道:“老爷不好了,新编湖南第六营,在营官秦汉的率领下前去攻打野人山了,小姐她……她……怕是要有性命之忧。”
    
     
   
第十八章 苦练


    
    “什么?怎么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张亮基闻言顿时神色大变,急声道,“这个塔齐布,怎么这样的军务大事事先也不跟我巡抚衙门通报一下?”
    “大人先不要着急,既然小姐不在野人山,官军如何进攻都不会危及她的性命。”左宗棠宽慰道,“不过,要想知道小姐下落,却还需从野人山的盗匪身上着手。大人何不这们?挑个时候卑职以犒军为名,备齐酒肉前往秦汉军中,到时候再设法留在军中一起前往野人山,再伺机行事如何?”
    “也罢,正好本官对第六营的战斗力不太放心,这个塔齐布怎么只派一个营的官兵前往清剿?怎么也得调集三五个营啊。”张亮基点头道,“宗棠高才,正好可以帮助那秦汉打赢这一仗,替三湘父老除掉一害。”
    左宗棠道:“大人,卑职要不要把小姐遭受劫持的事事先向秦汉通报?也许有了绿营的协助,找到小姐的把握就更大一些。”
    “我看还是不要吧。”张亮基思索片刻,摇头道,“那秦汉若会带兵也还罢了,若是个庸才,知道真相后进攻野人山时必然缚手缚脚、投鼠忌器,这样一说反而误了大事,要说也等剿灭盗匪之后吧。”
    “大人说的是,卑职这就去准备。”左宗棠告退。
    ***
    再说秦汉,领着新编绿营第六营果然在湘江边上扎下了营寨,摆出一副长期驻扎的架势。还命士兵在湘江边的草地上清理出了一块练兵场,这会儿,秦汉正站在练兵场中央的小土坡上训话。
    “他***,这样练可不成,练来练去就那么几个基本动作,到了战场上如何应付得过来?”秦汉骂骂咧咧地道,“敌人可不会跟你讲什么套路,更不可能跟着你的节奏一招一式地来。不行,这样练法肯定不行。”
    负责日常训练的是刘昆,他是秦汉亲自点的哨官。这厮少年时期曾经练过一些拳脚,耍得一手好刀,据说在三乡五里也算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在城南大比武的时候,他想去挑战鲍超,结果给鲍超一脚从擂台上踢了下来,营官自然是没做成,却被秦汉看中点了个哨官。
    刘昆道:“那将军你说该怎么练?你给的时限就半个月,这么短的时间根本教不会整套的刀法,只能挑几个杀伤力强的招式给他们练一练。”
    “让老子想想,办法一定会有的。”秦汉皱着眉,脑子里突然回忆起以前看的一部电视剧《亮剑》,心下顿时一动,大声道,“有了,***老子有招了,刘昆,你马上找人赶做一千柄木刀,做好了人手一把,让士兵们分两组在这里捉对厮杀,给我狠劲儿地杀,当成跟敌人厮杀一样。”
    “这可不成。”刘昆急道,“既便是木刀,劈在身上虽然要不了命,但折胳膊折腿却是家常便饭,士兵们会受伤的,不成。”
    “什么不成?你小子懂个屁。”秦汉骂道,“受点伤算什么?总比战场上送了性命强。弟兄们,不要怕受伤,给我狠劲儿练,就是要练出那一股子不要命的狠劲来。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当你们练出这一股子狠劲了,往战场上那么一站,光是气势就能将敌人打败,打个屁就能将他们崩飞喽。”
    “哈哈哈……”士兵们放肆地狂笑起来,有个胆大的士兵捉狭道:“到那时弟兄们都放屁打敌人,那我们第六营不就成了打屁营了?”
    “他***,敢跟老子顶嘴,先一个屁把你小子崩飞了再说。”秦汉一拉脸,骂了一句,却惹来士兵们更加粗犷的大笑。
    再说刘昆领了秦汉的命令,带了一百个兄弟到十里外的无名沙洲上砍了几百颗水杉,不到一个上午,便赶制成了一千把简易大刀,说是大刀其实就是烧火棍,只不过多了个握手的把而已。秦汉虽然说是不怕士兵负伤,但还是在木棍上缠紧了一层又一层的布条,以期将伤害减弱到最小程度。
    整备停当,秦汉便将一千把木刀分发到每一名士兵手里,再将士兵们分成两队,第一队由刘昆率领,第二队由刚提拔上来的铁汉军率领,在练兵场上拉开了架势。经秦汉几句话一煽,两队人马都是杀气腾腾,恶狼盯着野食一样盯着对面的弟兄……
    “哈哈。”秦汉得意地大笑,说道,“好,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动手。”
    秦汉一声令下,刘昆首先怒吼一声,扬刀疾冲,直奔铁汉军而去,铁汉军也不示弱,倒提着木刀,迎头卯了上去,在两人身后,数百名士兵都像狼一般嚎叫着,乱舞着手里的木刀向前疾冲而进。有一个士兵动作大了,木刀居然砸到了旁边弟兄的头上,被砸的士兵大光其火,反手就是一刀砍了回去,不等和对面的“敌人”接上火,那两个家伙却居然自相残杀了起来。
    秦汉站在土坡上大呼过瘾,咧着嘴大叫:“刘昆,加把劲,铁汉军那小子就快撑不住了。”
    “铁汉军,你小子别装熊,他***不会动动脑子?攻他下盘,对哇,哈哈。”
    ***
    再说秦汉在出征时沿途撒播消息,大张旗鼓地宣称要进攻野人山,这消息当天便传到了野人山半边铜钱会总坛。
    半边铜钱会的当家复姓钟离单名一个仇字。
    说起半边铜钱会的由来,里面倒也有个幸酸的故事。
    原来钟离仇祖上也是大户人家,祖父钟离远华曾是江浙商贾,家财万贯,财势雄厚,遗憾的是他的父亲钟离光不擅经营又好赌博,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在钟离远华死后不到三年,万贯家财便被他输得一干二净。等到钟离仇出生的时候,钟离家已经是家徒四壁,再拿不出一件像样的家产了。万不得已,钟离光只好带着妻儿举家迁往湖南。
    钟离远华有个至交好友,却是满清旗人,博尔济济氏,这在满清旗人里面也是个声名显赫的大氏族,孝庄太后就是搏尔济济氏,不过到了晚清,搏尔氏也不可避免地走上了下坡路,族中子弟多有家道中落者。
    虽然钟离家败落,但搏尔济济家却并没有拿势利眼相待,仍和钟离家订了儿女亲家,那还是钟离仇尚在娘肚子里的时候订下的。话说钟离光举家迁往湖南,一晃就是十五年,眼看着钟离仇也已经成年,搏尔济济氏正好找上门来,商量着把小两口的婚事给办了。
    可怜当时钟离家穷得只剩下了一枚铜钱,实在是拿不出什么聘礼,死要面子的钟离光只得将仅有的一枚铜钱劈成两半,说是什么前明留下的传家之宝,拿其中的半边权且充做了聘礼。钟离仇带着这半边铜钱一路来到杭州,和搏尔济济氏一见倾心,两人很快便陷入热恋,难舍难分……
    就在这时候,素来勤俭,不喜女色的道光皇帝晚节不保,人都老了还搞了一次选秀,一下就把搏尔济济氏给选中了。既将到手的老婆让人给抢了,自幼骠悍成性的钟离仇引为奇耻大辱,决心勤练武艺,待艺成之后找上京城,抢回属于他的女人。
    钟离仇年幼时,曾在衡山遇到一名老道,此番决心习武,于是找上衡山,十年之后终于练就了一身过硬的功夫。仗着武艺高超,他竟然一路无阻地闯进了皇宫禁院,可后宫是如此之大,让他一时间上哪去寻找他的梦中情人?
    正搜寻间,却突然遇见了一个粉妆玉啄般的小女孩,钟离仇只是看了一眼便两眼发直、情难自禁。一股莫名的情绪开始在他心头翻滚汹涌,因为他看到,小女孩的脖子赫然挂着半边铜钱,那半边铜钱他死也不会认错,正是钟离家下给搏尔济济氏的聘礼。
    这一刻,钟离仇只觉悟天昏地暗,本想杀了这小女孩,但终是没忍心下手!纵然搏尔济济氏负情,孩子却是无辜的。心灰意冷地从禁宫出来,钟离仇却将满腔愤恨转移到了满清朝廷身上,发誓在有生之年要靠着自己的力量将满清推翻,便返回了湖南,路过野人山时见山势险恶,便当了个山大王,扯起一伙兄弟,起名“半边铜钱会”,意指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这半边铜钱带给他的奇耻大辱。
    累年经营下来,麾下居然啸集了数百号兄弟,在三年时间里击退了官军的三次围剿,声势大涨,隐隐成了湖南官军的心腹之患。
    消息传到野人山,钟离仇显得不屑一顾:“不过又是一伙送死的蠢猪。”
    旁边的军师忽然道:“大当家的,张亮基这个狗官非但不按约定送银子过来,居然还敢派官军进攻野人山,当真是不知死活,这次定要给他一个血的教训,让他知道我们半边铜钱会可不是吃素的。”
    钟离仇的眸子里亮起一缕精芒,森然道:“待收拾了这伙官军,是该去长沙溜一溜了。”
    一顿,钟离仇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接着问道:“城南的罗老四有消息过来了没有?他妈有,是哪路不开眼的毛贼,竟敢太岁头上动土,半路截了我们的红利?”
    军师脸有苦色,摇了摇头。
    
     
   
第十九章 疑虑


    
    亲兵进来报告的时候,秦汉正在踞案大嚼,嘴里咬着一只肥鸡腿,手里还捏着俩,就像是三天没有吃过饭的饿死鬼一般,吃得风风火火。
    “将军,巡抚衙门师爷左宗棠大人奉巡抚大人之命前来营中犒军,现在营外等候。”
    秦汉猛地呃了一声,差点被鸡腿给呛死,赶紧吐出鸡腿,眼睛已经瞪得像铜铃那样大,直盯着那亲兵毛骨悚然。
    “你说什么?谁?谁来犒军来了?”
    亲兵心头打鼓,硬着头皮道:“巡抚衙门师爷左宗棠左大人。”
    “左宗棠?”秦汉霍地起立,叫道,“不能哇,左宗棠可是堂堂一品大员,收复新疆的有功之臣,后世子孙的楷模啊,怎么会只是个小小的师爷?他奶奶,你小子竟敢骗老子?”
    亲兵连摇双手道:“将军,俺也不太清楚,这都是那个左大人他自己说的。”
    秦汉陡然醒悟,猛地拍了下额头,心忖:这会儿还早呢,曾国藩都才刚刚开始编练湘军,左宗棠自然还没有发迹。
    “快快,还不快请左大人进来?”待亲兵走到门外,秦汉又改变主意,“等等,还是老子亲自去接他的好。”
    军营外,左宗棠正饶有兴致地看着秦汉建起的营盘。
    左宗棠是晚清难得一见的大才,文韬武略,胆识过人,他虽是秀才出身,却并不迂腐,还熟读兵书,深谙行军打仗之道。
    这会左宗棠近距离仔细地观察了秦汉的大营,觉得秦汉还是有些能耐的,至少这营盘布置得极为得法,依据靠江的地利,引水浇灌环营壕沟,护营围栏也扎得极为结实,围栏外遍布鹿角,不过如果能在壕沟外再布置一些错落有致的陷坑那就更完美了。
    正观察之际,一伙士兵突然闹哄哄地从远处拥来,他们排成一个半环形,追逐着一头野猪向着营盘方向而来,那野猪无路可逃,只能向着营盘方向疾冲,刚冲到壕沟前面十丈左右,只听一声哀鸣,便陷进了地下。
    左宗棠轻轻点头,看来这秦汉深谙扎营之要旨。不过那伙士兵的表现却让他连连摇头,一个个袒胸露腹、追猪逐兔,那有一丝当兵的样子?这样的士兵怎么可能打赢野人山上那股悍贼?钟离仇可不是个任人宰割的草包。
    营中突然响起三声炮响,然后一名气宇轩昂的汉子疾步迎了出来。
    左宗棠只是看了一眼,便大失所望,这汉子虽然浓眉大眼、仪表不俗,却是衣衫不整,浑无半丝精干之气,不像指挥一营将士的统帅,倒更像是市井上的无赖之徒,让人瞧着好生失望。但左宗棠马上便安慰自己,这肯定不是秦汉,不过是秦汉军中的军需官吧?奸商的本性做军需官倒正好合适。
    但那汉子说的一句话马上便让左宗棠的猜想化为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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